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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培养霸总那些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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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江戈:“兄弟?来不来。”
  长明的就像找到了主心骨:“江哥上啊!不能让三中的这么n瑟!”
  李小彬跟许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两人悄悄咬耳朵:“这是以前转学的那个江戈吗?我怎么感觉跟我印象中有点不一样……”
  许茹说:“那时候还是小孩子,长大当然就不一样了。”她顿了顿,小声说:“没想到江戈长大这么帅。我发现你们这几个小学同学里,你最丑了。我是不是眼瞎了?”
  李小彬:“……我听到了。”
  谢星阑拎着酒瓶,朝江戈看了眼,挑眉,有点玩世不恭地说:“你们长明都这么怂吗?对瓶吹不敢?”
  江戈静默片刻,拿起卓台上的酒瓶,站了起来。
  长明的几人疯狂鼓掌嚎了起来。
  谢星阑跟江戈面对面站着,就隔着一米的距离,谢星阑发现这个逼还是比自己高,心里特别不爽。
  他用启瓶器把盖儿掀了,等陈厉喊开始。
  陈厉插到他们中间:“等等,这是代表学校的战斗,咱可不讲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所以在开始前先热个场,都对对方放句狠话。”
  谢星阑说:“有什么界线?”
  “没界线,随便讲。”
  “那好,”谢星阑瞥了眼江戈,后者眼眸漆黑,灯光仿佛也照不进他的眼里,“我今天就让你们长明引以为傲的第一名心服口服地用话筒喊十遍‘谢星阑对不起,我不该惹你,我就是你弟弟’。”
  所有人都哄闹起来,陈厉推了一下江戈:“江哥,说个更狠的!”
  江戈侧脸线条有些僵硬,良久后,他微微垂眸,看着谢星阑手里的酒瓶,沉声说:“你不会喝。少喝点。”不知是不是刚抽了烟的缘故,他的声线有点低哑,像大提琴的声音,不清亮,却像羽毛搔刮耳缘似的,典型的低音炮。
  所有人都傻住了:“??”
  这算狠话?
  片刻后,有人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反向嘲讽谢星阑根本喝不过他吧?
  听起来还跟关心似的?
  陈厉也感慨:“狠还是我江哥狠。好了好了,比赛马上开始,观众们请不要眨眼,不要离开——一、二、三、开始!”
  他手一挥下,谢星阑马上就仰头,往嘴里灌着酒。
  耳边加油呐喊声跟歌声混杂,他无暇关心,酒液漏进鼻腔里,口鼻一起呛,但是他就是莫名不想停下来。
  直到一只手握上他的手腕,用力到他手发疼,然后酒瓶被人拿走。
  “你不能再喝了。”
  谢星阑呛得咳嗽了两声:“放开。”手好疼。
  江戈手一僵,然后松开,稍稍往后退了半步,握着酒瓶的那只手用力到微微发着颤。
  谢星阑扭头看向陈厉,陈厉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江戈这压根不想比啊,半口都没喝。倒是盯着谢星阑盯得挺紧的。
  但他们长明的虽然心里奇怪,也没有敢出言指责江戈给对方学校放水。
  陈厉有点不甘地哼哼两声:“算你赢了。”
  三中同学一阵欢呼。
  顾朗从后面一把搂住谢星阑脖子,把他挂地都弯了下腰:“老谢真可以!”
  谢星阑一下子灌了半瓶酒,脑子有点昏,刚好踩到顾朗的脚,就踉跄了一下。
  江戈眼眸微紧,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扶他,顾朗就跟谢星阑靠在一块,自然比江戈更快地就把谢星阑稳住了。
  江戈伸到一半的手慢慢放了下去,乌黑的眼不经意间掠过顾朗环在谢星阑手臂上的手。
  谢星阑没忘刚刚的狠话,嘴角微挑着对江戈说:“第一名应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江戈嗯了一声。
  陈厉有些尴尬:“呃,江哥?”
