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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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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鸿突然明白过来了,他和贺祈其实是敌人,贺祈当然不喜欢他,因为他就是要和贺祈抢梁椿。
他慢慢把车停下来,红灯还有二十秒。他直视着贺祈,真诚地说,“我想追他。但我不知道他之前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没法追他。”
顾经鸿长了一双如水的眼睛。他一米八五,人高马大还沉默话少,起码看上去像是个一言不合就碎酒瓶的狠角儿。但只要对上这双眼睛就明白他里面住了一个和他的形象截然相反善良又柔软的人。
她突然有点舍不得顾经鸿,“你这么好,非追他干嘛啊。”贺祈又说,“唉,我也能理解你,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也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也不光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就是把他当成我家人,舍不得他不好的那种喜欢。梁椿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你舍不得对他不好。”
贺祈扶着头看他,“不过追他光对他好没用,你知道的吧。”
“你先告诉我他怎么回来的。”
贺祈扭头看着窗外像是没听见顾经鸿的问题,沉默了很久,还是讲了。
“他读研的时候,学期末分了两个舍友,欺负了他一个学期,最后污蔑他论文抄袭,梁椿没朋友也没人替他说话,自己苦熬到毕业才跟她讲。费劲转了学,读博压力又大,实在不行了才回来了。”
“他舍友是什么人?”
“什么也不是,两个人渣。”贺祈现在想起以前的事还是忍不住歪头感叹一下,“梁椿以前上学的时候是贴大字报骂学校的人,不知道怎么……见了洋月亮就没有那个气势了。”
顾经鸿说,“他和丛青哲什么时候分的手,也是那个时候吗。”
贺祈摇摇头,“他跟我也没好好说过这个事,梁椿对他基本只字不提。”
送走了贺祈,开车回家的时候接到梁椿的电话,“贺祈走了吗,飞机没延误吧。”
“走了,几点到家,一起吃饭吧。”
“行,我先到家,来我们家吃饭吧。”
梁椿做了最不考验水平的炒饭,味道一般,梁椿耸耸肩,“我跟你说我厨艺不行可不是跟你客气呢。”吃完,顾经鸿撤了桌子,梁椿把烟灰缸拿出来,叫住顾经鸿,“顾经鸿,碗一会儿再洗吧。”
两个人人手一支烟,梁椿还在舍不得贺祈走了,顾经鸿把梁椿的衣服撩起来。
“做吗。”
他点头,被抱到床上也嘬着半截烟不想松手。贺祈不让他抽烟,他忍了有一阵了,此时终于能痛快恨不得上床都吸。
顾经鸿说,“随你,想一边被我上一边抽烟我也没意见。”梁椿把烟圈吐到他脸上,“你操我你还敢有什么意见。”
顾经鸿堵住梁椿惹祸的嘴,梁椿嘴里的一口烟被渡来渡去的变了味,他挂在顾经鸿的肩膀上,“你也不嫌恶心顾经鸿。”
“不嫌。”
梁椿喘气的声音变了,说话断断续续的,“没想到,抽烟做这么,带感。”顾经鸿说,“丛青哲不抽烟吗?”
梁椿小心翼翼举着胳膊怕抖落的烟灰烫到顾经鸿,说,“是啊,他都不肯学抽烟的。”
顾经鸿本来还想再套点话,但梁椿让他一点儿也分不了心,舔着顾经鸿的耳廓说,“你以后在家就不要穿衣服了好不好,要穿也只能穿我让你穿的。”
他被迷的五迷三道,不管什么都说好,通通答应,发觉出来梁椿在床上严刑拷打的技术比他厉害多了。
但纵使梁妲己再能妖言惑众,体力跟不上也不行,到第三盘的时候梁椿就开始求饶了。顾经鸿故意把动作放慢折磨他,梁椿连话都说不出张口就变成气音,耳尖发红,悬着腰讨好顾经鸿。顾经鸿总也不给他,惹火了梁椿,虎牙刻进他的肩膀,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痛感像快感一样强烈刺激着顾经鸿的神经中枢。
