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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警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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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张平,你也是男人啊。”
  “我是有品的男人。”
  总算把白粥咽下去了,能有这样的奇迹,完全是张平监督的功劳。张恒炫耀似的把空碗拿给弟弟看。
  “要不要再来一碗?”
  “打死也不要!我走啦。”张恒穿上护士临时帮他找来的外套。
  “哥,”张平叫住他,顿了一下,“策哥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我也看出来了。是好事。策哥就是策哥啊,啥事都比别人强。连玩个男人也是气势惊人。”张恒打着哈哈。
  “我是说,如果策哥都找到了,哥你也加把劲吧。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哥你会活得很幸福的,会比现在幸福很多。”
  张恒的心轻轻一颤。
  “再说吧。”他逃似的出了北山医院。
  ………………………………………………………………&&&…………………………………………………………………
  如果策哥都找到了,哥你也加把劲吧。
  回到公寓的路上,张恒脑子里一直转着弟弟这句话。
  哥我也找到了。
  可是,丢了……
  张恒胸口处郁郁的酸,难以言喻。如果可以找到别人来怪罪就好了,但他想来想去,一切好像只能怪自己。当然,那男人也可恶,施施然到他身边,拿着冰镩砰砰砰凿开他的壳,把里面软乎乎的脆弱的地方都曝露出来。
  拖着一身伤痛回到公寓,张恒顺手把门关上。
  噗。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轻响,他松弛的神经骤然绷紧。
  屋子里有人!
  张恒抽动鼻尖,企图确定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但嗅得太用力,反而更嗅不出来。他的鼻子最近常常犯错,有时凌晨会闻见熟悉的饭菜香味,让他瞬间从梦中惊醒,跑到厨房。但一切都是幻觉,看见的永远是冰冷的灶台。
  噗。
  又是一声轻响。
  张恒身子一震,心跳得更加剧烈。那种像被电网网住的不可形容的激动,竟让他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是他?
  不可能。
  可能吗?也许有可能?
  “他妈的!”
  张恒豁出去般的大吼一声,大步冲到厨房门口。厨房里,一个熟悉的高大背影撞入眼帘,刹那让他急促气喘。
  男人转过身,身上围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刚才噗噗的声音,是菜刀切到砧板上的声音。
  “回来了。”平静的语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张恒心里一热,忍不住眼角也热了。无数小星星在他脑子里飞转,每一个都在闪着四个字—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但就这样站着,默默凝望着,一定会丢脸地哭出来。
  心有千千结的状况下,张老大的情商降为负分,左思右想,憋出一句主人家的怒吼,“他妈的!老子明明把警报器的等级调到最高了啊!”
  男人本来带着一丝期待的俊脸,立即沉了下去。
  张恒心里一慌,脱口而出,“你他妈的私闯民宅!不是叫你永远不许踏进我家门口吗?”
  到底,有没有和他说过,永远不许踏进这个门口呢?
  张恒心里乱麻麻地想着,忽然发现男人把菜刀放在砧板上,朝自己走过来。明明走得很稳当,很平静,但怎么看怎么带感,在张恒眼里,就像一只美洲狮优雅的靠近,每一步都踏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洪黎明挑起他的下巴。
  “你被打傻了?”
  “你才被打傻了。”理智已经飞走了,这只是张老大本能的反击。
  被男人指尖摩挲下巴的触感,真他妈的令人感动。
  太丢脸了。
  他就像一只被主人冷落了几天的小宠物狗,恨不得把鼻子凑到这臭条子颈窝里,嗅他带着淡淡古龙水味的迷人气息。
  自己不应该这样弱鸡啊。
  一定是中邪了!
  “伤口包扎过了吗?”
  “啊?”
