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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即原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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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势难受,我换个姿势。”任忍用气音说。
  徐仲楷“嗯”了一声,又伸手揽住了任忍。
  任忍本来想让他拿开,嘴都张开准备说话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伸手握住了徐仲楷搂住他的那只手。
  醒过来一次,就有些难入睡了。任忍睁着眼开始想事情。
  任洪文之前情况在好转,明年看他身体状况可以做手术。之前录节目和品牌现场活动的钱陆陆续续到账了,任洪文接下来的治疗也好,护养也好,都绰绰有余。等明天的《星厨房》录完,Melody也暂时没安排活动的话,应该可以回家一趟。也许该问问徐仲楷,小软的事该怎么处理,啊,小软,徐仲楷愿意养着小软吗,不,还是不能问徐仲楷,一旦问了就是给徐仲楷负担。徐仲楷如果碍于自己,做出不情愿的选择,他会觉得内疚。他不想对不起任何人,本质上,他不愿意和任何人产生情感债务。即便是徐仲楷也不行。任忍只想与徐仲楷轻轻松松恋爱,却不想一同卷入泥淖般的生活。上次玲姐说明年春天家里那片就要拆了,得赶紧想办法换个住处。然而自己是演员,没有固定收入,只能全款买房,现在显然买不起。一次性花大几百万,还是有些吃力的。所以还是得指望开发商安排的安置房,很难只拿拆迁款,不要房子。如果这样少不得再跟任洪芳打交道,或许可以先贴一笔钱?
  任忍刚感觉生活在变好,一回想自己肩上的担子,就觉得糟心事一堆。这样的自己有资格谈恋爱吗?
  他摩挲着徐仲楷的手指骨节,心想,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便绝不回头。他有很多心事,但这是他自己的事,只能他自己承担。多一个恋人,哪怕是多一个好像全能的恋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徐仲楷于他而言是奢侈品,是敢想不敢碰,得到了仍然惴惴不安的存在。好在他遇到过很多事,早学会只看眼前一亩三分地,所以此刻也不再忧愁他与徐仲楷莫须有的未来,只想着到时候再说。
  任忍渐渐又睡着了,他不知道,刚刚他醒来摸着徐仲楷手的时候,徐仲楷已经醒了。徐仲楷默默注视着他后脑门的发旋,在他再次睡着之后,徐仲楷轻吻过他的后脖。
  任忍有起床气,挺严重的起床气。早上被人喊醒的时候会臭着脸。然而一大早看见徐仲楷兴高采烈一张脸,他还是默默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皱着眉毛没说话,嗯,如果这都不算爱。
  徐仲楷在他刷牙的时候就一直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傻笑。
  任忍洗完脸,叹口气说:“男朋友这么智障有的治吗?”
  “再说一遍?”徐仲楷挑眉,抬起大长腿抵住另一侧门框,拦住了任忍出去的路。
  任忍终于有了点笑意:“我说我男朋友智障。”
  “你男朋友心碎了,要你亲亲才能治愈。”徐仲楷臭不要脸地把脸凑过去。
  任忍翻了个白眼说:“那你继续心碎吧。”
  徐仲楷把腿放下来,一把抱起任忍,任忍吓得搂紧了徐仲楷脖子,大喊道:“你干嘛!”喊完发现自己被抱到了餐桌上。徐仲楷双手撑着餐桌,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问:“可以亲你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任忍眼睛往下看,不敢与徐仲楷对视。