“来小东西,舒服的要命,继续咬。”
他泄了气,也没有力气再报复他了。梁椿颤抖着喘了一口绵长的粗气,喊着顾经鸿的名字直求饶。
“顾经鸿,顾,惊鸿,求求你了。”
“经鸿,好经鸿。”
顾经鸿血压突然飙上,嘴上还是不肯认输,“没有用,亲亲我,宝贝儿,亲亲我就给你。”
梁椿攒了一口气,把嘴唇贴上去,在口腔里用舌头扫荡了个遍,直到肺里的最后一口气吐尽,涎水流到下巴。梁椿满脸通红地舔舔嘴唇,冲他挑眉,意思是我吻技还行吧。
两个人终于在床上折腾完,太阳已经要下山了。顾经鸿洗完澡对着镜子擦头发,梁椿站在他旁边刷牙。
“看我干嘛。”顾经鸿在镜子里和梁椿对上眼,梁椿连脸都不红。
他侧了一下身子,肩膀上一个明显的牙印,故意给梁椿看,“好看吗。”
“好看。”他眼睛弯弯,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你今天特别好看。”
其实顾经鸿不是那种特别帅的人,但很奇怪就是落进梁椿的审美象限里。
“你来。”梁椿心潮澎湃地把顾经鸿拽到落地窗前面,哗一下把窗户都退开,黄昏的光像火一样烧进来。
“你站这儿,我去拿相机。”顾经鸿不知道梁椿想的又是哪出,乖乖地站在他指定的地方擦头发。
梁椿还叼着牙刷,从书房里拿来相机。顾经鸿甩甩半干的头发,安静地看着梁椿。
他背对着光,从相机里看不清他身上的细节,只有躯体的边缘镀了一层金光,像神降临一样的闪耀。梁椿被牙膏辣的不行还举着相机不肯撒手,这一阵的光太宝贵了,转瞬即逝,他连停下看下一张的功夫都没有,拼命摁快门。
“你看我。”
顾经鸿照做,梁椿眯着眼看了看还是不满意,放下相机脱掉自己的上衣,“现在呢。”
“想要我吗。”
窗外的火终于烧进顾经鸿的眼里,梁椿拿起相机去捕捉他眼睛里的光,光线太强了,整张脸被大开大阖地切出阴暗。他的鼻梁在脸上投出的阴影,嘴唇陷进去的部分,睫毛照进瞳孔里的影子,梁椿都一一记录下来。
他心里沸腾,我今天就让你成为我的阿波罗。
顾经鸿只觉出从那天之后,梁椿好像更爱他了,的身体。梁椿真的开始给他挑衣服,嫌弃了一通他的程序员审美之后,一起和他逛商场上网逛网店,对他的衣柜指手画脚。
他当然乐得能找到机会和梁椿多多相处,看他在自己家翻箱倒柜帮他打理家务。沉醉在自己正在被媳妇骂的幻想里,非常满足,不管梁椿多么语气恶劣都毫不动怒。
梁椿自己是一点点非正常的爱干净,所以他通常拿自己的标准说别人脏的要死,都会收到别人高八度的回应,我们家才不叫脏你个死洁癖。看顾经鸿没有要高八度的倾向梁椿还有点惊讶,心想顾经鸿原来脾气这么好的。
顾经鸿穿着新衣服去上班的第一天,女同事就立即指出,“顾经鸿!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关注穿搭的公众号了,还是你交女朋友了?”
他立马装蒜说,“没有,瞎穿的。”
女同事一副一都不信的样子,“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啊,你们直男能想出姜黄配杏色的衣服来?”女同事明显是嫌弃了顾经鸿一大通,还把话说在前面“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但她最大的错误还不是对男生的品味有刻板印象,而是说他是直男。
女同事嘬一口咖啡,“顾先生交女朋友了啊?”
顾经鸿是很虚荣地想说是,还是谦逊的说,“还没追到手。”
女同事啧啧两声,又嫉妒顾经鸿的女友又想骂顾经鸿真是贱兮兮,心情复杂。
“还没追到手呢就开始给你挑衣服啦?”
顾经鸿听着有点刺耳,“是我拜托他给我挑的。”
女同事说,“对你这上心,那我看你是快追上了。”
手机震了一下,受到梁椿发来的简讯,“晚上过来一下。”他想起女同事说的话,会不会,梁椿确实,对他也有点感觉呢。会吧。他不相信感情这种事只是他单方面才感觉得到的。
“我挑了条腰带。你试试吗?”梁椿把桌子上的购物袋递给他。
“给我挑的?”顾经鸿一看牌子,心里大概有了价格,再一看腰带果然价格已经被撕掉了。
“我今天出门正好看见这件了。”
他站在镜子面前试了一下,梁椿坐在旁边打量着,“还可以吧,你喜欢吗?”
