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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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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
“五个月人家还租给你。”
“所以我一个月的房租比人家贵的多。”
顾经鸿说,“你打算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
“没想好,先在S城呆着吧。”梁椿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了,“你是在怕我走吗,没事,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也没处去。”
他说,“你还想回去继续读博吗?”
“哇,你以为读博那么轻松的。”
“你的家教干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我还可以在画室当助教,郭老师最近说想让我试一试。”梁椿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正式。
顾经鸿说,“梁椿你真的有定居的打算吗。”
梁椿第一次听顾经鸿用这么凉薄的语气说话,他的心冷下去,“有。”
“你家里到现在连饮水机都不买,为什么不买,怕以后搬家是负担吗。”
一开始搬家过来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后来习惯买水喝了,也不嫌麻烦了。
他不知道原来顾经鸿一直都记在心里。
咔哒一声,顾经鸿开了第二听啤酒,“我看了你的日记。”
“昨晚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他没再把话说下去,像是黑暗中有一个对话框悄悄地碎掉了。
梁椿猛地抓紧了自己,肉眼可见的紧绷,“什么时候看的?”
“我睡着了,你去补课的那天。”
“你给我打电话没通的时候,你以为我。”
顾经鸿抓着啤酒罐的手上绷出青筋,“自杀了。”
梁椿心里好想笑可就是笑不出来,顾经鸿看着他的眼神里面住了一个心死了的人。
“后来我就想你可能是走了,我都宁愿是你走了,回学校了、去别的城市了。”
“反正你想走也就走了。突然哪一天你待够了,你前任来找你和好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我觉得我一直好像也留不住你,梁椿。”
“我从来不知道你想要轻生。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像就是走不进你。”
“你从来都没说过,你让我怎么办呢?”
顾经鸿的表情又疑惑又委屈,像一个迷了路的人,束手无策。满江的星光都映在他的眼睛里,他寡情的话和他脆弱的眼波不搭。
梁椿在黑暗中擦亮打火机。一直沉默。
香烟兀自在空气中燃烧,直快烧到手指了香烟的主人才反应过来,踩熄了。他想说你以为我就多么游刃有余吗,你以为我才是那个说走就走了的人吗,你以为我就没有害怕的事吗。可他站在顾经鸿面前,站在顾经鸿摊开的真心面前,发现这个人也和他一样的胆战心惊一样的脆弱。害怕他会不言不语地直接消失,害怕只有自己被剩在原地心里一个窟窿。
梁椿心说对不起,原来是我太自私,伤害到你了。
梁椿开始讲一个故事。
“高中时我妈去世了,我每晚都失眠到很晚,每天都哭。看不见前路在哪,也不想走下去。后来遇见丛青哲,真的很幸运。”
“我和他发简讯发到一半,很平常的打字聊天他会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哭。很多说不清的事情,他都明白。”
“后来我们分开考了不同的大学。我一意孤行考了很远的学校,但我们学校其实很好,我就是在大学遇见了贺祈。因为隔得太远了,我们分开了一阵。中间有过一些其他的事。”
“直到有一次,我那时兼职,发传单,下了班天都黑了。”
“我没回宿舍,走到什么小区里。站着听了半个小时的人声,就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说话、收拾碗筷、看电视的声音。回了学校,”梁椿遮了一下眼睛,“我看见他在宿舍楼下等我。”
“我。”梁椿停了一会,稳住声音,“我其实是个很薄情的人,偏偏就跟他一直在一起快十年,我甚至都想过就和这个人结婚算了。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要结婚,别人不行。”
