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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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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日里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跟个冰块似的,但又会不动声色地想着别人。”林简彻想到季禾,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捏了两下猫爪子,在肥猫一脸嫌弃的眼神下继续说,“他可爱吧?你能不能学着像你主子一样可爱点?”
  肥猫翻了个白眼,拖长声线喵了两声。
  林简彻忽然觉得这死肥猫在骂他。
  它仰着脑袋,一踩林简彻搭在沙发边上的手,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趴下了。
  林简彻揉了揉自己的手,不和猫计较,转身打热水洗脸去了。
  他洗漱完,把拧干的毛巾挂好,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来。
  才两分钟,林简彻便把上司的话干干净净地喂了猫,打算出门走一圈了。
  17。
  季禾在街边买了束山茶,走进眼前的监狱。
  他刚从政府出来,满耳都是老狐狸们的油腔滑调,这会脸色也不太好。守门的青年人早就眼熟了这位上校,见季禾满脸冰霜,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将人领进去了。
  季禾捧着花,在最里的一间牢房门前停了下来。
  牢房很小,只摆了一张狭窄得可怜的床,四处都是阴冷的。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女人坐在上面,听见声响,微微偏了偏头,但怎么也不愿意抬起眼。
  季禾看着她,默不作声地把花放到了栏杆里面。
  “最近很冷,”女人瞥了眼花,终于转过头来,“可天气却迟迟不愿意回暖。”
  她撩了撩头发,细密的眼睫随之垂下来,挡去了漆黑眼眸里的大部分光线,“季禾,你冷不冷?”
  季禾没有出声。
  女人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咧开嘴笑了。她摇了摇头,忽然站起来,一步步走近牢门,脸颊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我一点都不后悔。季禾,我也不需要你来看我。”
  季禾微微往后退了退,女人见他的动作,笑得更厉害了,“季禾,你再不走,再不离这些是非远一点,总有一天,你也会进来陪我。”
  季禾听了这番话,也没生气,默不作声地站着。女人见他毫无反应,忽然间燃起了一股怒气,她恨恨地盯季禾,抬起脚来,大力将花踩得稀烂。
  季禾沉默地看着女人有些癫狂的动作,眉目间没起什么波澜。直到她停下动作,季禾才开了口,“时间快到了。如果没有什么话还要和我说,我就走了。”
  女人逐渐平静下来,冷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到床上去,再也不看他。
  季禾站着等了一会,见她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季禾走出潮湿的监狱,没离开多远,却蹙着眉停了步子。他闭着眼,微微低下了腰,额头上已经涔出了些许冷汗。
  胃部就像被针狠狠扎穿了一样。
  季禾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毛病了。给他开药的老大夫每次都会叮嘱季禾好好养着,可他基本是转眼就忘,丝毫没把这话的语重心长听进去半分,饭也依旧是想起来了才吃。前段日子林简彻和他一道吃饭,稍微养好了些,结果一不注意忘了早点,病又开始犯了。
  他紧紧闭着眼,缓了好一会,才忍住了疼,直起身来继续朝前走。好在住宅离得不算太远,没一会便到了。
  走到门前的时候,疼痛已经差不多散去了。季禾敲了两下门,看见林简彻抱着猫出现在门板后边,手上还有两道挺新鲜的抓痕。
  季禾看着他,刚打算开口问问,林简彻却皱起了眉。
  “脸色怎么这么白?”
  “刚从监狱出来。”季禾说,“见了位不太让人舒服的小姐。”
  林简彻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不大相信,但最终还是没去深究。他笑了一下,说,“那下次不要挑吃饭的时间去。我在楼下买了些河鱼,待会做着应该挺好吃。”
  季禾盯了他两秒,说,“楼下没有卖鱼的。”
  林简彻:“……”
  季禾微微叹了口气,走进去,反手带上了门,“手上怎么回事?我里面去给你拿药。”
  林简彻把猫还给季禾,开始一本正经地告黑状了,“肥猫大清早跑过来挠门,我一下没给开,憋了一肚子气跑去睡觉了,醒来就开始见谁抓谁了。”
  季禾放下猫,把药酒拿出来,仔细抹在了伤痕上。他听林简彻“嘶”得一声,失笑说,“它抓人很浅,应该不会太疼。”
  林简彻看了看猫爪子,还是垂着头装,“疼。”
  季禾不和小孩心性计较,没再拆穿他,带着些浅淡的笑意给他上完了药。
  “政府给了消息,说让我们二月初去一趟军校。”季禾帮他把袖子撩下去,想起上午刚打完交道的老狐狸,眼里冷了一冷,“可真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军校……?”林简彻挑了挑眼,嗤笑道,“去养老吗?”
