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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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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与桓说:“乖的时候最漂亮。”
  哥哥说喜欢乖小孩,但是在陈最一的判定下,哥哥还是更喜欢他骚起来的样子。
  那件白色的小吊带,女士的,纯棉材质,对于女生来说只是很普通的打底,但那两条细细的吊带穿在男人身上,就有一种刻意勾引的嫌疑。
  陈最一洗完澡穿上时,其实心里也很没底,但他走到到卧室,只叫了一声哥哥,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太懂该怎么样撩拨这个人,总能从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找到欲望燃起时的火星,却从来不敢问一句爱不爱我。
  那天陈与桓总共压着他做了三次,一次射在嘴里,一次在腿间,最后一次他求着陈与桓,不带套射在他身体里。
  他一直是这样,没有安全套的时候,更有安全感。
  虽然之后哥哥厉声警告他不准再穿,但他还是好开心,用粉色的荧光棒将这一天在日历上圈好,小吊带留作纪念。
  失眠的时候,如果褪黑素和安眠药都不管用,陈最一就会偷偷穿上那件小吊带。
  很奇妙地,和哥哥那一晚的记忆,在让他兴奋战栗的同时,也能陪着他安然入梦。
  后来,陈最一干脆不在室友面前掩饰什么,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会被孤立,那索性就随他们好了,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会被误会的衣服,也照常晾在阳台上。
  在很多事情上,陈最一意外地淡然,态度不冷不热,他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除了哥哥,他谁也不在乎。
  但是这件事情,他绝对不能容忍。
  陈最一看到那件小吊带被扔在涮拖把的桶里,白色的棉布上沾满了污垢,那是他最珍惜的纪念品,每次穿完都是手洗,用柔肤剂仔细打理,现在却像一块抹布一样躺在角落。
  他像一头被压抑太久的困兽,满身戾气,搬起季凡的凳子,用力砸在墙上。
  季凡被惊醒,顶着鸡窝头,坐起来骂了一声:“操,你他妈发什么疯?”
  陈最一攥着脏兮兮的小吊带,双眼通红,低吼道:“为什么动我的东西?”
  季凡从床上下来,看着陈最一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攥着拳头,愤愤地想,操,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勾人,活该被欺负。
  其实他根本没动过陈最一的东西,是宿舍其他两个人做的,他向来对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不感兴趣,偶尔还会出言阻止。
  白白被冤枉,季凡不但不想解释,还觉得这是一个发泄的出口,只要陈最一站在他面前,他就克制不住恶毒的言语。
  “为什么?因为那种东西我看着恶心!”
  “你天天不在宿舍住,不就是在外头卖屁股吗?臭婊子。”
  季凡摔门出去了。
  陈最一把小吊带泡在水里,倒了很多洗衣液进去,泡沫多的要溢出来,他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搓洗一边回想季凡说过的话。
  不止是季凡,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外面卖。
  他没爹没妈,户口本上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每次填家庭资料,父母那两栏都是空着,紧急联系人也填的是哥哥。
  他穿女人才会穿的衣服,经常夜不归宿,身上总有暧昧的痕迹,而且从不缺钱花。
  所有的表象都直指向那一件淫乱不堪的事。
  陈最一不想解释。
  在某种意义上,季凡说得没错,他是想把自己卖给陈与桓,报酬只要一个吻,他愿意把所有好,所有坏,所有喜欢,都给陈与桓。
  可是他怕陈与桓不要。
  哥哥真的好吝啬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个吻,都只是吻在手上,他的手冻僵了,甚至都感觉不到哥哥嘴唇的温度。
  可是结婚的时候,交换完戒指,新郎也会吻新娘的手背,这样想着,陈最一又觉得好开心。
  他想做哥哥的新娘。
  幸好,他还有一件新的小吊带,不过是黑色的。
  陈最一洗了个澡,只穿着一件小吊带躺在被子里,床帘拉紧,床头的夜灯为他圈出一个安全的小空间,他把脸埋进小熊玩偶的肚子上,有点想哭。
  玩偶里陈旧的棉花早就不再柔软,但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固执地依赖它。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小吊带不是熟悉的那一件,陈最一迟迟不能入睡,反倒越来越清醒。
  他的两条腿轻轻摩蹭着,大腿内侧刺痛难忍,伴随着隐隐的痒,但他还是忍不住,用手指在大腿内侧写字,写“陈与桓”三个字,一边写一边想象。
  如果在这里纹身,哥哥会不会更凶地咬这里呢?