  然后徐仲楷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他。
  任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主动亲了一下徐仲楷的脸。猛地推开徐仲楷,跳下桌子,不自在地说:“我要赶紧走了,大宝肯定在楼下等急了。”
  徐仲楷看见任忍耳朵又红了,低头笑:“至少吃点东西垫肚子再下楼吧。”
  任忍顺手把餐桌上的香蕉掰开咬了一口,就准备戴个帽子出门。
  徐仲楷正往厨房走,忽然反应过来说:“不能空腹吃香蕉,快放下别吃了。”
  “哪里空腹?我刚刚吃了半根香蕉,已经不是空腹了。所以现在能继续吃。快点下去吧!“任忍左顾右盼找了一下帽子。
  “我总觉得你在忽悠我。“徐仲楷一边帮忙找帽子,一边苦恼地说。“什么歪理。”
  杜大宝坐在车里玩手机,等待任忍下楼,出发去节目录制现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一抬头果然看见任忍远远走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提着保温桶的徐总,杜大宝连忙下车接过徐总手上的东西,听徐仲楷交代说:“路上赶紧吃,都是一早叫人买过来的。你们这个节目录制也太早了,不然应该在家里吃点热的。”
  “徐总早,节目组有提供早饭的。”大宝一边安置保温桶,一边说,“毕竟是个厨艺节目。”
  “下次别费劲了。”任忍看向徐仲楷。
  “家里的早餐才是最好的,给你吃怎么能叫费劲?”徐仲楷揉了揉任忍的肩,“快上车吧。”
  任忍本来想抱一下徐仲楷,一眼看到一个壮硕的电灯泡还站在一边,再三犹豫,握了一下徐仲楷的手腕,还是先上车了。
  车开出去老远,从倒车镜里看见徐仲楷在目送。
  本来任忍以为今天录完节目还能跟徐仲楷相处一晚,弥补一下昨晚没能一块在家吃点家常饭的遗憾,然而天不遂人愿,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傍晚一下节目,杜大宝就匆匆跑到他面前,说:“任哥儿,你家里打来电话,说你爸爸病发送去医院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要你赶紧回K市!下午就打来了,你刚刚在录节目我没机会跟你说。”
  任忍立刻问:“什么时候的事?手机呢?先给我回电。”
  “至少一个小时前了。“
  打到玲姐那里才知道,任洪文又住院了,而且这次病情来势汹汹,恐怕结果难说。
  这半年任洪文病情反反复复,住院太过频繁。任忍不知道任洪文那边的情况,心事重重,也顾不得卸妆,就先跟制作组打完招呼走了。
  薛萱问:“小忍怎么了?”任忍都没来得及回答。
  好在杜大宝做事靠谱,接到电话发现一时半会无法告知任忍,就先通知了徐仲楷。徐仲楷知道任忍嘴硬心软,看着跟任洪文不亲,却也绝不可能让任洪文自生自灭,于是要杜大宝先订了最快的回去的机票。果然,任忍知道机票已订,心里安定了几分,边坐车赶往机场边打电话给徐仲楷。
  然而总是关机。
  任忍手抖地又拨了两次,还是关机,心猛地沉下去。
  此时又接到了玲姐打来的电话,说任洪文送进急救室了。
  “医生怎么说?“
  “医生啥也没说,本来还在做检查,我想着要住院,就去买了点日用品,回来他就送急救了,我啥也不知道啊!”玲姐急的声音都尖锐起来。
  “玲姐你别着急,这事不怪你。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再过一小时就能上飞机,晚上九点多能到医院。下了飞机再联系你。有事你先代我做主。“任忍沉了沉嗓子,说,“拜托了。”
  他又尝试着打了两遍徐仲楷的号码,还是关机。徐仲楷彻底失联了。
  任忍想,难道是我做了一场梦吗?
