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凶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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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那应该是平稳显示贴近地面的画面，现在天旋地转的，所有东西都在迅速翻滚，颜色也明暗不清。翻了一会儿，梁潇的脸出现在显示器上，左手摸着下巴仿佛在思考。
　　“诶哟，被饲养员发现了。”黄头发青年扔掉棒冰棍，把身后的旋转椅挪到电脑前，坐上去双手迅速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会这么蠢下去。”杜谕成坐在灰色沙发上，抬头看看显示器，又低下头继续管自己看手里的文件。
　　“小狼呢？在自己房间里？”黄头发青年边敲代码边小心翼翼四处张望：“嘿嘿嘿是时候执行Plan　B了，可不能被他发现。”
　　“小鸟，有好戏看了？”大熊从侧面走过来，瓮声瓮气的问。
　　“嘘——笨大熊你说话声音轻点！”小鸟赶紧朝他做手势：“有没有好戏那得看饲养员的选择。”
　　杜谕成看着小鸟满脸兴奋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翻过一页文件。
　　毫不知情的梁潇正为自己发现了线索而激动不已，他把追踪器随手扔到小餐桌上，拿出手机想给吕晓伟打电话。还没找到吕晓伟的号码，手机连震，数条短信跳了出来。
　　短信一：不要试图追查我们。
　　短信二：想找到小狼的话，你必须抛弃自己的一切，包括工作、生活、家人、朋友等。
　　短信三：能做到的话，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发给你目的地地址。
　　梁潇手剧烈颤抖起来。果然那个追踪器是林河安装的！而且他们还在监视自己！这真是……太棒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长期被人监视，只要有目标，只要能找到人，小小的监视又算得上什么。
　　工作，工作都已经不干了，领导也怼了，还有什么顾虑？
　　生活，现在的生活如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义。
　　至于家人和朋友……梁潇略微一怔。朋友大概是可以理解他的，家人怎么办？
　　他有父母，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养育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开始慢慢回报他们了，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做不到。虽然林河也一样重要，但他做不到对父母这么绝情残忍。
　　为什么必须抛弃掉一切？为什么两者就不能共存呢？梁潇慢慢从狂喜中冷静下来，身体脱力滑落坐到地上。
　　笼子里的兔子蹦到二层，埋头从草盒里衔起根草咀嚼。
　　“你主人真的好折磨人。”梁潇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并排戴着的电子手表和林河戴过的追踪器，露出一丝苦笑。
　　“妈！”梁潇朝眼前背对着他的人喊了一声。
　　梁母正蹲在花园里伺候几盆海芋，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被身后的人惊到：“哎，咦？潇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家来了？不用上班吗？”
　　“哦，我休年假呢，回来看看你们。”梁潇不忍心说实话，随口撒了个谎。
　　梁母赶紧起身擦擦手道：“你回来也不提前讲一声，我都没买菜。想吃点什么呀？”
　　“您别折腾了，我特意吃了过来的，就来看看你们，陪爸下下棋。”梁潇脱鞋进门，把手里的几盒营养品和两袋水果放到桌上。轻车熟路走到书房，看到戴着老花眼镜阅读报纸的父亲，喊了声：“爸！”
　　梁父从老花眼镜上方看看，道：“回来了？想吃什么？让你妈给你弄。”
　　“不吃不吃，饱着呢。”梁潇挥挥手：“我来找您下两盘棋。”
　　梁父收起报纸：“这可挺难得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潇从书柜里翻出围棋棋盘，在梁父面前摆好，道：“今天让您先手。”
　　梁父哼哼两声：“我还用得着你让。”说着拿起一粒黑子，率先放到棋盘上。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会儿，梁父突然停下拿着棋子的手，直视梁潇：“潇儿，你有心事？”
