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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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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澄然有点悲哀的想着。但他也依然定定的看着蒋兆川,做都做了,他才不后悔。
  “我就要这个礼物。”澄然生涩的开口,脸上又有微不可见的恐惧。他总是忍不住,然后每次,都是被狠狠推开,推的更远。
  他赶在蒋兆川之前,急着抢道:“你又要干什么,你又要走吗,我只是想亲亲你……”他忽然呜咽,“你能无动于衷,你还可以一次接一次的推开我,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没说完,脸上已经流露出全部哀戚。蒋兆川撑在他上边的手臂微微颤抖,胸膛上猛烈的起伏,喉中更在不断的吞咽,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天人交战的折磨。明明离的那么近,澄然又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眼眶一热,已经在臆想之后几个月的分离。
  实在是过了许久,蒋兆川始终也没有说话。他垂下头,干燥滚烫的嘴唇贴在澄然的眉心,极缓的摩挲了一下。
  眉心的燥热不似作假,澄然在交持中的困意刹那被驱散了不少,足足半晌,他也没有等到那些郁怒的推拒,还能抬手摸摸他的脸,“爸?”
  蒋兆川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他朝床头柜伸去手关掉了台灯,顿时只剩一片黑暗。
  澄然愣了好半天,他先抱住蒋兆川一条胳膊,怕他突然抽走一般,然后才试探的靠过去。等枕在了他的手臂上,又听到耳边的一声轻笑。
  那笑声带着点淡淡的无奈,却没有愤怒。澄然的惴惴不安又转为了欣喜,他抱住蒋兆川的腰,得意忘形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蒋兆川果然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一拍他的背,“别乱动。”
  有了一点点的放松,那现在他说的在澄然听来就是反话,澄然一手环住他的胸膛,探出半个身子,黑夜也遮不住他眼里兴奋的闪光点。
  蒋兆川似是受不住那样的眼神,准确无误的掐住他的下巴,“你能不能睡觉?”
  感觉到他的手根本没用力,澄然更加的有恃无恐。他压下半身,轻而易举的就把蒋兆川的手压了下去,一捧他的脸,摸到他唇边快速的亲了一下。
  蒋兆川果然浑身一僵,连脸上的温度都迅速冷了下去。但没推开他。
  澄然的眼中又闪了几闪,更是用全身的力气搂了过去。他抱紧蒋兆川的脖子,双唇在他的脖子、喉结、下巴,都蜻蜓点水的划过去。一股沉沉的压力也随着他的动作蔓延开来。他碰到蒋兆川的嘴角时,又能感觉他欲启的嘴里有浓重的如野兽一般的粗重喘息。
  学了前几次的乖,澄然更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一闭眼,瞅准机会直接亲在了他的嘴上。
  他都可以听到蒋兆川握紧的拳里,骨头和骨头摩擦的声音。细小的骨节咔啪声,能打破夜里的每一分的寂静,拨动他神经里的紧张感。
  澄然的呼吸紧促,却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停下。他感到惶恐害怕,又有能接近的如盛开一样的喜悦。他极力不让自己睁开眼睛,那就能当不知道蒋兆川现在的挣扎和拒绝。他跟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下的亲着他的嘴唇,只是两只手已经僵了,带着生出的细汗紧贴在蒋兆川的脸上。他还能腾出心思去感觉,蒋兆川的侧脸上也有不少胡茬,按下去静止之后有这样大片的刺麻感……
  他所有能言的和不能言的心思都倾注到了这些个不成熟的亲吻里,嘴唇紧抿,又生硬的像个机器人。终于连蒋兆川也受不住的捏住他的后脖子,硬是把他环到了臂膀里,拇指按在他的嘴角上,撇去他炽热的呼吸。
  “爸。”澄然扒拉着手,还是要往他身上靠。他把脸埋在蒋兆川的脖子里,等了又等,声音里有不可抑制的兴奋,“那你知道了,你知道我爱你。”
