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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孤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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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考出注册会计师来要升职了吗，都没有块像样的手表，怎么当领导啊。”
也不知是酒劲上了头，还是太过劳累，钟千艺觉得自己晕晕的，似乎快要飘起来了。
“别太感动啊。。。我是看在你照顾我那么长时间的份上，才略微表示一下的啊。。。”廖同勋看着钟千艺抿着嘴笑出深深的小酒窝，眼睛里雾气蒙蒙的样子，不自然的说。
“廖同勋。。。”
“啊？”
“你哪来的钱？”
廖同勋顿时黑了脸，心里埋怨死了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就不告诉你。哼。
第4章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眼前的杜明灿似乎跟一年前不太一样了，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都是一钟不讨廖同勋喜欢的笑脸，言笑晏晏的，却又莫名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同勋。”
廖同勋直觉的就是不想理他。
他是从钟千艺家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准备来找他的杜明灿的。
早上六点的飞机落地，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的往钟千艺家里赶，想着在上班之前能够见他一面。或者直接一起去上班。
暌违一年多，思念的种子已经快要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满满的堆积在杜明灿的心里，留不下一丝缝隙。
没成想今儿钟千艺赶巧走的早，没见着朝思暮想的人，倒是见着了一直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廖同勋。
“杜明灿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回来继续追你哥哥的。”杜明灿故意漏出大白牙笑的一脸无害，低沉的声音故意刺激着廖同勋的脑神经，“看样子，你不太欢迎我啊。”
“杜明灿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哥远一点。否则我要你好看。”
看着廖同勋紧皱着的眉眼，杜明灿直觉就是想笑。
“同勋啊，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样的话？钟千艺弟弟？朋友？还是什么？”
见廖同勋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杜明灿继续说道，“说穿了，廖同勋你就是个依附在钟千艺身上的寄生虫，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照顾了你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一直继续照顾你，要照顾你多久，这是他的选择。我既然喜欢他，就会尊重他。但是廖同勋你要明白，他钟千艺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软弱，是人就会想要依靠，是人就会有累的时候。而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当他累了的时候可以陪在他身边，告诉他，我可以像他照顾你一样，照顾他。我请问你，你有什么立场让我离他远一点？
“我离他远一点，谁可以替我照顾好他？你吗？”
明明笑脸灿若桃花，说出的话，却比数九寒天的冷风还要刺骨，像冰刀一样划破廖同勋的心。
不得不说，这一轮交锋，杜明灿，完胜。
一个连“喜欢”都说不出口，只知道在钟千艺的羽翼下，拿他对自己的无限关爱当做慰藉的人，是没有资格给任何人“好看”的。
尤其是没有资格给杜明灿“好看”的。
杜明灿对钟千艺的好，是连公司里的保洁阿姨都会竖大拇指的。钟千艺早上喜欢睡懒觉而常常错过了早饭，他就每天早起买了早点然后接钟千艺上班，逼他在车上就把早餐吃掉；钟千艺身体不好总是感冒发烧，一病起来半个多月才能好，杜明灿就到处打听好的药方子或者偏方要给钟千艺提高抵抗力，维生素药片各种补品更是一箱箱的往钟千艺家买；钟千艺是个工作狂，加起班来没日没夜，他就陪着他白天黑夜的在公司里驻扎着，宵夜零食恨不得喂到他嘴里。
