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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攻[娱乐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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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大脑好像终于开机了似的,开始缓慢转动思考了起来,认真想想回忆里他们相处的情况,好像的确有点像这么回事,难道祁一并不是本身的性格容易害羞,而是遇见他才容易害羞吗?祁一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其实是不一样的吗?
陆施雨见他不说话,喊了他一声,问道:“你是喜欢祁一的吧?”
“我……”顾凌非常动摇,“我不知道。”
陆施雨看到顾凌眼中有些躲闪的目光,蹙了蹙眉:“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去想这个事。”
“我对爱情这种东西很陌生。我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我有多喜欢他,我们都是男人,而且都是艺人……”
顾凌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语气游移不定,仿佛随时都能被风推倒,“一段感情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既没有确切的认识自己,也不敢说已经完全认清了他,这段感情能不能安稳,能不能圆满,结局会不会以遗憾告终,我统统不知道。”
“我不想有缺陷,也怕以后我们其中一个人会后悔。”
“人又不能预知未来,不开始怎么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陆施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患得患失,感到很疑惑,“就算有缺陷又怎么样,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无缺的东西,这一点若有若无、甚至可能是子虚乌有的缺陷,竟然会让你这么害怕吗?”
顾凌没有继续说话,重新拿起剧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陆施雨见他不想理自己了,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一不小心僭越了,只好耸了耸肩,知趣地移开了。
顾凌其实一直没有剖析过自己的内心,去试图弄懂自己的想法,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凭借不经思索的第一反应。一天的戏份收工之后,在回酒店的路上,顾凌终于有闲暇去仔细思考这一点,也就是很多鸡汤里说的“面对自己”。
顾凌其实不喜欢这四个字。说起“面对”这个词,常见的词组有“面对挫折”、“面对现实”、“面对失败”……而“面对自己”,听上去就像你这个人特别的不堪,你面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告诉自己说“你就是这么个破人,接受现实吧”,仿佛“自己”就是你人生中最大的失败。
绝望中还有那么一丝倔强的挣扎,这可真是个好词组。
顾凌知道白天陆施雨为什么会对他疑惑,因为陆施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想象中的困境而感到惴惴不安。顾凌自己认真的想了想,世界上有个词叫“有恃无恐”,所以只有拥有很多的人才会无所畏惧,他从来不是那个拥有很多的人。以前他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无论是不是在身边,他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个柱子能给他的精神一个支撑,虽然他并不是天生对生活很积极的人,但挤也能挤出一点意义出来。结果有一天这根柱子断了,顾凌精神上也有什么东西断了,如同受了不可逆转的内伤,无论已经过了多少年,他都只能逃开这处伤口。
他没有父亲,他甚至不知道给了他一半DNA的那个男人姓什么,长什么样,但他其实不是一个喜欢自怜自哀的人,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可怜的那一个不是他,而是他妈妈。
小学的时候,他的姨妈有一次告诉顾凌,说当年顾凌出生的时候,其实有其他人家想收养他,如果当时他妈妈答应了,自己的生活就会好过很多,也不会只能一个人辛苦的带着孩子。姨妈把这件事告诉小孩儿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想让孩子能够了解妈妈的心情和爱意,然后听话懂事一点,结果没想到竟产生了矫枉过正的效果。
顾凌一直能听到别人的闲人闲语,一般都是大人之间传八卦,然后传到小孩之间,所以后面全班的小孩儿都知道了顾凌没有父亲。小孩儿其实不太懂事,往往只会模仿大人的口吻,并不知道语言有时候能多伤人。
“顾凌的妈妈就是因为有个小孩儿才一直嫁不出去,长得漂亮也没用,相亲都被男人嫌弃”、“顾凌的妈妈这么辛苦,就是被孩子拖累了”……
他每次听到这些,最开始会难过,后来就习惯了,甚至认同了自己的确是个拖累,直到有一次,他听到一个男孩儿说:“我妈说了,顾凌妈妈就是仗着年轻的时候太漂亮了和男人乱搞,所以才会这么惨,都是自找的……”
顾凌第一次打架,把人刚换的两颗牙全揍掉了,直接请家长赔医药费一条龙服务,还要摁着头给对方道歉。
他其实心里很委屈,一直绷着小脸,但仅有的一点倔强不允许他在外面哭出来。回家之后已经很晚了,妈妈也没有教育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坐在餐桌边等,然后进厨房系上围裙,很抱歉的对他说,今天没时间买菜了,晚上吃面可不可以。
顾凌点头说可以,妈妈突然又想到什么,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和鸡蛋,微笑着说,可以在加上一层西红柿鸡蛋的浇头。
妈妈切菜的时候,顾凌看到她的侧影,突然眼泪就憋不住的哭了,边擦眼泪边带着嗫嚅的哭腔,说:“如果我不是妈妈的小孩就好了,如果我不是妈妈的小孩,妈妈早就能得到幸福了……”
妈妈听到这句话,顿时一个分神,切到了手指。
血顺着指缝从手背上滑了下去。
那是顾凌见过最刺眼的红色,像是最尖锐的火,穿透了他的眼睛,将痛意刻入了从今往后每一次噩梦的深处。
……
“顾老师、顾老师!”