  “你前天晚上在玉兰歌舞厅带着小弟和人打架,不是受伤了吗?”洪黎明问。
  就因为听说这家伙挨了砍,才把什么原则都丢了,不顾尊严地再次上门。做免费的厨师,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他私闯民宅。
  故意把警报器等级调高,害他进来时费了好大一番工夫。
  想到小恒对自己绝情,洪警官的心里凉飕飕的,蓦然恨得牙痒痒。
  “才几天没见,一见面就骂三字经。本警官就治不了你?”这次是欲加之罪了,一边说,一边充满胁迫性地把张恒推倒在客厅的大沙发里。
  “嗯……”
  “老实点。”
  凶悍地吻住,捏开牙关。
  舌头伸进去,扫荡口腔每个角落,像要把黏膜弄出血似的用力吮吸。
  张恒被吻得晕乎乎,像遇上了时空倒错,一个吻结束后,才发觉下面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戳着。他还在迷糊地想,怎么好像比记忆中的更大了?洪黎明已经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
  好一阵没做,又没有充分的前戏,男人才进来了一截就把张恒弄疼了。他下意识地蹬腿,没想到居然踢中了,洪黎明在他身上晃了一下,伸手把他脚踝抓住,左右分到最开。
  大腿根被掰开,男人的性器猛然全部顶进去,张恒疼得叫了一声。
  “你他妈的吃了春药啊!”
  “没吃春药,”洪黎明轻轻喘息,声音低沉得像一头狂躁的狼,“不过,我确实很想操死你。”
  被警官的灼热硕大不留余地地顶弄着,张恒就像一艘被浪打翻的船,只能任一波一波的狂浪颠过来倒过去地折腾。
  痛成这样,屁股里面居然还是产生了快感,被肉棒压碾的前列腺积累着淫液。下身属于男性的部分,也昂扬起来。
  男人每一下往前的动作,都蹭到张恒挺起阳具的顶端,淫靡的体液沾得男人结实的腹部亮晶晶的。
  张恒无法抑制得低声呻吟,两腿夹紧男人的腰。
  “竟然敢把警报器调到最高级,你这是什么居心?不听话,我要狠狠操你。”
  “操……嗯啊!唔——操,操你妈……”
  被体内的异物顶得五脏六腑都快碎掉的张老大绝不是有意挑衅,这种时候说的话,其实都是没经大脑的。不过洪警官可不在乎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本来就打算好好修理他了,现在有了借口,就等于熊熊烈火上浇了一桶油。
  正面来了一次,男人把张恒翻过来,从背后来了一次狠狠的鞭挞。
  张恒觉得他简直就是机器人,那根东西是电动的。
  当风暴好不容易停止后,承受性器侵犯的地方已经完全麻木了,因为两腿长时间被男人用力分得很开,张恒连合上双腿都觉得艰难。
  只能仰躺在长沙发上,姿势难看得撇开双腿。
  大腿上黏糊糊的,都是两人激情时喷出的白浊,可是,连到浴室清理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这些臭条子,都是一群死变态。”好久,张老大才从高潮的怔忪中醒过来一点,沙哑着声音说。
  “伤口怎么样?”洪黎明语气温柔。
  每次把张恒吃干抹净后,他都会变得比平常体贴一点。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裂了。力气这么大,去折腾北极熊啊,就知道折腾老子!”
  吃饱饱的警官脾气很好,挨了骂也不吭声,走进张恒房间里,翻出一个医药箱。他让张恒趴在沙发上,为他换绷带。
  看着伤口崩裂,沾在白色绷带上的血,心里很后悔。
  明知道他受了伤,却一时精虫上脑。
  很久没有碰他了,从看见他站在厨房门口的第一眼起,想抱他的冲动就像一头脱了缰的野兽,根本无法控制。
  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给他做顿吃的。
  “怎么伤口这么多?”
  “打架呀。”
  “我接到的报告,你在歌舞厅打群架被人偷袭了两下,怎么现在浑身都有伤痕?你带着一群小弟去的,是你围殴别人,怎么看起来像你被人围殴过?”
  张恒略一犹豫,然后不屑地哼哼,“你们这些条子的情报就是这么糟。恒哥我哪次上阵不是身先士卒,所以受的伤也就多一点。”
  “受伤多也值得骄傲啊?”
  “这是男子汉的奖章。”
  警官简直想把这根本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家伙抓起来狂抽一顿,看看他身上的伤,总算忍耐下来。指尖抚摸着张恒身上的伤痕,满是心痛。
  “你昨晚到哪去了?”洪黎明随口问。
  张恒脸色微微一变,幸亏趴着,没有让洪黎明看见。
  “干嘛?”张恒反问。
  “昨晚我就来了,可你一个晚上没回来。”
  “你管我去哪?”
