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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你一下,怎么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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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完,钟在御抬头,与他目光相撞,一敛笑容,低头溜达到后座。他有少年人的冲动,也有年轻人的胆怯,臊得浑身都红了,根本不敢看,嗫嚅:“我不去前面坐了。”
  吴窥江像位严父:“安全带系上。”他觉得,后面拉的是轻烟,有情有义凝成团,为了他筋骨寸断也不散开。
  到楼下,倒车入库,暂时忘记还有生日礼物。牵手如献祭,掌心各自闷汗,稍一动就打滑,却没分开地进家门,头也不回地直接上楼。
  两米的大床收拾干净,浅灰色床单,灯光融融。
  钟在御一屁股挨上去猛地站起:“先洗澡。”顿了顿,着重强调,“分开洗。”
  到嘴边的肉长翅膀,吴窥江也能拿网给捞回来,他大方:“好啊,我去旁边洗,你留这。”出门前,扒着门框,不顾那张臊得几欲滴血的脸蛋,添油加醋,“洗香点。”
  待吴窥江裹着浴袍回来,浴室还有滴答缠绵的水声,他摸出钟在御准备好的方盒,仔细摆在另一只枕头的正中央。也不钻被窝,半倚半躺,抱臂数绵羊,绵羊与他不对付,越数越精神。
  钟在御磨蹭开门,发现吴窥江老僧入定,等不及睡了?
  松了口气,竟然是说不出的失落。他手脚并用地轻爬,想给吴窥江盖被,倒春寒呢。他套睡裤都点冷,吴窥江还光腿穿睡袍呢。
  吴窥江装睡!陡然睁开眼,吓得钟在御尖叫一声打滚要躲。
  见这模样,吴窥江说:“进被窝,回头冻着你。”
  钟在御蹬鼻子上脸:“你答应我的脱衣舞呢。”
  也不看吴窥江脸上是什么颜色,翻身钻羽绒被里。
  “真看啊。”吴窥江没想到他听见了,钟在御把被子拽到下巴口,还一本正经点头。他确实说过,说话不算话不是他的风格,赶鸭子上架也得跳一回!
  “那我准备准备。”吴窥江翻身下床。
  目光往下,看见不该看的,吓得钟在御赶紧蒙住头。不知是羞臊,还是害怕,不过这回没叫。
  怕闹腾过了,一回来就开中央空调,干燥得吴窥江毛孔紧绷,盯着床上小团儿。
  看跳舞,还脱衣舞?真是美的他。
  “等我一件件把衣服穿上。”吴窥江用懒洋洋的嗓子使坏,唬得小团一颤。他得意地咧嘴,不惊不扰地掀开被窝一角,一点一点探进去,沿形状按图索骥,抓住脚腕忽的一拽,像索命的鬼专为吓唬人。
  被窝下,从细缝里钻进来光,居高临下互视打量,谁也不怯,吴窥江问:“还看不看了。”
  钟在御乖:“不看了。”
  吴窥江得寸进尺:“以后谁跳?”
  钟在御更乖:“我跳。”
  箭在弦上,吴窥江不舍得,一寸皮肤都不敢触碰,又巴不得把他弄坏,里里外外都唆个透彻。
  手里拿着分寸,心中有着计数,日子天长地久,到底少不了他的。


第50章 机会
  周日晴好; 阳光透过玻璃窗,恍如炎夏; 不过三月的天谁信谁傻。
  中央空调已关; 被窝里的人无意识地卷呀卷呀; 脑袋缩进被窝壳,千方百计争取在睡梦中把自己闷死。
  吴窥江他松开; 闷红的脸逐渐转白; 细细的汗蒸发,急促的呼吸渐次平稳。吴窥江视线转回屏幕,三番五次; 钟在御生生把自己折腾醒了。
  轮到吴窥江泰然常色; 大尾巴狼的架势,好像吃饱喝足心里美的另有其人。
  钟在御骨碌翻身; 凑到吴窥江身边,伸出食指在他大腿上一戳,又迅速收回去,用额头蹭了蹭。
  吴窥江心底萝卜开花,不改颜色:“做什么?”
  钟在御嗓子哑了:“不憋着火了吧; 装哑巴似的。”
  以为当真没眼力见,成日里欲言又止。
  吴窥江纳闷; 他有吗?不过那睡前就明显哑了的嗓子挺揪心,他放下笔记本电脑,连人带被地往怀里一箍,大好人似的:“困就再睡会; 还是先吃点东西,就在床上吃吧,别下去了。”
  钟在御可不赖床,他挣扎着弹出半个身子,吸了口凉气,误以为是一记闸刀把他腰斩了。唏嘘着忍疼,还挺倔强:“我要去拆礼物,。”
  “拆拆拆,都给搬上来了。”吴窥江翻找衣服,伺候穿上。平日里没少这么做,今儿格外用心,一件衬衣磨磨蹭蹭,五分钟都没开始系扣。
  钟在御气得作势踹他,可腿不大灵活,还有待恢复:“穿衣呢还是吃豆腐呢!”