  他的性器早已疲软,没精神地耷拉在腿间,射了太多次,顶端的小孔甚至有些肿胀。
  从昨晚到今早,确实有些太超过了。
  但他还是想要。
  陈最一常常觉得自己像个性瘾患者,渴求陈与桓,渴求他的热量,他的精液,他的一切。
  怎么办,才分开两个小时,他又在想陈与桓了。
  ?
  下午,陈最一浑浑噩噩地上了一节课,缩在最后一排,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蔫蔫地看着黑板走神。
  课上到一半,坐在前排的季凡忽然回了一次头,和他对视上,好像是骂了一句什么,又转了过去。
  陈最一低下头,裹紧了围巾。
  他胃不舒服,浑身发冷,连笔都握不住,三九天里却出了一身冷汗,快把贴身穿的那件小吊带湿透了。
  他好想陈与桓,想到快要死掉了。
  另一头,陈与桓忙的没时间吃饭,泡了桶泡面,想起来要吃的时候已经凉透了。
  刚准备重新泡一桶,收到了陈最一发来的消息:
  …哥哥,要记得吃晚饭。
  …哥哥要是还没吃的话,我能来送饭吗?
  陈与桓刚想回复不用了,路岩叼着根火腿肠走过来,一脸八卦。
  “陈队,我刚才看见你们家漂亮弟弟了,站在警局门口的公交站呢,怎么,又是来给你送饭的?”
  陈与桓眉心一皱,心说陈一一是不是傻,人都到了,还问他能不能来,那他要是说不能,这人是准备直接坐公交回去吗。
  陈与桓气得快冒烟,在对话框里写了一大串:“陈一一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他妈怎么不在公交站冻死我给你买的一箱暖宝贴还没发货你倒是先冻死了你可真是我祖宗”。
  写完又冷静下来,逐字删除,最后回了一个字:
  …能。
  他从楼上看到陈最一小跑着进了警局,没两分钟就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脸颊冻的通红,还没心没肺地冲他笑。
  “哥哥,明天是腊八,可是我满课,不能给你送饭,所以提前让哥哥喝腊八粥。”
  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摆在眼前,陈与桓一下子没了脾气,拿了一个碗,倒出一半打包盒里的粥,递给陈最一。
  “我这几天忙,你乖点,乖乖上课,乖乖吃饭,乖乖睡觉,行不行?”
  语气好像是在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商量,让陈最一想到小时候,哥哥也经常这样跟他讲话。
  “陈一一,哥哥必须得去学校了,你乖乖在家好不好?”
  他抓着哥哥的衣角,哭着说:“我会很乖,但是哥哥答应一一,一定要回来。”
  哥哥和他拉勾了,但他还是害怕,一整天都坐在窗台上,抱着小熊玩偶,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回家的方向。
  会失去哥哥的恐惧从来没有消失过,小时候深信不疑,只要他乖,哥哥就会一直陪着他,现在却用各种各样“不乖”的手段来留住哥哥。
  陈最一想,他真的好卑鄙。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陈与桓要去出任务,顺路把陈最一送到学校,陪着他走到了宿舍楼下。
  两个人站在一盏路灯下,陈最一垂眸看着脚下一高一矮的影子,迟迟不想离开。
  陈与桓问:“和室友相处的还行吗?”
  “嗯,他们人都不错。”
  “那就好。”
  一时无言,陈与桓下意识从兜里找烟,摸了个空,想起那盒薄荷糖,他的烟早被陈最一藏起来了。
  “回去吧,早点睡。”
  看到陈与桓转身的一瞬间,陈最一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不由自主地拽住了他的手。
  “哥哥,你抱抱我吧。”
  恳求的语气,好像他的拥抱是一件奢侈品,陈与桓叹了一口气,轻轻搂住了他。
  “哥哥,坏人抓到了吗?”
