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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_谦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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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酒精是个好东西。
我就着他杯子,喝了几口酒,熟悉的记忆泛上来,人有是需要放纵一点的,不过前提是要在会纵容你的人面前。
我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吻住他薄薄嘴唇。
“你猜,”我带着酒意亲吻他脸颊,他嘘出温暖气息在我耳廓:“你猜,是你酒量好,还是我酒量好?”
纪容辅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
我咬他一口:“猜错了。”
我天生酒量烂得出奇,逢酒必醉,只是天性克制,平时满身戾气,喝了酒之后反而像个正常人,他们以为我清醒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喝醉了,而当我开始显露醉意的时候,其实已经烂醉如泥了。
一杯威士忌下肚,我整张脸都热起来,眼睛里像噙着眼泪,心情轻飘飘地往上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连纪容辅的眼神也幽深起来。
我像吃甜品一样,把他亲了个遍,纪容辅的身体口感很好,却没什么味道,我皱着眉头消极怠工,拿手指在他的腹肌上乱划,直到他捉着我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
“林睢,”他用指尖轻轻描绘我眼睛,一点点往下划,按在我唇角上,琥珀色眼睛像漂亮的宝石,像要把我刻进他眼睛里。
我咬住了他手指。
他的手指有一点凉,指甲像玉,我没有咬疼他,他却把手指伸进我牙关,玩弄我舌头。
我的意识开始迷乱,却清晰地记得自己是谁,他是谁,我记得我有多喜欢他,我记得他笑起来有多温柔,尽管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这样危险。
他手指撤了出来,牵出漂亮的银丝,我咬了个空,疑惑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来摩挲我头发,像安慰快要哭的小孩,我茫然地看着他温柔的眼睛,低下头来咬了他一口。
我像是变成了一只坏脾气的猫,因为知道无论做了什么都会被他原谅,所以更加的好奇心旺盛,我有那么多话想跟他说,我想夸他长得好看,我想告诉他我给他写了一首歌,但我很快被他的身体吸引走了注意力,我盯着他两腿之间翕张的庞然大物,浑然不记得自己刚刚还因为这个对他吹过口哨。
我摸不准要怎么对待他才好,只好轻轻地亲了他一口。
“好乖。”他手指插在我头发里,轻轻揉捏着我的耳垂,声音充满蛊惑,我被他捏得筋酥骨软,又低下头去,试图弄清楚他在表扬什么。
粗硬的耻毛摩擦着我脸颊,光是把头部吞下去就已经用尽全力了,我有点想要退缩,却得到他温柔的安慰,那巨物不安地在我口中跳动着,烫得我有点混乱。
他安慰地摸着我脸颊,我疑惑地舔舐着那庞大的怪物,唇舌间都是腥膻气味。
“不可以,”他制止我粗暴的行为,笑起来:“不能咬的。”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终干脆自暴自弃起来,他无奈地笑起来,叹息了一声:“你啊……”
然后他把我拉上来,温柔地吻住了我嘴唇。
我心满意足地攀住他肩膀,专心地吻他,他轻轻擦拭着我湿漉漉的睫毛,用被子把我裹了起来,免得我临阵脱逃。用手握住我下身开始抬头的欲望,和那滚烫的巨物贴在一起,揉弄起来。
我懒洋洋躺着享受,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觉得人间最潇洒的日子莫过于此。他又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勾着他脖子,看着他琥珀色眼睛,认真地告诉他:“纪容辅,我好喜欢你啊。”
他眼睛似乎在瞬间亮了起来,像在云中一闪而过的月亮,很快又恢复温柔。我感觉眼前一黑,是他用手掌盖住了我眼睛。
他的似乎在微微发抖。
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轻轻说道:“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第28章 输赢
直到睡醒过来,我仍然处于微醺的状态。
好在喝得不多,头不疼,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只好继续装睡。
纪容辅倒是已经醒了,估计洗过澡了,换了身衣服,刚从衣帽间走出来,我第一次见他穿黑色衬衫,袖子挽起来,领口解开两颗,很日常,配的西裤,一身黑,修长干练,不知道是不是睡过了的缘故,我现在看他总觉得随时随地在散发荷尔蒙。
他走到床头,戴好手表,大概以为我还没醒,忽然弯下腰来,亲了亲我额头。
我被他这一下亲得热血上涌,心里都柔软起来。但转念一想,他半夜打扮成这骚包样,搞不好是出门给我戴绿帽子去了,顿时演不下去了,气冲冲道:“你去哪?”
