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心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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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朗的父母忙得很，他来陈朗家里不下五次，没有一次和长辈碰过面，唯一见到陈妈妈是在火锅店，但陈爸爸仍然活在陈朗口中。
　　他爬起床冲到浴室洗漱，沾了点水把头发打理好，出来找陈朗要自己的衣服。陈朗打量着他不合身的衣服，视线从锁骨处贪婪的舔过，他站起来拉着许心往外面去，“没事，就穿我的。”
　　陈爸爸听见脚步声，从报纸里面抬起头，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是一个乖巧漂亮的小孩。
　　“叔叔好。”
　　许心先和陈爸爸问好，转头看见了陈妈妈，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阿姨。”
　　陈妈妈连忙道：“心心坐，看看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
　　餐桌上有意面、三明治和果汁，许心说：“够了够了，我都喜欢吃。”而陈朗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盒牛奶和空杯子，倒了杯牛奶递到他跟前。
　　陈朗撑着许心的椅背，从他盘里拿了块三明治，两口解决。陈妈妈看见了说：“又不是没给你做。”
　　陈朗笑道：“我觉得心心的更好吃。”
　　陈爸爸合上报纸，起身道：“我去公司了。”
　　陈朗跟上去送他，到门口了才开口，“就走啊，不多看两眼。”
　　陈爸爸拿起车钥匙，“你别把人带坏了。”
　　陈朗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您儿子也不差啊。”
　　陈爸爸道：“我还不知道你。”
　　陈爸爸走后不久，陈妈妈也要出门了，她约了姐妹做指甲。家里又只剩下三个人，阿姨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许心吃完早餐之后，给陈朗检查昨天的作业，一眨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吃过中饭之后，陈朗把人送回去，本打算送到家就走，但许心的妈妈出门了，他又陪许心呆了一下午。
　　两人玩了一下午游戏，上游戏时没看见麦兜，只有上次的路人队友“掰掰”，上次玩过后陈朗加了他好友。不夸张的说陈朗的好友有半个服，加一个人还要删一个人腾位置。
　　掰掰一边玩游戏，一边讲他的女朋友。
　　掰掰道：“昨晚上跟我媳妇吵架了，她发现我电脑里有毛片，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们两个，你们有女朋友就不看那玩意了么？”
　　陈朗回：“我们没有女朋友。”
　　掰掰想起来问：“对了，你们俩多大？”
　　陈朗说：“我们上高二。”
　　掰掰爆出一声脏话，“我比两个高中生还菜，以后没脸在游戏圈里混了！”
　　许心说：“没有啊，你比我厉害。”
　　掰掰哈哈笑了两声，“心心好会哄人，我喜欢。”
　　许心不解道：“我没有哄人啊，我就是说实话。”
　　掰掰更受用了，“我爱上你了。”
　　许心疑惑的看陈朗，有点不懂掰掰的话，怎么突然就爱上他了。
　　陈朗也没想到这人骚话这么多，还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心心。
　　陈朗冷冷道：“这把玩了拉黑。”
　　掰掰连忙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拉黑好不好，有话好好说。好的，没问题，心心是你的，我再也不调戏他了。”
　　陈朗被那句“心心是你的”取悦到了，只要他不调戏许心随便他怎么骚。
　　这把完了之后，麦兜也进来了，是掰掰邀过来的，很显然他们加了好友。陈朗去看许心的手机，果不其然有掰掰的好友请求，这人恐怕是一个交际花性格。