  “我这不是怕你疼么?一点也不疼?”吴窥江半跪在地上,煞有介事地一拍大腿,眼里是明晃晃的戏弄,“那我可亏大了。”
  钟在御又怒又臊:“你出去!”
  “我出去做什么,这也是我的地盘。”吴窥江迅速扣上一溜扣子,套毛衣,在家里就少套一条棉裤,抱到洗手间擦脸刷牙,又抢亲似的横抱到楼下。
  礼物在地毯上胡乱堆叠,仅有一只小小的奶白盒子搁在茶几上。昨晚就见到了,是搁在最顶上。
  吴窥江假装不是故意的:“慢慢拆,我去热粥。”他人走,扭着脖子,等着看。
  钟在御知道,赌气的心思也没了,拆开来,是只手表。他隐隐有些失落,不过表盘上带上数到划痕,又像是写着什么新意。
  吴窥江在厨房忙活,把粥倒进锅里,点火加热,说:“我赚的第一笔钱买的这只表。带来带去,再贵再新颖的,都一两天就腻了,还是要带它。试试看。”他抽出木勺,轻轻搅拌。
  手工牛皮的表带,常用的扣眼上叫一条灰白沟壑贯穿,钟在御扣在最后一颗,不大不小,仿佛还带着皮肤上的气息。于是带着满脸惬意,飓风过境似的拆礼物。
  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礼物,只觉得全是空盒也乐意。
  吴窥江热粥热包子热牛奶,三个锅齐上阵,恨不得三头六臂。手忙脚乱凑出早午饭,端过去,礼物拆的七七八八。
  拆出三只水晶球、四个音乐盒、五个布娃娃,进口钢笔若干,高档乳霜香水……分门别类放着。
  吴窥江挪开水晶球,三个人不约而同送的水晶球,无一例外都是俩男娃娃手牵手。这场面惹得他心痒,“别拆了,先吃饭。”
  钟在御嘟囔:“没洗手呢,拆完再吃。”
  “那就别洗了,张嘴。”吴窥江卷起袖子,耐心地喂,“晚上想吃什么?”
  钟在御说:“晚上得回家,昨晚没回去,奶奶该着急了。”见吴窥江失望,他怕他把自己锁起来,搜罗借口,“作业还没写的,也没带。”
  吴窥江叹叹气,揉了揉他的头:“跟偷情似的。”
  钟在御喝牛奶不要喂,抱着玻璃杯捂手:“你别这样,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奶奶说呢,她都那么大年龄了,万一被我气出个什么好歹怎么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窥江吻了吻他的太阳穴,比起以往的任何一个吻都热情似水,“就是想跟你在一块。等你考上大学了,我们在附近租房子住好不好——不要提他!”
  钟在御张嘴,他以为要提林森。钟在御却说:“我想说还早着呢,着什么急!”
  “未雨绸缪嘛,走一步看三步。”吴窥江习惯了,不得不多想。没那么多心思,他也没法给钟在御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他都想好了,等钟在御一毕业,想拍哪部他投哪部。
  午后回家,钟在御只让吴窥江送到附近公交车站,坐不了,晃晃悠悠站回家。手腕上带着手表,背包里装了只水晶球。全部礼物只带回了这两件。
  屁股和腰又酸又疼,钟在御明天不打算逃课,趴在写字台上补作业,暗骂老师不道德,开学没一个月,作业就成山。
  他没上过数一数二的好学校,不知道熬人的成绩都是在高压下得来的。以前上高二,谁课后做作业啊。
  做不完了!英语卷子发吴窥江,他国外留学,英语跟母语一样地道。钟在御抄林森的数学卷子,等着吴窥江那边发答案,和林森一起抄。
  吴窥江英语没怎么退步,就是阅读理解选项各个似脑筋急转弯,简直不是人做的,一时半会写不完。
  等着等到老丁电话:“小钟啊,你明天早上千万过来一趟!”
