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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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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都是小事儿,但是人就这样,情绪都是滚雪球的。”周讲于总结道。
沉默很久,谢呈换了话题:“兰姨虽然没有强迫咱俩分开,但是也不见得乐意看咱俩在一起,今天还留我?”
“她怕我冲动吧,”周讲于说,“只有你劝得住我。”
谢呈笑:“莫尧尧也是奇怪。”
周讲于想了想:“我估计我小姨能接受得这么快也有原因,说不定就是她在劝她,这段时间她好像经常来帮我小姨看摊子。”
谢呈点点头。片刻,他摸索着牵住周讲于的手,握到唇边,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周讲于,你跟兰姨是不是要搬走了啊?”
周讲于一时没开口,谢呈顿时就明白了。他这一晚上应该也在想这个事情,跟王胖子家结了仇,能不能继续开台球室是一回事儿。
更关键的是这事情只是个推动,兰姨怕是早提过要陪周讲于去西容念书。
虽然早料到会离别,也曾经简单提过,但这一回是真真切切摆在眼前了。
“我不害怕的周讲于,”谢呈心知他没办法跟自己开口,先安抚地表态,“暂时分开也没关系。我喜欢你,想你,努力去见你。”
周讲于张开双臂,低声说了句“来”。谢呈会意地拥过去,两个人裹在一起翻了个身。
谢呈压在了周讲于身上,被他按着后脑勺贴近,侧脸枕在他颈边,肩背和腰都被圈住。
这是谢呈最喜欢的姿势,只要微微侧过身,心口和心口会贴在一起,胸腔里跳动的节拍互相应和。
好像全然拥有这个人,也完整地属于他。
“我前段时间问了我小姨一个问题,”周讲于说,“她以前是跟一个男人来洛花的,那个男人后来走了,但是她一直留在这里不愿意走。她跟我提转去西容的时候说过,距离能帮我们确认很多东西,我就问她,距离帮她确认了什么。”
谢呈“嗯”了一声,在暗处茫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她说这么多年的距离帮她知道,她没有办法接受任何其他人,”周讲于轻声说着,“她说她不怪那个人,她一直在等他,但是也不想他再回来了。”
他顿了顿,更轻声地说:“她说她怕我跟她一样。”
换作其他长辈,兴许会痛苦会着急,但多半会强势武断,把感情当小孩子间的玩笑,硬生生地分开似乎是必然结果。
但是兰姨却用自己的心情来感受周讲于的情绪,这过于沉重而偏离“轨道”的担忧,说是平等的尊重也不为过。
谢呈听完这话,心里顿时泛起苦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半晌,他眨了眨眼,睫毛在周讲于颈侧的皮肤上扫过,留下酥酥痒痒的轻微触感。
周讲于笑了一下,搂紧他,亲昵地喃喃:“宝贝,亲我。”
“你精力用不完啊?身上不疼吗?”谢呈微微起身,唇轻轻挨着他唇,却不压下去,问,“今天打架打那么凶,你明天是请假了吗?”
周讲于戏谑:“你精力用完了啊?”
谢呈老实地摇头:“很困,但是……”
“那就别但是了。”周讲于按了他一把。
第二天去上学,温柔把两个人拎出去询问情况,周讲于也没瞒,直接就照实说了,吓得温柔几乎在倒抽气。
“报警了没?”她急忙问。
周讲于嘴角还破着口子,笑问:“温老师你是第一天来洛花的吗?再说,报了警我也要被拘留了。”
温柔:“……”
这事情说到底还是无奈,怪不到周讲于头上。温柔叮嘱了几句再没话说,最后把两个人放进教室,想想又临时喊了谢呈留下。
等周讲于坐回去了,她才问:“谢呈,你昨晚也打架了?”
谢呈点点头。
温柔顿了顿,问:“会影响考试吗?”
