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陆先生病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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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很久，星宇的情况才慢慢好起来……你见到他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可你能想象几个月前，他一直在床上半昏迷着吗？”
叶未眠继续道：“这段时间来，星宇没有一天不是被这个孩子折磨着的。哪怕他只是稍微有点情绪，孩子就能闹到他不舒服几天。我看着他，既期待自己投入了大量金钱时间的实验能得到实现，却也承受着拿活人身体做如此试验的自责。在星宇身体稍好一点的时候，我犹豫过要不要向他提议还是将孩子流掉算了。只是看着他满眼都是期待的模样，我无法将这种话说出口。如今孩子没了，或许我该为自己的损失惋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替星宇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不用再受这个孩子带来的折磨了。”
叶未眠最后道：“这些是星宇不愿意告诉你的事，我多嘴忍不住说了。我也无心对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指手画脚做什么评价，但我以星宇朋友的身份向你建议，至少这段时间，请你好好对他。不然，只要星宇向我开口，我就会尽全力帮他。”

知道这些事情后，陆泽林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生气。他生气苏星宇背着他竟对自己的身体做了这些事情，还一点声色都不肯透露。他想起苏星宇从香港回来的时候，在家休息了好长时间，还撒谎骗他……苏星宇宁愿撒谎骗他，都不愿意把真相告诉他……
可第二反应却是高兴。陆泽林再怎样都没有想象过有一天自己跟苏星宇会有孩子，他们两个人竟然也能有孩子。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啊，两个男人竟然能生出小孩，这多荒唐，又多不可思议。
但到了最后，生气也好，高兴也好，不解也好，期待也好，都被一层浓过一层的悲伤遮盖。他们的孩子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被他间接害死了。
他因为嫉妒，因为愤怒，因为不能接受苏星宇只想着离开自己，竟然对苏星宇做了那样的事情。
当苏星宇撞在茶几上疼得眼泪直流时，他到底是有多狠毒，才能做到继续对苏星宇恶言相向而不是选择关心他。
他一直都觉得小孩子吵闹烦心，又因为确定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会是个同性，所以早就做好一辈子没有小孩不要小孩的打算。
可当他听到原来他跟苏星宇也会有小孩时，他跟苏星宇就有过一个孩子时，他还是有一丝高兴激动的。虽然几乎不可察觉，但陆泽林的心情在那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要是他跟苏星宇的孩子，他还是很喜欢，甚至是很期待的。
只是，已经没了。
凶手就是自己。

一直到早上十点，苏星宇终于醒了一次。护士发现后，连忙叫来了陈郅皓。但等陈郅皓赶到，苏星宇又已经睡过去了。
　陆泽林刚好因为有事回了趟公司，错过了苏星宇醒来的时刻。而陈郅皓又憋着不肯告诉陆泽林，等陆泽林再回医院，他也不知道其实苏星宇已经醒过了。
陆泽林忍不住，偷偷进了病房去看苏星宇。
他在苏星宇的床边坐下，又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苏星宇的脸。
真好看。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苏星宇面无血色地躺着，陆泽林还是觉得不管何时，又身处何种情景，苏星宇总是能夺取他的全部目光。
他轻轻握住了苏星宇的手，指尖冰冷，到了掌心，终于才有点温凉的热度。
然后他看到，苏星宇的眼角，落下一滴泪。
一直绷着的神经情绪在见到苏星宇的这滴泪后，似乎有些绷不住了。陆泽林痛苦地咬住牙齿，俯脸在苏星宇的手背上。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后，苏星宇的手指动了动。
陆泽林立刻抬起头来，他看到苏星宇正在慢慢睁开双眼。
他大惊，却又不敢太大声，因为苏星宇看上去太虚弱了，就好像下一秒又会闭上眼睛一样。他只敢再靠进一些苏星宇，小心翼翼地喊了声：“……星宇？”
苏星宇的眼睛只开了一条缝，脑袋仍是糊糊涂涂。他知道陆泽林是哭了，虽然他看不清陆泽林的脸，可他感觉到手背上湿湿的，他很轻很轻地开口：“……好好的，你怎么倒哭起来了……难不成……我已经死了，现在是，我的魂魄飘着……”
陆泽林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就把头凑近了一些：“……星宇，你在说什么？”
原来苏星宇只是醒了，但思绪什么的都不清楚，他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自己也不会记住自己说了什么：“……我去陈郅皓那里住，头晚，梦到一条小白蛇，他从我的房间游出去……我在追，可它游得很快，我追不上……我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游出大门，追不回来……”
“……星宇？嗯？”陆泽林还是没有听到苏星宇在说什么，“……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星宇只顾自己说着：“第二天，我就想，是不是孩子要离开我了……我很害怕，于是强迫自己休息，强迫自己吃很多东西……可刚才，我又做梦，梦到小白蛇咬了我一口，说它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苏星宇说着说着又流下了泪，陆泽林看他费力地说话，眼泪还不止，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它不回来了，小白蛇，不回来了……”
苏星宇呓语不清，眼泪不停，最后竟又是闭上了眼睛。
陆泽林又叫了他几声，才后知后觉跑出去喊：“医生——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文就是要有虐的桥段才够酸爽啊！对不对！
看到大家说虐我竟然还有点小得意呢！
（原地遁走





