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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远-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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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那时候亓官莳还在办公室,刚刚从实习生转正的新员工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整个部门都只能留下来加班。小姑娘似乎是哭过,眼角有点红,捧了一杯咖啡对他道:“老大,对不起,是我害大家留下来陪我加班,我买了奶茶和咖啡,你们停下来喝点东西吧。”
  见她这个样子,亓官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接过咖啡不轻不重说了一句:“下次你自己如果再不注意,我也没办法帮你兜着了。”
  小姑娘拼命点头,亓官莳正想坐下来继续工作,手机响了。
  “喂,澜姐,什么事?”亓官莳接电话时还有些奇怪,孙澜怎么打电话给他了?
  “小莳,你现在能不能来医院一趟?”孙澜的声音听起来慌乱又焦急。
  “怎么了?澜姐,你慢慢说。”
  “阿弋和妈妈吵起来了,我们劝不住,你快来一下,现在阿弋也就你的话能听进去两句了。”
  听到孙澜这句话,亓官莳当机立断:“好,我马上来,孙澜姐,你先把阿弋拉开吧,阿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挂了电话,亓官莳收拾了东西走出办公室:“家里有点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大家先做着,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给我。”
  下属们纷纷表示理解,亓官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开车去医院,路上差点闯了红灯。
  到了医院,病房里已经没有了孙弋的身影。孙澜正在低声劝慰着谈颂,谈颂苍白枯瘦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生了大气。季岸正蹲在地上,用手捡起破碎的瓷片,见到亓官莳,只苦笑了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谈颂见到他,冷笑了一声,拔高了声音道:“小莳,你来得正好,我倒想问问你,我时日无多,想要个自己的孙子都不可以吗?”
  亓官莳一脸无措,孙澜忙道:“妈,小莳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她又转身对亓官莳道,“小莳,阿弋在楼下花园里,你去找他吧。”
  亓官莳应了一声,便走出去了。
  走出病房,亓官莳才觉得自己的大脑恢复了运转。谈颂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个自己的孙子?难道想要孙弋和女人去生个孩子?所以孙弋才这么生气?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这两年谈颂虽然依旧对他很冷淡,但还是认可了他的,不会这样打他的脸。
  那到底是怎么把局面搞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呢?
  亓官莳百思不得其解。
  等他走到医院楼下的小花园时,远远就看见了孙弋和孙卫靳在花园的凉亭里,走近了听见孙弋在很激烈地说些什么。
  “她要我生一个,我就必须生一个?她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么多年了她的控制欲还是这样毫无改变,连到死了都要这样吗?”
  “孙弋!”孙卫靳的脸色很是难看,“你真是失心疯了,你妈妈病重在床,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孙弋没有再说话,孙卫靳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冷静冷静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他终究没说下去,转身便走了。
  亓官莳这才走了过去。
  孙弋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双手掩面。亓官莳轻轻道:“阿弋。”
  孙弋抬起头来:“你怎么来了?”
  “怎么,连你都被拉过来当他们的说客吗?”
  “怎么会呢,”亓官莳握住他冰冷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孙弋一愣,这才看向他,满身的戒备和戾气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亓官莳重复了一次,“我都会站你这边。”
  “所以阿弋,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


第73章 新生
  《近远》七十三章新生
  孙弋的表情变得颓然:“你不知道吗,我妈刚刚和我说,她时日无多,想要我去A国代孕一个孩子。”
  亓官莳静静听着,并没有打断他。
  “还说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心愿,我若是不满足她,只怕她死了都闭不了眼,只会自责没尽到一个母亲的本分,让我连个后都没留下。”
  亓官莳听得心头一跳,只怕是这句话挑起了孙弋的情绪。
  果然,孙弋神色一变,语气也冷了下来:“听听看,多完美的话,我要是不听,就是十足地不孝顺,所有的人都会指责我连重病在身的母亲的唯一遗愿都不能满足,日后更难听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我除了任凭她控制,还能做什么呢?”
  亓官莳默然,这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孙母无处不在的控制欲一直是孙弋年少开始的噩梦,但这一次,她是一个即将去世的重症病人,一个希望看见自己儿子有个孩子的卑微的母亲,她只有这一个愿望,于情于理,孙弋都应该满足她,就算平日里一直都站在孙弋这边的孙卫靳和孙澜,这次也不约而同地噤声了。
  在感情和道义上,谈颂都占尽了道理,难怪孙弋气成这样,像一头在囚笼里的困兽,无声咆哮,双眼通红,却无计可施。
  亓官莳忽然觉得心疼。
  他低下头,想了想,柔声道:“阿弋,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这里这么冷,生病了就不好了。”
  孙弋没有理他。
  亓官莳又道:“难道你忍心让我在这里陪你吹冷风吗?”