  蒋兆川的呼吸十分的闷沉,澄然嘴唇的开合沾湿了他的拇指,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他粗粝的指腹又在一遍遍的反复摩糅起澄然的双唇,等到两两相触间已经火热,他才想起要停一停手。
  澄然忍着发痛的嘴唇,他的呼吸往蒋兆川的肩窝里扎,“十二点早就过了,所以这不是生日礼物了。”
  蒋兆川的身体绷的跟铁一样,澄然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还能清晰的感觉他的肌肉在这刻的凝滞。他抱紧双臂,只要蒋兆川没有推开他,他就还是不怕。
  “我爱你。”他彻底扰乱了蒋兆川的心绪,自己就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这一夜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过的异常的慢,过完生日,澄然就琢磨着想先回学校了。他现在都是对着电脑和买参考书自习,想顺利高考,还是要通过老师的辅导才行。只是蒋兆川不太同意,他总怕澄然再受到刺激,加上已经给他休了半年,也是打定主意让他参加下一期的高考。
  蒋兆川平时宠着澄然,但在这方面是异常的坚持,非要他休养好再说。连他爸都能放下他的成绩不提,澄然又是歇懒了,干脆就彻底自习。有时候林湘婷来串门,也能凭着残存的记忆指导他一点。
  新年就在这样忙碌又平和的日子里来临了,父子俩早早的抽出时间去采办年货,林湘婷也在准备回乡的行李。问及俩人的计划,蒋兆川想到老家的情况,下意识的就有些不想回去,或者不带澄然回去。只怕田老太催上几句,让澄然又起警觉。
  澄然的外婆家还是要去一趟的,这几年老太太的情况已经有些不好了。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病大灾,但是人开始迟钝,话也有些说不清楚。两个月前他带了澄然回去,老太太竟好半天才将她这个心心念念的外孙认了出来。她空的时候就拿着澄然妈妈的照片在那流眼泪,说些让人心酸的话。
  蒋兆川专门请了一个大姐照顾老太太的起居,他倒是起了把人接过来的心思,只是老太太抵死不同意。怕是心里还藏着变扭,不想跟他日日相对。
  有时候想起来,他们两家人的这个死结,真的是永远也解不开了。
  提到外婆,澄然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其实他又有些高兴,现在的外婆活的比以前自在。
  当烟花划亮天空,每次一到过年,鹏城的街道才会寂落起来。年三十的下午,蒋兆川带公司员工吃了一顿年夜饭,赶在春节联欢晚会之前结束,才各自回家。
  澄然虽然这学期没去学校,到了这天还是收到了不少拜年短信。回去的路上澄然捧着手机按个不停,边喜滋滋道:“爸,我有几个同学说初三的时候来给我拜年,到时候请他们吃饭好不好?”
  蒋兆川放松了心,“好,你要来几个同学,爸都准备好红包。”
  他爸的红包那肯定是不会少,澄然连把他几个玩的好的同学报了一通。蒋兆川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也在点头,和声说“好。”
  今天的马路难得的通畅,大家都赶着回家过节。天刚擦黑的时候蒋兆川的车驶进了小区,警卫室里的保安是个经常跟他搭话的小年轻。不过今天没有点个头就了事,他看到蒋兆川的车马上走了出来,对着车窗不停的招手。
  蒋兆川开过电子栏杆才停了车,摇下半个车窗,问道:“什么事?”
  “蒋先生,有人来了,来这等你呢。”
  澄然本来还捧着手机没在意,但听到保安用熟稔的语气说:“老太太说是从乡下老家来的,但是没钥匙,我就先让她在警卫室等等……”
  车门一开,听到一把年老又不失力量的声音,澄然的手一抖,马上随着望了过去。从警卫室里走出来的老太太,还是那身中式对襟褂子,深色的长裤,花白头发,连手腕上的那个金镯子也不曾变过。
  还是田老太,又是独身一人,带着行李,看似赶了很远的路,但没有风尘仆仆后的疲惫。
  澄然现在是摸到规律了,她总喜欢在过年的档口找上门来。而且每次都不会提前通知,突然的就来了。
  蒋兆川接过田老太的行李,对小保安点了下头,说了些“新年好”的客套话,把田老太接回了家。
  澄然和田老太也就止于每年都会见上几次的熟悉,彼此见了都毫无亲近感。他叫过人就回房去了,留蒋兆川和她在客厅里说话。
