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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我的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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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绪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您的演技都可以拿奥斯卡了!”
  “大家都这么说。”江信恪歪起一边嘴角,撕扯领带。
  颜绪转身想跑,江信恪动作却极快,拽了他的胳膊一个反手便扔上床!
  颜绪扑窗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江信恪却猎豹似的爬了上来,两臂撑在他身边。
  他身手极其矫健而轻盈,跟颜开平那种猛虎下山似的威压不太一样。他甚至面带笑意:“挣扎没用,别浪费力气——等下还有的你浪呢!”
  “跟一个戏精上床,想浪都浪不起来。”颜绪嘲讽着猛推他宽阔的胸膛。
  “说话真难听,我可没教过你这些。”江信恪皱起眉头,猛抓住了颜绪的两手,“没礼貌,该教训。”
  “您这是打算撕破脸了?”被禁锢了两只手的颜绪抬脚去踹江信恪,却反倒中了埋伏似的又被江信恪抓住了腿。
  江信恪忍不住轻笑:“哪是打算撕破脸,明明是打算操烂你。”
  颜绪面色灰白:“……别……”
  话音未落,江信恪狂暴的吻上了颜绪的双唇,用舌头和牙齿迅猛的侵犯她。颜绪被他逼的只好张开嘴,想要反抗,却被对方用领带捆绑了双手束缚在身后。颜绪心里大叫一声糟糕,却已经来不及了!
  江信恪一边吻他,一边褪下他的裤子!他分开他的两条腿,玩味的摸着下巴:“哟,丁字裤。”
  颜绪不堪的闭上眼。他只觉得下‘体一凉,应该是江信恪把他的裤子扒下来了。
  “颜色不错,绪绪,你连形状都超级可爱呢~”他一只手玩弄着抖个不停的小东西,一只手揉弄他两个软软的粉红色睾‘丸,“嗯~软软的,手感真好!”
  颜绪惊恐的想要合上双腿,那人却又强行分开它们。
  江信恪像看着美味一样伸出舌头舔着嘴唇:“让我尝尝它是什么味道!”
  “别!!”颜绪尖叫,“放了我!”
  江信恪哪里理会他,他低下头去,二话不说就含住了颜绪的阴茎。
  颜绪五官扭在一起,全身忽冷忽热,鸡皮疙瘩乱窜,身后的双手也拼死抓着床单。
  江信恪的技术极好,他用舌蕾舔蹭颜绪娇嫩的龟头,用力吮‘吸他的茎部,用牙齿轻咬他睾‘丸薄而敏感的肌肤。他极具挑逗性的用嘴玩弄着颜绪——
  然而五分钟后,颜绪的下‘身毫无反应。
  仍旧是软软的,缩小的一根。
  颜绪已经是冷汗涔涔,腿部肌肉紧绷到痉挛,胃部也开始钻心疼痛。
  江两手抓着他的两条不断挣扎的腿,失望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原来你不行吗?”颜绪全身打起了摆子:“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
  江信恪大笑,倒也不在乎似的:“不管咱俩谁不行,只要我下面行,咱俩就做的成!”
  “无耻!”颜绪忍不住哭着骂道,“你真是无耻!”
  江信恪被他骂了也是一派斯文透顶:“偶尔无耻一下,倒也有情趣。”说着,他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劲瘦精干的胸膛——而那身上满满的都是伤疤。
  那些疤痕密密麻麻,纵横盘错,贯穿了他身体的绝大部分地方。
  颜绪看到他触目惊心的身体,震惊的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这人外表的良善,经常让他忘记江信恪是从黑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九死一生才走到今天这样的高位的。
  江信恪对他的目光不以为意,也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的目光,他只是淡然道:“权力都不是凭空得来的,总是要付出代价。所以,你从我这里得到这么多,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颜绪愤怒的垂下眼睫:“……我跟你不一样,我并没有主动跟你要什么。”
  江信恪解开皮带,褪下长裤,露出他肌肉纠结的瘦长的腿,冷笑道:“有什么区别,不管你本意是什么,最终你都得到了不是吗?”
  他俯下‘身去,捏开颜绪的下巴,将两根指头塞进他湿热的嘴里:“既然你不行,那就来试试我的吧。”
  江信恪跪在他头颅边,将粗长的阴茎完全没入颜绪嘴里,近乎迷醉的说:“哦,宝贝儿,你里面可真热,爸爸都忍不住射出来了!”
