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木而栖1-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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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栖想摇摇头，但是脖子和头都不想动，只得小声地说一句不睡了。硬座睡觉真的是太不舒服了……
　　男生松松肩膀抬手把桌子上还没开封的橙汁拿过拧开盖子递给顾栖，顾栖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醒，接过橙汁喝了口，等着大脑慢慢恢复清醒。
　　“看着时间差不多还得一个多小时，我们玩会游戏？”火车上的信号不好，沈亦择点开手机里的单机游戏，递给顾栖手机教他玩小游戏。
　　游戏不难，顾栖也玩的认真，不一会便通过好几关。顾栖似乎很喜欢，不用沈亦择提醒自己就可以完成任务，沈亦择见他开心，也不多说，认真看他玩游戏，时不时的开口提醒，一直到火车到站。
　　两人下火车时，已经是中午了，顾栖外婆家是在镇上，出了火车站就能看到路边的店里有卖小吃的，顾栖熟门熟路的带着沈亦择去买了章鱼小丸子，酱香味的炸年糕，肉串还有一堆关东煮。
　　两人坐在店里外的遮阳伞下，沈亦择将行李放在身边，看着顾栖手里满满的吃的，抬手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等会我们拼个车回去，一个人也就五六块钱。”这边经常有包面车车主做生意，把人送到家门口收的费用也不多，不过顾栖只坐过一次，以前不是陈孟芳带他打车回去就是舅舅来接。
　　“好，先吃饭。”沈亦择笑着点头，抬手去拆食物的包装。
　　顾栖似乎很喜欢这边的小吃，最后吃的有点撑，整个人懒懒的倚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想起来上次看到沈亦择的腹肌，觉得自己的肚子是越来越圆润了。
　　想有腹肌……顾栖想着，转头看向沈亦择。
　　还在吃年糕的沈亦择：？
　　两人吃饱之后先去水果摊买了些水果才去路边找车，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看二人的穿着，揣着一口家乡话笑道：“去哪里啊？”
　　顾栖报了地址，对方点点头，道：“还是学生呐，不收多嘞，一人五块就好的，把你俩送到地。”
　　“好。”二人应了，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司机又拉了会生意，又多了五个人跟他们同坐一辆车。
　　两人到了地方付钱下车，顾栖带着他往舅舅家走，沈亦择拖着行李一边走一边看，村里建设的很好，基本每家都是四合院样式，有的还盖了二层小楼，路边的绿化也很好，朝外面的墙都刷着统一的黄白漆，上面还印着发展之类的语句。
　　顾栖带着他走到舅舅家的二层小楼时大门里面正迎面走出一位老奶奶，见到顾栖面上一喜，顾栖忙迎过去，老人抬手抓住顾栖的手，笑的时候满脸皱纹：“哎呀，终于来了，我跟你姥爷还寻思着你吃饭了没？”
　　“在车站吃过了，”顾栖答着，接着转头看着沈亦择对自己外婆介绍：“外婆，他是我朋友，叫沈亦择，这次跟我一起来的。”
　　“哎呀小伙子长得真高。”外婆眼神不太好，个子也不高，抬头看着沈亦择还眯着眼睛，沈亦择走过去微微屈身乖巧的叫了句外婆。
　　外面天气热，外婆忙将两人拉进屋里，将早已经切好的西瓜端出来。
　　顾栖外公听到两人来了也在房间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报纸，见到二人也是笑眯眯的，将报纸放在桌上问顾栖最近如何。
　　两位老人当初知道了顾栖的情况，上次顾栖来的时候人也不怎么说话，现在看着倒是好多了。
　　“顾栖来了？”就在顾栖答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句，顾栖听到这声音愣了愣。沈亦择总觉得这句话的语气不如何，微微敛眉转头望像门口，只见一个十三四左右的男生，一身短袖短裤，脸上带着几丝不屑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欢迎顾栖的到来。
　　不过外公外婆并没有发现这句话的不对，还招呼着对方吃西瓜，“刚切好的西瓜小轩拿着吃啊。”
　　陈轩笑眯眯的点头，走到客厅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沈亦择，“这是谁啊？”
　　“沈亦择，顾栖的朋友。”没等顾栖开口，沈亦择便自己介绍了，他不太懂为什么陈轩会对顾栖这个态度。