  江戈说话算话,还真的去拿话筒了。
  “谢星阑对不起,我不该惹你,我就是你弟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半点不觉得说这种话有什么屈辱可言:“谢星阑对不起,我不该惹你,我就是你弟弟……”
  全场鸦雀无声。
  谢星阑听了两遍,心里那口堵着的恶气慢慢就松了。
  他抬眼看着江戈,以前被欺负了只会咬牙不吭声的小崽子,会哭着跟他说以后要好好赚钱给他买最好礼物的孩子。现在的江戈冷漠而强大,只同班了没半个月的同学都要看着他脸色说话,已经完全没有了小时候的影子,也不再需要他的照顾和保护了。
  谢星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要这种口头上的便宜挺幼稚的。
  不过他也的确是憋屈。
  虽然最开始是私心才帮江戈的,可是后来他也是真的把江戈当成了朋友。
  没有几个人可以接受真心对待的朋友跟自己完全断绝联系的。
  谢星阑就这点好,无论是什么糟心事,他都能自己消化,自己排解。
  他就权当江戈这十声“谢星阑对不起”是在跟他道歉了。


第23章 启明星 04
  谢星阑没听完; 听了两遍就站起来走到外面去了。
  刚刚灌下去的半瓶啤酒的劲有点起来了; 谢星阑脸滚烫滚烫的,就走到过道尽头的窗口那透了会气。
  九月份的临市; 白日气温高,入夜了反而有些凉意。
  过了会儿,李小彬也出来了; 走到他边上:“阿招,你是不是跟江戈吵过架?”
  谢星阑捧着自己烫烫的脸,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李小彬摸了下鼻子:“我总觉得你俩怪怪的,以前关系那么要好,走哪都一块; 现在见到不是应该特别激动吗?”
  江戈寡言少语李小彬是知道的,估计他再激动也不会表现得很明显。但谢星阑就不一样了,之前李小彬生了场大病去国外治了半年; 回来的时候谢星阑老远就飞奔过来拥抱他,李小彬差点被他又撞回医院去。
  而且刚刚他两之间气氛也不对劲,谢星阑走了之后,江戈一直看着门的方向。
  李小彬都有种错觉,好像谢星阑是抛妻弃子的渣男似的。
  “没吵架; ”谢星阑两手一撑,坐到了窗台上,“就是他这人太没情没义了。这几年一次都不跟我联系。现在要上网这么容易,你说怎么可能是看不见消息?而且他走之前我还给了他我家地址,让他到了就给我寄封信。也没有。”
  李小彬说:“哎; 这是挺难受的。”
  不过他觉得江戈完全不像是忘记谢星阑的样子,谢星阑刚刚走开了,他没听到江戈后面的那几声。江戈每次念到谢星阑三个字的时候,都有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压在舌边,放轻了低喃,唯恐大声惊扰了谁一样。
  估计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大家小时候玩得还挺好的,李小彬也不想看到他们闹崩了,本来想当和事佬的,他还没想好怎么说,谢星阑已经推了他一下,说:“帮我把我的绿茶拿拿出来。渴了。”
  “哦。”
  李小彬把他的绿茶拿了出来,谢星阑喝了两口,说:“我先回去了,有点困。”
  他们今天原本是打算通宵的,谢星阑一开始还有兴头,现在喝了瓶酒就不行了。
  李小彬说:“那你让你家司机来接吧,你别走到一半就在大街上躺尸了。”
  “嗯。”谢星阑摆摆手,“走了。”
  走到了街上,夜风迎面吹来,谢星阑放下手机,突然想自己回家了。
  司机开过来要半个多小时,他还不如走会路清醒清醒再打车回去,如果他爸这会儿在家,问到他身上的酒气肯定得教训一顿。
  附近的商业街到了这个点依旧人声鼎沸,霓虹灯光拥着整条步行街,煌煌如白昼。
  谢星阑单手插着袋,慢悠悠地走出步行街,聒噪的喧哗声渐渐远去。
  走到附近人迹较少的一条街上,谢星阑突然感觉背后有道视线一直跟着他,他停住脚步,扭头去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路人。
  他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喝多了有幻觉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那种感觉又来了。
  对方显然并没有对他不利的想法,跟得很远,但那视线让谢星阑有些微的不舒服。
  黏得太紧了,让人隐隐有点脊背发麻。
  就好像是怒张的网,慢慢地靠近。
  谢星阑再停下来,扭头去看,依旧没看出什么。
  他小声嘟囔了句:“有病。”
  他转头走自己的,不再去管后面那人。
  路的尽头,江戈一手拎着书包,默然靠墙站着。
  谢星阑肯定发现了。
  他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追在他后面。
  江戈微微闭了闭眼,握着书包带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缩紧。
