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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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进被吹伤口，想到了以前在敬老院的草坪里，一对夫妻带着孩子来看望住在这里的老父亲，男人和父亲在旁边聊天，孩子在旁边玩，摔倒了也是要吹吹要抱抱，闹完父亲闹母亲，连年迈的爷爷也要吹吹抱抱他，才会停下哭闹。当时觉得真是幼稚爱哭的小朋友，现在看来，是因为有家人的关爱才会那么任性的撒娇。而自己直到刚才，才明白被人关爱的感觉，心酸得想哭。
　　院长的照顾多是严厉豪爽，老人们的关爱是慈祥和蔼，这种细致温柔的关心，却是第一次感知，子进觉得对老师的喜爱又增加了。
　　“老师，你真好！”子进感动的抬头。
　　又被发了好人卡，林何青强撑着微笑，“嗯，你回去吧！”
　　“老师不是有事找院长谈么？”
　　林何青笑道，“哄你的，不那么说你怎么会上我的车。”
　　“老师，你真的是好人！”子进眼睛还是亮晶晶，笑着对林何青说。
　　“好了，你别再给我发好人卡了！”林何青无奈。
　　一脸开心的表情，和从眼底传来的笑意，被这样看着，听到的却是拒绝标配话语—好人。反差有点大。是应该信眼睛看到的，还是应该信耳朵听到的。
　　“好，那星期六再见，老师！”子进准备道别。被林何青喊住，“你要是不好意思也可以拒绝，没事的，说要你报答是逗你玩呢！”
　　子进低声嘀咕，“老师怎么老爱逗我啊！”
　　“喜欢你才逗你玩啊！”林何青接话说道，说完才觉得不妥，“你这么可爱又有趣的小朋友可是不多了！”
　　“我之前说要报答老师绝对不是随口说说的，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星期六见！”子进说完话就转身低头走了。
　　林何青望着地上被渐渐拉长的的影子，感觉子进低头走路的样子带着些许低落，怎么突然就低落了？因为自己嘴快说的喜欢？给他造成了负担？
　　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只求千万不要给小孩留下心理阴影，不然就罪过了。
　　林何青开着车回自己住处，从路上直到躺在床上，都没想明白该怎么对待这小孩。觉得他漂亮多看几眼，觉得他有趣多逗几句，觉得他可爱想带回家，幸好他拒绝了自己想领养它的提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林何青在心里唾弃自己一万遍后，盖上被子睡觉。
　　工作日的时候总是那么难熬，更何况周末有约的人，这份等待，就翻了倍的让人焦躁。
　　林何青下了课，没有立马走。楼道、走廊尽是挤满了来上课或者是下完课的学生，熙熙攘攘，场面堪比春运时期的火车站，摩肩接踵，亦步亦趋像是一群被控制的傀儡。场面堵得吓人，那个热闹林何青向来不愿意去凑。
　　才4点，去食堂吃饭的话，太早了。回公寓再出门，嫌麻烦。于是林何青准备收拾东西去图书馆坐会。
　　没成想看到了范琴。
　　“琴姐！”林何青主动去打招呼。范琴看到他露出一笑，“小林啊，你电话怎么不接？正找你呢！”
　　林何青疑惑，“找我？什么事啊？我上课没开呢，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说着拿出手机开机，果然就传来短信的提示音，滴滴滴的几条短信上都显示的是同一个内容……“请回电话”。
　　“你是不是打算领养子进？”范琴向来不是委婉客套的人，有话就直说了。
　　林何青不知道范琴是如何得知的，自己只是委婉的和子进说过，但当时就被拒绝了，本以为此事翻篇，却没想到范琴专门来学校找自己。
　　“我当时也就随口一说，而且子进已经拒绝了！”
　　这回该范琴疑惑了，“拒绝了？那上回子进还问我，要是他离开敬老院了我怎么办。”
　　两人的信息接收程度不对等，都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琴姐，要不咱俩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在好好聊聊这事。”还是林何青先开口。
　　于是两人就近，坐到了教工食堂。
　　“你说子进拒绝你了，可是他跟我说的时候，又害羞，又别扭，倒像是答应你之后对离开我，离开敬老院不好意思似的。”范琴说。
　　林何青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范琴，又说自己只是随口说的，若是不愿意的话不会强求。范琴叹了口气，“看来不是咱俩没弄明白，是你没弄明白。”