“硕士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假期,我放假回国,那时我们已经吵架分开了,我们分开过好几次,但最后还是会和好。我总觉得这次也会,所以回来找他。我以前的同学说他睡了个富二代,都订婚了。后来一问他。还真是,我就说那就算了。”梁椿用力地咬住食指,“那就这样散了吧。”
他想起挪威的森林里,玲子女士说过的话,把心掏出来吧,会怎样呢,会治愈的。他长久以来的人生理念是往前走,不回头、不和解。犹犹豫豫边走边回头的人他最瞧不起,他绝不是懦弱的人。
他曾经觉得他能扛得住所有的事,他知道自己从没放开过丛青哲,也许某个角落里还藏着怨恨,还有不甘,意难平。那又怎样,他就是不和解又能怎样。是他当初决定不问了,不再争取了。
自己做过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扛着走下去了。
但没想到有一日他还能面对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剖开,回忆这些事。梁椿咬住嘴唇无声地流泪,心痛得没法呼吸,他至今没听过丛青哲解释他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瞒着他和别人订婚。是不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他不再喜欢他了,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接受不了。
他们曾经那么亲近过,说过的以后要一起生活的话,失效了吗。他们最最黑暗的日子,那些互相扶持过来的日子,只剩他还记得了吗。
顾经鸿的沉默让他心寒,梁椿不知道顾经鸿现在在怎么想他?他是不是后悔了,他想象中的爱情不该是和这样扭曲阴暗的人一起吧。
“我听起来才是你们故事里的第三者。”
“你也知道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人一生有几个十年呢。”
梁椿浑身发抖,头脑缺氧,他最害怕的事来了,他把自己剖开了,什么都没换来只是出了一场丑。
牙齿因为咬的太深嘴唇而开始渗血,梁椿心说。算了。那就算了。行了。
黑夜把他的身影隐藏起来,梁椿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维持住平静的语气,“走吧,回家吧。”
顾经鸿起身拦住他,从背后环住他,“但我认了,他给了你十年,我就把我以后的所有的十年都赔给你。只要你说你喜欢我。”
梁椿还在试图把脸上的泪擦干净,顾经鸿攥住他的手让他面朝自己,“你喜欢我吗。”
“梁椿,你喜欢我吗。”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他还说喜欢他。
绷的紧紧的面具裂开一条缝,漏出里面委屈的哭成一团的小孩子,“喜欢,我也好喜欢,你。”梁椿嚎啕大哭,他所有暗无天日的孤独的时光今日终于走到尽头了,顾经鸿来接他回家了。
抱着怀里的人,顾经鸿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梦,梦里出现过的那个人,现在终于在他怀里了,抓着他衬衫的衣角哆哆嗦嗦个不停。
“我们宝宝乖,不哭了,嗯。”
我来救你了。
梁椿哭的快断气,手指间都湿漉漉的没有可以擦泪的地方。
“乖,不哭了不哭了。哭什么。”
梁椿只是不停地哭。
“梁椿。”
顾经鸿一开始还在劝,劝也劝不动的时候就沉默地望着他。梁椿眼泪里的苦楚凝结成实体压在他的心上,你就这么苦吗。
抿唇压抑着哭声,嘴唇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舌头只抿到血,口腔里满是锈味。
顾经鸿用袖口给他擦泪,“别哭了,你说话啊。”
梁椿捂着脸,收了哭声只有小小的抽泣声,眼泪还是从指间一直渗出来。梁椿非常努力地想止住眼泪,可情绪就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涌来,擦干了也会流出来,擦干了也会流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泪可流。
顾经鸿连碰都不敢碰他,撑在膝盖上俯身看他,“怎么了,说话,为什么哭啊。”
他仰头让眼泪流回去,骂了一句操,咬着牙,在衣服上把泪都抹干净。
“好了,走吧。”顾经鸿拥着他,“不哭了?”。梁椿点点头。两个人收拾好空酒瓶,叫了代驾回家,梁椿在车上握住顾经鸿的手,顾经鸿反握回去,五指交叠。
这就是打动一只兔子的方法,脱下所有盔甲,把心掏出来,你看,其实我也和你一样脆弱。
和房东商量过后,梁椿一下子交了一年的房费,在网上买了一个小巧的饮水机。
顾经鸿清点了一下卡里的余额,去市中心的珠宝店选了一款对戒。是一款干净的素戒,小小的银色圆环,内边刻着对方的名字。
到家的时候,梁椿不知道去哪了,还没回来。顾经鸿回了对面的自己家,冲完澡看电视等着。密码锁嘀哩嘀哩地响起来,梁椿买完菜来了,最近他交房租大出血了一把,也不外卖不下饭馆了每天老老实实在家做饭吃。
