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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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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看来很急。最后我听到庞大的一声撞击,包厢的门被打破了一个洞,接著我看到一支手伸了进来很顺的开了从理面反锁的包厢门,门一打开,我瞪大眼看著眼前的人。
  「干你祖妈!」看到那人黑脸骂了声干,那干字才出来那人就操黑脸扔了东西,那东西从黑脸旁边飞过,擦到一点黑脸的脸,撞到牆上发出庞大的声响在地上裂开,我看到那圆圆裂开的东西,原来是水晶菸灰缸。
  「歹势啦,袄盖挖ㄟ丢喀准ㄟ,黑脸大ㄟ。挖来就顺刷带温南哥ㄟ阿茂回去啊啦。顺便卡哩讲一声,两ㄟ小汉就想摆平我阿昂兄,你吃屎啦!」
  阿昂拿著球棒指著刚刚躲开菸灰缸的黑脸说,黑脸看到阿昂出现,对他耍狠,人整个脸扭曲,气急败坏又在腰间像是要找什么。阿昂立刻进来拉著我就往外面走,黑脸火大站起来大喊:「你敢!」
  「安抓?温春茂哥要走各爱你机勒黑懒觉同意系母?」
  「我干你娘,敢走?」我看黑脸不断在他裤子裡想掏什么,就叹了口气说:「黑脸大,下次干女人时不要忘记这个……」
  黑脸看到我手上拿的东西,一脸惊讶,我旁边的阿昂也惊的看著我,那是一把改造过后的手枪,是我当时在黑脸奋力的干女人的时候在他裤子中看到的,当然那么危险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当没看到,就默默让他留在黑脸的裤子中呢。
  阿昂枪走我的枪,抓著我人就网咖啡店外走。
  我看见阿昂的车停在门外,叫我上车,踩了油门就跑。跑了一大段距离后,阿昂才出声第一句就是问后我妈,然后是一连串的髒话,最后才说:「你那ㄟ惹到黑脸ㄟ,卡灾黑懒趴大哥嘎南哥认识,应该没追究。靠你耶,春茂哥……你没好好卖你ㄟ牛肉麵,来咖啡店开啥查某啦!干,阿母就挖有对你ㄟ车。」
  「你跟踪我?」我看著阿昂说,阿昂听到「跟踪」两个字,立刻跳脚骂说:「干!我烦恼你佳对来ㄟ,怕你出问题,你讲架歹听!好心没好报。」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就嘟嘴。
  我看到阿昂嘟嘴,噗的差点大笑,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我无法克制的压低身子笑。
  「笑、笑啥小啦!欸欸挖哪没进去喔,你都不灾安那死ㄟ。」阿昂推了我的头,脸有点害羞的发红。我看著阿昂开车,虽然他不帅也不耐看,还没有好身材,但不知怎么的在他身边我就有一种舒适。
  车子绕了好大一圈,阿昂把我丢回我新租的公寓,他等等要上班,在我下车上楼时,阿昂又提醒到:「卡小心ㄟ啦,麦吼郎烦恼。」
  「谁ㄟ烦恼?」我用台语问他。
  「干!快起哩啦!」阿昂生气的把我赶上楼。
  而回到了窄小的宿舍,我锁了门,脱下衣服丢入洗衣机裡洗顺便洗澡。在洗过澡后我拨了通电话,那电话接起来是个答录机,我照著操作案,最后找到柜台的服务人员,是个女生……
  黑脸在咖啡馆地下室跟我说了这个名字,而我知道这个名字。因为实在熟悉到不能在熟。我跟那服务员说了我找谁,服务小姐很轻切的帮我转接过去,手机另一头响了很久,最后才终于被接起来。
  「我说过几次别在我上班的时候打电话……」
  「姊,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
  「你在酒店用的名字还叫「许甜」吗?」
  7 … 七仔
  夜深了就上工好时机,尤其对便服、制服和酒店小姐们。外头是男人们的世界,但夜晚霓虹闪烁的店裡就是自己的战场,高跟鞋和丁字裤都是基本治装,妆髮是一门学问,不管给人做或是自己打理,上场时才见真章。脱衣舞是基本,上空秀几乎人人做过,当包厢姊妹都脱后,你也不是那么在乎了……
