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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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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楷辰看视频接通了,刚想继续穷追猛打,冷不防看见了魏淮铭被放大好几倍的脸,实实在在地呛了口水。
缓过来以后又换了一脸狗腿样:“哎呦,铭哥!政政在你那儿呢?”
魏淮铭的眉毛很微妙地皱了起来,而“政政”本人已经臊得不敢抬头了。
“感情你俩这是一夜情了?”魏淮铭拿着手机,视线却是放在了赵政身上——当事人已经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孙楷辰语不惊人死不休:“可能是吧。比较持久的一夜情,我过了那晚以后一直念念不忘那种。”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们在哪呢?我过去接你们呗?”
孙楷辰那边还有风声。他全副武装地站在街上,背景里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和四面八方的“铃儿响叮当”提醒着魏淮铭今天是平安夜。
平安夜吃苹果。
魏淮铭本来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尤其不喜欢西方节日,但是今天被秦砚开导了几句以后倒是突然有了点仪式感,挂掉视频之前还不忘嘱咐孙楷辰带几个苹果过来。
半小时后,孙楷辰带了一身寒气挤在了赵政和秦砚中间,后者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无奈地坐到了对面。
魏淮铭感受到旁边沙发陷下去的弧度,突然又紧张起来。
他这几天跟神经病似的,除了办案的时候能集中精神不走思,平时只要是和秦砚搭得上边的东西都会让他没来由地紧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他第一次见秦砚的时候也有紧张的感觉,当时是一种害怕自己被看透的想法,相处了几天以后这种心情却翻了个个儿——就怕他看不透自己的想法。
他是真的栽了。
孙楷辰确实是带了苹果,但他听话只听一半。本来魏淮铭意思是让他带几个苹果,结果这位少爷直接拉了满满一后备箱,还全都带着花里胡哨的包装纸——倒是挺符合他的品味。
秦砚拿了几个苹果分给了服务员以后,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纸。
“你是不是有钱烧的,买这么一堆没用的玩意儿?”魏淮铭手里扯着第五个蝴蝶结,一脸嫌弃地吐槽,“还全是粉色的包装。”
孙楷辰也委屈上了,心想还不是你让我买的,但是敢怒不敢言,听着他数落。
秦砚剥了几个以后看了眼脚边那一袋子苹果,叹了口气:“先剥这些吧,多了也吃不了。我去洗洗。”
“我跟你去。”魏淮铭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殷勤,补了一句,“有点多,你拿不了。”
秦砚笑着点了点头,抱着苹果往洗手间走,魏淮铭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孙楷辰打了个响亮的口哨,成功收获了一记眼刀。
秦砚本来就想着顺路上个厕所,和魏淮铭提了一句之后就进了隔间。魏淮铭看他进去以后继续专心洗苹果,洗着洗着又抬起头来照镜子,看看自己颜值是不是依旧在线。
熬了几天夜,黑眼圈重了不少,不过还好影响不大。
他正专心致志地整着自己的头发,却突然听见秦砚叫他。
声音是从某个隔间里发出来的,他循着声音敲了敲门,问他有什么事。
“魏队,你进来一下。”声音有点小,但是像在魏淮铭耳朵边上扔了一挂鞭,炸得噼里啪啦。
秦砚,在厕所里,叫他进去。
不过秦砚下一句很快让他脑子里飞速运转的车刹了闸。
“我找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魏淮铭拉开隔间的门,看到秦砚穿戴整齐地在敲后墙。“咚咚咚”的声音响了好几遍,可以轻易判断出墙体是空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秦砚用更小的声音说:“你听。”
魏淮铭学着他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墙上,一开始什么也没听到,又使劲往墙上凑了凑才模模糊糊地听见了很多奇怪的声音。有点像人,还有点像什么大型牲畜,再仔细听又觉得像电子机械音。各种细微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什么东西?”秦砚摇头,继续在墙上摸索着,像是要找到什么机关似的。
魏淮铭又跑去别的隔间听了听,发现也能听见,于是也开始在各个隔间的后墙上摸索。摸到第三个隔间的墙缝以后,手突然被卡了一下。
很细微的一个卡顿,不细心的话根本感觉不到。但魏淮铭现在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手又在墙缝上扫了几遍,终于确定了那个卡顿的来源。
一个比衬衫纽扣还小的米色按钮。和墙面的颜色混在一起,成功地隐藏了起来。
会被藏起来的东西都有鬼。
魏淮铭不敢轻易按按钮,招呼了秦砚过来看,没成想秦砚摸到后就毫不迟疑地按了下去。
墙后的声音如退潮一般消失,直到彻底听不见以后,墙面缓缓地打开了。
这是一道门。
魏淮铭突然想到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话题,说的是“你都见过什么让人拍案叫绝的智障设计”,当时自己还乐得不行,现在他觉得跟这个设计比起来,网上看的那些都弱爆了。
你见过哪个酒吧的门是个小咖啡馆的厕所后墙?