  但凡这话都是好消息,钟在御差点蹿上写字台,动作幅度一大疼的他龇牙:“先透露一下呗。”
  “万一不成,我老脸也没地搁。”老丁声音渐小,“陈卿那角色,他老不演嘛,导演找律师了,大不了赔他点,也不想耽误。导演看上你了,听说还有几个人盯着,说各凭本事,不过咱不比谁差。他是出了名的爱用新人,去年百花的那个不就是他带出来的吗。”
  奶奶敲门:“叫魂呢?”
  钟在御跑出去:“奶奶!我又有机会了!”
  奶奶不以为意:“我能不知道你又有机会了!否则还能有什么事!”
  钟在御搂着奶奶撒娇,心里想不止这样,他昨晚也很开心,勾住吴窥江裤腰的那一刻最开心。他说:“奶奶,我们跳舞吧。”
  “这么晚了,也不怕扰民。”说归说,奶奶欢快地去换皮鞋。
  钟在御穿运动鞋,觉得自己的艺术细胞都是奶奶日日熏陶的,人家学奥数,他学交际舞,人家弹钢琴,他跟着哼邓丽君的歌。钟在御用手机外放音乐,平缓的交际舞不受身体不适的影响,跳了半个小时觉得自己跟舞神似的。
  周一升旗,钟在御和林森又又又逃课。
  班主任看不下去,升旗仪式上就给家长打电话:“这都高二了,马上升高三,还三天两口旷课,做家长的不上心,孩子怎么上心。”
  “我家孩子目标是电影学院,专业课分要求不高吧。”吴窥江差点没被英语卷子毁掉英明神武,不管英语数学,逮到乱撒气,混不吝地开口。哪里像家长,街头混混还差不多,“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就寒假档上映的那古装片,我们家演技多好。”
  后面纯属胡说八道,反正他也闭着眼。
  逃课学生不止一个,也不可能每个家长都不讲理,班主任又打电话给程鹿。
  这回打对了人。
  程鹿打小怕老师,学校里一门功课一名老师,回家里还门门都得请名师补课。他还在睡梦中,一个激灵惊醒,不过他也有招:“那个老师咱们实话实说吧,我们家的和钟在御家长签了代管协议,再说了小森一心只想考电影学院,要不是闹着不出国,还高什么考啊是不是。”
  学校每年出国的学生都不少,家里有钱一心出国的,害怕高考怕考不上的,就是这俩学生成绩好,怪可惜的。
  艺考生班主任见过不少,没见过家长这么混的就是了。
  因为有人临时从外地赶来,试镜推迟到下午,这不是个好消息。钟在御等候的时候好像能听到升国旗奏国歌的声音。
  和职业演员相比他没有任何竞争力,哪怕是刚出道以及未出道的。
  吴窥江刚挂断班主任的电话,纳闷不是说今天去学校么,想问钟在御,怕他有事不方便,抱着手机等电话,等不到就亲自抓人。幸亏钟在御有良心,没让他久候,
  虽然吴窥江私心重,他还是说:“你说试镜本来是早上,因为有人参加推迟到下午?那希望蛮大的嘛。”
  钟在御不冷不热的说:“你能说句反话吗?梦都是相反的。”
  这语调,吴窥江心酸,随口问:“没坐马路牙子上吧。”
  钟在御跳起来拍拍屁股:“没有没有。”
  吴窥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每次随口都能抓到重点:“是你的今天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等你毕业了会是你的。中午吃点好的成不?”
  中午吃盒饭,好不好也就那样,饭菜都有点冷。
  陈卿出演过几场,钟在御都在现场观摩,没有剧本仅凭感觉。钟在御躲起来试戏,被林森敲打了好几下:“别丧行不行?”
