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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还是射手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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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现在在我身边,总算也看到了。”明仲夜看着他,“岚,我很高兴,真的——”
看着明仲夜透亮的眼神,他忽然觉得再也忍不住地,上前一步,给了那个人一个拥抱。
明仲夜似乎愕然了一下。然后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缓缓抬起手,然后紧紧地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了他颈侧。
在这个瞬间,他少有地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不曾说出口的某种强烈的情绪。
这让他觉得,好像周围的行人、街道、汽车、商店……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了。他只想把身边这个人牢牢抱在怀里。
只有河流仍在缓缓地流动着。世上其他的一切光影和声响,都在此刻归于静止。
在这个世上,作为两个不同的独立个体,就算结合的时候再紧密,我与你之间,也总会存在着一段距离。
但还好,在这个彼此伸手的瞬间,我们毫不犹疑地抓住了对方。
愿我们能成为照亮对方灵魂深处那一点黑暗和孤独的微末之光。
第18章
“在极致的激情和冷定的理智间来回奔走,在信与不信的极端间反复挣扎,是狂热的信徒和热恋的情人所共有的特征。”
飞机平稳而迅速地升上高空。温岚看着舷窗外的景物逐渐缩小——整齐方块状的平坦原野上,伫立的独栋房屋渐渐远离视线,变成巨大黄绿色挂毯上的一个个星罗棋布的小点,最终消失在了铅灰色的浓密云层后。
直到确信那仿佛密不透风的云层已经彻底遮挡住了一切,短时间内再无法看到其他的景象,他方收回了视线,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前一日从临近的那座小城坐火车回来,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时也一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和经行的铁轨旁短暂的灯光,在寂静的车厢中牵着手陷入宁谧而默契的沉默。他本以为他们将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这可是他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没想到,行程过半的时候,明仲夜接到了一个电话,和对方短促地交谈了几句后,放下了手机,有些遗憾地对他说:“岚,研究所那边突然有些急事,我得赶过去一趟……晚上可能没空陪你了。”
他心中自然是略有些失望的,却仍是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回答:“没关系。你已经陪了我一整天了,安心去忙你的吧。”
“嗯。”明仲夜点了点头,“你回去了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送你去机场。”
“好。”
第二天明仲夜按时来到宾馆,开车接他去机场。开门的一瞬间,他便闻到对方风衣上有些浓厚的古龙水味——明仲夜有时候会用些香水,他知道,但那一般只是一缕若有似无的木质淡香,混在那个人本身干净醇厚的气息里,给他一种安稳熟悉而又微带诱惑力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浓重到几乎有点刺鼻……像是劣质的酒吧和低等的欢场中沾染上的味道。
当然他不至于因为这个怀疑对方什么。明仲夜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瞒着他跑去那种地方——这点他还是相当肯定的。
明仲夜站在了房门口,似乎也没有再进来的意思。他的行李早已收拾完毕,便和对方一起下了楼,办理完退房手续,直接坐上车,驶向了机场。
“明,昨天的事忙完了吗?”当车开上高速路后,他问对方。
“嗯,差不多。”明仲夜把控着方向盘,目光只是看着前方,回答得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他们一路上只简短地说了几句话。都是些寻常的日常问答,诸如吃了早饭没,确认他的航班时间、手续办理情况和目前的路况……不太有什么情绪起伏,敷衍潦草到完全可以发生在任意两个普通的熟人甚至是暂时同路旅行的陌生人之间。
如果这些尚可以用“疲惫”来解释的话——尽管他在明仲夜脸上并没有看出这样的明显迹象——那么,在分别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不轻不重的几句话,不说吻别和拥抱,连牵手甚至普通的贴面礼都没有……就实在让他有些意难平了。
走入安检区后他忍不住回了几次头,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已经快速消失在了视线的另一头——连背影都没给他多留一阵。
“先生?”直到听到安检员的催促,他方才回过神来,按捺下心中些微的酸楚,收起自己的行李继续往前走。
明仲夜或许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他在心中劝慰自己道。他并不应该对这些细枝末节太过在意。
那人向来随心所欲,厌恶大众规则和潮流束缚,来去自由,对感情的表达也异于常人,就和传说中的猫科动物一样——在上个瞬间可能亲昵黏人,下一秒却又能仿佛毫不在意地走开。
况且,就像不愿用任何关系绑缚自己一样,那个人肯定更加不愿意被他所束缚——作为彼此独立的人,他大概需要接受对方随性而来、兴尽而返的天性和习惯。就算缔结了现在这样的关系,他也不能要求对方时时刻刻都作为一个亲密的爱人存在,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随时考虑到他的想法和需求。他需要给予对方足够的自我空间和独行的自由……