　　陈轩看了沈亦择今天这一身，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是价格也不便宜，瞬间懂得对方家里的情况。
　　“哦哦，知道了。”陈轩点点头，直接吃西瓜没有再说话，甚至也没对顾栖打一声招呼。
　　又来了……顾栖捏着自己的手指，低头有些恼，总觉得有些后悔带沈亦择来了。
　　原本想着沈亦择陪自己来会让这个暑期变得好一些，但是现在看陈轩的态度，顾栖总觉得不太好。
　　沈亦择看了眼顾栖，抬头对外婆笑道：“外婆，我跟顾栖住哪里啊？刚才在车上顾栖睡的不太好，我想收拾东西让他再睡一会。”
　　“哦对了，你们两个的房间我收拾出来了，先把东西放好了。”外婆说着，要带两个人去房间。
　　男生起身拉了一把顾栖，后者反应过来两人拖着行李去了房间。
　　坐在茶几前吃西瓜的男生嗤笑一声，继续吃自己的西瓜。

　　第二十三章

　　顾栖外婆把两人带到楼上，打开一间朝阳的房间，房间里得很干净，一看就是外婆提早收拾过的。
　　“我去把水果端上来，你们先收拾东西。”外婆说着，关上房门下楼。
　　屋里的墙壁上挂着空调，顾栖轻车熟路的找到遥控器打开空调，然后打开柜子，“我之前来都睡这屋，能放开我们两个，柜子的话一人一半吧。”
　　沈亦择点点头，打开行李箱拿出里面的东西。
　　顾栖也蹲下身，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堆陈孟芳让他带的东西，什么蜂蜜桂花蜜，给外公外婆买的衣服……
　　当然，最多的还是书本，顾栖把自己的试卷和学习资料摆在桌上，看着屋里只有一把椅子想着还要去找把椅子来。
　　外婆将水果端过来，沈亦择忙接过来，看着盘子里还有两人在路上买回来的荔枝。
　　“你们两个休息会，晚上外婆做饭，给我们小栖做好吃的。”外婆宠溺的碰碰顾栖的肩膀，笑道：“小栖是不是又长高了？”
　　“长了一点。”顾栖答着，他还想着继续再长一些，谁知道每天牛奶伺候却没有一点起色。
　　将一切都收拾好了，顾栖有些累，洗了脸摊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皮有些沉重。
　　“睡会吧。”沈亦择坐在床边，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见他闭上眼睛拉过薄被给他盖上。
　　醒来的时候顾栖觉得身体疼的都要散架了，睁开眼睛才发现满屋都被天边的晚霞映得通红，转过头看到沈亦择躺在自己身边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顾栖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翻身看着沈亦择下颚的线条，悄悄抬手碰了碰，随后打了个哈切，抬手戴上耳机，听到院子外有小孩子嬉戏吵闹的声音。起身走到窗户前，视线穿过西屋的屋顶看到在街道上跑的小朋友，抿唇一笑，下楼去找外婆。
　　“睡醒啦？”厨房里的外婆看到他，将自己刚切的和火腿肠片递到他嘴边，顾栖傻傻笑着张开嘴吃下。
　　记得以前小时候，外婆做饭的时候自己就喜欢跟着，只要有吃的外婆绝对会递给自己。
　　“对了，你那屋的蚊帐我给放在沙发上了，晚上有蚊子，得撑上。”外婆突然响起蚊帐的事情，又把他推出去支蚊帐。
　　不得已，顾栖只能抱着白色的蚊帐上楼，一开门就看到沈亦择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见他进来转过头来，“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抱着蚊帐的人走到床边，两人又开始弄蚊帐，刚弄好沈亦择就趴在床上，没成想绊了顾栖一下，男孩直接砸在沈亦择的背上。
　　“操。”顾栖虽然瘦，但也得有一百二十多斤，摔下来的时候沈亦择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顾栖吓了一跳，忙弹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男生坐起身来，抓住对方要掀自己衣服的手。
　　四周都被白色的网纱遮住，弄得床上有些黑，不知为何，沈亦择总觉得这种气氛似乎有些暧昧。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抓住顾栖的手一起倒在枕头上，打了个哈切道：“有没有想带我去哪里转转？”
　　出来一趟总不能陪着顾栖窝在房间里一直写作业吧？
　　“这边好像有集，我们可以去赶集。”听他这么说，顾栖立刻开始想，“村西边那边有个池塘，这个时候应该会有荷花，到时候我们去采莲蓬好不好！”
　　其实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那个池塘了，之所以知道有莲蓬，是因为之前陈轩带回来过莲蓬，以前他也不怎么出门的。