  能不丧吗,钟在御钻几次地缝了。
  最后敲定是钟在御。
  过后老丁才打听出来,剧本改了。男二加戏,陈卿的戏遭大量删减,陈卿肯答应也与之有关。那几个赶来竞争,都是刚签约的,演技先不说,只有颜值。所以导演肯要钟在御有演技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付费也少。


第51章 医生
  吴窥江抱着忐忑的心等到了钟在御的好消息; 听完,郁闷好久。对于他而言是噩梦的开始; 那边的开心劲儿实在能感染他。
  他不安于一隅; 要开公司; 实业转金融不易。钟在御也等着一飞冲天,尤其是被百威明醍醐灌顶之后。两天聊天记录比跟他的还多; 醋都挤压成干吃片。
  也难怪家庭煮夫这个新名词越来越受欢迎。
  钟在御连拍几场之前的旧戏; 导演顶着舆论压力,千叮万嘱。钟在御最擅长不抢风头,男主角不耍大牌; 没因为演过一场又换了阿猫阿狗摆脸色。
  几场下来; 导演叫好,男主演也夸他; 说有空一起对戏。
  提前收工,钟在御拎着排骨和虾,血腥味好比香奈儿五号,一把小葱插兜里,要烧点好吃的晚上一起庆祝。一溜烟的小跑; 还有闲心打电话,吹嘘夸赞; 语气是邀功请赏,夹带你快夸夸我的自豪。
  “那记得给奶奶多剥点虾,给太爷爷喂排骨时记得先剔骨头。”吴窥江酸酸地说,“晚上出来吃宵夜; 咱俩再庆祝庆祝。”
  钟在御掏钥匙,叮叮声中,有样学样:“那我都吃饱了还吃什么宵夜啊。”
  吴窥江没脾气地说:“就不能为我留半拉肚子?小半拉也成,买西瓜还能买半牙呢。”
  “榴莲也能一瓣一瓣地买。”钟在御吸溜口水。
  吴窥江说:“那再买只榴莲,行了,快进去吧,气都喘不匀了。”
  钟在御又跑又说,仗着年轻不岔气,没留神气都喘不匀。他片刻都不消停,几个屋寻一遍,家里没人影,奶奶和太爷爷都不在。
  干什么去了。
  看看墙上挂的日历,不是奶奶看心理医生的日子,也不是太爷爷看医生的日子。
  电话不通,钟在御把菜囫囵塞进冰箱,跑遍附近广场花园,还是找不到,急得他眼眶都红了。一面拨吴窥江电话,一面告诫自己冷静:“奶奶和太爷爷都不见了,电话打不通。”
  “有手机定位吗?”
  奶奶的手机是老人机,只能短信和电话,钟在御吸吸鼻子:“没有。”他想起吴窥江在他手机上设的,又无措了,“我还是报警吧,两个老人家丢了怎么办。”
  吴窥江非常冷静:“门没有被撬,是奶奶和太爷爷自己走的,万一是老人家真是去了哪里遛弯。你不是说奶奶精着呢,乖,去跟邻居打听打听。电话别挂,让我听。”
  钟在御又跑回去,这会有了主心骨,心志坚定。上班上学的要紧日子,左右邻居都不在家,他广撒网挨个敲,就不信没人在家。
  敲开了一扇门,一瘦小的老头出来:“你奶奶不是常带她爹出去吗?背着包,挤公交车。”
  楼里人普遍认为,钟在御是奶奶的亲孙子,太爷爷是奶奶的亲爹。
  钟在御纳闷,太爷爷出门不便,奶奶偶尔带他出去一趟,他圆睁双眼:“不可能,没到买药的日子啊。”
  “我哪知道,自己问去。”老头要关门。
  奶奶在楼里人缘和风评都不好,钟在御习以为常,猜测:“奶奶是不是带太爷爷一块去看心理医生了啊,换了日子,没告诉我。”
  说起这件事,吴窥江沉吟,揉揉眉心,极力温柔地问:“御儿,你知道奶奶退费的事吧。她没看医生,把费用全退了。”
  他一直以为这事跟钟在御有关,没想到那边天崩地裂。
  钟在御眼泪止不住:“为什么要退啊,我又不是没钱。奶奶是嫌我赚得少了,她不舍得花是不是。”
  那一声哭腔让吴窥江后悔万分,他关电脑收拾东西,抄起钥匙边走边说:“你在家里等我,我们见了面再说。”
  钟在御狠狠抽了下鼻子:“你别过来了,我要去诊所问清楚,什么黑心诊所搞毛啊!”
  “那就诊所见?”吴窥江无奈。他以为是钟在御和奶奶合伙骗他,就像那天看见钟在御去诊所,那种全世界都在背叛,到头来依旧孤家寡人的心境让他无能为力。
  吴窥江喝了两杯立顿红茶,才看见钟在御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猛地在前台上一拍。
  就这火气都是一消再消,几乎没了的,钟在御说:“你们怎么回事!都缴费还能随便退费!不知道拦着点吗?”
  前台委屈:“不退315曝光了怎么办。”
  吴窥江心疼地握着那只手,小声说:“好好说话。”
  钟在御知道怪不得人家,消费者背后还有消费者协会保驾护航。
  前台小姐还是吴窥江认识的那位,她查询记录,落实每笔费用都在缴费后的三天内悉数退还,顾客只要现金,再不信还可以调监控。
  奶奶只会用现金,前台还叫来当时定下的主治医生。
  医生姓李,三十好几,但挺年轻,对钟在御记忆深刻:“是,我还记得你,像你这样关心老人家的不多见。来我们这边,都是大人带孩子,极少数的人会关心老人家的心理健康。不过很遗憾,没能见到你奶奶。”
  钟在御失魂落魄,失手打翻了桌上新泡的红茶。吴窥江仔细替他擦干净,手背上的红色不知是烫的还是染的。
  这模样搁哪儿都不放心,没办法,吴窥江把钟在御带到楼下公司。桌子椅子上的塑料膜都没了,办公用具买好,一箱一箱靠墙角排排堆。
  吴佩汉上心,每回来都添砖加瓦,饮水机的水桶都搁好了,正对门的窗沿上还放了两盆绿萝。
  吴窥江把钟在御放在椅子上。
  钟在御难受得口齿不清:“奶奶为什么不肯来看医生,她不想看为什么不跟我说。”
  吴窥江只能说:“我怎么知道,你就没察觉到什么?”