  比起这些,客人的咸猪手才是重点,什么时候该闪酒和躲酒,哪个客人值得经营,都是学问。店裡基本都有少爷行政巡场保障公关小姐的安全,现在则在各门口走廊用鱼眼监视器来巡包,巡查酒电内部状况,有时看进出的人就可以略知一二这包厢或是客人是否会有问题,毕竟会来酒店消费,基本都不吃素。
  「敏敏今天店裡的台数都给张董框了,敏敏不做S,张董熟客知道这不担心,给我转三包叫大小妤转檯了,刚刚另一边回框,就看这裡要不要点框留人……」
  「五包,叫几个少爷去「服务」进去看米蒂亚她们的状况,那边的人没看过,注意一下。七包有个新来做的阿妹仔,萍萍照顾一下,还要告诉她要记得报班,我要抓下礼拜人数,另外几个都做那么久了,别老要我催报……」
  我坐在办公室内,看著满场的监控带,这裡是市内最热闹也最激烈的各家酒店竞争区,而我一位研究人员做在这裡基本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眼前这女人并不管我是不是习惯,一来就把我扔在这裡,摆上水果盘和酒水,听说这是最基本的招待,听说这裡基本一天包厢和人头费就得一万八开始起跳。
  「就不能先约好时间吗?虽然我想这样说,但也是废话。」她这样说。
  过了一阵子,那女人终于愿意理我,她穿著连身的黑短裙装,露出她那修长的腿跷起脚来,拿起桌上的菸盒来把菸叼在唇间,我识相用赖打帮她点菸,她呼出口气看著我,拉了拉我的衬衫的衣领,对我说:「不烫一下,至少也拉撑吧,好好的衬衫穿在你身上一点价值也没有。」
  在数落我没价值的这女人,就是我姊,酒店裡的人称「许姊」或「许甜姊」。姊姊酒店的办公室,就跟一般公司没啥两样,不像男人混杂的堂口或庄一样给人那种突兀的感觉,从内到外一定要亲自打理过,是我姊的习惯。
  但她没始终没跟酒店内的人说过我是她弟这件事情,她觉得没必要我也没想要主动提,也许周遭人觉得我是她吃软饭的小白脸男友也说不定,但就像酒店少爷交往别家店的制服店小妹、小姐到男公关店消费一样,在这花花世界没有什么是合理的,多得是伦理和人情得不时吃上些。
  我姊知道我来干嘛,拿起手拿包拉起我手腕就小声跟我说外头谈,交代行政一些事,冷嘲著自己这老女人今天被我给全框还没钱拿,我不太懂她们这种酒店笑话。但只知道有些事情在店裡姊可能不太好说。
  「公司不好说,我现在路上扮出场小姐你装客人,走在这条街上也不突兀。」
  街上,我姊把我人拉得紧紧的,然后把口中的烟扔地上踩熄,选了间许多人光临的小烧烤店坐下,四周吵杂,我姊说这种满是人的店有时才好说话,点了几盘肉都我在吃,她只喝水,在我烤牛肉吃到一半时就说:「你在电话裡,跟我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黑脸。」
  「喔,我知道。有点印象,是富伯那边的人。」
  我姊说,喝了一口水,拿起菜单继续:「之前听说富伯他和几个股要搞健身业,地段看好也找好个人经营。富伯毕竟也算是愿意培养年轻人,而且健身这东西捞起来自己做也好,形象挺杨光的,但毕竟你也知到台湾对健身这块并不是挺热宗的,而且外资也多,所以富伯觉得真要长久经营就得先做些事……不好意思,一份烤青椒和茄子。」
  点好菜后,我姊继续说:「先找到这些已经经营的健身事业一些负面和赚钱的方式然后加以攻击,适时投资健身与运动,营造自媒体的正面阳光形象。先不动身色与其他业界不同创造自己的独特价值,最后站稳后在同流合污。这种做法其实在「公司」也差不多是这样搞,不过摊在檯面上总是比较难搞。」
  听我姊说了一段,我大概也把牛肉啃完了,跟送来姊姊的烤青菜后的店员加点了一些烤鸡心和鸡屁股。就问刚把青椒放入口中的姊姊说:「所以,黑脸大为什么会提到姊呢?」
  听到我这么问,姊慢条斯理的将青椒嚥下,喝了口水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有时候我真看不出来,许春茂。」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写研究,我基本根本不会去考究这些。」我说。