  “差不多。”季禾说,“上头不信任我们,要把所有变数都死死抓着。”
  他沉默了一会,抬了抬眼,看见窗外吊着两片叶子的老树,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对了……后几日晚上有场酒会,老狐狸们为了聚众拉拢势力办的。那种场合,我很不喜欢。他们特意提到要你去,但如果实在不愿意,可以假装没听见。”
  林简彻扶着桌角,轻笑起来,说,“指了名?那我岂不是不得不给面子了?”
  “那我和你一道去。”季禾低垂着眸子,说,“我不放心。”
  18.
  灯火通透了整条街,常青树的落叶零落地散着,四处可见。林简彻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看着转瞬而过的街景。他似乎是觉得有些闷了,伸手将车窗开了一道缝,即刻却又停了下来。
  林简彻转头问身旁的人,“冷不冷?”
  季禾坐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这会已经有些困了。他低垂着眼,倦懒地回了一声,“你开吧,我正好醒一醒。马上就到了。”
  季禾吹了会冷风,眸里的雾气散了干净,眼里恢复往常的黑白分明。他看着面前的酒楼逐渐清晰,靠在后座上,等司机把车停下来。
  林简彻见车停稳了,先行一步下了车,再帮另一边的季禾打开了门。
  他见季禾微微眯着的眼,一本正经解释道,“绅士风度。”
  季禾走下来,抬眼看他,问,“英国的姑娘们喜欢有人帮她们开车门?”
  林简彻被上司的话噎住了,干笑了两下,说,“这么多天,上校终于舍得开口挤兑我了?”
  季禾没说话,带着他往酒楼门前走。他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可声线得压太低,怎么也没听真切。
  门口的守岗的小哥像是和季禾认识,见他来了,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嗳,是季上校。晚上好啊,这会怎么愿意到这地方来了?”
  “路过。”季禾点了点头回应他,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就往里边去了。
  合着你家路过能路到人店里去遛一圈?
  守门小哥显然对这一极度敷衍的答案很不满。他敢怒不敢言,没胆跟季禾杠,便咂了两下嘴,转而把目光放在了晚一步的林简彻身上,凑近乎道,“这位军爷,是和季上校一块的呀?”
  “我是旁边帮他拿衣服的,”林简彻笑着走过去追季禾,说,“晚上冷。”
  守门小哥:“……”你们还能更鬼扯点吗?
  林简彻跟着季禾,很快就在一个单独的包厢里见着了那几位指名要见他的人。
  进去之前,季禾顿了一下,回头低声提醒说,“里面坐着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当点心,别被下着套了。”
  林简彻笑了一下,说,“哪那么容易遂他们的愿,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被糖给骗了?”
  三个往自己胸口堆满勋章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一块闲聊着。中间那位最为瞩目,整个人都臃肿着,脸上覆满了油腻的气息。
  林简彻算是知道季禾为什么不愿意来了,换他有一会没一会看见这张脸,他也不想来。
  就在他琢磨这人和猫谁更胖时,中间那位笑着开口了,“季上校今天可算是赏脸给我们几位了。”
  季禾看向林简彻,淡淡介绍说,“这位是黄善中将。”
  黄善转了转眼珠,面上的肉挤在一起,做出了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是简彻?快过来给伯伯看看,我和你父亲是故交。”
  林简彻被他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面上却一点嫌恶都没露出来,礼貌地上前了。
  黄善低下头来,细细打量了林简彻一番,抬头对季禾说,“我想和小彻单独说会话,上校稍微回避一下?”
  季禾直接道,:“多久?”
