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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这不科学-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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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碎冰砸到梁季文,也不敢从上往下砸,只能拿着烧着的树枝使劲往冰面上戳,几个小孩也有样学样,抱着树枝回来的小孩也不再去捡了,撅着屁股齐心合力地想把冰面戳出个大洞。
  梁季文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砸出个脸盆那么大的洞。他先把早就昏死过去的毛豆递上去。湛九江七手八脚地把毛豆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把梁季文的棉袄感觉给他裹上后就递给了毛豆大哥。毛豆大哥感觉抱着毛豆进火堆,一个劲儿地给毛豆哈气。
  新砸出的冰窟窿能让毛豆上去却还不能让梁季文上去,梁季文也挺着急的,但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内力也消耗一空了,现在没直接倒下已经很好了。湛九江知道点急救知识,但从来没有实施过,而且他现在也慌得很,又是用拳头砸又是用木棍捅,才把梁季文给弄出来。
  梁季文现在很累,但他还得给毛豆做急救。孩子是救上来了,但急救耽搁了也同样没命。
  梁季文又是胸外按压又是人工呼吸,再加上有给他缓了一口气,小孩最后还是救回来了。
  毛豆无意识地咳出许多水,又给他做了两次人工呼吸,听着心跳慢慢变得有力起来,梁季文才松了一口气。湛九江急得眼圈都是红彤彤的,扒。开自己的棉袄抱着梁季文给他暖身体。
  “我身上寒气重。”梁季文去推湛九江,但他实在是没力气,根本推不掉湛九江。
  “我不管!”湛九江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抱着梁季文不动弹了。


第191章 
  梁季文是真的累了; 靠着湛九江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湛九江心惊胆战地把手放在梁季文的心口; 他得一直注意着动静才能安心。
  冰面上一直有风; 湛九江让毛豆大哥抱着毛豆靠着他,让小孩们围成圈给他们挡风; 一边烤火一边和气搓手心脚心。火势一下大一下小,烧得人心里着急; 但他还必须得保持镇定不能动摇军。心。
  好在没过多久终于能听见生产队队长的喊叫声了; 几个青壮抬着村里放着落灰的简易担架; 被子一层层地往上叠; 七手八脚地把一大一小送上拖拉机; 毛豆被被子裹得紧紧的放到梁季文怀里,再把梁季文也用被子裹起来,湛九江坐在拖拉机上,抱着这个大棉球。
  开拖拉机的是毛豆的爹; 这个一贯老实木讷的汉子把速度调到最快; 红着眼睛往镇上冲。
  梁季文睡着,毛豆昏着; 湛九江专心看梁季文,毛豆爹使劲开车,一时间除了风声和拖拉机的轰轰声就没其他的声音了。这种异样的静寂让湛九江有些害怕有些恐慌。他想要开口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除了继续沉默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看着梁季文苍白的脸。
  他看着嘴唇发白起皮的梁季文,心一点点往下沉。他抱梁季文在冰窟窿边上都觉得冷死了; 那梁季文下水得有多冷多难受啊。但他又不能怪他,难不成梁季文下去救人还错了?湛九江也不忍心看着毛豆去死,所以他就只能自责心疼了。要是他也有那能力下水的话,梁季文就不会遭这个罪了。
  到了医院一顿兵荒马乱后,一大一小被安顿了下来。梁季文只是脱力,情况还好,打点葡萄糖再留下观察一晚就没事。但毛豆那边却是发起了高烧,四十点六度,一个很危险的温度。
  没过多久,毛豆妈妈和爷爷来了,梁三叔和梁奶奶也来了。
  梁奶奶和毛豆妈俩人哭得昏天黑地,毛豆爸和梁三叔在外头跑手续。
  好不容易梁奶奶哭完了,梁妈妈又来哭了一通。毛豆妈也哭得直喘不过气,一边哭一边道谢,毛豆爹和毛豆爷爷蹲在地上长吁短叹。
  “没和亲家说吧。”梁季文打针的手放在被子外头,梁奶奶怕他冷,就不停地用热毛巾给擦手,小心翼翼的。
  “没,我怕老两口担心,就我和季文他爸知道,我偷溜出来的。”梁妈妈摸着眼泪,吸吸鼻子委屈得很,“季文咋怎么多灾多难呢!”她儿子多好一人啊,偏生就是运气差,跟这医院断不了联系。
  “哎——”梁奶奶叹气,“什么好事都让咱家占了,坏事可不得来吗?可你说老天冲孩子干嘛呀,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该冲也是得冲我呀。”
  梁妈妈抿着唇不说话,她原本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但她有时候也会想想以前。她哥那时候还在的时候,家里的钱粮黄金多得这辈子都用不完,她在珐国过着最好最舒适的生活。
