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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重生之韩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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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韩棋
作者:斫染
文案
韩棋上一世活的没地位、没尊严,甚至连父母都厌弃。一往情深的爱着一个人却被弃如敝履,韩棋哭闹过、哀求过最终逃不过被送人的命运。究其原因不过是自己低下的身份和畸形的身体罢了!
于是自己看开了、不再奢望了!却偏偏被新任金主的未婚妻一把火送回了十八年前被父母遗弃的那一刻!韩棋默默的想这一生纵然不能改变自己的身体也要改变曾经那卑贱的身份,再不蹈前世覆辙!
双性生子,雷者慎入!
内容标签:重生 生子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棋、周铭涵 ┃ 配角:李维深、苏语、韩翠翠等 ┃ 其它:傲娇冷漠受腹黑忠犬攻
☆、重生
韩棋永远记得那一粒白砂糖的味道,甜丝丝的化进嘴里的每一个角落,甜的五脏六腑都暖暖的,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他更记得那块巧克力的味道,香甜浓郁沁入心脾,好像浸入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嘴中长久地残留着那一股香甜!
那时的他还不懂,甜蜜的滋味是不能轻意去品尝的!
“啪嗒——”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嘴里有个软软香香的东西,韩棋用力吸了一口,好香!好甜!
“啪嗒——”又是一滴,划过他的脸颊,渗到嘴边。
韩棋尝了尝,咸咸的、涩涩的……
韩棋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脑中一片疑惑。
自己?还……活着……?
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年轻的妇人抱在怀里,韩棋心头一震!
阿、阿妈?
他还记得就在不久前,阿妈也是穿着这样的粗布棉衣,在周铭涵的楼下疯狂的哭喊着。韩棋犹记得她那时蓬乱着头发眼睛哭的发红,她就那样被两个警察拉扯着,近乎跪着的哀求着自己。
那时他已经很久不叫她阿妈了。那个瞬间他忽然想阿妈其实是爱自己的吧!然而,那时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看着大雪染白她本就斑白的头发,任炽热的火焰将自己吞噬。
看着眼前年轻而又熟悉的面孔,他忽然很想问她一句:你不是很厌恶我吗?为什么?那时又表现的那么在乎?
或许,他可以再相信一次亲情?
一丝泣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哭个啥!多吃口,再多给他吃口!”
韩棋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这是条乡间野路,路边蹲着一个穿灰衣帽的年轻男人,抽着支烟。劣质的有些刺鼻的烟味飘散到他的鼻间,和周铭涵抽的那种盒子上满是字母的烟根本不能比。然而他对这个味道却无比熟悉,是幼时父亲常抽的一种自制烟。
那个时候还很穷,八毛钱一包的香烟在村子里还是个稀罕物。村里的老人家都是种几畦烟叶阴干了切成丝,烟瘾来了捏几撮在烟斗里点上火就蹲在草垛旁、屋檐下抽了起来。
韩棋的父亲也有烟瘾,却不用烟斗,都是将草纸裁成一张张长方形的纸片,将烟丝捏进去裹起来就当烟抽了。韩棋曾帮他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烟,那淡淡的烟丝味深入脑海。父亲总是说自己做的烟抽起来味道好,韩棋却是知道他曾将别人散给他的香烟都守收着,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拿出来点着,吸两口就又掐灭了,小心的藏起来。
后来十六岁的那年,韩棋从H省回来给他带了两条玉溪。那两条烟被父亲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包装精美的盒子掉在雨地上被泥水溅得斑斑点点。那时父亲已经瘸了,隔着雨幕瞪圆了通红双眼。他不知道那一下砸断了他与儿子之间的最后一点亲情,韩棋只默默地看着他,转身走进雨幕,再也没回来过。
香软的东西再次被放入口中,一股香甜的汁液流进嘴里,这是……刚才自己吸的是……母乳?!他似乎有些头绪了,他这是……回到了小时候?可自己明明应该是被烧死了才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头顶的泣声大了起来,断断续续的……
“他爸,咱能留着他自己养么?”韩棋心一颤,又要……被抛弃了吗?
“养啥?”男人瞪着眼反问,见了女人通红的眼睛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说养不起,就娃这身子,还不一定能养活哩!”
“养的活!养的活啊!”女人忙说,“我舍不得啊!这是俺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他爸!咱咬咬牙不就挺过去了吗?”
