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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之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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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和我爸是相亲认识的,当年我爸足以迷惑人的外表和安静内敛的性格恰好符合了我妈对理想对象的全部期待,几乎未经多少深入了解,我妈就在交往两个月之后和我爸闪婚。婚后一年多,我就出生了,我们家,也确实过了好几年和乐的生活。
我爸话不多,平常也很少和我妈有深入的交心,这些都被我妈归结于性格内向,觉得他对家人好、老实,就足够了。任谁也没有想到,我爸在和我妈结婚之前,有一个偷偷交往了四年的同□□人。
他和爱人一起出柜过,和家里抗争过,但在我爷爷以死相逼之下被迫分手。我爸一方面答应爷爷正常结婚生子,一方面苦苦哀求爱人等自己几年,不要离开。我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察觉地成了他的同妻。
说起来,我爸和我妈结婚后,并没有同时和同□□人搞地下情,这些年,在身体上,他对家庭是忠诚的,至于灵魂,他的挚爱始终如一。那个同□□人在我爸结婚那天就断绝了在这个城市的一切远走他乡,这些年,我爸一直通过各种途径关注着那个人的消息,也许他还幻想着总有一天回到爱人身边吧。
就在我九岁生日那天,我爸听说他的爱人,在独身了十年之后,终于重新交了男朋友。这就是我爸那天喝得烂醉哭了一夜的原因。后来,我爸假借出差名义去找了那个人好几次,才终于意识到他一厢情愿认为会等着自己的人,真的离开了。
这些年,我爸生活的全部勇气都构架在远方的同□□人始终等候的泡沫里,如今泡沫碎了,他妻贤子孝的人生也假装不下去了。他向我妈提出离婚,并且把因由种种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也许这种倾诉对他来说是一种发泄和解脱,但对听者,却是实打实的折磨。
我爸走了,不知道走去哪里,如今又过着什么生活,留下的人却还在深渊里苦苦挣扎。我妈自杀未遂以后,外公纠集人大闹了爷爷家,从此和那个家族彻底断交。没想到,我带着我爸爸的血,在几年后,又给了她们致命的一击。
在了解全部的事情后,我跪在小姨面前,磕着头求她,发毒誓说一定改邪归正。小姨为了她姐姐,容忍下来并帮我隐瞒。但自此以后,那个家里再没有人正眼看我,和我说话。我就像垃圾和病毒一样在小姨家生活了五年,直到大学考出来后才得以摆脱。
我妈这些年一直定期去看心理医生,按时服药,看似恢复正常了,但抑郁症是终生性的,说不定哪次刺激又会复发。所以,我的人生,注定只能沿着我妈希望的轨道走,我不能接替我爸,继续在她精神上埋下□□。
我没有选择,亦奇,我没有选择,这是原罪。”
沈陌讲了很长时间,期间几次因为太难受而停下来大口喘息。林亦奇坐在那里,静静听着,未发一言,俩个人沉浸在往事感伤的余韵中,各自消化情绪。许久之后,林亦奇忽然开口,对沈陌的讲述做下批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不是理由。”
他说:“这不是理由。你这样做,和你父亲,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副副cp小剧场:
天水:“粑粑,我想汤圆。。。。。。”
汤圆:“嗯,我不想天水。。。。。。”
铅球:“没人提起我吗?喵~”
第30章 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沈陌把心底埋藏已久的过往暴露给林亦奇看,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却也受不了如此指责。他下意识想开口反驳,一串话溜到嘴边,竟挑拣不出一条有力的回击。迟疑辗转之下,气势上便失了先机,被林亦奇抢白道:
“难道不是吗?你为了你母亲找人形婚,和你父亲为了你爷爷找同妻难道不是一回事吗?哦,也许你性质上更好一点?没有骗婚,但我觉得这也是对婚姻的一种亵渎。何况你还曾经动过想去招惹罗茜子的歪念。哎一提起这个我就恨不得再揍你一顿。