第47章　第　47　章
陈郅皓听到苏星宇醒了，心中惊喜。可等他到了病房，苏星宇已经再次睡过去了。第二次了，尤其这次还看到了陆泽林，这让陈郅皓心里非常不痛快。
叶未眠跟陈郅皓打过招呼，说他已经把真相告诉陆泽林了。其实到了这地步，陈郅皓也觉得该让陆泽林知道了。只是这事他没有资格说，才选择了闭嘴。既然叶未眠说了，那也好。
苏星宇的事情已经算是结束了，接下去就只是一些恢复调理问题，这些哪怕叶未眠不在，陈郅皓也能处理好。叶未眠今早就飞回了香港，说是有急事要回去，但是不是还会再回来，目前尚还未知。
陈郅皓眼下对陆泽林是很有意见的。
其实就算陈郅皓不知道那天陆泽林对苏星宇具体做了什么，但单凭他把苏星宇关起来这点，他就认为陆泽林是导致这一结果的间接凶手。
可又没办法，谁让苏星宇在这样的情况下，身边却没个亲人朋友陪伴。他不爽归不爽，可看陆泽林一副伤心凝重的模样，还是将苏星宇的情况说与他听了：“也不用大惊小怪，是为了毒死胎儿前先给他下的药……那药特殊了点，会给苏星宇的精神状态带去一定程度的影响……不过慢慢能自己恢复，所以要是醒来会胡言乱语，也是正常情况，不必太担忧。”陈郅皓是医生，虽然苏星宇的情况是在他的意外之外，他也为苏星宇失去孩子一事感到失落，但他早已习惯生生死死，毕竟，亲自拿到孩子的人也是他。
只是这些话对于陆泽林而言未免太过直白残忍：“……那药，对星宇的伤害很大吗？”
“这就不好说了，得看他真正清醒过来时的情况如何。”陈郅皓道，“……另一些情况也跟你说吧，等他醒来后，的确需要一位人看护他。”
“还有什么情况？”
“这药会因人而异产生不同的抑郁影响，例如自杀，自残之类的……所以到时候你要看好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出去，也注意他身边是否有尖锐物品……”
“……这么严重？”
“对，所以一定要守好他，尽量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陆泽林看着此时仍陷于昏睡中的苏星宇，不觉皱起了眉头：“我会的。”

陆泽林一下午都守在苏星宇身边。他希望下次苏星宇醒来时，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他知道，苏星宇一定会生气，一定会难过，也一定会不想见到自己。陆泽林都能想象到苏星宇怒吼着让自己滚的模样。可如此，他也要留下，向苏星宇道歉。
就算苏星宇会说，想要孩子是他的事情，与自己如何无关。但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无关，又一点瓜葛都无。就凭这件事，他一辈子都亏欠苏星宇，一辈子都难寻方法弥补。