  陈最一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这是他安全感的唯一来源,是比氧气还重要的必需品。
  陈与桓说:“还没,应该快了。”
  陈最一没有说话,他忽然有些心虚。
  他很想坦白,告诉哥哥,我也是坏人,我坏透了,我犯了贪心的罪,每一秒钟都想呆在你身边,你把我抓起来好不好?
  分开的时候,陈与桓往停车的地方走,陈最一依旧站在那盏路灯下,看着他的影子被拉长,直到靠近了下一盏路灯,又被缩短。
  如果真的有偷影子的能力,他真想偷走哥哥的影子,每晚陪着他入睡。
  大概七八年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陈最一敏感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不敢一个人出门,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害怕地发抖,好像四周都是面目狰狞的怪物,会把他撕碎了吞进肚里。
  最严重的时候,他看着红绿灯都会觉得那是怪物的眼睛,站在马路中央,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后退,直到车流开始移动,擦过他的胳膊,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哭。
  那段时间陈与桓几乎不怎么忙自己的事,每天跟在他后面,送他上下学,他一回头,就能看到哥哥在对他笑。
  “陈一一,勇敢点,只管往前走,哥哥就是你的影子,随时保护你。”
  现在他回头,他的影子孤零零地站着,他往前看,陈与桓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当腻了我的影子,那就换我,做你影子的影子。
  我会一直爱你。


第5章 
  /捉不住的光点。
  1999年,是一道被刻意赋予了浓墨重彩的分割线。
  为了迎接千禧年,那一年的日历也格外精美,12月的部分,每一页都有不一样的图案,每一页都标着倒计时的数字。
  日子过一天,日历撕掉一页,时间的流走清晰可感。
  那年陈与桓九岁,他有一个铁盒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小玩意,玻璃弹珠,反光糖纸,游戏卡牌,光盘碎片……
  铁盒子的边角早已锈迹斑斑,却被他当做宝贝,藏在带锁的抽屉里,后来经历了无数次搬家,很多东西弄丢了,后来又有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流浪,有些记忆模糊了。
  直到现在,铁盒子里只剩下一张泛黄发皱的日历纸。
  1999年12月31日。
  那一天,陈与桓扒着医院走廊的窗台,远远看着广场的方向,等待迎接新世纪的烟花。
  他最终还是没能等来烟花,那天中心广场上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场面一度混乱无比,所有庆典活动都只能临时取消,陈与桓的发小丧生在层层涌来的人浪中,没能看到千禧年的第一缕阳光。
  那是陈与桓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去医院,而是留在广场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没有如果。
  上天送给他一个弟弟,陈最一在世纪末的最后几分钟降临世间,代替绚烂的烟火,成为他未拆的礼物,一场盛大的救赎。
  在新生的期望和破旧的迂回之中,带着无限光芒的千禧年,就这样来了。
  一晃许多年,在指纹解锁仅需要一秒钟,就可以轻松看到日期时间的2020年,时间究竟是慢是快,渐渐被消化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崭新的一月份,或许是在一年的起点,总是会觉得日子过得很慢,又或许是S市的这场大雪绊住了时间的帧脚。
  陈与桓时常有一种感觉,神经紧绷,疲惫不断积压,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极限,可是一看日历,才发现只过了一天而已。
  去年年底的那桩案子始终找不到突破点,嫌疑人多次翻供,否认同伙的存在,受害者的数量却还在增加,全组就像困在风雪中的探路者,只能等雪慢慢、慢慢地融化。
  整整三天,陈最一都没再去过警局,陈与桓还没反应,路岩倒是先坐不住了。
  路岩被他亲爱的队长使唤去楼下快递点,抱了一个大箱子回来,咚的一下放在陈与桓桌子上,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说:“哎陈队,你那漂亮弟弟怎么好久没来了?”
  漂亮弟弟不来警局,他们不但没办法蹭吃蹭喝,也没了调侃陈与桓的乐趣。
  陈与桓没理他,利索地拆开快递箱,往里塞了一个东西,又迅速合上箱子,用胶带封好。
  路岩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放了什么,就又被委派了新的任务。
  陈与桓把箱子他面前一推,又往他脑门上贴了一张写好了地址的便利贴,说:“去,把这箱东西寄到这个地址。”
  “什么玩意儿?”路岩一看那上面的地址,分明就是本市的一所大学,同城快递,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不是,老大,您涮我呢?”