　　“怎么讲？”
　　范琴说，“子进这孩子，虽然是我从小带大的，我自问对他不差，但似乎是隔了一层，有什么心事也不跟我说，受欺负了也不跟我说，现在他这么点大的孩子出去打工也不跟我商量。”
　　林何青劝道，“不是不告诉您，是怕您知道了担心。”
　　“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怕我担心是不假，但是他对你不同。”
　　“嗯？跟我有关系？”
　　“你也来过我们敬老院很多回了，你每次来他都在旁边看着你。”
　　林何青蒙了，“我没见过他几回啊！”
　　范琴笑了，“他呀，是不好意思，向我打听你，说你很厉害。”
　　林何青更蒙了，“还有这回事？”
　　“你还记不记得你去树上把小米抱下来的事情？”范琴问他。
　　小米是只猫，林何青记得，是只黑白相间的花猫，有着猫的高傲和矜持，具体表现就是爱爬高的地方，哪高往哪爬，在高处俯视自己的领地，俾睨庸俗的凡人。然而能上不会下，每回都要人抱下来，爬上天台还好办，若是爬上了树，那就得费一番功夫的搭梯子解救猫陛下。没遇到过这种事之前，林何青只会当个段子，一笑而过。然而自己亲自把猫抱下来的时候，才觉得，这世上还真无奇不有啊。
　　“你那时没用梯子，翻上围墙爬上树，又吊着树枝蹦下来，那动作，跟演电影儿似的，看得那是惊险刺又帅气，子进那时候看着你，觉得你就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似的。从此就迷上你了！”
　　林何青觉得信息量有些大，那毕竟是3年前的事情了，自己还是新上任的主任，而子进当时应该才13岁吧，可是自己最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难道他这些年脱胎换骨了？”
　　范琴说，“脱胎换骨不至于，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呀，以前个子小，没爹没妈常被人欺负，我去告诉老师，告诉校长，他们都说孩子的问题得孩子自己解决，他们管不了，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他上课，连放学接他都做不到，生源又卡得紧，转学都转不动，只会干着急。”说到这里顿了顿，原本愁苦的脸变得笑盈盈，“他当时看到你救猫，他说，那个老师好厉害，虽然看着瘦，但是很有力量，我要向他学习，我虽然瘦，但我也会变得有力量！然后他就学会反抗那些欺负他的人了。”
　　“我可没让他打人啊！”林何青睁大眼睛说。
　　范琴叹了口气，“不是我恶毒，要我说，那些孩子真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连带他们的父母都要回炉重造！那时候子进又瘦又小，不怎么活泼，就不合群，也不知道是那个孩子先说他没有爸妈，子进向来是不理他们的，因为你不理她们，他们没有乐趣也就会散了，小孩子力气不大不会受伤。我当时也不应该这么教他，现在想想都是错。”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林何青拍拍她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递给她，范琴接过继续说，“后来他们看子进好欺负，每回都以欺负他为乐趣，子进之前不怎么反抗，后来看了你救猫的姿态后，就学着反抗他们，打架打得特别凶狠，要不是看他成绩好，学校可能会把它开除。好在渐渐的，也就没什么人敢欺负他了，因为他太豁的出去了，就算自己受伤流血，也得把欺负他的人揍出血。每次我看他带着伤回来，真是又气又心疼！又自责又内疚！好在如今升上高中，换了环境换了同学，大家也都懂事些了，子进学着融入集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范琴收敛了愧疚与伤心，正了正脸色对林何青说。
　　“我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对子进有偏见，子进虽然打过架，但本质上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你如果是真心想领养他，我不会反对，如果你是随口说的，就好好跟子进解释清楚，他对于你有种崇拜的亲近，你不要让他失望。”


第11章　第　11　章
　　林何青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在无意中影响了其他人，过程虽然有痛苦，但带来的结果却是好的。这么想着就觉得肩上的多了份责任。“我没有偏见，但是我现在有压力。”