毕竟,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感情应该只是彼此生命中极小的一部分,是锦上添花、增加浪漫情调的美好点缀,而不是赖以生存的必需品。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
他忍不住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大概,这些天来一直太过亲密的相处让他产生了错觉,让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让他以为他们的距离已经足够贴近,让他甚至忍不住对那个人的陪伴和时时的贴心产生了依赖感,让他忘记了,那个人是明仲夜——是无法彻底落定于地、过符合大部分人认同的安逸平淡生活的边缘型天才。
他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仿佛一场太过绚烂美好的梦境终于醒来,而他意识到,他与那个人之间,仍然有着很多观念迥异而彼此陌生的地方。当激情退却,真切冷酷的现实逼近眼前,他才发现,冰冷的隔阂依然存在于他们之间。
飞机按照预定的行程在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多降落。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些微的疲惫感回到了住处。
房内的一切仍旧和他走时别无二致。门窗紧闭,空气里微微有些因窒闷太久而产生的异味。
他打开窗户透了透气,然后简单地洗漱收拾了一下,躺上了床。
想了想,他还是给明仲夜发了条信息,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平安降落,然后关了机,开始补眠。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他像是从下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他觉得头微微有些疼。大概是睡了太久,凌乱不成章的不安乱梦又一直缠扰着他,让他在梦里一直奔忙,因此并没有得到足够好的休息。
他起身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盯着窗外茫然的夜色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觉得心中那种隐隐的焦虑感终于退去,方才下了床,打开灯,换了件衣服,下楼去附近的快餐店吃了顿简单至极的晚餐——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胃口;但他仍是强打精神,尽力动着筷子让自己多吃了几口饭菜——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需要借此调整身体状态,尽快恢复正常作息,这样明天去上班的时候,才能维持较好的精神,有力气完成他必须完成的工作。
任性也任性过了,现在的他必须再度冷定和振作起来,好好收拾和面对生活里剩下的真实。
等他吃完饭回到楼上家中,大概已经是八点多了。
他整理收拾了一下带回来的行李,将需要清洗的衣物处理了,文件归档收拾好,给同事带的小纪念品放入了明日上班用的公文包中……然后对着和明仲夜一起逛街时买下的那几个小玩意儿,微微出了一会儿神。
他知道自己或许不应太在意这些,但是也不该刻意选择回避——比如将它们干脆锁到底层的柜子里什么的。他也许无法期许明仲夜会一直像其他处于这种关系中的人一样思考和行事,但是他至少该相信,对方在那些时刻,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就像他在那些时刻所感受到的那样。
而尽管对方在另一些时刻似乎显得疏离冷淡……那也是他的爱人。他得相信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的关系毕竟不同以往。他不能再次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陷入无尽的怀疑,甚至再度用过激的方式逃避他必须直面的问题——比起不相信明仲夜,也许他不相信自己的时候更多一点。
他不能让这样的自己再毁了自己,也毁了他们迄今为止的努力。
最终他叹了口气,将那个小提琴笔筒放在了公文包旁边,准备明天一起带去办公室;天文钟模型就摆在了书房的桌子上;至于那个冰箱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贴在了使用频率不怎么高的厨房里那个冰箱上——与它对视了片刻,他忽然想到,也许他偶尔也需要好好做两顿饭,改变一下自己之前一成不变了很久的生活状态。
坐在书房里简单浏览了一下国内外最近的财经新闻和各大财团的公报,又翻看了一下各处市场的走势信息,确认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之后,他关闭了书房的电脑,回到了卧室,准备提早上床休息。
忽然想起手机一直关着机,他便又打开了,准备看一眼——虽然他估计,理论上他的休假是到明天凌晨才结束,今天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有急事找自己。
结果明仲夜的几条信息即刻蹦了出来,每条的时间戳大概间隔两三个小时:
“一路顺利吗?累不累?”
“你是不是睡觉了?这样时差能正常倒过来吗?”
“有没有好好吃晚饭?吃了些什么?”
“岚,我想你了。”
最后这条让他心中微微一颤的信息,送抵时间显示是十几分钟前。
“下午睡了很长一阵。”
“晚上下楼去随便吃了点……没什么特别的。”
“精神还好,时差应该没什么影响。”他逐一回复道,本来准备就此放下手机,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是不是准备休息了?”明仲夜的回复来得出乎意料地快。
“嗯。”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变更了几次。最后,明仲夜还是发来了一句:“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可以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心中微动,犹豫了一阵,还是发送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
他回复之后,对方的来电几乎是即刻响起。他按下了通话键:“明?”
