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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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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然眼中一热,先“碰”的一声关上门,大步着跑去厨房。
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蒋兆川正站在厨房里切菜,他只穿着衬衫长裤,袖子高高挽起,领带还松松垮垮的没来得及摘下。他闻声看了澄然一眼,动作停了停,“回来了,又跑哪疯去了?”
这样熟稔又平常的语气,完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刀刃切下一片片的蔬菜,汤锅里“扑扑”的响,流理台上一字排开的都是待下锅的菜品……明明什么都没有变,蒋兆川还在弯着腰给他做饭。
他一回来,马上冲淡了两个多星期的冷清孤寂,只有蒋兆川和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家。
澄然心里一酸,几乎是扑着从后面抱住蒋兆川的腰,“爸……”他呜咽了一声,“爸……”
“嗯。”
无论怎样,他总算还记得他是一家之主,记得他肩上的责任,一时走远了,现在又终于回来。
澄然靠在蒋兆川背后摩挲了几下,郁结的心才算有点消融。
“我想你了。”
蒋兆川的动作一僵,片刻后只是指挥澄然把做好的菜都端到客厅。
澄然也学着蒋兆川那样,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只当他是出了个短差,回来后依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帮着蒋兆川把菜端上桌,闻到熟悉的味道,这才有食指大动的感觉。
蒋兆川在厨房洗了手出来,他先拉开冰箱给澄然看,口气十分严厉,“保姆做了饭为什么不吃,全堆在冰箱里发霉!房间里都是零食,东西吃一半扔一半,你以为汉堡可乐能有多少营养!”
澄然随口的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先夹了菜在碗里开始吃。蒋兆川看看他发青的眼圈,无奈道:“先吃饭。”
一入夜,澄然还是有点期待的往蒋兆川的房间看了几眼,“爸。”
蒋兆川竟然没有拒绝,反而依着他,由着澄然跟他分一张床。
他这番的举动太不正常,也太出乎意料。澄然贴着他,脑子里暂时空白了一会,蓦地想到一个可能性,蒋兆川,他接受了!
澄然马上拍了一下头,不可能,蒋兆川的传统观硬的就跟石雕像一样。他两辈都不可能接受这种感情,他只会喜欢女人。
但他这次真的又没有做绝,经过那件事还会愿意跟他亲近。就算不接受,那是不是软化了?
反正只要有一点点都值得他高兴,澄然的天性就是得陇望蜀,尤其是对着蒋兆川。纵然蒋兆川还背对着他,他也满头热的靠上去,“爸,过完年我就十七了。”
蒋兆川也感触道:“又大一岁了。”
在极度的,欲长成的思绪中,澄然脱口道:“我就快成年了,我等于是成年了。”
蒋兆川声音一哑,像压抑着某种情绪,“所以呢?”
“就是我知道我做什么,我没冲动!”
蒋兆川低声笑了一句,反问道:“没冲动?”他把澄然搭在他腰上的手移开,“然然,仔细想想,你到底该做什么。”
澄然一呆,蒋兆川不再叫他的小名了。
此后,蒋兆川虽然回来了,家里却显得比以前还要安静。父子俩即便坐在一起,都缄默的没话说。因为临近期末,蒋兆川偶尔开口,问的都是澄然的成绩。他好像是成了一汪死水,无论澄然怎么对他都没反应。澄然说的话,做的事,都像是一头栽进深渊,就连反弹的波折都没有。
他又一次当着蒋兆川的面看那部一直没看完的电影,他试着问蒋兆川,“爸,如果玛蒂达没有去找她的仇人,一切顺利,她会和里昂在一起吗?”