　　梁潇哽咽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只道：“没有，就是想你们了。”
　　梁父叹了口气，把棋子放回棋盒内：“谈朋友了？工作遇到委屈了？不要有太多顾虑，爸妈永远是最爱你，最关心你的人。”
　　“没，真没事。”梁潇带着鼻音回答父亲：“就最近工作有些累，这不休年假了么。”
　　梁父看不出梁潇有没有撒谎，只得摇摇头劝说他道：“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爸妈不会怪你什么的。”
　　梁潇眼眶一酸，一瞬间有点想把所有事和盘托出，最终却还是说不出口，咬咬牙道：“嗯，我知道。爸我们继续下棋吧。”
　　下了一下午棋，梁潇告别父母回家。仿佛了却一桩心事般，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房子是父母买的，写的也是梁父的名，张秦那儿有一把备用钥匙，自己手上的这把钥匙就放到门口水表箱里面藏好。衣服什么的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先带个几件吧，林河的也给他带两件，然后带上洗漱用品。
　　梁潇跟小蜜蜂一样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殊不知另一头小鸟正吃着薯片盯着显示器，边朝杜谕成道：“杜爹，你说他是不是傻，他还不知道追踪器上带有摄像头吗？”
　　杜谕成饶有兴趣看着梁潇转悠，回答道：“他扔的这个摄像头角度也是绝了，整个房子都看得见，比特意放的还完美。”
　　收拾好随身物品，然后又把兔子用的东西也收拾了个包，趴在小餐桌上写了辞职报告，最后拿起手机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给父母和朋友分别写了长长的短信，选择定时发送。
　　“短信写了什么内容？”杜谕成好奇地问。
　　“来来来我看看。”小鸟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梁潇的手机屏幕显示出来，看摄像头里梁潇走开了，赶紧打开手机短信草稿箱。
　　两个好奇脑袋凑到电脑屏幕前读短信。
　　“啧啧啧，OMG，好深情。”小鸟慢吞吞读完梁潇写给他父母的短信，砸吧嘴感叹道。
　　“为什么我有种即将要嫁儿子的感觉。”杜谕成哭笑不得的揉了揉额头。
　　“什么嫁儿子？”有人在两人身后不远处问道。
　　卧槽！小鸟只用了0。1秒精准微操关闭窗口页面，扭头朝人傻笑道：“啥也没有，呵呵，你醒了？”
　　林河奇怪的看了他们两眼，朝杜谕成道：“泡修复液时间到了。”
　　“来吧。”杜谕成站起身朝他走去。


第60章　60、
　　第二天，梁潇把辞职报告放到李霖办公桌上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
　　梁潇已经懒得奇怪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微信了，点开来之后发现是一个定位。位置很偏，难以想象的偏，几乎是在几座山丘中间。
　　这地方有建筑？梁潇根本没印象。
　　李霖不在办公室，梁潇也不想等人回来，出去跟张秦招呼一声，让他有事多担待，然后在张秦疑惑又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自己努力奋斗了四年的地方。
　　这么偏远的地方，连公共交通工具都没有，梁潇一时间有点后悔自己没买辆车。不过又想想，哪有钱买车啊，就算买了也养不起。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公交车坐到最近的地方，再看看那附近有没有村民愿意载人去。梁潇回家拿自己的行李和兔子，临关门前想起了什么，又扭头回去，朝着追踪器的摄像头说了两个字。
　　“嗯？他说啥？”小鸟眼尖发现异样，把视频调取出来回放。
　　视频没有声音，杜谕成知道小鸟中文不好，凑过去帮他辨认口型，看了几遍后基本确定：“他说，‘等我’。”
　　“等我？”小鸟重复了一遍，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表情：“好浪漫，要是我我就嫁了……”
　　杜谕成无语，转身去找大熊。
　　小鸟后知后觉：“诶等等，他知道摄像头的存在？他居然知道？？？”
　　公交车颠簸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到达那个离目的地最近的站，梁潇按着颠到酸痛的大腿，带着大包小包下车，瞬间被荒无人烟的大片农田给震惊了。
　　这这这，上哪儿去找村民载人？