  洪黎明没继续追问,他现在和张恒有着清晰的楚河汉界,再追究下去,也许就变成他在利用张恒来刺探古策集团的情报了。
  他是要对付古策。
  但他没想过这样利用张恒。
  看洪黎明没有追问,张恒松了一口气。和冒街六条狼打架只是小事,他介意的是魏灵杰的那番作为。自己为了保护洪黎明,而在一个老头子手里硬扛电刑的事,张恒不想让洪黎明知道,已经明确了彼此是敌对的立场,何必再掺和这些肉麻兮兮的我为你牺牲的桥段?张恒不想把事情越弄越复杂。
  他向来是一个为别人流再多的血,也不肯宣扬的人。
  一干小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才对他这经常搞出很多飞机的老大忠心耿耿。
  处理好背上的伤口,洪黎明让他翻过来仰躺在沙发上。
  “我抱你去浴室清理一下吧,不然会肚子疼。”
  正打算抱起他,洪黎明忽然瞄到了胸膛上的两点痕迹。
  用指尖摸摸。
  “你被电棒电了?”警官对各种私刑也是很熟的。
  “没啊。”
  “这两个点状伤痕是怎么回事?这里的皮肤都被灼伤了。”
  “哪知道,前天晚上一场混战,打完之后,身上就这里那里都带点彩了。”
  洪黎明不置可否,不过确实,黑道混战是很乱的,混混们抓到什么就把什么当武器,千奇百怪的伤口都有。
  他把张恒抱到浴室,放进浴缸里,打开浴缸一端的水龙头。
  “温度可以吗?”
  “还可以热一点。”
  “别乱动。”洪黎明很快把水龙头关了,浴缸里只积了浅浅一层水,他用毛巾沾着水给张恒擦大腿内侧的体液。
  张恒坐在浴缸里闲极无聊,用掌心掬起一窝水,惬意地乱洒,把洪黎明的衬衣弄湿了一块。
  “你这混蛋!”洪黎明骂。
  弄湿衬衣是小事,但是这样玩,很容易让伤口沾上水。
  浴缸积了一点水就立即关了水龙头,本来就是担心张恒伤口碰水!
  “呵。”张恒有一种恶作剧的快乐。
  其实还有很多快乐。
  藏在心里,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从看见厨房里出现男人背影的那一刻,就已经很快乐。但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抱着男人说你总算回来了,没有你公寓变得好冷清。
  这样儿女情长,张老大会觉得尊严扫地。
  “别玩水了。”
  “干嘛?就许你爆老子菊花,老子连看看你湿身都不行?”
  “闭嘴,再胡闹,我真的揍你。”
  洪黎明现在总算明白张大医生给他哥洗澡的艰难了,一点也不听话。
  把张恒清理干净,抱到床上后,洪黎明又把丢到客厅地上的围裙捡起来系上,到厨房做吃的去了。张恒惬意地小睡了一个小时,被饭菜的香味唤醒,主动从床上坐起来。
  伤患果然有伤患的待遇。
  洪黎明拿了一个小桌子摆在床上,把饭菜端到张恒面前。张恒像大老爷一样,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吃得饱饱,打个哈欠,又倒回床上睡觉。
  警官收拾好碗筷,冲个澡,钻上床,张恒闭着眼睛,习惯成自然地把头枕在伸过来的胳膊上。
  两具躯体贴在一起,彼此温暖着入睡。
  没有太深入的话。
  也说不了太深入的话。
  他们的关系说穿了,就是炮友。身体需索着对方,理智却站在河的两岸。洪黎明是洪家的,或者是警方的,但绝不可能是古策的。而张恒,永远只会是古策的。
  已经谈崩过一次,谈不拢,就没必要再谈了。
  今晚抱得再紧,明日醒来,还是各走各路。
  这,就是江湖。
  
  第十章
  
  第二天醒来,同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摸到身边凹下去的地方凉凉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张恒下床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摆着一个保温杯,打开看看,是熬得很香的热米浆。
  在走到厨房一看,空荡荡的。
  虽然早知如此,还是免不了怅然若失。
  手机就在这时候吼着“滔滔长江东逝水”的响起来,张恒拿过来瞄了一下来电显示,马上接通了。
  “策哥。”
  “在哪?”