如此这般，种种种种，数不胜数。
钟千艺这人本就比较迟钝，一开始杜明灿对自己的好，他都照单全收，不知道他杜明灿是存了其他心思的。等他反射弧正常了想明白了，才刻意拉开和他的距离，明里暗里的告诉他，他们俩是没可能的。
可是杜明灿不死心，依然我行我素的把能给他的都给他，能对他好的全都为他做。
可他不知道，那时候的钟千艺，心里有一个人。
钟千艺太善于掩藏，连那么无微不至的杜明灿也是在无意中，窥探出钟千艺的秘密的。
那是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的年会，恰逢创始人六十大寿，所以那一年的年会格外隆重。甚至还邀请了当红的偶像宋海川来压阵。一时间记者粉丝把会场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有明星在场，自然要做足营销功课。这一点，身为营销总监的沈陆，心里早有打算。
“海川，大家都知道你平时通告非常的忙，这次怎么有时间参加一个企业性质的周年庆活动呢？是不是跟这个企业有什么私下的交情？”一群记者的话筒递到他身前，他有礼貌的拿着，耐心的回答娱记一个个有些八卦的问题。
“这次主要是受这边沈总监的邀请，所以才有幸参加。因为之前有过合作，拍过一些平面广告，加上我们俩年龄相仿，所以平日里私交不错，这次他邀请我，其实是非常荣幸的，所以临时调了下日程就过来了。”
“宋先生，前不久有记者多次拍到您跟另外一位男士共进晚餐，过后还一起去看电影，最终还一同回到您的住处，而且据说这位男士就是您身旁的沈先生，不知道是不是确有此事啊？坊间也有流传，说您两人关系匪浅，是情侣关系，不知传言是否可信呢？”
宋海川听了侧头看了沈陆一眼，两人默契的一笑，“这件事情属于我的私事，今天是人家公司年会，我们的私事就不说太多了吧。”
“所以宋先生和沈先生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了是吗？你们两人是在一起了吗？”
宋海川听了哈哈一笑，显得心情异常的好，还不忘有意识的搂了搂沈陆的腰。“我个人是十分欣赏沈总监的，不论是工作还是日常相处的方式，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我是非常期待下次的合作的，至于生活上能否有交集，还是随缘吧。”
好一句随缘。不愧是影帝啊，这顾左右而言他带动话题博眼球的本领真是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陆心里腹诽着，却不忘露出一脸深表赞同的表情，来彰显他和宋海川多么意气相投惺惺相惜外加情不自禁干柴烈火，让人一看就心知肚明，这俩人一定好上了。
什么叫欲盖弥彰，由此可见一斑。
因着宋海川深厚的炒作功底和沈陆天衣无缝的配合，明天的头条肯定跑不了。虽然这种用花边新闻博眼球的做法沈陆很不屑，可是想着自己间接为公司省了这么一大笔广告费，钟千艺指不定多开心，他自己也乐的蹦蹦跳跳的去搜摸钟千艺的身影。
他以为以他和钟千艺的默契，那人肯定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无非是一场□□裸的炒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夹带着虚伪的成分。可是他忽略了钟千艺迟钝的反射弧，以及他那颗莫名其妙容易谨小慎微患得患失的病态心理。
那时的钟千艺正喝下他第五瓶酒，晕晕乎乎的躲在厕所里吐。
把肠胃吐得空空如也，却还是再往外反着酸水，止不住的难受一波波的席卷着他。
他开始痛恨自己，他只是看到沈陆盯着宋海川的专注眼神，只是看到他的手环在宋海川的腰间，只是看到他从不曾在自己面前流露过的害羞表情，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快要被嫉妒折磨疯了。他知道那也许只是两个人的虚与委蛇，也许只是心照不宣的互相利用，可他还是被眼前亲昵美好的画面刺激疯了。
沈陆是藏在钟千艺心里小小的梦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看到的第一个人，像是雏鸟反应般的，把他的轮廓印在了自己的心里，从那以后，一切便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
沈陆是他的镜，更是他的灯。
彼时彼刻钟千艺只想喝酒，只想大醉，用身体上的痛苦来舒缓麻木的内心。
“你这一晚上都在哪呢？怎么喝了这么多。”到底是不胜酒力，五瓶啤酒下肚，钟千艺已经晕晕乎乎的看不清眼前的人。“走吧，我送你回家。”
自从酒会开始，杜明灿就没见到钟千艺的身影。围着会场绕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他。沈陆一晚上都跟宋海川在一起，本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钟千艺，看样子他也无暇顾及。还是财务部一个小姑娘看到他们钟总监在院子里喝的酩酊大醉，这才总算找着了他。
