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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说他爱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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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汗。”方迦尧袖子来的路上卷上去半截儿,这会儿上面还有看得挺清楚的青筋。
“我今天生日,”吴畏把这句话甩出来,脑袋轻搁在木椅靠背的边儿上,指着插入血管的细针,“让我一回。”
有证据证明自己虚弱的吴畏捞过来方迦尧的胳膊,顺着OK绷的边缘细细揉搓,“还有点儿没贴上,正巧在医院,买个。”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进来个穿条纹裙的小姑娘,也就八九岁,扎着俩羊角辫儿自己摸进来,咯噔咯噔的小皮鞋磕在地上的动静很清脆,“叔叔,这里有座位,”她朝外面儿的小医生喊完就朝里面扫了一眼,两根小辫儿就在脑后做了个回旋,抽在鼻子上,引得她打了个喷嚏,“就这儿吧。”
她挑了吴畏边儿上的椅子,收了碎花裙边,晃着两条微微肉感的小腿,等着护士姐姐过来扎针。
正巧看着一个哥哥抓着另一个哥哥的胳膊。
小姑娘眼睛大,睫毛卷卷翘翘,扑扇的时候透着股灵气,方迦尧把脸藏在吴畏肩膀后面儿,手里使劲儿想往回抽,但是没拽动,“她在看,”方迦尧凑近了吴畏的耳朵,“还太小,看了不好。”
“看了怎么不好?”吴畏还特地把方迦尧的胳膊拿到小女孩眼前晃了晃,口气轻快问她,“他好看么?”
方迦尧脸上窜上股臊热,“别闹,针该歪了。”吴畏露出来的那截手腕就在方迦尧身子前面的扶手上撂着,方迦尧动作不能太大,怕挣针,就把自己那截攥在吴畏手里的关节轻轻活动了一下,不确定问他,“醉了?”
吴畏比平时更容易笑,从刚刚到现在,不下小十次,都是那种特别自然的轻笑,眼里流转的情绪很多,但方迦尧都看不懂。
他不懂吴畏的地方太多,也欠的太多。
“嗯,醉了。”
醉了,就能肆无忌惮了。
“好看,但似大哥哥嗖上啦!”小女孩儿张嘴的时候方迦尧才发现她有一颗门牙才长了一半儿,这小孩儿是换牙的年纪,奶声奶气还漏风,“受伤”两个字说不清,也用自己的肉指头点在自己胳膊上,“花花说要舔舔,痛痛才会飞走不见呀。”
小女孩有点着急,提着小裙子蹦下来,转到方迦尧的椅子跟儿上,戳了一下OK绷,“这个地方,要亲亲舔舔,才不会痛啊。”
“谁告诉你的?”吴畏帮着小姑娘把凌乱的头发往粉嫩的耳廓上掖了掖,“花花?”吴畏捞着小女孩儿坐在自己膝盖上,“哪个花花?”
方迦尧现在能确定,吴畏是真的醉了。
“是大花猫,奶奶家里的,它受伤就会舔伤口呀,奶奶也说舔了就不痛了。”小女孩踮着脚尖儿,堪堪扶在方迦尧身上,“大哥哥,你舔舔吧,这里红红的,很痛啊?”
