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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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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副活春宫。
林渡预想过很多种最坏的场面,被谩骂的、被嘲笑的——但唯独没有眼前这一幕,甚至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他这颗心还未来得及送出,就被狠狠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血管里沸腾的液体一点点凉了,跃动不止的胸腔凝上冰霜,甚至连脚下都一阵虚软,林渡缓缓地、缓缓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脊背笔挺,艰难的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他将原本插在口袋里、握着锦盒的手指抽出来,转向外套内兜里的打火机……此时的林渡无比庆幸身上还留有半盒香烟,让他好歹有些事做,至少……至少还没有那么的难堪。
点烟的手有几许颤抖,林渡深深吸气,又吐出,他做得不动声色,表情冷静得甚至泰然自若,可不甚平稳的呼吸终究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但是易然不会发现了,永远也不会发现了。
就在猩红的火苗窜起的刹那,那个大爷似的被人伺候着的家伙冷不丁抬头,遥遥与他的目光相撞——林渡抽了口烟,白雾氤氲间,露出一个说不清是讽刺还是自嘲的笑。
他说:“继续啊。”
易然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没想到对方会提早回来,也甚至不知道那人是何时站在那里的——今晚他喝了太多的酒,白的红的洋的啤的,乱七八糟的酒精混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大脑,理智不翼而飞之后,留下的只有随性与放纵……于是赶走所有宾客之后,Randy擅自留下他也没管,甚至默许对方为他口交。
易然想说点什么,但他开不了口。
原本勃起的器官因惊吓而有些萎顿,Randy有些不服气的张嘴,试图将其吞得更深……接着他觉得后脑一痛,易然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唔……呼……”
透明的唾液沿着泛红的嘴角淌下,Randy擦了把脸,喘息着望向墙边的林渡,目光满满都是挑衅。可对方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很诧异的开口,“……这就结束了?”
“……”
易然没有说话,扣在Randy后脑的手指紧了紧,疼得他直皱眉,突然就有些委屈。
于是他冷嘲热讽道:“你要是再晚几秒现身,就能看到……啊!”
“闭嘴。”易然扯着Randy的头发将人拽到一边,看着林渡,嘴唇颤抖几下,“……你怎么回来了?”
林渡觉得这个问题无比荒谬,于是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小朋友,你知道你这是在我家吗?”抖了抖烟灰,换口气,让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平稳,“既然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需要向你报备吗?”
“你是我的谁?”
“我……”
“还记得我们的合约吗?”林渡飞快的打断对方,冷笑道:“在你选择带人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易然眼睛通红,他喘着粗气,声调古怪的笑了一下,“结束?我们……真的开始过吗?”
“你不也是一边吊着我,一边去跟你那个什么……狗屁情人约会,这么长时间来你们的联系一直没断过吧?之前在电话里为了安抚我,把话说难听了……立马就打着出差的名号去跟他约会?你他妈是当我傻子还是当我好欺负?我易然就这么给你白吊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他、都、把、照、片、发、我、邮、箱、了!”易然咬牙切齿的咆哮,像是暴怒的野兽,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我他妈这一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挑衅过……只有你林渡,只有你他妈敢这么对我……”
手里的烟烧尽了,林渡垂下眼,看着指间闪烁的火星,以及那道……被烤盘灼出的、还未好全的伤。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多的解释也无法弥补两人之间的沟壑,他的感情燃烧过,在最热烈的时候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现在只剩一片疲惫寒冷的灰烬,连丁点儿的星火也无,再没有什么能将其点燃了。
他想他处心积虑孤注一掷的赔上了这么多,到头来却比不过一封邮件,几句挑衅,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如此脆弱,脆弱到任何风吹草动便能将其打碎,甚至不等挽回或解释,便已成粉末。
他累了。
累到不想去纠结谁是谁非,只想迅速的、果断的、将这已经乱成一团的闹剧潦草收场。
“现在,收拾好东西,带着你的小情人从我家滚出去。”林渡掐灭烟头,“我不想再看见你。”
易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如果我不走呢?”