  他原本只是想远远看几眼的。
  谢星阑明显不会喝酒,他只是想看着他安全上车而已。
  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这么几年,他把自己困在牢笼里,即使内里已经腐烂到臭不可闻,他也不敢跟谢星阑联系,唯恐他闻到分毫。
  从江老爷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开始,江戈就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这个标签了。他扭曲、阴暗,内心充满面目可憎的仇恨,只是会装模作样地用一副可怜样博得谢星阑同情而已。
  他知道谢星阑表面嚣张不讲理,其实最心软、最温柔,只要他还是懦懦弱弱地被人欺负,谢星阑就不会离开他,会一直保护他。
  只要谢星阑不弃他而去,他甘愿一辈子扮演无助弱小的残废角色。
  直到他听到了谢星阑说的那几句话。
  他就知道,谢星阑也是最嫉恶如仇的人。
  如果未来有一天,谢星阑知道了他打陈一辉时,是故意朝着陈一辉的眼睛鼻子下拳;知道了他是真的对周扬见死不救,甚至在心里快意地诅咒着对方早日下地狱;知道了他在这几年过着怎么样放纵暴戾、自暴自弃、与下三滥的人为伍的生活——谢星阑也会对他失望、嫌恶,然后离开的。
  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下水沟里肮脏的老鼠。
  而谢星阑是照进他阴暗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在他心里是最干净最纯粹的,只要谢星阑还在他心里,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在闭塞的狭缝里喘一口气,还有东西在支撑着他活下去。
  可他这么脏,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了不会被任何人喜欢的龌龊私生子,还是个残废。
  即使他这些年每日都穿着长裤,几乎没人知道他的不足,也不能磨灭他是个残废的现实。
  他这样的人,不配去沾染谢星阑。
  永远都不配。
  他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翻涌的思念和渴望,没有上过账号,也没有寄一封信。他只要一跟谢星阑联系,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方设法回到谢星阑身边的。
  他希望最好谢星阑把他给忘了,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
  可他又日日夜夜被这个想法折磨地痛不欲生。
  吸烟喝酒他全会了,打架赌博他也样样在行。如果不是考试成绩还一直保持着第一,他就跟社会底层的那些堕落少年没什么两样。
  初二那年。
  他梦见了谢星阑。
  他编了个程序掩盖掉浏览痕迹,无数次去窥伺过谢星阑的动态。
  初二的时候,谢星阑已经长得非常好看了,笑起来两眼弯弯,唇边还有小梨涡。
  那张脸江戈曾经梦见过很多次,但这个梦里的他肆意妄为,甚至不顾谢星阑的挣扎。醒来后裤子全湿了。
  最初他只是把谢星阑当做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光。这份感情不知何时开始变质了,浓烈澎湃到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江戈惊恐不已,恨死自己的龌龊不堪和妄想天开,逼自己忘了梦里的画面。
  可是他越明白自己对谢星阑的感情,他就越想靠近谢星阑,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几眼,都好过被遥不可及的梦和无法掌控的爱意给拖垮。
  所以他挣扎不过自己的内心,又回来了。
  江戈的高智商是与生俱来的,这两年赚了不少钱,还极会掩饰,江太太原本派了人监视他的,看到他自甘堕落的样子后就再也不管他了。这次他自己回来临市,江家的人都不知道有没有收到消息。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受挟于江家了。
  江戈站了良久,估摸着谢星阑应该已经不再留意他了,就走出了街头。
  谢星阑的背影远远的,江戈看着他走到公交车站,才停下来,最后贪恋地看了两眼,逼着自己转过了头。
  在一个城市,就很好了。
  他不能再奢求更多。
  太靠近谢星阑,他会失控的……他会压抑不住自己的。
  还没走出几步,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就围了过来。
  领头的花臂看他两眼,问:“是叫江戈不?”