  江信恪扯掉斯文的面具,神经质似的感叹。
  颜绪的哭泣全部被江信恪堵在嘴里,喉咙被他戳得恶心反胃。
  颜开平从来没有让他真正的口‘交过,即便最后射在他嘴里,也是不忍心让他用嘴伺候自己。
  然而江信恪却毫无怜惜的在他嘴里横冲直撞,疯狂进出,完全不顾颜绪窒息的危险,一味的宣泄自身的欲望。
  高潮时,他将喘不过气的颜绪按在床边,猛烈冲刺了上百下,终于喷射而出,射了颜绪满满一嘴。
  颜绪嘴里盛不下大量浓稠的精液,它们溢出双唇,沿着下巴滑落到颈部。
  颜绪突然意识到,即便是死了,也不过是这种感觉。
  跟颜开平以外的人发生亲密关系,真是不能再恶心再糟糕再毁灭式的体验。
  他就是咬碎了牙,也无法忍住撕心裂肺的悲恸。
  江信恪终于松开了他,让他得以背过身去,放声大哭。
  那魔鬼般的男人还是冷静透顶,温柔透顶:“哭什么?不好吃吗?”
  颜绪一口口的吐出那些秽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哽咽了许久才说:“……求您别折磨我了……”
  江信恪笑着,从背后撕裂了他的衬衫:“好啊,只要你乖乖的,我怎么忍心折磨你?”
  他再次翻过颜绪僵硬的身体,打开他因为害怕而抽搐的双腿,将自己挤了进去:“我只想好好爱你,不忍心让你疼,也不忍心让你哭。”
  他揉捏着颜绪那两瓣柔软而有弹性的屁股,像是玩弄着什么珍宝。
  他忍不住再次吻上颜绪的唇,也不管那上面是否有自己的精液。他一边吻一边诱哄道:“舒服吗?嗯?”
  颜绪那双美丽的眼凝视着侵略者:“我害怕……”
  “怕什么?”
  “你绑着我,我真的很害怕……”颜绪闭着眼,泪水流得厉害,“手也很疼得厉害……”
  他那样的楚楚可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那样惹人怜爱。
  江信恪终于是不忍心了,他叹息一声,解开了颜绪的双手。他将那两只细白的手腕捧到自己面前细细的看:“是有些红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说着,他宠溺的亲了亲那手腕,温柔笑道:“好些了吗?”
  颜绪闭上眼,不吱声。
  江信恪也不管,埋下头去探索他的乳‘头:“宝贝儿,爸爸真是等不及了,爸爸真是爱死你了!”
  颜绪小心翼翼的环上江信恪的脖子。
  江信恪因为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底一暖,笑得眼睛弯弯:“绪绪,你真可爱。”
  颜绪却在他抬头时猛然睁开眼,目光一冽!他环上江信恪后颈子的手倏地张开,隐藏在小拇指戒指上面的麻醉针被他弹了出来,狠狠的向江信恪脖子扎去——
  江信恪一痛,震惊的摸上后颈子:“什么东西?”
  他还茫然不知所措,但不到五秒就摇摇晃晃起来,坐也坐不稳,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醒悟过来,目瞪口呆的看向面前人愤怒的脸:“你!你竟然……”
  “老师,您忘了,您还教过我要保护自己。”颜绪擦掉脸上的精液和眼泪,气喘吁吁的笑,“我不会再当男人的玩物了。”
  “砰!”尽管奋力挣扎,男人还是轰然倒下,无声无息。
  颜绪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他推了推身边江信恪,那人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他赶紧拔掉戒指,进入洗手间洗去一身污秽,吐掉口中浊液,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他扔掉会暴露位置的手机,将放好现金、护照、银行卡、船票以及新手机的小行李再检查了一遍——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他会先偷渡到马来,再从马来飞往尼泊尔的首府加德满都。他想他将来可能会四处流浪,也可能会病死在某个地方,但好过深陷情感漩涡。
  他开始嘲笑自己以前想不开,怕病,怕死,怕被遗弃,以为只有活着才是人生最大的目的,被颜开平爱上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现在想来,什么都比不上自由自在的快活!
  去他妈狗屎的颜开平,去他妈狗屎的江信恪,去他妈狗屎的父子乱伦,去他妈狗屎的残酷命运!