　　掰掰嘴巴半刻不停，他直接cue麦兜，“麦兜，他们俩都没女朋友，那我问问你，有女朋友还看片子真的不可饶恕吗？”
　　麦兜：一起看不就完了
　　掰掰惊道：“我怎么没想到呢！看你平时默不作声的，没想到这么放得开。那我怎么邀请她合适？我感觉有点开不了口。”
　　麦兜：我新下了一个功夫片
　　麦兜：中国功夫？
　　麦兜：不是　床上功夫
　　掰掰噗嗤笑出了声，许心想了一会才明白，后知后觉的脸红了。
　　陈朗正在收残血，他头也没抬的问：“心心，你想看电影吗？”
　　许心没反应过来，“什么电影？”
　　陈朗抬起头，笑得邪气，“功夫电影。”
　　许心一拳打他的肚子，“你好脏。”
　　掰掰惊诧道：“我的天呐！心心好纯情啊。”
　　许心恼道：“没看过也很正常好不好！”
　　掰掰说：“不正常啊，十六七的男孩，没看过真的不正常，不信你问他们两个，他们肯定早就看过了。”
　　许心歪头问陈朗，“你看过了？”
　　陈朗“嗯”了一声。
　　许心又问：“什么时候。”
　　陈朗道：“初中。”
　　许心说：“你脏了。”
　　陈朗认了，反正也“脏”习惯了。
　　掰掰乐道：“那我小学就看过的怎么办？现在投黄河还来得及吗。”
　　麦兜：不了吧
　　麦兜：岂不是会更黄
　　掰掰哈哈大笑，陈朗也跟着笑了，只有许心懵懵懂懂的，因为纯洁和他们格格不入。


第七章　
　　正所谓相聚即是缘，当晚掰掰拉了一个群，因为他还没加上宋也，暂时只拉了陈朗和许心，许心还是陈朗帮忙拉的。
　　一个“春田花花幼稚园小班班长”，一个“春田花花幼稚园小班扛把子”。
　　掰掰私聊陈朗，“你们情侣网名？”
　　陈朗回：“怎么？”
　　掰掰又问：“不好意思，问一下，你的性取向？”
　　陈朗当即心领神会，可能是同类人的直觉，哪个直男骚话这么多，陈朗就感觉他gaygay的。
　　两人聊了一会天，退回去群里又多了一个人，那个人顶着一个麦兜的头像，这么会功夫宋也连小号都安排上了，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到了周一，陈朗和宋也约架的日子，他就等着放学去削人了。
　　课间朝前面看了眼，斜前方的座位是空的，不知道宋也上哪去了。许心坐在位上写作业，窗户外面有人喊了一声，“许心，老师找！”许心搁下作业去办公室，陈朗一直看着他出门，经过三个窗户到教室后门，陈朗伸出长腿拦了一下。
　　哪想许心装作目不斜视，踢了他一脚继续往前走。
　　“没长眼睛啊？”陈朗故意凶他，把他拉回来，“我长得像路？往我身上踩。”
　　许心没功夫搭理他，“我还有事。”
　　陈朗道：“给我道歉，不道歉别想走。”
　　这要是在家里，许心打过来了，但现在是在学校，许心说：“对不起。”嘴上软绵绵的道歉，又往他鞋面踩了脚。
　　一千多块的鞋子，陈朗平时可宝贝了，被他踩两脚半点事没有。
　　“去吧。”陈朗放开他说。
　　宋也正在办公室，比许心早几分钟。省会十月有个数学竞赛，重点班每班派两个学生。宋也各科都是第一没话说，许心数学在班里排不上前三，不知道怎么找他们两个去。
　　“宋也我是放心的，许心的话得看状态，这几天多做题找手感，不要让自己的脑子停下来。另外要注意饮食和休息，别突然身体出状况了。”
　　去年宋也拿了二等奖，和他一起的没有名次，因为考试当天犯低血糖，一试都没考完就回来了，老师不想再发生这种事。
　　许心神色犹豫，老师见了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心说：“没有了。”
　　老师拿了两套模拟卷给他们，“这个你们抽空做，不懂的一起讨论，也可以来问我。”
　　两人拿着资料回去，走了一截许心没忍住，他问宋也，“怎么不让数学代表去？”
　　宋也说：“因为我跟老师推荐了你。”
　　许心惊诧。宋也失笑，接着说：“我没那么大权利，只是建议了一下。他不是低血糖是紧张的，太想做好往往适得其反，他的心态不适合参加竞赛。”那次考试回来他低沉了小半月，非要宋也把题目默写给他做，一遍又一遍做到全对才算完。
　　许心说：“可是…我没他成绩好。”
　　宋也说：“这不是有我吗，不懂的可以问我，我相信你可以的。”
　　阳光斜着照进来，落在青年的衣领上，校服衬衫都白的耀眼，但比那更耀眼的是，他说话是自信的神情，毕竟是全年级第一，许心要是有那么自信就好了。
　　“好吧…我会努力的。”许心说。
　　陈朗斜倚着后门，看着两个人走过来，宋也走到跟前停了下，“我们约定的事没忘吧？”
