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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狗的陈先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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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平时头发随意扎起来,有时候还会来兴致扎个丸子头,然而今天头发却是梳得一丝不苟。陈息青不太懂女性的盘发之类,但看得出来,心灵园丁脑后挽着的头发很好看,特别是一只复古风发簪斜斜地别着,怎么看都会觉得,啊,这真是个会打扮的老太太啊。
    会打扮的老太太坐在车后座,听说他们家里来了只巴哥犬,取了名字叫王子,立即兴致勃勃地开唠。一路上都抱着手机搜巴哥犬的照片和百度百科,边看边评价:“喔……这种狗,真的是有点丑啊,皱巴巴的。”
    “达能生气了吧?平时我多摸两下鸽子它都要吃半天醋的,要不然我明天把达能接回家住几天?”
    “唉,这……是长得真丑……睡觉还会打呼?”
    “啊,这张看着还好,比法斗强多了,眼睛还蛮大的。诶这只看上去还是有点可爱的嘛。”
    “……”
    几乎说了半路,剩下来半路就把自己埋在貂皮大衣里睡觉。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过了收费站,再开到陈息青家这边的市里,沿着马路一直开进了陈息青家的小区。
    车停了,陈辄文把老太太叫醒。
    “到了啊?”老太太睁开眼睛,伸手,似乎想揉眼睛,然而想起来自己带着妆不能揉,于是坐起来,掏出她的化妆包,对着一小面镜子左看右看,完了让陈辄文他们在车上先等着,然后开始飞快地补妆。
    娴熟的手法,看上去非常专业。
    今天陈息青只当老太太是找了个地方化了妆才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化的。
    不得不说,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竟然能把妆化得那么顺手,关键是化出来的效果非常棒非常自然。
    陈息青看她补妆看得津津有味。
    奶奶平时并不化妆,今天化妆,其实是有原因的——通过化妆微改脸部某些细节,可以强化人本身有的某些气质。今天老太太是来做说客,令人信任是必须的。
    “小青,你有点紧张的吧。”补着妆,心灵园丁问。
    “嗯。”陈息青点头,确实是紧张,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个情况,他说,“我也不太清楚,说不上来。”
    心灵园丁补完口红,抿了抿嘴,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收好化妆包,给了陈息青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没关系的,不要慌,今天奶奶在。”
    说完,袅袅婷婷地下了车,又翩翩跹跹地上楼。
    这……美是很美,而且美得端庄,美得一本正经。
    但是想想那么可爱的丸子头老太太,今天竟然是走这个风格……
    陈辄文却很清楚自己家的奶奶,当初去学校的时候,她也是化了精致的妆过去的。
    想想也对,扎个丸子头,当初怎么ho得住那些老师,今天又怎么ho得住陈爸呢?
    三个人很快上了楼。
    陈息青没有自己家的钥匙,家里钥匙早换了。站在自己家的门前,陈息青心里滋味复杂,抬起手,艰难地敲了三下。
    因为事先联系过陈建安,所以今天这个时候,陈建安是在家的。
    开门的是陈建安。
    打开门,陈建安一眼看见自己这个“竟然还有脸回来的”儿子,脸色刚要变,陈辄文已经上前一步,笑眯眯地问好:“伯父好。”
    不动声色地挡在陈息青身前,脸上笑着,动作却是十足十的护犊子样。
    一旁老太太脸上带着从容淡定充满睿智的笑,微微地向陈建安点头。
    陈建安让人进了门。
    站在门前,陈息青看到了很久没见的妈妈。
    两年不见,岁月真的在她脸上留了痕迹。
    当初回来见爷爷,是痛到骨子里,而现在,看着顾爱芳微瘸地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陈息青忽然不敢看她。
    “妈。”
    
    第71章
    
    顾爱芳站在客厅里,看得出来,她很想上来抱一抱儿子,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陈息青。
    两年没有见到儿子,想得厉害,顾爱芳也顾不上家里还来了谁,是不是需要先张罗招待。
    就那么站着,看着。
    陈辄文一眼看出了不对劲,就和他上次过来这边一样,分明陈建安回来之前,顾爱芳一切行为都很正常,陈建安一回来之后,顾爱芳话都不会多说几句,一说什么,陈建安就会以“你懂什么”来堵她,虽然好几次碍于陈辄文在,陈建安都憋了回去。
    那样看来已经很不正常,而现在,在陈息青的面前,她欲言又止想上前来又怕着什么似的。
    不是长期的精神压迫,就是遭遇过暴力。
    陈息青那么细心,几乎立即也就发现了,他的目光在陈建安和顾爱芳之间扫了一遍,慢慢地,心里泛出一阵阵的寒意——将近三年,每次回家都是一场仗,所以他尽可能地不回。
    陈建安的这种暴君似的做法,他只当是因为自己的性向,对方太生气了才会这样,但是现在想想,正常的一个人,谁会动不动就对儿子动手?再结合上次回来看爷爷,陈建安一把将顾沁甩在地上,这种暴力倾向者的行为,那么明显。
    蛛丝马迹是可寻的,但是陈息青一直以为父母的关系还停留在以前恩爱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想到陈建安和顾爱芳的相处方式竟然会是这样。谁会想得到,短短两三年,一切都变了呢?
