余生未必殊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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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瞬间清明，然后看着已经晕过去的沐辞顺简直后悔莫及，怎么越活越抽抽儿了，怎么能对他哥动手呢，果然牵扯到蔚璟自己就有些不理智。
　　“外公，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沐亭摆了摆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沐辞顺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先看清楚自己再说。”
　　闻言苏无绪一怔，眼神黯淡下来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出了医院坐到车里掏出根烟缓缓抽着，烟雾缭绕神情带着些恍惚，他明白沐亭的意思，他的精神状况的确很不对劲，对于蔚璟魔怔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牵连到蔚璟，就好像无数细针不断扎着他的心脏和脑袋，很疼却不见血，像个嗜毒者，沉迷于他，无药可解，他觉得有必要重新梳理下。
　　从他接触到顾家的时候，顾森认他当干儿子时，他就靠顾家手底下的人找杀了他妈的那些人的踪迹，可记忆中他报仇比之现在要晚了五年，现在一切都还不是个定数。
　　杀他妈的那些人不知所踪，他因为一直报不了仇一度愧疚到濒临崩溃，一步步往上爬一点一点蛛丝马迹寻找，可怎么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一件件事扰的他心烦意乱，每件事都感觉错综复杂，一点一点拆丝剥茧，他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那样无助的日子。
　　他把之前帮他的那些绑匪放走，先确定他们身上没有安装窃听器，接着让他们往东走，那辆车是没有人的，掩人耳目苏无绪一直开着往北开，然后开到悬崖边一跳，车继续行驶然后撞破栏杆跌入悬崖。
　　当然他告诉那两个绑匪的安全地方正是汕歧庄园。
　　他很早就买下，只是一直没出面，那个地方很偏僻古堡阴森的被人视为不详，所以这个庄园原主人一直想卖出去，一时半会没人买就搁置着，偶然的机会苏无绪路过这个庄园，看见那古堡一眼就看对，紧接着就买了下来。
　　这一世苏无绪一直没有露面去过庄园，但匿名买了下来，价钱给的多，卖主自然也不会在意，痛快过了户就离开了。
　　两绑匪拿着钥匙开了门一直恍惚，好家伙敢情那孩子家这么有钱，这么大一个庄园都没人住啊！
　　“老大，我怎么觉得这里怪阴森的，那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被咱们关起来报仇吧。”张凯忐忑的看着这么大的房子。
　　陈良瞥了眼那个忐忑的家伙，“怕什么，一个小毛孩，还能骗咱们，不就是利用咱们得到幕后是谁，咱们有时间和他耗，再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笑得可谓是阴险。
　　就这样他们在这里住下，自然也打听着外面的动静，发现故途的人还在追查他们，也就不敢出现。
　　期间苏无绪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警告他们安安分分待着这里，会让他们安然无恙，前提是别耍小动作，别想着联系指使他们的人，等这段时间过去在让他们按照自己做下一步。
　　陈良笑得很奸诈，“那当然，你管吃管住的，鬼才想离开。”
　　苏无绪意味不明轻笑一声，“最好这样！”
　　过了几个月，苏无绪晚上悄无声息过来，看着古堡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样子，双眼被蒙上一层阴霾，这是他曾经和蔚璟生活过的地方，你们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吗？
　　在沙发上熟睡的张凯睁眼看见苏无绪晦涩不明的盯着他，瞬间吓得抄起枕头底下的水果刀刺向苏无绪，苏无绪没有防备胳膊上被刺了一刀，再然后，苏无绪也发了狠……
　　“搞什么！”陈良听见动静迷迷瞪瞪下楼绕过大厅去厨房倒了杯水，苏无绪举着棒球棍歪着脑袋阴森森看着他，陈良喝完水没有搭理刚刚发出的动静，依旧迷迷瞪瞪上楼去睡觉。
　　翌日陈良伸了个懒腰下楼去叫张凯给他做饭吃，结果刚下楼就闻见血腥味，一惊闪进厨房取出一把刀横着胸前缓缓走到大厅。
　　张凯闭着眼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片，不知道是死是活，地上还留着鲜红的血字：是不是很庆幸昨晚没开灯查看！