墙后确实是一个酒吧。魏淮铭回想了一下自己做败家子的那些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家。
酒吧规模不小,但光线不是很足,除了个别地方有点微弱的灯光以外哪都是黑的。他们是从角落里进来的,按理说应该没人看得见,却有个服务生早早地候在了门前。
“两位喝酒还是玩游戏?”
秦砚直觉不应该是“喝酒”这种标准答案,直接回了句“游戏”。
服务生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回答,秦砚话音还没落他就接着问:“先生想玩哪款游戏呢?”
“今天是平安夜。”秦砚突然抬头和服务生对视,眼神里带了一丝不耐烦。
“好的,这边请。”
魏淮铭不明所以地跟着两人往地下室走。被带进一个包间后假装不经意地凑近秦砚,耳语:“平安夜有什么游戏?”
“我不知道。”秦砚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但是一般商家都会在平安夜搞活动吧?”
逻辑清晰,无懈可击。
没给两个人多少独处的时间,包间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七八个人被推了进来。
“平安夜特别企划——麋鹿。”
启动。
第16章 16。曼提柯尔(9)
魏淮铭大致看了一眼,本来以为是七八个人,等他们一字排开以后才发现总共十三个。
每个人都穿着麋鹿的玩偶服,身高都一样,像是复制粘贴的。
十三头麋鹿塞了半个屋子,本来喜气洋洋的东西在酒吧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添了一种诡异感。
“规定时间内找到麋鹿,就可以带回家哦。”服务员很娘地念完规则,放下一个沙漏就走了。
两个人对着十三个大头娃娃面面相觑。
这他娘的是什么游戏。
秦砚一直在打量这十三个一模一样的玩偶,直到……她们开始脱衣服。
玩偶里是十三个少女,年龄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身上穿着的衣服像是体操服,但是布料却是透明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内衣的纹路,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包着刚刚发育成熟的身子。女孩们只化了淡妆,却在脸上贴了不少小贴纸,星星点点地从眼角延伸到了鼻梁,在鼻头不偏不倚地汇成了一个小红球——圣诞老人的麋鹿。
女孩们脱完衣服就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动作熟练地贴在两人身上,很快他们身上就挂满了大同小异的装饰品。
魏淮铭瞟了一眼,发现这衣服还是露背的。
有个女孩直接坐在了魏淮铭腿上,一条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着酒杯给他喂酒。魏淮铭感觉到身上还有不知多少只手在游走,脸上也印了不少唇印,难受得想破门而出又忍住了,直到一只手扣上了他的腰带。
秦砚身上同样挂着好几个大型装饰品,也在极力忍耐,甚至不时做出一些回应,注意力却全被魏淮铭给分散了。
他被一群女人摸了。
有个女人想亲他。
还有一个想嘴对嘴给他喂酒。
最后一个开始解他的腰带。
秦砚忍不住了。
魏淮铭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突然感觉到身上一轻——秦砚把他们俩身上的女孩都扯下去了。
他看起来非常生气,把刚才试图给魏淮铭脱裤子的女孩踹倒在地上,又掐起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气压低得像是要吃人:“把你们老板叫来。”
女孩下巴被捏得生疼,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这位爷不高兴,诚惶诚恐地道歉,说是游戏马上结束了,有什么伺候不周的还请他海涵。
秦砚冷笑了一声,从兜里摸出来一包东西拍在桌子上:“认识这玩意儿吗?”女孩看了一眼,瞬间抖如筛糠,声音都是抖的:“哥,我们不碰这东西的……求你了……放过我……”
桌上是一袋小药片,和秦砚给魏淮铭看过的那份一模一样。
魏淮铭看了也奇怪——自己明明是锁起来了,怎么又落到了秦砚手里?