　　“好啊。”沈亦择似乎觉得揉他的头发不过瘾，手指轻轻捏着顾栖的耳朵，后者觉得有些痒偏头躲了躲谁知沈亦择不放过他，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你做什么啊？”男孩只觉得耳朵越来越热，沈亦择轻笑一声放过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嘟囔了一句：“还是有点困。”
　　“那你在睡一会，等会开饭的时候我叫你。”顾栖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道，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沈亦择没再睡，而是直接下床，看着顾栖将蚊帐边掖在褥子下面，拿着两人的手机下了楼。
　　外婆还在厨房里做饭，顾栖带着沈亦择出门了，一出门就看到外公坐在棋桌前正在跟另一个老爷爷对弈，周围还或站或坐的几个老头。顾栖没去打扰，带着他往北走，没两分钟便到了一个小型的运动场，中间一个篮球场，两边是运动器材。
　　中间的篮球场上有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两人一眼便瞧见了身在其中的陈轩，顾栖没说话，穿过一群小孩带着他站在太空漫步机上，两人悠闲的活动腿脚。
　　“去年我来的时候晚上还会有人在这里跳广场舞呢，不过就是蚊子很多。”顾栖说着，无奈的看着两侧的绿化，晚上十分的招蚊虫。
　　沈亦择一笑没说话，打量着这个小型运动场，大概是因为暑假的原因，傍晚的天气又凉爽些，外面的小孩子格外多，有的还被家长给抱着。
　　顾栖一边想着一边对沈亦择说着这边有什么东西，沈亦择安静的听着，突然觉得有人看自己，抬眼一看，原本在场上打篮球的陈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场了，此刻正坐在一旁看自己和顾栖。
　　陈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接起身冲两人走过来，顾栖一见他过来便不说话了，瞧瞧的抬手拉住沈亦择的衣角，等待着对方说话。
　　“会打球吗？我们正好却一个人。”陈轩没理会顾栖，直接问沈亦择。
　　沈亦择看了眼顾栖，点点头。
　　“一起来一场呗，随便打打。”陈轩说着，指指球场上自己的朋友。
　　球场并不是专业的，地上都是红色的地砖铺起来的，沈亦择点头，让他先过去，待人走了转头问了顾栖一句：“他是不是不喜欢你？”
　　顾栖点点头，相比不喜欢，讨厌这这个词更甚。
　　“等着。”沈亦择揉了把他的头，从中午开始他就察觉这个陈轩对顾栖的不尊重了，扭了扭手腕冲那群人走了过去。
　　这边陈轩也跟自己朋友说过了，众人点头，算是同意沈亦择进来。
　　“打全场吧，人少也没事。”就在陈轩说话的时候沈亦择突然加了句，随后运球上场。
　　顾栖之前虽然不懂篮球，但是跟着沈亦择看了几个月也懂得一丝半点了，等开打之后他才明白沈亦择的那句等着是什么意思。
　　沈亦择跟陈轩不一个队，每次陈轩拿到球的时候沈亦择都故意针对他，次次都能在他手里抢过球然后转身运投篮，没几次陈轩又开始烦躁了。
　　这个顾栖带回来的朋友不过比自己大三岁，却被自己高了一头，比在场所有打篮球的人都高，而且打球技术也很好，没人拦得住他。
　　后来沈亦择的队友拿到球后也直接把球给他，沈亦择愣是让陈轩的队伍一分都没拿到。
　　“厉害啊。”打了十来分钟众人便停手了，以前他们只是随便打打半场，很少有打全场的，跟沈亦择这种能天天打球而且还比赛的比不了。
　　陈轩的脸色有些难看，朋友跟沈亦择寒暄的时候也没说话，漫步机上的顾栖走下来，哒哒哒的跑到沈亦择旁边，后者微微一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圈着顾栖的脖子往外婆家走。
　　“热，让我回去冲个澡。”沈亦择拽拽短袖，露出锁骨和腹肌，路过的小姑娘看到忙转过头。
　　“好。”顾栖应着，走到小超市买了雪糕，这才回去。
　　沈亦择洗完澡的时候顾栖舅舅和舅妈也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询问顾栖和陈孟芳最近的情况。
　　见他出来顾栖介绍了一下，沈亦择一副老实模样同对方寒暄了几句，外婆便宣布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外公坐在主位，外婆顾栖沈亦择坐在一边，舅舅一家坐在另一边，沈亦择抬头看着对面的陈轩，面色依旧不佳，心中冷笑一声，吃自己的饭。
　　外公喜欢喝茶，晚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泡了壶茶，顾栖老老实实的陪爷爷聊天，沈亦择坐在一边一边说话一边看电视。