顾经鸿心里一暖,又想起女同事的话,故意说,“为什么给我买?怎么不给你自己买。”是你心里有我吧。
“你帮过我那么多,上次贺祈来也没少麻烦你,每次菜钱也都是你出的,想谢谢你。”
顾经鸿心头的喜悦灭了一半,“贺祈来在你这住了一个星期,也没见你跟她这么见外。”
他问了一个要命的蠢问题,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从梁椿这得到什么答案才问出了这种话。
“贺祈能一样吗。”梁椿的心思一下子全跑到贺祈身上,“她相当于是我家人。”
他苦笑一声,“你送我这个,你想让我送你什么呢。”
编辑给梁椿接了一批活,苦口婆心地教育,“快到月底了,估计你也没多少钱了,我也知道时间有点紧,不过没办法挣钱哪有那么容易的。”
“知道了,谢谢珊姐姐。”
梁椿一接了稿子就开始头也不抬地画,黑天白天地画,顾经鸿都没敢问是不是买的那条腰带才让梁椿这么紧巴巴地着急挣钱,反正就算问了以梁椿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承认。
从睁眼起画到闭眼,梁椿一扭脖子就喀拉喀拉地响,比脖子要断了更要命的是腰疼。基本常年画画的都有腰椎病,梁椿厉害的时候,晚上从凳子上起都起不来。
腰痛是个折磨人的事,站也不行,坐也不行,还没有伤口看不见也摸不着,让人干生气。梁椿的脾气直线下滑,顾经鸿心疼他求着他要给他做饭,好说歹说才勉强说通了。
“你画你的,我做完了叫你就行。”
“你上一天班也挺辛苦的,以后不用这样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顾经鸿把他赶走,“你也帮不上忙,快走吧,赶紧挣钱才能送我更贵的腰带啊。”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梁椿也不跟他废话了,“那你有事你叫我。”
摆完桌,顾经鸿把梁椿叫出来吃饭,梁椿嘴里说着好吃好吃其实也没吃多少,吃完饭还把碗都洗了。
“你别洗了,歇着吧。”
梁椿刷着刷着就撑在洗碗台上缓一会儿,顾经鸿快看不下去了。
“没事,洗完了。”
“你去做个推拿吧,楼下就有一个,一个小时就好了。”
梁椿心不在焉地说行,“等忙完的吧。”
梁椿其实挺倔的。顾经鸿用头发丝儿想也知道梁椿肯定不会去。
好不容易赶完最后一批稿,梁椿躺在地板上动都动不了,自己跟自己说话,“这他妈的,挣几个钱真他妈难。”
最后还是听了顾经鸿的话,去楼下推了个拿回来,还是花钱有用,立马就好多了。
挣了稿费之后,梁椿拿血汗钱请顾经鸿吃饭。顾经鸿跟他学公司里的女同事是怎么逼问他到底关注了哪个公众号。
“她们说我穿衣服的色感太好了,说我可以去微博上建个号分享穿搭了。”
梁椿哈哈大笑,有点得意,“你们女同事真是慧眼识珠。”
有点飘飘然之后向他提出另一个时尚建议,“我给你打个耳洞吧,最近小男生都打耳洞。”
顾经鸿不知道梁椿是怎么把他归类进“小男生”里的,梁椿又说,“我的耳洞就是自己打的,可简单了。”
“怎么从来没见你戴过耳环?”
他揉揉耳垂,“以前打的,现在都长死了。”
顾经鸿说行,“既然你有,我也想打一个。”
回去的路上梁椿买了酒精和棉花,把顾经鸿带回家,洗了手,找出以前有的银耳针。
“怎么你害怕啦?一点儿都不疼。”梁椿看着惴惴不安的顾经鸿。
“你坐我腿上吧。”
梁椿忍着笑,坐在他怀里,顾经鸿抱着他,“你打吧。”
“不能动啊。”
直到揉木了耳垂梁椿才下的手,没想到顾经鸿还是感觉出来了,反应特别大的躲开了。梁椿没摁得住他,针扎歪了,血涌出来,梁椿惊呼一声,“对不起对不起。”
顾经鸿自己拿棉花压住伤口,皱着脸又坐回去,“这边。”
这次梁椿长了记性,飞速地打好了另一边,顾经鸿紧紧地抱住他,梁椿刚想笑话他怎么这么怕疼,顾经鸿却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拍拍他,“没事啊,歪了就歪了。”
那一瞬间梁椿感觉自己好像一直被人宠着,顾经鸿怕疼怕的要命可还是因为他说就同意了,耳朵流着血却他拍拍他说歪了就歪了吧。
梁椿不动声色地回忆了一下他们相处的时间,稍稍坐远了一些,“我是不是越界了?”