  他浑浑噩噩地上了飞机,一路上都觉得反胃,平时不觉得飞机噪音难听,今天起飞却心悸难受。等到一下飞机,重新把手机开机的瞬间,玲姐的电话打过来了。
  “小忍……你爸没了……”


第34章 
  有多少消息是会给你一个漫长的缓冲期,让你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在一个足够温柔的声音里让你被告知即将面对的事?任忍反正从来没有遇到过。
  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像是平地惊雷般,出现在他毫无警觉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任忍自己也不知道遇到的究竟是不是好消息,只是一件事发生了,他默默接受了。凡人太渺小,看不透命运的波折。你以为的大事只是你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瞬间,你不记得的微小的决定却可能决定了你接下来整个人生的方向。
  任洪文病了十几年了,说任忍没有心理准备是不可能的。遑论曾有无数个瞬间,任忍也曾恶毒地诅咒:“你要死的话怎么不赶紧去死?”,更有无数个夜晚,任忍想过,如果没有任洪文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会轻松一点。
  但是得知任洪文真的死了的当下,任忍还是有一瞬间不能接受。像一口在耳边嗡鸣的钟,等到回音尽散,理智回归,他才在“懵”的同时,体会到了一些其他情绪。比如,他发觉自己并不悲伤。比起其他人失去亲人的撕心裂肺,他毫无感觉。没有遗憾,没有伤感,也没有解脱的轻松,他像是没有任何感知能力的一个器物。
  他麻木地接受了这个消息,与知道一个陌生人离世的感觉并无差异。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任忍陷入了巨大的内疚中。他本以为他多少会有点情绪上的波动,然而确确实实,知道任洪文死讯之后,连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急切也消失了。
  所谓认知失调,是当一个人的行为与他对自己一贯的认知出现巨大分歧后,自主产生的不舒服的感觉。任忍站在K市人来人往的机场12号出口,脸色不太好。
  他们来的匆忙,带的东西也不多,迅速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医院。任忍抽空打电话告知了Melody自家的事。
  “之后两周,能推的活动可能要推一下,我这边顾不上。”
  Melody安慰了两句,《黎明》电影暂停的事这两天炒的沸沸扬扬,出于观望的态度,Melody没有立刻安排其他商业活动。
  “你好好休息,处理完你的家事,我们可以碰个面,好好聊一聊之后的规划。“Melody和气地说。
  任忍道谢完,把拉下去的口罩又戴上了,靠在后座上,大脑一片空白。
  杜大宝并不了解前情,只当任忍正遭遇丧父之痛,心里难过,叹口气说:“任哥儿,节哀。待会我给你买点吃的?垫垫肚子才有力气处理后事啊。”
  任忍本来还在想,是不是该找个长辈来掌眼丧事,到了医院才发现任洪芳早就在了,索性开门见山道:“既然你在这,丧事流程我不太懂,你来安排吧。”
  任洪芳坐在医院的公共座椅上,仿佛刚刚哭过一场,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说:“你爸爸才死了这么一会,你就想着弄丧事了?”
  “不然等他臭掉吗?”任忍不理解道,“也不能一直留他在医院吧?”
  “你这说得什么话!不孝子!难怪你爸爸不肯把房子留给你!”
  任忍愣了一下,气得笑出来:“姑姑,你的心思谁不明白,不要以为旁人都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任洪文已经死了,我跟你明说,拆迁款我一分钱都不要,房子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是先办丧事,再办房子。”
  任洪芳眼珠子一转:“你把姑姑想成什么人了!那房子毕竟是爷爷奶奶留下的,按理说我也是有份的。你如今发达了,不要房子,那是因为你现在是明星了,眼光高了,我们小门小户怎么好比?”
  “那你到底要怎样?”
  “你得写个协议吧?”
  杜大宝看明白这是在闹什么了,护在任忍前面,说道:“里面的人还没凉透呢,你在这就要人家儿子的房产,你还要不要脸?”
  任忍一把扯住杜大宝,示意他不用出头,干脆地说:“协议待会就写给你,我们先去走医院的手续。”
  任洪芳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大噪,拿到一边接听起来。
  任忍没有耐心等她,让杜大宝留在原地,先跟着人进了太平间。
  带路的是个个子娇小的小姑娘,说道:“是亲属吗?待会先去办死亡证明。找个经验丰富的赶紧置办寿衣,不然就穿不进去了。人还拉回家吗?还是直接送去火葬?”
  “送去火葬吧,从简办。”任忍一眼看见有一个人躺在白布下面,脸被遮住了,只是因为腿有些畸形,所以腿部那里并不平整,把白布拱出了一个弧度。
  “死亡原因……已经跟病人的姐姐沟通过了,病人的身体状况您也知道……”小姑娘大概也是遇到太多医闹,小心翼翼地问,“您需要再跟医生确认吗?”