可最后，苏星宇醒得很平静。
陆泽林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苏星宇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时，大为惊讶。他快步走过去，走到苏星宇的眼前：“……星宇，你醒了？”
苏星宇眨眨眼睛看向他，表情竟是出奇的平静。但苏星宇越是平静，陆泽林就越是慌张：“……星宇？”
苏星宇竟语气平缓地问他：“……孩子没了，是不是？”
“…………”苏星宇的目光清澈，不带一丝伤感悲怆，就好像只是在问一件寻常的小事。陆泽林看了又看，确定苏星宇的表情是真的，并无任何假装掩盖，更为不安。
得不到陆泽林的回答，苏星宇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先前我的身体总是沉得难受，现在轻了，变得很轻松。”
“……星宇……”这样的苏星宇，是陆泽林完全没有料到，眼下也不敢相信的，他拉过苏星宇的手，不确定地问他，“……星宇，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星宇一笑，竟没有推开陆泽林的手，还问：“……泽林，你怎么了？”
这太不真实，陆泽林要反过来以为是自己在做大梦了。
“这都是我的错。”苏星宇又继续道，“我总想着要个孩子，却都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孩子大概也不愿意被我这样的人生出来，所以才走了……走了好，如果他想走，走了对他而言才是好……”
苏星宇掀开被子，想从病床上下去。陆泽林连忙阻止：“星宇，你做什么？”
苏星宇轻轻推开他的手，轻笑着问道：“我又没事，你怎么还不让我下床了？”
他的笑乱了陆泽林本就在乱的心绪，一时忘记阻止，还搀扶着苏星宇从床上下来。他问苏星宇：“你想去哪里？”
苏星宇脚步并不稳，踉跄几下：“我还想问这是在哪里呢，怎么好像从来没来过似的。”
“这里是医院啊。”
“医院？”苏星宇疑问，随后轻道，“一定又是你在开玩笑，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来医院？”
陆泽林终于察觉到苏星宇是哪里不对劲了。他拉住苏星宇，好声好气说道：“……你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来医院……你先回床上躺着休息好不好？”
岂料苏星宇用力地甩开他：“你才生病了，我好好的，哪里又不舒服了！”可他独自才向前走两步，身形摇摇晃晃，似要倒下。
陆泽林连忙去扶他，低头又看到苏星宇依旧清澈的眼眸，此时直睁睁地落出两颗泪来。陆泽林不知苏星宇这是怎么了，他只能想这就是陈郅皓所说的，因为药物的作用：“……星宇，我们先回去躺着好不好？你看，你连路都走不了……”
苏星宇猛地推开了他：“你别碰我！”
用力过大，苏星宇本就站不住的身体更不稳，他推开陆泽林，自己也倒了，额头磕在床角上，疼得他“啊”了一声。
“星宇，你没事吧？”陆泽林忙扶他起来，让他坐在了床上，“撞得疼不疼？让我看看？”
“……疼……”苏星宇含着委屈地喊了一声，双眼欲合未合，但最后，还是又合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休息一天，爱你们么么啾！！





第48章　第　48　章
苏星宇磕在床角后晕了过去，这惹得陆泽林又是好一阵担心。而陈郅皓第三次知道苏星宇醒过了，但也是第三次没有见到苏星宇。
陆泽林问：“他是不是撞晕过去了？”
陈郅皓龇牙咧嘴：“就这么轻轻磕一下怎么可能会晕过去，你看他额头上有被撞的痕迹吗？别这么大惊小怪吧。”
“那他怎么又闭上眼睛了。”
陈郅皓皱着眉：“不想看到你也是有可能的。”
“…………”也就这种时候，陆泽林能容忍陈郅皓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要换了平时，怕又是一场没必要的冲突。
“他醒来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吗？”
“……有，感觉他的状态不对劲。一开始很平静，对发生了什么也清楚。但后来就变得奇怪，不相信自己是在医院，又认定了自己没事，说要出去……”
“……这倒也正常，可能是一定的药物影响，别刺激他就好，慢慢来，他都能自己恢复的。”陈郅皓慎重思考过后说道，“不管你们之间的对错如何，总之这些天你都得看好了，千万不能随他乱来。别看他可能记忆混淆状态不稳的，可智商不受影响，该算计的地方还是会算计，一定需要有人多加看管。”
陆泽林总觉得陈郅皓说得很严重：“……算计？”
“可能我用词不是最恰当，但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意思。”陈郅皓道，“如果他想自毁，就会想办法自毁……这一点，是你需要特别特别注意的。”
其实这点，自上次陈郅皓说了后，陆泽林就特别上心。他已经将病房仔细都看了遍，确保这里没有任何尖锐物品，就连一把剪刀都没有。