被问到的人一愣,掩饰地笑了笑,“吓到你了?没有,一点都不疼。”
梁椿说,“我也不是你男朋友。”
“我是不是越界太多了。”
梁椿用的主语是我,听起来却像是在指责他,他已经越界了,越界了很多。
顾经鸿松开握着他的手,啊,本来想蒙混过关的被发现了。他想。
梁椿早就和他约法三章清清楚楚地讲过,是他偷偷在心里把梁椿当成了恋人。
“我们不是炮友吗。”顾经鸿看着梁椿,试图蒙混过关下去。可梁椿已经警觉了,“你是喜欢我吗。”顾经鸿心里的答案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耳朵上的痛提醒了他,“我先回家了。”他捂着耳朵赶紧逃回家。
他喜欢梁椿,这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虽然他也搞不清自己是如何确定的,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在他心乱如麻混混沌沌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节,有一个词就这么横空出现,于是一切因果都迎刃而解了。
我喜欢他。
喜欢这个词同时解释了他脸红心跳的因,又成为他惴惴不安期待的果。他没时间去归类、分析、计算,一切就这么无可争辩的横空出世。顾经鸿苦恼地捂住脸,我好喜欢他。而且快要藏不住了。
电话滋滋地响起来,不是梁椿,他接起电话,“喂,姐。”
“我过几天要去你那出差。”
“什么时候来,要我接你吗?”
“不用你,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顾德睿又问,“你跟梁椿怎么样了?”
顾经鸿讲了一遍从贺祈那听来的二手消息,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事。
顾德睿说,“他根本没准备谈感情。”
“这也不是我的错,别人骗他,凭什么后果就让我来承担。”
“那你换一个人追。”
他倒回答地很干脆,“不行。”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
顾德睿大学时学的是经济学兼修心理学,几乎让顾德睿在人类的爱情上立于不败之地。因为顾德睿不仅没有感情,还能从经济学的角度找出理论支持,理直气壮的没有感情,还能用心理学在自己不动感情的情况下让别人为她动尽了感情。
她继续说,“你在他身上已经投入的叫沉没成本,做决定时就不能再考虑沉没成本了,你要考虑将来再追梁椿需要的可变成本和换一个人追的成本,两者哪个成本更低。”
顾经鸿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即使这两者成本一样,我追梁椿的效益更大。而且在我心里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顾德睿说,“那你就继续。”
梁椿照常去画室画画,走过办公室的时候郭老师叫住他。
“椿儿啊,有一个杂志社的摄影作品征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梁椿一皱眉,“我交什么,我哪有摄影作品?”
郭老师说,“你前几天给我看的那几张就挺好的。”
梁椿很久之前给郭老师看过顾经鸿睡着时拍的照片,当时自我感觉特别好,觉得孤芳自赏太可惜了忍不住和郭老师炫耀了一下。
“能行吗郭老师。”
“交一次试试呗。”
要交照片肯定得先告诉顾经鸿,梁椿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唉。顾经鸿。
“郭老师我再想想吧。”
昨晚的事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光是顾经鸿好像喜欢他的念头就让他焦躁不已。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卷进爱情的泥潭里。
他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精疲力竭的战争,赔光了一切输得落荒而逃。如果有爱情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单词的话,他就是爱情PTSD的患者。
不过没准呢,也许顾经鸿根本不喜欢他呢。哇,拜托拜托是我的自作多情吧。
顾经鸿就像一件紧急却未完成的事亘在他的脑海里,揉杂进他调的颜色里,画的每一个笔触里。
和顾经鸿谈谈。可他缺乏勇气做正确的事,所以他现在躲在画室里画一幅非常难看的画。
梁椿看着画叹口气,今天不是画画的日子,“回头再改吧。”把画对着墙藏起来,走出去。走廊里聚了一些人,他拿着手机走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方。事情走到这一步在装不知道躲下去不是他的作风。
他点燃一支烟,吸进的尼古丁开始作用,让他心脏狂跳,头脑发晕。调出通讯录,拨通顾经鸿的电话,风吹过来吹干梁椿后背的冷汗,他打个冷战。
