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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过敏[ABO]-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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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的疲惫让乔觉的意识在抽离,这时候拼命拽回来,不管时机是不是恰当,如果他勇敢一点说出来——

“可惜没有那个缘分。”姜烁道。听上去颇为遗憾,又有一点释然。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呢?就是我不喜欢你,你八成也没对我抱偏颇的心思。

在问题抛出之前,他已经得到了对方的答案。

分明没有半点尖锐词句,却蓦地堵死了乔觉的希望。

“如果愿意的话,那我们以后就……?”姜烁的声音低了下去。

即便不说出床伴这个词,乔觉也懂了。都是单身,彼此知根知底,身体又如此契合,作为互相帮助的对象再合适不过了,简直天造地设。

能说什么呢。

怎么会有第二个回答呢。

这是不是他想要的,他能不能、愿不愿维持下去,都无关紧要。如果这是姜烁想要的,那么他就可以做到。

他学过天文地理,学过上下五千年,学着职场社会上与人打交道,可还没有学过要怎么拒绝姜烁。

*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度过彼此交缠干柴烈火的几天后,再见到还能像无事发生过一样大咧咧相处,就好像他们还只是原来的前后辈和朋友关系。姜烁在公司见到他照常打招呼,午餐时找他一块吃饭,茶水间碰上也能聊几句,偶尔还会专程带小点心送到他的办公室。

乔觉有点不明白,是姜烁性格使然仅此一家,还是成年人的世界都是如此?心跳失速,言语磕绊,面色尴尬……异常好像都只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从以前到现在,会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因为对方一个微小动作而产生涟漪的,也就只有自己罢了。

暗恋这种事情,简直是世界上最低廉的感情。

伴随着新一年到来的还有久违的雪,跨年那一晚公司和学校都组织了活动,乔觉选择了后者,去了阮巍临留给他的VIP座。结束已经快十一点,他猜姜烁那边肯定会喝很多酒,连电话都不准备打,干脆卡着零点发条祝福消息。结果他刚回到寝室,姜烁电话就打来了:“还没睡吧,带你出去兜兜风?”

深夜十一二点,冷得不得了,还下着雪。乔觉不知道有什么风可兜,但这完全不影响他连围巾都没拿就跑出学校。姜烁看到他第一件事皱了皱眉,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他绕上:“就算你慢点儿走,我也还在的。”

毛呢质地上残留着属于Alpha独特的信息素的气息,对最近的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乔觉呼出白雾,脸颊血色上涌,只能怪罪于寒凉的冬天。

姜烁在这个城市呆得时间更久,也更熟悉,七拐八绕居然找到一茬城墙似的高地,拉着他坐上去。雪下得不大,细密而温柔,他们没打伞,任凭簌簌的纯白飘落在身上。

“从这里,马上能看到零点的烟火。”姜烁给他指着方向,洋洋得意,“找了好几天,亲测有效。”

晕晕乎乎的Omega总算明白了Alpha的意图,每年的零点烟火最佳观景地点全城出动,这儿无人问津,避免了拥挤的烦恼。虽然乔觉十分怀疑这人纯粹是找不到其他愿意陪他挨冻的人才拉上自己。

无论是对方怎样的初衷,能和这个人一起迎来新年的第一秒总是好的。

那一晚他们天南海北聊了许多,生活学习工作,还有一些更私密的约定。约定内容也简单,Alpha会照料好Omega的每一次发情期,只有临时标记,绝不僭越;不足为外人道,存在于他们之间就好;以及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了其他的、真正喜欢的人,就结束。

乔觉知道了姜烁许多过去的事情,他清楚自己越来越了解这个人,只不过是作为朋友,又或在床上的另一种关系,了解的是身体,了解的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永不能靠近和打开他的心门。

尽管没有他想要的那一层,但他也渐渐地不再奢求了。

零点到来,他们在远处听得见隐约的人群欢呼,潋滟的礼花在晚空乍现,再不留痕迹地消弭。

“好冷啊,这儿的冬天实在太难捱了。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的来着。

“我家在热带,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更多的、沉默的雪花拢住了他们。

*

年关将至,所有人都在年终奖的干劲和假期即将到来的无精打采中摇摆,姜烁和阮巍临又见了次面。

这回姜烁尝了尝乔觉以前点过的那种不加糖的咖啡,苦得直皱眉。阮巍临不解道:“你又不喜欢清咖啡,干嘛折磨自己?”

