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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陆先生病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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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林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没这么说好吗？”
“难保你心里没有这种想法。”
“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形象了？”
苏星宇呵了一声：“你以为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有多好？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我只觉得你是个混蛋好吗？”
“那现在呢？”陆泽林问。
苏星宇看着他：“……现在，依旧这么觉得。”
第9章 第 9 章
凌晨一点，苏星宇在下班的路上。实验正到兴趣十足的阶段，他就忘记了时间，气得陆泽林打了两个电话催他回来。
车子开进小区没多久，再拐角就到了的时候。苏星宇隐约看到路中间有什么东西。还好他车速很慢，又看得仔细，本以为是小猫小狗什么，但发现其没有任何躲避行为时，及时踩住了刹车。下车看了，竟然是个小孩子蹲在那里。
苏星宇顿时只觉得头发发麻，毕竟这种时间看到这么一副场景，谁都会想多。苏星宇犹豫再三，在心中默背了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后才走过去看这小孩子到底在这做什么。
小孩还背对着他，在苏星宇慢慢朝他走近的时候，竟是一动不动。苏星宇也不知道自己是蹲下好还是不蹲下好，碰一下这个小孩好还是不碰好。虽然告诉自己作为一名科研人员不该害怕这种东西，但真要怕的东西，怎么都还是害怕。
最后苏星宇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开口：“小朋友，你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啊？”
小孩子猛地抬头却没回头的时候，吓得苏星宇连退两步。
过了一会儿，小孩子才缓缓回过头来。
脸蛋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但一双眼睛水灵，眨巴眨巴的。苏星宇稍安心了，确定这真的是个小孩子，终于大胆上去了：“这个点为什么还不回家待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小孩站了起来，也是不安地看着苏星宇。
苏星宇再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了一步，苏星宇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兮兮的，不免疑惑——难道这是在附近流浪的小孩？
出于个人原因，苏星宇对小孩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心软的：“你家住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家吧？”
小孩不言不语，仍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星宇再向前一步：“那叔叔带你去找警｜察？”
他才做出想要去牵小孩手的样子，小孩立刻就大吵大叫起来，吓得苏星宇一跳。亏得是在没什么人的深更半夜，要是在大白天的马路上，说不定他就会被当成诱拐小孩的人贩子了。
“嘘，嘘，嘘，你别叫，你别叫……”
正巧陆泽林的电话打了过来，苏星宇慌忙地按了接听，陆泽林的声音立刻传来：“你到哪里了啊？怎么还没到？这都几点了，你到底从研究所出来了没？”
苏星宇道：“我肯定出来了，已经到家门口了，就是在前面拐角处遇到一个孩子……”
“我听到他在叫了，什么孩子啊……等着，我出来看看……”
陆泽林连忙出去了，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苏星宇跟站在他前面的一个小孩。
陆泽林看着这个小孩子脏兮兮的，一边走过去一边开口：“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啊？你怎么又在这里管起孩子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差点撞上去，下来一看竟然是个孩子……大晚上的难道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我是想带他去找警｜察的。”