　　陈良瞬间感觉如三伏天一样冷得彻骨，他摸了摸张凯的身体，早已冰凉变得僵硬，已经死亡，他瞬间想要逃离这里，可看着大门上被锁住，他慌不择路给苏无绪打电话，等了半响接通，陈良声音都有些颤抖，“喂，你，你不是说会让我们安然无恙，为什么，为什么张凯死了！”
　　苏无绪此时正在上课，他侧头看着蔚璟，蔚璟对他明媚一笑，苏无绪也勾出浅薄的笑容，然后拿着手机出去说道，“哦，因为他是我杀的！”
　　陈良瞬间打了个寒颤，杀了个人居然轻描淡写从十一二岁的孩子口中说出，他简直觉得这个人比他们还冷血，一直以来他们被这个小孩所牵着走，想想昨晚他迷迷瞪瞪走下楼去厨房喝水在回到房间，这一段路苏无绪或许拿着利器冷冰冰地看着他，甚至以往他也会悄无声息地了看着他们入睡，瞬间都觉得激起一身冷汗，这个孩子好可怕！
　　陈良眼睛珠子提溜一转，“你凭什么杀我们！我告诉你，你杀了人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就不说出去，要不然我会告诉外界，苏家公子竟然是杀人犯！”
　　苏无绪笑了，笑声激起陈良一身鸡皮疙瘩，”凭什么？呵呵，我想你还是没明白，没我你们早就死了！还有，你出的去吗？这个座机只能拨给我，你怎么联系外界，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依旧会像那人一样……杀了你！“
　　陈良慌了神，冰箱没有食物，门被锁住，而窗户竟然是钢化玻璃，他根本逃不出去，“那你到底想怎样！”
　　“你老老实实待着，不会让你死的。”苏无绪冷冷说道。
　　“艹……那张凯尸体怎么办。”陈良看了眼张凯的尸体有些毛骨悚然，他是很惊悚，一直觉得血腥暴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以为天真的孩子，但邪恶却比肩任何人穷凶极恶之人，这种最让人疏于防范，最后怎么被杀的，都不知道……
　　“留着和你做个伴啊，呵呵。”苏无绪轻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陈良挂断电话给记忆中那人的号码打去，果然被限制，他眼神瞬间凶狠起来。
　　他把张凯的身体拖去卫生间放进池子里，放入冰冷的水然后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然后关进门去擦洗大厅的血迹。
　　苏无绪挂断电话垂下手仔细看他双手有些颤抖，记忆中溢洒四溅的鲜血令他心神慌乱，积压的嫌恶之情伴随着喧嚣沸腾的血液切泄而出，他叹息着，冷笑一下，这点儿程度根本不够啊！
　　无论是恶言恶语，咒骂唾弃，他不是一直在承受着嘛……
　　蔚璟出来后看着不远处的苏无绪皱了皱眉，猛地苏无绪侧目双眼布满红血丝看向他，蔚璟一惊，那眼神狠戾带着深沉的阴郁，额头青筋暴起，眼眶深陷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精神状态很担忧，蔚璟觉得苏无绪这个人心底压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多到他都觉得莫名可悲……
　　过了一半天，苏无绪推门进来，厚重的窗帘遮住这个屋子，丁点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来，血腥味已经没有了，陈良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地下满地的烟头，陈良发丝凌乱双眼通红，应该没有睡过，听见动静便侧目看着苏无绪冷漠的脸庞阴冷地盯着他。
　　他扔下烟头取出茶几下的切菜刀恶狠狠向着苏无绪扑过来，苏无绪看着他眼神依旧阴寒，他侧身躲过回旋踢一脚踢在他后背上，然后拳尖攻击他全身脊椎，陈良往前扑反应也快迅速转过身把刀刺向苏无绪。
　　苏无绪不躲不闪只是微微侧身手臂被划了一道，却依旧不要命往前扑向陈良，敏捷的出拳击向肚子，陈良也反应过来蛮狠的和举起一拳打向苏无绪的手肘，凛冽的横踢接连扫向苏无绪，趁苏无绪弯腰躲过，右手抓着刀往下刺。
　　但苏无绪速度更快，拳尖利落出拳击打在他膝盖后方的腿窝筋，陈良腿一软一疼险些跪下，苏无绪站起来手掌外侧猛然砍击陈良的颈外侧，可以使他马上失去知觉，他会因颈动脉、颈静脉和迷走神经受到打击而昏迷，但不致命。
　　陈良晕倒之际看见苏无绪举着匕首朝他冷笑，他想这孩子绝对是变态！
　　之后不省人事。
　　“无绪，你怎么两天都没来学校上课啊？”蔚璟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座位有些担心苏无绪，所以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苏无绪举着电话看着陈良被绑在床架上折腾的样子一笑，“没事别担心，我这两天有事，过两天就回去了。”
　　蔚璟皱了皱眉，“你……那边什么声音？”
　　

　　☆、第22章　其实还是在赌

　　