  黄善知道他脾气,在政府共事那会就早被气习惯了。这会他心里头依旧被季禾弄得很不舒服,却还是故作大度地呵呵了两声,“季上校和小彻还真是兄弟情深啊,都不舍得分我一会!半个小时,我就和小彻好好说会话,不过分吧?”
  季禾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却没再开口反驳。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下腕表,随后抬眼注视着林简彻,似乎在确认他会不会吃亏,最终退了出去。
  季禾关上包厢的门,听到周围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的欢笑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战火都快把整个国家烧破了,这群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有些烦躁地走到二楼的阳台,想透透气,却不料已经有人点了烟在那站着了。
  季禾本来想转身就走,抽烟的人却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来,一双属于异域的蓝眼睛里闪着光点。他朝季禾吹了声口哨,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打了个招呼,“嘿!晚上好,中国的美人!”
  季禾的眸光暗了暗,听见那一声“美人”,心头更烦了。
  那人却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跑上前说,“下面有舞会,你是想下去跳舞吗?”
  季禾不想搭理人,加快步伐,自顾自下了楼。
  蓝颜睛的男人看着他,再蠢也知道自己碰壁了。他有些惋惜地摸了摸鼻子,用英文小声抱怨说,“中国的美人好是好看,就是不辣,唉。”
  季禾一个人待了会,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返回包厢去找林简彻。
  他拧了两下门,发现锁了,眉目间的不耐更盛了些。他后退一步,直接将木门踹了开。
  黄善听见这么大动静,似乎是被吓着了,满脸不高兴地皱着眉,“这是干什么?”
  他一旁的林简彻拿着喝了一半的酒杯,脸上透着明显的红色。季禾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快发火了。他冷冷地说,“就聊两句?你没事给他喝酒做什么?”
  季禾把林简彻的酒盏抢下来,不顾身后黄善难看至极的脸色,扣着他的手腕出去了。
  季禾的司机早知道他们这趟不会久留,开着车消遣着逛了几条街,又转回来等着,恰好碰上主子满脸冰霜地走了出来。
  季禾一言不发把人拖上车,最终还是忍不住,压抑着心头莫名的怒火说,“林简彻。”
  林简彻微微睁开眼,低低应了一声。
  他的眼里没了半分清明,似乎一句清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醉得一塌糊涂。
  季禾见他这幅模样,气顿时被浇了大半,也不忍再去指责他什么。他叹了口气,把林简彻的手臂抬起来,想尽量让他靠得舒服一些,可那人下一个动作,却让他完全僵住了。
  林简彻动了动指尖,忽然侧过了头,脸颊和发丝蹭到了季禾的下颚处,嘴唇堪堪擦过了他的唇角。
  季禾在一瞬间剧烈地颤了颤,双手本能地想将人推开,却不知为何只是僵住了。他被碰过的唇角忽然变得炽热,呼吸也莫名其妙地急促了起来。
  季禾愣愣地看了他两秒,与那双眼眸对上。他回过神来,在一片迷离的眸光中不动声色地偏过了脸。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无意间的一次触碰,他怎么会……会有这么荒谬的反应?!
  季禾深吸一口气,让林简彻在座位的一旁靠好。他刚开了些窗,想好好冷静一下,车子却在这时候猛地刹了一下,刚摆好的人又失重般地倒在了他身上。
  季禾:“……”
  季禾扶着林简彻,微微了低下眼。
  这一路过去,不知为何,他没有再把人推开。
  19.
  “我就是吃饱了撑着叫季禾这么早回来!回来给自己找气受!”
  金属制成的金色酒杯被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哐啷”的一声脆响。黄善看着被酒液染湿的地毯,面色不善说,“他哪来这么多资本和我傲?我明明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军衔,和我作对?靠他那位在监狱蹲着的姐姐吗?”
  “平日给了他两分面子,还就真当自己算个东西了?还敢冲我发火?!”