    想想,那时候陈息青出柜,顾沁由于高中也开始住校,最重要的是……陈息青猛然想到顾爱芳的腿,也是在那段时间摔瘸的。
    所以……所谓的相爱,所谓的夫妻,是不是有一方有缺陷了,就会慢慢慢慢,一切都变了呢?分明以前陈建安不是这样的人,分明顾爱芳也是他当年千辛万苦追到手的人。
    怎么会……?
    人啊,都是有鸵鸟心理的,但是看看,躲避都会产生些什么后果呢?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陈息青心里有什么改变了,他走上前去,低着头,帮顾爱芳擦去滚下来的眼泪:“妈,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旁陈建安已经自己走到客厅那边,时不时飘两道目光过来。
    顾爱芳紧紧地拉着儿子的手,慢慢调整好了情绪。她知道今天陈辄文带了奶奶,那天陈辄文走之前说过,会带奶奶一起过来。
    “阿姨好。”陈辄文一副乖巧状,给顾爱芳和老太太做介绍。
    双方问过好。
    陈辄文发现,老太太看到顾爱芳之后,变得似乎有一点点的沉重,不过也就短短几秒,老太太很快恢复了正常。
    其实,她第一眼见顾爱芳的感觉,是这家母子俩长得真的很像,清清秀秀的。尤其是顾爱芳,因为是女性,五官更为柔美,再加上她刚刚哭过,让人一看上去脑子里就会冒出来“温柔软弱”这种词语。
    于是,老太太就想起了当年自己那个三十几岁就去世的女儿。
    谁会想的到,老太太那么有主见的一个人,当年女儿其实也是柔柔弱弱,很拿不定主意的性子呢?
    陈辄文倒是对自己的那个姑姑印象不是太深,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比较小,那个姑姑嫁人之后,刚开始还好,后来因为和丈夫的感情出现问题,性子就变了,也不爱往娘家跑,一直到她去世,陈辄文对她的印象都不是很深。
    ——…
    微波炉里正在给爷爷热着营养粥,顾沁在写作业,达能趴在阳台上,高深莫测地看了会儿天空,五分钟之后,又百无聊赖地挪窝,将狗鼻子凑到了王子的笼子旁边。
    闻王子。
    王子这次没有被吓哭,因为它睡着了,耷拉的耳朵,卷曲的尾巴,放松的小爪子,小小地团成一团,特别是嘴巴还在一吸一吸,似乎梦中在喝着奶……
    可爱是可爱……然而,达能还是坐不住了,果然看着二胎还是好生气,于是它又凑到了顾沁那边。
    刚好顾沁要去把爷爷喝的粥拿出来,达能凑过来,她只是摸摸它的脑袋,然后洗手拿小勺去了。
    感觉受了冷落,达能蔫蔫地趴在沙发上,拿牙齿啃沙发。
    等到陈辄文他们回家时,才发现沙发再一次惨遭横祸,而罪魁祸首达能在免死金牌爷爷的房间里不出来。
    不过今天就算达能把家给撕了,陈辄文都不会打它,因为心情……还算好——陈息青爸妈那边的问题看上去应该是解决了。
    今天见陈息青的父母,其实谈话过程挺顺利,虽然陈建安不是那么太讲理,然而老太太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
    顾爱芳刚开始都不说话,后来发现,老太太总会询问她的看法,她说什么,老太太都会认真地听,并且能听得进去,就算有讲的不对的地方,老太太也会听完,再说自己的意见。
    而不是粗暴地打断。
    一场谈话下来,心灵园丁请后辈们吃饭。
    酒足饭饱,顾爱芳明显地有点小开心的样子,而陈建安那么横一人,竟然不太说话了。