  家里的压力有爸妈和大哥抗,可能后来老天看她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她哥死了,家产被土匪抢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全捐了。后来回国,打倒地主的时候她跟着爸妈走了,被季文他爹娶回家了,又混上个顶好的贫农成分。再后来乱起来的时候也没人翻过她的旧账,受她儿子的照顾粮肉菜都不缺。
  可以说,她这辈子过得就是顺风顺水的,即使一开始生了个傻儿子,但婆家人也从来没给过她脸色看。但仔细一想,她的顺顺当当似乎都是建立在别人的压力上的。他哥死了,他爹拼搏了一辈子的家产也没有了,孩子爹为了她顶着压力,担惊受怕得一晚上好几个噩梦,季文傻过头破过,町丫的名声也毁过。
  儿子闺女都给她长脸,结果春。风得意了半个月,她最骄傲最心疼的儿子又进了医院。
  有时候她真的在想,是不是她把周围人的运气全给夺走了?但她又想起她在珐国读书的那段日子。她七岁到珐国,只会讲家乡话,上着最好的小学,穿着最好的裙子,但依然被所有人瞧不起,连家里雇佣的白人女仆都带着一股子的高高在上。
  如果她是夺走了别人的运气才能过上好日子,那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呢?她们生来就在一个发达的侵。略。者国家,不用为安危担忧,不用为肚子发愁,凭什么她的好生活就要被安上抢来的名头,而她们一生下来就能理直气壮地享受一切。
  她是不服气的,她甚至在无数个日夜里,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些人沦落到最底层,也希望她们的国家被她的母国踏平。
  她在十五六岁的年纪,也曾经想像总理那样发奋地想要最华夏崛起而努力,但身为女子她最终只能过上嫁人生子的生活。她的所有理想和热血被生活渐渐磨平,偶尔想起往昔岁月,那也只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
  所有她现在迷茫了,她找寻了很久却一直找不到希望的路口。她说不出那些“不信命”的话,因为她也在疑惑她的一生是否在出生时就被规定好。
  湛九江端着两碗面条进来,放到凳子上,说:“奶奶,芳婶,你们晚上先和伟叔回去,晚上我来守夜吧。”
  医院里晚上不让留太多人,毛豆那边有他爹留下来,梁季文这边湛九江就努力地推。销自己。
  “行吧。”梁奶奶爱怜地摸着梁季文的脸蛋,目光一直不舍得离开。她也想留下来陪着孙子,但她知道她年纪大了晚上有点动静也顾不过来,而且湛九江怎么说都是学过医的,今个儿晚上最是危险,让他留下来最好。
  “先吃点东西吧。”湛九江劝道。
  “哎。”梁奶奶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妈,先吃吧,等会儿面就该坨了。”梁妈妈回过神,把筷子塞进梁奶奶的手里,然后端起面条先呼噜噜地吃了起来。热气升腾,让她的眼睛分不清是雾气还是水气。
  梁妈妈和梁奶奶吃完面条,又坐了一会,等天差不多黑完了才回去。
  “待会等这瓶水打完记得先给季文换上衣服,小心别冻着了。”梁奶奶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晚上你睡的时候跟季文挤挤,往被子上多加几件衣服,包里有吃的,饿了就吃。”
  “明早想吃点什么,我过来就一起给带来了。”
  送走了梁奶奶和梁妈妈,湛九江就搬着凳子坐在床边,盯着梁季文看了一会,叹口气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他心情正低落着,突然头上就多了一点重量。
  湛九江惊喜地抬头,梁季文就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湛九江也想笑一下,但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下来。
  “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梁季文一看他这副苦瓜脸就知道要遭。
  梁季文不说还好,一说话湛九江只觉得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堤坝全塌了。
  “呜——”湛九江不想让梁季文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就把脸往被子上一埋。
  “我在下头看到了好多大鱼,等我出院了,我们就去抓鱼煮着吃,好不好?”梁季文微凉的指尖在湛九江的发根是轻轻划过,有一些微痒。
  “我不吃鱼。”湛九江红着眼睛抿着唇倔强地看着他。
  “嗯,那我就不去抓了。”梁季文从善如流地改口,然后掀起一边被角,拍拍床板。
  “插。着针呢,别瞎动。”湛九江抓住梁季文的手给他摆好,又把被子捂严实了,“把衣服穿上先。”
  梁奶奶带了换洗的衣服过来,早就放在炉子旁边热着。
  毛豆爹从外面进来,看到梁季文醒了,面露惊喜。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饿不饿,叔给你买粥去。”毛豆爹高兴得都不知道是什么好了,说完就自顾自地跑出去了。
  “不用……”梁季文都没来得急说话,他转头问湛九江,“毛豆情况怎么样了?”
