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制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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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就在一起。
　　　　“铃铃铃……”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刚说了下课，学生马上就作鸟兽散。尹天逸收拾好课本，单肩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嘿。”
　　　　刚出教室，就听到一声招呼。
　　　　尹天逸看到来人，挥了挥手，说：“今天学生会没什么事，我就不过去了。”
　　　　司徒浩点点头，和他并肩走着。“你去英国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吧？”他也是听他爸爸说起交换生的事情。
　　　　“明年九月份。”尹天逸并不想隐瞒。看着司徒浩，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在他总是活在自己仇恨的世界里的时候，他身边也是有朋友的，如司徒浩，如李雨晴。
　　　　“只有半年了。”司徒浩的语气里透着不舍，“不过时间也不算多，很多东西都可以准备起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知道。”尹天逸心一暖，一个淡淡的笑浮上脸。
　　　　“你以前要是也能像这样笑该多好，整天搞得自己像冰块一样。”司徒浩双手插在口袋里，定定地看着尹天逸的脸。
　　　　尹天逸笑而不答，他知道自己的改变。
　　　　“可惜，让你改变的人不是我。”司徒浩幽幽地说，“竟会是他。”
　　　　司徒浩不是喃喃自语，尹天逸当然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苦笑，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浩，我会把学生会的工作交到你手上。到高三了，你再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吧。”尹天逸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打算，也顺利地转移了话题。
　　　　司徒浩瞪大了眼：“不是吧，老大。交给我那学生会还不完了。”
　　　　“不怕。”看着司徒浩夸张的表情，尹天逸嘴角咧得更开，“还有雨晴在呢，她不会允许你把学生会搞得乌烟瘴气的。”
　　　　“那你干嘛不直接给她好了？”
　　　　“这个位置并不好做，你知道的。女孩子需要被保护。算我的私心吧。”尹天逸说。想到自己的母亲，她如果被呵护被爱护着，就不会这样了吧，而自己也会是另一个自己了吧。
　　　　司徒浩缩肩：“好吧。那个可怕的女人，我觉得她去保护男人还差不多。”司徒浩看尹天逸情绪低落下来，忍不住开起玩笑。
　　　　两个人拐过转弯，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司徒浩看到尹天逸看到那个身影整个脸庞柔和了下来，眼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就是那个改变他的人。不想承认不想放手又有什么用，与其做的难看让大家都难堪还不如潇洒的转身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校门口分道扬镳。
　　　　莫念城闷闷地说：“我怎么觉得司徒浩这小子对你意图不轨啊。”
　　　　尹天逸睨他一眼：“那是你眼神不好。”顿了一下，尹天逸补上一句，“时间下来了，明年九月份。”
　　　　莫念城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运动会尹天逸和他说起出国做交换生的事情，他一直战战兢兢地等着他的通知。等通知下来了，自己却并不如想象中的担忧和害怕，也许是做够了心里准备，也许是已经过了害怕担忧的时间。但是，他不想就这样和尹天逸结束。
　　　　“我不会和你分手。”莫念城坚定无比地说。
　　　　尹天逸奇怪莫念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看到他握紧的拳头，他知道，莫念城不安，他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而做出决绝的事。尹天逸握住莫念城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也坚定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分手。”
　　　　莫念城得到答案，全身肌肉顿时放松下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很紧很紧。尹天逸被勒得难受，但他并没有抗议，而是闭上了眼，双手换上莫念城的腰。
　　　　这是刚过学校的拐角，所以离学校并不远。不远处的一辆车上，一个男人看到这两个男生坚定地抱在一起，随着抱的时间越长，眼神越阴霾。
