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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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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里偏僻,到了晚上一时都看不到的士。蒋兆川抱着澄然,跑一阵走一阵,不时注意着有没有车。他以脸贴着澄然的额头探了探,果然已经发起了低烧。
  相比他的焦急难言,澄然只觉得难言的安心。以后再想到蒋兆川的发怒的时候,不止再是那一巴掌,而是今天,是为了要保护他……
  澄然被这一路颠簸的都有些想睡,一等蒋兆川喊“医生”,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时候他才清醒了些。蒋兆川是一路抱着他跑来的医院,他脸庞涨红,难掩急躁,抱着澄然在几个科室间不停的穿梭,领了不少药之后又来了输液室。晚上的输液室没有几个人,只觉有一股冷飕飕的阴气。
  护士来给澄然扎针的时候还惊了一下,这小孩除了眼睛一眯就没喊过疼,竟完全没有同龄孩子的哭天抢地。他越安静,蒋兆川就越心疼,满以为是澄然是疼过了劲,还是吓呆了。
  他把澄然抱在腿上,按着他的头揉了一揉,“是爸不好……”他若是能早些赶回来,或者能下决心把澄然送到托儿所去……他当初到底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放了心,把澄然独自放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里。
  蒋兆川突然间觉自己错的离谱,如果澄然还在老太太那,肯定不至于会受这种欺负!
  想到这,他不由的看了澄然一眼。澄然本来迷迷瞪瞪的,却被他这一眼吓的精神百倍。那瞬间万变的眼神里,分明有犹豫,有怀疑,又有隐隐的坚决……
  “爸。”澄然适时喊了他一声,呜咽道:“我不疼了……”
  刚才这话澄然也说过,他现在冷静下来,才问:“刚才为什么拦着?”
  澄然眼珠转了转,黑溜溜的全是诚挚,“爸是警察,不能打人。如果你坐牢了,我就看不到你了。”
  蒋兆川深吸一气,神色一僵,却没想到这才是澄然的理由。
  他拿拇指撇了撇澄然的脸,把小脸刮的嫩红,“宝宝,爸爸让你委屈了。”
  澄然心念一柔,仿佛是被无数小石砸起涟漪片片,一圈一圈的,扩出温柔的绵意。蒋兆川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亲昵的唤过他的小名了。上次,还是上次,在电话那面被他逼的才迫不得已的叫了他。
  这一声如泉直涌到了心里,澄然咬着牙闷声的哭。蒋兆川轻轻拍着他的背,为着澄然这一事,心里直在琢磨,辅警这份工作的弹性太大,根本无法控制时间,更别说有时候他还要值晚班。万一下次他再晚回来呢,再让澄然遇到什么危险?
  想到这,他才问起来,“宝宝,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打你?”
  澄然马上换了套说辞,“我看到他在欺负人……”
  “怎么欺负?”
  澄然想到胖子胳膊内侧的那排针孔,小心翼翼的斟酌,“他手里拿着好长的一个针,扎完自己的胳膊还要扎别人,我就去问他那是什么。然后他就骂我,还打我……”
  蒋兆川手心一握,眉头微微一蹙,“你说他往胳膊上扎针?”
  “嗯!”澄然童言无忌,指指自己的手背,“比这个针还要长。爸,他也生病了吗,为什么不找医生?”