  这句话果然奏效,孙弋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起身和他走了。
  回了家,亓官莳让他去喂猫,自己进厨房去做饭了。
  情绪再差的人,看见猫心情都会变好一些,看着它们圆乎乎的大眼睛,抚摸它们柔和的皮毛,猫儿在你脚边撒娇似的打个滚儿,毫无戒心地露出毛茸茸的肚皮。这是最纯粹的治愈。
  亓官莳一边准备晚饭,一边时不时抽空往外面看一眼,孙弋正坐在沙发上用冻干逗两只猫儿玩,蓝莓酱站起来去咬冻干,又被孙弋躲开,气得嗷嗷叫。奶橘酱则灵活得多,飞快叼了冻干去一边儿吃去了。孙弋看着蓝莓酱似乎是笑了起来,又用手喂了一块冻干给它,蓝莓酱这才罢休。
  亓官莳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搞不定的,还好有猫儿子能够搞定。
  晚餐主食是蒸好的芋头、紫薯、玉米,还有一碟煎得金黄灿香的牛肉煎饺。菜有秋葵炒瘦肉、芹菜炒香干。最后端出来的汤是玉米莲藕排骨汤,冬日里喝一碗,只觉得浑身都暖了。
  亓官莳给孙弋盛了一碗汤:“今天的排骨是新鲜的肋排,你多吃点。”
  孙弋应了一声,喝了一大口汤。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不仅是因为愤怒而变得僵硬的身体,还有因为愤怒而变得僵硬的思想。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值得那么生气呢?他的母亲已经年老,而他已经长大,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真正地控制住他。
  而他的愤怒,不过是来源于小时候无能为力的虚弱记忆。
  但他已经长大了。
  他好像一下就放松下来,所有掩藏在愤怒下的恐惧都被轻柔地安抚,他看着在餐桌另一边啃着排骨的亓官莳,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无论如何,他还有他的小莳。
  而这个人,永远属于他,并且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站在他这边。
  他开口道:“你呢,你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亓官莳给他夹了一筷子秋葵:“吃饭吧,吃完再讨论,这时候说这种事情对消化不好。”
  孙弋知道亓官莳一向很注重这些,故而也不再说话。
  吃完饭收拾完餐桌,亓官莳泡了两杯茶,两个人坐在一起,亓官莳慢慢喝着茶,像是在思考要如何回答孙弋的问题,孙弋也不催他,静静等着。
  “阿弋,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这两年去代孕的事情吗?”
  孙弋有些蒙:“记得,但是怎么现在突然说起这个了呢?”
  亓官莳道:“我们之前也讨论过很多次,现在我们感情已经足够稳定,双方家长也都接受了我们,再说我们年纪也都不轻了,现在也是时候要一个孩子了。我们也看了很多代孕机构的资料,一致认同A国不仅代孕合法,而且有运作很成熟的代孕机构,虽然价格不菲,但我们也不是承担不起。”
  “嗯,对,是我们想要一个孩子。”孙弋道,语气变得有些急,“可是我们自己想要一个孩子,和我被逼迫着去要一个孩子,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自己从那种窒息的感觉里拽出来一点点。
  亓官莳看着他,神色平静,眼神澄明。
  “所以你也明白,令你抗拒的,并不是去代孕这件事,而是你妈妈丝毫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就以她生前唯一遗愿为名目,逼迫你去做这件事。”
  孙弋把手插进自己头发里,低下了头。
  这是一个躲避的姿势。
  “阿弋,”亓官莳放柔了声调,“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相反我认为,阿姨从头到尾的做法,都是错的。”
  孙弋抬起了头。
  “不管是在你成长过程里不管不顾剥夺你做任何决定的权力,还是现在她临终时用道德和亲情逼迫你去完成这件事。
  “她都错了。
  “你是一个人格和她完全平等的人,而不是一个任她肆意操控的提线木偶。”
  孙弋忽然觉得眼角有泪。
  等了那么久,那个惶恐不安的小男孩儿,那个与家人决裂愤怒却不知所措的青年,等了那么久,终于有人穿过漫长时光,理解了他满腹的心酸和委屈。
  “你……”他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哽咽。
  “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哪怕要和你一起承担‘连母亲临终遗愿都不愿满足的不孝子’的骂名,我也认了。”
  孙弋闭上眼睛,把即将夺目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
  “好,”他说道,“只要有你陪我,我什么都不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亓官莳觉得诡异地平静。