被喊起来的时候,顾凌才发现自己在车上睡着了,往窗外一看,已经到了酒店。
“快回房好好睡觉吧。”旁边助理关心道,“这么短的路程都睡着了,可见顾老师今天真的感觉很累啦。”
顾凌漆黑的瞳孔略带失焦,看上去带着惺忪的迷糊感,的确像是个没睡醒的人,动作也比平时显得温吞了些。
他平心静气地道了句谢,然后进酒店上了电梯。进屋前,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祁一的房间,从门缝里看不见灯光,应该是没人的,想来综艺应该要录制很久,可能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回来了。
他忘记了祁一是什么时候开始跑综艺的,但总感觉,已经很久没和祁一好好的说上几句话了。
顾凌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要是平时,只要看到祁一在旁边笑着,他的心情好像就能好很多。
人与人的互相影响真是太奇怪了。顾凌在心中自嘲的笑了,忍不住想,他在遇见祁一之前,又是怎么活的呢……
第43章
边演戏边录综艺比祁一想象中还要累; 由于综艺上还有舞台秀要表演; 他的休息时间,不仅要背剧本的台词; 还要跟着老师练舞、彩排; 对综艺的台本,别说能睡好觉了; 有时候饭都没时间好好吃。
好在祁一终于熬到了他参加的最后一期; 这一次他又没时间吃晚饭。他本来打算录完再去吃点东西,结果不料这一期录制时间格外的长,虽然身体上的运动不多; 但他精神上却感到格外疲惫。
大概到凌晨一点多; 录制才结束,祁一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虽然一直没吃什么; 但已经没胃口再去吃东西了,甚至还有些想吐。接下来是赶飞机回剧组,他本来想在飞机上眯一会儿; 但他一向在交通工具上睡不好,脑袋只会越睡越沉,下飞机的时候; 已经是黎明了;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不久,光线有一种让人迷糊的昏噩。
祁一感觉自己的精神吊着一根绳子上,摇摇欲坠; 连行走好像都要凭借着意志,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床上舒服地睡一觉。他发现自己身上一直在冒冷汗,黏糊又难受,猜想自己的脸色应该不会太好,只不过戴着口罩和帽子,还能在公共场合稍微维持一下,不会破坏自己平时的形象。
他跟着随行的助理从机场口出来,去上车的地点。结果意想不到的是,一群粉丝什么时候拿着相机从旁边涌了出来,把祁一和助理们都吓了个措手不及,连保安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并不是公开行程,粉丝能追到这,只能说是有人用手段查了航班然后特意来蹲点了。祁一看着粉丝们越举越近的相机,被闪光灯闪得一愣一愣的,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脑子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用手挡住了眼睛。
祁一的步伐本来就有些沉,这时候被围在路上,耳边充斥着粉丝的尖叫和保安的呵斥,一时脑眩发胀,呼吸都有些提不上来,有种十分难受的窒息感。
推推搡搡中,他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举着的手掉下来,怼近的闪光灯时机不巧的一亮,他眼睛一花,脚下突然虚软,脑袋里响起绳子崩断的声音,就像弹掉了什么开关,最终意识变得虚无,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祁一晕了过去。
祁一被送到离剧组不远的医院输点滴,原因是低血糖和疲惫,需要休息。经纪人连忙赶到处理各种事情,办好手续将祁一交给助理照顾之后,又连忙处理网上的信息。
祁一晕倒的视频已经被人发到了网上,经纪人用了很多手段降热度,联系撤热搜删视频也十分及时,没被大部分路人知晓,但大部分粉丝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团队里还有人提议说干脆利用这件事卖个惨,吸引一波同情粉,小莫姐摇头:“卖什么惨,宣告天下说他边拍戏边录综艺?本来就被人黑他不应该演戏,你这是给人送黑点呢。他从来都不需要靠卖惨来吸粉。”