“我还要上去给他俩敬杯酒，我去祝福一下他们，”钟千艺摇摇晃晃的就往沈陆和宋海川一起聊天的地方走去，“我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祝福谁啊？
“钟千艺你喝多了，这里面都是公司高层，要么就是明星，耍酒疯别进去耍啊。”杜明灿连忙拉住他：“走吧，回家。”
“是啊，我是比不上那个大明星，我长得没人家帅，也没人家有风度，我他妈就是个醉鬼，我还是别给他丢人现眼了，我就在这，隔空祝福下吧。”钟千艺说着，挣开杜明灿的手，摇摇晃晃的就冲着花园里摆放的酒桌走去，拿了一杯红酒念念有词，“宋先生，恭喜你找到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爱人，祝福你们白头偕老。干！”
从杜明灿和钟千艺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坐在一边相谈甚欢的宋海川和沈陆。
许是厅里面声音太大，两人不时耳语一番，距离近的能夹住一根筷子。宋海川笑的阳光灿烂，手舞足蹈的跟沈陆比划着什么，沈陆则眉眼弯弯，还用拳头轻轻锤了锤宋海川。
那动作，真的是暧昧的可以。
杜明灿脑子顿时短路，也不上前拦着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钟千艺把一杯酒直接仰头灌入口中，尽数吞下。
然后钟千艺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看着里面一对璧人，终是敛了眉目，忍不住心里的难过，化成无尽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陆，恭喜你，终于摆脱了钟千艺，不用再忍受他的坏脾气，不用担心他眼睛是不是不舒服，不用大半夜的给他当苦力了。”说着又要把酒往嘴里倒。
杜明灿这才反应过来，一把上前抱住他就把手里的杯子扔到了地下，直接拖着钟千艺就要走。
怀里的钟千艺一点不安分，哭的稀里哗啦还念念有词，那些清楚地糊涂的话，无非就是表达了他对沈陆从未言说的感情。
从他学会用眼睛看东西之后，自眼睛直达心里的，就只有一个沈陆而已了。
任他杜明灿费劲心思的对他，终是无法入眼走心的路人甲。
你为他人失了心，我却为你失了魂。
后来杜明灿就决定远走他乡养情伤。他承认他是一个感情中的懦夫，既已得知他的心，杜明灿没有勇气再在这条前路不明的轨道上继续行进。
他知道，他是一个感情的逃兵，即使对家乡万分思念，都无法再觊觎凯旋而归的那一刻。
“杜明灿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了，弥补我一年前犯的错。”
廖同勋腾的站了起来，一双怒目盯着杜明灿，“既然一年前你要走，现在就不应该回来。你是想让他想起那段让他痛不欲生的感情吗，他已经把那个人藏在心底了，你何苦要挖出来？”
“廖同勋你喜欢钟千艺？”杜明灿不答反问，不出所料的看到廖同勋被人猜中心事的表情。
那旷日持久的爱，满满的塞在廖同勋的心里，被血肉之躯紧紧的包裹，覆盖，掩藏，密不透风的封存起来，像是经年的老酒，可以一世芬芳。却不想早就已经昭然若揭，穿越层层伪装，暴漏在艳阳之下，无所遁形，
“我。。。我。。。”
“可是你知道你自己没法爱他，也爱不起他。于是只能不断的给他找麻烦，让他牵挂你，借此来维系你们两个那一点点薄弱的关系，借他的关心，来安慰自己。”
“我没有。。。。。。”
“嘴硬，”杜明灿摇头冷笑一声，“我不管你对他安的什么心，但是我想咱俩都清楚。那个人心里的，不是我，也不是你。但我会努力，也有信心去改变这一切。我回来，就是为了他。我承认我曾经是个胆小鬼，但是这一年的时间我想的很清楚。我不在乎他心里有谁，我也不在乎有多少人喜欢他，我只知道，最后，他肯定会是我的。”
如此坚定的表情，让对面的廖同勋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等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杜明灿已经走出了门口。低着头拿手机摁着什么内容。
他是在给钟千艺发微信，配了一钟大大的太阳的图。
“家乡的阳光果然最灿烂，你家楼下的阳光，更是。”
第5章 别具一格的形容词
钟千艺捏着手里的手机冲沈陆咧咧嘴，“杜明灿在我家楼下呢。”
沈陆瞥了他一眼摇摇头，似是在鄙视他那招粉的命，“兜个圈去吃点东西吧，或者去我那？”
“好。”
可是想起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每次都躲着，钟千艺其实很为自己的前途堪忧。
他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着杜明灿。
一年前杜明灿把喝醉的他送回家的时候，曾经给他一个吻，堵住了絮絮叨叨从钟千艺嘴里冒出的沈陆的名字。不知是因为喝进去的酒刚刚全都吐了出来，还是因为那个不带丝毫温柔却怒气有余的吻，钟千艺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映入眼帘的是杜明灿因为生气而通红的双眼。