　　陈朗说：“当然。”
　　许心问：“你们约定什么了？”
　　宋也答道：“约了放学打架。”
　　许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陈朗，你不是说不打架的吗！？他脸上写的就是这几个字。不巧的是上课铃声响了，许心气冲冲的回到座位，写了纸条往教室后面传。
　　纸条传到陈朗手里，打开一看：不可以打架！！！（▼皿▼#）
　　陈朗被小表情逗乐了，刚要写回复突然被点名，老师喊道：“陈朗，你上来写一下这题。”老师是看着纸条穿过去的，当然他不会找许心没麻烦，因为优等生在老师那里都是有优待的。
　　陈朗把纸条压住，上去讲台上答题，老师把粉笔递给他，低低的训斥道，“上课好好听讲，别搞小动作，全班就你不老实。”
　　陈朗赔笑道：“是在听讲啊老师。”说着话扫了眼题目，正巧是许心昨晚讲过的。老师本来还想说他的，一看他居然能做出来，便不说他开小差的事了。
　　等陈朗写了一大半，基本上是正确答案，老师欣慰的对下面同学说：“陈朗同学脑子挺灵活的，就是心思不放在学习上。这题还没做出来的同学，可以看看他的解题思路。”
　　许心坐在下面，看陈朗答题的背影，心里得意的想：“我教的。”
　　陈朗放下粉笔回来，路过他旁边顿了半秒，把粉笔灰点在他鼻尖上，许心愣了下打他的手。老师在讲台上喊：“怎么回事，刚夸了你就欺负同学。”
　　陈朗连忙道：“老师，我错了。”
　　当全班的面调戏人，也就陈朗干得出来这事，但只有宋也知道他是调戏，别人都觉得他是霸凌。
　　走到倒数第三排，宋也似笑非笑道：“不错嘛，陈同学。”陈朗的座位就在他斜后方，回到位上坐下才回他，“必须的。”说完前面递过来一张试卷，宋也道：“竞赛题，你试试？”
　　陈朗看着他，“怎么，游戏赢不过我，换个擅长的比？”
　　宋也道：“语数外理化生，不然你挑一个？——你擅长的。”
　　全班第一，过于嚣张。
　　陈朗接过卷子，“这次赌什么？”
　　宋也说：“赌：不经过你同意，我不能摘马甲。”
　　陈朗正怕他掉马呢，干脆道：“成交！”
　　宋也纯粹就是闲得无聊，并且惊讶于陈朗能解出那题，想探一探他的真实水平。
　　上星期在厕所里，宋也撞见他们俩抽烟，愣是站了几秒才进去，陈朗迅速处理了现场，装一副打架找事的样子，这应变能力不得不说厉害。关键是他们俩演这么久，班里面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老师也真的以为他不好学习，特地安排了许心辅导他的功课。说不定他是在装差生，为了让许心给他补课，宋也觉得他干的出这事。


第八章　
　　许心基本上不和陈朗一起上下学，但陈朗会在他和同学分开的路口等他，碰头次数多了后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约定。
　　平时放学都不急不缓的，这次下课铃一响许心就收东西，谁知往后一看陈朗已经走了，跟着他从后门出去的还有宋也。他们俩不会真要约架吧？许心把东西胡乱一塞，抓起书包就追了出去。
　　现在正是放学的高峰期，无数学生涌向楼梯间，那两个人身高腿长走得快，一拐弯就看不见人影了。许心千辛万苦跑出校门，门口小摊贩都摆出来了，私家车、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各色各样的人混在一起，哪里找得到他们的身影。
　　许心不抱希望去路口碰头，虽然没看见陈朗本人，但陈朗的朋友在那里等着，那人对他招了招说，“你来了，陈朗说去网吧玩，不和你一起回家了。还有这个——”他从包里拿出一盒牛奶，“他让我给你的。”
　　许心接过来，说：“谢谢。”
　　和同学说再见之后，许心坐公交车回家。到家第一件事找手机，给陈朗拨了个电话过去，“你不会是去打架了吧！？”
　　这时陈朗站在马路牙子边，宋也从他身后的商店出来，丢给他一瓶冰镇的矿泉水。陈朗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怎么会，我现在在网吧呢，不是让人和你说了吗。”
　　许心说：“我听你那边有车的声音！”
　　陈朗笑道：“哪个网吧不是开在路边。”
　　宋也喝了半瓶水，拧上瓶盖，眼睛看着对面校门，校门口的学生渐渐少了，出来一个黄头发的特惹眼。陈朗刚挂了许心的电话，看着直到他胸口的小孩，他抬脚往宋也踹去，“这就是你他妈约我的打架？”