梁椿站在玄关问他,“今天这儿吃吗还是回我家。”
“就在这吃吧。”顾经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那天梁椿实在哭的稀里哗啦把顾经鸿吓了一跳。总是小心翼翼的看他,担心他再爆炸一次。但梁椿好像哭过就好了没有一点异常,顾经鸿渐渐也就放了心。
虽然料理不怎么行,梁椿还每次都正儿八经地戴上围裙,一边洗洗切切一边跟顾经鸿说话,顾经鸿放下电视进了厨房。
经过他长期的考证发现,梁椿的手艺正如他第一次见他时所言,‘根本不行’。算不上好吃也不能说太难吃,也就是个能吃的水平。
说着说着话就变成了顾经鸿忙东忙西,梁椿戴着围裙看他忙。梁椿就也不喜欢做饭,当然也做不出好吃的。看顾经鸿忙还乐得不用他操心,摘了围裙就出去了。
吃完饭,是日常烟雾缭绕的时间,顾经鸿说,“你最近怎么不画我了,连拍我都没兴趣了。”
梁椿笑起来,“我每天看你不就行了还画什么。”
收拾完碗筷,顾经鸿捧着笔记本电脑占着沙发,梁椿捧着本书占着他的书桌,梁椿准备在画室做助教,最近没日没夜的研究教育心理。常言道,活到老学到老,人一生只有书是读不完的。
十一点多,顾经鸿把电脑收起来,拍拍梁椿,梁椿看一眼时间,“我今晚在这儿睡了。”
梁椿洗完澡出来,顾经鸿插上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梁椿盘腿坐着晃晃悠悠,暖风吹得太舒服了,身体一点一点往后倾斜,后来干脆倒在顾经鸿身上,“不吹了吧,都干了。”
“行。”顾经鸿拔了吹风机把放在抽屉里的戒指拿出来,藏在枕头下面。梁椿背对着他玩手机没注意顾经鸿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他拿过搭在椅背上的领带。
“梁椿。”
“啊?”在梁椿回头的一瞬间正好蒙上梁椿的眼睛。
梁椿被吓了一跳,但没挣扎,摸索着顾经鸿的手。顾经鸿顺势把人放倒在床上,开始接吻。梁椿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顾经鸿摩挲着光滑的皮肤,一路往下探。
被剥夺了视力,梁椿变得比平时还粘人,挂在顾经鸿身上,用脸颊去蹭顾经鸿的脸。顾经鸿亲亲他,从他身上移开,身边的热源消失,梁椿感到发凉,嗯了一声。
接着右手被人牵起,有人捏着他的无名指把什么东西推到手指的根部,举起来像是欣赏了一番。没给梁椿摸的机会,把两只手都禁锢住摁在头顶。
“想看吗。”
梁椿说想。
顾经鸿解开蒙在眼上的领带,用一只手绑住他的手腕。等梁椿适应了光线,动了几下发现手腕又被绑住了,抬腿踢了踢顾经鸿。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大流氓,还单手系扣,你都哪学的。”
顾经鸿嫌他话多堵住他的嘴继续往下探。抹了润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做扩张,梁椿啧一声,用腿捶床,“进来。”
太勉强其实还是梁椿遭罪,顾经鸿刚伸进去一点点就感觉到梁椿整个人都绷紧,腰悬空拱起来。梁椿吸一口气,把腰放下来,顾经鸿又往前顶,梁椿满面潮红下意识咬住嘴唇。顾经鸿伏下身,哄他放松,“别咬了,上次咬的还没好呢。”
“那,那我咬你吗?”
“你想咬我也行。”顾经鸿把肩膀让给他咬。
梁椿双手吊住,肩胛骨突兀地突出来,顾经鸿心想好像瘦了一点。梁椿颤抖着在他身下射出来,逼着顾经鸿也射出来,很快恢复过来抓着梁椿再来一轮。
做完顾经鸿抱着梁椿去浴室清理,被抱进了浴缸,梁椿不好意思地从顾经鸿身上下来。
领带已经被摘下来了,他看见手指上闪耀的东西,呆呆地站着看,摸一摸无名指。
抿着嘴朝顾经鸿笑了笑。眼睛像是被热气蒸红了,梁椿慢慢地眨眼,一直看着顾经鸿抿嘴笑。顾经鸿掐一下他的脸颊,“好吗。”
“好。”梁椿傻笑着,点点头。
早上起床的时候,梁椿在顾经鸿的衣柜里挑来挑去,拎了一件淡黄色的衬衫出来。
“这个能不能借我穿?”
顾经鸿随意的嗯了一声。梁椿比顾经鸿小一点点,衬衫穿的空空荡荡的,扣子有几个没系上,露出锁骨,显得人瘦削又性感。梁椿照着镜子把衬衫下摆掖进牛仔裤里。他皮肤白很适合穿黄色,牛仔裤卡在胯骨,绷出一个平平的小腹。
顾经鸿踢开椅子站起来,把梁椿抵在墙上,手从没系扣子的衬衫里伸进去,另一只手拽出他别在裤子里的下摆对其上下其手。梁椿无处可逃,一边把自己蜷起来一边喊衬衫出褶儿啦,但很快就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出。
牛仔裤被拉开拉链,衬衫也几乎被人脱掉,顾经鸿把手上的精液揩在梁椿身上,扣着梁椿的下巴又吻了个痛快才拿着包飞快的跑了。
边跑边说,“亲爱的我快迟到了,我晚上去画室接你,你吃完饭再走。”梁椿气的冒烟,昨晚刚深情款款的送了戒指,今天就这么欺负人。“你狗逼顾经鸿!”