祁一的粉丝们担心的同时,也很愤怒,先是骂助理不上心,连艺人的身体变化都没关注到位,二是骂公司和经纪人,为什么要给他接什么破综艺,明明好好演戏就可以了,最后,所有人都在集中骂查航班去蹲机场的私生粉。
因为视频里拍出来的效果,特别像是祁一被粉丝给挤倒的。有大粉分析,祁一本来身体是可以坚持的,结果私生涌上去挤他和拍照,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而且还开着那么大个闪光灯,看视频都觉得眼瞎,这正常人也得被闪晕了,何况那时候祁一已经很疲惫了。
几个粉丝数量较多的、已经确认是私生的微博已经被祁一的粉丝后援会挂黑,但私生永远层出不穷,不然也不会被认为是毒瘤,靠粉丝根本约束不了,粉丝只好拼命艾特公司走法律途径。其实公司也已经想办法在处理了,只是如果真这么好处理,圈内也不会有那么多艺人都有私生的困扰了。
祁一其中一个助理来剧组请假的时候,顾凌刚好遇见了,然后知道了这件事,要来了医院的地址。傍晚收工之后,顾凌让司机送他去了医院,空荡荡的单间病房里,祁一已经输完了点滴,正在睡觉。
顾凌小声道:“你先出去吧,我看看他。”
助理点点头,出去时轻轻带上了门。
祁一的睡姿十分规矩,手也乖巧地收进被子里,微微张着唇,睫毛柔软得想让人掐一把。
顾凌盯着祁一的脸,迟疑片刻,伸出手,用指背轻轻抚了抚他的脸。不料祁一突然睫毛一颤,缓缓睁了个眼缝,细声呢喃仿佛是在梦呓:“……顾哥?”
顾凌想将手拿回来,结果祁一侧过身,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指,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睫毛蹭到了他的手背,嘴里含糊不清:“做梦还能梦见你……真好……”
顾凌微微一怔,心想原来他还没醒,便在床边蹲下来,用另一只手轻轻帮他拂开额前耷拉下来的长碎发,听到祁一断断续续的呢喃:“是我太贪心了……顾哥……但我真的、很想在你身边……”
“……”
顾凌将手缓缓抽了出来,沉默着注视了他片刻,在心情变乱之前,及时离开了。
*
祁一因为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回剧组的时候已经精神很好了,他第一件事先是和剧组导演和其他负责人道谢,因为他身体不适调整了场次的前后顺序,给很多人添了麻烦,不过好在大家都不是很介意。
顾凌在化妆室的沙发上戴着耳机边听歌边玩游戏,但其实他在等祁一。祁一过来的时候,他抬起头装作很巧的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看着手机屏幕,余光却一直注意着祁一的动向。
祁一在顾凌身边坐下,好像要说些什么,顾凌摘掉耳机,偏头看向他,安静地等他说话。
看到顾凌望来的眼神,祁一突然就哑巴了,吞吞吐吐老半天,才从牙膏里挤出一句话:“昨天、昨天顾哥,来医院了吗……”
“嗯……”顾凌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刚好有空。”
祁一干笑两声:“我、我还以为我昨天做梦了呢。”
顾凌:“……”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
在气氛变得两个人都能感受到的尴尬和微妙之前,顾凌淡淡说了句“好好注意身体”,然后便重新戴上了耳机,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心中如惊涛骇浪,早就难以平静了。
“顾哥。”祁一轻轻喊了顾凌一声,发现没人应,扭头发现顾凌戴着耳机在看手机,可能是没听见。
“顾哥?”祁一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又喊了一声,发现顾凌还是没听见,可能耳机的声音开太大然后太投入了。
祁一局促地摸着自己的手指,将头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呆滞地望了会儿天花板,叹了口气,重新低下头,盯着地面的一条缝。
……不安、非常不安。
