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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igo-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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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先生,要订一束香槟玫瑰。
  胡媛没学过,不知道怎么弄,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老妈。
  “其实我也是刚学,”老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那个老师老批评我。”
  “学,学成这样。”老胡指着老妈的手叹了口气。
  “没事儿,都不疼了。我儿子昨晚上给我涂护手霜呢。”老妈熟练地剪掉玫瑰上的刺儿,把一枝枝玫瑰放到礼盒里摆好。
  “满意没啊宫大爷!”孙绍南喘着粗气道。
  宫野点头道:“还可以。”
  蒲龄抱着几瓶水,挨个给他们分过去。
  “给你,宫大爷。”蒲龄说。
  宫野笑了一下,接过水。
  “他为什么有水喝,他都没动!”周洋不服气道。
  “我怎么没动,我总指挥。”宫野说。
  “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蒲龄说。
  “火锅!”宫河和闫润同时举手。
  “没问题。”蒲龄笑了笑。
  上回吃的那家火锅店味道服务都还不错,所以这回还是去的那家。
  几个人订了个包厢,点了俩锅,一浓汤的,一麻辣的。
  “你怎么这么养生,还点个汤。”孙绍南拿着菜单问宫野。
  “这不俩小孩儿在这儿吗。”宫野玩着手机啧了一声。
  “我能吃辣。”蒲龄说。
  “我也能。”宫河附和道。
  “你俩青春期,少吃辛辣食品,容易长痘儿。”宫野说。
  “宫河不吃那不也一脸痘么。”孙绍南无情地嘲笑道。
  “你说什么呢,谁一脸痘了也就五六颗好吧?”宫河瞪了他一眼。
  “多吃,长个儿。”宫野摸了摸他的脑袋。
  “蒲龄有多高了啊?”闫润问。
  蒲龄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一米七六了。”
  “不错啊,明年就能赶上你衍哥了。”周洋笑起来。
  宫野一八六,在这群人里边算是最挺拔的。
  而且他身材比例好,宽肩窄腰长腿的,就算是成天穿个破T恤工装裤的看着也不邋遢,天生衣架子,又有张好脸,打蒲龄搬到这儿,就老有姑娘上门给他塞纸条投情书送礼物。
  后来过了几年塞纸条投情书的突然少了,再过几年一个都没了。
  住这片儿的人知道了宫野对女孩儿没意思,他喜欢男的。
  具体因为什么事儿搞得大伙儿都知道的,蒲龄也记不清了,但宫野喜欢男人,这事儿他还是记得的。
  “想什么呢,菜熟了也不吃。”
  有人朝他碗里夹了块毛肚。
  蒲龄抬眼,宫野正看着他笑,嘴唇因为吃了辣的缘故看起来鲜红鲜红的,衬得脸更白了。
  啧。
  蒲龄皱了下眉,把脸转了回去。
  吃完火锅,大家各自散了。
  蒲龄要回花店去帮忙,宫野要回家睡觉。
  两人顺路,就一块儿往回走。
  蒲龄这会儿其实不怎么想和宫野说话,也不想看到他,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很烦。
  看着宫野的脸,很烦。
  看着宫野对他笑,很烦。
  不看吧,也烦。
  蒲龄烦得要死,走得很快。
  “干嘛啊你,饭后散步都搞得跟竞走比赛似的。”宫野叼着烟走上来,搭上他的肩膀。
  蒲龄没说话,把脑袋偏开:“消食。”
  “你前几天不是说想找活儿干吗,”宫野用指尖弹了一下烟灰,“我这儿有一个,干吗?”
  “干啊。”蒲龄立刻看着他说。
  宫野笑起来:“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你不会。”蒲龄也笑了笑。
  “活儿比较轻松,孙绍南一亲戚打算开个补课机构,要找人发传单宣传,工资面议。”宫野说,“主要是利用放学放假这段时间吧,也不耽误你学习。”
  “我学习都那样了还能怎么耽误,”蒲龄赶紧道,“我可以的。”
  “小孩儿,我看你对赚钱这事儿很迫切啊。”宫野掐了烟,眯着眼睛看他,“要不你专门上我屋给我做饭收拾屋子得了,我每月给你一千块。”
  “不要。”蒲龄说。
  “行行,”宫野啧了一声,“晚上我把那人电话给你,你明天上门去面个试,面完就能开始。”
  “发传单还要面试?”蒲龄问。
  “当然啊,还要把你介绍给某一片儿的监工,你就只能固定在那片儿发,发不完没工资的。”宫野说道,看着他问了句,“你怕不怕?”