“我也爱你!”
郭老师领着梁椿进来,“以后梁老师就是你们助教了,我不在的时候梁老师就和我一样。你们谁不听梁老师的话。”眼神巡视小学生一遍,“我就给他家长打电话,都清楚了吗。”
周末,画室里的中小学生空前的多,郭老师看不过来,听说他要来做助教,还挺高兴。小不点儿新鲜地一遍遍喊梁老师梁老师,裴裴说,“梁老师!劳驾您!来一下。”
“你们几个还叫什么梁老师。”梁椿胳膊肘压在裴裴肩上。
旁边一个刚来的小姑娘握着铅笔怯怯地喊了一声,“哥哥。”
梁椿走过去问她,“怎么啦昭昭。”
“哥哥我不会削铅笔。”
昭昭才三年级就被送过来学画画,画室里没有这么大点儿的,小姑娘没什么朋友一直怯怯的。她妈一开始送她来的时候,她妈还不知道梁椿是助教就让昭昭管他叫哥哥,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
教完昭昭,裴裴又来捣乱,“她刚才叫你什么,哥哥,啊?梁哥哥?”
“滚滚滚,你恶不恶心。”
“凭什么昭昭能叫你梁哥哥,我就不行。”
“行,裴楚广你以后必须天天叫我梁哥哥。”
裴裴做呕吐状,梁椿说,“你呕吐个屁,你自己说要喊我哥哥的。”
张良走过来,“你们干嘛呢。”
“裴裴死乞白赖要叫我梁哥哥。”
张良眼睛看着裴裴,却喊,“梁哥哥。”
裴裴脸色有点变了,“张良你别说了。”
“我就叫,梁哥哥,哥哥哥哥。”
梁椿投降,“你俩闹吧,我不当电灯泡了。”
“谁说你当电灯泡了?”张良反驳。
第二天他俩都没来,只有姜泥没课,问梁椿要不要一起去买颜料。有一家他们常去的画材店,离画室不远翻个坡就到了。
梁椿说,“行啊,去黑白灰吗?”
“黑白灰最近总进假铅笔,我上次买了一把三菱,有一半都是假的。”
“我的也是在黑白灰买的,还行啊,就一两根是假的。”
姜泥挎上包跟办公室里的郭老师打个招呼,“老郭我们走啦。”
回头跟他继续说,“以前他们家的东西还挺好的,现在假的越来越多。”
“网上假的更多。”
“我看上次我同学上网买的还行,反正比黑白灰的好。”
“都断了吧,你上网买次炭笔试试,一根新笔从头削到垃圾桶。”
这还是第一次跟姜泥两个人单独出来,微妙的优点尴尬,姜泥说,“裴裴前两天跟我说他去约张良看电影了。”
“什么时候?”
“没几天,去看的动画片。”姜泥说。
“裴裴是不是喜欢张良啊?”
姜泥一摸后脑勺,“画室里除了张良自己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
“连老郭都知道。”他添一句。
“郭老师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谁跟他说的吧。”
“画室老有谈恋爱的,老郭早都习惯了,可能一看就知道了。”姜泥从初中开始就跟着郭老师画画,见证了数多的画室恋情。
“你说裴裴能追上张良吗。”
姜泥也摇摇头,“够呛,张良就不喜欢裴裴,张良喜欢你。”
“谁跟你说的?”梁椿摇头,让他别胡说。
“能看出来,张良肯定喜欢你,裴裴都快痛苦死了,反正他也抢不过你。”
顾经鸿就见过张良一面,都看出来张良喜欢他,梁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感知能力有问题。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姜泥看他的表情像在看一个笨蛋,“这你都没看出来?”
“那你喜不喜欢张良啊,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吧?”