  “别想了。”蒋兆川神情一松,已经了然于心。岔开话题道:“冷不冷,爸抱你睡一会。”
  澄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的机会,直往他怀里钻。心里森然的想,死胖子光“黄,赌,毒”就沾了两样,不死也要废了。只是,像他这样的人死了也没用,他要是能抓着那药头,给他爸立一大功就好了。


第10章 潜入
  澄然在医院挂了两天水,光药膏就开了一堆,回去后又涂涂抹抹。伤在肚子上,他原先还挺期待这种能跟蒋兆川有身体接触的事,却在上药的当晚就痛的吱哇乱叫。医生又说了那块淤青必得要揉散才行,蒋兆川的手劲就别提了。混着药膏一抹,又凉又疼,蒋兆川的手一动,他就喊一声:“疼啊!”再一抹,就喊:“妈啊!”蒋兆川一开始还耐心的低哄,后来被澄然喊的耳朵都噪了,直接冷脸道:“忍着,不然更疼。”
  事后,澄然只能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袒着药膏未干的肚皮,真正做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尽情享受着蒋兆川的照顾。
  让澄然觉得欣慰的是,朵朵这熊丫头终于不再成日嚷嚷着吃糖了。自他大闹了一场后不知道乖觉了多少,每天也不再撒欢的要跑楼下玩,李姐上班去她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澄然故意观察的那两次,朵朵即便下楼去了,见着胖子的杂货铺也是绕道走。胖子还不知死活的叫过她,朵朵一听便拔腿狂奔了。
  胖子的杂货铺依然有人去光顾,他占着位置,生意怎么样也不能算萧条。只是对比从前闹哄哄,小孩乱挤的景象,就显得冷清了不少。见识过他那天暴戾面目的,有像朵朵这样自己被吓跑的,也有被母亲三令五申,不许再靠近那里的。澄然扒在走廊里,从楼上正好能看到杂货铺的全貌。胖子依然一有空坐在长凳上四处打招呼,只是身边没有再摆那罐总是装的满满的糖。
  澄然等他腹上的淤青消的差不多之后,每天总要抽出个时间来,就跟蹲点似的在走廊上看。正好他身子小,藏在衣服后面或者走廊的拐角,从胖子的角度实在很难发现他。澄然想到胖子手臂内侧的那排针孔,一会儿庆幸自己幸好去闹事了,但想到那一脚,一会儿又恨的牙痒痒。
  不止是他,肖胖子现在只要看到这俩父子,尤其是蒋兆川,几乎就要腿软的往反方向跑。澄然见过他朝着自己嘴皮乱动的样子,那口型似乎在说:兔崽子……
  澄然蹲在二楼走廊上忿忿的想:就是我这个兔崽子要送你去坐牢!
  天气渐渐回暖,澄然每天从自己家到朵朵家中往返数十次,每次的眼神都只盯着楼下的杂货铺。好几次朵朵都跑过来吵着要跟澄然一起看,但一看楼下那道胖墩墩的背影,马上就怪叫着回屋去了。
  澄然憋着气反思,这震撼教育是不是做过了些?
  在他单方面的监视持续了两个半月之后,等到夏日炎炎,澄然还真摸出点门道来。
  肖胖子虽然成日的都窝在杂货铺里,吃穿用不离这个院子,但是唯有在每个星期的周三,从外面一定会有一批货过来。小型的货车装着,都是在周三早上的七点左右,来给肖胖子送货。
  澄然观察过那辆车,车主是个总是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看不清脸,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他从车上卸下来的就是些纸巾、洗衣粉、洗洁精,这些杂货铺里的常备货。肖胖子每每把货都搬完,再给他钱。看起来一切正常而有秩序。但澄然却在想,这人有没有问题?
  光看那一排针孔,这死胖子肯定是条毒虫。而他平时又不出门,那只能等有人上门来了。来的频繁而有规律的,就是这个送货的男人。
  可是,有没有可能是筒子楼里的人?每天跟他接触的人也不少?那这大海茫茫该怎么找?
  澄然想了想他看过的那些刑侦剧,又回忆了回忆他全套的《古惑仔》,这里面都是怎么发现毒品的?
  他抓耳挠腮,最终为难的放弃。算了,没这根筋就不猜了,去看看还不行吗!