“不会的。”谢呈应。
温柔放轻声音:“谢呈,你跟周讲于关系好老师知道,他们家情况比较复杂,他父母没在身边,有些事情可能家长提醒不到。家里开台球室溜冰场当然也都是谋生手段,没什么好不好,但是那种地方太混乱了,三天两头都是这种事儿怎么行?你讲同学义气去帮忙,没伤害到自己当然是好,但是以后可不能冲动,要保护好自己,你还要考大学的。”
谢呈认真地应:“谢谢温老师,周讲于也是要考大学的。”
温柔闻言愣了愣,摆摆手让他进教室,在他身后轻叹了一声。
坐到座位上,周讲于戳戳谢呈的背,塞给他一张纸条。
谢呈低头展开,拿着看了半天,人一直没动弹。直到铃声响起,他才把纸条折好放进书包里。
闷热的夏季,绿意像浓墨,重到能遮盖世界,头顶风扇呼呼转,书页不断被掀起又抛下,少年龙飞凤舞的笔迹好像永远不会褪色。
那年他们十七岁,在上高二这一学年的最后一节语文课,周讲于在写满方程式的草稿纸背面对谢呈说:“谢呈你看,我跟你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其实在别人眼里咱俩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谢谢你愿意救我。”他写道。
谢呈没有写回复,不过他在心里默念了纸条上的最后一句。
好巧,这同样是他能送给周讲于的,最真的真心话。
这一个星期结束的时候,高二跟着彻底收了场,三天之后领通知书,中间会休息一周,而后高三暑假的补课就正式开始。
在期末考结束的那天,兰姨的台球室贴上了转让的通知。
宣麦的升学考试也结束了,天天泡在陶市跟着莫尧尧画画。宣禾还没回家。
考试结束第二天,天气晴朗,谢呈和周讲于抱了两把轻便的躺椅上草楼,一人拿着个冰棍儿半躺着。
草楼顶上的青瓦很厚,又有穿堂风,很是凉爽。
“我觉得我这次考得特别好。”周讲于翘着二郎腿,闲闲地说。
谢呈笑了一声。
周讲于立马瞪他:“不要这么嘲讽地笑成吗?”
“我没有嘲讽,我就是在笑。”谢呈说,“干嘛老觉得我在嘲讽你啊?我又不是何杰!我知道你考得好!”
周讲于觑他一眼。
谢呈:“看什么看?戳瞎你的眼!”
周讲于笑着倾身,谢呈以为他要来说话,只冷冷地睨着他,没想到他突然凑近,在自己手里的冰棍儿上舔了一口。
得逞之后周讲于退回去,笑得张牙舞爪。
“吃你自己的!”谢呈气道。
周讲于“嘁”了一声:“小气鬼!”紧接着再次侧身,硬抓住他的手,又要来抢。
谢呈气不过,也凑过去要吃,争抢了几下,最后还谁都没吃到,糖水已经流了一手。
“黏死了!”谢呈说,把手往前一支,“吃吃吃腻不死你!”
周讲于想也没想,握住他手腕,低头舔上他手指。
谢呈一愣,头皮炸了。周讲于一无所觉,犹自低着头。
“别,别舔了。”谢呈手往后撤了一下,没能撤开,他喉结上下滚动,一时之间只觉得口干舌燥。
周讲于抬眼,好像意识到他在想什么,轻声说:“过来。”
谢呈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周讲于立刻吻上他,唇齿纠缠,互相交换了融化的甜香。
“别亲了,硬了。”谢呈小声说。
周讲于眯着眼看他,口气莫名得意:“你亲之前就硬了。”
谢呈:“……”
“我要下去洗手。”他说着起身,周讲于却还不动。
等他走了两步,周讲于说:“你上次不是说我没陪你去看过外婆吗?我明天陪你去好不好?”