  江戈眼皮微抬,漆黑的眼眸里幽暗一片,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花臂心里咯噔了一下,跟另外几人飞快交换了个眼色,然后说:“你们学校的江嘉文是我兄弟,听说你有点不识相……成绩挺好是吧?我们还没跟会读书的一块玩过呢。”
  一听花臂说出江嘉文三个字,江戈唇角翘了起来。
  江嘉文也在长明,不过他成绩烂,是花了钱塞进去的。听说初中还留过一级,现在也是高一。
  这次他考了第一,江嘉文吊车尾。
  估计江家人气得要吐血了。
  江嘉文国外真是白待了,平时一副高贵少爷样,结果还只会做让地痞流氓来骚扰他的下三滥手段。
  江戈微微侧过头,看了眼公交车站的方向,然后沉声道:“去没人的地方。”
  花臂见他还挺上道,就耸耸肩,同意了。
  进了没人的巷子,花臂率先发难,推了把江戈的肩膀:“还挺嚣张的啊,在长明还敢这样出风头,你知不知道江嘉文是谁家的儿子?是不是骨头痒?”
  听起来江嘉文没跟人透露过他是私生子。
  也是,他毕竟是江煌跟外面女人生的,不光彩,江家这样有权有势的家族,怎么会让这种秘辛流传得到处都是。
  江戈当然就更不想跟江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他表情凉薄,眼底隐隐浮现一丝嗜血的戾气,说的话却带着一丝极为讽刺的笑意:“说什么废话?你们人多,还怕打不过我?”
  花臂操了一声,受不了这种挑衅,一拳就挥了过去。
  谢星阑在公交车站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正好一辆车来了,他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口袋——扁了。
  嗯??
  他又摸了两下,确认他手机丢了。
  刚刚一个老奶奶拉着他唠嗑聊天,他没玩手机,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公交车站人虽然不多,但车来的时候也有挤来挤去的,谢星阑不知道是不是被谁给顺走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谢星阑有点郁闷地嘟囔着:“我新下的片还没看……”
  许茹知道他喜欢男生,经常说他太时髦了,还特别热衷于给他物色适合的对象。
  大概谈恋爱的人,都很想身边的人也谈恋爱。
  谢星阑原本也想在高中谈个甜甜的恋爱的,上辈子还没有轰轰烈烈谈过就没了,他真特别遗憾。所以他就随便许茹给他“相亲”了。
  比起他,许茹真的更有热情,昨天还神神秘秘地给他发了文件,说是学习资料。
  谢星阑面无表情地去按删除键。
  许茹撕心裂肺地让他住手,才小声地坦白说是她网罗了很久才找到的片子。
  那啥的。
  谢星阑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就丢了。
  这这这……让人看到也太尬了吧。小偷一打开手机,说不定就会被满是胸毛的欧美熊辣死眼睛。
  谢星阑一时竟不知该同情自己还是同情小偷。
  算了,还是找找吧,说不定掉路上了。
  他沿着路往回走,路过一条巷子口时,被里面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就着昏暗的路灯光,他看清了里面的状况,是几个人正在打架斗殴。
  还有人挥着水管子,撕开空气时的猎猎风声,和打在肉上后的痛叫声一并传来,让人脊背有点发凉。
  谢星阑不想管闲事,正想离开时,余光蓦地瞥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江戈黑发凌乱,有点病态的苍白的脸上沾染了不知是谁的血迹,乌黑的眼暗沉沉的,里面的戾气重到使他整个人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谢星阑停住了。
  江戈一人难敌众,身上挨了不少打,但他下手却越来越狠绝,眼神越来越阴鸷。
  就在这时,他也看到了谢星阑,那一瞬间,他就像被丢进了寒冰万丈的悬崖,整个人都僵硬了。
  花臂被他打得小臂都扭曲了,一张脸满是冷汗,看江戈这不要命的疯子突然傻住了,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扑上去砸到江戈头上。
  这时,花臂突然被后面一个人踹到了后心窝,直接摔倒在地上。
  谢星阑没有去看江戈的表情,把书包扔到地上,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什么好玩的事,带带我呗,小爷心情正好差着呢。”
  花臂抬头,恨恨地盯着他:“你别管闲事!”
  谢星阑朝他做个鬼脸:“我就管!你咬死我啊?”