　　　　第三十三章
　　　　夜已深，这个时间本是该酣然入睡的时候，可是，幽静的客厅里，却还亮着微弱的灯。失眠已经是简真希的习惯，今天她像多年前失眠的夜晚一样，坐在客厅里，也是像多年前一样，只亮着台灯。
　　　　简真希恍然，有种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错觉。
　　　　那时，她刚和尹城结婚不久，但是尹城总是不着家。她失眠睡不着，就坐在客厅等他回来。她知道尹城和她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让他爱上自己。她愿意等他。这样的生活竟然持续了一年多，她以为尹城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才会回来那么晚，可是后来竟然在佣人的口中听到，他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呆在另一个女人那里。
　　　　“你知道我在先生口袋里发现什么吗？避孕套！”
　　　　“你的意思是先生在外面……难怪，先生总是那么晚回来。”
　　　　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当场崩溃。
　　　　不敢和父母说，竟也不敢和尹城对峙，而是选择了最笨最蠢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式。知道的那天，她第一次没等尹城而是去了酒吧。那晚的那个男人很温柔很潇洒，她故意放纵自己，只为了报复尹城。但是仅仅一夜，竟然就出了事，她只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其他一无所知。
　　　　她很害怕，逃命般地回了家。回到家，佣人和她说尹城昨晚出去了没回家。一股怒火烧断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竟鬼使神差地给那个男人打了电话。
　　　　这种活在怒恨和报复的生活直到怀了孩子而结束。尹城知道她怀了孕，竟收心了；而她看尹城收心了，也想重新开始生活。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孩子的出生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头浅褐色的头发，赤裸裸地昭示着她的背叛。她后悔，她怎么可以傻到和一个混血儿在一起。
　　　　所有的辩解和控诉都是徒劳的，因为她的背叛也是事实。
　　　　尹城像疯子一样折磨她，更是会折磨幼小的孩子。她害怕，她不敢出家门，不敢维护在孩子面前，只知道掉眼泪。这十几年，她做的最多的就是哭。她被折磨地一度神经衰弱，几乎天天失眠，但是失眠再也不敢坐在客厅里等尹城，而是只静静的坐在床上，开着床头灯，睁着眼直到天亮。她和尹城早已分房睡。
　　　　而今天，竟会坐在客厅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着，是在等尹城吗？呵，有多少年没等他了。展开手中一直捏着的纸张，这是家庭医生为她检查给出的初步报告。拿到报告的时候，她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十几年来，尹城几乎是把她软禁在家里，只偶尔的让她回家见见爸爸妈妈。她也因为自己做错事情心虚害怕，任意听尹城安排，甚至在他虐待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都不敢放抗。那个可怜的孩子，这本不是他该承受的。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声，着实吓了简真希一跳。她拍拍胸脯，抬头看到尹城边往这边走边松领结，身子不经意地往后挪了挪，轻轻的说：“没什么，只是睡不着。”
　　　　“睡不着也别在这里吓人。”尹城看到简真希，那股被背叛的怒气还是隐隐地冒出来。看她被自己折磨得这么衰弱，他以为自己会有一丝快感，但更多的却依然是烦躁。现在看到她像多年前一样坐在客厅里，他竟有种隐隐的开心。
　　　　他们不是恋爱结婚，刚结婚的时候，他还爱着莫琳，他故意每晚都很晚才回去，有时是在忙公事，有时确实是在莫琳那里。可是，不论每天多晚，回去时总能看到客厅一角微弱的灯光和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开始心疼她每晚那么迟睡，心疼她那么瘦小，心疼她孤独寂寞，可是他又不想就此作罢，因为他一直认为阻碍他和莫琳在一起的是这个女孩子。所以他故意让她知道了他和莫琳的事情。也是从那天后，客厅里再没有一盏灯为他亮着。
　　　　其实那天他一早就回来了，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佣人说她出去了，他怀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她回来，可是竟等到将近凌晨都不见人。难道是回家哭诉去了？尹城想着要不要打过去问问，可是自尊心让他拿不起电话。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在意和关心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这个认知让他很烦躁，所以那天晚上他还是去了莫琳那。