  “你还把我当小孩儿呢?”蒲龄斜了他一眼,“传单我还能发不完么。”
  宫野叹气道:“主要你成绩太屎了,你要成绩好点儿,我就把你塞补习机构里当老师去了。”
  “不稀罕,我知道自己实力,”蒲龄说,“学渣靠力气吃饭,挺好。”
  宫野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第二天蒲龄起了个大早,坐公交车去市中心。
  面试的地方在个小区里,看起来像是那个机构老板自己住的地儿。
  蒲龄坐电梯上去,找到对应门牌号的屋子,敲了一下门。
  老板是个文质彬彬的胖子,给他开门。
  “哟,来挺早啊小伙子。”
  “您好。”蒲龄说,“要,面试什么?”
  老板笑呵呵地和他握了一下手:“我姓钟,叫我钟哥就好。”
  “钟哥。”蒲龄点头。
  “不用面试啦,发个传单而已,补课机构么,前期就需要名气和生源。”钟哥点了根烟,摸出手机道,“我给那监工打个电话,她等会儿会过来领你去要发传单的地儿,还有工资到时候你也找她要就行。”
  “好,谢谢钟哥。”蒲龄说。
  才坐了一会儿,陆续又有几个人过来找钟哥要活儿干。
  蒲龄安静听着,有点儿困,坐在一边打哈欠。
  又过了十分多钟,监工来了,是个阿姨,长得慈眉善目的,姓毛。
  毛阿姨对他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叠传单给他:“这是你今天截止到中午的任务,一共八百四十张。”
  和蒲龄一块儿的还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趁毛阿姨和钟哥说话 的时候碰了碰他的书包,笑道:“我和你是同事呢。”
  发个传单还同什么事儿。
  蒲龄想着,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
  秋季招生啦。
  让你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蒲龄看了眼宣传单上花花绿绿的大字,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哎你怎么不发呀?”肖肖跑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肖肖就是刚那女孩子。
  “我都发了一百多张了。”肖肖说。
  “这有用吗,”蒲龄有点儿疑惑,“我看他们有些人拿了就直接塞垃圾桶里了啊。”
  “管它有没有呢,你还操心这个啊。”肖肖笑起来,“你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就好了呀,效果好不好影响的又不是你,是监工。”
  “为什么?”蒲龄问。
  “要没什么效果那下次钟哥就不找她当监工找别人了啊。”肖肖看了一眼坐在广场不远处的长椅上玩手机的毛阿姨。
  “哦。”蒲龄说着,把传单递给一个边打电话边走过去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臂。
  “哎这人怎么这样啊!”肖肖皱起眉头,“不要就不要嘛,推人干嘛!”
  “算了。”蒲龄说。
  “这社会啊,多少就有点儿冷酷无情不讲道理的,”肖肖叹口气,很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忍着点。”
  “你很有经验啊。”蒲龄笑了笑。
  “原来你会笑啊!”肖肖也笑起来,一笑眼睛都眯起来了,“我以为你是扑克脸呢,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呀。”
  “发你的传单吧。”蒲龄啧了一声。
  在固定的广场上来回走了一上午,还剩小半叠单子没发出去。
  主要是今天人不是特别多,愿意接传单的人更少。
  蒲龄不太好意思硬塞给人家,只有个老大爷在他跟前颤颤巍巍地来回走了两遍被蒲龄连续塞了四张。
  。。。。。。
  膝盖有点儿疼,脚后跟也是。
  蒲龄轻叹口气,和肖肖一块儿坚持把单子给发完了。
  “不错小伙子,挺能干的。”毛阿姨站起来,从包里拿出张五十块递给他。
  蒲龄愣了一下:“五十?”