  人生真可笑,多情最无聊;苦短如朝露,得意须纵欢!
  他早已经不畏惧颜开平的薄情寡义,也不畏惧他的满口谎言——他怕什么呢,他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现在不应该是颜开平追着他跑吗?毕竟自己是他……
  颜绪突然忍不住嘲讽的笑出声——颜开平说的很对,当你学会放手,那些曾经患得患失的东西反而会缠上来,甩也甩不掉!
  颜绪拖着行李走向门口,在开门时他又回头看了倒在地上的江信恪一眼。
  他正面趴在地上,脸跟床铺纹丝合缝。颜绪皱了下眉,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扔下他不管——他折回来将江信恪的脸偏向一边,以免他窒息,然后用江信恪的手机给赵姝发了短信,说自己遇上了麻烦。
  办妥之后,颜绪坐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长长的叹息:“谢谢你曾经教给我那么多事情,让我学会自救,又帮我学着独立。虽然你不是一个好人,但你却是一个‘好老师’……谢谢。”
  说完这些,他毫不留恋的站起身,拖着行李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房间。
  “再见——再也不见。”
  颜绪与他道别。
  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整个室内陷入黑暗。
  而原本双目紧闭的江信恪,却突然睁开了眼。
  ********
  《琐碎日常》系列——都不是好东西
  从上午十点开始折腾,颜开平终于舍得从颜绪屁股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还有一个小时,颜东东所在的幼儿园就要下班了。
  颜开平缠着他还不肯放手,嘴里嘟囔着让保镖阿元他们去接,自己还想跟他厮磨一会儿。
  颜绪嫌弃的推开他:“东东不跟不认识的人走。而且我都跟金绵绵说好了,要跟她一起去接孩子。”
  金绵绵是他公寓楼的对门邻居,二十出头,专职作家,跟离异单身的姐姐同居。她姐姐跟前夫生了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孩儿,她工作太忙没法接送孩子,都是金绵绵每天坐着地铁公交来回接送。颜绪自己有车,孩子又在同一个班,便自告奋勇的当起了司机,每天都车接车送。
  “金绵绵?”颜开平一愣。
  “邻居家的小妹妹。”颜绪很自然的回答。
  小妹妹。
  小妹妹?
  小妹妹!?
  “小妹妹?我看是小妖精吧!?”颜开平目光一沉。“你不许跟她去。”
  “别闹。”颜绪才不管颜开平阴阳怪气,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抱我去清理。”
  颜开平心里窝火:“我是老年人了,抱不动。”
  颜绪笑:“怎么你最近越来越像怪脾气的臭老头一样?真是难伺候。”
  颜开平脸都黑了:“再臭也是你爹,你二哥,你男人!”
  颜绪噗嗤笑出声:“好的好的,我的亲爹,我的亲哥,我的亲老公~”
  他伸出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甜甜的吻了上去。
  金绵绵一看见他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我今天构思了一个超级有意思的小说!”金绵绵绑紧安全带,“男主角是一个黑莲花精,他有一只会跟他进行脑电波交流的莲藕精,这个莲藕精什么都不会做,只会买彩票,而且百分百中奖!”
  颜绪发动他明黄色的奥迪Q3:“嗯,故事设定蛮萌的。那女主角呢?”
  “呃……”金绵绵有点紧张的说,“我的故事没有女主角。”
  颜绪有点好奇的偏过头:“你不是写爱情小说吗?怎么会没有女主角。”
  “那个……”金绵绵被他看得有些害羞,“爱情又不是只有男女之间会发声。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啊!”
  颜绪踩了个急刹车。
  “怎么了?”金绵绵心想幸好自己系了安全带,“发声什么事?”
  “哦,刚刚有个电动车突然冒出来。”颜绪结结巴巴的说,“你写同性恋小说,有人看吗?”
  “当然有啊!”金绵绵瞪大眼,“市场很大啊!你从来没听说过耽美小说吗?”
  颜绪干笑:“没、没有,蛋没小说没听说过。”听起来有点惨。
  “我写得都是论坛体。”金绵绵捧起了下巴,“还蛮受欢迎的,已经进了金榜前三呢!”
  “这么厉害吗?”什么是金榜?
  “那当然啦,我现在可是巨巨!”什么是巨巨?