陈郅皓虽没有见过苏星宇醒过来后的模样，但听了陆泽林说的这些，大概能想象到。要是有空，他也想在这里直接等苏星宇醒过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不过他这两天忙，实在是没有时间。
苏星宇第四次醒过来的时候，陈郅皓正在动一场大手术，还是没能看到。
苏星宇觉得自己的情况很奇怪。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又觉得一举一动都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力量在操控着自己。身体明明就起不来，像是有千斤巨铁压着一般难受，可他还是不得不起来，因为有不能抗拒的力量拉着他起来。
苏星宇甚至分不清这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如果是梦，那他希望梦里不用再面对那个残忍的真相；如果是现实，那他只想让自己再回到昏睡中，不醒过来。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还昏迷在床上的时候，虽然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可还是能感知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他倾力想留住的孩子没了，终究是没了。他知道，为了拿掉这个孩子，他的肚子上一定还被开了一刀，因为叶未眠说过，要取出孩子，只有这么一个方法。而麻醉才过的那段时间，他意识有些回来时，能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痛。
就像孩子在时，会在肚子里面想方设法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孩子不得不离开时，也硬是要给苏星宇留下什么。之前苏星宇觉得有了孩子沉重，可更多是期待，眼下，就只剩锐深的痛，与锥心的自责。
苏星宇脚踩在地上，却站不稳，整个身体都往前倾去。
他以为自己会这么摔在地上，但是没有，陆泽林扶住了他。
“星宇！”
他听到陆泽林的声音，明明近在耳边，却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
是梦吧。
他希望这是一个梦。
如果是在梦里，他就不用克制压抑自己，可以想哭就哭，想骂就骂，可以把过错全部推到陆泽林身上出气，可以说尽一切心中的悲伤来怀念这个好不容易他才拥有的孩子。
在梦里，他就能揪住陆泽林的衣领，哭得像个受尽刺激的疯子一样，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只道些疯言疯语：“……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背叛我后还反过来不肯放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你害我成这样，你就满意了吗……”可是在梦里，哭喊竟也是这么费力的一件事情，比现实还费力。
陆泽林并无回答，苏星宇也知道，陆泽林哪里还有什么脸来回答。
“到底是你把我关在那个房子里，你不肯让我出去……你以为我真没办法奈何你了吗，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把我关在那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只是我不愿意！因为我想留住这个孩子！我不愿意跟你争执什么，就是我不想让这个孩子受到一点影响！可现在呢，他没了，你满意吗？你告诉我，你满意吗？！”
陆泽林抱住他，声音里夹杂着低哑的痛苦：“……对不起，星宇……对不起……”
苏星宇没有力气挣开他，因为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说话上：“……你说，这么多年来，我可有一点对不起你过？还是我一直都不清醒，信了你说是真心……哪怕你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我也还是爱你，没想要离开你……可你再混蛋再坏，你做错再多事情，也不能这样啊……你怎么能连我最后的希望，都切断了呢……”
陆泽林只有抱歉。最无用是抱歉，可他除了自责抱歉，仍只有自责抱歉。
“你说啊，是我做错了吗？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我对你不够宽容吗？我应该在看到你跟别人进出酒店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无事发生吗？你希望的是这样对吗？我不该跟你提分手又不该又遇上你是吗？被你限制起来是我自己的问题对吗？一切都是我的错对吗？”
“……不，星宇，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陆泽林的声音有丝哽咽，“……如果不是我的错，如果我能让你足够信任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我该知道你性子的，我清楚你性子的。是我过分了，我以为这么多年，一次两次的忽略造不成什么问题，有时我看到你生闷气，我也不当回事……是我又自以为是了，如果我点点面面都做好了，你又怎么会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你又哪里需要隐瞒着我？”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因为我做错事情还死皮赖脸，还借口狡辩……星宇，我会改的，你知道我能做到的……你要我少抽烟少喝酒，我做到了，你要我跟一些人少接触，我也做到的，你叫我少发脾气，至少对你也做到了……所有人都说有你后我就变了，变得比以前好了……你相信我，我以后会努力更好的，你不喜欢的事情，我统统都不做了……”
苏星宇推开他。已经哭的眼睛都红了，可还是直盯着陆泽林，开口说道：“……好啊，我相信你……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就相信你……”
“…………”
苏星宇看到陆泽林满脸皆是悲怆的难色，冷冷地笑出了声：“……哪里能呢，你又哪里有办法把孩子还给我呢……”他转身，落寞地说着，“……我也知道，错的人是我……我不该用这种方法去得到一个孩子。我受了痛，受了苦，我就以为这是我该得的回报……可哪里会是这么一回事，一定是孩子对我不满意，所以才离开了我……”
陆泽林不忍他这么想：“……星宇，别这么说……”
“但我又忍不住去想，去假设，如果我告诉你了真相，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了……你是会接受的吧！你也会跟我一样，接受这个孩子的吧？”苏星宇又转身，看着陆泽林，“可这也是你的错，我多少次旁击侧敲问你喜不喜欢小孩子，你总是说你不喜欢，所以我才不说。后来我们又分开，我自己的身体都顾不过来，哪里有空还跟你解释前因后果……你为什么要说自己不喜欢小孩子？你要是喜欢，该多好……也就没有如今，这样的下场了……”
苏星宇的眼神让陆泽林看了心碎：“这都是我胡说的，都是我一时没有考虑清楚，就胡乱说了出来的话。我当然喜欢小孩，只要是我们的小孩，我哪里有不喜欢的理由……女孩也好，男孩也好，有个孩子，我们就更像一个家了，我当然喜欢。”
“真的吗？”
“真的。”
得到这个回答，苏星宇便不说话，也不哭了。
他转身，动作僵硬缓慢地回到了床上，机械般地拉过被子盖好，再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在做梦。
因为这是在梦里，他才能这样大喊大哭宣泄自己的痛苦。如果是现实，是他以后清醒的任何一个时刻，他都不能再这样做，没有为什么，只因他是苏星宇，从来都冷静淡然的苏星宇。
也因为这是在梦里，他才会从陆泽林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他还是深信，如果最初询问陆泽林的时候能得到这个回答，一切的走向都会不同。他在梦里，弥补了这个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弥陀佛