    虽然没说同意,但是也没说反对,只是干巴巴地问了陈息青爷爷的近况。
    后来,也就没后来了。
    有点凤头鸡尾的感觉,不过本身这就是个长期问题,效果不会立竿见影,陈辄文他们也没指望一次谈话就能取得最理想的结果,任何事情总要有个过程才对。
    而今天这个结果,无论怎么看,都还不错。
    如果说同性恋是令陈建安感到丢人的事情,那么如果和儿子搞这种丢人的事情的,是从非常体面的人家出来的孩子呢?陈建安想想,似乎觉得也不是那么太丢人了。
    看上去挺悲哀,如果陈辄文没什么背景,就也普普通通一小孩,说不定今天的结果就是闹掰,因为陈建安还是会觉得丢人,这些让他丢人的人,还是不要见面了。
    不过,没有断绝关系,没有鸡飞狗跳,有的只是一场谈话一顿饭,陈建安就这么接受了。
    这就是一部分人的一些常态,陈建安倒是挺现实。
    不管怎样,以后陈息青回去的时候,就算他还是因为对方是父亲而不会反抗,陈建安总归还是会忌惮着点陈辄文。
    陈辄文想着,以后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比如,爷爷的后续保养治疗,再比如,如果医学上可能的话,他要请最好的医生来帮顾爱芳看看腿。
    陈息青的想法也很多,比如,年后要见陈辄文的父母,来年三月是奶奶的生日,而自己家的父母这边的问题,他要找出原因,慢慢慢慢地解决。
    还有……两个人转头,看达能默默地一屁股怼了一下王子,让王子在原地翻滚了三圈。
    是啊,还有两个狗儿子的关系处理问题。
    两个人一个去捡王子,一个去教育达能,虽然这之前两人脑子里想的不太一样,但最后的想法都是:啊,没关系,一步一步慢慢来。
    是啊,时间还多,日子还长,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毕竟事在人为,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后续会有几章甜甜甜的粗长(预计)番外,我先说说大概都有什么:达能王子篇(论吃醋我达如何沦为弟控),二陈夫夫旅游篇,日常甜甜圈篇,如果有想看付俊卓后续的大宝贝们,我也会写出来。
    然后呢,因为是正文完结嘛,今明两天本章留言的小可爱们统一发放红包,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说真的,我工作一直很忙,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可能真的写不下来,真的爱你们。
    还有,如果有写长评的小可爱,我会发大红包,比心么么哒~可能话比较多……我还想求个作者收藏(点我笔名进入专栏可以收藏我),和新文《要吃糖吗》(具体名字是《要吃糖吗》还是《秦大脸的小幸福》,我……还在纠结)收藏(专栏里连载和预开里面,和陈先生这篇放一起的那篇),等陈先生番外完结了,让我们在《要吃糖吗》or《秦大脸的小幸福》里再……相见吧。么么么么哒!爱你们!
    
    第72章 番外·付俊卓篇 上
    
    “你哭不哭?!”
    “再不哭继续打你!”
    “哭啊!你哭啊!没爹妈的野杂种!”
    “哈哈哈!你看,他好像要哭了!快打!打到他哭!”
    ……
    “啊!快跑!老师来了。”
    “下次再教训你!”