他被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无奈地笑了起来:“有几个朋友在楼下会所玩,我回国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们,所以过去打个招呼。”
我不好再说什么,继续趴着装睡。
他却蹲下来,摸了摸我的脸:“你也一起去吧。”
“不去。”
“转一圈就回来,”他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对我简直是大杀器:“我想让你见下我朋友。”
我拿他没什么办法,虽然还在摆冷脸,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地爬了起来,因为喝了酒,头还有点重,爬起来穿了条裤子,想去玄关去捡衣服穿,被他揽住了腰。
纪容辅这人很危险,看起来温润如玉,其实一伸手我就动弹不得,我猜他练过,应该很能打。我只当不知道,懒得抵抗,任由他搂着。靠得太近,他的衬衫材质很薄,外面天气阴冷,他身上却很暖和,领口里透出温热的木香调,我还有点微醺,动作都慢吞吞的。他伸手过来,轻轻按着我脖颈上的伤痕。
我皮肤薄,刚受伤的时候还好,久了就红肿起来,看起来恐怖,其实压根没多大事。
“在车上我就想问了,”他懒洋洋亲我锁骨:“怎么弄的?”
“跟人打架。”我不想多说:“你别管,过会就好了。”
他也没在追问,只是轻轻在我耳边问:“想穿什么?”
我以为他要拿自己衣服给我穿,没什么兴趣:“随便。”
他从衣帽间拿了衣服出来,浅蓝色毛衣,干净的白衬衫,下面是深棕色裤子,我几百年没穿过这么乖的衣服,自己把毛衣套上了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码。”
“嗯,容泽让人给你准备的……”
纪容泽那家伙,还真是当王婆当上瘾了。自己门都不出,还管到我的衣服了。管就算了,品味还烂,找的这叫什么。
“什么破衣服,我好歹也混摇滚圈的,穿这个以后怎么跟朋友打招呼。”我摸着身上的毛衣,手感竟然还挺好,跟摸个兔子差不多。
纪容辅笑了起来。
“好好,都是容泽的错。”
他一边笑着,一边半跪下来,抓着我脚踝,替我穿上新鞋子。大概我脚刚刚踩在地上,太凉了,反而觉得他掌心烫得我想缩回来。他的态度这样自然,仿佛做的只是一件轻描淡写的小事。垂着眼睛看起来无比温柔。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下子全梗在了喉头。
在他面前,我总是在某个瞬间变得很小,像是重新变回那个坏脾气的小孩,满身尖刺,就算被人温柔对待,也说不出一句软话,只会凶巴巴地瞪着他。
“好了。”他替我穿好鞋子,看见我瞪着他,又笑了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垂下了眼睛。
然而,在出门的时候,我还是气势汹汹地抓住了他的手,并且在他惊讶地看我的时候,扬着下巴瞪了回去。
他笑起来,琥珀色眼睛弯弯。
然后他回握住了我的手,一直到走进那家会所,也没有放开。
…
我其实对这种会所毫无兴趣,这两年来不知道怎么的,北京很流行这种沙龙式的会所,要真是三四十岁的成功中年男士坐在壁炉前吸着雪茄聊着生意也算了,全是些自以为是的屌丝。来来去去总是那些人,超跑俱乐部,游艇俱乐部,现在又搞这种会所,换汤不换药,一个个穿上马甲衬衫,打打桌球,玩玩桥牌,就以为自己是常春藤毕业的年轻精英了。
不过纪容辅的朋友,多少会有点不同。
其实我隐约猜到纪容辅身处什么地位,不过不愿意多想,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处理好我的事,他处理好他的事,我这人虽然没什么安全感,但是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纪容辅说是刚回国,但是一路过来,基本见到的人都在跟他打招呼。偶尔有两个眼神没掩饰好,扫了一眼我,我只当没看见。
好在没什么人带女伴,不然碰见娱乐圈的人,还真有点尴尬。