  “赶紧的,寄完了快递跟我去一趟现场,那边刚打电话说有新的线索。”
  路岩不情不愿地抱着箱子下去了,陈与桓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聚集的乌云,烟瘾来的毫无预兆,他从抽屉里拿出那盒薄荷糖,在手里把玩。
  究竟是谁想出这种法子的,用糖果代替香烟,以此熬过戒断反应,可真是磨人。
  再说陈一一这个磨人的小兔崽子,人是没在他眼前晃悠,但是这微信消息就没停过。
  这不,又来了。
  …哥哥,我们宿舍楼下新来了一只小花猫,你看。
  …[图片] [图片]
  陈与桓瞄了一眼,心说这是哪门子的“小”花猫,脖子都胖没了,要是让他来描述,那绝对是:这花斑猪长得可真像猫啊。
  在十几张猫的照片中,还有一张陈最一的自拍,穿着杏色的毛呢大衣,抱着只小白猫,鼻头冻的红红,对着镜头笑得一脸傻气。
  陈与桓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听到路岩气喘吁吁上楼的声音,把那张自拍保存下来,设置成壁纸,又飞快地按下了锁屏键。
  陈最一这几天一直不太舒服,吃不下饭,闻到食堂的味道甚至都有些反胃,索性直接回了宿舍,拿出新买的猫罐头,给楼下的几只猫加餐。
  看着几只猫主子挤在一起抢罐头吃,又拍了几张照发给陈与桓,好像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陈最一蹲在旁边,一边翻手机一边吃吃地笑。
  陈与桓回复了他的消息:
  …让它少吃点,你多吃点。
  陈最一发了个猫咪亲亲的表情包,继续回复:
  …我有好好吃饭,哥哥也是,不准吃泡面。
  而事实上,这俩人一个胃不舒服,没吃饭,另一个急着出任务,泡了桶红烧牛肉面,隔着屏幕互相扯谎,甚至还能觉出甜蜜。
  ?
  城市两头的时间因子,以同样的频率流失于世,以不同的方式刻入掌纹,最终交汇于时间海,分不清那些波纹各自属于谁。
  晚上六点半。
  陈与桓猫在车里,盯着巷子口来往的行人。
  陈最一中午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黑透了,他浑身没力气,昏昏沉沉的,勉强撑着身体下床,准备再去喂一次猫。
  晚上七点半。
  陈与桓还在盯梢,为了防止犯困,时不时就吃一颗冰凉的薄荷糖。
  陈最一出门买了一盒胃药和几片止疼片,在楼下和猫咪玩了一会儿,回到宿舍时,三个室友都在。
  晚上八点半。
  陈与桓收到消息,在盯梢点继续待命,连续熬夜,眼眶干涩无比,只能借着车顶的小灯,点了几滴眼药
  水。
  陈最一关上淋浴喷头,浴室里水汽氤氲,熏的他脸颊泛红,有种轻飘飘的眩晕感。
  他用手拂开一小片镜子上的水雾,回退了一步。
  镜子里的人,套着松松垮垮的条纹睡衣,露出漂亮的锁骨,未干的水迹在凹陷处聚集,顺着骨感的线条滑落。
  陈最一静静看着,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指一遍遍描画锁骨上突出的“CYH”三个字母。
  陈最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纹身的,他迷恋这种将陈与桓烙印在身上时的疼痛和焦灼,仿佛让灵魂都胶合在一起。
  他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宽大的领口完全敞开来,遮不住肩膀上两根细细的带子。
  陈最一又偷偷贴身穿了那件黑色的小吊带。
  不自觉地,心又在砰砰乱跳。
  怎么办,他又想要陈与桓了。
  整整三天没有见到哥哥,没有触碰,没有性爱,没有真实可感的体温,他就像落单的候鸟,漫无目的地飞行,急需要着陆的踏实感。
  陈最一从来不觉得承认情欲这件事是可耻的,他想要陈与桓,那就要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去得到。
  只可惜他现在没有力气。
  那就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去找哥哥好了,给他带热腾腾的胡辣汤和小笼包,嗯……穿普通的牛仔裤和卫衣,这样比较像哥哥喜欢的乖小孩。
  当然,穿在里面的小吊带才是主角。
  哥哥还没有看过他穿黑色的小吊带,不知道会不会比白色的更喜欢。
  要像上次那样,勾着他的小拇指,去那间休息室,先脱掉卫衣,再问他:“哥哥是想先吃早饭,还是先吃我。”
  被用滥的套路,俗气又无趣,可他还是想在陈与桓身上试一试。
  陈最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明天早上的每一个步骤,旖旎遐想漂浮在水汽中,密闭的空间无限升温,让他的脸颊更红了一些。
  重新扣好纽扣,认认真真在腿上涂好新买的身体乳,大腿内侧被陈与桓咬破的地方结痂了,摸起来略微粗糙,是不太讨喜的触感,特指在床上的时候。
  陈最一垂下眸子,忽然有些失神。
  他身上,陈与桓喜欢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用来留住这个人的卑微筹码。
  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这些筹码,哥哥会不会不要他了?