  “不用了,谢谢。”任忍走近了,静静地看着。
  “给您掀开?”小姑娘伸出手正要掀,任忍轻轻拦住,说:“不看了。我们走吧。”
  重新回到跟任洪芳碰面的地方,杜大宝已经买了点热食等着了,迎着他走过来说:“任哥儿吃点?别饿坏了胃。”
  任忍接过打包盒,却没什么胃口,看了一眼,又放回去了。
  任洪芳凑上去,理了理头发,说:“玲姐已经买寿衣去了,我要她买的最好的。洪文活着的时候受那些苦,现在去了那边,可要风光些。”
  任忍心想,反正都是一把火烧掉,买得好还是不好,难道有区别?难道任洪文还能跳起来骂说穿得不舒服吗?但是他已经懒得和任洪芳争辩,只想赶紧走完流程。
  任洪芳掰着手算殡仪馆的人什么时候来,街道证明什么时候开,喊谁去参加丧仪,一些几年都没有联系的远方亲戚还要不要喊,答谢宴在哪里办。
  任忍坐在公共椅子上,兴致缺缺地听了一会,又听见任洪芳说:“小忍,你看待会要不回家一趟,先把声明写了?”
  “写什么声明?“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任忍下意识回头看,徐仲楷大步流星走过来,越走越近,半蹲到自己面前。
  “怎么不接电话?“徐仲楷看到任忍脸色不太好,心疼地问。
  “没注意。”任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因为一天都没充电,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只请了两天假,要赶着去北京处理事情不回K市吗?”
  “你家里有事我怎么会不回来。我还比你早到一会,只是刚刚公司有点事没脱开身,这会有空才来了。北京的事祝羽处理了。”
  “我下午打你电话你关机了。”
  “那会我在飞机上呢。”
  任忍点点头,一眼看见徐仲楷身后还站着小周,手上也拎着两个打包盒。
  小周看到任忍朝他看,把打包盒放到任忍旁边的椅子上,说:“徐总让我打包带来的,您要是没吃晚饭可以吃一点。”
  任洪芳感觉来的两位都不是普通人物,犹疑着问:“小忍,这是你朋友?”
  任忍不愿意多说,问道:“玲姐没回来吗?”
  “我让玲姐联系好寿衣就回去了,她又不是家里人,也帮不上忙。”任洪芳说,“我们还是得回去,找找洪文的相片做遗照。你爸最近几年有拍照吗?”
  任忍摇头,说:“不知道。”
  “回去找找吧,哎,怎么没有早准备。”
  任忍看了徐仲楷一眼说:“我回家一趟,晚上住宾馆,忙完找你。”
  “何必住宾馆,我待会等你,你可以住我那。”
  任忍没说什么,徐仲楷让大宝和小周先回去了,开车送任忍和任洪芳先回了棚户区。 坐在车上,任洪芳的眼神一直在两个人之间打量,什么都没说。徐仲楷没有跟着进屋,坐在车里等着。
  任洪芳一进屋就问任忍道:“这个大老板是哪里认识的?我看你们关系很不错。”
  任忍低着头没回答。
  “他有老婆吗?”