　　　　不久她竟然怀孕了，他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某块位置有她，看到她日益苍白的脸庞，他更加于心不忍，怜惜她的心情日益渐重。而莫琳一直逼着他离婚让他也厌恶不已，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有点喜欢上这个一直安安静静的女孩子。所以他结束和莫琳的关系，决定和她试着开始。
　　　　可是，孩子出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么傻的感情。
　　　　她的背叛，让他痛苦不已；她是他的人，竟然生育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他知道她是在报复他，可是她怎么可以拿自己来报复他。她以为他看不到她眼里看自己的爱意吗，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她不爱他。知道这件事后，她提出离婚。他当场拒绝，即使这个女人背叛了他，他也不会把她让给别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他把她软禁在家里，肆无忌惮地折磨她，每次匍匐在她身体上的时候他都给自己催眠：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他发现她开始恍惚，开始神经衰弱，眼里看自己的眼神渐渐没了颜色。他害怕，他怕她再也不看他。所以又开始和莫琳的关系，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动手打幼小的孩子，只想能刺激她，让她能看到他，即使是恨也好。可是每次她却都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泪，不论孩子哭得多凄惨她都不为所动。
　　　　甚至那个孩子被他逼得离开了家，她还是不为所动。那天他知道这个孩子在外面，而故意让他知道了他的身世。
　　　　他微眯起眼睛，她刚刚的小动作，让他忍不住又是一股怒火。她在怕自己。
　　　　“这周天逸也会回家吃饭吧。”尹城扯下领带扔到沙发的一边。
　　　　简真希听他提起那个孩子，忍不住一颤，点点头。她站起身，颤抖着伸出手。尹城奇怪地看着她的动作。
　　　　“这是医生给的报告。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简真希弱弱地声音让人觉得她随时会倒下。
　　　　尹城抽过她递过来的纸张，只瞄了一眼，顿时倒抽一口气。
　　　　第三十四章
　　　　“怎么回事？”尹城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微微地颤抖。
　　　　简真希重新坐回去，悠悠地开口：“几个月前胃疼的厉害，梁医生给我做了个全面的检查，他建议我还是去医院做个更仔细的检查比较好。”
　　　　尹城几乎要脱口而出说马上去医院，看着上面初步诊断结果赫然写着：胃癌，他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今天看到尹天逸和莫念城抱在一起的愤怒早被看到这个消息的巨大恐惧代替。
　　　　“周末让落叔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说着，把纸扔到一边的沙发上，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尹城决绝的动作，简真希忍不住嗤笑自己，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会怜惜自己吗？他恨不得自己快点死吧。
　　　　她捡起纸张，急急地开口：“不用了……”
　　　　“什么！”尹城倏地回头瞪着她，她在说什么，诊断出这么严重的病还不去检查。看着她急切的样子，难道是希望自己陪她去吗？
　　　　看到尹城生气，简真希瑟缩了下，但还是张开了嘴：“周末，天逸会回来，我想你能不能回来一下，我们……我们一起吃顿饭？”简真希问得小心翼翼。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周末去医院检查。”尹城生气得说，吃饭比身体重要吗，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梁医生都给出这种诊断了，也没什么好检查的。天逸好几次回家，你都不在，我想趁我……我们吃顿饭好吗？”简真希甚至有点哀求的味道。
　　　　“你……”尹城听她说的话，双手一把握在她的双臂上，“周末我陪你去，也叫上尹天逸，这样可以了吧。”
　　　　简真希愣愣地看着情绪有点失控的尹城，微微地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痛。”尹城握得好紧。
　　　　看到简真希皱眉的样子，尹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放开手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下。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吗？”