蒋兆川这次很果断的回答他,“爸没那么古板,年龄不是问题,玛蒂达当然可以选择任何她喜欢的人。”
澄然紧绷的神色随着心中的狂喜而松动,蒋兆川又朝屏幕看了一眼,用他一贯的语气说:“玛蒂达离不开里昂,因为她才十二岁。她觉得她爱他,因为她一点都不成熟。如果按你说的一切顺利,等小孩长大,她就会去找自己的路。”
他用极现实的口吻把这副电影分析成一部家庭伦理剧,澄然讽刺的笑道:“爸,你可真有理。”
蒋兆川这次一直等到电影结束,等到那株植物扎上根,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几乎用他这辈子最轻柔的口吻道:“还有,因为他们没有血缘。”
澄然也猛地一站,蒋兆川却已经套上外套,如常的出门去了。
鹏城的冬天也比不上这个房子的冷如冰霜,澄然的期末成绩出来了,从班级前十直接滑到了年级一百,班主任着重打了个电话给蒋兆川,言辞犀利的把澄然的退步原因分析了一番,其中少不得的一项就是早恋。
蒋兆川陡然被刺激到了,一看那惨不忍睹的成绩表,回家后就把澄然骂了个狗血淋头。澄然难得的没有回嘴,最后才说:“我这次不小心,下个学期就会考好了。”
“不用等下学期了。”蒋兆川揉着眉骨,犹豫着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一把将坐着的澄然按在怀里。
蒋兆川的气息立刻贯彻了澄然全身,又凶猛又摄人,狠的有如实质,几乎就要将他剥皮拆骨。但这个久违的拥抱并没有让澄然感受到半点欣喜,他直觉预料到了什么,浑身上下都紧绷的悬悬欲坠。
这个拥抱只持续了几秒,蒋兆川就松开他,转身从公文包里抽了一叠资料,“宝宝,爸爸给你,也是给我,预约了一个心理医生,明天我们就去见他。”
澄然木然的接下他递过来的资料,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张心理咨询师的名片,底下附着一本书《心理学大词典》,还有一叠资料。他粗略的翻了翻,几个关键字逼入眼中,“费罗伊德”,“恋父情节”,“相关对策”……
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蒋兆川的下一句话,只能先说:“你是觉得我有病?”
“宝宝,是爸爸对不起你。”蒋兆川眼眶发红,“是爸爸没有教好你。”
澄然扬起手,把那叠资料扔的纷纷扬扬,“去你费罗伊德,去你的!”
蒋兆川按住他的肩,“你从小没有妈妈,都是我带着你,宝宝,你亲近爸爸没有错。这是一种不安全感,你有防御心,你才会怕失去爸爸……”
澄然随手抓起一张纸,看到上面的粗字,“情节过度者,甚至会影响父亲的婚姻,导致自身也无法进行正常的人际交往……”
“这才是你的目的,你急着要新家庭,你才想摆脱我。”澄然三两下把资料撕的干干净净,他终于知道蒋兆川那两个星期去做什么了,还有他这段时间的不说不拒。原来他在等,就等到他考试之后,要把他当个精神病一样送到医生那!
“我有病吗,你是当我有病!”蒋兆川现在是怎么看他的,是把他当成一个心理有障碍的未成年,还是一个有同性恋潜质的恐怖分子?
“宝宝,爸爸会陪着你的,爸爸会跟你一起接受治疗。”
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两手把蒋兆川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迸流的感情冲刷到四肢百骸,他这次几乎是抱着宁为玉碎的心,悍然不顾的抱住蒋兆川,撕咬一样的去亲他。
四片唇碰上去,他张嘴就咬。他想把他倾注了一切的感情都告诉他。那暗无天日的爱恋,步步小心的接近,还有让他心跳如鼓的暧暧……无论前后的十几年,他一直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没有变过。
血腥味很快充斥在口腔,蒋兆川粗暴的把他惯到地上,青黑的血管狰狞的暴在太阳穴两侧,巴掌高高举起,差一点就要落下。
“我爱你,我就是爱你,是那种爱!”他仰起脸,“你又要打我,你打好了,我改不了!”他无声的掉眼泪,“你不要后悔,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后悔。要么让我爱你,要么就让我去死,只能这样!”
“够了,蒋澄然!”蒋兆川周身都是暴虐之气,他握紧的拳头无法抑制的颤抖,只能怒吼着一脚踹翻眼前的玻璃茶几,碎玻璃飞溅的一地,“别再跟我玩你的文字游戏,你懂什么!”
“不懂的是你,明明是你!”澄然站起来跟他对视,“你不能把我送给医生,没人能治我!”