  那次犯了错的小姑娘由他出面和Chritine说情,依旧留在他手下,不过他也已经明说了,若有再犯,直接辞退。Christine一见那小姑娘就皱眉,不过好在那小姑娘这段时间非常努力,也让亓官莳放下心来。谈颂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但亓官莳每次去送汤送水,病房里气压都很低,亓官莳不以为意,他来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人怎么看,他的确决定不了。
  孙卫靳和孙澜都私下和他说过这件事,要他劝一劝孙弋,然而亓官莳每次都只是认真听完,然后带着歉意告诉他们:不好意思,他的确左右不了孙弋的决定。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想要孙弋自己做决定。
  小姑娘独立完成了一个很漂亮的任务,获得了Christine的肯定,小姑娘高兴极了,点了蛋糕和咖啡的外卖给部门的同事,说是感谢大家对她的包容。她还特意点了亓官莳最喜欢的草莓鲜奶慕斯,拿过来时小姑娘神情还是怯怯的。
  “老大,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炒鱿鱼了,这个月房租说不定都交不起。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我爸妈来N市工作,如果丢了这份工作,说不定就只能回家里,和他们安排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相亲对象见面了。”
  亓官莳接过她手里的草莓慕斯,不知怎的,很想揉一揉这个女孩子的头:“没关系,人生还很长,你想要获得的东西,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有的。”
  他是整个公司里为数不多知道小姑娘真实家境的人,父亲是个赌鬼,败光了家产,母亲工资也不高,她努力考个好大学挣脱出那个吃人的环境,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不要因为长得漂亮又读了大学,就被父母以嫁女儿的名目卖出去还赌债而已。
  如果不是那天从卫生间出来他听到一个偏僻隔间里有人在哭,亓官莳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亓官莳咬了一口草莓慕斯,觉得这个甜品,大概是自己最近生活里唯一一点甜了。
  可是还没等他吃完,他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还是孙澜。
  这回孙澜的语气一片晴空灿烂,明朗得不得了:“小莳,真是谢谢你了!”
  亓官莳不解:“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依旧很兴奋:“刚刚阿弋过来了,告诉我们他已经决定好了下个月就去A国办理代孕有关的事宜。你不知道我爸有多高兴,最近他夹在我妈和阿弋之间,头发都快愁白了,哈哈,我就说你是我们家的福星,只要有你,什么事都能够解决!”
  那边实在是太兴奋,亓官莳也不好打断孙澜告诉她自己也是刚刚知道孙弋这个决定。只好“嗯嗯”几声,借口自己还有工作,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孙弋会改变了自己的决定。
  下班回家,孙弋已经在了,正拿着手机打电话,亓官莳听他在用英语和人沟通,在讲什么人选的事情。
  等他挂了电话,亓官莳已经洗好了车厘子,拿了一颗给他。
  “在说代孕的事情?”
  孙弋抬起头:“你知道了?”
  “澜姐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你今天去了医院说这件事。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因为什么才改变了决定?”
  “当然是因为你啊。”孙弋道,表情很是认真,“如果只有我,那么背负怎样的骂名都没有关系,但和我站在一起的是你,我不能让你承受那些本来不该你承担的指指点点。”
  他的小莳,那样清风朗月的一个人,不应该承受那些污水。
  亓官莳挑眉:“所以我们要做爸爸了吗?那我要去给我爸妈打个电话,他们一定很高兴。”
  “嗯,下个月我们一起去A国,我已经将你的基本资料交给了代孕机构,那边在给我们挑选代孕母亲和卵子提供者,看来为蜜月准备的假期只能用在这件事上了。”
  “等等,你说什么?”
  亓官莳几乎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你把我的资料交了上去?可是……”
  孙弋笑了,可他的眼神却极淡漠:“我是答应他们代孕一个孩子,却从来没答应他们代孕一个我的孩子。”
  他转头看向亓官莳:“小莳,从头到尾,我都只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他们在讨论代孕事宜时,的确从来都未明确讨论过到底要谁的孩子或者要几个,亓官莳单纯是觉得是谁的都好,他都会真心疼爱。
  “可是你母亲……”亓官莳犹豫道,“她怎么会准呢?”
  “小莳,”孙弋问道,“如果是我的孩子,你会不会视如己出,真心爱护?”