“唉!”男人叹了口气,狠狠抽了口烟,半天才闷着声说:“这娃儿,半男不女的,身子骨又差!大夫都说了要精贵着养,咱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咋养?”
女人仍哭着,男人叹了口气,扔了烟,一把夺过女人怀里的孩子,一低头就看见韩棋正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男人有些怔楞,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女人在旁边呜咽着……
男人狠了狠心,把他放在了田头,有些粗糙的手划过韩棋细白的脸,微微颤抖着。
“娃儿!莫怪阿爸心狠,实在是家里穷养不起你!与其让你在家里受苦,还不如呆在这……说不准、说不准……能遇见个好人……”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终究没说下去,把脸转到一边闭着眼难过的的说:“是阿爸亏了你!莫怪你阿妈……”
说着男人一狠心,起身拉着女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韩棋没有出声,也没有哭。他紧紧的闭上了眼,掩下心底刚刚升起的一丝温情,前世阿妈近乎跪着的在楼前求自己别死,还以为他们其实是爱自己的,没想到重来一世却是被遗弃!连前世都不如,想到这韩棋心里不禁讽笑。
前世他出生不到两个月就被送给同村的韩国栋家,韩国栋夫妇没有孩子,一开始对他倒还好。可没过多久韩婶就怀了孕,生下是个男孩,韩棋的生活从此就一落千丈。加上韩棋身体的原因,打骂便是家常便饭。
本来想到自己临死前阿爸阿妈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可重来一次他们竟然抛弃了自己!
对!这次是抛弃!不是前世的送人!他们想让自己活活冻死在这荒郊野岭里!就因为这畸形的身体!
韩棋绝望的想着,心一点一点变冷。
韩棋渐渐觉得昏沉起来,脸颊冻得发紫,唇色也青白青白的。雪渐渐开始覆盖住他幼小的身体,意识也开始渐渐飘散。
暮色降临,他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一路扑跪着跑来,满脸泪痕的将已经冻得僵硬的自己抱进怀里,包裹在单薄的棉袄里,痛哭流涕。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怎么能舍得呢?她怎么能狠得下心呢?女人痛哭着,纵然这个孩子身体有残,身子骨弱些,可她舍不得啊!
男人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眼睛也有些湿润,哽咽着说:“算了,回去吧!咱们咬咬牙少吃点,对他好些!”
除夕之夜,大雪纷飞!家家户户都躲在屋里烤着火炉、吃着花生瓜子或是包饺子守岁,一片笑语盈盈。
韩家村村头的一个土屋里却是一片冷清,气氛僵硬。白天想扔孩子的夫妻俩抱着韩棋僵硬的坐在桌边,首位上坐着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夫妻,依次排下来的是一对比韩棋父母略年长些的两口子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
“哼!”席上的老太太冷哼一声,语气颇为尖刻的说:“之前说是个男娃,我跟老头子好用的好吃的都省下来给你,还花了五斤米到前庄韩五爷那给求了个好名儿!这下可好!生了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出来——”
“娘!大夫说二毛这是身体畸形!不是什么怪物!做手术能变回来!”男人不满的对老太太说。
老太太一听火气更大:“这男不男、女不女的还不是怪物?哦!做手术?咱家哪来的八万块给他做手术?你三弟不娶媳妇了?你大哥家的小辉不上学了?八万块!咱家十年都赚不来八万块!”
老太太喘了口气又接着说:“这还不算手术后的药钱!”
“老二,你就听娘的!”韩家老大开口道,“再说你家这也是第二个娃了!计生办肯定是要罚钱的,你还生不生男娃了?”
男人垂下了头,攥紧拳没说什么。这时韩棋的爷爷吸了口老烟袋,敲敲桌面说:“老大说的对!这几年光小华就罚了八九百!家里还哪来的钱经得起再罚?你要舍不得扔,就送给国栋家!他家都结婚好几年了还没有娃儿。”
“爹!”男人犹犹豫豫的说:“这娃……俺想自己养——”
“屁!”老爷子还没听他说完就气得跳了起来,怒得瞪圆了双眼:“哪来的钱?啊?哪来的钱养他?不男不女的!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啊?”