“那我会给易总打电话。”林渡面无表情,“我管不了你,那就请你爸来管。”
易然彻底说不出话了,他闭上眼,胸口起伏几下,嘶哑道:“……你够狠。”
“比不上易少请我看的这场活春宫。”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有些发颤,林渡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偏偏还得若无其事的笑着,不愿意输这最后一步。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问问对方,你就这么半点儿也不愿相信我,千言万语滚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两个字:“滚吧。“
他是商人,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易然于他来讲是一个填不满的黑洞,他不想再付出更多了。
易然抹了把脸,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好裤子。
他一步步走向林渡,暧昧的光线从头洒下,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出一道阴影,林渡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只能看着那人缓缓走近,看着那张让他心动的脸慢慢清晰——最终,与之擦肩。
他听见自己小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门被大力甩上,发出的巨响连脚下的地板都在震颤,等那最后一丝余音消失耳畔,林渡闭上眼,后脑磕在冰冷的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再睁开眼时,他被迫面对满屋狼藉——到处摆放的酒瓶、吃到一半的蛋糕、礼花炮的碎屑、以及被奶油等不明液体弄脏的地毯、家具、抱枕……林渡看到了他们第一次采购时一起挑的花瓶,不知被谁打碎在地,鲜艳的永生花埋在碎片中,显得十分凋零。
林渡点燃第二支烟。
他默不作声的吞云吐雾,试图用烟头的星火温暖冰冷的胸腔,努力放空大脑,什么也不要去想。
他已经太多年、太多年没有试过这样的滋味,谈不上被辜负,只是很傻的赌上一切,然后一无所有。
最讽刺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蠢得可以。
一不留神抽完了小半包烟,将空掉的烟盒捏碎,林渡直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心走进房间,草草洗了个澡,到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他唤来清洁公司打扫房间,自己则去宠物店把软糖接回来……一个星期不见,对方似乎又胖了一点儿,毛发水光油亮,见着他是哈斯哈斯的吐着舌头,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憨傻的模样硬是让林渡露出了一丝笑意,弯腰接住急速扑来的大狗。
“乖孩子……别舔……”揉着对方柔软的长毛,林渡给它挑了些玩具,也不急着回家,而是牵着狗、沿着绿化带慢慢悠悠的走,顺带还在外头吃了个饭。
饿到失去感觉的胃被温暖的食物填满,颓到低谷的心情稍稍有些回转,林渡喝着冰镇的黑咖啡,漫不经心的游览着手机上滚动的信息,时不时回个微信。
一蹶不振从来不是他的作风,感情也不是他生活的全部,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情之一字,不过浅尝即止,便已是如此之痛——而林渡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
第29章
易然在门口不知蹲了多久,脚下散着一地烟头,走道里烟熏火燎的,甚至引来了物业。
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乱发,脸色颓废,眼睛里全是血丝,嘴唇干裂起皮,舔一舔能尝到血味。
易然的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快要杀人的气场,前来交涉的又恰好是个年轻人,被他气势汹汹的这么一瞪,冷汗都下来了……最后好说歹说同意站到通风口去。
易然靠着窗口,皱着眉拆开第二包烟……从睁眼到现在他滴水未进,嗓子干得像烈日之下的沙丘,仿佛说句话都能冒出火星来。可就算如此,还是自虐似的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他心中的焦躁,与难以言说的不安……
电梯门一开,林渡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呛着,正咳嗽呢,手里的缰绳突然一紧,等反应过来,软糖已经撒丫子冲出去了,兴奋的狗叫声响彻整个楼道。他眯起眼睛,摆手挥开眼前的雾气,看着站在不远处高大的人影,声音冷得像冰,“你来做什么?”
“我……我……”易然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了,他慌慌张张的开了好几次口,侧头重重咳了几声,才断断续续地道:“我……是来道歉……咳……咳咳!”
“好。”林渡打断他的话,“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现在可以滚了吗?”
“……”易然捏紧拳头,“你就不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不想再看到你了。”林渡冷笑一声,“难不成易少就只记得那些销魂的片段,剩下全忘了不成?”他讽刺完这句,吸了口气,牵着狗绳将几乎贴在对方身上的软糖带向家门。
可阿拉斯加这种大型犬,犟起来的时候是真真谁也拖不住,林渡扯了两下发现拽不动,干脆一甩手,让这对亲兄弟相亲相爱去了。
结果走没两步被人一把拽住,易然掐着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渡一阵生疼,“放开!”
“不要!”易然的声音有些发抖,“放了你你就去跟那个人渣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宁愿跟他旅游,也不肯陪我过个生日……”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也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
林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对方这话荒谬的他就特别想笑,“你他妈带着人去我家上床,还怪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意思。”深深吸了口气,林渡不顾疼痛,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手,揉着红肿的手腕,“你违约在先,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除了这个,你还想要我说些什么?是把你骂一顿?甚至揍一顿?”
他闭了闭眼,声音里全是疲惫,“……既然我放过了你,你也放我一次,成不成?”
易然眼睛红了,“我不想放过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林渡,我……我收到照片的时候,嫉妒的都快疯了……凭什么是他先认识的你,他又凭什么让你念念不忘。不过是个前任而已,谁他妈没个前任啊,可我就是过不去这个坎,所以……“
“所以在把我家闹得乱七八糟之后,又默许你的老情人留下来?”