“顾哥,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就突然这么说出了口,甚至说出口之后的几秒后,本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到这一点,像是不小心把心声泄露了出来,心脏都漏了好几拍,紧张得呼吸都急了。
他慢慢数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一秒、两秒……几十秒过去后,顾凌没有回应。
顾凌没有听到。
像是有只抓住心脏的手突然放开了,祁一自嘲地笑了笑,却松了口气,分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祁一离开之后,顾凌看着屏幕上的游戏结束界面发呆。
祁一第二次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音量给调小了,就算没有调小,区区一个耳机,也不可能完全隔音。
怎么办……
顾凌自暴自弃地瘫进了沙发靠垫里,呆滞地盯着远处的窗口。他感觉自己的感情在泥泞中挣扎,而自己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在岸上拉,一个在水里拖。纠结、忐忑、惶恐、失措……这个世界上竟有这么多词能形容一个人的不安。
顾凌心想,他活到二十六岁,过于怯弱,而且表里不一,不会去害怕任何一个人的批判,唯独却害怕一个人的心意。他以为自己能够暂时规避,假装一无所知,自私地在一个让他感到舒适的距离和祁一玩着暧昧的小游戏。
所以他最终得到了惩罚,最后一层自我欺骗的纸终于也被撕开,碎屑在他心底燃烧,让他感到了煎熬。
因为他听到了。
第44章
顾凌就这么一直压着心事; 祁一找他讲话的时候; 都有些放不开,不过好在外表一直伪装得很好; 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祁一虽然发现顾凌好像最近都不太喜欢来逗他了; 但以为是他演戏太累了,就没怎么特别在意这一点。
没过多久就到了中秋的前一天; 导演组决定中秋节放假一天; 让剧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都放松一下,很多人都很兴奋,工作起来兴致勃勃。
晚上; 有一场晚宴戏要拍; 裴钧要在晚宴上喝酒之后舞剑。顾凌没有舞蹈功底,但之前拍电影学过一点武打动作; 这一次也是提前跟着剧组请的老师学习了很久; 这次终于要派上用场,他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这场戏几乎所有主要的演员都在,戏中晚宴是要喝酒的; 结果剧组真的安排了酒,每人桌上都有,好多人就真的边喝酒边演戏; 连祁一都忍不住喝了好几口。
顾凌上场前也喝了一点酒; 反正不喝白不喝。
开拍之后,全场寂静,打板声落完; 民乐的鼓点声一下一下的响了起来,宛若暴雨前的微风细雨。
裴钧提着剑,踩着缓慢的鼓点,走上了宫殿中央。
他拔出了剑,并指抹过剑脊,宛若爱抚着一位冰冷的美人,美人身上是淬月的光。
忽而狂风起,鼓点震耳,裴钧将剑挥了出去,剑身映碎了支零的光。他垂目一觑,风流意杀落如簌簌扑雪,转而消弭殆尽。
劲风扫落叶,银丸驱微尘。
他终于掠身而起,衣袂作响,一式方休,另一式再起,剑招舞得一意孤行,却又淋漓尽致。有着穷途末路而背水一战的凌厉,又有恣肆狂妄且破竹之势的豪气。
宛若鸣凤在竹,入木三分的是霜,拍案而起的是酒。
……
全场都情不自禁的被这一场表演吸引了,此时大家都生在戏中,为戏中之人而惊叹。
祁一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凌,心慢慢沉落下去,唇越看越干涩。为了缓解口渴,他只能贪嘴桌上的酒,但无济于事。
后面的戏份,祁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的,整场戏拍完之后,全场爆发出掌声,如此热烈的声音才将祁一唤回了现实。
由于还剩了一些酒,剧组有人提议干脆大家今晚把它喝完,反正明天就中秋了,庆祝一下,好好过节。
祁一又被劝着喝了几杯,他本能的觉得自己还是清醒的,放下杯子后下意识去找顾凌在哪里,结果没找到,问别人才知道顾凌早就出门去吹风了。
外面是条朱红的走廊,人都在屋里热闹,所以外面就显得格外清静。顾凌一向不喜欢人扎堆的热闹场所,便站在围栏后面,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结果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回过头,看到是祁一走了过来。