谢呈住了脚,没回头,心里顿时发起闷来。
风从耳边过,他却觉得自己要中暑了,外热内冷的。末了他避无可避地问:“哪天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过年,我也想甜一甜嘿嘿嘿
☆、松涛
静静等了好一会儿,周讲于却没答话。
谢呈吸了一口气,自顾自下草楼。
洗手的时候他在池边站了好一会儿,心里堵得慌,身体却一点儿不懂看人眼色,反应始终不退。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周讲于的唇,想起他舔自己手指的表情,整个人像是处在冰火两重天里,半边刺骨半边灼心。
再次上楼的时候,周讲于安然地躺在椅子里,好像是睡着了。
谢呈绕过弃置的酒缸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半天,而后他也躺下去,把自己叠在了周讲于身上。
周讲于还闭着眼,伸手揽他背,说:“谢呈,有句话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
谢呈趴在他身前,语气漠然地应:“说。”
“你腿好长,你衣服刚不小心塞到裤腰里了,背后看上去更长。”周讲于边说边替他理好了T恤后头的下摆,闲得无聊似的,理好了却又拉起,把手伸了进去。
谢呈:“……”
周讲于笑了,睁开眼看他,眼里全是促狭。
“周讲于,我觉得我真是没出息。”谢呈说。
周讲于挑挑眉。
“刚才有一瞬间我在想我什么也不要了,书也不想念了,我就想跟你走,真是蠢到家了,难怪兰姨担心咱俩呢,恋爱确实影响人的心智。”谢呈自嘲。
周讲于心里震动,半晌却还玩笑道:“跟话本里看上穷鬼书生的大家小姐一样。”
谢呈看他一眼:“我才是书生,你是妖精。你说你小时候干嘛来宣家巷?你去钱家巷李家巷王家巷啊,干嘛非来这儿?”
“行行行我妖精。”周讲于说,“你在宣家巷所以我才来呗。”
插科打诨了几句,谢呈心里终于好受了些,最后他说:“你要给我写信。”
周讲于应:“写信。”
晚上谢呈跟宣芳玲说了一下第二天去看外婆,宣芳玲应:“也好,要不然你这上高三了也没时间。”
宣麦一听就要跟着去,谢呈捏捏她脸:“等哥回来你陪他去,明天周哥哥跟我一起去。”
看她嘟着嘴,宣芳玲说:“要不就带着吧,反正外婆家也不是没住的地方。”
谢呈心里犹疑,但是没理由拒绝,正要说“好”,宣麦突然说:“算啦,我等哥哥回来,我跟尧姐约好了明天一起玩儿的。”
她冲谢呈露出一口小白牙:“二哥要帮我跟爷爷奶奶说一下,过些时候我就去看他们。”
谢呈笑应了。
外婆家在山上,一走就要大半天,第二天天没亮谢呈和周讲于就出发了,走到日出才刚刚进山。
山间正是风景好的时候,树盛花开。
周讲于边走边新奇地四处看,不时问问谢呈这花叫什么,那树结不结果,又问:“你们家不是一直都住在宣家巷吗?为什么外公外婆住山上?”
谢呈应:“亲外公早死了,就在宣家巷的,外婆是后来改嫁到山上去的。我妈说要不就外公也下来跟我们一起住,但是外婆要跟着外公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周讲于点点头:“你信不信,我爷爷奶奶啊,你外公外婆啊,每个老人的一辈子都能写一本书,还得是巨著。”
“是啊。”谢呈扭头看着他笑。
周讲于遗憾地叹了口气:“咱们这一辈人就没什么故事,生活太平淡了是不是?一点儿也不惊心动魄。”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深山中的小径,四下无人,流水潺潺。
谢呈闻言说:“你还不到十八岁,想要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拿成绩单和打游戏被抓的时候惊心动魄吧?故事主旋律就是学习学习学习。”
“不是。”周讲于认真说,“我的故事是谢呈谢呈谢呈。”
谢呈抿抿唇,怔怔。
周讲于接着说:“我做梦的时候都是提剑的少年侠客,劫富济贫的那种,你在我梦里……”
他顿了一下,谢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在我梦里是我兄弟,但是名气比我稍差一点儿,武功也差些,咱俩一起干了大事儿,成天就飞檐走壁地狂奔,身后一群人喊打喊杀的,累死我了。”周讲于一本正经。
谢呈噗一下笑了:“你确定是侠客不是小偷?”
周讲于:“……”他牵过谢呈的手:“不过我真的梦到咱俩被人追,你还牵着我的手,就像这样,再不跑就要死的那种。”
谢呈想了想:“其实我每次跟你接吻的时候就够惊心动魄的。”
“接吻的时候就惊心动魄,那要是再干点儿什么是不是心都要跳飞了?”周讲于问。
谢呈无言以对,在这安静的间隙里,远处的某种声音忽然传入耳朵。
他欣喜地抓紧周讲于:“听!”
“听什……”周讲于吐了两个字,一时静了。
远处传来阵阵海浪声,辽阔到让人眼前能立即现出海天相接的线,心瞬间就空了。
顿了半天,周讲于惊诧地问:“这是什么声音?有个湖?”