　　宋也说：“还有呢，人多着，保管你打够。”
　　“去你妈的。”陈朗非常暴躁，他被这货坑了！
　　小孩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宋也的兄弟，颇为生气的讲：“你不是给我带十个人吗？”
　　宋也朝陈朗示意，“他一个就够了。”
　　小孩打量着陈朗，半信半疑的问：“他很牛逼吗？”
　　宋也用一种很社会的语气，“他你都不认识？幼稚园小班扛把子。”
　　“噗——”
　　正喝水的陈朗一口水全喷在小孩脸上。
　　到了约定的网吧旁边的小巷子，对方带了浩浩荡荡十几人，一个个染着头发、戴着项链，面孔稚嫩还故作成熟的姿态。里面最高的没过一米七，哪里有高中生的样子。
　　陈朗和宋也一米八出头，面无表情的往那一站，吓得几个初中生有点犯怵。为首的那人说黄毛，“你不是说你没哥哥吗，你等着，我马上叫我哥来。”说着就要打电话喊人，却被一只手拿走手机。
　　陈朗本不打算插手的，但看他实在是眼熟，把手机丢回给他，“先别打，你哥是谁？报名字。”
　　“胡亮。”
　　陈朗听着一挑眉，“你爸是胡光明，我能把他叫来，你信不信？”
　　那人一听脸都吓白了。
　　陈朗掏出手机打电话，“喂，胡叔叔，我陈朗。对，刚在外面碰到一小孩，一问才知道是您儿子，您小儿子都这么大了？他没惹事没惹事，就是在网吧欠了点钱，我已经给他结清了。不麻烦，不麻烦。他现在改过自新了，说要去我家写作业，您看？好嘞，让胡亮晚上来接他。”
　　姓胡的小子脸上五彩斑斓，一时间心情如坐过山车。
　　陈朗收了电话，笑得恶劣，“怎么着？去我家写作业？”
　　小胡说：“我又不认识你！我去你家干嘛！”
　　陈朗道：“那你现在认识一下，因为你爸说你给我管，我想怎么打怎么打。”
　　陈朗初中也是混世魔王，但怎么混都怕自己老子，他最知道制服这种小孩了。
　　他扫了眼后面的人，“你们也去我家写作业？”
　　半分钟人跑光了。
　　宋也拎着小黄毛，“行了，你也去他家写作业吧。”
　　小黄毛喊道：“我不去！”
　　陈朗也说：“你当我家不是少管所吗。”
　　宋也说：“我看你对付他们得心应手。”
　　陈朗说：“我也不知道这么巧，我正好认识他爸。”说着看了眼小胡，“你也是不走运，这也能碰上我。得，给你哥打个电话——
　　“胡亮，你弟弟在我手上，限你半小时赶过来，不然我就撕票了。来时带两碗孙记的牛肉粉，我这里算你弟弟有四个人，还有什么吃的你顺便买点。我在——”
　　陈朗抬头看见网吧的招牌，把地址和网吧名字报给了他。
　　在网吧开了一个包厢，两边各坐一大一小，陈朗和宋也对着玩游戏，那两小孩对着写作业，每发现谁有抬头窥屏的迹象，就被一只手把脑袋按了下去。
　　“我看一眼都不行啊。”小胡喊着，陈朗用拳头告诉他不行。
　　相比较小黄毛乖一点，他跟宋也讲想上厕所，这时两人游戏正到关键时刻，宋也没多想的同意他去了，结果他一去十分钟没回来。
　　“他肯定开机子去了，我去找他！”小胡喊着，又被陈朗呼了一下脑袋。
　　“你还不知道你，手痒想玩了吧。”陈朗说。
　　一盘结束之后，陈朗点了支烟，宋也起身去外面找人，在大厅的角落看见了他，他戴着耳麦刚进入游戏，被宋也耳机摘了往旁边一丢，直接把人拎起来扛在肩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去包厢。
　　宋也把人往沙发上一丢，“老实呆着。”
　　小黄毛囔道：“我作业已经写完了！”
　　宋也说：“那预习明天的课文。”
　　小黄毛喊：“我不，我要玩游戏！”
　　宋也说：“我看你是作业太少，想多订两套资料？我有很多推荐给你妈。”
　　小黄毛不敢啃声了。
　　毕竟在学习这件事上，几乎全小区的孩子父母，都对宋也的话唯命是从。宋也就是完美标杆，是“别人家的小孩”。
　　小黄毛是宋也邻居的儿子，到了叛逆期父母都管不了，想让宋也治一治这个小屁孩。
　　谁知宋也还没去管他，被他碰到在酒吧抽烟，以此威胁他“别想管我”，不然我就告诉你爸你是装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要知道宋也是邻里父母口中孩子的榜样，这要是说出去他爸妈面子挂不住。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坏，抽烟喝酒只是消遣，但在大人眼里那就是坏，他只能戴着“乖”的面具。