“俺少吃一碗,不就给他省下了!猫儿大似的,也吃不了多少!”男人争辩着。
老太太尖锐的叫着:“你也知道他就猫儿一样大,能不能养活还是个问题?你养他做啥?”
“就是啊二弟!你就听娘的,我看这娃,活不了!”韩老大也开口劝道。
这时抱着韩棋的女人忽然就哭出来了,“养得活!养得活的!这是俺身上掉下来的肉!送人了俺心疼啊!二毛长大了也会恨着咱啊!”
老爷子气的直叫:“胡闹!赶紧把这怪物送走!送走!”
男人听父亲也管自己的孩子叫怪物,顿时一气,梗着脖子道:“这娃俺养定了!谁也不送!”
“你!你——”老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天开口说:“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要认!赶紧把他扔了!”
“爹要是怕二毛拖累了家里,那俺就从家里分出去!以后俺还一样孝敬爹!”男人梗着脖子说。
“胡闹!”老爷子跟老太太气的直跳脚,老爷子拿了棍就要抽他。韩老大跟韩老三赶紧给劝了下来,示意韩国文夫妇赶紧离开。
韩国文见这样子只好和媳妇一起抱着韩棋先回偏屋去了,而这一切韩棋都不知道,他还沉浸在前世的梦魇之中!
☆、南下
韩棋意识飘散后眼前渐渐出现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他看见在一家豪华奢靡的夜店,他在一个黑衣侍者的带领下兴奋的走进一间包间。
深哥愿意见自己了!他终于愿意见自己了!他果然还是喜欢自己的!韩棋喜滋滋的想,推开门高兴的喊:“深哥!”
笑容却在刹那凝固,李维深怀里坐着一个妖娆妩媚的男孩,正笑意盈盈的往李维深嘴里哺着酒,李维深一把将少年的头按过去一阵深吻。韩棋忽然觉得心脏好像被谁攥成了一团,疼的全身发抖。
李维深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招呼说:“小棋呀!快过来!”
韩棋强撑着笑意僵硬的走了过去,发现李维深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西装勾勒出全身的冷漠气质,面沉如水,只喝着酒。韩棋见过这个人几次,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周先生。
李维深笑着说:“小棋啊!这位可是涵哥,难得涵哥看的上你,好好伺候着!以后就跟着涵哥吧!”
韩棋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脚一软便跪倒在地,忙爬过去抱着李维深的腿哭着哀求:“深哥,小棋知道错了!你不要把我送人!我再也不争宠不吃醋了!你不要把我送人!我不使小性子了……深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人……我、我……”他想说我是真的爱你啊!可他说不出口,他只是一个夜总会的少爷,有什么资格去说爱?
李维深厌恶的把他一脚踢开,道:“涵哥看上你那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说完又转头笑着对周铭涵说:“涵哥真是好眼力!这小子在床上可真是个尤物!双性人!下面两个洞,插哪个都爽!”
韩棋听了脑中一片空白,骗人的!这怎么可能是深哥?深哥不会这么对自己,不会这么说自己的!深哥对他一直很温柔!
周铭涵冷嗤一声,起身走向了韩棋。韩棋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画面不觉就转变成了他拿着椅子往自己身上摔的情景……自己赤裸着身体浑身是血的在地上爬的情景……画面再转便是自己站在那个二层小楼上任灼热的火焰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韩棋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淑梅醒来就看见怀里的孩子闭着眼笑的安详,眼角留着一丝泪痕。
李淑梅一惊,忙伸手探向韩棋的鼻息松了口气。旁边的男人动了动问:“咋了?”
“唉!”李淑梅叹了口气道:“这娃儿可真惹人怜!娘还要把他送给国栋家,虽说国栋现在没孩子,可一有了自己的娃……,咱娃上辈子就命苦,四婶又是个刻薄的……”说着竟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都说了不送不送!女人就是叽歪!”男人冷着脸安慰。
“那以后该咋办?娘能让吗?”女人担忧的问。
男人翻了个身,把女人和孩子都搂到怀里说:“我寻思着爹娘肯定不会让咱养,就是他们同意了,以后二毛也指不定要受苦,还不如现在分出去。”
女人听了更担忧,说:“可……爹和娘肯定不会分什么东西给咱的,二毛又这样的身子,大丫才四岁……这以后的日子……”
男人深叹了口气,说:“开了春我到窑厂上干活,怎么着也能补贴些家用,说不定还能攒点钱把娃儿的手术做了!”