  「哼,我看你挺乐在其中。南哥那条线,是因为我觉得他那边稳,且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大位,但比起其他也安全。现在许多角头、庄口也转型,跟电视上不同,顶多就是地方势力黑白两道吃得开的人。但黑脸……富伯那边不一样……」
  店员把鸡心和鸡屁股端了上来,对比其他桌的热络,坐在店裡头角落的我和我姊这裡相对的安静。姊想说什么,我知道,我当然也懂为什么见多识广的她会把我推向南哥而不是富伯那边……
  角头跟黑道,虽然看起来相似,本质却不同。
  「本省」和「外省」,这是黑道两大分支,过去是这样,但现在中国的势力介入之后本省外省的属性,已经慢慢的被分化不少。黑道,他们在台湾是一个搬不上台面却有实质作用的地下组织。为了生存与利益,而见不著光的团体,基本上台湾黑道部份夹杂日本极道与中国地下组织集会的源,多得是圈内的利益斗争,但实际上官商你要坐大,不碰这块可说是不可能。
  中国黑道会从这部分下手,也是看准这点,毕竟比起台湾中国这边更有利益可图,台湾黑道势力出走或纳入中国黑帮也是转型的一环。黑道说白一点就是不挂牌的公司,非法的大集团,但如果说如此不堪为何会存在于世界上百年,那就表示无论时代如何转变,总是要有人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管是「利益」还是「私慾」。
  角头也是结党结社,但地域性较强,在台湾算是相当普遍。比起黑社会上下的眩咏峁梗峭酚惺焙虮冉厦挥惺浚食稍彼拿姘朔胶诎琢降蓝加校谇仁掳焓乱脖冉夏苄小=峭罚且恢值胤叫缘某坪簦⒉皇堑ブ改骋蝗耍ㄉ先宋镉惺敝灰蛭飧鋈嗽诟玫胤缴习焓掠兴欢ǖ哪苣汀
  比起黑道严格的上下阶级和派系,角头没有组织,势力大有人坐镇的多半没有多大的问题,但地方与地方之间下头总会有些磨擦,但也算小插曲。黑道之间如果真有摩擦,就没人可以保证你的生死。这也是为何我介入阿桃那事情会被南哥看得那么严重。
  「听南哥说,你差点被人打死。」我姊说。
  「哪有那么夸张。」我笑著说。
  「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研究是研究,但别太过火了。」我姊吃完她的烤盘,拿著竹弧一恿嘶樱绦担骸刚夥萋畚拿挥心敲醇虻ィ园桑俊
  「的确,满难的。」我苦笑。
  吃完烧烤,我跟我姊出了店,我在一家便利商店外等她买菸。我打了呵欠,看看时间已经在凌晨三点多之间,但是这裡的景色,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跟过去一样,在其他地方没落又复兴的同时,这裡的时间像是完全不前进一般,永远都是如此魔幻。有时我也搞不懂我姊,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会选择走上此路。但转而又想,自己生活也过得不怎样的我。实在没资格管老姊想走上哪条人生。
  「姊,说了这么多你不跟我说说黑脸的事情吗?」我见一买菸出来就直接在街上点起菸来的她问。但我姊只是看了旁边的我一眼,脸上写满了无趣。
  「很重要吗?不过就是个把我误认成小姐可以框整天的货色。」
  「好歹也算混出点名堂的人物么。」
  「春茂……」我姊抖了菸灰,站在街口,说真得不管是近看或远看我姊的身材和长相永远在外头就是打理完美,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一边打开手拿包一边跟我说:「他找你是因为我现在都以南哥他们这边的点来管理为主,自从富伯抽手后,之后接的那几个老闆公司裡做S的配套都有点问题,小姐内部也自己管理不佳,基本富伯想抽手我就不想管。而那个黑脸,既然是连南哥的点都深入不到的东西,我有理的必要?」
  我姊说的不留情,说完伸手一举,路边招了台计程车停下,她从皮包裡掏出钱给司机,就把我推进车内对司机说:「不用找,问问这人住哪,把他载回去。」我在车上,透过车窗转头看。我姊一个人走回她那五光十色,永不落幕的街道。
  「干,被讲尬安内。」