好大的酒味。这是顾凌的第一反应。
祁一脸被酒气熏得有些红,他的五官本就生得无可挑剔,这样更衬得他的脸肤白唇红,而头套还没摘,长发懒散地披下,在朦胧中竟有种模糊性别的美感。
“顾哥。”祁一的舌头明显是被酒精麻痹得有些迟钝,说起话来有点黏糊。但顾凌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醉,因为他的浸墨的双眸在月色下无比清朗,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吸引顾凌的目光。
“顾哥,你在看月亮吗?”祁一靠近顾凌,手扶着围栏,笑得纯粹又干净,“我陪你一起吧。”
顾凌注视着他的笑容,心底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但还是努力用耐力将其强行压住,沉着嗓:“今天的月亮还不圆,没什么好看的。”
祁一手肘支在栏杆上,撑着脸,小声又不解的碎碎念:“但是我觉得月亮什么时候都很好看啊……”
顾凌感觉他的身体有种要玉山倾塌的熏醉感,稍微扶了扶他的胳膊:“你是不是醉了?别站在外面了,让助理送你回去……”
祁一反抓住顾凌的手臂,显然是没有听见顾凌说的话,而是自顾自的一脸开心:“只要是和顾哥在一起,无论月亮圆不圆,我都能看得很开心,只要顾哥在旁边,我就觉得幸福了。”
顾凌突然一滞。
祁一这时候其实已经醉了,他酒量并不差,就是不知不觉中真的喝了太多。但是醉了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醉了的,他们只会循着身体的意识做出各种行动。
于是祁一抓着顾凌的胳膊,在顾凌停住的这一瞬,循着本能的欲望,吻了上去。
这或许根本不算一个吻,因为一方不清醒,而另一方没反应过来。但这一次接触的确突破了顾凌身边的安全距离,他听见自己的心,狠狠地猛跳一拍,一粒种子终于钻破了沉寂了多年的厚雪,破土而出。
顾凌想要有所反应的时候,这个吻已经结束了,比蜻蜓点水还不如。
而始作俑者因为酒精的作用,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拉着顾凌的手在他前面大大咧咧的笑,听到屋内有人喊他唱歌,居然挥挥手,就欢快地走掉了。
顾凌目瞪口呆,——世上竟有人耍酒疯耍得如此不动声色!
他差一点就把祁一给拽了回来,然后恶狠狠地冲他说,“你这个以为喝了酒就有恃无恐的小流氓,看我不亲哭你!”
当然,他残存的理智叫住了他。
顾凌吹着夜风冷静下来,忽然觉得他这一阵子的不安和惶恐都特别好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欺欺人这么久,一个吻,足以打破他所有的心理建树,他的心防,就是如此脆弱不堪。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能够变得更勇敢一些了,对面是祁一,就算把自己的内心赤裸裸的交出来,好像也不坏。
就算是最坏的结局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我喜欢他啊,这个声音已经藏不下去了。
我很喜欢他。
顾凌在心里确认这一点的时候,才发现这段路,他其实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远到他回过头,看不见起点。
*
第二天清早,剧组放假,顾凌回了趟家。他带了一束花,坐车去了b城的郊外。
在车上,顾凌回想起昨天晚上祁一酒后的话,虽然他当时不清醒,但听得出是真心,他说,“只要顾哥在旁边,我就觉得幸福了。”
幸福么……
顾凌差几乎就要忘记这个词。
好在他昨晚睡了一觉后,痛定思痛,终于想了起来。
他记起来了,那个晚上,他在餐桌旁哭,妈妈用创口贴把伤口贴上后,蹲下来,将他抱入了一个柔软又温暖的怀中。
“小凌你知道么,妈妈怀孕的时候其实很害怕。”女人的语气十分温和,比落雪还要优柔,“生孩子的时候也很怕,妈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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