  澄然左等右等,等到暑假都结束了,九月初的开学高峰正是杂货铺最忙的时候。周三送来的货里终于有了纸笔文具,不过却少之甚少,肖胖子为了这个似乎还冲男人发了通火,不过最后又是点头哈腰的送了他离开。
  而在当天下午,胖子从头到脚都换了身装备,装模作样的夹了个公文包,油头满面的出门去了。
  澄然瞅准机会,又等李姐睡了,马上兔子一样一溜烟的蹿到了楼下院子里。这个点的院子里都没什么人,大人都上班去了,小孩也在学校。偶尔有几个走出来倒水晒衣服的,也都晃晃悠悠,一副睡眼迷蒙的样子。
  杂货铺只有一个门面,一道门。不过因为胖子自己也住在里面,他又另搭着铺子重新接了一段做了个小屋。严格来说这其实属于违章建筑,不过就这个地方,违不违章也没人管了。
  绕到杂货铺的背面,重新接的小屋里有个窗户,澄然趁没人注意跳起来推了推,一喜,还真给他推开了。
  澄然活动着手脚,两手扒着窗户脚蹭着墙往里爬。事后他回想起来,那姿势又难受又难看,简直像只准备扒墙偷吃的烂泥猫。终于他一只脚先架到了窗栏上,抱着墙一滚,翻了进去。
  窗户就靠在床边,澄然一翻滚到了床上,倒没觉得多疼。他坐起来略略环顾了几眼这个乱搭乱造的小房子,房间背光,还挂着厚厚的窗帘,显得一片阴暗,甚至有些冷寒。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堆在这个几平米房间里,毫无章法,又杂乱又拥挤,尤其满地的卫生纸,把澄然好一阵恶心。
  他小心的跨过满地的纸巾,翻箱倒柜的找了几件大家具。没翻到那些可疑的针筒,却看到了一堆的盗版影碟。光碟地上地下都铺了一堆,上面印着的封面和文字都极其恶俗,其中还夹杂着些是没有封面的,光秃秃的一张碟上歪七扭八的用黑笔写着几个字。澄然没看懂,却能猜出这里面会是些什么内容。
  他忍着恶心把光碟放回原位,又找了张纸擦了擦手。不过一顿,脑中蓦然想到了什么。他赶紧摸走了几步,左看右看之下往房间尽头一拐,侧门有个简易的卫生间,连一根光秃秃的水管和裂了好几个角的洗手台,一个显然已经是用过的注射器就摆在洗手台上。
  澄然又蹲下来一看,洗手台底下还散着两个针管。他又疑又喜,喜的是这胖子果然是个瘾君子,疑的是该怎么把人揪出来才好。
  思索的功夫,澄然拿纸包了个针管,又翻窗户爬了出去。
  当晚蒋兆川回来,澄然先是高高兴兴的扑上去叫了他一番,等蒋兆川把他高高举起的时候,澄然才惊道:“爸,门边那是什么?”
  蒋兆川抱着澄然转了个身,就见门缝边上掉着一只脏兮兮的注射器。他略弯了弯腰,看了一会儿后表情一肃,“然然,这是哪来的?”
  “不是爸爸带进来的吗?”澄然不在意的晃着小腿,“好像是被门推进来的,我才看到。”
  就注射剂掉的那个角落,的确像是推门而入的时候不小心带进来的。蒋兆川“唔”了一声,拿脚掂着滚了一圈。澄然赶紧趁热打铁道:“啊,外婆带我打预防针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爸,有人在我们门口打针吗,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一提“打针”,蒋兆川脸上果然满是风雷。短短的一瞬又闪过好几道神色,是惊疑的,后怕的,转向澄然时又满是担忧。
  他终于咬牙切齿的一句,“好你个混账。”
  他连忙把澄然带回了房间,像害怕什么脏东西一样把门用力一带。他从澄然的手指开始细细的检查他身体的每一处,又不停的问,“你今天出门踩到什么没有,被扎到了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快说话,别让爸担心。”
  澄然心里甜丝丝的,他装傻卖乖已经练成了一把好手,反正摇头,“没有,我下午一直在家,我等爸爸回来。”
  蒋兆川还是不能放心,又拉着澄然看了一遍,尤其是脚底。澄然怕痒,脚心又被挠到,笑的他直在床上打滚。蒋兆川看他真的没事,也跟着笑了起来。
  “宝宝,你坐着别动,先别出来。”
  蒋兆川先去客厅把注射器收了起来,又把家里从上到下的打扫了一遍,唯恐哪里还落着一只针头,就会被澄然一脚踩到。
  他里外打扫了好几遍,等着澄然都快睡着了。蒋兆川从楼上看着院子里还亮着灯的杂货铺,一股恨意袭上心头。
  他逮过毒贩,深知这其中的厉害。毒品害人不浅,如果不小心碰到这种被污染过的针头,极有可能会染上艾滋。除了他,还会有谁把这种东西丢在他家门口!
  被夜风一吹,才把蒋兆川的戾气吹去三分。他深思是不是泄露了什么,正在调查他,他就对澄然下手。要是再晚一天,会不会发生什么……
  “爸。”小孩脆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虑,澄然已经换了背心短裤,正拽着蒋兆川的裤腿打哈欠。
  蒋兆川抚着他的头,心里更是沉重。
  “宝宝,爸爸想了想,这几天……”
  “我讨厌星期三。”澄然及时的打断他的话,苦着脸指着院子,“每到星期三就有大货车来拉东西,吵死了,睡都睡不好。”
  蒋兆川问:“是给肖胖子的?”