“还带他去找警｜察？交给巡夜的保安不就好了吗？”
岂知陆泽林出现没说几句话，小孩突然面向陆泽林哭着大喊：“哇——爸爸——爸爸——”
苏星宇立刻扭头看陆泽林，用那种震惊到要凸出眼睛的表情。
陆泽林以为这孩子只是随便叫叫，根本没往心里去，但对上苏星宇震惊的眼神后，他瞬间意识到苏星宇误会了什么：“喂！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小孩我不认识的啊！”
小孩还在喊着朝陆泽林喊着爸爸，苏星宇还是发懵地盯着陆泽林。
“你别是在怀疑他喊的爸爸是我吧？！你想就知道这不可能啊，我他妈生的出这么大的孩子吗？！”
恰逢一阵大雨说来就来，他们也这么静静地任雨浇了个遍。陆泽林烦躁不堪地抓着头：“我操说了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啊！”
幸而小孩这时又哭着大喊：“哇——妈妈——妈妈——”
苏星宇这才相信小孩只是胡喊乱叫，刚才那一瞬间，他当真以为小孩是陆泽林的，在这里蹲着是为了找爸爸。
苏星宇见雨这么大，就强行把孩子抱了起来：“先带他回家吧……”
“要把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带回家？你认真的吗？”
“这么大雨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不是吧……”
苏星宇把孩子带回去的时候，小孩还在大哭大叫。陆泽林一副头疼的表情：“我打电话叫物业夜巡的保安来接，不然就报警，总之不能留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在家里。”
苏星宇哄得孩子终于不哭了，看到他外露的手臂上有好些伤口，长长短短的，却不严重，而且都已经结痂。他拿来毛巾给小孩擦脸，又拿了吃的东西给他。
小孩本来还有点胆怯怕生的模样，见了食物倒立刻手忙脚乱地吃了起来。
陆泽林只皱眉：“啊你认真的啊？”
“这个点难道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待在外面吗？等天亮了我带他去找警｜察。”
陆泽林自然不赞同苏星宇这样的行为，尤其刚才他竟然误会这个孩子叫的爸爸是自己，他都还没跟自己说什么的，现在又只顾着看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一眼都不看自己。语气不悦地丢下一句“随便你”，陆泽林回房间了。
陆泽林把门关的震天动地，苏星宇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发脾气。
他对还在狼吞虎咽的孩子道：“你慢慢吃。”然后起身去了房间，准备哄哄陆泽林。
推门进去，看到陆泽林一脸不悦地换着衣服。
苏星宇的衣服也被雨淋湿了，他到陆泽林边上，也换衣服：“你跟我生气了？”
陆泽林没什么好气：“又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好捡回家养，这么一个孩子你都捡回来……下次看到了再捡？下下次也捡？看到几个你捡几个，我们家都好做福利院了！”
“都说天亮我就带他去找警｜察了，这样的天气难道留他一个在外面这么淋雨吗？”苏星宇对孩子就是狠心不起来，看到有可怜的小孩就想去帮忙，“你看他多可怜啊，帮一下不好吗？”
“这小区哪里会有这么脏兮兮的小孩，肯定是外面进来的。你看着他觉得可怜，说不定在做坏事方面，他比你都更老练。”陆泽林换好衣服，“总之不准进卧室，天亮就送他走，以后也不准捡什么奇怪的孩子回来——也不准人家开口叫声爸爸就以为是我的种，我哪里来这样的野种。”
苏星宇算是清楚陆泽林生气的点到底是在哪里了：“我也没以为他是你生的啊，只是他对着你喊爸爸，那瞬间我太惊讶了，所以没了反应。”
陆泽林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信。
苏星宇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小孩手里还捏着吃的，人却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自然清楚陆泽林说得话不是没有道理。可他就是不忍心，如果他对待小孩子的缺点是不可取的，那就将这个当成他的缺点吧。他就是没有办法对眼前可见的，遇上了困难的小孩子视而不见。才多大年纪而已，都应该被好好疼爱好好照顾的才对，哪里该是这幅样子。
苏星宇把小孩湿了的衣服脱了，又拿来一条薄薄的毯子给他盖好。后来他竟也没回房间，就坐在小孩的边上，看着他睡了。
陆泽林倒是气得没有睡好，躺下没一两个小时又醒了，出来看到苏星宇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模样，更生气了。可生气又心疼，他怎么会不知道苏星宇对待小孩为什么总如此心软……