“我……”易然干巴巴的解释,“我喝多了……我以为……”
“闭嘴吧,你要是说以为那是我,我真能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林渡嗤笑一声,他挺直脊背,扬起下巴俯视着眼前垂头丧气的青年,微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痛,“在你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报复之前,就不知道问我一句……万一,我是说万一,事情并非是你所想……”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再度翻起涟漪,林渡再说不下去了,他闭上嘴,心想我又跟他解释什么呢?事到如今再提起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对上那人漠视的目光,易然只觉得血管里的液体一寸寸冰封,他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软糖甩着尾巴穿梭在两人之间,发出不合时宜的欢快叫声,大尾巴一甩一甩的拍着林渡的小腿,却又咬着易然的裤脚,似乎想将他再拽过来些。
林渡转身,将略有些发抖的手插进口袋里,去摸房门的钥匙。
他没有再回头哪怕一次,任凭对方近乎赤裸的目光烧灼着脊背,即将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软糖矫捷的从门缝里窜进房间,身后,易然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带着几分强硬的意味。
“我会反省,我也会认错……但是我们之间,不会就这么完了!”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就像他昨夜回应林渡的那句“生日快乐”一样。
林渡任凭那脚步声徘徊不去,自顾自走进已被打扫干净了的房间,洗干净的枕套挂在阳台上,一眼看去,客厅光秃秃的一片,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没少。
林渡站得脚都麻了,才想起自己完全可以坐下。
这里没有胡乱丢弃的空酒瓶,没有无处落脚的垃圾,没有吃到一半的蛋糕和零食……也没有那任性的、让他受伤的人——这才是他的生活:干净、单调、整洁。
就是有些寂寞……不过这总会适应的,林渡想,等休息一段时间,状态恢复一些,他或许可以开始物色新的猎物,又或许能从中找到合适的“同居人”……
毕竟母亲那边的担忧还在,林渡不想让她费心,就必须极力证明自己过得很好。
……如果没有遇到易然的话,就更好了。
不过显然,对方并不这么认为。
傍晚林渡开门丢垃圾的时候,发现易然还在楼道里坐着,弯着背,衬衫上满是蹭得墙灰。
听见动静,那人猛然抬起头来,恰恰对上林渡十分复杂的目光。他脸色很差,皮肤红得有些病态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嘴唇发白,却还是艰难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舍——”
“嘭!”
林渡面无表情的关上门,找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等李平朗慌忙张的表示半个小时之内到以后,他又开门想跟对方说清楚,结果发现易然靠在墙边,双眼紧闭,已经是意识模糊了。
林渡张了张嘴,原本滚到嘴边的犀利言语,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他弯下腰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快赶上铁板了,洒点油上去滋滋作响的那种。现在是入秋的气候,风挺凉,走廊里又通气的,昨夜宿醉加上空腹了一整天,就算是铁打的也得病了,何况易然其实过得并不算好,自从一气之下从林渡家里冲出去开始,他便一直活在低谷,始终没能爬出来。
林渡犹豫了很久,还是极为艰难的将人扶进家门。
他不至于恨到要对方去死的程度,何况要是真出了问题,自己可是要负责的。
不过想用这个指望他心软就太天真了——林渡怀着最后的仁慈抓了件外套丢在易然身上,转头回房间把门一锁,不管不问。
沙发上,易然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开心又有些失望的望着林渡房间的方向,眼眶发酸。
他抽了抽有些堵塞的鼻子,在沙发上艰难的翻了个身,不动了。
又过了一会儿,易然口渴地难受。
其实在外头时还好,这会儿靠着柔软的沙发垫,身体上的不适感瞬间明显了许多。他想叫林渡的名字,偏偏嗓子太哑,发不出声音,便摇摇晃晃的直起身来,往冰箱走……
一般在家的时候都是烧水为主,林渡买了个过滤的水壶,然后泡成茶之后冻在冰箱里,方便饮用。
易然烧得头晕脑胀,完全忘记了林渡离家这么多天,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泡茶……于是他迷迷糊糊的打开冰箱门,在空荡荡的保鲜层中央,放着一小盒手工饼干。
上周易然买的那些零食,都在昨天晚上消耗的差不多了,唯有这盒饼干上贴着字条,易然的那群狐朋狗友看见了,没敢去动。
……直到现在,被他以这样一个措手不及的、突如其来的方式,发现了。
易然愣在那儿,任凭嗖嗖冷风吹着他的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打了个喷嚏。
而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林渡从房间里出来开门,见易然傻子似得杵在冰箱门口,怀里抱着个东西。
他脸色立马变了,“还给我。”
“……不给。”易然揉着鼻子,含糊的声音十分沙哑:“这是你送我的……”
林渡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上学写情书被全校朗读,既羞耻又尴尬,“我不想送了。”
“哪有送出来的东西还收回的道理……”易然撇撇嘴,耍赖的蹲了下来,“不给……就不给。”
林渡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傻子计较,干脆一把打开门,冲满头是汗的李平朗道:“给我把人带走。”
“唉、唉……”李平朗这气都没喘匀呢,一看自家发小又耍神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祖宗,你几岁了?”