你的少年及青年时期很悲惨,这个我也承认,不过比你更悲惨的故事我也不是没听过,所以在我看来,那些无能为力和迫不得已通通都只是你反抗不了懦弱性格的借口。你找形婚的举动或许能够抚慰你母亲的情绪,但如果有一天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会不会更伤心难过呢?因为她的儿子,在感情观上,最终还是继承了她丈夫的衣钵。”
林亦奇毫不容情的话犹如大石滚落,在沈陌的胸口上砸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深洞,让沈陌麻痹许久的神经,再次感到钻心般痛楚。他闭上眼睛转过头不给林亦奇任何反应,生怕一个眼神就泄露心绪,委屈或许也有,盖不过漫天覆地的惶恐。
林亦奇一路冷着脸打车把沈陌送到小区门口,曾经称得上好友的关系如今说句再见都觉的虚伪,思及此处,饶是怒气未消,林亦奇也觉得惋惜。他没有下车,在车窗里对连头发丝都写满落寞的沈陌说:“我是想不通肖绎干嘛被你这棵歪脖树搞得这么狼狈,不过,祝你过好点吧。”
沈陌笑了:“亦奇,你是好人,特别好,祝你幸福。”林亦奇扯了扯嘴角,让司机开车。
等到沈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林亦奇回过神,想起前天罗茜子向他提出辞职的情形,毫无心理准备的他看着手中的辞职信,追问说是因为沈陌吗。罗茜子否认了,只说自己需要沉淀一下,把一些事情想清楚,也换一种生活。当时自己明明难过得快哭了,还要假装大度地说欢迎随时回来,还说只想和罗茜子做普通朋友。当时罗茜子也是用那种温柔如水的语气说着:“林亦奇,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林亦奇有些自嘲地想:“都说我是好人,却没人爱我。”
沈陌到家后,打电话给领导补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电话里领导的态度于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好好活着在他看来都有点难。
之前找的形婚伙伴小吕非常积极,一直打电话追问沈陌未来计划。沈陌躲了几次,犹犹豫豫地不知下一段路该如何走下去。林亦奇的话对他的冲击不小,不是因为有什么新鲜的道理,而是因为说出了他潜意识里认同但努力回避的事实………在性格和感情观上,他遗传的是父亲,而不是更为刚烈和爱憎分明的母亲。
这天,张凤慧回来了,陪着她回来的居然是任宏。好几个月不见,任宏气色不错,看得出是被感情生活滋润过的汉子。他把张凤慧送到家,留下简单吃过午饭后,就急匆匆告辞,说是任纪斌发烧还没好,留他在家不放心。沈陌听到这个虐狗理由在心里把白眼翻上了天。
送任宏出门坐车时,他问任宏怎么会和妈妈凑在一起。任宏说是张凤慧主动联系的他,说想了解一下沈陌初高中时的生活。沈陌吓了一跳,拉着任宏的胳膊,想问却不敢问。任宏安抚地拍拍他:“放心,我没说。不过。。。。。。”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提醒沈陌道:“我觉得阿姨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你有点心理准备。”
任宏的话让沈陌更加心事重重,母子俩度过了几天看似平淡如水实则暗潮汹涌的日子。张凤慧没有问过沈陌为什么好好的工作日留在家里不上班,沈陌也假装看不到张凤慧时常望向自己的若有所思的眼光。连接□□的弦紧绷在俩人之间,就看谁忍不下去伸手拨动。
请下的一周假期很快结束了,沈陌告诉张凤慧自己自己下周一开始上班,张凤慧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周日上午,给汤圆收拾了厕所,又给冰箱化完冻。张凤慧一直坐在阳台旁,抱着汤圆不知想些什么。临近中午,沈陌看了看挂钟,走去厨房准备做饭,张凤慧对着沈陌招了招手:“先不急,过来,小陌,妈妈有事问你。”
沈陌走过去:“您说。”
张凤慧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子,短短一个月就瘦了两圈,眼底的青一直消不下去,二十多岁的人,身上怎么就没点朝气呢?她又心疼、又怒其不争。不由叹了口气,问道:“小陌,上次你说找到女朋友了,怎么回事?”
沈陌心里猛然一抖,硬着头皮翻出手机里小吕发来的照片捧到妈妈面前:“就是她,朋友介绍的,您觉得怎么样?”张凤慧不看照片,看着儿子的眼睛:“你觉得呢,喜欢她吗?”
听沈陌强颜欢笑说道:“我觉得挺好的,看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能定?”