“宝宝。”蒋兆川瞠目欲裂,环着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爸爸给你找个妈妈好不好,我没有教你的,她可以教你……”
澄然毫无预兆的大哭起来,他粗暴的去推蒋兆川的胸膛,脸憋的通红。只觉得四肢无力,慢慢的瘫软在蒋兆川身上。
第44章 失望
澄然一意抗拒着蒋兆川所说的心理治疗,他无声的只知道哭个不停。蒋兆川不可能绑着他去见,更不知如何去劝。那碎了一地的玻璃也无人收拾,零零碎碎的斑驳不清。
新年很快热热闹闹的来临了,俩人在这种状态下根本哪也去不了。澄然只能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听她那边欢声笑语的,暂时也放下了心。
外面的喜庆根本与他们无关,父子俩间的气氛都快冷如冰点。蒋兆川依然早出晚归,每次回来,和澄然说的话都是越来越少。他照常会做好饭,顾好家务,仅此而已。
澄然猜不出他到底是去忙工作,还是,一个人去找那心理医生了?
有些事大抵都是不会变的,比如上辈子蒋兆川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他也是开始常常夜不归宿,话不多说,身上的酒味和烟味一天一变。偶尔再有那么几次,恰到好处的让澄然看到从他车上下来的那几个女人。
澄然忽而想到一个可能性,是不是蒋兆川本来都只打算一个人把他带大。但一发觉到他这种有悖伦常的想法,立刻迅敏果决的结束了一切。
他会开始交女朋友,会结婚组建新家庭,因为要彻底断绝他的念头。
澄然埋头懊恼,如果当时他能好好的掩住,那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只当普通的父子也好,等他长大,等到他有能力照顾蒋兆川的时候,他也不会结婚,他会一直照顾他,他们可以一辈子的,把生活细水长流的过下去。
不要爱情也没关系,他只想跟蒋兆川在一起,是一辈子。
可是懊恼过后,澄然又想,就算现在不说,他以后也终有一天会忍不住的。他和蒋兆川日夜相对,蛛丝马迹早就不知道漏了多少。蒋兆川早晚都会察觉的,然后又会旧事重演……
现在该怎么办,听蒋兆川的话去看心理医生吗,说不定真能把他治好?还是照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日子照样过下去,看着蒋兆川再婚?
无论哪一样他都做不到。
爆竹除岁,不知不觉中,新年一年开始。鹏城再次拥满了外来人口,一切又重新走上了正轨。打碎家里的这种冷清的,是在澄然开学前的一天,蒋兆川亲自动手把澄然留在他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去,一样样填满了那间似乎只是用来做摆设的小房间。
澄然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蒋兆川把他曾经的痕迹一样不落的搬离。
蒋兆川把澄然的房间全部收拾好,目光柔和却又不容置疑,“宝宝,过完年又大一岁了。”
澄然生硬的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蒋兆川颇是凝重的看着他,话中有话,“你不可能一辈子跟着爸爸,早晚要独立。”
澄然压根不理他,站起来照样往蒋兆川的房间走。
他连门栏都没走过,蒋兆川已经一把捉住他的后领,“你听清楚了没有!”
澄然撇开他的手,“你说的很清楚,我也听清楚了。”他恶狠狠的盯着蒋兆川,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明明是你说我还小,现在又说我独立了。你们大人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说一套做一套。”
蒋兆川粗暴的把他推开,再难保持平静,“爸爸现在就告诉你,你要独立的第一步,就是要避嫌。”
“你跟你儿子说避嫌!”
“就算是至亲也一样,回你的房里去。”
澄然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你怕什么,怎么你以前不怕,现在就怕了,还是你不敢!”
蒋兆川扒开他的手,严稳的表情开始撕裂,“澄然,我没心情玩你的小孩子游戏。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爸。”
“你不敢,你就是不敢。”澄然挡在他面前,圆目怒瞪,“你不敢说,那我来替你。乱伦,你怕的那两个字就是乱伦……”
蒋兆川拎着澄然的肩膀把他推回了小房间,暴喝他,“滚进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震的床头柜上的台灯都晃了一下。澄然再冲出去,蒋兆川的房间正好被带上,反锁的声音清晰而响亮的钻入耳中。
心脏鼓裂的澄然几乎都喘不上气,他贴靠在门上手足无措,好像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他的脾气一上来,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他终于把那层薄到不能再薄的窗户纸都捅破了,然后该怎么办,他说的那么清楚,连半点余地都没留。
蒋兆川打定主意了要和他保持距离,也是避嫌。从澄然上学后,俩人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一中的高中部每年都是铆足了劲的要培养几个高校的好苗子,澄然作为老师眼中的重点对象,课业就更繁重,每次光是写卷子就要掉一层皮。他无不悲哀的想,还要重新把数理化再学一遍,他高三到底要怎么熬下去!