  “公寓,刚起来。”
  “出了一点事,你到我这来一趟。”
  黑夜帝王古策嘴里的一点事,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张恒直觉地预感到不祥。
  “我这就过来。”
  挂了电话,张恒随便找件衣服套上,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到了古策的地方,张恒才发现被找过来的不止他一个,几个老兄弟都在,林勇也在。每次摆出这个阵仗,只能是一件事——有人把策哥给惹火了。
  谁这么不怕死?
  张恒心里嘀咕着,刚坐下来,就被古策瞄上。
  “张恒,调查组那个姓洪的怎么还活着?”
  忽然被策哥指名道姓地问起洪黎明,张恒心虚得差点从沙发里跳起来。
  “策哥,那个……我已经准备对付他了。他怎么惹到策哥了?”
  “他没惹我。”
  “那就好……”张恒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
  “他惹了我的人。”古策冷冷的说。
  林勇看着张恒迷惘的表情,很有义气地向他解释,“策哥看中的那个设计师,不是到处找律师要告策哥强暴他吗?大家都不敢理会。结果这个姓洪的条子找上去了,给那人打了电话,约那人见面。”
  一瞬间,张恒想起弟弟说过的话。
  那个人,策哥这次是认真的。
  跟了策哥这么多年,张恒从来没见过策哥动心。因此他很明白,从来没有动心的策哥,一旦动了真心,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
  洪黎明那猪头,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撩拨策哥的那个宝贝。
  “张恒,你不是一直说你可以摆平他吗?现在是怎么了?”
  “策哥,我……”
  “算了,你最近也挺拼的,又挂彩了吧?这件事你别管了。”视若命根子的小熊被警察盯上,古策虽然不惧怕,但感觉很不舒服,“林勇,你去教训那条子,算是给黑白两道都提个醒,我古策的人不能碰。”
  林勇兴奋起来,摩拳擦掌地说,“好啊!策哥,我从国外请来那个狙击手,枪法那个准啊。你看是打碎他一个膝盖好,还是直接爆头?”
  “不行!”
  被满屋子的兄弟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张恒才知道自己真的把心底的话吼了出来。
  古策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眼。
  “策哥,再给我一个机会,这件事是我起的头,我不能让兄弟帮我擦屁股。”张恒硬着头皮说。
  “你打算怎么办?”
  “他敢打策哥的人的主意,爆头真是死得太便宜了。洪黎明是警界精英,在警察厅就快爬上总警司的位置了。我觉得不能杀了他,而是要让他痛不欲生,”张恒的喉咙出奇地干涸,咬咬牙,“我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洪黎明在警察厅如日中天,要把他搞得身败名裂不容易,何必花这些工夫呢。策哥,我还是用狙击手吧。”林勇依然跃跃欲试,“爆头啊,很痛快的。要不然,先打碎两个膝盖,等他满地乱爬的时候,再一枪爆头?我还可以准备摄影机,把过程录下来给策哥你看。”
  张恒差点扑过去揍人,“林勇,你小子和我抢活儿啊?不给兄弟面子是不是?”