“没有……就是尝个新鲜。”

阮巍临摇摇头,换了话题:“对了,之前和你说过的,章岩自己要搞个公司,还记得吧?”

“记得啊,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准备份子钱?”

“万事俱备,不过有个问题——得回老家。他家里帮他在那边关系都打点好了,人脉本来也留在那儿,以后做什么都方便。”

姜烁瞪大眼睛:“那你们岂不是要异地恋了?”

“你听我说完呀。”阮巍临不紧不慢,“所以,我也准备跟他一起回去。反正我又不是上班族,SOHO在哪里都一样。”

“你俩还真是天涯海角双宿双飞甜蜜蜜……”失落紧接着替代了嫉妒,“以后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边了?”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阮巍临郑重地望着他,“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啊?”

“市建有个项目很抢手,招标的特别多。你们不是在那边有个分公司嘛,要新建一个团队负责,而且以后人员八成就固定下来了。”阮巍临放下喝完的咖啡杯,“我听说,本部有一个名额。”

那的确是个绝佳的机会,当上司告知公司已经基本内定派他去之后,实在更难让人放弃。回到家乡,升职加薪,姜烁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称得上天赐良机。

那么,姜烁问自己,在犹豫什么呢?

春节假期他回了趟老家,感受了久违的温暖也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对热带地区的热爱,与此同时却一直心神不宁。直到结束后北上,回到了公司,在办公室重新看见乔觉专心做事的清静身影,那种好似缺失了什么的感觉终于消失。

这下他明白了,原来自己在担心乔觉:不管是作为前辈还是已经维系数月的床伴,他放心不下这个人。

再踌躇也得先迈出脚下一步,才能看见前路。在又一次情事结束以后,姜烁决定说出来。尽管坦诚相见的时刻谈这么严肃的未来有点儿奇怪,但却给了他奇异的勇气。

开始乔觉只是安静地听着,看不出情绪,姜烁心里七上八下,仿佛等着最后的宣判:“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实习结束后我不会留下来。”乔觉忽然道,“其实我没放弃保研名额,已经被录取了。”他说了一个大学的名字,就在姜烁的老家。

姜烁欣喜道:“这也太有缘了吧?”

是单纯的巧合吗?

还是因为有人不动声色的努力,才让一切看起来像是理所当然的缘分。

第十八章 试过患难 扫去云霞

出发地到目的地,有一千多公里。

开车得走走停停好几天。

火车将近一天。

高铁需要七八个小时。

飞机不到两个小时。

乔觉翻着椅背上的杂志,最后一页标着密密麻麻的航线图,每天全世界要起飞降落的航班数也数不清。现代交通运输有多快捷,才能把千山万水缩短成这样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又有多幸运,只要跨越这些距离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进入平流层后乘务组分发了餐点,乔觉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水,前面传来软绵绵的童声:“小面包很好吃的!”

是坐在他前一排的小姑娘。孩子年纪不大,并不吵闹,就是时不时趴上椅背盯着他看,很喜欢这个温柔又好看的哥哥。征得家长同意后乔觉给了她随身携带的水蜜桃味的糖果,她也终于大着胆子和他搭话:“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乔觉合上杂志,晃了晃封面:“你前面也有。”

“我看不懂字。”

“有图画的。”

“喔。”小孩儿点点头,又一次举起还剩半个的小面包进行推销,“这个很好吃的,哥哥。”

都已经这样卖力地安利了,乔觉也不能不给面子,撕开包装袋尝了尝,味道的确不错。女孩观察着他的表情,得到满意的反应后回以甜甜一笑。乔觉顺着她的意思和她郑重其事握了握手,弯弯嘴角。