　　肩上背个双肩包，左手提着兔子的外带包，右手拖的行李箱里面塞满兔公主的行头，走在只勉强容两辆车交汇的乡村土路上，梁潇有点后悔没有打辆车来。不过车愿不愿意跑那么远还是个大问题，就算加钱，那么偏僻万一司机怕遭抢劫不肯去怎么办。
　　在土路上吃了近二十分钟的灰，梁潇终于看到前面田边有两间平房。热泪盈眶的小跑过去，平房内有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折腾化肥。
　　“老乡，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梁潇热情的微笑着打招呼。
　　那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朝梁潇走来，问道：“小伙子，你有啥事儿？”
　　梁潇放下行李箱，朝远处山谷指了指方向道：“我要去那山里，这附近没车，能不能委托你载我一程？我可以付钱。”
　　中年男人一脸茫然朝梁潇指的方向望去：“你去那儿干啥啊，那儿几公里都不见有人的！”
　　梁潇粲然笑道：“我去找我媳妇，他爬山玩儿呢。”
　　中年男人恍然大悟状：“哦哦哦，你们是不是那什么，驴友啊？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很时髦的！”
　　梁潇也不辩解，从口袋摸出五百块钱递给中年男人：“老乡麻烦你载我一程呗，我这带着东西不太方便。”
　　那中年男人看到那么多钱吓了一跳，摆摆手道：“太多了太多了。”估计还是有点心存怀疑怕梁潇是坏人，就指指田边放着的三轮车提议道：“不然你把我这小三轮买去吧，五百块钱卖给你了，不用还我。你自己骑去？”
　　梁潇也更倾向于这种，因为不知道林河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被陌生人看到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就欣然答应：“那感情好，谢谢你了老乡。”说着把行李全扔到三轮车后面的车斗里，跟人告辞，往目的地骑去。
　　目的地太偏了，而且全是扭曲的山路小道，梁潇怕走错，把手机拿出来开了导航。导航一开始指的还勉强算是路，梁潇跟着骑了一段，突然提示他骑过头了。
　　嗯？梁潇往回看了一眼，之前有分叉路吗？没有啊。
　　没办法，导航是大爷，梁潇跳下车把车又倒回去，推到导航显示的地方，温柔的女声从导航内传来：“右转。”
　　梁潇向右看了一眼，被满地长到小腿肚的杂草弄懵了。这能走？
　　把三轮车停到边上，梁潇往导航指的方向走了几步，硬生生没看出路来。地倒是平的，问题全是杂草和碎石，也能算路？
　　梁潇又跑回三轮车旁，想往前骑骑看有没有别的路，结果骑了五分钟，导航还是坚持原则：“请在地面虚线处掉头。”
　　去尼玛的地面虚线！梁潇气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再次没办法，梁潇又退回到导航所指的右转路口，咬咬后槽牙，把三轮车骑上了碎石地。
　　严格按照导航指示骑了一段，之前越来越窄的路突然宽阔起来，地面杂草也变少了很多，碎石变成了细沙。
　　这是走对了吧。梁潇心下安慰，不用再想着把神经病导航砸了。
　　又骑了几百米，眼前出现了一座靠山而建的巨大仓库，仓库门脏兮兮锈迹斑斑，生铜绿和铁锈红交杂在一起，好像已经废弃了几百年一样。
　　“这是在逗我吗……”梁潇喃喃念叨着，把三轮车骑过去。
　　细沙地里突然探出一根约半米长的黑色杆子，顶端是个像眼珠般的圆球，滴溜溜转向梁潇端详片刻，又缩回地底。然后，仓库的门开了。
　　仓库门挺大，足够供大客车进出，梁潇的小三轮当然也不在话下。梁潇无言的把小三轮骑进里面，沿着下坡的水泥通道一路溜，转了个弯后豁然开朗，硕大的停车场出现在眼前，里面停了好几辆款式各异的汽车。
　　其中就有那辆白色大型房车！
　　就是这儿没错。梁潇爬下三轮车，拿好行李，四处看看，发现一扇金属门，门边上还有个看上去很高科技的锁。
　　梁潇朝金属门走去，走到面前刚想研究研究怎么敲门，门自动朝两边滑了开来。
　　警惕的观察片刻，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梁潇提着兔子往前踏入门内。
　　正前方是一堵水泥墙，梁潇向左绕过，发现背后是个宽阔的大厅。手上拿着个文件夹正阅读资料的杜谕成首先听到动静，抬头朝梁潇微笑道：“来了啊。”
　　梁潇傻愣愣点头，把脑袋转向右边，随即就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第61章　61、
　　一个硕大的玻璃圆柱体，起码有近两米五高，里面灌满了浅紫色的液体。林河带着水下呼吸机，紧闭双眼，全身只穿一条短裤，整个人泡在液体里。右肩的伤口看上去像是已经好了，不过唯有伤口附近的浅紫色液体颜色比其它地方略深一些。
　　“这是……”梁潇惊讶到哑然。
　　“我发明的纳米细胞修复液。”杜谕成合上文件夹道：“能快速促进伤口愈合，比正常恢复快两三倍左右。”