  “发烧到四十多度了,一直也没要退下去的迹象,打着抗生素呢。”湛九江对毛豆也是心疼的,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抗过去。
  湛九江把帘子拉上,给梁季文换上衣服。梁季文下去的时候就只穿了条平角内。裤,等他爬上来湛九江怕布料沾身上冷就趁他昏过去的时候给脱了,到了医院忙活半天梁妈妈和梁奶奶又来了,他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给他换。
  湛九江心情好了一些,边伺。候他穿边埋汰他:“光着身子在医院晃荡了一圈,全中国可能也就只有你了!”
  梁季文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随便被湛九江摆弄,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问:“那些个护士小妹看过我身体没?有多少个哭着喊着要嫁我呀?”
  “呸!臭不要脸!”湛九江在他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咬牙切齿的。
  “嘶——”梁季文夸张地倒吸了一大口凉气,湛九江又心疼地不行,抓着梁季文的腿给他揉。
  湛九江把梁季文折腾着换上了秋衣秋裤,毛豆爹也回来了,还端着一碗,浓。稠的小米粥。
  他把小米粥搁在梁季文床边,又跑去包里好一顿找,才找出一包包得严严实实的红糖。
  “叔,我又不是小孩了,不吃糖,给毛豆醒来喝吧。”梁季文连忙拒绝。
  “有的有的,我给毛豆留了。”毛豆爹好似家里坐拥几大糖山的架势,使劲往粥里加,“叔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啊,我和毛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他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哪个孩子不是从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瞧着毛豆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他的心就难受得不行。相应的,他对梁季文那是感激得不行了,救命恩人啊!
  湛九江从包里掏出几粒亮晶晶的糖果塞到毛豆爹手里:“小孩都喜欢吃这种,等毛豆醒了,嘴里肯定苦,这些拿着给他甜甜嘴。”
  “不用不用,毛豆妈给他带糖了。”毛豆爹对梁季文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肯要糖果,连忙缩着手不肯要。
  “哎呀,你看毛豆现在发着高烧,你把这糖化在水里,一点点给喂进去,又香又甜的,毛豆一贪吃说不定就醒了呢。”毛豆家算是村里有名的穷户了,一家七个孩子,最大的才十三岁,全靠毛豆爹娘两个挣口吃的。再说毛豆生这场病,不说医药费,后续肯定要好好养养,这又是一笔开销。
  毛豆爹知道他俩心好,满怀感激和愧疚地接了下来,看着慢慢一手五彩斑斓的水果糖,三十多岁的汉子眼眶红彤彤的。
  “那么冷的冰窟窿都撑过来了,这会儿也一定可以熬过来的。”梁季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这么安慰。


第192章 
  湛九江伺。候着梁季文喝完小米粥; 帮他漱口擦脸搓手心,然后自己跑去洗漱一番; 回来后把包里所以的东西都折腾出来摆床上。
  吃的放枕头底下; 衣服全盖在被子上头,生怕有风从四周漏进被窝里; 他折腾着用三床被子这翻那叠,还得注意不能让梁季文吹着风; 大冷天的把他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梁季文被湛九江明令禁止不准动弹; 就笑。吟吟地扮木偶看他折腾。好不容易折腾玩了; 湛九江躲过梁季文的手; 把人抱得紧紧的; 一动不动,找他的说法就是——趁着他现在浑身都在冒热气,要当暖炉好好利用。
  梁季文哭笑不得。
  医院为了省电,基本上就是天黑后一小时就关灯; 只剩病床前的一盏小灯; 大灯几乎都不开。
  梁季文的床靠着墙,湛九江怕梁季文掉下去; 也是为了晚上他起来方便,硬是在睡在外头。不过这样梁季文打针的手就不好放了,梁季文要想舒。服的话,湛九江就得麻烦点。
  梁季文伸手把小灯关了; 两个铜炉子分了一个给毛豆,被窝里就一个。不过两人挨着; 屋里点着煤,又是挤挤攘攘的十二人间,也不觉得怎么冷。
  两人头挨着头,压低声音说悄悄话。
  “你下次有什么事情得和我商量。”
  “我哪次没和你商量来着?”