　　　　简真希当然不知道。
　　　　“你的宝贝儿子和莫念城抱在一起。”
　　　　简真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尹城话里的意思。她惊讶地看着尹城：“莫念城，莫琳的儿子？天逸，他们……”她已经句不成句，最后不知道说什么，竟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尹城揉着太阳穴，听到简真希的道歉，又忍不住动气：“你道什么歉。”
　　　　“这么多年我都没照顾过天逸，不知道他会……我会试着劝劝天逸，你……”简真希看了尹城一眼，低下了头，“你先别和莫琳说，免得她生气。”她知道莫念城是尹城和莫琳的儿子。这么多年虽然生活在象牙塔里，但是尹城在她面前从来不掩饰，每到一个节日总能看到那个闪着耀眼黑发亮着灿烂笑容的男孩。
　　　　“你……”尹城盯着简真希，一切确实都是自己故意让她知道的，他就是想逼着她。
　　　　“听说天逸就要去做交换生了，天逸离开之后他们就会淡掉的，小孩子之间不会有什么的。请你……不要生天逸的气，就算是看在我……的份上。”简真希说得小心翼翼，这是她第一次在尹城面前维护尹天逸。她是不够格的妈妈，孩子在身边时吃了那么多苦，她却什么都不敢做，现在她可能会随时离开，她想至少要给儿子留点什么。
　　　　“他们的事情我会问清楚莫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尹城知道莫琳可能还并不清楚这件事情，他是故意的。
　　　　“哦，也好。”听到莫琳这两个字，简真希还是忍不住会心痛，要不是这两个字，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恨她吗？当然。可是，恨她有什么用，最后受折磨的还不是自己。
　　　　看到简真希本苍白的脸上更是黯淡地没有一丝光彩，真的有种飘渺地随时会消失的感觉，尹城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简真希的手臂，加强眼前的真实感。
　　　　“怎么了？”简真希奇怪地看着他。
　　　　“没事，这么晚了，回房睡觉吧。”说着，拉起简真希起来。
　　　　简真希看着尹城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鼓起勇气说：“我记得我们结婚时我爸给了我一处房产，那时转到你的名下了，能不能……帮我转回来？”
　　　　“可以，到时我让律师办理一下，转到你名下去。”尹城回答地干脆。今晚的简真希很奇怪，难得的清醒，却有一副所有都放弃的样子。他不喜欢。
　　　　“不是我名下，能帮我转到……天逸的名下吗？”
　　　　“为什么？”
　　　　“我都没为这孩子做过什么，我想给他留点……”
　　　　话还没说完，简真希的双唇就被狠狠得堵住了，尹城毫不吝惜地掠取着，狠狠地在她耳边说：“没我的允许，别想离开！”
　　　　尹天逸看到落叔，以为他是要来接自己回家吃饭，但没想到竟带他去了医院，更没想到在医院会看到尹城。
　　　　“我妈怎么了？”尹天逸冷冷地问坐在医院走廊里的男人。
　　　　“还在检查。”尹城看着尹天逸那头刺眼的褐发，心情竟不似从前那么恼恨了。他又缓缓得开口：“你和莫念城的事情，我知道了。”
　　　　第三十五章
　　　　尹天逸一惊，惊讶地看着尹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
　　　　“你去英国的时间会提前，到时董事会会有人通知你。”尹城淡淡地又抛出一个炸弹。
　　　　尹天逸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所以也没有问的必要。他坐在尹城的另一边，沉默不语，想不到和他心平气和坐下来的地方竟会是医院。他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不知道他的妈妈怎么了。
　　　　“我妈生病了吗？”尹天逸担忧地问。虽然他对母亲的依恋几乎没有，虽然也曾经痛恨她把自己生下，可是不论怎么说，她是他妈妈，血缘的羁绊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恩。”尹城点点头，没有做更多的解释。
　　　　尹天逸侧头看着这个曾经让他一度痛恨的男人，他讨厌他耀眼的黑发，讨厌他坚毅的脸庞，讨厌他淡然的神情，可是现在，这股痛恨已经开始减淡，他开始学着放开自己。
　　　　“你和念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尹城突然开口，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更显的清冷。
　　　　尹天逸一下没反应过来尹城是在和他说话，除了在学校，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尹城这样问他，他想了一下竟也给不出答案。尹城看他没反应，又出声道：“结束吧，你们这种关系。”
　　　　“什么叫我们这种关系？”尹城的语气让尹天逸生气。
　　　　尹城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心里很明白。”他站起身走到尹天逸身边，俯身抬起尹天逸的脸，“我可以让你去英国，也可以让你辍学。就看你怎么做了。”放开尹天逸，尹城抱胸站在他跟前，俯视着他。