  “没错的呀小伙子,这个按小时来计的,一小时八块钱,还包了你午饭。”毛阿姨说。
  “成吧。”蒲龄说。
  “阿姨阿姨,我比他多,我七个小时呢。”肖肖在旁边连忙说。
  毛阿姨抬眼看了看她。
  “真的我数着呢!”肖肖急了。
  “行啦。”毛阿姨皱皱眉头,给了她六十块钱。
  “谢谢阿姨!”肖肖咧个嘴傻笑起来。
  蒲龄背着书包,慢吞吞地走路回去。
  市中心离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坐公交车要花两块钱,他今天一整天才赚了五十,花两块钱不划算。
  他往耳朵里塞了个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沿着马路往前走。
  初秋夜晚有些凉,蒲龄扯了一下外套的袖子,把手藏在里边。
  离家还有两三站地的时候,蒲龄停了下来,看着马路对面那家便利店。
  便利店门口贴着张招聘启事:
  特招店员一名,晚间十点至十二点,要求仪容良好,耐心细致,工资面议,有意者进店咨询或拨打。。。。。。
  蒲龄都没看完,直接就跑了进去。
  老板坐在收银柜台里边玩手机,一抬头看到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进来打劫的。
  “你你你!”老板指着他。
  “我,”蒲龄喘口气,笑了一下,“来面试。”
  

  ☆、09

  宫野咬着烟,防毒面具歪在脖子上。
  他把斜挎在身上的破袋子扯下来扔在脚边,从里边拿了几个喷漆罐,然后进了楼。
  这是个好地方。
  上回在这儿揍薛信那几个王八蛋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一个好地方。
  没人住,墙皮除了有点儿发黄之外大都还算平整。
  宫野掐了烟丢到楼梯台阶上,盖上面具,晃了几下手里的罐子,随便找了面墙。
  深蓝色的颜料像雾气似的飘出来,洒在墙壁上。
  喷头选的是最细的Skinny Caps,他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决定下次还是把喷头换成中等大小的。
  宫野潦草几笔,胡乱画了个深蓝色线条勾勒出来的女人。
  又涂掉,重新画别的。
  一个小飞机。
  一头小猪。
  一只头上三根毛的鸡。
  又玩了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掏出手稿开始好好地看。
  手稿画了有小半个月,废了好几叠纸。
  宫野看着手里的稿子,指尖轻滑过纸面上那一块鲜红与深蓝交汇碰撞的地方。
  宇宙。
  手稿的名字,他给取的。
  宫野像猫似的微眯起眼,抬眼看着被他乱涂了半天的墙。
  半晌他把手稿胡乱塞回口袋,上手。
  灵感来临的时候宫野能够把眼睛耳朵都关起来,除了眼前那一片墙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他伸长手臂用喷头勾勒手稿的初形,来回反复地在墙壁前晃。
  热得出一身汗,他又腾出一只手把短袖给脱了。
  墙壁完成大半,宫野停下来叼了根烟,靠在楼梯栏杆上休息。
  他伸手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后知后觉手上有颜料。
  “操。”宫野叹口气,拿起地上揉成一团的短袖擦了擦手,摸出手机打开前置看自己的脸。
  额头上一块青灰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乌青。
  他皱了皱眉,调转镜头,对着墙壁拍了一张。
  最近的天气已经不怎么适合在院子里拿自来水管随便冲个凉了。
  蒲龄拿了条毛巾,提着澡篮子出了门。
  四合院后门出去,拐一电线杆子,走几十米有个王哥洗浴中心,是个又小又旧的澡堂,但水烧得很烫,洗一次五块钱。
  蒲龄推门进去,付了钱之后去更衣室脱衣服。
  更衣室也旧,摆的几排保险柜都褪了色。蒲龄把衣服一股脑全塞进保险柜里,只穿了条内裤去了澡堂。
  澡堂里人不多,扑面而来一股掺了洗发水沐浴露味道的热气,糊得人睁不开眼睛。
  蒲龄在角落里找了个淋浴的空位,拧开水龙头,滚烫的热水一股脑地冲下来,把他浑身上下淋了个透。
  “搓澡伐?一次三块钱。”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大爷笑眯眯地走过来问。
  蒲龄抹了把脸,对他摇头。
  大爷又走开问别人去了。
  又进来几个男的。
  蒲龄刚抹完洗发水,准备冲掉的时候不经意抬眼,看到前面一个脱得赤条条的修长身体。
  。。。。。。
  宫野?
  蒲龄微眯眼,为了确认又多看了一阵。
  还真是。
  这一片儿除了他也没哪个男的留这么长的头发了。
  蒲龄挑了一下嘴角,动作很快地冲干净了头发,拿着澡篮子走到宫野旁边的淋浴头下面。
  “衍哥。”
  “谁啊?”