“湖不会有这种声音,”谢呈笑,“是松涛,今天起风可真早。”
周讲于更惊讶了:“松涛的声音真的是海的声音啊?!”
“要不然为什么要叫松涛?”谢呈应,拉着他往前走,“前面有好大一片松林,带你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跑,不一会儿已经踩进一片松林地中,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松针。
跟周讲于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能近距离感受一下,但是进了林地后那声音依然是在远处,好像人在哪里松涛就避开哪里似的。
前面有个斜坡,他朝前走去,谢呈在后面说了句什么,他只顾着听松涛,没听明白就随口应了一声。
再次迈步,脚底下突然打了滑,周讲于措手不及,整个人猛地摔到了地上,谢呈慌忙往前一扑,两个人顺着那坡飞速往下滑,松针表面太过油滑,就跟跌在雪地里似的。
“靠靠靠!”周讲于大喊,条件反射地护了谢呈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谢呈的手臂也环到了他颈后,紧紧将他头抱着,顺势一脚蹬在了旁边的一棵松树上。
下滑的速度减慢了一瞬,谢呈朝下看到是一块平缓地面,离崖边还有长段距离,心里不由得松了一下。
两个人抱在一起,又滑了一段才停下来,周讲于死死揽着谢呈,用整个身子将人裹着。
“没事儿了。”谢呈说。
周讲于骂了一句:“大爷的,这才叫惊心动魄。”他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了不远处的崖边一眼,舒了口气:“怎么这么滑?”
“我刚才跟你说别朝前走了小心滑倒,你还应我?”谢呈好笑地说,“放开吧,没事儿了。”
周讲于却无动于衷,还是牢牢抱着他不松手。
谢呈诧道:“吓到了?”
周讲于不应。
谢呈笑起来,周讲于狠声道:“笑你大爷!”
“没事儿。”谢呈在他肩下说,“跟你一起死我挺开心的。”
周讲于微微起身,一把捏住他下巴,一脸戾气:“死个屁!”说完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口咬上了他唇。
谢呈推推他,含糊地说:“别咬出血,等下还要去外婆家。”
周讲于于是松了松劲儿,攻势转向他嘴里。
纠缠了一会儿,谢呈突然发现他气息有点抖,忙拍拍他背,勉力错开嘴唇:“周讲于,真不会有事儿的,别怕,我刚开玩笑的。”
周讲于再次把住他,吻了片刻,猛地咬了他舌尖一下,起身坐起来。
两个人坐在树根底下,突然都不说话了。
谢呈感受了一下舌头,低头,看到旁边一棵野草莓挂了果,正当红。他随手摘了最漂亮的一颗,吹了吹,递到周讲于嘴边。
周讲于看他一眼,没反应。
谢呈回手把野果子塞到自己嘴里,用了大力在周讲于肩上一推,把人推得半躺在坡边,又飞快翻了个身坐在他腰上,倾身靠近,把野草莓喂给他。
野莓的味道消融在舌下,只在嘴里留下点清香气,谢呈离开周讲于的唇,小声问:“甜的吗?”
周讲于认真看着他:“果子酸的,你甜的。”
这里离外婆家已经不远,等不合时宜的春天的力量消失,两个人起身又上了路。
路逐渐宽起来,说明靠近人家了,旁边有棵低矮的棕树,谢呈停下,在棕树顶端中心处撕了一片软叶子,在手里折过来折过去。
周讲于问:“你干嘛?”
“送你礼物。”谢呈简单地应。
周讲于饶有兴致地够着看,谢呈说:“看好你的路,等下又摔了。”
“这里又没有松针。”周讲于不开心地说,但是注意力明显放到了脚下。
谢呈走在前面领路,没一会儿突然转身,冲他伸出手,周讲于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
他手心有个细软的戒指,样式极简单。那粽叶还幼,嫩绿分了层,中间近乎嫩黄,越朝边缘处绿意越浓,就像是精心染就的。
“你织女下凡?”周讲于问。
谢呈冷冷道:“找揍呢吧?我扔了。”
周讲于一把抓住他手,把戒指小心地捡起来:“我喜欢怎么办?”