  他身旁的两位长官没敢怎么动,僵在墙边大气不出地听着,等他发完了火,才走过去,劝道,“黄老哥消消气,这也是上头的意思嘛。上头反正对他不放心,也没打算让他活太久。等哪天觉得没用了,找个借口,嚯嚯,这人可就没啦。”
  另一位也发话说,“可不是嘛,老哥可别气坏了自己,到时候多不划算啊。您看看季禾他爹当年不也是这么傲气的?”他嗤笑了一声,“结果落了个什么下场?我看季禾也离那条道不远了,这对父子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黄善听他们说话,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他走上去,用鞋底大力碾压这那只被打翻的酒杯,“跟政府里那群废物说,让季禾早点滚,滚没了人最好,省得一天到晚在我前头碍眼!”
  他蹲下/身,用两根指头将酒杯捻了起来,露出一个恨恨的笑意,“季禾?就算我不整他,上头恨他的那位,也迟早会一根根碾碎他的骨头,让他狼狈至极地跪下来。”
  **
  直到将人拖回了家,季禾才微微缓过了神。
  林简彻半睡不醒地靠在枕垫上,一只手搭在眼睫上,似乎想挡一下屋里的光。
  季禾见状,走过去将有些刺眼的白灯关掉了。卧室一下暗了下来,仅有半分月光透过沉沉的乌云,在玻璃窗户上留下两痕破碎的影子。
  季禾给林简彻加了身毯子,再起身拧了条热毛巾过来,帮他细细擦干净了眼脸。他放下毛巾,刚舒了一口气,打算把人丢床上等死,手腕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猛地扣住了。
  季禾对这一下毫无防备,林简彻也是用了力气的,他脚下顿时有些重心不稳,差点就摔了过去。
  季禾好容易站稳了,眉目间已经隐隐有了怒意,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林简彻轻轻喊了声,“季禾。”
  他的声音带着酒醉后的低哑,又似乎参了些让人无法辨别的情绪进去,一下下不重不轻地挠着人。
  林简彻喊了一遍,似乎还没喊够,不断重复季禾的名字,“季禾、季禾、季禾。”
  “我在这里。”季禾没法和醉鬼计较,只得蹲下来,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你先放开手。”
  林简彻半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像是融在了黑夜里。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攥着季禾的手。
  醉鬼听不懂人话。
  季禾被林简彻的力道扣得有些疼,他刚皱了一下眉,却见醉鬼自己缓缓地坐了起来。林简彻仍半垂着眼,上身摇摇晃晃地靠过来,在贴近季禾的一瞬间忽然卸了力,半身都栽在了他肩上。
  季禾被他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顿时一个趔趄,带着身上那人一道狠摔在了地板上。他接着人站起来,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可真行,刚刚只是只手,现在整个人都搭上了。
  他算是彻彻底底见识过林简彻的酒品了。
  季禾把账全算在了黄善身上,这会绷着脸注视了眼前的黑暗两秒,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林简彻放到床上,在他身旁躺了下来。
  我看明天醒了,你还能拿什么脸来见我。季禾冷笑了一声,显然还在耿耿于怀林简彻喝酒这件事。
  他静默地看了一会天花板,侧过脸去,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情绪的波动过于大了。
  黄善只是灌了林简彻几杯酒,他怎得就会如此气愤?
  季禾对情绪的表达一向都是浅淡的,总是冷着一张脸,不透出半分喜怒哀乐。他从前的战友还调侃过,说季禾就跟个神仙一样无喜无悲,看什么都和看笑话似的,好像一点也体会不到人间的烟火与爱恨。
  可就在今天晚上,从见到了林简彻的那一刻起,他却觉得自己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种炽烈的怒意,烧得他险些失控了。
  季禾侧回头,一眼看到林简彻扣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闭上了眼。他压下内心翻涌的复杂,不再去想没有意义的答案,将自己沉在黑暗里,等着第二天的天明。
  季禾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直到夜幕完全沉下来,天上再没有一丝光时,才靠着迟来的倦意睡了过去。
  **
  林简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完全压麻了。
  他皱着眉睁开眼,侧了侧头,呼吸顿时停了一瞬。
  季禾微闭着眼,枕着那只已经毫无知觉的胳膊,正靠在他身旁浅眠。他还穿着昨日的那身军服,睡了一夜,却连皱都没皱上一分,依旧整洁得不像话。
  而季禾搭在枕头上的那只手,此时依旧被林简彻紧紧扣着。
  林简彻看着两人相扣的手指,愣了半天,回神过后猛地撒了手。
  季禾本就睡得不安稳,这下也被他的动静吵醒了。他皱着眉,微微抬起眸来,便看见林简彻低着头,斟酌着问出一句,“我……我昨天可是做了什么?”