　　范琴笑了，“你有什么压力啊，为人师表就应该有带动作用嘛，你这样很好了！”
　　“觉得一个孩子默默的把我当英雄，然而我还害他受伤，有些过意不去。”
　　“那不都是意外么，现在没事就好了。还有，你俩的关系进了些，他还很开心呢，根本不在意受的伤。跟个见到偶像的小粉丝似的，开心的不得了。”范琴笑着。
　　林何青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了，“我哪有那么值得他崇拜啊！”
　　“反正在他心里就是很喜欢你，你若是真想领养他，就要好好对待他，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待。”范琴叮嘱。
　　“所以他没听清我后来来给他解释的话？”林和请问。
　　“听到了就该伤心了，还会扭扭捏捏的来向我打探情况吗？”
　　林何青长一口气，放下心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办手续呢？”承受了这么深的崇拜，想回馈一个惊喜。
　　“你有空就过来办呗，听子进说你周末要带他回家？是之前就有这想法吗？”范琴问。
　　林何青尴尬的笑，“是之前逗他玩的，在说要领养他之前，没想到他答应了，现在正好带回去告诉下我爸妈。”
　　“挺好，正式一点，让他心里感觉更安心。我这么多年来，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依然长成了这么优秀的孩子，除了打架受伤之外，其他的学习、生活方面从来没让我操过心。我虽然舍不得，但也不能老拉着他不放，跟我们这群老人家待在一起，他都没什么年轻人的朝气了。”
　　“琴姐别这么说，你哪老了！”林何青制止道，“我也不年轻了，都30岁的人了，怎么让他多点朝气啊！”
　　“嘿，你不年轻那我们岂不是成老古董了？”
　　林何青：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即将分别，拖拖拉拉的说了些无关是非的杂话，把等待分别的时间塞满，不愿正视心痛的现实，可避不可免的分开，在自欺欺人的遮掩中，终究是到来了。
　　林何青周六上午来敬老院接子进，看到的就是范琴拉着子进的手不放心的在叮嘱。过去打了招呼，子进看到他笑了起来，“老师来的真快！”
　　“那得是看接什么人了。”
　　那天和院长聊完之后，就已经是下定决心的正式领养他，把手续办齐，堂堂正正的领养，特意赶在星期五搞定所有事情，就是为了能给他一个惊喜，不知道这会小朋友能给出什么有趣的反应。
　　子进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没接林何青的话，跟范琴道别，“院长，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表现的。放心吧！”
　　“嗯，到林老师家要懂礼貌，林老师的父母也是老师，他们是书香世家，不讲礼貌的孩子可是不招人喜欢的！”
　　“琴姐，我爸妈都挺随和的，你这话说的别让他紧张了！”林何青笑着说。
　　“我不紧张，我很懂礼貌的！”子进抬起头肯定地说。
　　林何青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你不紧张，咱们走吧！”说完又跟院长道别，“琴姐，那我就带他走啦！”
　　“诶，你们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范琴望着他们前后离去的背影，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这么离开，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陪伴了自己这么些年，相处的回忆都能演几晚上电影了，说不舍得那肯定是假的，但是自己管理着整个养老院，照顾不过来的时候，甚至还要他帮忙，半大的孩子已经懂事得像个大人了，又觉得有些亏欠，没有把他送到福利院找个好的家庭领养他，还跟着自己在老人堆里帮忙工作，没有享受家庭的温暖，也少了童年的天真。好在现在有了林何青，自己也算放心了。
　　子进坐在车上，虽然信誓旦旦的说是不紧张，但攥着安全带的手出卖了内心。林何青看得好笑，“我今天特意起了个早，现在才10点，要知道以前这时候我可是还在床上躺着呢！”
　　“老师是因为要来接我才起这么早的吗？早知道我就自己过去找你们了！”
　　“这么为我着想啊？但是你自己过来也没用，我爸妈不在本市，所以还是得我来接你！”
　　“啊？你们不住一起？那开车得要很久吗？”子进有些担心林何青，本来没睡好，再开长途车，身体会吃不消。