  他上去一脚踩在花臂的背上:“聚众斗殴,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把你们全抓进去蹲个几天看守所。不过我看你们这群想群殴别人的反被打得站都站不住了,也属实有点惨,给你们个机会,赶紧滚,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了解一下什么叫社会主义法治社会。”
  花臂咬牙,不知是谢星阑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他怕了疯子一样的江戈,很快带着这些伤兵走了。
  谢星阑捡起自己的书包,拍了两下灰尘。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跟江戈说什么,江戈突然会出现在这离ktv距离很远的巷子,他已经猜到刚刚跟在后面的人是江戈了。
  可江戈跟着他干什么?
  他瞥了眼江戈沾了血迹的衣服,还有那明显在发颤的右腿,估计江戈已经快站不住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保护照顾江戈习惯了,一见到他这副狼狈受尽欺凌的样子,谢星阑还是狠不下心肠置之不顾。
  “你要不……”
  话说到一半,江戈终于撑不住了,身体摇摇晃晃地要栽倒。
  谢星阑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了他一下,江戈靠到了他身上,因为身高,他上身屈着,头靠在了谢星阑颈窝处。


第24章 启明星 05
  谢星阑愣了一下; 一时不知该不该推开他。
  好沉……
  夏末; 谢星阑还穿着短袖,圆领挺宽松的; 细瘦的脖颈和半截锁骨都露在空气里,江戈靠在他肩膀上,口鼻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皮肤上; 像是根羽毛刮过,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喂,江戈?”谢星阑推了他肩膀一下,“你要晕也别现在晕啊,我怎么把你拖出去??”
  鼻尖隐隐有点血腥气; 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谢星阑皱了下眉:“你……要不去医院?”
  “不用。”江戈的声音有点嘶哑,放得也很轻:“我站得住; 你……你回去吧。”
  过后,他又喃喃了一句对不起。
  谢星阑瞥向他右腿膝盖处的裤管,隐隐有一圈血迹,估计是打架动作太大,硬生生磨出了血。裤子下面的状况还不知道怎么惨烈。
  谢星阑再怎么不想管他; 也不会在明知道他受了伤站不稳的情况下丢下他一个人走。
  “要么我送你去医院,要么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回去。”
  江戈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给了陈厉。
  等他挂了电话,谢星阑问他:“刚刚那几个人干嘛来找你麻烦?”
  江戈说:“他们是江嘉文的人。”
  谢星阑知道; 江嘉文就是江家的长子,在他们富二代圈子里蛮有名气,听说挺会做人的,大方又阔气。
  他挑了挑眉:“你才刚回来几天,他就让人来堵你了?你做了什么事,他要这么防着你?”
  江戈弯着腰,靠在谢星阑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不知道。”
  谢星阑也没有追根究底,转道:“那我问个你肯定知道的。你跟着我干嘛?”
  江戈一僵。
  良久后,他轻声说:“你喝了酒,晚上不安全。”
  谢星阑:“……”
  他一时之间也没说话,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江戈的脸几乎能感受到谢星阑皮肤散发出的热度,他体温低,即使在大夏天手脚也是冰凉的,谢星阑那微弱的温度就像冰天雪地里的篝火一样,即使理智嘶吼着让他离开远一点,本能却还是驱使他无耻地去依恋那一点温暖。
  小时候他也跟谢星阑抱过,那时候江戈在他身上嗅到的都是奶糖的甜味。现在没有了,取而代之是浅浅的兰花气味,可能是残留在衣物上的洗衣液的味道。
  直到陈厉匆匆忙忙赶来,他们两都没有再说话。
  陈厉一进巷子口,就看到江戈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靠在谢星阑身上,他心里奇怪地咦了一声,他江哥是这么弱不禁风的人?陈厉是看到过江戈打架的,他一个人挑五六个绝对没问题,就算真的受伤到站不住,他也不可能会靠着别人寻求帮助。
  无暇多想,陈厉赶紧上去扶江戈:“江哥?你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哈喽?”
  谢星阑肩膀都酸了,等陈厉把江戈搀过去了,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脖子:“累死我了。你来了就好,我撤了。”
  “麻烦你了啊,兄弟,”陈厉很真诚地建议道:“其实你可以让他坐在地上的。”
  谢星阑:“……我谢谢你现在提醒我。”
  走出巷子,谢星阑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江戈有没有把自己右腿不足的事告诉其他人,隐晦地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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