“。。。。。。是,听您的。”
张凤慧忽地涌上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她按照长期以来坚持的稳定情绪的方法,在心里默数了一分钟数后,抬头笑着对沈陌说:“好啊,你这么懂事妈妈很欣慰,我也不用相看了,相信你的眼光。那俩人就赶紧结婚吧,明天约一下两家家长见个面,把婚礼日子正式定一下。”
沈陌愣了,半晌才僵着身子点点头。他心神不稳地看向窗外,三伏天,蝉鸣也烦、日头也烦,他感觉自己藏在屋子里都快干死了。张凤慧在旁边,缓缓说着结婚需要准备的聘礼,说着明年最好争取怀上一个孩子,过两年再要一个。还说汤圆被惯得太霸道,不如带回老家去,也好让沈陌一家两口,或三四口过小日子。
沈陌听妈妈构架出一个又一个场景,都是砌成自己未来生活牢笼的一块砖。他想:“这样不好吗?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窗外,一对年轻的夫妇领着小孩走在小区便道上,看到道旁石凳上有一只带着口罩的哈士奇,男人和女人连忙护着小孩往旁边躲。沈陌看着这个原本应该感到温馨的生活场景,想象着有朝一日,他也领着妻子和孩子,在某条路上碰到天水。妻子怕狗,他护在前面,躲避着天水,绕道走上另外一条路,只留给天水一个防御的背影。天水会跑回去找肖绎哭吗?那时候,天水,还记得他吗?
沈陌突然崩溃了,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到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他一下子跪在张凤慧面前,说出第一个字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说:“妈。。。。。我该死!我不结婚可不可以,我不结婚。”
张凤慧连忙要拉儿子起来,沈陌跪着死活不起,那些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旦释放出一个口子,便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冲毁堤坝。他抬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失声痛哭,颠三倒四、口不择言:“我和我爸一样啊,您杀了我吧。我结不了婚,我有爱的人,特别爱,妈,我这里难受,一直难受,我不想活了,您杀了我吧。”
张凤慧眼见着沈陌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根本劝不住,情急之下哆哆嗦嗦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然后也跪在地上,边哭边抱着儿子拍着、安慰着。
沈陌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哭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他就像是酒后断片,在记忆里把那一刻的情形全然抹去。再次清醒后,他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卧室床上,屋里黑乎乎的,看天色应该已经是晚上了。他坐起来,摸了摸眼睛,肿得老高。走出卧室门,意外地发现客厅里,妈妈、罗茜子和林亦奇都在。看到沈陌出来,林亦奇只是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旁边的罗茜子开口说道:“墨哥哥,你醒了啊,阿姨都吓坏了。”
沈陌看向张凤慧,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伤心地望着自己时,还肿胀着的眼睛又开始泛酸。他心惊胆战地走过去,低声叫了句:“妈。”
张凤慧红着眼眶,赌气说了句:“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儿子。”沈陌听到这话,心里一急,又要跪。林亦奇眼尖脑子快,起身上前虚踹一下:“你丫好好听阿姨说话,别又闹得人仰马翻的。”
张凤慧就着罗茜子捧过来的杯子吃了药,又喝了几口水,才看向冷静下来的沈陌:“小陌,你知道我最怨恨你父亲什么吗?”