  田老太看起来比父子俩都还喜欢这房子,一到家就看个不停,对蒋兆川的态度尤其亲热。她说了半天的话,声音又大,隔着门也能听到几句,大抵就是田老太知道蒋兆川工作忙,肯定没时间回去,她又想儿子了,耐不住今天就要过来,想陪着他们一起过年。


第64章 相见
  澄然趴在桌子上看书,边听着门外时轻时重的说话声。没过一会儿电视也被打开了,铿锵有序的新闻掩住了人说话的声音。澄然也没兴趣再注意他们,辗转把心思都放在了书上。
  刚才在饭桌上吃的太饱,澄然翻了几个姿势都觉得撑。在床上趴到了八点,蒋兆川踩着点打开了房门,见了澄然的姿势先是不满,“宝宝,不要在床上看书。”
  他上前抽掉澄然的课本,一看全是英语单词,语气里又含了几分心疼,“爸爸不是说了,不要有压力。”
  澄然在床上盘腿坐好,“我没压力,不过要开学了,我总要跟上进度。”
  蒋兆川把书合放在桌子上,语气比澄然还要轻松,“爸爸不急,宝宝适度发挥就好。”
  不多会,客厅里传来田老太的喊声,同时电视机里的喜庆也陡然阵响了起来,应该是春晚开始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春晚的乐声响起的那一刻,无论家家户户间是不是还存着某些芥蒂,都能随着这个声音而消融殆尽。从远方归来的亲人此刻都守在电视机旁,享受着同一份的欢声笑语。
  蒋兆川牵着澄然的手握住,“奶奶来陪我们过年,过几天爸也带你去外婆家。”
  澄然抬眼看他,“她是我奶奶,她来看我们是正常的,我用不着躲她。”
  蒋兆川的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鼻子,耳朵,“奶奶年纪大了,她来一次不容易。老年人总是比较唠叨,要是她说了什么宝宝也不用听,反正有爸在。”
  澄然低头想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小时候的食物中毒事件,澄然瞪了一下眼,“我没那么小气。”
  蒋兆川忍住笑,“爸爸知道,宝宝不是会记仇的人。”
  田老太还在客厅喊着,“躲屋里干什么,快点,都开始了。”
  催促声不停,是不能在房间呆着了。赶在要出去的时候,澄然先环着蒋兆川的腰抱了一下,头在他胸口上一撞,然后赶在他开口之前就一路小跑着走了。
  蒋兆川看着他跃跃而跳的背影,往衣服上一摸,仿佛热度未散。
  田老太在茶几上摆了好几碟子的瓜子糕点,热情的招呼起父子俩,对澄然更是满满的笑脸,“然然快来,吃点东西一起看春晚。”
  小区楼下的鞭炮齐齐炸响,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更是高昂,新年的气氛极是浓烈。在这样的欢庆下,足以冲淡一切的龃龉隔阂。
  澄然坐到田老太身边,这个时候才能好好的看一看她。以往每年见田老太,都是在老家的家里一见而过。最多也就是说几句话,吃一顿饭。但是今天在他家的客厅里,在头顶炽亮的日光灯下,澄然才突地觉得,他的奶奶已经这么老了。真正的满头银丝,找不出一缕黑色,眼白多过眼黑,脸上的皱纹密布,在明白的光线下纵横的像一张风干的橘子皮。她有衣装,却撑不出气态了。她比之前的每一年都要老,一年年的,枯败如槁,就像他外婆一样。
  澄然心里就算再有抵触,这会在田老太苍老的形态下也都不复存在了。心里突地弥漫出一股苍凉,是人都会老,以后连蒋兆川也是……
  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跟田老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起点评着小品,接着她递过来的糕团,跟电视上的人一样笑的乐不可支。
  田老太毕竟年纪大了,又是大老远的来,十点左右就开始犯困了。澄然听着耳边频频响起的哈欠,手往左边一探,握住蒋兆川放在沙发上的手。
  澄然紧紧盯着电视上激昂的画面,蒋兆川的手一动,他就紧张的握的更紧。然而蒋兆川反手一握,十指相扣间把俩人的手埋进抱枕里。
  等几个主持人齐聚一堂的时候,新年终于进入了倒数。整个世界都成了烟花鞭炮的舞台,炸破所有的空落寂寥,新年的爆竹响彻起每一寸大地。
  田老太早撑不住的要去睡觉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她暂时住在澄然的小房间。田老太在铺床的时候还奇怪,“好好的房间怎么都没个人气,你们平时不睡觉的?”
  澄然刚在编排理由,蒋兆川就道:“小房间里没装空调,宝宝有时候会睡我房间。”他又问田老太,“妈你要是住不惯,我联系装个空调。”
  田老太连忙受惊的摆手,“我什么日子没苦过,还费空调钱干什么!”