  坐在公园鞦韆上的黑脸,听到我把自己姊姊过去对他的叙述,在几年后转达给他听后。黑脸听完不是滋味,但也没办法说啥,因为八成都被我姊说对了,他真以为我姊只是个酒店红牌,能带出场走的小姐。而这事隔多年,黑脸也没打算跟我计较这个,这个人个性就是这样,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现在不看学生妹,而不知道想到什么自顾自笑了起来,我觉得很奇怪,而他笑到一半时,转头跟我说:「今马想起来,酒店阿系妹仔挖没啥兴趣啊……头壳烦恼ㄟ全部系别ㄟ歹志。」
  「因为你结婚了吗?」我说。
  「这马西一点啦!……干你娘!你那ㄟ灾我最近结婚?」
  黑脸听到我说,嘴上的烟掉了下来。我滑手机给他看,就看到有人标注他和他老婆,而且在社群网站上还有直拨可以看。这个在网路标注黑脸和他老婆的女孩,是过去在我家姊姊口中说得富伯撤手不管的便服店工作过四年左右,在裡头用的名字叫奈奈,是少数脱身酒店有成独立的女孩之一,当初黑脸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告诉我的,而黑脸也是她的常客之一。
  比起原本就在八大行业工作的姊姊,反而透过奈奈我知道了更多酒店小姐的相关的案例,少年仔在外打架捧场,这些八大女孩儿用身体培上青春来赚。奈奈并不是她们便服店最红的小姐,但也几个固定迷上她的恩客会买全场。当然奈奈做过小S也搞过手工,唯一的底线就是不碰大S,这是个她的坚持。
  我跟奈奈的认识要从他男朋友说起,他男朋友俊昭跟黑脸一样是大学自愿跳到黑社会裡头,唯一不同的是黑脸毕业,而俊昭肄业。跟俊昭的认识其实是因为蔡丰哥那边阿讚的关係,有一次跟阿讚去附近的夜市玩他喜欢的夹娃娃,阿讚在工作之馀存了很多十块零钱,就是为了可以玩夹娃娃。我看他捧了一堆零钱说他今天想夹之前没夹中的黄兔子,我还纳闷「黄兔子」是什么东西,就看到阿讚投了十块进去一堆盗版皮卡丘的夹娃娃机裡头。
  阿讚投了很多十块,却怎么也夹不到他口中的黄兔子。这时一个人在旁边看他夹,我瞄了一眼那个人穿著短上衣牛仔裤,头髮染成棕色,我见到他的衣袖中微微跑出一小搓刺青图腾,就像是阿讚或阿昂他们身上的那种,感觉有点问题,就脑子盘算著哪时候要拉走专心夹娃娃的阿讚。
  虽然阿讚今马不玩架啊,马没做兄弟啊,但系外头一定还有识塞疯狗讚ㄟ郎,哩爱注意。虽然我现在自己租了房间在外头,还是固定会去蔡丰老闆那边工作,也成了阿讚唯一年纪相近的玩伴,蔡丰老闆很担心阿讚在外头遇到过去认识他的人,因为阿讚其实没什么戒心,所以要我跟阿讚出去时可以多关照一下。
  阿讚再度失败,手上的十块钱只剩最后一枚,连续失败多次,他有点灰心,眼看那隻「黄兔子」就在洞口不远,我看阿讚盯著他夹不到的黄兔子猛瞧,才想伸手安慰他,顺便把他带走,谁知后头的男生却抢先一步我靠近阿讚,手就搭上去阿讚的肩膀上,不只我连阿讚自己的吓了一跳,但那男生却看著娃娃机中的皮卡丘说:「你想要这个啊?」
  阿讚听见那男生说,点了点头。男人笑笑得看他,然后从口袋掏出十块投进去,不到一会儿功夫,就抓到那隻皮卡丘。阿讚看见黄兔子在夹子上,又惊又喜,掉出来后,人连忙蹲下往洞裡掏。
  这个帮阿讚夹娃娃的男生就是俊昭,脸乾乾淨淨,很爱笑,如果没有那肩膀刺青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个阳光大男孩。而他认识疯狗讚,跟我和蔡丰哥猜得完全不同,道上的确有向南哥那样找阿讚寻仇的人、但也有为数不多因为阿讚的关係无意被他救上的人,这位俊昭就是这少数。
  「当时我跟南哥下面那帮人有点衝突,因为地盘被抢的关係,因为我那时有点状况要上缴的费用这次出不来就会死得很难看。在那次跟对方谈判发生问题,一群人准备要全武行,这傢伙突然出现,一看到南哥那下面带头就跳上去猛揍,嘴还操著髒话,干!看到那群抢人地盘嚣张的傢伙傻了!心情超爽的。那时候我就想,好歹挖俊昭也讲道义,我不管那人是情义相挺还是无意,帮我渡难关的人,我俊昭绝不能这样算了……」
  在泡沫红茶店裡的小包厢,请我们喝饮料的俊昭看著阿讚狂说,阿讚一愣一愣的看向我,似乎不理解发生什么事情,我搔著头想要怎么跟阿讚解释他做的事情虽然一方面伤害到一些人,却也让另一群人得利。但对于认为自己以前都在做坏事的阿讚,我想不应该说那么多,直接随口带过去说:「阿讚,他叫俊昭,他说你以前有帮过他想跟你道谢。」