苏星宇靠在沙发上也没睡好，总是醒醒睡睡的。又怕小孩会突然不见，还要注意小孩还是不是好好躺着。结果小孩一觉睡到早上八点，苏星宇跟陆泽林反而各自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腰酸背痛跟睡眠不足。
苏星宇趁着小孩还没醒的时候出去给他买了套新衣服。
小孩醒来看到又有新衣服又有好吃的东西，一点生都不怕了，反而还黏着苏星宇。
陆泽林就看不惯这小破孩这破德行，也不愿意看到苏星宇对他笑对他温柔，一直都黑着脸。
苏星宇问他：“小朋友，你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朋友沉默不语，一个字都不肯说。
陆泽林口出恶言：“看上去都有五六岁了，连家在哪里都记不住吗？”
苏星宇瞪他：“你干嘛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凶？”
陆泽林看到苏星宇瞪自己，不爽到都坐不下去了：“总之吃完早饭带他去警｜察局吧，让警｜察去找他家到底在哪里，我去上班了。”
陆泽林走的时候又把大门关的震天撼地，苏星宇对他这急脾气只有无奈。
但既然把这个孩子捡回了家，苏星宇自然是会负责到底的。只是向研究所请了假后，他又意识到，上个月请假请得这么惨烈了，结果这个月才开始，全勤又没了。
不料领着孩子出去的时候，遇上了巡逻的保安——还是上次陈郅皓对他笑的那个保安。
苏星宇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见过这个保安，没想上次见到了一次后，又这么快见到了。
小保安朝小孩惊奇喊道：“欸，小恩，你怎么在这里？”
小孩看到小保安，表情完全变了，一下子就跑到人身边去。
苏星宇看了看，才问：“请问这个孩子是？”
小保安道：“哦，这个孩子老来这里的，估计这次也是又瞒着爷爷奶奶偷跑出来了，我等下打电话叫他爷爷来接就好。”
既然是有爷爷奶奶照顾的，怎么会没看好他，让他凌晨跑了出来？可看小保安的表情，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苏星宇懵了又懵：“啊，这样啊，那就好。”
第10章 第 10 章
苏星宇都请好假，要认真带孩子去找警｜察了，结果才出门，孩子就找到可以去的地方，于是苏星宇懵了一会儿又去上班了。
但多少还是上着心，苏星宇那天下班就比平时早了许多。开车回去的时候，看到地下停车场门口岗亭的保安竟然就是白天的那个小保安，苏星宇停好车又再走远路过来找这个小保安。
他敲敲窗，小保安便将窗户开了，苏星宇道：“你好，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
“嗯，好。”
苏星宇又怕小保安不认识自己，就先说：“我也是住在这里的，今天早上领着小朋友的那个。”
小保安笑道：“我知道你，平时也不常来这边住吧？最近倒是能经常看到你呢！”
苏星宇道：“对，我就是想问一下，早上你说那个小孩子经常来这里……其实我凌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小区里面了，当时下了雨，就把他带回了家……他的家长也是在这里的物业值夜班的吗？”
“啊？凌晨的时候在这里啊？那肯定又是他不知从哪里钻进来溜进来了……”小保安语气似是有些无奈，“他爸妈吧，唉……他妈妈原先是在这里给一户人家做保姆的，前一段时间在路上出了事故，没救回来……因为他年纪还小，家里老人也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只跟他说妈妈在这里上班，最近很辛苦，所以才不得回家……他听了，就常来这里，说等妈妈下班，就能跟妈妈一起回家了……”
“…………”
“不过小孩子其实都聪明着的，哪里会感觉不到发生变故了……更何况他爸爸，不知怎么的，似乎也出事了，上回听他爷爷奶奶说，他爸爸也住了院……最近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就问，是不是他妈妈已经不在这里了，是不是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回家了……”
这样的故事，足够让苏星宇听了心疼同情。
不仅是为了年纪轻轻就遭受不幸的孩子，也因为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
总以为，已经离开的妈妈，仍在某天，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他后来什么时候回去的？”
“没一会儿就回去了，他爷爷奶奶知道他又来这里后很快就来接他了。”小保安说道，“不过两个老人应该没有发现孩子凌晨就不见了，他们大概以为孩子又是天亮了才跑出来的。”
“……该多提醒他们一下，让小孩独自一个人跑出来……在路上很容易遇到坏人……”