以前他对小孩子无感,如今却有意无意会停住目光。不清楚算不算Omega的天性使然,尽管距离现在的他还很遥远,但孕育一个生命仍然是他将来可能要进行的步骤。

现行的关系给予他的绝不仅有海市蜃楼般的抚慰,饮鸩止渴从来不是行得通的办法,越靠近姜烁反而越觉得寂寞,悬在没有边际的虚无半空,无法得救。

——如果是其他人的陪伴,能不能替代?他胡乱想着,飞机广播响起即将落地的提示。

尽管家里那边大部分人白天还会穿短袖,但毕竟是九月,已经入了秋。下了飞机兜头而下的热浪结结实实告诉他什么叫做南方,乔觉下意识抬手挡住炫目的日光,一同下机的女孩子们已经撑起了遮阳伞。

热带啊……

直到取完行李,初到异乡的茫然感仍未散去。滚轮在光滑的地砖上哐当作响,乔觉走出通道,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见了来到热带的原因。

姜烁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跟着公司调令先过来了,漫长的暑假乔觉待在家哪儿也没去,算算看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了。乔觉并不觉得想念,也许是这个人一直住在心里。

“热吧?”

“……太热了。”

“以后就会习惯的。”姜烁做了个手势,嘿嘿笑道“这里最大的特产——夏天,夏天,没完没了无穷无尽的夏天。”继而收起笑容,将数月不见的他仔仔细细打量一番,上前一步:“欢迎你来。”

周围脚步匆匆,姜烁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给了他一个拥抱。非常礼貌的,朋友间的拥抱。

他们常常做//爱,很少拥抱,从不接吻。

*

乔觉的学校在郊区,其实也不算闭塞,只不过娇惯的学生们总诟病宛若进山修行。姜烁送他去报到注册、买日用品,再载着人到市里接风洗尘。他们挑了家当地人常去的饭馆,新来客还没吃过这边的菜系,姜烁点了几个最有代表性的菜,等着乔觉品尝,心里七上八下好似等待客户测评——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但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喜爱他的家乡菜与否,对自己而言很重要。

乔觉习惯了细嚼慢咽,姜烁看得着急:“怎么样怎么样?”

“唔……”半晌给了个评价,“不错。”

姜烁夸张地松了口气。

乔觉被他逗笑了:“紧张什么?”

“怕你吃不惯。”

“我不挑食。”

“不挑食是一回事,喜欢又是一回事。”姜烁胳膊撑在桌子上,凑近了点儿,以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问道,“喜欢吗?”

他眼神闪烁了下,心虚地避开对面人的目光,假装专心致志夹菜,低声回答道,喜欢的。

热带连白昼的时长都要更久些,吃过晚饭出来天还没完全暗,从地面向上腾起的余热让北方来客结结实实明白了小学背过的“足蒸暑土气”是什么感受。姜烁在附近的商场给乔觉挑了几身衣服作为开学礼,后者推脱不掉,买了精装CD和原版书回赠。

姜烁很喜欢那些,爱不释手又忍俊不禁:“你不用有被包养的危机感,我向你保证,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心思被看破略有窘迫,更多的是恍惚:不是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事实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存在任何附加条件:没有钱权,没有承诺,更没有爱意;某种程度而言比钱色交易还要脆弱。

“阿乔——乔觉!”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姜烁转身看过来,不知不觉已经甩下一大截,“发什么呆呢,快过来。”

乔觉匆匆赶上,姜烁侧身让他,面前是一道锁上的玻璃幕墙,虽然反光得什么也看不清,姜烁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满满向里面张望,“我悄悄跟你说哦,这里已经规划好了,以后要开极地馆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来吧。”

……简直像等着春游的小学生。乔觉对着这样期待的目光,当然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喜欢企鹅,简直到了迷恋的地步。这些乔觉都知道。

只要是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他总会了解。哪怕这些知根底在过去、在将来,都会让他受伤。

去停车场的路上经过一家店铺,外放音响声很大,离开很远还能听见迷蒙的女声,低吟浅唱,萦绕不散。

“哎,你听过这个吗?”姜烁跟着哼了一段旋律,车钥匙在食指上转了几圈再悠悠落下。

歌词不能完全听懂,但并不影响与旋律和旋律之下隐藏的千思万绪共鸣。

“操控两极心理

自怜自娱自欺 再飞

呼天不应地

别人别离别再 躲避”