单调的通话声一遍一遍重复,没完没了又好像随时会终止的嘟嘟声,他屏着气。憋气的时间太久快要窒息了,他坚持到最后一个嘟声,机械音提醒他请留下语音留言。梁椿失落又有点庆幸地摁断了电话。
走回位置上坐下来时他还是有窒息的感觉,手心全是冷汗,身体泄了力,拿起画笔都困难。
顾经鸿很快回了电话,梁椿没接,顾经鸿紧接着又发来短信,他没回。梁椿不喜欢打电话,能打字聊的事绝对不打电话。那个29秒响铃的未接电话,让顾经鸿感觉错过了29两黄金,还是2011年的市价。
梁椿怂的连手机都不敢翻过来更何况查看顾经鸿发来的消息。他想象自己应该接通电话然后像预演的那样和他把话说清楚——我不可能喜欢你,你也别喜欢我了。我们以后也别联系了。
但他今天已经花光了勇气值,他没法,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画布。继续和顾经鸿厮混下去他深知只会让他们陷得更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变成另一场惨剧。
可他也失去和他斩钉截铁断掉的勇气。他该怎么面对顾经鸿伤心又失望的眼神、不理解之后的恼羞成怒,也许他和他朋友会恶毒地骂他婊子,然后自己仓皇地逃离现场。
然后他再次失去一切信心,在昏暗的卧室里自闭一个星期,抑郁、求死。
结局清清晰晰地出现在那儿,出现在他的终点,他开着一辆超速过载的车冲向终点,而他想不出第二条生路。
梁椿掐着自己,我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他,真他妈活该被骂婊子。
眼看快到下课时间了,梁椿一想到可能会在电梯里遇见顾经鸿,顾经鸿可能会敲响他的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就要喘不过气了。
裴楚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拍拍他,“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要去吃烧烤。”
梁椿正出神,被拍了一下吓得心跳都停了一秒,缓过来说,“好。”
裴楚广看起来挺高兴,“去哪哪哪,你看行吗,上次我和姜泥去过,还挺好的,就是稍微有点远。”
“行,都行。”现在不管裴楚广说什么,他梁椿都行。
一共五个人,裴裴和姜泥他都认识,没带张良,还有两个人第一次见。
“这是梁椿,比我们都大,叫梁哥吧。”裴裴说。
“梁哥,这是程成丹,程程,这个是我同学,吕管。”
吕管冲他一点头,“梁哥。”
“别叫哥,就叫我梁椿就行,叫哥我也不请客。”
吕管咧嘴一笑,程成丹拍拍梁椿的肩,“梁椿,走吧,打个车。”
程成丹好像比其他几个大一些,他一招呼都跟着他走。
“我先坐了,你们后面的车跟着我。”程成丹先拦着车坐上去,指着梁椿说上来吧。
梁椿没多想就上车了,裴裴向他们挥手,“我和姜泥知道路,你们先走吧。”
车上程成丹问,“你去过那个饭店吗?”
梁椿说没,程成丹又说,“裴裴打算吃完饭去旁边的酒吧玩儿。”
梁椿说哦,心想怪不得他们不带着张良。
“我有朋友在酒吧跳舞,一会儿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程成丹看着有点匪气,没想到这么热情,还挺自来熟。
“我以前也在郭老师那学画画来着,后来大学没学画画就不怎么去画室了。”
“你大几了?”
“大四,今年毕业了。”
一到串店他们就先点了一箱啤酒,裴裴说,“先上这些不够再点。”
梁椿还有点担心,“这能喝完吗?”结果一个比一个能喝,连看起来最够呛的裴裴喝的都比他多。
裴裴喝的面红耳赤,大说特说吕管上学时的蠢事,“旅馆儿,高中的时候追我们隔壁班的一个小姑娘,每天给人家写情书,写了有五十封,小姑能没答应把情书都退给他了。临了要走了,旅馆儿抱了她一下正好被干事看见了,说他俩早恋。干事说人赃俱获,还有五十封情书。”
吕管拿筷子指着裴裴,“裴楚广你再敢给我说一句话。”
梁椿笑的头快掉下来什么顾经鸿梁经鸿都忘到脑后去。一顿饭吃了仨点儿,喝的方言都出来了还不肯回家非要去酒吧。
衣服上熏的全是羊肉串味儿,梁椿在前台借了衣物清新剂直喷,程成丹叼着烟看,眼神玩味,没说话。
“借个火。”梁椿从烟盒里拿了根叼上,程成丹靠他很近,用手护着火给他点上。
他们走进酒吧,找到位置坐下,麦克风靠近金属的声音突然尖锐的响了,灯灭了,舞台上只剩下拿话筒的一个人,和观众聊着天。
“这是焕林吧。”有人认出台上站着的人,“谁?”
“就他,焕林长得又帅跳舞又好是这儿的金招牌。”
梁椿闻言看去,虽然隔得有点远但看上去确实是跳舞的体型,四肢修长骨肉匀称。
焕林正和前排的女客人打趣儿,应该是有人让他跳一下舞,只能听见他拿着麦克风说话的声音,听不见下面的人在说什么。
他说,“不行呀,没有歌我没法跳。”
“大牌一般都很晚才出场的,十一点才开场。”
“我没骗人啊,真的真的。”
“我们老板说没到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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