  季禾揉了揉手腕,颇有深意地说,“你昨晚做的事可多了去了,想听哪一件?”
  林简彻喝断了片,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可瞧见上司冰冷的脸色,也不敢去细问,只得打打感情牌。他皱着眉,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抚着额头,开始装可怜了,“我不太记得了……季禾,我头好疼,手也压麻了。”
  这是……在朝他撒娇?
  季禾一听这声线,顿时想起昨天林简彻扣着他的手腕,一遍遍这样喊他的名字,喊得恳切而暧/昧。他平了平呼吸,冷然道,“别喊季禾,你听季禾的话?我是你上司。”
  林简彻从善如流,没脸没皮地改口道,“上校,我脑袋疼。”
  季禾:“……”
  季禾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算了。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碰酒。”他站起来,把门拉开,说,“头疼就老实些坐着。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林简彻低着头,忍不住笑了一下,喊道,“欸,一定老实坐着,谢谢上校!”
  **
  季禾煮汤时一直垂着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汤打起来时已经隐隐带上了一股糊味。他自己尝了两勺,随后冷漠地抬起头,凝视了两秒眼前的空气,抬手打算倒掉。
  季禾刚端起碗,便听厨房门口传了声笑过来,“煮好了?”
  他回过头,见林简彻已经换了身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厨房口。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说,“糊了。准备倒掉。”
  林简彻走过去,把碗接到手上,摇了摇头说,“不行,这汤是给我煮的。还没问过我,怎么就能倒了?”
  季禾和他僵持了一会,最后放开了手,走出厨房,道,“你想喝就喝吧。”
  他走过门口时,又忽然说,“我去洗澡,之后要出一趟门。”他对上林简彻的眼神,停了一下,说,“你看猫。”
  林简彻的笑僵了一下,保持脸上的波澜不惊,慢慢说,“好。”
  季禾点了点头,唇角轻轻勾了一下,背过身走了。
  林简彻看着季禾的背影,脑袋一阵发胀,昨天晚上的记忆忽然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他扶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季禾在车里的恼怒与难得的惊慌失措,也想起了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死死抓住季禾的手,一步也不肯放他离开。
  他是醉得一塌糊涂,可他在车里的时候,分明是想凑过去吻季禾。
  林简彻完完全全记起来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眸子里带上了一丝不知所措。
  这都算些什么?
  他怎么会对季禾。。。。。对自己的上司,有这样逾矩的冲动?
  林简彻盯着厨房的门发了会呆,直到手里的汤凉差不多去时,才抿下第一口。他剧烈地咳了两声,放下碗,整个人在一瞬间清醒了。
  他看了看剩下的汤,指尖在空中凝了凝,还是闭着眼喝完了。他放好碗,唇齿间全是一股焦糊的味道。
  林简彻望着碗沿,有些失神地苦笑了一下。
  他这怕是栽了。
  20.
  季禾回得有些迟了。
  林简彻在窗户口看见他的影子时,肥猫刚好睡醒,不清不醒地一抓子挠过来,喉咙里还慵懒地哼了两声。
  林简彻见自家上司离得越来越近,把按猫头的手收了回来。他把猫抱到一楼,拿了张卷起的报纸逗着,提前开好了门。
  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虚掩着的门也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季禾手上拿抱着一个满当的纸袋,缓步走过门。他放了东西,见林简彻看过来,从纸袋里拿出了串糖葫芦丢给他,“街上随手买的。阿婆说哄小孩好用。”
  “我怎么就是小孩了。”林简彻似乎是有些惊喜,手上配合地接了过去,转了两下圆滚滚的山楂粒。
  “不要就扔了喂猫。”
  “上校特意给我带糖,我当然稀罕着。”林简彻看了一眼咬报纸的肥猫,利索收好了手头的零嘴。他走到季禾身边,笑了一下,得寸进尺地说,“是,我是小孩。那以后上校可得多哄哄小孩。”
  季禾冷哼了一声,不去理会某人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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