　　这小孩有了他的把柄无法无天，之前找他要过两次零用钱，这次居然要他帮忙打群架。和一群初中生打架，说出去也太丢人了，丢人也不能一个人丢，他要拉着别人一起丢，陈朗幸运的被他选中了。
　　主要是陈朗太好骗了，一个截图就把他骗来了。
　　胡亮来时，他弟弟都快写哭了，他把吃的往桌上一放，恭恭敬敬的问陈朗，“哥，您还有什么吩咐？”
　　陈朗瞥了他一眼，“你爸让我顺便给你补一下课。”
　　胡亮苦着脸，“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是读书的料。”
　　陈朗笑道：“我开玩笑说的，你弟弟带走吧。”
　　陈家和胡家有生意往来，他们俩儿时跟着混饭桌，在饭桌底下捏螃蟹壳认识的，一眨眼两个人都十七八岁了，因为性格差异和学校的不同，也仅保持着偶尔吃一顿的联系。
　　胡光明一说起陈朗，对儿子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你们俩一起混大的，陈朗现在都懂事了，你怎么还个二流子！”
　　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陈朗影响不了他，即使陈朗这样尝试过，和他谈未来、谈成长，他反倒觉得你这样好奇怪，那些不是我们该想的事情，他只关心生活费有没有到账。
　　在各位叔叔伯伯眼里，陈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像他以前杀人放火过似的。只是以前爱玩一些，现在玩腻了没劲了；以前觉得呼朋引伴很帅，现在只有三两好友就够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知道父母也是普通人，不能一直仰仗他们的庇佑，也要学会替他们分担，把家庭的未来考虑进人生里；仅此而已。
　　再说了，每个人都会长大，只是速度有快慢，对比起胡亮来说，陈朗成长得快了些，便注定不能再同行了，他们会遇到各自的同伴，相伴一程然后再离开。
　　如果有幸遇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朋友，那可能是比沙漠中的水还珍贵的存在。
　　吃完了牛肉粉，两个小孩也走了，对面问：“再来一局？”
　　陈朗滑动鼠标，“好。”


第九章　
　　刚过七点，许心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脑子里还在想没做出来的题目，妈妈正往他书包里装水果，和给陈朗带去学校的早餐，这时候客厅突然传来门铃声。
　　“这么早会有谁来呀。”许妈妈这样说着，放下事情过去开门。许心也朝门口看了眼，听见妈妈惊讶的声音，“小朗。”
　　许心手里动作一顿，又听见陈朗的声音，“阿姨，我给您带了个小礼物。您看您每天给我做早餐，我也没有什么好表示的，我妈刚托人买回来的护肤品，就被我拿过来借花献佛了。我妈还说反正我也是顺路，让我每天把心心带去，就不用他坐公交上学了，每天还可以多睡半小时。”
　　“这也太客气了，我照顾一个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多做份早餐不费事的。快进来坐吧，心心正吃着呢，你有什么想吃的，阿姨现在就给你做，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说着话两人到了餐厅，陈朗把两箱东西放桌上，手上的纸袋递给许心妈妈，那包装一看就是高档货。陈朗喊：“心心。”他走到许心旁边，见他都快吃完了，端起剩下半杯的牛奶，一口替他解决干净，抬头对正要进厨房的女人说：“阿姨，别做多的了，我都喜欢吃。”
　　“那我就不做了，以后有什么想吃的跟阿姨说，我都在七点前给你们做好，等你来了和心心一起吃。今天的阿姨给你放心心书包里了。”
　　“那好，我去车上吃。”陈朗说，揉了揉许心的头发，“心心，走了。”
　　许心擦了擦嘴，起身跟他出门。
　　陈朗拎着许心的书包，按了下行的电梯键，他低头看了一眼许心，“怎么不理我了？我昨天真去网吧了，怎么可能找宋也麻烦，昨晚打电话也不接，生气了？”
　　“我在想事情。”许心说，昨晚也是因为在做竞赛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