  “让你说的我都想看了。”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想看搞基。
  “那我把网页链接发你微信上呀~”写黄色小说我才会考虑一下。
  “好呀!”呵呵,看了我跟你姓。
  九点颜东东睡着之后,金绪打开了网页链接。
  一个小时后,颜开平打来了电话:“东东睡了吧?你在干嘛呢?”想我没?
  金绪一边哭一边接电话:“看小说。”
  颜开平:“看小说你哭什么?”
  “故事写得太惨了!那个0也太惨了,惨绝人寰,他那个1简直就是个人渣你知道吗?他俩上大学的时候谈了四年恋爱,毕业的时候1把0给甩了,还打断了他的腿,然后跑美国结婚去了。那个0自己在山洞里生了个宝宝,跟女人结婚了,本来过得挺幸福的,结果又被渣1给抓回去囚禁了20年……我的天哪,怎么会有这么惨绝人寰的故事?”
  金绪哽咽的语不成句,扯着卫生纸一把鼻涕一把泪。
  颜开平:?????
  金绪悲从中来,突然怒吼道:“我发现了,你们这些当1的都不是好东西!”
  啪的一声,他猛地挂掉了电话。
  颜开平:WTF!????关我什么事!???
  颜开平心中忐忑,连保镖也没带,半夜亲自开车直奔颜绪住处。
  颜绪不给他开门,颜开平只好给他发微信:“宝贝开门。”
  今天的天有点儿冷,他站在走廊里,五指冰凉。
  颜绪:“请你原地爆炸。jpg”
  颜开平:“出来的太急,没拿炸药。”
  颜绪:“我想起以前的事儿了,觉得你真是混球。”
  颜开平:“我也是这么想的。”
  颜绪:“我恨你。”
  颜开平:“我爱你。”
  颜开平:“爸爸爱你。”
  颜开平:“永远爱你。”
  门突然被打开,颜绪脸红红的站在门的那一边:“老混蛋。”
  颜开平放下手机,看着门中穿着睡衣的,头发凌乱的颜绪,目光深深,眉眼含笑:“小宝贝。”
  颜绪忍不住笑,鼻音浓重:“真烦。”
  颜开平走进去抱住他:“没办法,只能让你烦一辈子了。谁让我是个怪脾气的臭老头呢!”
  颜绪将脸埋进他浑厚的胸膛:“我真是好倒霉,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爹——我的运气都去哪儿啦?”
  “到我这里了呀!”颜开平笑道,“我运气这么好,所以才拥有了你呀!”
  “花言巧语。”
  “那也是只说给你听。”
  吻着他头顶的颜开平,轻轻勾上了门。
  夜凉如水。
  ********
  颜绪非常淡定的下了楼,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他甚至跟前台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他从容的在自动贩卖机里挑选咖啡时,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出来——他虽然只跟江信恪相处了一年,在他身上学到的东西却远比在颜开平身上学到的多,包括演技。
  相比颜开平,他确实更像一位称职的父亲。
  颜绪摇摇头,将咖啡罐扔进垃圾桶。
  出了酒店之后,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他开往X码头。
  已经是凌晨2点,但香港这个不夜城依旧灯火通明。东方之珠温暖潮湿的风透过车窗,徐徐吹来,扬起颜绪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路平原本给他的安排是坐飞机经停印度,再转尼泊尔,但这样太容易被追踪了,颜绪担心被江信恪的人截胡,只能冒险偷渡。
  “你的身体哪受得了这些!?”路平几乎要哭出来,“你知不知道偷渡船上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什么恶劣条件?”