那时,高三的暑假,就是蒋兆川坦白他要结婚的时候,尤其沈展颜还怀孕了。澄然每想一次,就要咬牙切齿一次,在他被课业和前途折磨的头晕脑胀的时候,蒋兆川却在忙着造小人,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重新生一个孩子吗!
心脏里酸疼的感觉一股接着一股,澄然终于做了个决定,只要蒋兆川不结婚就好,其他他怎么将就都可以。
他可以去看心理医生,如果他被“治”好了,蒋兆川总不会再说要给他找个母亲。
在澄然惶惶不安的要把这个想法确定下来的时候,蒋兆川的一通怒火又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开学才刚一个月之后,蒋兆川终于率先打破了他的“避嫌”,那天他下班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朝澄然质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刚才他在门口,蒋兆川是接着电话进来的,他的口气不比现在有多好。在他开门的瞬间,澄然隐约听到那几句,“他是小孩就算了,你怎么能跟着他一起胡闹……出气,你给谁出气……非要闹出人命是不是……”
他急着想把决定告诉蒋兆川,“爸,我有事跟你说。”
蒋兆川沉默的看着他,表情中沉淀着一点痛意,“宝宝,爸爸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记得要三思后行。”
他的言外意让澄然一下就恼了,“你在干什么,审问我?”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蒋兆川烦躁的一掏烟,又塞了回去,“好,你不记得了,那爸爸告诉你。你是不是假装医生给别人打过电话,说了一通无中生有的话,你自己想一想!”
澄然一怔,年前的一个恶作剧才猝然又有了印象。
他想起来了,就是蒋兆川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一时生气往沈展颜家里打了匿名电话,好像是说了她怀孕,当场就把她妈给惊的尖叫一番。他出够了气,就把电话一挂,才不管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想想也知道,她妈会怎么教训她。反正越狠越好,这样才衬澄然的意。
这段时间他心情闷郁,早把这事都忘的差不多了,怎么蒋兆川却知道了?
他反应过来,怒气直冲上头,“怎么,她来找你了,找你哭还是找你告状!”
蒋兆川的脸迅速青了,“真的是你做的。”他怒不可遏,“造谣生事,拿别人的声誉开玩笑,还连累了你湘阿姨。你读书到底读了个什么东西!谁教你的,蒋澄然,我是这么教你的!”
“对,就是你教我的!”澄然吁出一口气,“在背后给人放冷箭,不就是你对合伙人做的事吗!我这算什么,她有什么损失吗!哦,她还得了个机会来接近你,你应该让她来谢谢我,我给了她多好的借口。”
蒋兆川烦躁的在原地走了两步,他看起来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宝宝,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对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使这种手段?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怎么会一点分寸都没有!”
澄然大喘着胸口起伏,万般滋味在心头,“我就是讨厌她,她接近你,她还破坏我的生日,你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蒋兆川同样气极,“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不许你走歪路。你才多大,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我都教了你什么,爸爸一直希望你能做一个豁达正直的人,可你呢,锱铢必报,刁钻任性。真是我把你宠坏了,把你宠的无法无天。”
澄然觉得一颗心全被人揪了起来,“我脾气不好,我小气,我任性,你今天才知道吗!”他呜咽起来,“你少加了一条,我还恋父,我还想跟你乱伦。”
“给我闭嘴!”蒋兆川厉声咬牙,一吼完,又是疲惫之极,“爸爸真的不知道怎么教你了……”他喃喃,突然露出自嘲的笑容,“你骂的对,爸爸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怎么给你做榜样……”
他走上去抱住澄然的头,“你这次差点闹出人命知不知道,爸爸险些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连你湘阿姨都差点被人抓破脸。爸爸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什么,就是希望给你一条安稳的路,让你以后可以不用跟人耍心眼斗手段。你还这么小,怎么能出这种阴招……”
澄然被他抱着,突然就嚎啕起来,他抽泣道:“你讨厌我了,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蒋兆川闭上眼睛,满脸疲惫,“无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第45章 药瓶
澄然的决心在一刻直接坚如磐石,“我同意了,我答应你,我跟你去看心理医生。你安排吧,你去安排吧!”