看见章文彬的时候,我其实就隐约有了预感,一堆人聚在会所最深处的客厅里,像是在聊天,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阵笑声,章文彬刚好从里面出来,看见纪容辅,怔了一下。脸上带出笑容来:“来了?他们都在等你。”
我没想到章文彬会极自然给纪容辅推门。
门里面远比我想象得要大,一个圆形的大客厅,铺了厚厚的提花地毯,落地窗,大窗帘,侧面有个小阳台,像美式客厅一样有许多家具,有壁炉,有人在下国际象棋,身边依偎着漂亮女孩子,侍者端着茶盘穿行,整面墙的酒柜、书柜,有个女人穿着红色长裙,端着杯葡萄酒,抱着手站在落地窗边跟人聊天,侧脸很明艳。
纪容辅一进门,许多人都反应了过来,连下国际象棋的都站起来一个。
“来了?”那女人俨然女主人,婷婷袅袅走过来,我个人很喜欢这种顺滑且亮面的丝绸长裙,深红色,长过脚面,走路的时候像水波一样荡漾着,何况她的锁骨非常漂亮,整个人白得发光。
我知道她是谁。
因为刚刚站在窗边跟她说话的那个人,几个小时前,刚刚跟我打过一架。
当初付雍还没显露真面目的时候,还假惺惺跟我聊过他的生活,提到过他的一个很优秀的表姐,独女,家里从商,唯一的继承人,年纪轻轻就跟着长辈学着做生意,美貌,脸上常常带笑,手腕却非常铁血。他们这代的男孩子基本都活在她的阴影下。而且名字还挺好听,叫逸岚。
所以我对卢逸岚,可以说是神交已久。
“这是林睢。”纪容辅和她打过招呼之后,给我们介绍:“这是逸岚。”
卢逸岚的眼睛很漂亮,长睫毛,像鱼的腮,嘴角噙着笑把我打量了一下,伸出手来:“我姓卢。”
“卢小姐好。”
她的手指修长,手心却微凉,身上有旖旎的花香味。
“怎么这么久才来?”她漫不经心搭住纪容辅手臂,俨然是心怀坦荡的好友:“沈默他们给你准备的接风酒会也没来,先去打个招呼吧……”
“你先去吧,我自己在这玩玩。”我不管纪容辅眼中的惊讶,毫不犹豫地卖了他,把他推到卢逸岚手里。他对我笑:“我马上回来。”
其实我对卢逸岚的行为不但不反感,反而相当欣赏,这种漂亮有手腕的女孩子身上有种掠食动物的美感,施展交际手腕的时候就像蜘蛛在跳探戈。我知道她的尝试必然失败,所以更加觉得有意思。
何况我还有自己的事没解决。
“我还说你怎么忽然高风亮节起来。”付雍果然一见纪容辅离开就走了过来,喝着昂贵红酒,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原来林先生是傍上更好的了啊?当然看不起我们的offor了。”
我扫了一眼周围。
“付雍,你发现一件事没有?”
“哦?什么事。”
“这个房间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你,但是只有纪容辅认识我。”我不紧不慢凑近他身边:“所以如果我现在一拳打在你的胃上,让你弯着腰跪在地上,把你今晚的晚餐全吐出来……你猜,丢脸的是你还是我?”
付雍本能地往后躲了一躲。
我大笑,顺便拣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开始盯着自鸣钟算纪容辅说的十分钟就走还剩多久。
我看不起付雍这个人,真的有原因的,骗人倒还是小事,他这人骨子里其实俗得很,低级社会达尔文主义者,说简单点就是恃强凌弱,关键他倚仗的还不是自己的能力,纯粹是投胎投得好。他表面的从容也好,衣着用度的奢侈也好,都是皇帝的新衣。他的气度只够支撑他在不如他强大的人面前装成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不过和纪容辅谈个恋爱,他就表现得比最低贱的流氓还要卑劣。
像现在,他就凑过来威胁我:“你别以为自己现在多安全,纪容辅是我表哥,我现在就过去跟他说,等他玩腻了你,自然会把你送给我。”
我简直要被他幼稚得笑出来。
“好好,你去说。”我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打个响指叫侍者:“我还没见过纪容辅打人是什么样子呢。”
纪容辅说待十分钟就走,还剩七分钟,我问遍侍者能提供的饮料,弄了杯温水,一边喝一边等。
付雍大概也知道怕打,没有去找纪容辅,一脸阴沉地在我旁边呆着,过了一会儿忽然骂我:“恶心。”
“嗯,”我喝了一口水,回敬他:“脑残。”
“变态。”他继续骂我。
“寄生虫。”我向来言简意赅。
“不要脸。”他被我戳中痛处:“被男人上很爽吧?”