  现在觉得手背疼了,钟在御搓着手背:“就今天发现奶奶不在家,要不等她回来我问问她呗,也不知道去哪个公园散心去了,是不是嫌附近公园熟人太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得好好问她,搞什么呀,还带太爷爷瞎胡闹。”
  吴窥江心里也乱,他既不知道十八岁的小年轻的心思,也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在想什么,两头都无能为力:“可能是吧,你记得语气别太冲,像我这样耐心点。”
  “你哪里耐心了?没见过比你还猴急的。”钟在御撇撇嘴,“其实奶奶患病后就不大乐意见人,尤其是熟人。平日就是闷在家里,去年好一阵子连菜市场都不肯去。”
  “御儿,你有想过一件事吗。”吴窥江竭力小心,“奶奶拿着钱去干什么了?”
  钟在御想挣扎,叫腰袢的手按了个结实,话不是好话,他争辩:“奶奶肯定收起来了!”说完力竭,奶奶真收起来了?奶奶最心疼他,舍不得他打工,他有气无力,又说,“反正也差不多,奶奶没别的爱好,连烟都不抽!”
  他从吴窥江兜里翻出一包烟,撩在桌上,先声夺人:“不是答应过能不抽就不抽吗?”
  吴窥江是谁啊:“这不是带着以防万一么,我认识的人那么多。”他故意凑近,准备挠痒痒肉,“要不闻闻,有味儿吗?”
  钟在御恼羞成怒,想推他,余光瞥见门口有人影一闪即逝,吓得他心脏都跳到嗓子眼,脸白如纸:“有、有人!”
  “有人又怎么了。”吴窥江浑不在意,他从来就没想过瞒着谁,转头发现空无一人。正想收回目光,结果那人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
  吴佩汉悻悻地小步挪出来:“哥,我是不是打扰你和嫂子了。”他来检查,确保万无一失,没想到撞上大哥和嫂子谈情说爱。
  那声音,好久不见,钟在御像受惊的鹌鹑,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吴窥江怀里。
  偏偏吴窥江是怕事不够大的,也不抱他,还说:“对啊。”
  钟在御轻声催促:“快叫他走。”
  吴窥江这才开恩:“真打扰了,你嫂子叫你滚。”
  吴佩汉又看了好几眼,不是百威明,也不是他认识的人,抓心挠肺就想知道是谁,朝闻道夕死可矣了。
  然而大哥都叫滚,他一刻不敢多留,还在想什么模样的能收拾他家不可一世的大哥,哪家的如来佛祖下界救苦救难了!
  吴窥江哄:“这下行了吧,眼睛都哭肿了。”
  “哪那么容易肿啊,我伤好的比别人快,青春痘都留不过三天。”钟在御知道他是胡说八道,“那是你擦的!”
  “行行行,我手糙,你脸嫩。”吴窥江背着手站起来,“走吧,还愣着呢,信不信吴佩汉杀个回马枪,早就想知道他嫂子长什么模样了。”
  钟在御跳下来:“这我是信的。”
  吴佩汉为了这事没少骚扰大家,不过显然钟在御有人缘,吴窥江更具威望,也有可能逗吴佩汉比较好玩,总而言之没人告诉他。
  但吴家人都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吴佩汉还多了种死不要脸的性格,往公共洗手间一躲,氨水味尿味双重夹击下,锲而不舍的小少爷,终于听到脚步声。
  吴佩汉做贼都没资格,刚钻出来就被发现。
  吴窥江和钟在御双双转头。
  吴佩汉急赤白脸地跳脚:“你掏我哥兜干嘛!” 他跑上前想抽出钟在御的手,刚伸出来叫吴窥江迎头一拍。
  不用动手,钟在御都想抽手,吴窥江按着不叫他动,骂道:“滚,没看见焐手嘛!”
  吴佩汉傻得可以:“都春暖花开野猫都搞大肚子了焐什么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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