见沈陌低着头不回答,张凤慧轻声接着说:“当初,追求我的人不是没有,如果没有他,我也可能会找到一个并不逊于你父亲的人,过着有争吵、也有幸福的平淡生活。而不是在若干年后,被突然告知枕边人的感情都是做戏。我恨的是他断绝了我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拥有真正爱情的可能性。这和他爱的是男是女,毫无关系。”
说到这里,张凤慧深深叹了口气:“这些天住在你小姨那里,我七七八八也把你以前的事了解了个大概,你小姨虽然是关心我,可是她太偏激了。都怪妈妈,不够坚强,得了这种病,才导致不能在你青春期性格成型时陪在身边,这些年你受苦了,妈妈请求你的原谅,不要怨恨小姨,也不要怨恨妈妈。”
沈陌把手放在张凤慧膝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到张凤慧说:“我想了很多,想明白后才回来。小陌,现在妈妈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妈妈希望看到你选择你喜欢的人生道路,选择你喜欢的人,然后认真过日子、认真对待感情。而不是学你的父亲,既侮辱他的感情、也侮辱耽误他人。”
沈陌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打湿了地板,汤圆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又嫌弃地走开。他把头埋在张凤慧膝上,感觉妈妈的手在自己头上抚摸着,一句问话从头顶传来:“小陌,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副副cp小剧场:
天水:“我在哪?我不知道我在哪。”
汤圆:“要搬家了,朕很烦。”
铅球:“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喵~”
第31章 走失的生活又绕回原点
沈陌辞职了。两周后,带着打包好的行李,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八年的城市,时隔十四年后,又回到了南方。临走那天,林亦奇和罗茜子开车来送。罗茜子在一旁和张凤慧亲亲热热地聊天。林亦奇依旧看沈陌不顺眼,不说话则已,说起话来都是呛茬的。
进站时,沈陌一把拉过林亦奇抱了个满怀,在林亦奇耳边悄悄说:“我看好你,加油。不是房东了,我永远单方面当你是我的朋友。”林亦奇粗暴地推开沈陌:“滚滚滚,赶紧坐车走人,省得我总忍不住想揍你。”沈陌不以为意地胡撸了一下林亦奇的脑袋,和罗茜子打了个招呼,就领着妈妈过了检票口。走了没两步,听到身后传来林亦奇的声音:“沈陌你,也加油。”他扬扬手,没有回头,走过自动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北方,再见。
沈陌回到苏州后,先是和张凤慧一道回大姨家住了一周,不知是否因为张凤慧事先做了安排,苏州这边的亲戚对待沈陌的突然归来,态度都很自然,也让之前一路近乡情怯的沈陌松了口气。征询了张凤慧的意见后,沈陌在表姐夫的帮助下把原来自家的老房子收拾了一下,独自搬了进去,离大姨家不远,也方便彼此相互探望。
沈陌原本以为回到那个充满了童年不堪回忆的房子,会有一段被揭开伤疤的痛苦适应过程,却没想到回去的第一晚,就睡得踏实自在,他这才相信,背负的秘密获得妈妈理解,最大的包袱卸掉后,往事,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沈陌待在家里适应了一个月,每天逗逗猫看看景,闲得身上都快长了毛,这才开始重新规划今后的人生。北京消费太高,工作了几年后没把资产整成负数已经是节流的结果,尽快开源是当务之急。沈陌联系了一下之前肖绎牵线得来的日文翻译关系,找了个理由解释了前一阵子断线的原因,总算保住了这份兼职,还签了一个大活。沈陌是真心喜欢翻译这份工作,干得上心、翻译质量也不错。投入了大量时间做了几个月之后,在业内渐渐打开了渠道,可以靠其维持着不算稳定却够温饱的收入,至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工作,已经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一日,沈陌交完一本小说的翻译稿,身心轻松,编辑回了邮件道句圣诞快乐,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再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不知不觉,回苏州已近半年,日子水一样流过。
沈陌穿上棉衣出门去散心,今天天气很好,江南的冬天,冷意都留着有余地。随意行至家附近的小街,看到一家花店贴出的店员招聘广告,他在写着花店名字的木牌下站了几分钟,缓缓走了进去,再走出来时,就成了三愿花店的新晋店员。
这个花店除了老板就他一个店员,老板姓徐,三十多岁,疑似单身,长得不错,挺有男人味的,却成天吊儿郎当地顶着一个扎着小辫的棕毛脑袋在店里晃来晃去,时不时还大半天的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这种和老板一样不着调的店铺是怎么维持下去的。沈陌恶补了半个月花木知识后,工作渐渐上手。除了需要早起跟着老板进花比较痛苦外,其余还算轻松,当然这也和店面小、买花的人不多脱不了干系,反正老板貌似不指望这小店挣钱,沈陌也没这兴致替古人担心。
花店开的工资谈不上多高,但平常看店的时候可以兼着翻译的工作,算下来一个月的收入对沈陌这种不需要攒钱买房的单身狗来说差强人意。老板不出去瞎逛的时候就在店里的躺椅上一瘫,听歌看闲书,有时候也拿着pad看看电影,俩人互不打扰,把花店当成消遣之地。对于花店的主人,最开始时沈陌称其为徐老板,后来改成徐哥,再后来就老徐、徐天的乱叫。老板不像老板、店员不像店员,店也不像个店。
沈陌对这种宁静的生活很满意,不回想过去、不计划未来,只活在现在。任宏知道他和肖绎分手后沉默了许久,后来又被沈陌回老家的消息拯救了情绪,闹着回头带任纪斌找他玩。沈陌也偶尔会给林亦奇来个微信,林亦奇和罗茜子的关系正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估计离铁树开花的日子不远了。林亦奇没有说过肖绎的消息,沈陌也从不问,从那天分手后,肖绎就从沈陌的世界中消失了。但沈陌知道,那个名字,已经刻在心上,和肉长在一起了,丢不了。
沈陌到这个花店半年后,某天,他和老徐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喝茶,老徐忽然一拍大腿:“沈陌,我想到了,为什么我们的店生意不好。”
沈陌白了徐天一眼:“难道不是因为你这个老板太懒吗?”