　　“你妈妈说你转学之后成绩也很好，不跟小轩似的整天光知道玩。”外公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正被在楼上下来的陈轩听见，顾栖尴尬的没说话，只听到陈轩冷哼一下进了厨房倒水。
　　八点多顾栖在冰箱里拿了两支雪糕拉着沈亦择上了楼，房门一关上顾栖便像是松了口气，沈亦择抬手捏捏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从小学习好，你家人总是拿陈轩跟你比，所以他才这样的？”
　　“对，”顾栖点头，“之前我耳朵听不见了，整个人……状态也不好的时候，每天就知道看书，家里人都以为我成绩掉下去了，谁知道我直接考了年级第一，他就更……”
　　自己还比不上一个残疾人……总会有这种想法，顾栖明白，他又不是没听过更难听的话。
　　“吃雪糕。”沈亦择不予提起他的伤心事，打开雪糕包装袋将巧克力雪糕塞进顾栖嘴里。

　　第二十四章

　　收拾完的两人趴在床上，沈亦择不知道在哪里弄了部鬼片，两人只开着床头泛黄的台灯在蚊帐里看鬼片。
　　顾栖全身的都泛着拒绝的细胞，沈亦择确实兴致勃勃的，拉着他看。
　　顾栖全程捂着眼睛，听到一点动静都哆嗦，沈亦择见状，暂停了手机，问：“真的很害怕？”
　　“不看了行不行？早点睡觉，明天我带你去赶集。”顾栖瞥了眼手机里血腥的画面，虽然知道都是假的，但还是有点害怕，他胆子向来都不大。
　　“好好好，睡觉。”见他是真的怕，沈亦择退出页面，抬手把空调定时，两人拉过薄被盖住肚子睡觉。
　　顾栖将助听器摘了，瞬间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世界一片安静，原本觉得窗外吵人的蝉鸣也听不到了，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帘，开始神游。
　　身后的人关了灯，打了个哈切便开始睡觉，不多时顾栖也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睡过去。
　　沈亦择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空调停了他就被热起来了，小心翼翼的掀开蚊帐，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留着外面的一层窗纱，夜间的凉风吹到屋中，沈亦择舒了口气，爬回床上继续睡。
　　刚躺下，身边的人便裹着被子蹭了蹭，薄被整个裹在顾栖身上，睡梦中的人微微皱眉，抬手扯着裹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却发现在怎么都撤不掉。
　　沈亦择抬手把被子弄好，顾栖这才被解放，整个人又往他这边蹭了蹭。
　　男生一笑，躺好继续睡觉。
　　一早，顾栖便拉着沈亦择跟外婆去赶集，早晨的清风还有几丝凉爽，外公骑着电三轮带着外婆，沈亦择骑着舅舅家的自行车载着顾栖，往早集上去。
　　来回不少同村或者是邻村的熟人都认识外公外婆，打过招呼后还会看看两人身后的顾栖和沈亦择，两人老实打招呼。
　　两人鲜少来集市，外公外婆两人一边买菜一边跟卖家聊着天，外公看出俩人的无聊，让他们自己去玩自己的，中午之前回家就成。
　　顾栖点头拉着沈亦择溜了，买了两根冰棍两人一边吃一边挤过人往人少的地方走。
　　两人驻足在卖画书的小摊前，摊子上满是个各种各样的书，顾栖抬手翻着，虽知道这里面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书，但是这种翻书的感觉会让自己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蹲在书摊前看着自己想要的书，软糯糯的小顾栖抬头跟自己父母说着他想要那本小人书。
　　沈亦择抬手一番就看到一本书上写着“关于男性的XXXXXX”的大字，老脸一红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顾栖，只见对方面带笑意的看着书摊，转过头用另一本书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本书给挡住，然后抬手拉了下顾栖。
　　“？”顾栖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走吧，看看别的。”说着拉着他走。
　　不能让顾栖看到那种书，别把孩子教坏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坐在了卖刨冰小店的遮阳伞下，沈亦择手里还拿着一个广告扇子不断扇，默默吐槽这鬼天气。