“是啊,很爽。”我向来不在乎面子上的输赢:“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我不介意上你的。”
他眼睛里露出怨毒的神色来,再漂亮的人做这种表情也不会好看,何况他并不算顶级的漂亮。
“看来你装得那么清高,就为了等纪容辅这种大鱼吧?说什么想做好音乐,还不是出来卖的。怪不得尹奚看穿了你,连偶像组合都不让你进。”他说完这些犹不解恨,最后还补上一句:“贱人。”
其实这场面颇讽刺,富丽堂皇的会所,布置得温暖惬意的客厅,一个个人中龙凤,下棋的下棋,品酒的品酒,还有人假模假样地谈着收购欧洲工厂,但是优雅的爵士乐中。却有个属于这里的人,穿着奢华的高定,压低声音,对我发表了一番菜市场大妈听了都会觉得脏耳朵的“高论”。
要不是我知道付家只有他这一位独生子,几乎要以为他是姨娘养的了。
我这人向来不擅长原谅别人,他既然拿出当年我们喝酒聊天时我告诉他的话来讽刺我,那我自然也不会收手。
“哦?我是贱人?”我笑嘻嘻反问他:“那你这种只敢趁着贱人喝醉的时候跟他告白的人,又是什么好货色呢?”
杀人诛心。
他的脸几乎瞬间惨白下去,整张狭窄脸上,只剩桃花眼眼尾两点红,虽然还强撑着装出一脸凶恶,其实只剩可怜。
我做人的原则之一,是不会对喜欢我的人太坏。不管这个人的心理多变态,嘴有多脏,只要瞎了眼看上了我,我说出的每句话,就是双倍的杀伤力,我虽然是只刺猬,也多少有点同情心。
虽然今天走到这地步,当初那无数个一起喝酒的深夜,多少有点真话在里面。为了那点真话,我也不会对他太坏。
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收手,他自己不珍惜。付家被惯坏的小少爷,学了几句骂街的脏话,就觉得自己刀枪不入,跟我这种真正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刻骨恶毒,根本没有可比性。
…
十分钟过去,纪容辅回来,见我搬了张椅子在落地窗前坐着,笑着问道:“好玩吗?”
“不好玩。”
“哎,小雍呢?”跟他一起过来的卢逸岚抬手理着鬓发,四处打量了一下:“他刚刚不是一直嚷着要见你吗?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回国那天见过他了。”
“哦,那他可能有事先走了。”卢逸岚也笑起来,她的眼睛比我想象中要尖,笑起来的时候跟付雍有几分相像。
耳边忽然有温热气息凑过来,纪容辅毫不避嫌地轻声问:“困了?”
“还好。”我也站直了:“我们回去吧。”
电梯里灯光很亮,大概是酒意涌上来,我忽然转过头,抓住纪容辅衣领,狠狠吻他。他大概错愕了半秒钟,笑起来,开始温柔地回应。
我不是在怕卢逸岚。
我在怕我自己。
因为我是个刺猬。
和付雍一样的刺猬。
…
凌晨三点,我手机上收到短信。
陌生号码问我:为什么不是我?