　　“不远，就在隔壁市。”
　　“嗯，那就好。”
　　林何青看他为自己操心的样子，觉得相由心生这话真没说错，俊美漂亮的脸和善良体贴的心，这样的孩子爸妈肯定会满意的，自己又能欣赏美色，又不用再听母亲唠叨孙儿，真是一举两得。
　　“我跟院长办过手续了，你现在的监护权在我这里。”林何青在安静的车厢里开口说了这句话，说完子进就懵了，半天没说话。林何青看他的反应又笑了，“怎么，是不愿意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子进当然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不敢想象，上回在车上听林何青提起，像是电视剧里表白似的不真实，只是说说而已就吓得立马拒绝，这回确是直接的和院长连手续都办好了！哆哆嗦嗦的开口确认，“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何青笑容一直没收，“就是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懂了吗？”
　　被突然的惊喜砸到，子进心里高兴的像是一万只袋鼠一齐跳来跳去，又像是一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乐得说不出话来。林何青看他翘着嘴角无声笑的表情，也被逗笑了。
　　“那我以后喊老师要叫……爸爸吗？”子进平复了心情后问。只是叫出那个称呼的时候有明显的停顿和不适应，林何青觉得有些心酸，“不用改，我听得怪别扭的，还是随你的意愿来吧！”
　　“好的，老师”子进笑眯眯的接口。
　　“对我的称呼，你随意来，但是待会要叫爷爷奶奶哦！”林何青提醒。
　　“我知道，会好好表现的！”这回依旧是信誓旦旦的语气，但快乐的情绪平复下来后，紧张感加倍的袭来，换了个身份后更加的不知所措。
　　近在邻市的林子泓正在准备午餐，因为儿子要回家吃饭　，特意点菜，还叮嘱了少放点辣椒。这顿饭有些不同以往，林子泓重视了起来，不只是特意的叮嘱菜色，还因为儿子说要带一个人回来，具体再怎么问也没说，只说是惊喜，要保密。
　　而何禾立马就觉察出了线索，以她女人的直觉起誓，儿子肯定是遇到了让他坠入爱河的女人，迫不及待的带回家以求得到父母的认可和祝福，连吃货的内心都记着要照顾“女朋友”的口味，绝对是真爱！
　　林子泓不愿意听她胡乱开脑洞，“说不定是他同事！”
　　“怎么可能！说了是惊喜！同事算惊喜吗？当然是个漂亮女人才叫惊喜啊！”何禾坚定的认为，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在向自己靠近。
　　“是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求待会不要变成惊吓。”林子泓一边洗芹菜，一边说。
　　“吼哟，不信就算了，到时候来个漂亮姑娘，吓死你！”何禾切着排骨，手起刀落，砧板不堪重负的露出道道划痕。
　　林子泓被她阵势吓到，拿下她的菜刀，“儿子没吓死我，你先吓死我了！你去洗菜，这些我来！”
　　“哼，算你有良心！”何禾离开料理台，过去洗芹菜。
　　林子泓大呼冤枉，“天地可鉴，我什么时候对你没良心过？乱污蔑人！”
　　“是了是了，你最好，好好做饭，我呢，去打理下造型。”何禾洗完菜，擦干手，脱下围裙，对林子泓吩咐道。
　　“好的老大，您走好。”林子泓无奈的笑。
　　林子泓没想到一语成谶，惊喜没有，惊吓到是很大。以为儿子定下心来找男朋友，好好过日子，作伴共余生。结果却带回来一个没成年的男孩！这个惊吓太大了，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问题的林子泓，打开门不过3秒时间，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被关在外面的林何青，笑容僵在脸上，莫名的遭到了嫌弃，只好掏出钥匙自己开，“爸！你也真是，把我关外面干嘛啊！”
　　林子泓还没缓过来，又看到儿子那张笑眯眯的脸，很辛苦的忍住了当面揍他的冲动。往卧室看了看，里面没反应，又往后看了看子进，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揪着林何青的衣领，把他拽得低下了头，低声的质问，“臭小子！我最大的心里准备就是个男人，结果你带回来是什么，啊？他还是个孩子，他这么小，你怎么下的了手！亏你还是为人师表！你这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越说越气，越说越怒，林子泓虽说年纪大，但也不是老古板，得知儿子的性取向后也没多做反对，不了了之的感情结束后没再见他身边有过旁人，还抱有一丝丝回归正道的希冀，何禾替他张罗相亲自己不怂恿也不反对，却不成想换了风格，直接带回来一个男孩！一想脑袋就要爆炸，一想就控制不住要揍人。