易然阴森森的瞪他一眼,比起先前对着林渡的模样凶狠的不知道多少,李平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生拉硬拽的拖人起来,“走走走,没看到人家林总不高兴呢么?我昨晚就不该提早回去,一秒钟不盯着都不行……”装模作样的呵斥几句,转头向林渡笑道,“林总,这傻逼我就带走了,回头等他清醒了病好全了,再来给你赔罪……”
林渡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把东西留下。”
易然当然不乐意,被李平朗一句,“都这样了你还想气他?”给打败了,犹犹豫豫、依依不舍得放在桌上。
去医院的路上,李平朗把易然大骂了一顿,具体内容跟先前差不多,反正易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专注地、看着手里掌心大小便签纸,这是他从饼干盒上撕下来的东西,带着一丝丝冰凉的温度,却莫名的暖。
他看着上头娟秀潇洒的字迹,直到视线模糊,忙不迭揉了揉眼。
李平朗惊悚的望着他,“……你不会给我骂哭了吧?”
“……哭你妈。”易然抹了把脸,嘶哑道,“老子是感动的。”
李平朗噎了一下,心说你这感动来得太他妈不是时候了,早点何必弄成这样?
其实刚才骂易然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懊悔,昨天在知道易然要在林渡家里开Party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但那时候对方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也没用,只好看着人别闹太过。
后来十一点多的时候李平朗带着大部分人提前散场,易然喝多了靠在沙发里,拖都拖不起来,他忙着招待人没注意,不曾想Randy竟然自己留下来了……昨天晚上易然一个人跑过来找他的时候,稀里糊涂把事情说了七七八八,只不过那时候他也喝多了,不然也不至于一觉睡到刚才,被林渡一个电话叫起来……
现在他除了骂两句,还真帮不到别的了,李平朗叹口气,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你先休息吧……到了医院我再叫你,剩下的事情,等病好了再说。”
易然闭上眼,没再说话。
后来李平朗给林渡打电话,说易然高烧转肺炎,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就是要住院一段时间,希望他偶尔能来看看。
林渡对此不置一词,只简简单单说了几句祝康复的话,便把电话撂了,听着话筒中滴滴忙音,说不上痛快又或是难受,只单纯觉得有什么压在心口,沉重地让他喘不上气。
他承认,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在乎,他不希望易然出事,更不愿为此妥协。
次日,林渡让小楼送了个果篮过去,想着就这样吧。
自己仁至义尽了。
这段事情暂且告一段落,易然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林渡难得清净几天,干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除去刚签下的项目之外,其他几个工程也运转良好,其中有几个还是从陈宇辉手上真金白银砸过来的,大部分资金都是林渡投资理财的小金库,目前来看,收益相当不错,甚至不赔反赚。
对于这一点,他不得不感叹一声对方还是有眼光的,如果不刻意插足他的私事,两人指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但现在,林渡只想让陈宇辉快点滚蛋,越快越好。
除此之外,倒是林夫人打电话,说是有个亲戚结婚,要他抽时间过来一趟。
面对母亲,林渡自然无条件的顺从,一口答应下来,并将时间定在下周周末,订好了车票。
后来林夫人又问了最近的情况,听声音来看心情很好,林渡没忍心提自己分手的事情,三言两语的哄了过去,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个多小时,挂断电话的时候,他长长松了口气。
其实他知道母亲因为小时候的原因一直对他抱有亏欠,所以才在自己出柜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站在他这边……也正是因为,对方知道这条路难走,加上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结婚生子,所以在有些时候,展露出过分的关心来。林渡不讨厌这种感情,他这个人看着好相处,其实活得很独,除去生意上的酒肉朋友以外,他几乎没有交心的朋友,所以已经习惯了将所有情绪埋在心里……所以林夫人的存在,多少给了他一个感情的寄托,虽然林渡大多时候顾及着对方的感受,并未真正有过抱怨。
孤独、隐忍、薄凉……林渡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以前是,现在是。
以后也不会改变。
第30章
再次踏入酒吧时恍如隔世。
比起先前带易然去的清吧,这里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随处可见的舞动的人群,闪烁的光影之下,林渡没什么表情的坐在靠角落的位置,端着半杯洋酒,长腿懒散的交叠在一起,撑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他对面,周淮搂着勾搭到的新欢,浓情蜜意的玩着用嘴喂水果的游戏,两人嬉闹间,林渡又抿了口酒,眯着眼睛一脸昏昏欲睡。
这个点儿他本是下班回家补眠,结果周老板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跑来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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