  宫野正闭着眼睛洗头,声音有点儿不耐烦。
  “蒲龄。”
  蒲龄在哗哗的水声里抬了一下头,看着宫野。
  宫野手撑着墙壁,仰起脑袋任热水淋了一会儿后背,才睁眼看他,笑道:“怎么这么巧啊弟弟?”
  蒲龄把脸转了回去。
  宫野瞅了瞅他,乐了:“你怎么洗澡还不。脱。内。裤啊?”
  “关你屁事。”蒲龄闭着眼睛洗了把脸。
  “你脱我又不看你。”宫野啧了一声。
  “。。。。。。”
  蒲龄没说话,又把脸转了回来。
  澡堂天花板上只有一盏破灯,光线常年枯黄昏暗。
  宫野半个身子在阴暗里,另一半被灯照着,勾勒出鲜明而修长的线条。
  浓密而杂散的长发凌乱不堪地遮住肩膀,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这是蒲龄第二回看到宫野的身体,比上回更近。。。。。。也更完整,能清晰地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疤痕。
  疤痕形状不一,零散在他的肩头和后背,看着应该留了很长时间。
  蒲龄想问,张了几次口也没问。
  热水流过宫野的脖颈,沿着他的胸口往下。
  蒲龄飞快地收回了目光,盯着自己脚下的地砖。
  “帮哥搓个澡。”
  一个澡巾递了过来。
  “。。。。。。”
  蒲龄接过去,套在手上,按着宫野的肩膀给他搓背。
  “你那个发传单的工作怎么样?”宫野问。
  “就那样。”蒲龄说。
  “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适合你的。。。。。。”宫野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扭头道,“要不你还是来给我收拾屋子?”
  蒲龄看了他一眼:“不。”
  “轻松的活儿你又不干。”宫野说。
  “发传单挺好的。”蒲龄说,没把去便利店打工的事儿告诉他。
  宫野搓了个澡差不多就完事儿,回头一看蒲龄还慢吞吞地在洗。
  “你真的不。脱。内。裤?”宫野问。
  蒲龄呛了一口水,咳嗽咳好半天,咳完瞪着他道:“我脱不脱关你屁事?”
  “行行行,”宫野摆了一下手,“我出去在外边儿等你。”
  蒲龄没说话。
  “个小屁孩儿还这么多讲究。”出去之前宫野看着他又补了一句。
  “滚蛋。”蒲龄拿起肥皂朝他丢过去。
  宫野笑着接住肥皂,扔回给他:“还不好意思了你。”
  “你过来。”蒲龄说。
  “我外边儿等你。”宫野笑眯眯地溜了。
  洗完澡清爽多了。
  蒲龄头发短,随便擦一把就干得差不多。宫野那一头及肩的长发,在浴室的公共镜子前面拿吹风机吹半天都没干。
  老板撑着脑袋坐在前台,懒洋洋道:“吹风机使用超过五分钟要收费的。”
  “。。。。。。”宫野把吹风机放回去,拿毛巾往自己脑袋上一盖走人,蒲龄憋着笑跟了上去。
  “抠又不剪头发,”蒲龄叹了口气,“你说你矛不矛盾?”
  “剪头发不也得花钱么?”宫野一边拿毛巾擦着脑袋一边说着,随意地把一颗小石子踢到路边。
  “有道理。”蒲龄敷衍地竖了竖大拇指。
  “嘘。”宫野突然说。
  “怎么了?”蒲龄皱了皱眉,小声问。
  “你听。”宫野小声说。
  蒲龄竖起耳朵。
  “听到没?”宫野看着他。
  “没有。”蒲龄面无表情地说。
  “再听。”宫野按着他肩膀把他整个人往下一拉。
  “操。。。。。。”蒲龄被迫蹲下来,鼻尖蹭到宫野的毛巾,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味儿。
  好像又不是洗发水的,是宫野的。
  “听到没?”宫野打断了他的思路。
  “喵。”
  蒲龄愣了愣,扭头看向路边的草丛。
  “听到了?”宫野问。
  “野猫你大惊小怪什么?”蒲龄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想要站起来。
  “它叫得很凄惨啊,你听不出来?”宫野说。
  “听不出来,我要回家。”蒲龄提起澡篮子要走。
  宫野没说话,一脚跨进了草丛里,低头就对上一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
  “所以。”
  蒲龄蹲在路边,看了看被宫野用衣服包住的黑色小猫,又看了看宫野:“你冷不冷?”