　　“我要苹果味的，你呢。”顾栖拿着同样的扇子转头问他。
　　“一样就好。”沈亦择答了一句，顾栖蹦蹦哒哒的去取两人的刨冰，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塑料勺回来。
　　“等会回去吧，我们回去写作业，改天不太热的时候再出来。”见他一副重生的模样，顾栖忍不住笑笑，他没想到沈亦择这么怕热，等会吃完刨冰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沈亦择连忙点头，只要能回去吹空调，做那些让自己头疼的题也没关系。
　　第二日晨起时天气就阴沉沉的，天气不似前一日那么热了，却还是有些燥，顾栖心心念念着荷花，午饭后沈亦择换了短袖又在外面加了个薄外衫两人就出去了。
　　顾栖记忆中的那个小小的荷花池早已经不见了，现在已经被改造过了，池塘扩大，水流也是活的，长河通向远处。
　　“边上没有莲蓬，那边有船，我们可以进去。”沈亦择问过人后才确定了，带他找了条小船，顾栖讪讪的不敢上。
　　“要不你再岸上等我一会，我给你采两支就过来？”男生随手在岸边采了朵荷花递到顾栖手中，揉了把他的头就自己上了船，顺利的采到几个大莲蓬，还笑着抬手冲他挥挥。
　　顾栖捏着手里的莲花让他快上来，沈亦择点头，又采了几支这才上岸，顾栖忙抬手去拉他，沈亦择一笑，捏着他的手从船上下来，单手抱着自己怀中的莲蓬问：“要不要尝尝味道？”
　　“好。”顾栖点头，记忆中的味道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他觉得沈亦择采来的莲蓬中的莲子一定是甜的。
　　两人还没尝到莲子是什么味道，就听到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接着倾盆大雨瓢泼而下，瞬间成为落鸡汤的二人不知怎么就突然笑了。
　　沈亦择将莲蓬塞到顾栖怀中，然后脱了自己身上的薄外套搭在顾栖头上，顾栖正想拿下却被对方压住手，抬手摘了只大荷叶一手挡在两人头上另一只手揽着顾栖往会跑。
　　“你会感冒的……”顾栖抬头看向身边的人，荷叶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挡雨作用，沈亦择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湿了。
　　“没事。”男生低头看着怀里一脸水汽的人，轻笑了一声继续往回跑。
　　荷花池离外婆家稍远，两人回到家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外婆见两人的模样忙把人推到浴室去，自己去煮姜糖水给两个孩子驱寒。
　　沈亦择怕顾栖生病，先让他去洗，自己则是先回了房间找了毛巾把衣服换了擦干身上的雨水。
　　顾栖急急忙忙的洗了澡冲了头发，满心愧疚的让沈亦择去洗澡，要不是自己想去，两人也就不会淋雨。
　　外婆把姜糖水倒在小瓷碗里，顾栖端着上楼，等沈亦择洗完澡忙让他喝了，生怕感冒。
　　结果傍晚的时候沈亦择还是发烧了，两人喝了姜糖水吹干头发就窝进被窝睡觉，顾栖一觉醒来倒是没什么感觉，课沈亦择确烧的一脸红。
　　顾栖吓了一跳，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立刻跳下床去跟外婆要退烧药。
　　外公外婆两人把他们带回来的莲蓬处理了，外婆正熬着莲子粥就见顾栖急急忙忙的跑下来跟自己要退烧药。
　　沈亦择被顾栖叫醒的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一睁眼看着顾栖眼眶通红的叫自己吃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烧了。
　　“怎么都快哭了？”沈亦择疲惫一笑，倚在床头接过他手里的药片吃了，抬手捏捏顾栖软乎乎的脸颊，“吃了药我睡一觉就好，不用担心。”
　　“都怪我……”顾栖跪在床上，低着头反思，自己要去看荷花的，下雨的时候沈亦择还用外套护住自己的头，自己被淋了一身。
　　“我没事，真的。”男生闭闭眼睛，开口让他离远点，别传染他。
　　谁知顾栖摇摇头，让自己躺下之后他坐在一旁，把他半搂的臂弯里，一副妈妈看着孩子睡觉的架势让自己睡觉。
　　沈亦择还要拒绝，顾栖的手直接敷上他的眼睛，还要哄着他睡。
　　本来就头疼，药效又上来了，沈亦择也没有那么多力气去多跟他纠结，一手圈住顾栖的腰就睡过去了。
　　等怀里的人彻底睡过去顾栖才把自己的手拿开，小心翼翼的跟沈亦择一样躺在床上，跟他面对面着，只不过一个清醒一个睡得正熟。
　　面前人睡着时面上看着要比往日柔和很多，虽然平常里沈亦择对他也很温柔，但跟现在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