方迦尧受伤的地方是临近关节的里侧皮肤,够不着的。
“梓潼?过来打针。”外面儿的小医生撩了门帘进来,招呼小姑娘过去,“等会儿妈妈接你回家,叔叔先给你打针,”小医生撬碎了半截儿透明的小玻璃瓶,针头插*进去,滋滋抽着水儿,“快点儿,该睡觉了。”
方迦尧站起来弯着腰拉着她的小手往门口儿送,但是梓潼急得眼睛发红,拽着方迦尧的胳膊不撒手,朝他叔叔喊,“哥哥他流血了,没有舔舔,会死掉的,”她扒拉着方迦尧的胳膊,用自己的小胳膊使了劲儿,把方迦尧的袖子往上扒了一下,特别认真地说,
“你听我说,小兔子,我养过的小兔子,”说到这儿梓潼已经在流鼻涕了,眼泪被下睫毛兜住,热乎乎的在打转,“它腿流血了,没有舔舔,没…没。。。”
小孩儿的伤心事来的匆匆,感情一下堆到档口儿,眼泪跟着决堤。
年少的事情全部当了真,所有的感情也因此蓬勃热烈。
小女孩儿最后抱着方迦尧的腿,小鼻子小脸儿全部染了色,听医生说才知道小孩儿发烧,妈妈就是这里值班的主任,让她过来打针然后回家。
方迦尧半个身子蹲下,有点儿不知所措,只能用手按在她头发上,小孩儿发烧,头顶也是发热,正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胳膊上多了只手,“别哭,看着。”
吴畏耐心足,拇指从小孩儿眼窝下面儿走了一遭,又从身后握着方迦尧的胳膊,鼻尖蹭上去,喷着热气儿,眼神勾在方迦尧薄薄一层的白皙肉皮上,下面是清晰可见的静脉血管,“我给他舔。”
灼热湿*滑的触感,窜上方迦尧整个掌心,指尖儿上麻了半个手掌。
那块儿皮肤是胳膊里头的嫩肉,平时不见太阳不经风雨,敏*感太多。
等小女孩确定刚才大哥哥被救了,才被小医生打了针抱着出去哄睡。
“人走了,”方迦尧把兜着药水的啮齿调紧,“这瓶儿完了就送你回家。”
喝醉的人,计较也没用,方迦尧索性任他摆弄,想到伤口的由来,随口一说,“以后动手轻点儿,人都是一摊肉,不经糟。”
他怕吴畏哪天失了分寸。
如果是为了他,那罪过就大了。
又想起万科之前的话,还在穿校服的吴畏,打架就是下死手。
不知道以前有谁能让他这么拼命。
“生气了?”吴畏把脸埋在方迦尧胳膊上,“说好的给我当蛋糕,我要是不尝一口,是不是挺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姑娘:年轻的我干了件大事「叉会儿腰」
第33章
方迦尧胳膊上多了个嘬印。
他用长袖卫衣遮上,把带着红印儿的胳膊枕在耳朵下面,压住不动了,眼睛就一直盯着窗外。
教室里人做得满当,方迦尧来晚了,等进来的时候,习惯的墙根儿一排都有人,无奈靠着窗户,翻笔记。
之后里面掉下来一张便签。
上次自己睡着后吴畏手写的会议纪要。
他的字很好看,黑蓝墨水干了之后字就更规整,从肩膀上漏的光刚好能洒在上面。
未来可期。
他脑子里出现这个词的时候,本能摇头,纸就薄薄一页,想撕也就是两根手指使劲儿的事。
他捏着那张红线黄底的纸,半分钟,最后掖到包里,找了个角落,静静封存,之后接了刑津北的电话。
其实手机亮半天了,方迦尧看见名字头一次犹豫。
大活儿,干的好能拿五位数,刑津北在电话里言之凿凿,“不过还是跟柯哲那伙儿人有点关系,这次是个独活,”方迦尧听电话那头声音压抑着浪爽,说话含含糊糊,“晚上来了再安排,只要你点头可就不能变了,你想好。”
“没有特殊性质的服务?”方迦尧想确定的是这件事,只要跟这个不牵扯,能拿钱他怎么都行。
“没有,就是有点儿棘手,人比较难缠,那种事儿不至于的,就说来不来吧,同意我就敲了,其他人就推了。”刑津北不知道在电话那头儿弄什么人,几次声音调子都没把持住,方迦尧不得已调小音量,旁边还有坐在凳子上认真做笔记的女同学,打电话挺不方便。
敲定这件事,方迦尧肩膀挨在椅子边儿上,后背暖和一片,他有点儿不适应。
果然这个位置不合适。
下午去酒吧之前,方迦尧去银行给方佑卡上打了一笔钱,算算够他弟这半年的花销,另外给方黎明转了借款,在微信上还被他好一通数落。
方黎明说钱不急,让方迦尧先用,但方迦尧不收,换了就是换了。
欠着别人总是不好。
方黎明在那头见说不动他也彻底放弃了,只是说,“要是刑津北那边儿不好混,随时回来。”
方迦尧给方黎明回信息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酒吧门口。