  这样想着,陈最一心里越来越乱,好像那一小片薄薄的痂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
  室友徐浩承在放外音打游戏,陈最一不想和他对上,低下头,快步走到自己的床边,湿着头发,直接爬上了梯子。
  拉开床帘,里面的状况根本不忍直视。
  他原本藏在抽屉里的润滑剂,全都被洒在了床单上,还有几个拆开包装的安全套,黏糊糊的一大片,枕边的玩具熊也没能幸免。
  陈最一感到一阵反胃,拿着玩具熊下了床。
  徐浩承一边哼歌一边操纵游戏里的人物,陈最一忍无可忍,用力扣上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徐浩承阴阳怪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抽屉里都是什么好东西,结果不小心弄到你床上了。”
  “不过,你应该也很习惯吧。”
  拙劣的谎话,赤裸裸的针对。
  胃里又是一阵绞痛,陈最一根本没有力气继续和他对峙,只能先处理一下惨不忍睹的床。
  他尽力无视着痛感,心想,还是再忍一忍吧,明早就能见到哥哥了。
  这时,季凡拍着篮球回来了,看到屋内的场面,陈最一背对着他清理玩具熊上的粘液,睡衣被发梢上的水打湿了一片,徐浩承则一脸戏谑地靠在旁边。
  季凡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里无端一阵烦躁,他把篮球用力砸在地上,扯着徐浩承的衣领,强忍怒意。
  “操,有意思吗?”
  徐浩承一个肥宅,哪里是体育生的对手,当即就怂了,只是嘴上依旧不服输。
  “不是,老季你急什么啊,怎么着,你跟这婊子睡过了?”
  “他床上功夫怎么样啊?好操吗?”
  季凡被激的红了眼,直接把人摔在了地上,扑上去,在脸上补了一拳,咬着牙说:“我操你妈的,滚。”
  “行啊你季凡,你他妈为了一个婊子,跟兄弟动手,算我看错你了。”
  徐浩承捂着鼻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陈最一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抱着玩具熊,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
  季凡也没理他,一把拉开他的床帘,看清楚里面的一片狼藉,低咒了一句,看都没看陈最一一眼,转身往外走,说:“今晚你睡我的床,我出去。”
  宿舍里猛然安静下来,陈最一才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他浑身都在发烫,感觉却是冷的要命,伴随着胃里一阵阵的痉挛。
  他匆匆换上牛仔裤,套上卫衣,准备去医院输液,想着如果明早就能退烧的话,就可以穿着这一身,直接去找哥哥。
  刚打开宿舍的门,陈最一就冻的直打哆嗦,抖着手锁好门,一回头,看到季凡靠在走廊尽头,指缝间夹着明灭的火光。
  季凡也看到了他,两人隔着走廊里几盏昏暗的白炽灯,默默对视。
  “那个……”陈最一走了过去,踟蹰着开口:“谢谢你,你去睡吧,我出去一下。”
  他在睡衣外头套了一件连帽卫衣,白色的,款式宽松,胸前有漫威英雄的印花图案,兜帽扣在头上,显得整个人格外的小,像十六七岁的高中生。
  而季凡甚至比陈与桓还要高上几公分,体育生健壮的身体不输练家子,和他对视,总能让陈最一体会到一种压迫感。
  即便知道季凡并不是坏人,他也还是想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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