  提到钱,田老太是果断的拒绝,再关于澄然平时睡哪的问题,立马就给抛诸脑后了。
  时间一到,春晚落幕,见澄然也起了困意,蒋兆川关掉电视,把他带到房间里睡觉。
  烟火燎亮了天空,即便拉上了窗帘也挡不住忽明忽灭的火光。澄然等蒋兆川也躺上床的时候就凑上去,在稍纵即逝的烂漫彩光,漫天的璀璨昳丽中亲在了他的嘴上。
  自蒋兆川第一次没有拒绝之后,澄然就越发的胆大,他伏在蒋兆川的胸口蹭了蹭。哪怕蒋兆川不表态,也觉得有种如愿以偿的兴奋。
  一夜的鞭炮声之后,第二天一早,还不到七点,蒋兆川又是在频频的电话铃声中清醒。
  以往每年的大年初一,凡是拜年的电话和短信都能看到手软。蒋兆川还没起床,他客套的接了几个电话,翻了翻千篇一律的短信。每年都一样,也没什么新意。他正要把手机调成静音,又是一个电话进来。蒋兆川看清楚署名,难得的有些犹豫。
  澄然正是睡不醒,又被铃声吵到,喉咙里不满的咕哝了一声,拿头撞了蒋兆川几下。
  蒋兆川最清楚这个儿子的起床气有多重,他把澄然往臂弯里搂了搂,按下通话键,“姚医生”
  “嗯,新年好。”蒋兆川点头,听着电话里公式化的声音,他的表情也变得疏浅平淡,“我最近不打算去了,年后,可能也不行……是,好多了……没有,这些情绪都没有……”
  姚医生尽职的说了很久,足见他对患者的用心。蒋兆川或肯定或否定,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澄然也安静下来,平缓的气息倾吐在他的腰侧,令蒋兆川突然有些心悸。
  他心下一紧,眼眸猛地变的阴翳,望向澄然的时候,像是要淬出火星,“我……”他一弯唇,紧挨着身边的体温,“不用了。”他打断姚医生的建议,“我快要进去了……”
  电话里放心的笑了几声,又对他嘱咐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蒋兆川看了下通话时间,足有半个多小时,以往他做心理辅导,差不多也都是这个时间。
  蒋兆川先起了床,照常的要去厨房做早饭。到客厅一看,早点都已经摆了一桌,厨房里还冒着热气,田老太又热了些烧麦,虾饺,一道道的往客厅放。
  “起了,然然呢,快点趁热来吃。”
  田老太已经不甚利朗的腿脚在这个家里走来走去,连续的几天里说的都是喜庆话。年初三那天澄然几个要好的同学都来串门,也是田老太在厨房忙了一天,样样都招呼的很好。澄然对惯了老太太的笑脸,想到一开始的情绪抵触,忽然就有些惭愧。
  父子俩无可避免的要去乡下的外婆家拜年,田老太对他们提出的一起去的建议只是摆手,“行了行了,那地方那么远,我跟她又不熟。再说我一个老婆子跑过去干什么,还不如呆在家里休息。”
  澄然怀疑的看着她,那么远,可是奶奶你不也是一个人来了。
  两个老太太本来就不怎么见面,蒋兆川也没坚持,只是教了田老太几样电器的使用,怎么用电话,又指了她看总闸。交代好一切,才领着澄然走了。
  新年的气氛正浓,澄然想起外婆便觉得高兴。他到车上又数了一遍给外婆准备的年货,如果田老太不在,他一定要在外婆家多住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给蒋兆川的阴影太深刻了,他爸总不放心让他跟外婆单独呆在一起,同去的也要同回。
  年初六这天也有一部分人踏上回程的路了,小区里热热闹闹的,车子半天也开不出去。澄然一直抱着手机玩,临要驶过电子栏杆的时候往外看了几眼,提着行李的居民里,倒是有一抹靓丽的身影引得他多看了两眼。女人长发披肩的样子有点像林湘婷,不过就是没那么高。
  他把目光收回,继续操作手机上的游戏玩。
  等蒋兆川的车彻底远离了小区,那抹靓丽的身影也踏上了电梯,按照对方发来的地址找到了对应的楼层和门户。她再三核对正确,等站到了门口,又犹豫不决起来。
  她先试探的敲了两下门,察觉到声音太小之后,又按了按门铃。“叮咚”,“叮咚”,过后有一会儿了,也没有人来开门。
  她失望的叹了口气,把包提了提准备离开。她刚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房门才姗姗来迟的一开,田老太戴着副老花镜,不确定的朝来人看了几眼,“是你按我的门?”