    遥远的十几年前,破败的小学,拉长的夕阳余晖,倾斜的记忆,一头一脸的灰,还有一个在一群小孩跑光之后也始终憋着不哭的小孩。
    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站起身来时,不小心扯到了被揍的地方,小孩嘴一瘪,豆大的泪珠从漂亮的大眼睛里滚下来。
    他迅速拿袖子狠狠地擦干净眼泪,袖子上都是灰,灰迷了眼,被狠狠一擦,眼睛疼,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
    小孩子坚持着要不哭,眼泪鼻涕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他用脏兮兮的小手捂住脸,慢慢地蹲下来:“不哭,呜呜呜,我不要哭,呜呜呜。”
    小小的肩头一耸一耸。
    ————
    “你是不是又打架?!”漂亮的女人倒竖着眉毛,拿手指戳小孩的脑门。
    被一手指顶得后退好几步,小孩的小手拧着衣角:“我没有。”
    “没有?!”漂亮女人一把打开小孩的手,掀开他的衣摆,“你看看这是什么?才刚买没多久的衣服,怎么就破了?啊?!”
    “我摔了一跤……”小孩子小声回。
    “摔跤?怎么就摔身上没摔坏门牙?你说说,这些都是什么?”女人索性把小孩的衣服给脱了,只见小小身躯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女人越看越生气,“成天就知道打架!除了打架,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惹他们。”
    “没惹?哥哥们也没惹,他们怎么就找你了?你看你哥哥们怎么不打架?怎么就你一天天的就只知道打架?”女人翻看着小孩身上的伤,翻到他腰后一道很小的手术疤时,顿了顿,“书包呢?”
    “我……不知道。”
    啪!
    一耳光打了过来。
    “你干什么?”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回到家,刚好看到老婆在打小孩,连忙在院子里停好摩托车,几步跑过来,“要我说几次,不许打孩子?”
    “孩子?我只有两个孩子,谁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讨债鬼?”
    “你!”男人气急,扬起手。
    “哟,还想打我?你打啊!来啊!不打就不是男人!”女人挺起胸脯,狠狠地瞪着她丈夫,“我好吃好喝管着他,还天天不学好,天天打架!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面的着妻子,男人扬起来的手最终没有落到那张脸上,他无力地放下手,从地上捡起那件灰灰的衣服,先替小孩穿上:“俊卓,跟舅舅说,是怎么回事?”
    小孩捂着脸颊抽噎:“舅舅,我没有打架。”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在妻子的白眼当中,男人抱起了小孩。
    付俊卓是私生子,那时候付俊卓的妈妈未婚先孕,肚皮一天天大起来,这在当时的村子里是一件非常大的奇闻,她很快就沦为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平时出门,也会有人指指点点。
    那些看似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人,甚至是那些平时对着她能笑呵呵的人,背后说起这桩事的时候,或猥琐下流,或不屑一顾,让她整个孕期的心情都非常压抑。
    但她始终相信,那个令她怀孕的男人会如约回来娶她。
    然而她没有等到,因为后来她在医院里难产死了。
    小小的婴孩,就成了她哥哥的负担。
    付俊卓出生的时候,肾脏先天有疾,必须动手术,作为孩子母亲的哥哥,付俊卓的舅舅不可能看着孩子就这样下去,于是在老婆的白眼之中,出钱为付俊卓动了两次手术,然后又把他养到了七岁。
    可以说,这样一个舅舅,其实已经仁至义尽。
    那时候,农村里上学不是管得那么严,于是付俊卓没上过幼儿园,直接上了小学。
    人的记忆确实很长,并且有些事情还能口耳相传代代相传,那些和付俊卓同龄的孩子们,渐渐地也从大人嘴里知道了付俊卓是“没爹妈的野杂种”。
    付俊卓长得也好看,也应该算是比较讨人喜欢的长相,然而他在那堆孩子眼里,就是能够被欺负的对象,在自己漂亮的舅妈面前,也是个费钱的讨债鬼。
    过得也比较惨。
    八岁的时候,一个踩着高跟的漂亮女人过来,将付俊卓带回了他亲生父亲的家。
    去了亲生父亲家,物质上丰裕了很多,能学到在他那个时代,在那个农村,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比如钢琴。
    就这么一晃小学过去了,到了初中,付俊卓个头抽高,也长开了,那个时候,付俊卓慢慢改掉了以前胆小挨欺负的形象,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性子变了不少。
    变得飞扬跋扈,嚣张得厉害。
    确实,付俊卓的眉眼长相,还是配上飞扬跋扈的神色更好看,像火焰,又像罂粟。
    初中、高中、大学,一路都那样走了过来,然后就在大学里遇到了生平对自己最好的人,傅审言。
    那个时候,傅审言为求得美人,追人花样多得一塌糊涂,什么风里雨里接,深更半夜想吃什么直接去买,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傅审言都能做到。
    付俊卓没被疼过,最后当然被追到了手。
    时光荏苒。
    冬天的太阳也让人睁不开眼睛。
    A市的空气很好,天空很蓝。
    蓝天白云之下,到处都是人声、车声。
    “没魂啊!呸!喂!说你呢!没长眼睛啊给我道歉……喂!你别走!”