“岚,我想你。”电话中,明仲夜低沉的声音里微微带着点沙哑,让他感到一丝异样的陌生——好像他们分别了不是十几个小时,而是已经很久了一样。
“……”他努力地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方才再度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开口,“这不是你这个时间还不睡觉的理由。难道研究所又出了什么事,你忙到现在?”
“没有。昨天已经解决完了。”大概是不满于他声音里的冷淡,明仲夜此时的语气里,居然刻意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岚,不抱着你我晚上睡不着。”
“……”听到对方这样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心脏漏跳了两拍——这人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现在忽然起了兴致调戏自己。他闭上眼竭尽全力将杂念驱除出脑海,勉强维持着冷淡的声音说出下一句话,“明,你几岁了?都多大的人了还——”
“你喜欢我几岁,我就几岁。”明仲夜这下居然带着几分委屈地问道,“岚,你是不是怀疑我在夸大事实?我那么想你……你居然一点都不想我?”
“……明。”他简直是有点想要叹气,“我明早还要按时起床上班——”
“哦。”明仲夜拖长了声音,听起来像是理解了他此时不愿就这种调戏接茬的意思。
然而,就在他准备简单再说两句就挂断电话的时候,明仲夜忽然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岚,我真的很想你。”
“……”对着对方这句几乎有几分胡搅蛮缠意味的话沉默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明,你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是喝了,但是好像没什么用。”明仲夜回答说,“这东西……一般都对我没什么大用。我更想你了。”
“……”他无奈地发现这个人又完全歪曲了他的意思。
“别叹气,岚。我就只是想听你多说两句话。”大概虽然醉了,却也还没彻底失去清醒的意识,听着他轻微的叹息声,明仲夜忽然收起了之前那副委屈的撒娇和玩笑口吻,用略有些正经的口气对他道。
“明,你就不能等明天……”他觉得简直头痛,只好耐起性子哄道,“等明天晚上——”
“不好。”明仲夜拒绝得很干脆。
跟醉鬼简直没有条件可讲。
他是不是干脆挂电话来得快一点?说不定这样那个人也会因为失去了调戏对象,转头就能去好好睡觉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明仲夜好像猜到了他想要干什么,忽然又开口了:“岚,别挂电话……算我求你了。我想听你说话,岚……我现在很难受,胸口疼得厉害。”
“明?”对方这话让他悚然一惊,立刻将手指从挂断键上移开了,迟疑着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本来你走了我就很难过。”明仲夜回答道,“然后梅蒂亚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大吵了一架……我觉得更难过了。翻来覆去想你想到完全睡不着,我只好去喝酒……结果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梅蒂亚?”
“嗯。我的母亲……”明仲夜解释道,“我是不是没跟你提起过?我们关系不怎么好。”
“你的母亲?”他犹豫了一下,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才不显得突兀——他和明仲夜几乎从来不曾对彼此详细谈论过自己的家人。
“我再次拒绝了她的一个要求。然后她就有点歇斯底里——她一贯这样。于是我随口告诉她,我现在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想……反正事实也确实是那样的。于是她就又大肆发泄了一通,用那些最恶毒、最糟糕的事情咒骂了我一顿……”明仲夜解释道,随后,突然顿了一下,“我本来也从来不在意她说的那些什么……但是,岚,”他略显沙哑的声音里忽然多了一丝哀求的意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也想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才是世上那个唯一真正喜欢我的人,而不是那个女人?”
“明……”他感受到对方那罕见语气里几乎有些类似于溺水者想要抓住手边唯一浮木的情绪,禁不住一阵心疼——这个瞬间他并没有心情去思考像明仲夜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有这样软弱的情绪,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好好安慰对方。但同时,他却意识到他无法只是简单地顺着对方的意思说出那几句好听的话——虽然那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并不困难。他需要弄清楚,明仲夜和他的母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否有一些过于纠结和曲折的心结需要解开,而在此之前,作为局外人,他绝不该这样简单粗暴地断言什么?毕竟那是明仲夜的母亲,他不能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随意否认她,因为那说不定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会伤害到明仲夜本身,“我……”
明仲夜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他后面的话。于是再度开口的时候,那低沉沙哑的语声里,透出了几许掩饰不住的低落和失望,“岚,我这样……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不是?其实你今天早上就不太开心,又累了一天……而我现在还这样打扰你休息,你是不是很厌烦我,只是出于礼貌才没说出来?”
他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捏住了电话的末端,又缓缓地放开了,“……没有的事,明。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
“我后悔了,岚。早知道我就在机场任性地多抱你一会儿,或者就不该让你那么快地走……”明仲夜的声音依旧沙哑,“哪怕我知道我身上的味道那么难闻,你肯定不喜欢。”
他愣住了:“什么……味道?”