第49章　第　49　章
陆泽林走进病房的时候，听到陈郅皓正在叮嘱苏星宇：“你少折腾了吧！要你好好休息的时候你就好好休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行吗！”
苏星宇的语气轻和，不像陈郅皓差不多是吼的，慢慢说道：“我没事做。”
“你就躺着看看电视打打游戏不好吗？”
“太堕落。”
“那你看看书？”
“不行，累眼睛。”
“那你就睡觉好吧！别想方设法离开这个病房了好吗！”
“我只是去外面散散步，我都没有离开医院，真不知道你在着急什么。”
“我没有禁止你出去散步，但是你一出去就是五小时而且让人都找不到你在哪里就过分了好吗！”陈郅皓声音重了些，“还有医院给你提供的食物都是最科学营养的，可你吃的那么少，哪里能够？！”
“你冷静点。”苏星宇叹声气，“你这么急躁的话，会吓到其他病人的。”
“…………”
陆泽林进去。苏星宇一看到他，就避开了目光，一言不发。
陈郅皓顺着苏星宇的视线看到了陆泽林，尴尬地轻咳几下，然后借口离开：“行了，总之你没事还是少离开病房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苏星宇点点头。

苏星宇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大吵大闹的人，他也不喜欢大吵大闹。自上次不知是梦里梦外发泄一次后，他再醒来，便是现在这样了。
他不再开口提孩子没了的事情，总是一副无喜不悲的表情，继续该怎么就怎么样，哪怕陆泽林看得出来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