他在蒋兆川胸口深深一气,啜声着,“你把我治好,你就放心了是不是!”
蒋兆川拍着他的背,力道和位置都不曾变过。澄然说出妥协,他更抑制不住的心疼。澄然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十几年的贫富贵贱,从来只有澄然陪在他身边,他所有的感情和温柔都只给了他。只有澄然,是他的儿子。
“宝宝,是不是爸爸没有教好你。小时候你那么懂事,遇到什么事都不哭不闹,爸爸最心疼的就是你。怎么你长大了,爸爸越来越不懂你了?”
澄然只贪恋他胸口热度,喃喃的重复,“我答应你了,我去看医生,你听到了没!”
蒋兆川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意,“爸想清楚了,不要你勉强。”
澄然忍住哭声,不知怎么,他竟突然想到蒋兆川硬塞给他的那本书。在这极触心肠的一瞬,原本不过粗粗扫过的字眼全都打着转的浮到他的脑子里,飘到他眼前。是了,没有任何医生能治好他,这世上还没有人发明出能治他的药。只有蒋兆川,是他的药瓶,是医他的药。
可他用了前后几十年的时间,都抓不住这只救命的药瓶。反而因为淀酿的太久,良药几乎要变成毒药。
他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一对俗世男女,临到世界崩溃才不得不诉衷肠。可现在他巴不得的想,要是整个鹏城都沦陷了,蒋兆川会不会也很世俗的哄哄他?
他感觉到蒋兆川一动,更是紧紧的环住手臂,“你抱抱我,你别推开我。”
蒋兆川的下巴在他发上蹭了蹭,他拦腰把澄然抱了起来,把他放到浴室门口,“去洗洗干净。”
澄然拽着他的袖口,一点点的舍不得放开。
蒋兆川一把握住他的指尖,喉头上下一滚,还是缓慢的说了出来,“今晚跟爸睡。”
澄然眼中闪了闪,从茫然到欣喜,又觉得万般复杂。他到浴室里对着镜子把满脸的泪痕都洗干净,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样子可怜兮兮的厉害,不外乎蒋兆川会对他松口。
到现在为止,蒋兆川是真的舍不得他,但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蒋兆川的耐心也是越变越少了。
可到了现在,要怎么回复原状?即便他是被治好了,蒋兆川的心理肯定也是变化多揣,怎么能再做回正常的父子?
他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想了多少,再走到蒋兆川的房间,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是怕蒋兆川反悔,澄然洗完澡就迅速的钻了他的被窝。把被子一卷,趴在枕头上等蒋兆川进来。
房门大开着,还能听到客厅里时轻时重的脚步声。蒋兆川回房间拿了几件衣服,不多会,浴室里又响起水声。
澄然才据理力争了一番,又有点得偿所愿,占着他熟悉的位置,听着“哗哗”的水声,很快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蒋兆川走了进来。他手指动了动,费劲的摸到床边,却没有人。
床头灯暗暗的凝成一个光圈,从阳台似乎有风吹进来。澄然翻了个身,被子悉嗦一动,紧接着连另一道声也轻了轻。他在半寐中听到有人在说话,是蒋兆川在阳台上跟人讲电话。他的声音被夜风吹进来,是在为了什么为难,澄然零零碎碎的听到几句:
“这次就算是我儿子不对,你也来闹过了,我希望你大度一点,不用跟小孩子计较……我想清楚了,这次的事我会负责……”他反复的确认,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片刻后蒋兆川的声音轻松了不少,“好,那谢谢你……”
澄然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起来。听到蒋兆川叹了一声,不多会儿,床垫就陷下去一块。
蒋兆川伸手按掉床头灯,房间里迅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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