钟千艺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把杜明灿逼疯了，才会像野兽一样怒目圆睁，失了本来弯弯的眉眼。
“折磨自己很有意思吗？”
“什么？”
“折磨我很有意思吗？”
“杜明灿你在说什么？”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跟他说？搞什么单相思祝你幸福当他妈的狗屁情圣啊？”
“杜明灿你给我住嘴。”被触到痛脚的钟千艺，在酒劲的作用下摇摇晃晃的抓住杜明灿的领子。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整天对你围追堵截掏心掏肺的特别有成就感是不是？把我的心碾成碎片片特过瘾是不是？”杜明灿挣脱了钟千艺的手。
杜明灿是个太过骄傲的人，家室优良，学业有成，成熟稳重，长相又好，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总是络绎不绝。可是他为了钟千艺硬是敛起了一切锋芒，全身心的对他好，总是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一天钟千艺肯定会被他的诚意所感动。
如今看来，他是闹了一个太大的笑话，自尊被拴在了架子上，鞭笞得体无完肤。
想想就觉得自己可笑。
“杜明灿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我没让你喜欢我没让你对我好，你自己乐意怪谁？你最好离我十万八千里远，彼此两不相见，倒也乐得清静。”钟千艺心里也不好受，明明刚从一段暗恋中丢了魂，接着发现埋藏了那么久的秘密被杜明灿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安慰还尽是数落，剧烈的委屈借着酒劲促使着他口不择言起来。
果不其然看到杜明灿瞬间僵住了动作，好看的娃娃脸难过的皱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钟千艺你再说一遍。”
“是啊，我是喜欢沈陆，我从小记事儿起我就喜欢他了，要不是你在边上给我添乱说不定我俩早就在一起了。现在你在这里装什么痛彻心扉的，玩儿什么痴情？”
杜明灿终于忍不住钟千艺口里刀刀见血的打击，踉跄着一步一步走远，远离这个人，也远离这段伤人心的情。
回绕在钟千艺耳边的，是那句杜明灿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并不悦耳，却余音绕梁。
钟千艺，你真他妈的狠心。
我不是狠心，我只是不想让你一头撞上南墙头破血流，才知道走错了方向。
不要像我一样，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杜明灿请了一周的假，一周后，直飞韩国，没有再见钟千艺一面。
也许他早已经在钟千艺这汪泥潭里，固步自封了。
钟千艺看着窗外想着往事出神，其实他的心里，对杜明灿是有愧疚的。挖心挖肺的对你好，最后却被贬低的一文不值，任谁都心里不舒服，更何况他杜明灿那么自视甚高的一个人。
“你是真不准备接受他？”沈陆给钟千艺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熟好的肉，又把生肉放进锅里。
“不知道。”钟千艺没动筷子，回答说。
“什么意思？”
“其实明灿做的那些，我挺感动的。”钟千艺回过神，“可是我怕这段感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你知道，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是一个没有勇气说开始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就会悄然而至。
手中的手机适时想起，打开，是杜明灿放大的笑脸。
“下午公司见，有你的快递，韩国直送哦。”
明明那个被自己伤害的人都可以不计前嫌，他还在这里扭捏作态，未免太不近人情。于是似乎下定决心般的，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肉放到嘴里，“是福不是祸，躲着也没用。快吃，吃完回公司。”
再见到杜明灿，钟千艺其实是惊艳的。
印象中栗色卷发染回了黑色，刘海整齐的梳向了一边。露出光滑干净的额头。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之上，平添了几分斯斯文文的感觉。依旧是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笑的人，嘴角弯出了很好看的弧度。衣着正式却又不呆板，黑色西装配上卡其色休闲裤，与脚上套着的酒红色休闲鞋相得益彰。
这人要是扔在了人堆里，分分钟就被抢购一空了。