　　　　“你威胁我？”尹天逸愤恨地瞪着他。他怎么可以忘记，自己可以慢慢释然，可是尹城并不，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耻辱，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留情。
　　　　“威胁？算是吧。只要你放开莫念城，你的名额就会保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无所谓，我可以不要这个名额。”是莫念城让他走出阴影，他不会轻易放手。
　　　　尹城看尹天逸一脸无谓的样子，仿佛看到了简真希那种无谓的表情。她那天晚上放弃一切的表情真的让他心慌，也让他知道了自己这么多年做这么多伤害他们母子俩的事情只因为在乎她。他不会放开简真希，但也不会就这样任意放着莫念城不管，他向来是个自私的人。
　　　　“你无所谓，那你也无所谓莫念城吗？他成绩没你好，能力也没你强，如果这件事曝光，绝对不是早恋这么简单能解释的。想想，他以后会怎么样？即使身为贵族高中校董的我，能不能保他有个好将来都很难说，你又能给他什么？”尹城讲的每一个字都是尹天逸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的。
　　　　是的，他们的感情萌芽的太早，又太让人难以接受，被人知道了，能不被唾弃已经很好，更不指望会有祝福。他从小就被尹城“锻炼”，他可以无所谓，可是，他不允许自己给莫念城带来厄运。
　　　　尹城看出尹天逸在动摇，虽然他不理解两个男孩子之间会有什么所谓的爱情，但是他看得出，尹天逸在乎莫念城超过自己，他甚至感觉到，尹天逸对自己的怨恨减少了很多。难道是莫念城让他改变的吗？他无法下结论他们俩发生这种感情是好是坏，但现阶段，对两个孩子来说，重心放在感情上绝对是不利。
　　　　“你们分开一段时间，等你们都长大了，你们有能力处理的时候，我不会阻止。”
　　　　尹天逸吃惊地看着尹城，不敢置信尹城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即使他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莫念城，但他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尹天逸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医生。”简真希在护士的陪同下走出专家门诊室，看到尹城和尹天逸平心静气的在聊天，她忍不住一阵恍惚，真的怀疑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天逸，你来啦。”看到儿子，简真希很开心。上前牵起尹天逸的手，笑得一脸欢愉。
　　　　尹天逸还是不习惯妈妈对自己的热情，想把手抽出来，但怕妈妈难过，所以就跟着站起来。轻轻“嗯”了声，忍不住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就是例行检查一下。怕你回家时没人，所以让落叔接你来这里，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吧。”简真希希冀地说。
　　　　尹天逸看了一眼尹城。
　　　　简真希看到尹天逸的动作，也转头看尹城，小心翼翼地说：“一起吃饭吧。”
　　　　尹城看着眼前的两母子，真恨不得把牵着尹天逸的手拉到自己手里。可是，简真希这干净的笑容他已经多久没看到过了，他不想就这样毁了这份美丽。他点点头，说：“你们去车上等我，我去和医生聊几句就过来。”说着，就走进刚刚简真希走出来的房间。
　　　　直到车上，简真希一直都牵着尹天逸的手。
　　　　“天逸，妈妈不瞒你，妈妈身体不是很好。”她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说，“这上面的人，是你爸爸，他在英国。”
　　　　听到这个消息，尹天逸犹如晴天霹雳，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他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上面只写着一个人名和一个地址。
　　　　“妈妈做了错事，却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对不起。”简真希哀伤地说，“听落叔说你要去英国做交流，挺好的。去之前，多回家吃饭好吗？妈妈学几道小菜，到时烧给你吃。”
　　　　尹天逸还没从刚才震惊的消息里反映过来，他觉得今天自己一直活在“惊喜”当中。而妈妈向来总是很反常，所以他也没看出简真希今天的特别。
　　　　他点点头。
　　　　尹城进车看到简真希还牵着尹天逸的手，直到进家门了还一直牵着，对尹天逸嘘寒问暖的。这种赤裸裸地被忽视让他异常的恼火。
　　　　三个人第一次安安静静地吃了顿晚饭，虽然安静地很怪异很尴尬，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一家团圆。
　　　　简真希看看尹城，看看尹天逸，真是难得的一次，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第三十六章
　　　　尹天逸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