招牌从原来的五级变速彩灯又换成了橘红跟红紫的渐变,原本“Desire”的玻璃字母也全部跟着换了个花体,骚*浪齐全。
方迦尧进去的时候,用袖子捂着鼻子,憋了口气勉强进了后台,刑津北撑着件儿挺花的衬褂,胳膊上搂着个小男儿,看见方迦尧没骨头似的晃了晃手里的烟,“过来,先认识认识。”
一路往里走的时候,他发现这儿改了规矩,清一色的印花面具,每人脸上都有一块儿,颜色图案都杂,杂乱拼接在一起。
越玩儿越野。
等方迦尧扭头的时候发现刑津北旁边站着个男人,很高。
黑色西装套,一只胳膊撑在刑津北屁股底下的软皮沙发靠背上,人站得很直。
“认识一下,怎么叫来着?”刑津北咬着小男生的耳朵,也懒得想,戳了戳西装男,“你自己说。”
“叫我y就行。”西装男声音很低,“听着你名声来的,找找乐子。”
方迦尧挽了袖子,去接名片儿,忘了手山有印,就让对方瞧见了。
等方迦尧凑近了才发现对方脸上也带着块儿黑色面具,遮了脸部轮廓的三分之二,基本上认不出来这人原本什么样儿。
y的脸色变了。
“您好,我可以随时开始,叫我肖尧就行。”方迦尧在这里用的也是假名儿,大家互相都了解,干这种买卖不好招摇,名头儿再大,也就是个给人卖个乐子,混不出什么好名声。
方迦尧打算赚够了钱,改个行当,大学四年之后,凭个正经本事吃饭,这种地方,他不会再碰。
但是眼下还不行。
“我挑了房间,你收拾好跟我进来。”Y话也不多,挺沉闷,但方迦尧能产觉他在自己身上的打量。
很仔细,但不带什么□□。
Y也算是来这里的怪人,一身正气的跟整个酒吧的奢靡气氛格格不入。
等Y自己塞给方迦尧一张房间卡,随便点了酒先进去。
方迦尧逮着机会跟刑津北搭话,“他什么来头?”
刑津北跟听不见似的,转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笑得狡黠,“客户要保密,别难为我,就只管拿钱,别操那份儿心,图清净。”
方迦尧进去之前,靠在门边儿上抽了根烟,掏出电话打静音,什么信息都没有,只有两条移动扣费的短信。
方迦尧来跳了这么多次舞还是头一次进包间,里面的装修风格跟外面别无二致,怎么色*气怎么来,后墙是雾面儿玻璃,进门口是一张复古怀旧的真皮沙发。
情趣用品都锁在柜台里,透明的玻璃看的清楚。
Y就坐着,见了自己进来没怎么招呼,也不说话,低着头喝酒。
桌上摆的是红瓶儿酒,方迦尧瞧着是皇家礼炮CASK,市面儿上鲜有流通的高档威士忌。
“你很会跳舞?”Y的手扣在玻璃杯上,在桌面儿上边转边停,“那你就跳,等我说停,才能停,明白么?”
刚才在外面的客气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此人日后大助攻,可以猜猜是哪头儿的。
第34章
方迦尧站着没动。
“不是给钱就跳?”Y把一只腿放在膝盖上,两只胳膊随便一搭,“我退一步,先跳一段儿,我看看。”
方迦尧以为他是明着来难为人的,自己这边儿就没想示弱,一般人来玩儿不会提这么个要求,而且方迦尧知道这人对自己没兴趣。
眼神就不对。
等Y换了个要求,方迦尧也顺着他给的意思来,问他,“想要什么风格?”
Y确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甚至连酒都不喝了,只是端着轻轻摇晃。
“你在外面儿怎么跳,在这儿来一样的就行。”Y像是准备好,又把腿放下,身板儿坐直,像是迎接考核。
方迦尧领了意思,也就跟在外面儿大台上跳的没多大差别,方迦尧也一直在观察,Y明显挺有教养,就算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也总是能从语气里找到尊敬。
强迫他自己表现出来的恶意,方迦尧能感觉到违和。
Y是个温柔的人,出于某种目的,在对自己表示敌意,方迦尧能从Y身上读出来的就这么多了。
刑津北的酒吧,气氛是一绝,凡事在里头待久了,就会有一种把所有人性礼教全部扔掉的冲动。
方迦尧随着颓靡,带有强烈视觉炸感的身体柔韧,借助身边一切能利用的物件儿,用柔软磨蹭在泛凉的桌面儿上。
Y解了粒扣子,脸色越来越差。
“行了,”几乎在音乐高*潮,Y喊了停,把剩下的酒灌到自己灼热的喉咙,神色阴郁,之后他问了个挺跳跃的问题,“你喜欢男人?”