　　苏无绪看着嘴上沾着胶带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眼神更是恶狠狠地盯着苏无绪，苏无绪则毫不在意一笑，举着匕首一寸寸接近陈良的眼睛，陈良浑身颤抖呜呜叫唤，苏无绪刀尖在他鼻子上停住，然后收回，食指放在嘴巴比了个“嘘”的动作，陈良果真停下，他怕苏无绪真的会一刀刺下去。
　　苏无绪则挑了挑眉，很识相嘛，开口和蔚璟说到，“没事，这几天我没去学校，我让姜修筠给你带早饭，你记得吃了，放学记得坐司机的车回去，别一个人单独走。”
　　蔚璟抿了抿嘴角，“恩，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在原地深思，他听力不会有问题，那声音就像是……像是某人濒临绝望的呜咽声……
　　他转身回到班级走到姜修筠面前，“去天台聊聊。”
　　姜修筠一抬眼看他然后点点头，跟着他出去，“要聊什么？聊苏无绪去哪了，这我也不知道，他一向行踪不定。”
　　蔚璟点点头，“你不觉得他有些怪异？”
　　姜修筠把着栏杆看着他笑了笑，“怪异嘛？你不了解他的家庭，亲眼见证自己母亲惨死自己眼前，父亲却对他不闻不问，爷爷病情又接连恶化甚至都记不清他是谁，你觉得他会像你我这样对别人一副言笑晏晏云淡风轻的样子嘛？”
　　蔚璟愣了片刻，半响晦涩不明说到，“你对他还真是了解。”他想以苏无绪的性格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的事情，即使了解也不会那么清楚他们家的事情，除非特别要好特别信任，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吃味。
　　姜修筠笑得很温和，“我和他从小长大，自然很了解他，而且我看的出他很关心你。”
　　蔚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有嘛？那你和我说说，苏无绪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
　　“你真想听？”姜修筠想了想，觉得以苏无绪心疼蔚璟那劲，自己说不定说完两人还能关系迅速发展呢，所以看见蔚璟点头他就说了出来。
　　“小时候的苏无绪性格其实很好，只是不喜欢出门，他说怕让他妈担心，他妈很温柔对我们也很好，在我记忆中去他家玩见到他爸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我想苏无绪很疏离他爸，但他还是很尊敬他爸的，自从他家发生不幸，苏无绪就像是变了个人。
　　一开始锁在自己房间不吃不喝不说话，不管我们怎么安慰苏无绪就是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盯着某处一动不动，后来白医生看过后苏无绪一点点开始好转，至少会说话，但眼神和笑容却带着冷，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苏无绪少年老成，他的想法逻辑思维模式是很奇特，每天忙忙碌碌一身伤，你也看得出他心底压了太多东西，他不说我们也无从得知，我和夏霖都看得出他最愿意亲近的人只有你。”
　　蔚璟一脸纠结，“你们怎么看得出他最愿意亲近的人是我？好像你们才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吧！”
　　姜修筠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嘛？他对你和我们始终不一样，对我们是兄弟，对你却不是，对我们感觉有事帮忙没事不见人影的那种，对你却百般呵护，哪怕你和他说说话，对他笑一笑，他的心情就会有所不同。”
　　　苏无绪把张凯的尸体埋在后山，悄无声息的葬在这里，孤魂野鬼围绕在他身边足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他撕开黏在陈良嘴上的胶带，陈良四肢不能动弹恶狠狠地对苏无绪吼道，“你TM就是个精神病！”
　　苏无绪很认同的点点头，“我没说我不是。”明明云淡风轻说着这句话，手里的匕首一刀一刀很细地划着陈良的锁骨，陈良颤抖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哽咽，“住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留着你折磨啊。”苏无绪笑容依旧不变，陈良却觉得跌入冰窖彻骨的寒，他身处地下室，本身温度极低，架子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手术刀，瓶瓶罐罐，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结结巴巴说道，“你，别这样，当，当初不是我们愿意绑架你的，你要找指使我的人，我会帮你找的。”