“怎么没提醒啊，唉，只是两个老人年纪都这么大，反应慢了，腿脚也不便了，总不能叫他们把孩子锁在家里吧……”小保安说起来的时候也是叹息，“其实钱也是赔了不少的，可两个老人干拿着钱也没用，小孩又太小，还不知道钱有用。唯一能依靠的爸爸吧，也住院了，这一家，最可怜的就是这孩子了……”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对金钱能有什么样的概念，或许都还不知道什么是贫穷，什么是富裕。他只知道，他的妈妈还没回来，也许永永远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苏星宇触景伤情，想起了这一生最觉悲伤的事情。
有些人可以很强大，临困难痛苦不惧，坚持自己，将信念贯彻到底。但这些人也有可能其实很脆弱，总有些伤痕，无法被时间带过。总有人，二十多岁了，三十多岁了，四十多岁了，还活在几岁乃至十几岁的阴影中，走不出来。到最后，他们自己都疑惑，到底是自己太没用的错？还是阴影太深刻的错？
苏星宇失去母亲的时候，比这个孩子年纪再大些，已经对生死有了概念，也知道母亲是跳楼死了。当所有人都在为了他责备他母亲原来是个“不负责”、“很自私”的人时，只有他清楚明白地愿意放过母亲。不是他不怨母亲丢下了他，只是比起埋怨，他更愿意去心疼。小的时候不知道母亲到底为什么会自杀，只当是对才该去死的丈夫失望了，对这个家庭失望了。等大了才想到，当时的母亲大约是病了。他曾不止一次看到母亲在深夜时刻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自残吃药，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又对着镜子笑。
她病了，却没有人在意。他那位该死的生父根本看不到这一切的发生。本该是最疼她的外公外婆，只一昧地逼迫她退缩忍让。苏星宇不知的时候为这些害怕，知道以后，又想自己要是能早点知道该多好。也许他多给妈妈一点安慰，也许哪次妈妈又躲起来哭的时候他进去为她擦一次眼泪，说不定，一切就会有转机……因为哪怕是在这样极端的面目中，每次面对他的妈妈，仍然是温柔耐心的。
会为他准备最爱吃的饭菜，会为他搭配好看的衣服，会牵着他的手上街，会带他去买卡通人物的模型，会帮他的作业查错……可后来，七月盛夏，他再没吃过妈妈做的绿豆沙冰；寒冬腊月，他也再不能撒娇要跟妈妈一起睡……他的存在竟一点都救不了她……
太久没有为这件事情伤心了，苏星宇也不知今天怎么想起来会觉如此难过，一时竟不能从这样的情绪中出来。
今晚是陆泽林有事要晚归，苏星宇又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悲叹哀吁的……刚好今天同事给了他一张酒吧的会员卡，苏星宇并不是一个爱去酒吧的人，只是此时，倒是想去喝两杯了。
也好路不远，想着等下喝了酒就开不了车，苏星宇便打了车过去。
同事跟他说了，这酒吧的位置不太好找，不过里面人很少，偏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酒吧素静到他实在受不了。因为这会员卡实在难办，放着不用了可惜，他就想着送人。可奈何身边的朋友都不喜欢这类型的酒吧，想来想去，也就适合平日里安静的苏星宇，所以才送给了他。
苏星宇找到进去，里面的人的确很少，一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才在吧台面前坐下，一道温柔的女声就传来：“诶？这位客人我倒没见过。”
苏星宇闻声抬头，顿时呆住，头一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多一秒又敢确定是自己真实看到的——眼前这个女人，像极了他死去的母亲，只是比他母亲面容精致好看，更年轻了许多。
苏星宇呆了，没听清楚女人跟他说：“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今天酒保请假不在……都是些往日熟客的，也不介意我来，看您是新面容，怕我手艺……这位客人？”
她伸手在苏星宇眼前晃了晃，他才猛然回神一般：“……不好意思……”
她笑：“您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调的……”
苏星宇只听到前面半句，连忙回答：“不介意不介意。”
女人笑了，笑起来的模样与他母亲就更加得像了：“那您需要什么呢？”
苏星宇又只随便点了一杯，对着女人傻说道：“……我觉得你很眼熟。”
女人笑了：“是吗？”
身旁两边不知什么时候坐过来了两个男的，一个开口：“朋友，你这搭讪的方式可老掉牙了啊。”
苏星宇连忙扭头看，谁知另一边那个又道：“就是，来这里看到以诺姐的人，十个人里有九个都这么说。”
“你们两个，人家哪怕真是搭讪我，管你们什么事？”被唤以诺的女人对着他们说道，“好不容易来个新客人，你们两个又来作妖了？”
“就是新来的我们才过来啊，我们要保护你啊以诺姐。”