  “我还好。”光着上半身脑袋上还包个毛巾的宫野说。
  “快十一月了。”蒲龄说。
  “你是天气预报员么每次都说这个,”宫野啧了一声,捏起小黑猫血淋淋的右后腿给他看,“现在问题是这个。”
  小黑猫顿时就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来,宫野赶紧松了手。
  “这附近也没兽医院啊。”蒲龄叹气。
  “坐公交车去找。”宫野说。
  “你先回家穿个衣服,这么一会儿它死不了。”蒲龄说。
  “。。。。。。行。”宫野点了一下头。
  倒了两班车,总算找到个流浪动物救助中心。
  护士给小黑猫简单检查了一遍,问题不太严重,就是后腿长疮烂了,要上点儿药。
  “上药疼不疼啊?”宫野问。
  护士拿着剪刀和消毒水走了过来:“会有点儿吧。”
  宫野低头,伸手摸了一下趴在手术台上的猫的脑袋,软绵绵的。
  猫耷拉着个耳朵,动了动眼皮,勉强算是对他的回应。
  护士把猫的后腿捏住,小心翼翼地剪掉伤口周围的毛。
  猫开始嚎叫,嚎得很痛苦。
  “那个,姐啊,”宫野开口,“你,轻点儿。”
  护士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上完药,猫居然趴手术台上就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这猫你们是抱回去还是在这儿放着?”护士问。
  蒲龄看着宫野,宫野想了想道:“让它呆这儿吧,挺好的。”
  “你不是喜欢它吗,为什么不带回去?”蒲龄趴在栏杆上问。
  “不喜欢,还毁老子一件短袖。”宫野弹了弹烟灰。
  “护士给它上药的时候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剪毛的人是你。”蒲龄说。
  “睡你觉去,几点了还长不长个了?”宫野胡乱揉了一下他脑袋。
  蒲龄啧了一声:“别他妈乱摸。”
  “你最近脾气怎么这么大。”宫野说。
  “我要脾气大,”蒲龄看了看他,“你这会儿早没了。”
  宫野笑了笑,叼着烟从阳台回了屋。
  蒲龄看着他关上门,才转身往自家阳台走过去。
  …
  “我告诉你啊,”花市老板帮着老妈把一箱花搬上三轮车,“我这儿的货是全市场最新鲜最实惠的,下次记得还来我这儿进货啊。”
  老妈笑着叹了口气,从包里拿钱给他:“知道了知道了。”
  “你别不信啊,”老板接过钱,拍了拍三轮车上的花儿,“你瞧瞧这毛地黄,多新鲜,是不是小伙子?”
  蒲龄看了看道:“还成吧。”
  “这怎么能是还成呢!”老板啧了一声。
  “特别好。”老妈赶紧说。
  “这还差不多。”老板笑道。
  “行了,”老妈坐到车上,拍了一下前面蒲龄的后背,“老韩我们走了啊。”
  “慢走!”老板说。
  蒲龄拉住刹车,三轮车在花店门口停下来。
  “剩下的我自己弄就行,你回去补觉吧。”老妈摸了摸他的肩膀,“四点多起的,眼睛都肿着呢。”
  “我不困。”蒲龄说。
  “瞎说八道,你刚路上打了五个哈欠。”老妈转身去搬花。
  蒲龄帮着她把花搬进店里:“这花儿怎么弄,我帮你。”
  “哎哟我自己来就行你又没学过等会儿再给我弄坏了。”老妈说。
  “嫌弃你儿子啊?”蒲龄问。
  “睡你的觉去吧!”老妈笑着推了他一把。
  和便利店老板约好,从国庆放假第一天晚上开始上班。
  也就是今天晚上。
  老妈一般九点关门回家,他老实在楼上待个半小时,等她睡了再偷偷溜出去。。。。。。
  蒲龄盘算着,走到院子门口打算推门进去。
  “你真的很烦!我说过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了!”
  胡媛的声音。
  他抬了下眼,往旁边那条小道看了看。
  胡媛披头散发的,还穿个睡衣,靠在电线杆上,面前站了一男的,看背影看不出来是谁,听声音倒是听出来了。
  吴冬。
  “我真的错了。。。。。。和好吧行不行。。。。。。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知道!”胡媛不耐烦地把他推开,打算转身回家。
  “胡媛!”吴冬抓住了她的手臂。
  胡媛疼得皱起了眉:“你松开。。。。。。”
  “我都低声下气这么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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