他说的这么平淡,让人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讲一个惊人的陈述句。
“上次程成跟我们说的,裴裴也知道。”他看梁椿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嗯,我喜欢男的。”
姜泥的表情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惊讶的程度像梁椿刚才说了一句,我觉得香菜特别好吃。
“那你得告诉张良啊,让她别再那样了。”说完慌忙补充。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你要不想说也行,我就是说你得跟张良说你不喜欢她,不是让你跟她说你是,那个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
“我也不会说的。”
梁椿摆摆手,“没事,那我跟张良说一下。”
“你和裴裴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泥抬头想了一会儿,“嗯,得有一阵了,就上次你推完他,他说的。”
“那时候裴裴就知道了,他怎么不来找我,或者告诉张良什么的。”
“是张良喜欢你不喜欢他,关你什么事,他来找你有什么用。裴裴还侥幸呢,你要是真喜欢女的还有他什么戏。”
晚上回家,顾经鸿躺在他家沙发上,“回来了?”
“今儿我画室的男生说,张良喜欢我。”
“我就说吧,一看就能看出来。”
他把包放下来,倒了杯水,“我感觉我可能是个猪吧,怎么就我看不出来。”
顾经鸿放下手机站起来,“你连我都看不出来,你还能看出来个谁。”
梁椿冲了冲杯子,倒扣放好,“那时候贺祈来,她就说你喜欢我。”,他轻笑了一下,“我还说她胡说。”
“那男生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得跟张良说说了,”梁椿把衣领里埋着的项链拿出来,“说我有男朋友了。”
项链上拴着一个戒指,闪着和顾经鸿无名指上的同样的光。
“张良,来。”
梁椿冲屋里的张良招手,“干嘛呀。”
他打开画室旁边小屋的门,这间被郭老师当成仓库用,杂物堆到天花板那么高,梁椿站在戴草帽的神父石膏下面,张良一挽头发,“死老郭,脏死了,就不能收拾收拾这儿。”
“郭老师说他已经收拾过了,好不容易才收拾成这样的。”
“懒死了老郭。”
窗户被一个大架子遮住中间的三分之一,光从缝儿里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飘来飘去。张良逆着光站着,从一个盒子里掏里面的橡皮泥,“哇,老郭这还有橡皮泥呢,我小时候超级喜欢玩橡皮泥。”
“张良,我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
“我找到男朋友了。”
张良定住了,听见自己的心裂了条缝的声音。
“你怎么了?”
“你交男朋友了?”她咬字强调了一下性别。
梁椿把项链扯出来,给她看戒指,抿着嘴笑了笑。
“你是gay吗?”张良捂住嘴差点吃了一嘴橡皮泥,连忙把手拿下来,手里的橡皮泥捏得飞快。
“嗯。”
张良看起来快哭了,瘪着嘴,鼻子也皱着。梁椿在心里预备安慰她的台词,张良却说。
“你肯定特别不容易吧,光我们同学都好多歧视同性恋的。”
梁椿心里一酸,女孩子怎么这么善良啊,明明自己刚被拒绝,还在担心他过得辛不辛苦。
“来。”梁椿招招手,抱住伤心的张良。
他的脖子凉凉的,眼泪顺着衣领流进去,张良说,“是谁啊,我认识吗?”
“嗯,就是上次开车送你的人。”
张良从他怀里起来,“那个顾先生吗?”
“嗯,就是他,顾经鸿。”
张良抹了抹眼泪,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笑了笑,“我本来没想哭的。”
“我能看看你的戒指吗?”
梁椿把项链摘下来给她,张良戴在自己手上试了试,酸酸地说,“真好看。”
“他好吗?”女孩眼睛里泛着水光,亮晶晶的,抿紧了唇,问了一个听起来很傻的问题。
“嗯他特别好,好到我配不上他。”梁椿偏头,很无奈的笑了笑。
“别傻了!”张良情绪一激动好像又要哭出来了,“你比他好多了,你怎么可能不配他。”
“画室里还有别人知道吗,你是gay?”
“裴裴和姜泥都知道,不是我说的,程成丹告诉的。”
“谁?是不是上次跟你打架的那个?”
他点头。张良换了副表情,坚定地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别人乱说。”
开门出去的时候,张良握着门把手,回头看了看他,“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嗯知道。”
过了几天,裴裴向张良告白了。张良答应了。裴裴全网搜索了102色的粘土橡皮泥送给了张良,甚至还是可食用的。两人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坐着捏了一天,张良的社交网络一天就没停过上传照片,粉泡泡快从屏幕里透过来了。
约会完他俩手牵手的回来了,郭老师倚在门框上,“你俩这是?”
张良靠着裴裴身上,裴裴揉揉她的头发,她甜甜蜜蜜地说,“老郭,我俩好了。”
“呕,真恶心。”
“郭老师你怎么这样!我要打你了。”
裴裴跟姜泥还有梁椿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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