苏星宇听得云里雾里，也略微有些尴尬：“……我，并没有想要冒犯的意思……”
坐右手边的人好像也认出了苏星宇：“……我看你也很眼熟啊……”
另外两个都笑了。
“你们别笑啊，是真得很眼熟，我肯定在哪里看到过。”他皱着眉，努力回想，“……我想起来了，苏星宇！你是苏星宇对不对？！”
“诶？”苏星宇倒一点都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你是？”
“我操，你还真的是啊！”他大为惊讶，“我是A大生物系的！我经常在学术杂志上读你的文章！”
“诶？”苏星宇就更惊讶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能认出自己的大学生，“你还是学生吗？”
“不，今年六月份毕业的，本来是想考你们的研究所，但是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这样吗？”
“对，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啊，我真的特别崇拜你，尤其是你在毒｜药方面的那些研究，太神了！真的太神了！”他在衣服上擦擦手，“我能跟你握个手吗，说不定跟你握个手后我也能变聪明！”
苏星宇不好意思地跟他握了握手：“你过奖了。”
另一个男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就你这木头脑袋，还指望摸摸学霸手就能变聪明了？”
叫以诺的女人一直淡淡笑着，把酒杯推到苏星宇面前：“来，你要的酒。”
第11章 第 11 章
苏星宇只盯着以诺，然后把她调的酒拿过来喝了：“……好甜啊……”
女人一声遗憾的叹气，语气自始都很柔：“……啊，果然又失败了，我就知道我调不好。”
但其他两个男的很配合：“以诺姐调的什么酒是甜的啊，我也想要尝尝了。”
“是啊，给我也一杯喝喝看吧。”
苏星宇听着女人的名字，又觉得名字也变得耳熟起来：“……这个名字似乎也是很耳熟似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一个道：“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以诺姐吧？这话也说得太扎心了！是不是啊以诺姐！”
“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非要这么刺激我一句是吧？”女人瞪他，“好像你们第一次来就认识我一样。”
刚才要跟苏星宇握手的那个就道：“苏老师真不认识也正常，人家整天都钻头研究，肯定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情……尤其像以诺姐还没大火就过气的，一般人都认不出来。”
“好啊你们两个臭小子，今天合起来欺负我是吧？信不信等会我就把你们俩的会员卡注销了，明天要你们都进不了我这门。”
“别生气啊以诺姐，我们不过玩笑罢了。我们以诺姐可是唱歌演戏皆能的实力派明星，不过是现在市场口味奇怪所以缺乏机会罢了，不然大火是迟早的事情！”
另一个附和：“对啊，不过是小众了点罢，但小众才出精品啊。”
苏星宇这才有点想到了：“……你的经纪公司，是不是森天公司？”
女人“咦”了一声：“看到我不认识，倒知道这个？”
苏星宇知道是因为大概半年前……或者日子再久一点之前，听陆泽林说起过——公司里有一个他倒是还挺看好的女星，又有实力又有创意，偏偏怎么造势都不火，每次新歌都人气惨淡，就像天生渡不过这劫一样。
“这么说，其实我还听过你的歌，就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苏星宇对她道，“是叫季以诺吧，我记得，有人跟我讲过，你是本名出道的。”
季以诺笑了。苏星宇可能没意识到，但他前后这样，旁人看着就更像是要来搭讪的。于是问他：“哦？那你听过什么歌？”
“歌名是想不起来了，可能当时也没怎么记住，不过其中一句歌词倒还记得——加了河豚毒素的酒，不醉先死。”
“怎么就记住了这句？”
“当时正好看了很多研究河豚毒素的资料，听到这几个字跟条件反射一样，就记了下来。”
季以诺笑了：“还有这样的？”
从酒吧出去的时候，苏星宇只觉得自己好像轻飘飘的。他并没有喝太多，但也没问这些酒到底是什么度数，下了车走回小区，他竟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开锁时手也颤抖，进去的第一眼都没看到陆泽林原来已经回来。胃里翻江倒海的，苏星宇就这么跑到卫生间先吐了。
刘泽林知道今晚苏星宇早回来后特意也早回来了，结果没想到回来家里没人，苏星宇又是在外面喝了酒才回来。他又气着，还是给苏星宇顺顺背：“你去哪里了？跟谁一起喝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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