方迦尧确定Y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清醒,所以也稍微平复呼吸说了“是”,但是没等到Y在说话,方迦尧接着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也过去了,我注定一个人过的,没别的念想。”
“没念想来这种地方赚钱?”刑津北的臭名声在圈儿里烂透了,把从国外乱七八糟的一套搁到圈儿里玩,Y从心眼儿里看不起刑津北,对他开的这件可以称之为“滥*交场”的垃圾地儿自然没有多少好感,对在这里工作的方迦尧就更是看不上。
他见过很多漂亮吸睛的同性,自己工作性质特殊,很多场合下会有人转门安排,自己也就逢场作戏,但是方迦尧有某个地方还是不一样。
Y有点儿在意。
“我有个弟弟,我得供着,”方迦尧不隐瞒,“这地儿来钱快。”方迦尧掸了掸衬衣,也不打算跟他聊天,直接了当问,“还想看什么?”
Y听完方迦尧说话之后,眼神就更复杂,他嘴张了一半儿,终归没出声儿,最后问他,“你喝酒吗?”Y拿了个空杯,让方迦尧坐下,“以后我常来,有事儿就让老板通知,今天就到这儿,酒算我请的。”
Y走了。
这是方迦尧今晚的第二次意外。
Y也不抽烟,他从方迦尧边儿上过去的时候,有股挺好的洗衣粉味儿。
方迦尧没急着出去,窝在皮质沙发里给手机回信息。
一条吴畏。
三十条万科。
方迦尧戳开吴畏的消息,是一条定位,位置是校本部男生宿舍楼下。
…出来么,有热闹。
然后他给还在疯狂摞消息的万科回过去。
…消停会儿。
…操操操操操操 !!尧哥,给你半个小时不来吃亏!
…傻*逼南春天来了!
…男生太猛了,怼到男生宿舍楼下了都!
…逼南怂了,卧槽!
…曰啊啊啊啊,蜡烛!!
方迦尧一条一条往下拉,缕清了。
刑南让个男生瞧上了。
跟吴畏说的是一个事儿。
想起吴畏方迦尧逆着天花板上泛紫的冷光灯,抬着胳膊瞧。
印子已经褪去鲜红,这会儿有点紫,用拇指肚戳上去还有点儿疼。
吴畏馋烟不馋酒,又觉得这酒不喝就真的浪费,虽然说是有钱人的消遣玩意儿,但是他不想亏了这瓶儿酒。
方迦尧喝得很慢,莫名其妙就想起以前的事来了,等脸上红了,身上热了,瓶底空了,方迦尧心里头才舒坦。
看着酒瓶儿愣神。
别人心里的宝贝再换个人去瞧,也就是个供人玩乐的消遣货。
方迦尧换了衣服,白色卫衣再套上挺宽松一运动裤,插兜摸烟出了酒吧,也没打车,就吹着凉风一路走回去。
等才拐过那片人工林,闷闷燥燥的人声儿就往耳朵里灌。
“喝酒了?”
几乎是拐弯儿的同时,方迦尧迎脸撞上吴畏,也认出来对方穿的是自己那件大一号儿的白卫衣。
因为方迦尧平常穿衣风格挺固定,两件儿在外观样式上差不多,凑近了看就是同款。
“又不开心了?”吴畏伸手捏住方迦尧的脸,鼻尖凑近了闻,“酒不错。”
“热,别挨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方迦尧听着自己的声音有点儿腻。像是一句话砸查成糖浆,黏糊着张不开嘴,方迦尧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醉了。
“瞧热闹么?”吴畏嘴里嚼着糖,“他趁着刑南出院,在楼下等着了。”
方迦尧往男生楼下走,吴畏就在后面儿跟着,“他不得乐坏了?”
“没有,”吴畏跟着方迦尧挤进人群,跟的很紧。
人比方迦尧想象的多,男追男这种事儿放在哪都是个挺稀罕纳闷的,男生跟女孩儿脸皮薄不一样,但是能憋着劲儿跟男生表白,被表白的男生一般多少都会有成就感。
哪怕他没感觉。
整栋楼跟隔壁挨的近一点儿的男生都下来了,等累了的都坐在楼下停车区的小电驴车座儿上。不过大部分还是勾肩搭背站在男生摆的一圈儿白色玻璃熏蜡不远的地方。
两栋宿舍楼全部在闪灯,楼上光着上半身靠在阳台上看热闹。
都在等刑南。
随时起哄。
楼下的男生抱膝蹲在圈里,才到耳下的碎发堪堪露出一截儿白皙的脖子。
他没说话,就静静地等着刑南下来。
下了晚自习的学生陆陆续续往回走,见到这个阵仗基本都自动撂在楼下,人越聚越多。
刑南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人群就炸了,但方迦尧能从他脸上看见从未有过的严肃,跟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儿不一样。
“别等了,我就那样儿,改不了。”刑南一脚进圈,没把他拉起来,就只是站在她面前说。
“试试都不行?”男生站起来,仰着脸问他。
“不行。”
男生几乎在等到刑南回话之后,伸手搭在刑南肩膀上,彼此拉进,吻上去了。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操”了一声,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男生说对着刑南耳朵上说了一句,“那我就把初吻送给你,我只想给你。”
方迦尧把自己瞧进热闹里了,看着刑南挺恼地把男生推开,头也不回就走了。
“谢了,那天还算给我留面儿,”吴畏从方迦尧身后伸手,在方迦尧的脖子前面用胳膊做了个交叉,下巴磕在他头顶上,“跟他比,我算待遇优厚,初吻么?”