谢呈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你对上暗号触发机关了。周讲于,你是我的了。”
终于到了外婆家,见到外孙带了同学来,外婆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周讲于跟老人家很是处得来,不一会儿已经凑得亲热,谢呈在长辈面前话本来就少,现在更乐得清闲。
山里多风,天黑下来更是骤风不断,极远处的松林冠狂舞。
周讲于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大的风,夜里躺在床上,他不住琢磨着这风有多大,会不会一觉醒来房子已经被吹到了十里外。
远处的松涛声断断续续传来,谢呈侧身问他:“认床睡不着?”
周讲于沉默了一会儿,说:“舍不得睡。”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下山,回宣家巷已经是下午,周讲于本来以为自己体格特别好,但是走上平地之后就开始自我怀疑了,两条腿打颤到像嫁接的。
谢呈一路嘲笑着他,两个人从古分泉那头进了宣家巷。
走到院门口,朝着周讲于家看了一眼,谢呈的嘴角突然僵住,而后缓缓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一次性甜完吧!(不是
☆、想念
不远处,兰姨正跟宣芳玲一起把各种箱子往外搬,应该是要等着搬家公司的人来拉走。
谢呈停在自己家门口,周讲于站在他背后,小声喊:“谢呈。”
“我回去了。”谢呈说,扭头进了屋。
周讲于脚步一动,本来也想跟过去,兰姨却已经看到他,喊了一声:“鱼儿回来了,来帮忙,你玲姨累一天了还帮我抬东西。”
宣芳玲笑说:“不累,小于才是累了。没走过山路的乍一走得酸疼好几天。”
兰姨跟着笑了笑。
两个人女人一边搬东西一边闲聊,宣芳玲问:“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明天几点的车?”
“早上八点。刚好昨天有人来联系,摊子已经打出去了,没什么能耽搁的了,王胖子他屋里的看着我就恨不得捅我一刀似的,我也想早些走。”兰姨解释,“鱼儿他一个伯伯在西容已经帮忙联系好了高中,那边学校跟一中的补课时间不太一样,听说后天就要开学,迟些去倒是也无所谓,不过我想着早点儿过去适应环境,也免得他突然插进去不太好。”
周讲于低落着情绪,沉默地来回搬了几趟,又听到宣芳玲问:“那屋子要租出去吗?”
“租吧,让尧尧帮我留意着,要有人来问的话姐你帮我也应一下。”兰姨语气如常地应。
宣芳玲应了,叹口气:“你说你,在这儿都住十多年了吧,乍一下要走,我这心里总梗着。太突然了。”
兰姨笑:“也不是不回来了。”
周讲于在旁边听着,暗暗死咬着下唇,堪堪维持住平静的表象。
谢呈正在沥米汤的时候宣芳玲回来了,他一边让热气肆意扑上自己的脸,一边听到她问:“怎么都看到了也不去帮帮忙?”
“我有点儿饿了。”谢呈说。
宣芳玲在他头上轻拍一下,接过他手里的锅:“我来,等下你兰姨他们就不来吃饭了,说是摊子那头还有事儿。”
平时谢呈都不会歇手,今天乖乖就让开了,宣芳玲问:“是不是累了?”
谢呈点点头:“妈,我不想吃饭了,我在山上吹了风,感觉要伤风,我洗个澡去睡一觉。”
他说着往外走,宣芳玲跟了两步:“妈给你找药?”
“不要了,”谢呈头也不回地应,“我发发汗就成。”
宣芳玲诧道:“不是说饿了吗?那我给你熬点儿粥,吃了再睡。”
谢呈:“什么也不要。”
洗了澡进屋子,谢呈躺在床上,窗户大敞着,外面一阵喧闹正好传进来。
是有人来帮忙搬东西出去了。
他想了想,摸出手机给周讲于发了条短信:“明早我不来送你了哦。”
那头一直不回,想是在忙。
谢呈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胃疼,于是转身蜷缩起来,静了片刻,他双手提着衣领捂上口鼻,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在那画了大鱼的布上找到周讲于。
过了很久,他实在是受不了心里的郁郁,重新找了件背心来换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在谢呈额头上,他动了动,宣麦忙趴在床边看他:“二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了?”
谢呈吃力地睁开眼睛,有些懵地看着宣麦:“什么怎么样?”
“你发烧了!”宣麦说,“昨晚你好烫,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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