  颜绪却很淡然:“我知道。但不试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因为他实在是别无选择。
  颜绪一开始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他承认江信恪的欺骗令他愤怒,因为他的欺骗非同寻常,龌龊无比,跟颜开平骗他上床的路数毫无二致,甚至更为恶意。可是江信恪毕竟还是有恩于他的。他不能什么也不说就一走了之,这将导致江信恪对他的纠缠不休。
  他希望自己跟江信恪“谈一谈”可以解决问题,然而这个人却只是个疯子,谎话连篇还妄想他的感情回报——且不说他的感情早被颜开平消耗殆尽,就是没有,也不可能对江信恪这样的骗子产生好感。
  事已至此,双方撕破了脸,那就只好打破无谓的幻想,去走最难走的路了。
  只要能摆脱当下的困境,哪怕是死在船上也无所谓。
  这一刻的颜绪就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拿着身家性命去做赌注。
  颜绪想,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疯过。
  他兴奋的降下车窗,外面世界里钢筋水泥和五彩灯光高速飞过他的眼前,他却开始幻想高山雪原的宁静,任自由的空气充满他的胸膛。
  香港这个夜明珠,也并非处处灯火通明。破败的X码头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在夜间比较阴暗的地方。颜绪在附近处停了车,按照蛇头发送的指示短信息,穿过嘈杂肮脏的贫民窟和杂草丛生的乱岗,终于来到了荒凉的岸边。
  黑暗,灯塔下亮着一盏小渔灯,那就是偷渡船。颜绪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乱石滩上行进,直到他听到一声悠长的口哨从对面传过来——
  是蛇头。他满脸横肉,穿着土褐色的肮脏衬衫,从脖子以下就纹了青龙图案。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块儿石头上,凶神恶煞,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从胸膛劈开。
  颜绪吞了一口唾沫。
  他跟着江信恪见识过不少形形色色的流氓恶棍,但从来没有独自打过交道。而且那些人因为江信恪的原因,对他也是极为尊重的。
  第一次独自面对这种人,颜绪感到一丝紧张。
  他将包里手写的“船票”拿出来,递给对方。
  那蛇头却没有马上接手,只是从头至尾细细打量他,嘴里含着牙签含糊的问:“你叫颜绪?”
  颜绪心中一紧:“两清的买卖,问什么名字?”难道路平办事儿的时候,还说了他的名字?这家伙怎么能把他的名字泄露出去!
  那蛇头一笑,扔掉牙签,转身带着他上船。
  偷渡船是一艘肮脏破旧的中小型渔船,上面弥漫着一股浓郁刺鼻的腥臭味儿。他跟在蛇头后面爬上吱呀作响的甲板,上面坐着几个黑人和中东人,正警惕的审视着他。
  颜绪也审视着这些人,清一色的衣着破旧,表情不善。他们绝大多数是壮年男子,只有一位年轻的黑人母亲,正撩起了衣衫,为怀中的婴儿哺乳。其他人则是抽烟打牌,嘴里说着颜绪听不懂的语言。颜绪发现自己与这群人格格不入,他是船上除了蛇头以外,唯一的一个东亚人,而且穿着考究,戴了一块500万的表,连小行李箱都是LV。
  不,与其说格格不入,倒不如说是像待宰羔羊。
  这些人看他的目光也开始有了变化,像是打量一只刚被笼子里放出来的、娇滴滴的、身上贴满了金片的小鸟。他是那么的鲜嫩可口,肥美多汁,同时柔弱无力——这艘黑船一旦开动,进了公海,那就是法外之地,这些亡命徒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
  颜绪感到了极度的危险。他找了一个可以观察到所有人行动的角落,背靠着船围坐了下去。他摸了摸裤兜中的银莲,随时准备将它插进谁的胸口。
  但是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也让船上的人不要对他轻举妄动,他掏出刚从玩具店买来的仿真玩具枪,一脸杀气的握在手里把玩。
  他本来是想在泰国黑市买一把真枪的,可惜时间太匆忙,真枪也无法过海关,只好作罢。
  船上的人果然收回了赤裸的目光,收敛了起来。
  湿热的海风裹挟着腥气,钻进他冒着冷汗的毛孔。如果顺利,从香港到马来西亚的热浪岛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谁知道这半个月会发生什么呢?
  坐在地上的他抱紧自己,望着就在附近的明亮的灯塔,心底一片空旷。
  船随着海浪开始上下摇曳,颜绪觉得一阵阵晕眩。
  蛇头突然又冲他吹了一声口哨。
  颜绪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发船?”颜绪问。
  对方邪肆的笑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船舱:“到里面来。”
  颜绪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枪。
  那蛇头看穿了他的紧张:“怕什么,又不是要害你!你给了我双倍的钱,自然要多照顾你——里面有房间。”
  颜绪想了想,拿着枪,便起身跟着他进去。
  上了二楼,钻进船舱,里面极狭窄,又阴暗,空气还闷热,颜绪手心里满满的汗,精神紧绷的跟着他走。
  他带着他走到一个灰败的小房间门前,连钥匙也没用便将门推了开——
  颜绪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强烈危险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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