第12章　第　12　章
　　林何青冤枉，连忙解释，“不不不，你想叉了，我不是带男朋友见家长，是给你们带孙儿回来的。”
　　“嗯？什么意思。”林子泓放开手，怀疑的瞪了一眼林何青，又往后看了眼一直跟在没出声的男孩，漂亮又单纯的眼神，清瘦干净的少年模样。这么大的孙儿？林子泓又想揍人了！
　　林何青喉咙才得到放松，气还没喘匀又被勒紧了衣领，“爸爸爸，领养的！不是我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那么小就有历史遗留问题了。”
　　林何青终于站直，转身把一直在自己身后的子进顺手捞出来，正式向林子泓介绍子进，“爸，这是我领养的孩子，张子进，叫他子进就好了。”摸了摸子进的头，又向他介绍林子泓，“子进，这是我爸，快叫人。”
　　子进轻声的叫了声爷爷，林子泓有些尴尬，自己误会在先，于是上前解释，“子进是吧，长得真精神，好看，刚刚我行为冲动了一些，忘了吧，我其实是很和蔼的。”
　　“嗯。”子进诺诺的答道。一时还没适应，和蔼的脸上骤然变得杀气腾腾，不过一会又恢复原状，这种变脸功夫算是第一次遇见，吃惊的望着林子泓，只会蹦单字了。
　　何禾终于捯饬好自己的仪容，为了接待未来的儿媳妇还特意换了条裙子，摸着自己头发出卧室门，结果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何青，身边还有个小孩子。专心弄造型没注意门口的情况，看到这个场面还莫名其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儿媳妇呢？这个孩子是谁家的啊？”
　　子进和林子泓聊熟后，也不蹦单字了，主动的打起招呼，笑容甜甜的望着何禾，“奶奶好，您叫我子进就好了，不是谁家的是你们家的。”
　　“唔，”何禾惊讶，“不可能啊，我们家儿子长啥样我还不清楚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医院抱错了吧！”
　　当着子进的面，林何青被她的话戳的心肝疼，“妈，我有那么难看么？”
　　“切，想我当年也是物理系的系花，结果生出了个一点都不随我长相的丑儿子，啧啧啧，真是心酸。”何禾惋惜的看着林何青的脸。
　　何禾属于浓眉大眼型，自己也喜欢眼睛又大又圆，长睫毛呼扇呼扇眨眼睛的孩子，奈何林何青并没有遗传她的基因，而是狭长而往上挑的单眼皮凤眼，戴上眼镜睨人，透着邪气与霸道，所以何禾一直不满他的长相，得空就损两句。
　　何禾日常损儿子完成，又把眼神转向子进，一个长相清秀漂亮到会让人忽视他性别的孩子，“你刚刚叫我奶奶，那就是子进的儿子，你是怎么来的？”
　　“老师开车带我来的。”子进依旧是笑着回答，没有了才进门的紧张。老师的父亲很好，和自己聊天的时候很温柔。老师的母亲也很可爱，两人之间的斗嘴很有乐趣，在这个环境下长大的老师才会变成自己所喜欢崇拜的老师，想到自己也会融入这个欢乐的大家庭，有些开心。
　　其他人被他回答戳中笑点，都笑了起来。
　　何禾坐到林子泓身边，“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是他带你来的。”
　　“哦哦，我是老师领养来的。”子进知道自己回答牛头不对马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声音也小了。
　　林何青揽着他的肩膀，在他手臂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对何禾说，“妈，笑什么笑，真是没礼貌！”
　　何禾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子进抬起头，有些委屈的开口，“老师，你也在笑。”
　　“噗哈哈哈，”何禾憋不住，“揍他！”
　　子进不开口也没动手，只是依旧委屈的望着他。林何青被他眼神打败，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好，我错了，不笑你了。”
　　又向何禾介绍了一遍子进，阐述了自己已经跳过结婚生孩子的步骤直接成为监护人这一事实，并直接的表达了自己不用再相亲的想法。说到这些何禾到是没什么反应，但说到是从敬老院领养的，何禾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