没等他多想,沙漏滴完了最后一滴,包间门又被推开了。
服务生看见屋里的场景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又换上了公式化的微笑——从小门进来的客人就没有正常的,他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不怪了,接着用他那独有的像是被人拧过声带的声音说:“天黑了哦,麋鹿该回家了。”
平时听起来渗人的话在这一刻倒像是成了女孩们的救命稻草,她们手忙脚乱地跑开,迅速把自己塞进了玩偶服里。
又变成了十三个一模一样的麋鹿。
“现在,请您找出真正的麋鹿。”服务生笑容依旧,说话的时候嘴唇都不见动弹,魏淮铭甚至怀疑他是个假人,就是身上装着个复读机而已。
秦砚已经起身了。
魏淮铭看他围着玩偶服仔仔细细地找不同,也走了过去。
玩偶服做得很精致,布料摸起来也很舒服,麻烦的就是不管是外型还是布料全都一模一样。
“还有五分钟哦。”服务生好心地提醒。
秦砚在一头麋鹿前站定。
四分钟。
魏淮铭也注意到了这一个,细细地看了半天,发现它的胸口有个很不起眼的棕色小点,像是线头。说是做工问题也不为过。
三分钟。
秦砚又围着几个玩偶转了一圈,在每个的头套和衣服的接口处看了看,服务生以为他要掀开头套,提醒他不可以违规。
两分钟。
秦砚在另一个玩偶面前站定,笑了一声。
一分钟。
秦砚掀开了面前玩偶的头套,给服务生递了个挑衅的眼神,后者的脸色成功暗了一分。
“游戏结束,恭喜您获胜。”服务生心里骂了秦砚的狗屎运好几次,脸上还是波澜不惊,“胜利者今晚可以免费拥有麋鹿小姐哦。祝您圣诞快乐。”
服务生带着十二个女孩走了出去,顺便带走了“麋鹿小姐”身上的玩偶服。
留下的女孩是刚才被秦砚踹了的那个,现在精致的下巴上还留着鲜红的手指印。她刚才被秦砚吓得不轻,现在也心有余悸,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过来。”秦砚坐回了沙发上招呼她。
女孩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寒颤,同手同脚地走过去。
秦砚招呼魏淮铭过来和他并排坐在一起,把女孩放在了两个人中间,不偏不倚地坐在了秦砚的右腿和魏淮铭的左腿上。
秦砚倒了杯酒,掐起她的下巴灌了进去。女孩被呛了一下,隐忍的咳嗽声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和自己讲话。
“这里有没有摄像头?”秦砚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女孩甚至怀疑刚才的话不是从这张嘴里出来的,一瞬间愣了神。
下巴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酒已经倒完了,但秦砚没有松手的意思,大有不把杯子塞进她嘴里不罢休的架势。女孩听到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边咳嗽边胡乱点头。
“乖。”秦砚把杯子放下,迅速和魏淮铭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揽住了女孩的脖子。秦砚又安抚似地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右手顺着衣服的开叉伸了进去,在女孩身上游走,左手却拿起了桌子上的药片,用调笑的语气命令道:“吃了再陪哥哥玩。”
魏淮铭心里“咯噔”了一下——玩太大了吧?秦砚感受到他的视线,不露痕迹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心。
女孩对毒品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想挣扎却被魏淮铭不动声色地压住了手脚,只能不停地求饶,眼底全是绝望。
“我会死的……”
三楼的监控室里,一个女人一直盯着某个显示屏,突然皱了眉。
女人拨通了电话。
秦砚刚把一个药片塞进女孩嘴里,包间门又被推开了。
“两位先生,抱歉打扰你们。”还是之前的服务生,还是同样的表情,“作为今天唯一的胜利者,我们老板说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们。”
秦砚一脸不耐烦地搂着发抖的女孩:“一会儿再去。”
服务生也毫不退让,神色有些凝重:“抱歉,老板说现在就要你们过去。”
“好好好。”魏淮铭跟个醉鬼似的上前去充当和事佬,哥俩好地揽住服务生的肩膀,目光却放在了秦砚身上,突然压低了声音,“告诉你们老板,他完蛋了。”
服务生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小腹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跑!”