其实吴畏不在意方迦尧那次是不是,就是正巧听见了,就随口问的。
方迦尧歪着头往后倚,酒精催使他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吴畏:这么巧?我也是。
第35章
吴畏的胳膊很烫。
方迦尧知道是皮肤下面儿的血在里头滚烫。
“我是你初吻?”吴畏把下巴从方迦尧头顶移到他肩膀,上头那截骨头顶在吴畏下巴上,有点儿疼。
“是,”方迦尧把身子转过去,打算从人群里走出去,人挨着人的感觉让他透不过气。
卫衣料子厚,不透气,要是不用手指勾着,他身上基本上就就没一处进凉风的地儿。
他不习惯人群,躲避亲密关系。
因为靠不住。
对自己再好的人也会因为他自己的喜好在未来的某一天,把他所有原来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收回去。
再踩碎给你看。
杜欲有错,但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
杜欲以前抱怨过,“狗养熟了还知道摇尾巴,你怎么就不知道亲人呢?”
方迦尧给的远不如杜欲要的多。
最后崩了。
“醉了?”吴畏没让方迦尧自己在前面走多久,从后面抓着他的手停在人群身后。
大部分人都使劲儿冒着头往前凑,自然是刚才的画面比较有冲击性,没人注意在人群后面儿的方迦尧,以及几乎跟他没什么距离的吴畏。
“以前没接过吻?”吴畏胳膊捞过方迦尧的脖子,把人拽住。
很稀罕。
他以为方迦尧这种有过情史另外长得还不错的类型,初吻这种青涩的东西,早就不在了。
所以纯粹出于男人的好奇想知道。
离得近了也能感觉到方迦尧身上很热,跟以前也不一样。
以前只要离他稍微近一些,就觉的他身上发凉,就表面一层,尤其夏天就莫名想亲近。
“没有,我不喜欢。”方迦尧跟杜欲在一起的时候,很排斥亲密关系。
杜欲让他没安全感。
放心这个东西方迦尧从来没从别人身上得到过,更谈不上把自己身上一分一毫交到别人手上。
所以杜欲最后连个吻都没得到。
周围全是乱糟糟的起哄声,方伽尧心里乱,这会儿脑袋也乱,自己想找个地方落落脚,站着总觉得晕,所有的人的哄乱声全部堆在脑袋后面儿,像是所有声音全部灌进去,敲着后脑壳,闷得难受。
“对我搞特殊?”
吴畏今天刨根问底的话很多,他单手捏住方伽尧的胳膊,没让他动。
如果现在有人回头,就能看见姿势极其暧昧的两个人。
“不算特殊,就是我欠你的,那是你应得的,跟我也没关系,”方伽尧知道吴畏现在手上的力道的意思是不会要撒手,“我的初吻,没那么金贵,我乐意的话,给谁都行,”方伽尧喝了酒,更容易宣泄情绪,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自己挺任性,这话伤人,但方伽尧也没办法,既然是朋友,他吴畏越界,疼是应该的。
现在疼总好过以后痛苦难受。
就跟现在的他一样。
方伽尧这是在帮吴畏悬崖勒马,让他知道线就在这儿,方伽尧不会过去,吴畏也不能过来。
方伽尧替吴畏觉得不值。
“南子该难受了,”方伽尧知道刑南跟着吴畏混了半年,两个人怎么着也算半个朋友,这次刑南被南大的人搞了腿,就算没有自己那档子事,吴畏也是要出头的,“别跟着我,回去看看南子,我瞧出来他认真了。”
“你就没瞧出来我也认真了?”吴畏基本上整个身子都贴在方伽尧后背,把人拦得结实,方伽尧一步都没挪动。
一冷一热的皮肤,
彼此的感觉同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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