徐天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着沈陌:“不不不,你看,我们店只有两个人,所谓‘三生万物’,所以,我决定再招一个人。”
沈陌觉得徐天简直败家的可以,他哼哼两声,说道:“店是你的,随你,不过薪水不许降。”
徐天拍怕沈陌的肩膀:“不降不降,再找个人分担工作不好吗?高兴点,□□ile~”
招聘启事贴出后,断断续续来了好几个人应聘,大多数是小姑娘,也有少数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徐天都不满意,问他想招个什么样的店员,他只说看眼缘,这种把招员工当作相亲事业来干的做法沈陌只觉得十分感人,想说句谢谢您老当初看上我。
就在沈陌已经不对徐天能再招到人抱希望时,店里来了个年轻男人。进门后刚说了八个字:“我叫温晏,我想应聘。”老徐立马拍板,就他了!旁观者沈陌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这也是他二十多年来接触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大活人,套用徐天有一天晚上喝多了时调戏温晏的话:“你是韩子高转世吗?”
等到共事几天后,沈陌和爱貌不爱财的老徐就发现了,“温子高”就像是供在桌上的玻璃器皿,美则美矣,无魂无神。忙碌时,温晏也跟着不辞劳苦,搬上跑下,但更多的闲暇时分,他就安静坐在花店角落,不笑不说话,一双漂亮到摄人的眼睛黯淡无光。美人空余了皮囊活着,没有心。对此,徐天悄悄对沈陌评论说:“人品没问题、干活不偷懒就行。就算是行尸走肉,也是块漂亮的精瘦肉。”
徐天的话不无道理,自从温晏来了之后,小小花店三个帅哥一杵,来买花的小姑娘一波接着一波,营业额直线上升。徐天对此并不高兴,因为妨碍了他没事就溜走消遣。沈陌也不高兴,因为人来得多他翻译思路屡屡被打断。至于温晏,无所谓高兴不高兴。
端午那天晚上,三愿花店早早关了门,三个人凑在一起吃了晚饭,沈陌泡了壶茶、徐天带着酒,拉上温晏坐在门槛乘凉。依旧是徐天和沈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温晏在一旁静成雕像。看着星子铺满天空时,徐天忽然开口对他俩说:“要不咱们聊点深入的话题,聊聊和前任为什么分手吧,沈陌你先说。”
沈陌喝着茶,含糊说了句:“凭什么,你先说。”
“那就猜拳。”
“猜就猜。”
徐天和沈陌自动略过温晏,通过猜拳确定了第一第二的次序。沈陌输了拳,笑了,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起起伏伏:“我想形婚,所以他不要我了。”这话说出来就算变相出柜了,连万年枯井的温晏都转头看了他一眼。徐天一愣,随后了然一笑,冲沈陌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敬渣男。”沈陌拿起茶杯:“渣男先干为敬,该你了。”
一只蚊子在三个人之间飞来飞去,嗡到徐天那,被他一掌拍死在手心,他拿酒冲了冲手,轻描淡写地说:“他想替青梅养孩子,我就不要他了。”这句话要发散起来信息量有点大,徐天索性在自己和沈陌之间画了条等于号,听者瞬间恍然。徐天把目光投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巷,喃喃道:“他想干的,我偏不喜欢。我不拿感情来压他,他也压不了我。”沈陌不知该说什么,依旧以茶代酒,与没爱心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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