女人听了又是一阵担忧:“可……”
“没事儿!”男人安慰着,说:“你就在家好好带娃!等赚够了钱,咱就给二毛做手术!”
女人听了又是一阵伤心,看着怀里的孩子,眼中一片疼惜。犹豫了半晌还是低声说:“俺听说南边可有钱着哩!说什么遍地黄金,要不……”
女人见丈夫没什么反应声音不由渐渐低了下去,韩国文沉默了会儿问:“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二毛后来真的……”
女人一听这话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你都把娃又抱回来了咋还不信?咱娃上辈子死的惨啊!”
“好了好了!又哭!开春了我就去南边!听你的!”男人拍着她安慰。
“其实也不是非要你去,就是上辈子俺看那边的人真是有钱……”
男人拍了拍她道:“好了,天还早!再多睡会儿!”
大年初一,村子里一大早就是稀稀拉拉的鞭炮声,韩棋醒了有些奇怪,自己竟然还没被送人,也没被扔。也许他们也是舍不得的吧!他有些复杂的想。
越靠近早饭时间鞭炮声越密集。孩童们四处跑着,向大人要压岁钱。村里穷,多数人家给不出压岁钱,就抓一把糖果塞到孩子的兜里。
韩大娘抓了两把糖塞给了大儿子的两个孩子,叫了两声“乖孙”。两个小孩大的十岁,小的也就七岁,得了糖蹦蹦跳跳的就跑出去了。
韩翠翠一脸艳羡的看着,韩国文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偷偷塞了两颗糖在她手里。韩翠翠立刻一脸惊喜的叫“阿爸”。韩国文笑笑没说话,老太太冷哼一声,抓了五粒糖塞给韩翠翠道:“拿去!不知道的还说我苛待孙女呢!”
韩翠翠有些怯怯的,揣着糖低着头溜回母亲屋里。李淑梅正在给韩棋喂奶,见了大女儿就只笑笑。
韩翠翠委屈的说:“阿妈!奶奶给大哥二哥一大把的糖,就给我五颗!”
李淑梅听了脸有些僵硬,挤出一丝笑来:“没事儿!以后让你阿爸给你买!”
“嗯!”韩翠翠高兴的说:“刚刚阿爸还从奶奶那里偷了两颗给我呢!”
韩棋知道爷爷奶奶不喜欢他们家,前世从韩国栋家回到韩家后爷爷奶奶看自己的眼神就无比厌恶,从来没给过他糖。姐姐和弟弟见以前被自己喊作小怪物的小孩忽然成了自己的弟弟、哥哥,心里也很不情愿,从不愿与韩棋多说一句话。那时韩棋的父母对他也总是沉默的。
韩棋做梦都想尝一粒糖,想知道姐姐和弟弟嘴里说的那个“甜甜的”究竟是什么味道。他听大伯家的哥哥说奶奶屋里的铁罐子里有许多白白的砂糖就是“甜甜的”,两个哥哥也经常偷偷跑去捏一点放在嘴里尝着。
韩棋总是一脸欣羡的看着,终于有一次,在两个哥哥又一次偷了奶奶的糖后,韩棋克制不住心底的渴望与好奇,抑制不住的跑到奶奶的屋里。
他小心的扒着柜子将手伸进罐子里,小心翼翼的沾了一点出来。他细细的观察着指尖那晶莹细小的砂糖粒,试探着用舌头轻轻尝了一下,甜蜜蜜的滋味顿时从舌尖传到四肢百骸,韩棋觉得整个身体都飘忽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响起,把韩棋惊得从柜子上跌了下来。韩大娘冲上去一把就扯起韩棋狠狠的打了几耳光:“你个小崽子!我说这糖怎么少的这么快?原来都是让你给偷去了!这么小就偷自家的东西,长大了还得了啊!”
怒骂声顿时把全家都引了过来,韩国文知道原因后一脚揣在了韩棋身上,韩棋顿时被踹的摔倒在地,一头撞在了柜子上,周围人吓得一阵尖叫。韩国文也是一愣,过了半天韩棋才慢慢坐起身来,额上全是血。
众人松了口气,李淑梅开口说:“就那点儿砂糖,也不至于把孩子都打出血来。”
老太太一听又是一阵尖叫:“那是我闺女送来的,你嫁来咱家这么多年给我老婆子送过什么了?一个两个都是败家的货……”
韩国文一听脸色更是难看,走过去一把就把韩棋提了起来,也不管他头上正流着血就把他推搡到老太太面前:“给奶奶道歉!”