魏淮铭把秦砚拽到了自己前面,想他手里把惊魂未定的女孩接过来,又被秦砚制止了。
“我来,我体力好一点。”
“……”
魏淮铭此生第一次被人说自己体力不行,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秦砚也不是没分寸的人,就任由他抱着了。警报响彻了整个酒吧,他们从地下上来以后,身边就已经围了不少人。
秦砚踹开不知道第几个保安,挤到了他们进来的小门前。
锁了。
“有……大门。”一直在秦砚怀里扮演死尸的女孩突然出了声,给他们指了路。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她好像能出去了。
女孩心如擂鼓,开始细心地帮他们注意着四面八方的人。
酒吧确实有一个大门,甚至开在较为繁华的地方。
魏淮铭从一个正在推机车的人手里抢了辆车,道了声谢以后向夜色深处驶去。
秦砚坐在机车后座,迅速把女孩从怀里扯出来,还顺便拿衣服擦了擦手。
魏淮铭不开机车好多年,现在坐在车上又起了吊儿郎当的范儿,准备追忆一下当年,脑袋却突然被秦砚推了一下。
一颗子弹夹着风声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蹭破了秦砚放在他脸边的手,但是他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我操,这群王八蛋还他妈有枪!”魏淮铭惊魂未定,把车速调到最大,耳边终于没了乱七八糟的声响。
魏淮铭也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停下车以后打开手机。手机卡了一会儿,然后闪出了孙楷辰和赵政的消息——全是99 加。
电话也被打爆了,他有点头痛地回拨了过去。
“哎呦我的哥你还知道你有手机呢……”魏淮铭没心情听他们说废话,直接打断了孙楷辰的长篇抒情,有气无力地回了句:“给你发个定位,过来接我们,快点。”
赵政不明所以地望着表情突然严肃的孙楷辰,后者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小可爱,铭哥有难,八方支援。”
“一群废物。”女人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冷冷地吐了个烟圈,“真能耐,给我放了俩条子进来。”
“都喂狗吧。”
第17章 17。曼提柯尔(10)
女孩下了车以后踉踉跄跄地找了个垃圾桶开始抠嗓子,试图把刚才秦砚塞在她嘴里的毒品吐出来。魏淮铭刚走过去用羽绒服包住她,就听见秦砚叹了口气:“别抠了,没毒。”说完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
魏淮铭抓了一个尝了尝,有点甜。
女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注意力一分散身上的寒意就被放大了。
她身上的衣服穿了和没穿没两样,即使身上裹了魏淮铭的羽绒服,腿还是露在外面,在这寒冬腊月里真是要冻死的节奏。女孩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蹲下身抱着腿取暖,她脸上的亮片掉得差不多了,现在仰着一张素净的小脸,倒是显得又小了几岁。
“多大了?”魏淮铭问。
“十八。”女孩脱口而出。
“那你长得挺显小的。”魏淮铭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再理她,他现在脑子乱得很,一边整理着线索一边四处张望,生怕再有人追上来。
视线落到地上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秦砚脚下有一抹刺眼的红。
“受伤了?”魏淮铭身体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把秦砚藏着的左手拽了出来,看见上面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翻出了皮肉露出里面的骨头,身上一阵发凉。
“你……怎么不说……”魏淮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道伤疤怎么来的,再联想到秦砚像个没事人似的忍了这么久都没喊一句疼,连带着双手都开始发抖。冰天雪地的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手边别说消毒水了,连水都找不到,魏淮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给孙楷辰打电话。
“魏队,真没事,小伤。”秦砚看他这样,实在是心疼得厉害,温声软语地安慰他,又被魏淮铭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非得把骨头都打穿了才叫有事?你他妈不心疼自己我心疼行不行?你到底要跟我见外到什么时候?”
秦砚乖巧地闭了嘴,低眉顺眼地看着他在自己手上捣鼓。
他哪敢越界啊,就现在这样,他都快疯了。
蹲在一边的小姑娘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突然捂住嘴笑了。她在风月场上待了太久,见识了形形色色的疯子,都快要忘了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的了。
好在孙楷辰的车来得不慢。
魏淮铭上了车,说了句“去医院”以后就没再言语。孙楷辰一肚子的问题,一路飙车找到他们却连句夸奖也没有,只享受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待遇,不甘寂寞地开口:“去医院?咋了?”