热带还有乔觉不曾见过的云霞,灿烂蓬勃,令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他们走在漫天潋滟下,晚光镀在皮肤上过敏一般微微发红。

高温。

阳光。

无尽的无尽的无尽的夏天。

陌生的城市,街道。

陌生的学校,方言。

熟悉的姜烁——只有姜烁。

这就是他选择的新生活。乔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但若能待在姜烁近旁,他愿意学着去热爱。

“来迎合我想像 想法旖旎

爱你迷着你

情人密友知己 咫尺天地

爱你像空气”

*

等到送乔觉回学校已经很晚了,不过并没有立刻回寝室,教学楼后有一片湖,对岸大约要新建实验楼,现在还是荒地。姜烁把车停在了那里,打开天窗顶层,留下透明的玻璃,周围几乎没有人造光源,唯有皎洁的月色轻盈洒下。

姜烁把座椅下调,悠哉地靠在上面:“好亮啊,是快阴历十五了吗?”

“我不记农历。”乔觉没动,仰起脸闭上眼睛,薄薄一层光落在眼睑上。

“我也不记。不过好像是要中秋了。”

“你放假么?”

“唔,可能是轮休,到时候看吧,有空带你到处转转,多了解一下这里。”

“时间还多着呢。”

“那也要尽快融入才好。”姜烁兜了一圈又把话题绕回最初,感叹道,“最近都没怎么见过月亮了。”

“这里也有雾霾?”

“那倒不是,就是高楼大厦太多,把它挡住了。现在城市不都寸土寸金,难得看见这么开阔的地方。”

今晚月色这么美,就该做点应景的事情。

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尽管他们并非那种关系,但几个月不见,久违的情事的确令人想念。人总是食髓知味的,一旦有了固定下来的伴侣——严格来说只是性的方面——谁也不想再靠冰冷的化学药剂挨过发情期。他们在发情期以外的时候做的次数不多,清醒着契合彼此的体验截然不同;狭窄的车厢,公共场合随时可能暴露的紧张和刺激……这些全部加剧了获得的快感。

湖另一边的教学楼还亮着灯,先开学的本科生们正在上晚课,没有人注意到遥远的对岸有辆车在摇摆震颤了很久之后重归平静。车内空调温度已经设得很低了,皮肤与皮肤汗涔涔相贴还是燥热不已。喘息和其他黏腻的、羞耻的动静终于弱下去,短暂的静谧后很快又响起先前被忽略的嗡嗡声,持续不断,聒噪而渺远,独属于夏夜标志性的虫鸣。

“呼……舒服么。”他还留在他里面。

“……”

“让你回答这种耻度的问题是有点勉强。”Alpha低笑,“那,换个说法,不难受吧?”

Omega靠在他怀里,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怎么办,有点不想让你走了。”姜烁吻着他的耳垂,然后是后颈的腺体,挑起的不仅仅是痒酥酥的触感,还有最原始的悸动,“今晚去我家?”

正是绝佳的气氛,听起来是个梦幻的提议,可惜现实冰冷。乔觉瑟缩了一下:“今天规定必须要住校。”

“那周末,还有放假的时候来吧。”

“……好。”

他们从不接吻。

第十九章 为你我受冷风吹

两年后。

毕业那天别的同学有家长或朋友来道贺,甚至还有电视台和网络采访,或者和同学约好不醉不归的,而乔觉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在这儿本来就无亲无友,和导师同学保持着最基本的客套关系,唯一熟悉的那个还被派去了外地出差。姜烁在电话里道歉了好多次,保证一定会带礼物回来补偿,反倒是乔觉在安慰他:没事的,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也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必须要彼此到场的特殊关系。

姜烁前前后后要出差半个月,走不开,当晚加急送回来另一件礼物——如果算是礼物的话——公寓的钥匙。

这两年里乔觉也时不时会去他家,不过作为访客和住户是完全不同的体验。钥匙是普通的金属质地,普通的造型,没有特别之处,躺在手心里小而轻,但对于乔觉而言却沉甸甸,好似握住某种捉摸不定的未来。

他行李不多,本来又有零零碎碎落在姜烁家里的东西,那天便搬了进去。这还是他头一回一个人待在这个房子里,没有肌肤之亲,没有发情期失控的信息素与理智,满满当当装的都是空茫。

晚一些的时候姜烁打来电话,他们有的没的聊了很久,乔觉把自己裹在姜烁随手扔在床上的外套里,嗅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Alpha残留的气息,就那样贴着手机睡着了。外套的主人听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只有规律绵长的呼吸声,笑了笑挂了电话。

旁边一起出差的同事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八卦:“女朋友?”