  古策的目光又瞄了过来。
  张恒凛然,看来自己激烈的反应引起策哥的注意了。
  “策哥,你听我说,这段时间我没有闲着,我真的在想办法对付调查组。”张恒刷地站起来,按捺着脑里浮现的洪黎明被一枪爆头的惨象,镇定的说,“我已经查到洪黎明的底细,他是洪阎王的私生子,是洪家埋伏在警察里面的内奸。”
  “洪家的内奸?”古策脸上露出了一丝兴趣。
  “对,调查组的头儿居然是洪家的内奸,我已经把资料都收集好了。只要捅出去,洪黎明立即就会身败名裂。连带着整个警察厅都会被抹黑。策哥,你想想,这样对着警察厅打脸,比简单的爆头高明多了,是不是?”张恒紧张地看着古策。
  “嗯,是挺有趣。”古策点头,“那好,姓洪的事,还是交给你了。张恒,这次要办得漂漂亮亮的,不要又让兄弟们看笑话。”
  “谢谢策哥。策哥放心,一定办得漂亮。”张恒把胸口拍得砰砰作响,几乎把里面的心给拍碎。
  必须办得漂亮。
  如果办得不漂亮,就轮到林勇的狙击手出动了。
  从古策那里出来,张恒跳上轿车,直接开到银行。从保险库里取出文件,他把阿辉叫过来吩咐了一番,把文件给了阿辉。
  看着拿着东西离开的阿辉,张恒身上一阵虚弱。
  短短时间,他很迅速地就把那男人给卖了。
  无法不迅速。
  犹豫的话,他怕自己再也鼓不起勇气,下不了决心。
  从银行出来,张恒浑浑噩噩地走到路上。
  身上的伤口无处不疼,他走了很久,每一根神经都在撕扯,有什么裂开了,带有侵蚀性的液体在体内涌出来。从里到外,伤痕累累。
  他看着路上欢笑打闹的行人,再一次觉得自己成了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可是就在昨晚,他明明是被人亲昵地抱着入睡的。
  身败名裂,总好过横死街头。
  张恒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解释,到底还是沮丧得不知所以。
  他知道自己和洪黎明算是彻底完了。
  不想背叛策哥,就只能背叛洪黎明。张恒永远只会忠于古策,当着洪黎明的面,张恒已经把立场表达得很清楚。如果洪黎明有点脑子,昨晚就应该在饭菜里下毒,把自己毒死。不对,如果自己被毒死了,没有自己今天出来用文件挡一挡,洪黎明还是会被林勇抱头。
  张恒一路走着,一路抱着头。
  头疼欲裂。
  手机响起来,他接通了,从里面传来的男人的声音让他一愣。
  “是我,”洪黎明的声音淡淡的,仿佛随口提起般的问,“茶几上的保温杯,看见了吗?”
  “看见了。”张恒呆呆地说。
  “喝了吗?”
  “没。”没来得及喝,就被策哥一个电话召走了。
  “真是的,你这挑食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我现在正忙,以后再教训你。”
  咔嚓,电话挂了。
  张恒愣了一秒,忽然醒过来,发疯似的回拨打过来的号码。
  怎么也拨不通,像是对方进入了手机信号被屏蔽的地区。
  接电话啊混蛋!
  尝试了很多次,张恒才绝望地停下,后知后觉地想,就算打通了,也是徒劳无功。能和洪黎明说什么呢?策哥这次是动了真火,洪黎明不吃一个大亏,策哥是不会放过他的。
  张恒无法忍受那男人在狙击枪下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的手,是那么温暖啊。
  头疼越来越厉害,好像所有的疼痛细胞都集中在头上了。
  张恒呻吟着,紧紧抱住了头。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这是唯一一次,张医生的哥到北山医院就诊,没有被张医生骂到臭头的。
  实际上,张平看见他哥时简直吓坏了。
  张恒抱着头,一脸痛苦,痛得眼泪直流。
  张平很清楚他哥流血不流泪的脾气,堂堂张老大居然也会泪流满面,那一定是痛到了极点。
  不会是脑癌吧?
  张平抖着手把他哥推进检查室,做了一个核磁共振,看到检查结果,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来。幸好,结果一切正常。
  “哥,头还疼吗?”张平坐在病床旁,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看到平日吊儿郎当,挨了几刀都能笑嘻嘻的大哥,忽然流泪不止,躺在病床上一副脆弱的样子,换了谁都会小心翼翼,不敢乱说话。
  “还好。”张恒抹一把眼泪,沙哑地说,“这鬼头疼,一定影响到眼神经了。明明没多大的事,就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这该死的眼泪。”
  张平心里嘀咕,流泪是泪腺的问题,和眼神经关系不大。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
  “你最近瘦得很厉害。”
  “你又想叫我称体重啊?”张恒朝弟弟吼,声音却像哭过般,沙沙的,带着鼻音。
  “没有啊。”
  张平今天难得的体贴。知道张恒不想多说话,他主动闭嘴,默默地陪在病床旁。
  张恒似乎筋疲力倦,缩在被子里一言不发,这样至少有半个小时,安静得张平以为他睡着了。
  可是,手机铃声一响,张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机掏了出来。
  “喂。”
  “恒哥,是我,罗伟才。”
  张恒一阵失落。
  不是那男人打过来的。然而,即使是他打过来的,那又能怎么样?他和他,本来就是个无解的对手局。
  “恒哥,有一个好消息,我刚刚知道的。真的太劲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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