  “是啊,反正星期三的早上特别吵,所以我都记得。”
  蒋兆川一把把他抱了起来,“那今天是没睡好了,行了,爸带你睡觉。”


第11章 快跑
  从前澄然有段时间非常迷陈浩南。《古惑仔》火起来的时候他跟很多小少年一样都向往着热血激烈的黑帮争斗,还曾经逃课跑到台球厅里去认大哥,结果却被勒索,一群人在台球厅里打了一架。闹来了警察,传到了学校。这事的后续就是被蒋兆川按着屁股打了一顿,再被骂的狗血淋头,才让他暂时学乖了。
  如今虽是五岁的身,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仿佛又激发了他往日的正义情怀。他一点点搜集着肖胖子的情报,再辗转告诉蒋兆川。说来也怪,明明他这个年纪,说的任何话只会被当成童言稚语,蒋兆川却字字都听了进去。又放在心上,对肖胖子观察的格外认真。
  澄然这次可以肯定,蒋兆川对胖子的憎恨,是因为他想害自己的这个原因,而远远超过了社会公正。对此澄然可没觉得有半点愧疚,他去惹胖子本来只是想为朵朵出口气,可现在能让蒋兆川担心,才让澄然觉得心里发甜。
  他野心勃勃,又雄心壮志,他前十九年错过的,现在一定要一点点的再来过。
  看蒋兆川为他担心,就是其中一项。
  从九月初开始,不知道又过了多少个星期三。澄然和朵朵继续相处的磕磕绊绊,她忧心忡忡的表示,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该去上小学了。她哭丧着脸,眼泪欲落不落的。仿佛离了父母,失去自由的日子近在眼前。
  这倒点醒了澄然,对,等到他七岁,他也该去上学了。他好不容易才脱离了中国式教育,难道要他从“1;2;3”重头开始学吗?
  为了这点,两个心理年龄相差甚远的小朋友一应而和的同时愁眉。
  正在这时,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嚎叫,那声音伴着惊吓,甚是凄惨。还掺杂着好几道喝骂,留神一听,好像是几句,“老实点”,“不许动”!
  澄然眼前一亮,忙跳下凳子往外跑。朵朵不知所以,也跟着跑了出去。
  院子里也刚好围满了看热闹的居民,澄然站在二楼,占尽了高的好处。他往下一看,闹事的地方果然是胖子的杂货铺。有几个穿制服的人守在周围,不稍片刻,就有三名人民警察扭着胖子走了出来。
  其中最高的那个,威武挺拔,连背影都充斥满压迫之气,浅蓝色的警服穿在他身上一板的正气。就是他扭着胖子的胳膊,微拢的五指比常人都要长出一截。澄然不禁伸长了脖子,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视线过于强烈,蒋兆川仿佛感觉到什么回头一望,俩人的目光一上一下的接个正着。澄然本能的想要挥手,却愣在当场,只能痴痴的看着他。
  蒋兆川对他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似乎是让他安心,又像是叮嘱他不要光看热闹。接着就手腕一翻,压着鬼吼怪叫的肖胖子走出了院子。
  警笛声“滴呜滴呜”,悄无声息的来,风一阵的走。
  澄然呆呆的就地坐了下来,脸上还残着一点痴迷。他回过神来,马上甩了甩头。苦笑着想,没想到就算再来一次,在控制情感这方面他还是弱的不堪一击。
  那时蒋兆川应该就是察觉到他这种离经叛道的沉沦,才会一分分的,不漏声色的筹划了离开。
  幸好他现在还小,蒋兆川应该发觉不了什么。
  澄然垂下头,坐到腿也发麻了,底下围观的人都散了,才想起要回家。
  他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今天他爸抓了犯人,肯定会很晚才会回来。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消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尽都是挥之不去的记忆。他心慌又害怕,即便是顶着这具还不知世事的身体,唯恐还是怕露出了什么。蒋兆川的眼睛那么利,他总是能发觉到……
  澄然在床上又翻又滚的折腾,他给蒋兆川留了灯,近十点的时候他终于听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澄然马上翻身背对着门口,裹着半边被子假装闷头大睡。
  蒋兆川开了门进来,脚步有一刹那的停顿,似乎是不习惯澄然今天没有扑上来。然后他才意识到现在是几点,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澄然竖起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蒋兆川洗漱完之后才进了房间,他一靠近床沿,澄然就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肯定是今天抓捕的行动成功,他们一伙人跑去庆功了。
  “然然,你睡了吗?”
  澄然佯装着才醒过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爸,你回来了啊!”