　　苏无绪抹了下匕首上的鲜血，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以为你还联系的到指使你的那人吗？我想你刚联系上他就会让杀了的。”
　　“那……我……我有办法。”陈良怕苏无绪杀了他，慌不择路说出自己还有用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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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无绪从当年苏向山看见自己手里的短信脸色铁青带着忌惮无奈就开始怀疑凶手的身份，为什么警方没有继续彻查，是被苏向山压下来？可为什么沐家也没有继续追究到底？
　　而他被绑架依旧是，苏向山是真的对他们不管不顾吗？老婆儿子相继被威胁都无动于衷，苏无绪是恨苏向山，所以他想毁了苏向山引以为重的苏家百年基业，他还在乎吗？他现在只是想报仇逼得苏向山上了绝路，感受到他曾经的痛楚。
　　他怀疑两次是同一人所为，都是找亡命之徒窃取资料绑架他威胁什么还无从得知，但看得出苏向山很忌惮，他是那么容易被威胁妥协的人吗？可为什么每次都不了了之，他和他妈到底算什么！垫脚石吗？
　　他想这次漏不出幕后之人的身份，他也要让苏向山身败名裂！
　　可往往事与愿违。
　　“喂，我是陈良，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躲在深山里，张凯帮我引开追捕我们的人现在生死不明，我好不容易逃回来，你现在必须要救我！”陈良说着话大口喘着气，演的到像那么回事。
　　电话里人沉思了会不知道在干什么，陈良在这边大喊大叫咒骂道，看得出穷途末路的样子，半响电话里的人开口淡淡说道，“不就是要钱嘛，说吧要多少。”
　　陈良厉声说道，“我要五百万，地址你决定送到哪隐蔽。”
　　电话的人冷笑一声，“明晚八点四方琉璃瓦旁的小巷里。”
　　闻言苏无绪微微皱眉，陈良也跟着皱眉，“那里鱼龙混杂的，你不会真的想要我命吧！”
　　“你太高看你了，想要钱就听我的，记得拿上钱赶紧滚，要不然你还是会死。”
　　“知道了，我可是很惜命的。”然后挂断电话，对着苏无绪说道，“呐，你听见了，明天不一定谁来，但估计他会杀人灭口，你可以顺藤摸瓜找一下。”
　　苏无绪拿着录音器在手里把玩，斜眼看他。
　　陈良瞬间有些不自然说道，“怎么了……”
　　苏无绪玩着匕首还没等陈良反应过来，胳膊上瞬间就被划开两道口子，一个来回速度极快划过，陈良吃痛叫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发白说道，“你不是说好的不动我！”
　　苏无绪歪着脑袋看他笑了笑，笑他太天真，“你这种人还会相信别人啊，哈哈。”他缓缓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说道，“明天可别指望让警察抓到你，变相的保护你就会真的相安无事，即使你进去了，我依旧能杀了你，信么？”嘴角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陈良冷汗直流，看着他简直就像是看怪物，除了恐惧就是恐惧，他咽了口唾沫，“不……不会。”
　　苏无绪站起来微微勾了勾嘴角，“最好这样。”
　　转身离开把陈良继续锁住这里，他拿着录音器嗤笑一声，接电话的肯定不会是正主，他只是为了引出——苏向山！
　　至于先前说得为什么怀疑到沐家，因为就是从明天的时刻说起。
　　找凶杀人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啊，既然幕后凶手藏得那么隐秘，那替他处理这些事的人自然也是信得过的，那这个人也代表某种意义吧。
　　苏无绪其实还是在赌……
　　他接连几天失踪，蔚璟问了姜修筠要了苏家的地址，他觉得他既然担心苏无绪，就应该去看看，要不然又被他三言两语带过，最后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点他可是早就看不出来了。
　　他也在纠结，他一方面觉得也许苏无绪会生气，另一方面觉得苏无绪失踪……也许苏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所以他还是要去看看。
　　蔚璟站在苏家的大门前看了看老宅，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凉意，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后背苏无绪正在微微歪着头阴测测地盯着他。
　　没等蔚璟按响门铃，眼前一黑脖颈被重击一下晕倒在一人怀抱……
　　“哥……”而刚巧回来的苏柠隶恰好看见这一幕，心不由得一跳开口叫道。

　　☆、第23章　得病了

　　
　　苏无绪单手搂着蔚璟，还没等低下头眷恋地看着眼前的人，身后的声音打断他，他回头双眼带着难以言说地凛冽，看得苏柠隶又是一阵心悸，他扬起不自然的嘴角，“哥，你朋友既然睡着了，就先让他在咱们家先睡一觉吧，明天再送回去吧。”