  「但系挖没熟悉利啊?」阿讚对俊昭疑惑的说,俊昭傻住不知要怎么接话。
  这个阿讚还是那么不会说话。我为了让气氛不是那么尴尬,只好拿那隻黄兔子跟阿讚哄说好歹人家也帮你夹到娃娃,你是不是也该谢一下?还好阿讚很好哄很单纯,俊昭一边在泡沫红茶店抽小菸,一边觉得很新鲜,可能是这个他听过传闻的疯狗讚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不过除了蔡丰老闆以外剩下的人很难跟阿讚聊,结果跟这位俊昭聊最多,反而是我这位局外人。
  做黑道的人外表常让人看不出来,俊昭算是比较明显的。可能跟他自己说的一样,自己比较不会藏,外向。在纯喝茶结束后,俊昭本来想跟阿讚互加好友,但是阿讚身上的手机是蔡丰哥的,阿讚不肯换,最后俊昭只得跟我加好友,他说以后不管我或阿讚在外头遇上什么困难可以找,他认识的人面也算多,可以找他乔。
  俊昭看著用菜丰老闆手机帮皮卡丘拍照的阿讚,似乎有事情憋著。我看他的表情大概也知道是在意阿讚的事,跟他说:「你不用在意,他刚开始对我也是这样,心防比较重,没有恶意啦。」
  「感觉没招呼到,不太好意思。」俊昭这样说,但在帮黄兔子拍好照片的阿讚似乎很满意,终于在最后抓著黄兔子的耳朵跟俊昭开口说声:「多谢你,帮我抓这隻。」
  看见比他小多岁的阿讚露出小虎牙对他笑,可能感觉跟我一样,就像看到邻家的小弟弟一样,俊昭对阿讚笑说:「阿讚弟仔,俊昭哥跟你说,这隻不是兔子,牠叫皮卡丘,是老鼠。」
  「挖栽依皮卡啾,但系依系兔子。」阿讚又回了些乱七八糟的话,但我见俊昭对阿讚愿意跟他讲话这点就满足了,哈哈笑的拍拍阿讚的肩,跟我们挥手转身骑他停在泡沫红茶店前的摩托车。
  这算是我第一次和俊昭的接触,过几个礼拜后,我接到俊昭的电话,他邀我跟阿讚去某个会馆唱歌参加庆生。蔡丰老闆知道以后自然不准阿讚去,而阿讚也根本对唱歌没兴趣。蔡丰哥问我哪裡认识这种人?我把俊昭帮阿讚夹娃娃的事情说了一次,蔡丰老闆想了一下后,对我说:「拎奥盖卖去嘿夜市,可能吸你口中这位俊昭勒管,敢管歹志ㄟ郎就代表依有一定ㄟ帕数,挖话讲啊,你要去就嘎滴咖小力ㄟ。」
  蔡丰哥大概早知道我会去赴约,事先给我提醒。在怎么看起来人模人样,毕竟就是个混社会的。这我也清楚,就如同上次那个黑脸一样,脸斯文干起女人来部腿软,我想当时要不真被我摸走枪,恐怕那子弹会一发射在阿昂脸上。
  自从上次发生那事情后阿昂都有意无意到我住处来踩点,我提著便当老远就看到他在我宿舍楼下抽菸,穿著无袖手臂上刺青刺满,叼著烟踏一双黑皮鞋,加上顶棒球帽压低脸就以为自己有伪装,那乱来的打扮老远望去比谁都显眼。
  「你非得这样在我这边站岗?」
  开了房间门我无奈的阿昂说,阿昂对我的房间左看右看,只看到简单的床和一些茶水瓶罐,还有台小电脑跟冰箱、洗衣蓝,开口就一句:「利帮间就没了ㄟ……」
  「对啦,没有你那边精彩,满满的鞋子。你没兴致啦!」
  「干你娘,讲尬挖那只有鞋。」阿昂很自动的去开我冰箱,冰箱门一打开就鬼叫说:「干!那没酒啦!」
  「每天喝酒,你肝会坏掉啦!喝水。」我从冰箱拿出罐装水给他。
  「干你老师勒,水有啥好喝ㄟ?」抱怨归抱怨,阿昂还是把我递给他的水喝掉。
  最近阿昂有事没事就来观察我有没有惹歹志,今天没吃饭人就来了,我只好把自己的便当分一半给他吃。他吃著饭我转电视,遥控器才一按他就出声,说刚刚那部分正精彩被我给转掉了,我只好又转回去让他看得够。虽然我知道阿昂嘴上不说在担心我的安危,但我毕竟是来做研究的,谢是谢他真的把我当一回事,但在研究上却造成一些进度的困扰。
  好在不管是少年仔、酒点小姐、还是黑社会的,都是在晚上办事,阿昂自然也不例外,俊昭的那约也是晚上,生日会那天,我到指定的会馆赴约,在这之前我还跟我姊打过照面。
  「你这人真什么人都惹,还好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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