他正在跟同事派发从韩国带回来的礼物：人资经理的面膜，行政部长的美容套装，以及隔壁花痴小姑娘念了很久的韩国爱豆签名CD。
投其所好，一向是杜明灿最拿手的本事。这一点，在追钟千艺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钟千艺曾经看上了一组国外有名设计师设计的杯子，于是杜明灿花了半年的时间，辗转异国他乡十多个城市，才凑齐了一组六个杯子。送到钟千艺手里的时候，他兴奋的手舞足蹈围着杜明灿转了三十多圈。那满足的样子着实又让杜明灿的心融化了一大截。
可是第二天却收到钟千艺转账过来的一笔钱，随着钱一起到的，还有钟千艺的微信。看到微信的一瞬间，杜明灿黑了脸，所有欣喜美好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不好意思啊，杜总监，在下最近资金比较紧张，杯子的钱只能按月还给你了，见谅啊见谅。”
把我当银行了吗？还分期付款的？
“杯子送你的，给钱就见外了。”
“那可不行，太贵重了，过意不去啊。。。”
“那不如。。。请我吃饭？”
然后就看到钟千艺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并且很快又发过来一个地址。
那顿饭上杜明灿问钟千艺为什么喜欢这套杯子，钟千艺当时的表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时他有些微醺，小脸红扑扑的，酒窝深深，嘴角上扬。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水汪汪的眼睛，眉目流转间，熠熠生辉。
他说，他跟那个杯子的设计师，对于家的理解，有着不可思议的默契。
无非是两尺粗布衣，把酒话桑麻。
后来杜明灿总是揶揄钟千艺说，人家大设计师虽然闲云野鹤，可是钱包鼓鼓的。
于是杜总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形容：俗。
那又怎样，所有来自于那个人的形容，他都照单全收。
第6章 难以忘记你容颜
这次杜明灿给钟千艺带回的礼物，是一幅画。
乡间小路，麦田一望无际，一个小姑娘正抬起小手，想要抚摸落在自己肩膀的小鸟。
画面整体黄澄澄的，唯有小姑娘衣裙翻飞，透着俏皮的紫，强烈的撞色，异常明显。
说实话，钟千艺非常喜欢。
钟千艺是有一个遥远而不切实际的女儿梦的。梦里的小公主穿着鲜丽的小裙子，扎着俏皮的小辫子，操着暖暖的口音，叫自己，爸爸，抱抱。有时候发音不甚清晰，却因为她要抱抱的小表情融化了自己的心。
偶尔哭的稀里哗啦，吵着要看电视里的动画片，或者吵着要吃冰激凌。明明知道电视看多了会对眼睛不好，冰激凌吃多了会闹肚子，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这幅画里的这个小姑娘，恰巧符合了钟千艺对于女儿的全部幻想。
这幅画里的一切，都是钟千艺无比向往的生活。
他抬头看了一眼杜明灿，对方对他展开了十九颗牙的笑容，用口型不出声的描绘，请我吃饭。
食色性也，杜明灿倒是从不违背身为高等动物的本能需要。
恰巧收了礼物的人资总监提议大家一起给杜明灿接风，于是钟千艺自告奋勇的选地址定场子，显得比任何人都积极。
其实他只是怕单独和杜明灿一起吃饭的情形。大家在一起，总少了些尴尬。
可是不自觉的，心里头还有点小窃喜。微小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一行人去了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店。虽然沈陆经常腹诽着见了杜明灿面若桃花的样子就吃不下饭，可眼见着钟千艺这么积极的攒局，害怕就此被杜明灿那人收至麾下去。于是不情不愿的跟着。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杜明灿被大家灌了不少。倒是金主钟千艺好整以暇的看着大家瞎胡闹，在一边不疾不徐的吃着果盘里的西瓜。滴酒未沾。
“钟总监，你今天晚上可是一点酒也没喝啊，你怎么着也得跟明灿好好碰个杯吧。纪念一下你们深厚的革命友谊啊。”微醺的产品经理打趣道。
杜明灿听了，转过头微笑的举起酒杯，冲钟千艺调皮的歪了歪头。
钟千艺只好拿起杯子来倒上酒，刚刚想送到嘴里，就被旁边的沈陆抢了去。
“你们钟总监是今天唯一开车来的，他喝了酒谁送你们回家啊？”说着，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喝完还不忘跟杜明灿举了举酒杯，“明灿，欢迎回来。”
杜明灿也一饮而尽，笑着说谢谢。
一副兄友弟恭，和气洋洋的美好景象。其实彼此心里都希望对方离那个人远一点。
当晚一行人又转了场去了KTV。
杜明灿抱着话筒叽里呱啦唱rap，有时还故作深情的皱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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