　　梁潇有点懵。这能算是黑科技了吧？如果推广出去，医疗界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杜谕成看了眼手表，走到圆柱体旁边，用力敲敲玻璃大声道：“小狼，时间到了。”
　　水里的林河睁开眼，伸出左手抓住玻璃壁上的扶手，向上浮出水面。圆柱体旁边有个旋转梯，大熊站在梯子顶上，轻松揽住林河把他从水中提上来，然后给他披上挂在旁边的浴袍。
　　林河穿上浴袍，从梯子上下来，看到梁潇时皱了皱眉，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额，我……”梁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慌乱地四处看看，发现手上的宠物外带包，赶紧提到胸前：“我来给你送兔子。”
　　林河眼神有点恍惚，看了外带包一眼，撇过头朝墙边示意了一下：“兔子放那，你回去吧。”
　　呃？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梁潇愕然。不是你叫我抛弃一切来的吗？现在算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想明白，林河已经转身朝大厅边的房间走了。梁潇情急之下用力拽住他的胳膊，质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林河吃痛皱起眉头，冷声朝梁潇道：“放手。”
　　“诶诶诶我的妈啊，你不能拽他！”旁边假装盯着电脑屏幕实则偷偷看好戏的小鸟看到梁潇的动作急了，赶紧跑过来阻止他。
　　杜谕成也发现情况不对，走过来调解：“小狼，你回房间去躺着。梁潇是吧，你跟我来。”
　　梁潇喘着粗气放开手，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头也不回走进房间，还关上了门。杜谕成上前拽着梁潇，一步三回头的把人拖到另一边的房间里。
　　这是间厨房，面积不小，起码有二十几平方。杜谕成走到硕大的冰箱前，问道：“啤酒喝吗？”说着也不等梁潇回答，拿出两罐啤酒，扔了一罐给他。
　　梁潇接住冰啤酒，扯开拉环猛灌一口。
　　杜谕成也拿了罐啤酒，靠在橱柜上朝梁潇道：“让你来是我和小鸟做的，小狼并不知情。”
　　梁潇把玩着拉环问道：“为什么？”
　　“呵呵。”杜谕成轻笑一声：“这事说来话长。我跟你从五年前说起吧。”
　　梁潇挑挑眉示意他有在听。
　　“你现在看着小狼好像挺正常一个人，能交流会讲话，是吧？五年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杜谕成在橱柜台面上坐下，拍拍身边让梁潇也坐：“五年前我年轻气盛，不懂得收敛，研究成果惹到了某些人，结果遭遇暗杀。原本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小狼冒出来救了我。”
　　“救了你？”梁潇惊讶道：“不是他杀你？”
　　“嗯，不是他杀，他是路过看到，顺手把我救了。”杜谕成转着手中的啤酒罐：“他把我救了之后关在他住的铁皮仓库里，那个条件差的，冷风飕飕的刮，还总是没东西吃。我一直不懂，他为什么要救我，救回来之后也从不开口跟我说话。直到后来，我看到他好几次出去几天后带着满身的伤回来，才推理出，他可能是个杀手，偶然间听到我是个医生，就把我弄回来当私人医生用了。”
　　“他从不开口说话？”梁潇抓住重点。
　　“对，从不开口说话。”杜谕成点点头：“因为老是受伤，我还一度怀疑他有艾斯伯格综合征。后来花了一年时间，才慢慢教会他跟我交流对话，教会他在房子里囤食物和药品，教会他存钱，用钱买东西。”
　　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杜谕成轻笑道：“你知道吗，他们组织管理很严格，钱从不经过杀手手中的。我教他从他的暗杀对象家里拿死人钱，反正人都死了，也不会在意钱这种身外之物。有一次他回来的时候，背了一背包的现金回来。哈哈哈，太可爱了。”
　　梁潇听着心里又觉得好笑又觉得难过，为自己没有参与到的过去吃飞醋。
　　“渐渐的能正常交流之后，他也不把我关起来了，我就给他做做饭，治治伤，让他慢慢变成正常人。有一次我教他学交朋友，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挖出来个活宝，说愿意跟他做朋友，那个人就是小鸟。”杜谕成微笑着回忆道：“我和小鸟都觉得不能让小狼再继续待在那种组织里，就偷偷策划。小鸟电脑很厉害，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梁潇回想着之前的听到的只字片语和自己的推理，点点头。