    很吵。
    很闹。
    付俊卓白着一张脸,快步地走着,忽视并且甩掉了了身后跳脚的人,只想快点回家。
    他脚步很急,却很轻,几乎可以用“飘”这个词来形容他走路的状态,确实像个行尸,根本没有魂在身上。
    身后那个被他不小心撞了一下的人,骂了两句,再看看他这个状态,还是闭上了嘴,没有继续再骂,挠挠头走了。
    付俊卓撑着一口气回到了家,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手抖到掏不出钥匙,好容易掏出来了却怎么也对不准钥匙孔。
    人出了问题,严重到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动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弃了一般,转身回头,慢慢爬上了楼栋的最高层——最近瘦得厉害,脸颊几乎已经深陷,目光也不如以往那样张扬,给人一种死水一样的感觉。
    死水。
    死。
    上次,他是真想死。
    真想自杀。
    或许吧,也有那么一点想要逼迫傅审言将目光回到自己身上的意思。
    他成功了,也失败了。
    他在浴缸里,深深地给自己划开第一刀的时候,血忽然之间就从咧开的伤口中蜿蜒流出,顺着小手臂,往下流,一直没入了满浴缸的水当中。
    血液流入水中,暗红逐渐变淡、变浅,又似乎是在一瞬间就失了颜色,很快,后面的红又填满了这片空白。
    一圈一圈。
    清水慢慢泛出红意。
    耳边是蛇口的出水声,血在欢快地流着,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手上狰狞的伤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一刀下去,除却最开始的痛,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痛。付俊卓看着,渐渐地,感觉心里在放松。
    似乎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满身满心排解不了的痛苦,痛苦寻找到了一个突破点,然后一拥而上,尽数涌现出来。
    他从水中抬起手,将手提出水面的那一刻,很重,花了不少力气。
    浴缸边缘放着一把匕首,刀刃上沾了些血迹。
    匕首很好看很精致,是他前不久看上,让傅审言买下来送给自己的,大概那个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某种想法。
    现在他拿起这把匕首,端详了很久,然后在手腕上划开了第二刀、第三刀。
    血肉模糊是什么样的,就是这样。
    付俊卓看着自己的手腕,忽然之间嚎啕大哭。
    压抑。
    压抑。
    极度的压抑。
    哭也冲不开的压抑。
    他想起了当初和傅审言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傅审言为他挑好鱼刺,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碗里。那个时候,他在傅审言心里的地位,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无人能及吧。
    后来呢?后来他自己转身离开,放弃了傅审言。
    毕竟他是个阴暗的人类啊。
    除却张扬,除却美好,除却为数不多的安静,剩下的就是歇斯底里,不可一世时不可一世,控制不好情绪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
    所以他就那么走了,自由自在,才不会去管傅审言的死活。
    这一走几年。
    回来后,什么都变了。
    傅审言和别人在一起了,虽然还是自己勾勾手指,就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可是天道轮回,出来混的总归要还,虽然他只觉得是重新站到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位置,然而事实上,还是他介入了另外两个人中间。
    他并不是取得了压倒性的绝对胜利,而是在慢慢慢慢的日子里发现,似乎陈息青在傅审言心里的地位,比自己想象得要高得多。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他在傅审言的心中,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只有傅审言得不到的人,才会在他心中占据重要地位。
    多讽刺。
    付俊卓这个人,跳起来的时候很跳,然而躺在浴缸里时,却安安静静,浑身没什么活气,他只觉得没有力气,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不过在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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