赵政也回头看,发现魏淮铭手里攥着一大块卫生纸,再仔细一看,哦,有只手包在卫生纸里。
卫生纸很快被染红了,魏淮铭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秦教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赵政问完又看见缩在角落里当透明人的女孩,“这个小姑娘是干啥的?你们……”
“闭嘴。”魏淮铭心情差到了极点,赵政还一直耳边嗡嗡嗡,成功把他点炸了。
“再说话就让你变成这样。”
孙楷辰不怕死地回怼了一句:“你老婆受伤了凶我老婆干什么?”
一句话又把魏淮铭的火气浇灭了。
秦砚尴尬地咳了一声,试图把手从魏淮铭手里抽出来,却因为失血缺了点力气,被按得死死的,耳根有点红。
倒是女孩先出声打破了寂静:“你们是条……警察吗?”
“不是。”孙楷辰终于找到了一个听众,忙接话,“我只是一个不知名的人民英雄。”
“是警察。”秦砚自动屏蔽孙楷辰的嘴炮,“等处理完手里的事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好了,结束以后我们会送你回家。”
“不能回家!”女孩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把走神的魏淮铭惊了一下。
“我是被我妈卖过来的。”女孩叹了口气,脸上是和年龄不符的沧桑,“十岁就被卖了。刚开始说给我找了个好人家,我就迷迷糊糊跟着走了,后来才知道是这种地方。六年了,一分钱都没到我手里,老板扣一点,剩下的给我妈,我妈再供我弟读书。”
女孩在车窗上呵了口气,小手勾勒出了一个漂亮的心形。街灯明明灭灭地打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极致的落寞。
魏淮铭听了觉得不对劲,问她:“你不是十八岁了吗?”
“老板说了,不管谁问,都说十八。我们这种的还好点,顶多被人说长得显小,那种又老又丑的也腆着脸说自己十八,我都替她们嫌臊。”女孩冷哼了一声,眼里全是不屑。
“感情你们这行也搞歧视啊?”孙楷辰这话倒是把女孩气着了,张口就骂:“我们这行怎么了?大家都是干活挣钱,谁他妈比谁高尚啊。”
“没没没……我没别的意思,您消消气。”跟泼妇骂街他没经验,直接认怂。
秦砚在医院包扎了一下,又听医生讲了一堆注意事项,等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圣诞快乐。”魏淮铭还在谨遵医嘱默念刚才听见的,生怕遗漏了什么,只听见秦砚说话却没听清说什么,就“啊?”了一声。
秦砚把嘴贴在他耳朵上,又重复了一遍:“圣诞快乐,铭哥。”
魏淮铭耳朵边上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又被他滚烫的耳根煮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秦砚调戏成功,低头笑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一只手压在了自己头发上。
魏淮铭本来和他差不多高,现在站在台阶上就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胡乱揉了两把秦砚的头发,眼神深邃得像是要把他刻进去,笑得比刚冒出头来的太阳还暖:“圣诞快乐,小朋友。”
孙楷辰在车里打了个盹,刚睁眼就看见那俩人在外边卿卿我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把目光转回了车里。旁边的赵政还睡得跟死猪似的,孙楷辰帮他把身上盖着的衣服掖了掖,拍了拍他的脸,赵政皱着眉头动了两下。
孙楷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圣诞快乐。”
后座的女孩也一直没睡,听见孙楷辰这句话以后抬头望了望窗外。太阳刚好跳出来,给大地换了一层暖色滤镜。
又是新的一天。
刑警队短暂的休假在圣诞节这天结束了。
一群人不情不愿地收拾着自己的桌子,互相连早安都懒得讲,看见魏淮铭进来都涌上去,准备用唾沫把他淹死。
“等等等等。”魏淮铭昨天跑了一整天,又一宿没合眼,现在就跟个老旧机器似的,转一下脖子都能听见关节咔咔响,实在没精神和他们闹,“你们看我和秦教授昨天折腾了一天,现在还没合过眼呢。这不是缺人手才让你们提前来上班吗……各位同志体谅一下啊。”
“关我们屁事。”周沐同志失去了共情能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姐姐今天还有个相亲呢,让你这么一折腾,没了。”
“没事,反正也相不上。”赵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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