　　杜谕成继续道：“小鸟从组织的电脑系统里找到小狼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世信息，他父母其实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杀害的。小狼知道后，决定要摆脱组织。那时候还是两年前吧，我们就想着建现在这个大本营作为根据地，可是大家都没钱，小狼前几年听我话偷偷存的钱全拿出来了还不够。实在缺钱的时候，小鸟还跑去打什么网络比赛填补资金空缺。整整折腾了两年，才把大本营建起来，才开始实施整个脱离组织计划。”
　　“等一下。”梁潇打断杜谕成的话：“既然你说，他已经不把你关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走呢？你应该也有自己的生活吧。”
　　杜谕成弯弯眼睛道：“我是一个医生，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医学博士。你不觉得，把一个从小接受非正常教育的孩子慢慢教成正常人，很值得医学心理学研究吗？”
　　梁潇听他这么说，微微有些恼怒：“你是把他当成实验室小白鼠？”
　　“喂喂，别说那么难听嘛。”杜谕成举举啤酒罐：“叫做科学研究对象更贴切吧。而且，我教了他五年，现在看他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哪舍得当他是小白鼠。”
　　梁潇哼了一声，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又道：“那我呢，我为什么会入你的法眼？”
　　杜谕成眼睛一亮：“你没发现他对你不一样吗？”
　　不一样？哪不一样？梁潇疑惑不解。
　　“你看，我教会了他什么是生活。”杜谕成慢慢细数道：“小鸟教会了他什么是朋友，而你，教会了他什么是牺牲！”
　　牺牲？
　　“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牺牲自己替人挡枪的举动，你要知道，作为一个杀手，保住自己的命永远是最重要的。但是这一次，他做出来了！”杜谕成铿锵有力的回答梁潇。
　　梁潇迅速反应过来：“不对，他替我挡了不止一次！”
　　“什么？真的？”杜谕成激动地站起身，瞬间化身科研狂人，拿出纸笔急促道：“快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第62章　62、
　　“我说你俩聊完了没，我都饿了，能赶紧让大熊做饭吗？”小鸟探了个脑袋进来，先瞟了一眼梁潇，这才朝杜谕成抱怨道。
　　杜谕成这时候哪有心思管吃饭，迫不及待想让梁潇把知道的都吐出来。小鸟见杜谕成已成癫狂状态，故意想整整他，跨进厨房朝梁潇伸出手道：“饲养员你好，我叫红隼，你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小鸟。”
　　“饲……饲养员？”梁潇握住小鸟的手有点懵。
　　等等，小鸟真的是红隼？那吕晓伟知道岂不是得高兴疯了。
　　“哦，忘了，习惯暗地里叫你饲养员了，梁潇。”小鸟上下摇摇梁潇的手：“以后有任何电脑方面的事都可以问我。”
　　“哦哦，好。”梁潇也跟着摇了摇。
　　“这家伙叫杜谕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跟着我们叫他杜爹，因为他就像爸爸一样关爱着我们。”小鸟朝杜谕成吐吐舌头。
　　杜谕成很想把小鸟赶出去霸占梁潇，然而还没来得及动手，大熊也跟着进来：“成成，我能烧饭了吗？到时间了。”
　　小鸟眼珠一转，把梁潇拽到大熊身边道：“这是大熊，是我们这儿的护工、司机、厨师、保姆、清洁工、搬运工……反正啥都会干，有一切需要都可以找他。哦对了，他还是杜爹的……”
　　“是我丈夫。”杜谕成快速打断小鸟的话，朝梁潇道：“人都认清了吧，来快跟我说说……”
　　梁潇还震惊在杜谕成毫不掩饰的坦诚里，刚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大厅里什么玩意发出巨响的警报声。
　　杜谕成面容一滞，迟疑道：“这是小狼的生命体征监护警报？”
　　听到杜谕成说的词语，剩余三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杜谕成率先跑出厨房，瞟到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其中一个闪着红色的警示灯。
　　“窦性心率过速，傻大个拿支洋地黄进来，再拿支吗啡。”杜谕成迅速做出判断，冲进林河房间。
　　待梁潇跟着冲进房间时，被床上躺着的人狠狠吓到。
　　脸色惨白，满头的汗，嘴唇因为缺血比脸还苍白，紧紧皱着眉头捂住伤口部位，微微发出难忍疼痛的呻Yin。
　　梁潇从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