　　苏无绪对着苏柠隶突然就微微一笑，笑容更加让苏柠隶难以琢磨透他哥到底在想什么，觉得很诡异……
　　苏无绪不急不缓抱起蔚璟往里面走，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苏无绪对蔚璟好是百般的好，但蔚璟还是感觉苏无绪有着难以言说的疏离，他也就对此人很好奇，可慢慢心疼到最后无法言说的某种感觉，连他都觉得有些荒唐，可他却不会逃避！
　　而苏无绪，他没有对蔚璟疏离，相反想把一切都给他，恰恰是这种心理，就会莫名害怕暴露出自己恶劣的一面，因为他还是无法坚信蔚璟会对他始终如一……
　　此时年仅七岁的苏柠隶根本没往别处想，只是觉得他哥还是第一次对别的人那么好，有些吃醋，他看得出苏无绪刚刚对着那个人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他只是在他小时候的记忆中出现过，后来……再也没有过。
　　林茜苏无绪抱着蔚璟若无其事穿过大厅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有些疑惑，苏柠隶跟着进来，林茜便问她儿子，“刚刚无绪抱着的那孩子是谁啊？”
　　苏柠隶有些无精打采，“哦，我见过他和我哥夏霖哥他们在一起，应该是朋友或者同学。”
　　“那无绪怎么把他带回来了？”林茜双眼看了看楼上，有些不可思议。
　　苏柠隶抿了抿嘴，没有告诉他妈实情，“他在车里睡着了，我哥就近把他带回来了。”说完自己还翻了个白眼，这借口也是没谁了。
　　好在林茜也没有多问，招呼他先吃饭，让他去叫他哥下来吃饭。
　　苏无绪把蔚璟慢慢放在他床上，那眼神带着真情实意的笑意，看着蔚璟笑得很开心，他给蔚璟盖上被子，然后摸着他的脸颊，忍住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冲动，所以只能看着蔚璟，自己咬着自己的手指，他其实是兴奋……
　　这么久终于能触碰到蔚璟了，他却不忍心伤了他，他知道自己病的厉害，右手摸着蔚璟的脸颊，左手咬着自己手指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然后把咬破的手指渗出的鲜血抹在蔚璟的嘴唇上，殷红的嘴唇带着别样的妖冶，苏无绪近乎虔诚地问了上去，只是轻轻地吻上，不掺杂任何。
　　苏柠隶在门外敲门叫道，“哥，出来吃饭了。”
　　苏无绪瞬间觉得眼前的一幕被打扰，恶狠狠把桌子上的台灯砸到门口，发出很响的一声，接着厉声说道，“滚！”
　　苏柠隶吓了一跳，眼神有些黯淡，最后低着头下楼，林茜看着他不高兴地样子心疼地过去问道，“宝贝你怎么了？”
　　苏柠隶咬了咬嘴唇，抬眼撇了撇嘴，“哥哥说不吃。”他还是很维护他哥哥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他哥这里不受待见，明明很委屈却不想让哥哥为难。
　　林茜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吃就算了，会给他留着的，咱们先吃吧。”
　　苏柠隶没办法点点头，还回头望着楼上一眼，又难过又心酸。
　　苏无绪也脱鞋上了床，他就蹲在蔚璟的身边，把身体慢慢缩成一团，他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手脚蜷缩，脑袋耷拉着眼神有些恍惚，有一搭没一搭地自顾自地说着。
　　“我妈很好，可惜……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我妈躺在血泊中，其实睁开眼也能看见，只不过她不认识我，我叫她，她不理我，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可能到最后丢盔弃甲的只是我，我怕……我真的会失控，每当想起感觉它压着我喘不过气，我是偏执，一意孤行，觉得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南辕北辙，少的可是殊途同归……”
　　苏无绪像是梦魇一般前言不搭后语呢喃着，恍恍惚惚站起来眼神阴翳地盯着晕过去的蔚璟，然后脸色悲情的骑在蔚璟身上就掐住他的脖子，可慢慢看着蔚璟脸色有些发紫悚然惊醒，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汗水从额头滑落，颤抖着手探上蔚璟的鼻尖，感知到还有呼吸整个人感觉灵魂都被抽离了一样，呆滞地坐在一旁连多会睡着了自己都不清楚。
　　一旁的蔚璟眼珠子转了转，却还是没有睁开，他就像是鬼压床一般，明明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具体多会清醒的，还是苏无绪他砸台灯的时候，蔚璟动弹不得听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