  沈展颜撩了下头发,又折回去,把提礼物的手换到前面来,脸上浮出一丝疑惑,但语气又是稀松自然,“阿姨,兆川在家吗?”
  田老太眼睛一眯,往前凑了凑,想把这个人看的更清楚一点。而当她看清眼前女人漂亮的脸,有些兴奋,“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儿子?”
  沈展颜半弯下腰,神态卑亢了许多,“阿姨你好,兆川常跟我提起您,我总想着什么时候能正式的给您拜个年……”她悄然落寂了一下,“没关系,虽然迟了点,幸好我还有这个机会。”
  她把礼物送到田老太面前,眼中都是迟到的遗憾,“阿姨,这是我一点小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然然在家吗,那我先走了,别让他看到我,我怕他不高兴。”
  田老太的手脚突然利索起来,她打开门把沈展颜的手用力一抓,“你还知道然然,你是?”她激动的猜测,却不好意思直言。
  沈展颜明媚的一笑,神色羞稔,“我和兆川……就是普通同事。”


第65章 蛛丝
  总以为漫长的年假,在不知不觉中就那么的过完了。
  许是因为过年的关系,外婆的精神看起来又好了许多,一见澄然就抱个不停,说话也开始大嗓门了。等蒋兆川雇来照顾她的人的人从外地回来,父子俩也准备着要先回鹏城。
  离开之前,澄然自然的要去墓地看他妈妈。乡间里一片孤冷的坟山,蒋兆川从踏进的时候气息就十分闷沉,澄然也默默的什么话都没说。等到了澄然妈妈的墓,俩人更像是有自觉的,一个先避开,一个再去墓前。
  这里的冬天比鹏城冷多了,澄然一路走来手和脚都要冻僵了,当看到那块立在寒风中,镌刻了娟秀名字的冷碑,眼眶蓦地就红了。
  澄然半跪在他妈妈的墓前,把准备好的纸钱一叠叠的往盆里烧,转头看到站在几步远背对着他只顾抽烟的蒋兆川,他轻轻把头靠在墓碑上,感受那最彻骨的冰冷一点点的钻进皮肤里。他快手在火盆里投了一把纸钱,流露出哀伤的神色,“妈妈。”这一声叫出来他又有点紧张,“妈,这么久没来看你,你千万别生气。我今年就要考大学了,其实我已经考过一次了。虽然我上个学期一直休学在家,但是再考我也有信心,我这次,会有一个好前程的。”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妈,这两年发生了好多事。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失望极了。如果你还在,说不定会跟爸爸一样,后悔生下我这种儿子。”他的头在墓碑上移了一下,忍不住再次去看蒋兆川,“妈,我想告诉您,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你别怪爸爸,你还要保佑他,让他过的比谁都好。我弄到这种地步,他还是把我带大了。妈妈你要是生气,也千万不能朝他发。”
  他轻轻抚着墓碑上的名字,总觉得在指尖相碰的刹那都在刺痛,他咬牙了许久,才能说:“妈,我不敢来看你。我知道你现在也在怪我,你一定恨死我了,我活着都在给你丢人。”澄然的声音迅速的干哑下去,忍的眼眶通红,“但是我离不开他,我真的不想离开他……爸爸他差点就不要我了,可他还是回来了。”他的头在墓碑上一磕,被擦破皮的地方满是冷峻的痛意,“其它人都不懂,但是妈妈你一定知道。我赎过罪了,我拿粉身碎骨赎的罪……现在我更离不开他,我没有他就不行……”
  那股熟悉的烟味靠近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只知道对着墓碑喃喃自语,“你不要担心爸爸,我会照顾他的。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定会照顾他到老……所以我不能把他让给别人,我受不了……我这一次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岁,不过,等我死了之后一定到你面前,跪到你消气为止。”
  身边的呼吸刹那一重,蒋兆川眼珠赤红,伸手在澄然头上按了按,看一眼墓碑,转手就把儿子拉了起来。
  “回去了。”
  蒋兆川的身上除了烟味,还有冷风中驻足已久的寒意。火盆里的纸钱也被风吹的渐渐灭了,澄然收拾好火星,被蒋兆川拉着离开。
  踏过丛丛枯草,澄然一拽蒋兆川的手,“爸,你不跟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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