  “当然。”亓官莳回答得毫不犹豫。
  孙弋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也是这样,而且,从计划代孕开始,从头到尾,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孩子。”
  亓官莳慢慢平静下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孙弋苦笑了一下:“你也许未曾留意过,但我查询过许多权威论文,也问过周宸,精神障碍和心理疾病患者,的确是有很大概率把疾病遗传给自己的孩子,比如我妈和我。”
  亓官莳觉得他这个理由简直不可思议:“可是阿姨和你难道不是因为在环境中压抑太过,才导致心理健康出现问题吗?”
  “可是这种压抑环境,又有多少是她自己的选择呢?”孙弋轻声道。
  亓官莳只能缄默。
  这对母子之间有些事,实在太过复杂,可能穷其一生,孙弋都很难做到真正释怀。
  “而要你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好?我会从他身上看到我错过的你的幼年,童年,少年,我会用我所有去爱他,不让他受任何伤害。这个孩子,会有你的血脉,我的姓氏,他是我们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孩子和你姓吗?”
  “没错,”孙弋回答得很坦诚,“我只会有这一个孩子,百年之后,我的遗产会全部由他继承。其实如果不是我妈这么逼迫我,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但现在却觉得,这样也很好——这个孩子代表着我们最紧密的联结,他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证明我们的爱情。”
  亓官莳沉默了许久,最终,他的语气里带了一点无奈和宠溺:“你都计划得这么好了,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就像无论遇到多少问题,他们都会站在一起。
  一个月后,他们前往A国。
  体检、见代孕母亲、填写各种各样仿佛写不完的表格,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好在等他们回国之时,孕囊已经安全着床在代孕母亲子宫里了,代孕机构的医生说孕囊发育得很好,不用担心。
  因为不能久留在A国,他们将代孕母亲安置在代孕机构的医院。那是个性格很好的A国女人,单亲妈妈,孙弋支付给她的代孕费用足够支付她儿子私立高中的学费。因此她向他们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和腹中的小baby。
  等他们从A国回来,却得知谈颂再次病危。
  和孙弋这场无形的战争的胜利似乎并没有延缓死神走向她的步伐,但在她苏醒时,孙澜在她耳边告诉她,孙弋的孩子再过九个月就要出世,她却明显兴奋起来,即使已经说不出话,依旧努力发出了几个音节,孙卫靳道:“她是说让你们多注意孩子,她等着给小孩发红包,这些话,她之前已经说了无数次了。”
  或许是这个孩子让谈颂看到了希望,谈颂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代孕机构在孩子六个月后每月都会发胎儿的B超图片过来,每当孙弋将孩子的B超给病床上的谈颂看时,都会看到她早已黯淡无神的眼睛里迸射出的光。
  到了孩子满九个月时,亓官莳再次奔赴A国,陪伴代孕母亲生产。
  可惜谈颂还是没能见到这个她期盼已久的孩子。
  亓官莳在陪着孕母做产前最后的检查时,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消息,谈颂已于北京时间15点,在医院去世。
  亓官莳收到这条消息后,打了许多字然后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一条过去。
  “节哀,保重自己,等我和孩子一起回去。”
  孩子生产很顺利,正好三千克,是个哭声很响亮的男孩子。
  孩子满月后,在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和亓官莳以及来接他们的孙弋一起回国。
  因为有亲人新丧,孩子的满月酒并没有大办,只邀请了身边的亲朋好友低调地办了一下,尽管如此,收到的礼物依旧让人有些咋舌。孙卫靳和亓官莳的父母都送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孙老爷子送的是一把足金的大金锁——老人认为小孩子命格轻,送金锁可以压得住孩子。
  孩子的名字是孙卫靳请了命理大师花了大价钱算出来的,叫作孙昫。亓官越一听也觉得不错:“昫,日光也。是个光明灿烂的好名字。”
  长辈们都说好,孙弋他们自然不会有意见,于是很快便“昫昫”“昫昫”地叫开了。
  在孩子三个月时,他们带他去看了已经去世的奶奶。
  谈颂的墓园在N市郊区,那天天气很好。小小的人儿睡在婴儿车里吮着奶嘴,娇嫩的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晕着健康的红色。孙弋抱着他,看着墓碑上谈颂的黑白照片。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如此近,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妈,”他终于开口道,“我带着昫昫来看你了,他很好,很健康,是个男孩子,你可以放心了。”
  “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会带他来看你,告诉他,这是你的奶奶,她一直很期盼你的出生,可她没有看到你。”
  “我们会好好过的,希望你在那个世界,也能安息。”
  亓官莳将带来的白菊放在谈颂墓前,孙弋看着他,道:“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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