  蒋兆川喝酒喝的有点脸红,他见澄然醒了,高兴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捏,“宝宝,爸今天抓到了犯人,过几天可以拿一笔奖金。爸请个假,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澄然马上就来了精神,连装睡都忘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我想出去玩。”
  蒋兆川拍了拍他的头,“你真是爸的福星,爸不止抓到了那个送货的,还顺着查到了他上面的人。爸本来一直没什么头绪,多亏你多看了几眼。”
  澄然瞬间就嘚瑟了,又往蒋兆川身上扑,“我很厉害吗,我是不是很厉害!”
  蒋兆川点头,眼底的笑意更浓。
  澄然没想到还真帮他爸抓到了这个药头,更是乐的忘乎所以。而见蒋兆川半醉着,又大着胆子往他身上靠了靠。等到蒋兆川的呼吸平稳之后,就把头移到他的手臂上,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心里是说不出的平和。
  连抓了几个毒贩,蒋兆川虽然不是编制内员,但看他平时就表现不俗,这次领到了一项个人嘉许奖,奖金也是不错的一笔。蒋兆川就想到来了大半年,却都没有好好带澄然去玩过一次,心里着实有些愧疚。
  蒋兆川一句“请假”,却是不容易。他们局里刚顺藤摸瓜端了个毒贩窝,光是录口供签字都有得排队了。澄然本来满心欢喜的等,几个星期下来热情都被磨去了大半。而他不吵不闹,只是满脸委屈,蒋兆川每天都变着法的给他买零食。终于等有了假,也就一天。
  父子俩叫了辆车去中心区,澄然穿着倍有精神,满脸红光的跟在蒋兆川身边,依稀能从街道两旁找到日后的剪影。自从邓小平划分了经济特区后,鹏城发展的尤其快。当年的蒋兆川就是抓准机遇,从贸易买卖做起,一路扶摇直上。这个过程澄然没有参与过,那时他来的时候蒋兆川已经足够给他小康的生活。随着他长大,蒋兆川又换了赚钱的路子,外婆就开始告诫他,一定要看好他爸,看好他的钱,绝对不能让他再婚,再找个女人跟他分财产。
  为了这,澄然都不知跟他吵过多少次。如今他跟着蒋兆川,看着仿若褪色的街道,心里洋洋自得。这是个遍地黄金,随手可捞的时代,有他在蒋兆川身边,肯定能发展的更好。而且这次,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他跟着一起经历的。
  他心中高兴,“爸爸,你背我好不好!”
  蒋兆川看他兴奋的神色,心里的惭愧越深,不假思索就俯下身,让澄然趴在他背上。
  澄然跟指点江山一样,不停的左探右看。他一心想吃冰淇淋,大喊:“我要肯德基。”
  蒋兆川问:“什么?”
  澄然才想起来,好像第一家店都还没有开。
  澄然从前出去玩,都是跟同学朋友一起到处疯。他这会想了想,其实跟蒋兆川一起出去过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他嫌蒋兆川品位不好,买的东西平淡无奇,挑的电影冗长无趣,连选的餐厅都是那么沉闷,一点朝气都没有。父子俩难得出去逛一次街,他受不了了还会找借口提前溜,半路自己找乐子。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放下工作来陪他,结果又被他扔下的蒋兆川该怎么打发时间?
  就好比这次一样,蒋兆川平时工作那么忙,他一定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陪自己。可是他,总是挑三拣四,还以为唾手可得。
  他总说蒋兆川不爱他,其实自己伤他的次数也不少。
  澄然赶紧往嘴里扔了一颗糖,都化解不了那股酸涩。他一下子消沉起来,趴在蒋兆川肩头闷闷不语。
  他突然的安静让蒋兆川都不习惯了,掂了掂肩膀,“怎么了?”
  “爸……”澄然在过去和现在中拉扯,不由的问,“你那么忙,我还让你出来,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蒋兆川侧首看了他一眼,头顶蹭了蹭他的脸,“是爸没时间陪你才对。没听你李阿姨说,整个院里都找不到一个比你懂事的。”
  这几句话终于修补了一点澄然内疚的心,他用力环着蒋兆川的脖子,“以后我会陪爸爸的,换我陪你。”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看电影。
  蒋兆川笑的开怀,背着他继续逛街。澄然随手乱指,雄心壮志的,“爸,以后你会比那个人还有钱……我们赚钱了买这里的房子……”蒋兆川才终于开口道:“安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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