韩棋浑身疼得像是要炸开似的,颤着嗓音对老太太说:“奶奶,对不起……”
声音跟蚊子哼似的,细细的。韩国文一手拍在他后脑,说:“大声点!”
韩棋踉跄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抖着身子说:“对不起……”
回想起那一幕韩棋心中一片冰冷,奶水也不吃了,闭着眼睛浅眠。
“呀!弟弟不吃了!”韩翠翠惊奇的叫着。
“怎么吃得这么少?”李淑梅皱着眉头说。
“是不是弟弟也想吃糖呀?我把糖分一半给他好了!”韩翠翠好奇的问。
李淑梅听了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弟弟还小,不能吃糖,你留着自己吃吧!”
说着便把韩棋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噢!”韩翠翠乖巧的应着,好奇的研究起自己的这个弟弟。
弟弟好小啊!弟弟好好看啊!长得好可爱啊!弟弟的皮肤真白啊!小脸红红的、肉肉的好想捏啊!韩翠翠觉得手有些痒痒的,终于没忍住趁母亲看不见时偷偷的捏了一把。好软好滑哦!韩翠翠忍不住又捏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最终两只手一齐上,捏呀捏呀……,韩棋皱着眉痛苦的忍受着脸上那双肆虐的手。
李淑梅一回头就看见女儿正兴致勃勃的捏着儿子的脸,韩棋皱着细眉,一张小脸被捏的通红。李淑梅忙走过去把韩翠翠的手拍了下去,“做什么呢?没见弟弟的脸都被你捏红了吗?”
韩翠翠讪讪的放下手,有些惋惜的看向自家弟弟那张红通通的小脸,好想再捏呀!
“出去玩去!”李淑梅怕她再捣乱,忙喝道。韩翠翠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去了,还一步三回头。李淑梅又瞪了一眼,她才怏怏的离开。
李淑梅摸了摸韩棋被捏的通红的脸,想到前世这个孩子与姐姐弟弟相处的情形时不由的叹了口气。
☆、闲言
韩棋前世与姐姐弟弟的关系并不好,那时他自幼便被送给了后庄的韩国栋家。姐姐弟弟跟着村里的小孩一起叫自己小怪物,也和村里的其他小孩子一起拿石子打过自己。
十岁时韩国栋说他总偷家里的东西,把他送回了韩国文家。姐姐弟弟觉得他不仅是个怪物还偷东西,让他们在同村小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对他也是愈加不喜。后来他上了两年学,父亲又忽然摔断了腿,家中便愈加困难。韩棋便退学了,到城里的一家修车铺当了学徒。
那时才十六岁的姐姐韩翠翠也辍了学,一年后韩父又得了肺病家里愈加困难,爷爷奶奶便找村里的媒人给说了富裕点的人家。认亲那天准新郎听说自己的小舅子是个双性人便趁人不在想对韩棋不轨,虽然被人撞见了没有成功,韩棋却从此背上了勾引姐夫的罪名。
最终亲事是吹了,为了给韩父治病韩翠翠只能嫁给了邻村一个比她大了近三十岁的庄稼汉子。出嫁时韩翠翠才十八岁,看向韩棋的眼神里都是刻骨的恨。
再后来,自己偷偷跟同村的小青年一起跑到南方打工了。同村的人回来说他在外面是做鸭子的,那年除夕他回家,被自己的弟弟拿着笤帚撵出了家门!他永远都记得弟弟那时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厌恶。
韩棋在心底苦笑,若是可以,谁愿意做那样的事?谁愿意走到哪儿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男妓?
韩国文最终和父母吵了一架还是分了家,因为没有房子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是不在一起吃了。韩国文基本上没分到什么,韩家包了十几亩地,就只分一亩八给韩国文。
初六那天一大早,韩国文就起了身。李淑梅帮他把行礼收拾好又下了碗热腾腾的面,难得的在上面打了个鸡蛋。
韩国文大口大口的吃着,不时发出阵阵“吸溜”声。李淑梅看着他,眼圈不禁就红了,叮嘱着他道:“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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