“不是。”

“男朋友?”

姜烁顿了顿,这是一个和乔觉认识的几年间被不断问到的问题;答案也从没变过。他拿起杯子和同事碰了下:“就是朋友而已。”

冰块撞上玻璃杯沿,哗啦一响。

上学期间乔觉住校,放假了就去姜烁那儿,早就习惯了和这个人一起生活的方式节奏,只不过如今更进一步,要开始长期的同居关系了。毕业后他没去原来的公司,任职的地方跟姜烁是城市的相反面,上班时间还不一样,每天也就晚上下班能见。

比起同居的关系,乔觉想,他们还是更像两个合租的室友——除了会不定期地滚上床。

他们认识几年了,姜烁没再找过别人,一方面是工作忙得没时间想情情爱爱的事儿,另一方面也习惯了这种便利的互帮互助;乔觉更不用说,一颗心系在这人身上,不撞南墙誓不罢休。

除了迟钝得丝毫感受不到他的真心以外,姜烁的温柔体贴也没有随着相处久而减少,乔觉有时候会想,就是这样才更令人绝望。

人们总说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能被传承的话自然有它的道理。扎在心里的刺拔出来会剧痛、会流血,但总会愈合;如果将它放在那儿,内里才会慢慢腐烂。他被吊在无望的路上太久,作茧自缚,也无人营救。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已经习惯热带了。

*

下午上班的时候格外疲惫,身体像一口泉水叫嚣着由内而外的湿润,再鲜明不过的、发情期到来的标志。万年全勤的乔觉难得请了假先回去,路上接到姜烁电话,说晚上不在家,让他自己记得好好吃晚饭。

情欲缠身之时很难有多余的渴求分给胃和肚子,乔觉拎了碗白粥,清淡得不能再清淡。他打开门时没料到姜烁会在家,更不会想到还有第二个人在。

长沙发上坐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子,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微鬈的发用青蓝色的发绳松松绾在右边,清丽温婉。姜烁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捧着杯子稍稍前倾,是那种令人觉得亲切又不至于逾越的交谈姿势。两个人聊着轻松的话题,看起来很开心。

乔觉心脏猛地一跳,细细麻麻的恐惧从心底攀缠而出,一瞬间涌出无数的疑问和忧虑。

——不是说不回来么?

——这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那个时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他心乱如麻,僵硬地杵在门口,姜烁很快发现了异常,招呼他过来。姑娘冲他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继而问向家主:“这位是?”

“我现在合租的朋友,也是大学的学弟。”

乔觉把塑料袋搁在桌上,走过来。即使是他这样的性格,也在慢慢的历练和磨合中学会了怎样和世界相处:“您好。”

“学弟呀,那是比我小,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尊敬,可把我喊老啦。叫学姐就好。”

没有比仅仅一个微笑更适合的回应。

“这是我小学同学,高中之后就出国读了,最近才回来。”姜烁又向他介绍,“阿临你记得吧,阮巍临,你见过的。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哎,当时他是不是还坐你前面来着?”

“还同桌过呢。”女孩听见熟悉的名字,“阿临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也在这边呢,下次有空一起吃顿饭。”

“好呀,好多人都好久没见了,不如组织个聚会吧。”话题又转回来,“学弟还在上学吗?”

“毕业了。”

“有对象没?”

乔觉其实非常想看一看姜烁对这个问题会有怎样的表情,但克制住了自己:“单身。”

“阿烁,你这小朋友不爱说话呀。”她笑起来,“两个这么优质的单身Alpha,不会打起来吗?”

乔觉没有传统印象中Omega的柔弱娇小,被认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姜烁正想解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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