  两人本来都默契地不讨论这次的事情了,但湛九江一听梁季文这么说,立马生气了。
  “这次你不就是自作主张吗?你有考虑过我吗?你有问过我吗?”湛九江虽然压着声音,但明显听得出他的情绪一句比一句激动。
  “我这不是来不及嘛。”梁季文讪讪,搂着湛九江又是亲又是讨饶,说了一通好话,“……下次我绝对不自作主张了。”
  湛九江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心疼,心里有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憋着,这么稍稍一发。泄就舒服多了。
  “本来也没想你怎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无理取闹呢。”
  梁季文心想,如果你这都不是无理取闹的话,他就真不知道无理取闹这四个字怎么写了,脾气一阵一阵的,说来就来。
  既然都说到这个话题了,湛九江有些好奇地问:“你当时害不害怕,那么冷的水,那么厚的冰,下面是什么样子的,好看吗?”湛九江问了一连串,不给梁季文说话的机会,有跟机关枪似的发问。
  “你是怎么找到毛豆的,我看你砸冰的地方离窟窿好远,在水里的时候有没有想我,是不是我给了你无穷的力量?”
  “别急别急,慢慢问。”梁季文用食指和大拇指揪住湛九江的两。瓣嘴。唇,凑上去亲了两口,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毛豆在下头呢,哪里有时间想这些。我就想啊,如果是你掉下去的话,肯定害怕得都要哭了,别掐……那毛豆这么小,肯定害怕得不行啊……”
  梁季文跟湛九江抱着说了一大通悄悄话,他们躲在被窝里,声音压得很低,又拉着有帘子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梁季文说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湛九江听着梁季文平稳的呼吸声,学着平时梁季文抱他睡觉的姿势把胳膊放梁季文头低下,搂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睡着。
  好不容易熬过前半夜,湛九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明显能够感觉到梁季文的体温开始升高了。他着急地跑下床准备去找医生,路过毛豆病床的时候看见毛豆爹不断地用毛巾给毛豆擦脸。湛九江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只见毛豆张着发白干裂的嘴,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即使毛豆爹不断地给他擦脸喂水,脸蛋还是红彤彤的。
  湛九江拉过毛豆没吊针的手,脸色难看地对毛豆爹说:“找医生过来看一看。”他惦记着发热的梁季文,提醒一句就感觉跑了。
  毛豆爹知道湛爷爷是个大夫,虽然没见湛九江给人看过病,但他对湛九江有种天生的信服,一听这话也赶紧跑去找医生。
  兵。荒马。乱地折腾了一通,湛九江和毛豆爹谢过医生和护士,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真是谢谢你了,九江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毛豆爹一脸的庆幸,医生说毛豆是因为发热导致的肺炎,不过发现得比较早,情况还可以控制。毛豆爹先是被肺炎吓到了又说情况还可以控制,心里七上八下的被刺。激得腿都有些发。软。
  “没事,都乡里乡亲的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又不是大夫,要谢你也得去谢大夫去。”湛九江给毛豆爹倒了一碗热水,然后又贴着梁季文坐在床边。梁季文发起了高烧,原先的葡萄糖就被换下去了,这会儿打的是抗生素,他要看牢点,如果过敏的话也能及时发现。而且闹了这么一出,湛九江可不敢对梁季文有所放松了。
  “都得谢都得谢。”毛豆爹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勉强。三十多岁的汉子,眼角已经长出了许多深深的皱纹。他粗糙的大手在毛豆滚烫的额头上轻轻划过,也不敢真的触碰,他的手上满是老茧,小孩的皮肤嫩,碰了还让他多难受。
  “等毛豆出院了,让我爷爷给毛豆瞧瞧,开几贴调养的药,小孩恢复能力强,很快就能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湛九江剥了两粒水果糖扔水里,用勺子和两下,一勺一勺地把温水完梁季文嘴里送。