我没有回。
纪容辅睡得很熟,大概是手机的光太亮,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我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本能地按灭了手机,没想到我也有这么温柔的一天。
喜欢上一个人,仿佛周身多出无数软肋,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其实不适合这样肆无忌惮地谈恋爱。登高跌重,一次就能粉身碎骨。
但我忍不住。
第29章 醉梦
日子忽然变得慢起来。
大概因为红了的缘故,事越来越多,电话号码也泄露了出去,不断有节目过来邀请,苏迎劝我找个经纪人。去b台录自己的美食节目,走进录制厅,忽然观众席忽然跟军训一样,发出短促而震耳欲聋的口号,连喊三遍,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本半死不活的观众都换成了粉丝后援团的人,还举着各色条幅灯牌。
台本上忽然多了一道工序,让我做好菜之后端到台下去喂观众。我当作没看见,编导自己跑来端下去了。
副台忽然要请我吃饭,说台里想给我做新节目,我说原有节目挺好的,他说那也行,重新规划一下,节目组已经在拟合同了,你合同年底就到期了,这两天就续约吧。
白毓那边杳无音讯,往好处想,也许是我写的歌太好,把他刺激得病情加重了。
弘明工作室的人倒是销声匿迹了,大概是因为纪容辅的关系,颜弘明现在家大业大,不敢作死。要是惹到纪容辅家里,就不是一只手的事了。
我放在纪容辅家的东西越来越多,几乎半个家都搬了过来,等我差点要在这录歌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其实这只是纪容辅临时过渡的房子,期间他有让助理把在看的几所房子拿给我看,我没发表什么意见,让他自己决定。
他有三个助理,我常见到的是一个干练的女助理,姓杨,看不出具体年纪,很瘦,常穿昂贵的高定套装,盘发,一套衣服配一套首饰,妆容精致得体,整天穿着匕首跟高跟鞋来去自如,对我彬彬有礼,恭敬地称我“林先生”。
其实也并非一定要住一起,我也试过回去住,用的理由是要录歌,吃了早餐回去的,中午纪容辅上班我写歌,下午六点,天刚刚擦黑,我就忍不住打电话问他在干嘛,他在那边笑,让助理去海棠花订位置,说:“我在等你打电话来。”
又录了一期节目,白毓的回信还是没有来。
彼时已经是十一月初,北京开始打霜,x联盟这期总算录到苏州,住在园林里,玩的游戏也文雅很多,比如在园里收集写了字的纸张凑成诗,只要凑到一句诗里的三个字就行,有点像英文的拼单词游戏,彻底暴露律跟林小白是两个文盲的事实。我还是跟徐艺那个食草动物一组,虽然他挺努力,两个人还是只抢到五个字,好在我有段时间写过古风歌,拿着一个叶字一个秋字,一百二十秒背出十三句诗。
陆宴和我差不多,而且节目组主捧他,他拿到两个数字,一个“花”字,带着季洛家成功拿到第一,选了最好的房间。
律跟林小白加起来大概文化还没到高中,好在林小白这人蠢得有自知之明,碰见不会的就躺平装死,也不争辩。律又蠢又好强,两人靠抢劫徐艺抢了七个字,绞尽脑汁想出来三句诗,他后面屡试不中,干脆开始自己作起诗来,还发摄制组脾气。
晚餐吃得不错,有苏州菜吃,有弹词听,就是律太烦,节目组要猜什么东西,猜错了就撤走一道菜,反正我埋头吃装没听到,陆宴也在混。真人秀就是这样,我们一周录两天,四十八个小时,很多无关紧要的环节都剪了。我们从早上八点钟开始录,中午吃的糕点,晚上九点开始吃饭,状态已经不好了,这种环节肯定不会放进正片里,混混也就过去了。偏偏律不肯,大概觉得丢了脸要找回场子,我们五个人都在吃,就他一直打了鸡血一样跟节目组互动,我刚动筷子,三道菜都撤走了。又不会吃,冷盘留着,梅花糕海棠糕全留着,把肠肺汤跟小黄鱼全撤走了。
“请您老坐下好吗?”眼看着松鼠桂鱼也保不住,我放了筷子:“拙政园是文征明设计的,文征明是明朝人,桃花扇总看过吧?”
“答对了。”节目组看热闹不嫌事大:“请听下一题……”
律脸上顿时盖不住了。
“你知道你怎么不答?”他向来善于抢占道德制高点:“你们都在吃,只有我一个人答题,答错了又怪我。”
我光记得他蠢了,倒忘了挑事他是娱乐圈里数一数二的厉害,永远能站在“对”的那方,而且毕竟是聂源的姘头,所以尽管是个惹祸精,一人弄散了几个组合,一直以来也没人扳得倒他。
只恨我一身好功夫,可惜此时毫无用武之地。又不能挑明了说,节目组这个环节压根是在作妖,我们五个人都不搭理,就你一个人想出风头才接的话,别他妈的说这么高尚。我向来恶毒惯了,随便想一句话都会被节目组剪来做爆点,短短几秒脑中闪过的话已经能够骂得律怀疑人生,可惜摄像头在这里。
“我们不答题,是因为觉得这个游戏不公平。”陆宴的声音轻描淡写地插进来:“为什么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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