“昨天晚上实验室里的味道。烟熏火燎的焚烧处理,还有各种化学聚合物的恶臭……我在那里呆了大半夜,早上回去洗了好久都洗不掉,换了衣服之后拿味道最重的那个香水喷了几层,也还是盖不住……你闻到了吧?我看见你蹙眉了。”
听到这里,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脸上此刻到底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原来那个人只是因为这个,才在那时候刻意离他远远的?他居然还误会对方——
“岚,”明仲夜又叫了他一声,“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吵你,可是我现在忍不住……我一想起你居然不在,很久都会不在,我就很难过,觉得胸口快要裂开一样地疼……而且,我居然只记得你开门时候皱眉头的样子,明明——”
“仲夜……”他唤出对方的名字,觉察到自己的声音里竟微微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我……没有烦你,更没有生气。其实我很高兴,你这时候来找我了……”
“岚——”
“我也想你,真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和你母亲的事,所以我觉得对此我不该多说什么,我不希望将来你会因此觉得后悔。其实……不管别人怎么样,也不管你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多难闻……我都想要拥抱你。我没注意到我那个时候对你皱眉了,可能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我绝不是因为反感你——”
“那——”
“我喜欢你,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哪怕我现在不在你身边……”说到后来,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语气变得愈发温柔和缓,仿佛絮絮低语,“所以,不管你现在有多难受,都不要再喝酒了。我很担心你,明。别让我那么心疼,好不好?”
“唔……”明仲夜模模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喝点热粥,或者至少弄点热水喝,然后回床上去。把衣服脱了,被子盖好。”他继续说,“你觉得难受睡不着的话我就一直陪着你,不挂电话。你想听我说话,我也继续说下去……”
“岚,我爱你。”明仲夜忽然说。
“……我也是。”他轻轻地回答。
第19章
第二天清晨,温岚很早就醒来了。
他睁开眼便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确认时间还早,于是又将它放了回去。昨晚不知几点终于挂断电话后,到现在,明仲夜没有再发来新的消息。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其实还略有些疲惫,但意识却无比清醒,而且心中依然有些晦暗难明、纷纷扬扬的思绪,逼迫着他的头脑不断运转着——他几乎无可抑制地想起了前些天的一幕幕,想起了公园中长椅上的告白,登记处外温声的安抚,宾馆里宽大沙发上的缱绻,火车上寂静的牵手,小城河岸旁近似于永恒的夕阳下的拥抱,还有去机场路上和电话里的不安猜疑和倾诉发泄……他想起那个人各种微末的表情和小动作,想起两人间的对视、牵手、拥吻……特别是昨晚电话里的那个人,那些话语,几乎不断地重新反复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明仲夜……原来也会这样崩溃吗?也会试图用醉酒来逃避现实?
他过去从不曾见过那个人露出这样的软弱,也不知道自己简单几句安抚和关切的话竟能起到如此之大的效果,居然真的让对方最后彻底安定了下来……原来那个人那么信赖自己,也那么在乎着自己哪怕一个微小的动作和表情吗?那个人难道真的……那么喜欢甚至有些依恋着自己吗?还是只是一时醉酒失态,发了平日里不会发的疯,做了平日里不会做的事,说了些平日里绝对不会说的话呢?
温岚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对方日后不再提,他是不是也最好尽快忘掉这个失常状态的明仲夜?毕竟,按那个人骨子里的骄傲,大概也不会希望自己知道他这么软弱失常、这么“不像他”的一面。
可是,如果这确实也是明仲夜的真实的一部分的话……既然看到了,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甚至假装这一切并不存在?那样的话,他与那些只会轻浮地吹捧或贬损那个人、简单将其奉为天才崇拜或视作怪咖嫉恨,或者那些只是被其容貌和才华所吸引、想要借之谋取利益,或想要凭炫耀与其的亲近关系来满足自身虚荣感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并不想自视过高,或是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甚至拯救什么。但他既然与那个人有着更特殊的亲密关系,既然看到了那个人所显露出来的那份“真实”,那么也许比起其他人,他的确可以多为那个人做到些什么——
毕竟,他可是那个人亲自所选择、所信赖的伴侣;同时,他也倾向于相信,自己对那个人的喜欢和在意,不会少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他比往常更早一些地到达了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最先注意到他身上些微不同的,是他那位干练而优秀的助理小夏——在向他汇报公司近期各方面的状况和后续的日程安排时,他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他的左手上。他随之看了一眼,心下立刻了然——那枚打磨后被褪去了过亮光泽的朴素银戒,此刻正安静地戴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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