  “哎!你爷爷的医术好,肯定没问题!”毛豆爹听湛九江这么说,毛豆爹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不少。湛爷爷在他们整个公社都是出了名的厉害,尤其擅长调理身体,隔壁生产队的小虎子,出生的时候跟只小老鼠似的,眼瞅着活不了了,到了湛爷爷手里喝了大半年药,顺顺当当的活到了现在,现在还能跟其他孩子骑马干仗呢。
  毛豆的医药费他不愁,他还有一把子力气,地里的活多干点,屋里的菜多精心点,胆子大些多玩黑市里跑跑,过段时间就能缓过来。但他就是怕毛豆的身子被这冷水毁了。
  他家毛豆贴心懂事,家里九张嘴等着粮食下锅,毛豆心疼他和孩子他妈,悄摸地就带着弟弟妹妹去水库捞鱼了。水库冰那么厚,他都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是什么把冰砸开的。青豆说,毛豆是因为捞到了一尾十多斤的鱼,不舍得放开才被鱼一起扯下去的。
  想到这个他就难受。都是他没用,没能给孩他妈和几个孩子挣出粮食来。要是他再多干点,他们家就不缺粮了,不缺粮的话几个孩子也不能去砸冰窟窿,不砸冰窟窿就不会掉进去了。
  几个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尤其是得时时刻刻担心着病情会不会加重或者反复,时间就更难熬了。
  “九江,过来先喝点粥。”
  梁妈妈过来摆好早餐叫他吃饭,湛九江才恍惚地发现天已经亮了。
  “……哦。”湛九江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转过头正好瞧见毛豆妈泪眼汪汪地在那里拧毛巾。
  “我来看着吧,你喝完粥去睡一会儿。”梁妈妈已经问了医生了,她伸手摸了摸梁季文的额头,觉着没那么烫手,松了一口气。
  有梁妈妈在再放心不过了,湛九江搬张凳子往床尾一放,盖着棉袄往墙上一贴,就准备睡了。
  “在这怎么睡啊?去床上躺着,挤挤就行了。”梁妈妈把他拉起来,推着他往床上去。
  “不了,床上睡着麻烦,我在这里眯会儿就成。”湛九江扯扯大棉袄,就这么准备睡了。
  “那你也多盖点。”梁妈妈也劝不动他,把他身上的棉袄扯着裹严实了,又给加上一件。
  “哎。”湛九江拉过棉袄,把头缩进衣服里,脸埋进被子里。说实在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妈妈了。梁家一家人都对他好,梁奶奶更是一口一个心肝地疼他,但他把梁家最出息的儿子拐走了。每次梁家人对他好,他都是高兴的,兴奋的,甚至是甜蜜的,有时候幻想着哪天大家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但每次额幻想撑不了几分钟就会被涌上来的愧疚和害怕淹没。
  湛九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他脑子一团乱地胡思乱想,慢慢地就睡过去了,而且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梁妈妈给他留了饭,吃了饭梁爸爸过来了,晚上由他来陪夜。湛九江想要留下来,但又找不到借口,只能沉默着把饭吃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收拾收拾就跟梁妈妈一起回去了。
  从镇上回去只能靠两条腿,两人一路上靠聊天来打发时间,谈天说地什么都聊。
  “……季恒早就念叨着了,你们在外头都忙,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第一天就给折腾进医院了,回去先洗个澡,去去晦气。”梁妈妈絮絮叨叨的,又想起家里的姑娘们,“这么大了也没个对象,每次都说不急,但姑娘家的时间不就这么几年吗?”
  “我也舍不得让她们受委屈,可这村里村外的闲言碎语怎么办?以前来家里提亲的的确是不太好,但她也不是没人追啊,结果呢?没有一个能让她瞧得上眼的,性子又死倔,说是不想结婚,那以后怎么办?难不成还一个孤孤单单的过一生啊!”
  梁妈妈越说越来劲:“季文也不结,你也不结,家里三姑娘三小伙都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换成别人家,我都能吃六场酒,结果我等啊等等到现在别说结婚酒了,我连酒杯都见不着!”
  对于这个话题,他心虚得很,只能低头沉默。
  “……算了,我也不说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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