  “你女儿不是已经嫁人了?你管他有没有老婆?”任忍不耐烦地说,推开任洪文的房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中药味让他忍不住捂着鼻子退后了一步。任洪芳也一脸嫌恶地说:“你去找相片吧,我先去打点热水。”
  屋子里一片狼藉,大概是任洪文发病突然,所以没来得及收拾,被窝俨然窝出一个形状,仿佛主人刚刚起床。任忍把任洪文的抽屉拉开一一翻找,才发现任洪文屋里真是没什么东西。直到翻到大衣橱,才看见了一个小包,拉开拉链,赫然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依稀是几年前任洪文的模样。
  任洪文早就准备好自己的遗相了。相框边缘很干净,是刚擦拭过的样子。任忍的情绪一瞬间有点受不了。
  小包里还有一沓纸,七八张的样子,每张都用圆珠笔写过字,字迹凌乱,还有不少别字,全是不一样的遗书片段。大概是任洪文自己也没想到走得这么急,所以都留着了,这些草稿还没来得及处理。
  “小忍,我很没有本事,一直拖累你,更不敢说自己尽到了父亲的义务。我一直内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你想读书的时候,家里实在困难,没让你继续念书。二是没能给你多留一些积蓄,房子是爷爷奶奶留给我的,我要留给你,多少有个退路。任洪芳想要,你不要脸皮薄,咱们占理,爷爷奶奶过世她压根没回来伺候,老人家也没想给她。你工作不稳定,什么都不如一套房子实在,说什么都要保住。”
  “小忍,今日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报道,很欣慰。你拍电影半月有余,每天只打电话给玲姐,但你愿意问我的消息,我很高兴。强求你打给我,恐怕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父子一场,到这个地步,也是可笑。近来身体不太好,一直没时机与你谈论身后事,只能写在这里。与爷爷奶奶葬在一起便好,因为我的病,以前拖累两位老人家许多,愿死后能为他们当牛做马,一报养恩。”
  “小忍,其他事情,我没有资格对你指点,唯独徐先生的事,你多少听听我的。等我死后,你毫无负担,不用为了家里委曲求全,尽可以离开他。务必找个好女孩成家,生个孩子过上常人生活。务必!务必!否则我死不瞑目。”
  “……”
  任忍一张张看下去,眼圈红了,把这叠纸折好,收进了口袋。走出去,正看见任洪芳在收拾东西,问道:“任洪文今天都说了什么吗?”
  任洪芳停下来,想了想说:“早上精神还挺好的,说想煮山药鸡汤,也不晓得煮给谁吃,玲姐去买了个菜,回来就看见人意识不太清楚了,我在隔壁跟人聊天呢,给唬了一跳。也没说什么吧,就说先不要叫你知道。我们也以为去趟医院就好,早知道那会就该要你回来,没准还能见最后一面。哎,早上估计也是回光返照。”
  任忍面无表情点了个头,说:“我先走了,你手机别关机,有事打电话。就按殡仪馆的流程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别喊了。”
  说完他把手上的遗像放到桌上,补充说:“遗像这有,明天你带过去吧。我不方便带着。”
  任忍从家里走出来,手插在口袋里攥着那一叠纸,一直走到徐仲楷停车的地方。徐仲楷靠在车门外,并没有在车里等,看见他走出来,立刻给他开了车门。
  “我给你找了个专门做丧葬服务的。你爸走得急,你又没什么经验,怕你们一堆事没有头绪,手忙脚乱。你只要听人安排就行。”徐仲楷坐上车,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你姑姑那事,大宝跟我说了,我已经让我律师给你跟进了,你明天可能要跟他见个面。”
  “徐仲楷,”任忍感觉自己有一点无法呼吸,好不容易才开口说:“你征求过我意见吗 ?你就开始管我家事?你算老几啊?”
  徐仲楷踩了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任忍身子猛地往前一冲,胸口被安全带勒得生疼,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大骂了一声:“我草你妈!”
  徐仲楷食指敲击着方向盘,说:“我生气了。我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不能过问你的事?给你机会,你想想再重说一次。”
  任忍眼睛急红了,完全丧失理智,怒吼着重复一声:“我草你妈!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当你是救世主吗?”说完他眼泪就止不住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仲楷被气得笑了,一手捏住任忍的后脖,柔声说:“我妈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草,草我呀。我不好吗?躺平任草。”
  任忍本来眼泪已决堤,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忽然控制不住地笑出来。良久,他抹了把脸,说:“徐仲楷,你真他妈有病。”
  徐仲楷摸摸他的头:“说话文明点。”
  “您可真他妈有病呀~谢谢您~”任忍瞪大眼睛,放慢语气说。
  徐仲楷摇摇头笑了,重新发动了车。


第35章 
  徐仲楷给任忍倒了一杯温水,看见任忍坐在餐桌旁撑着下巴一言不发,笑着问:“给你表演个魔术。我能让这杯水一秒钟就翻腾。想不想看?”
  任忍掀起眼皮,眼睛里有疲惫的红血丝。
  徐仲楷故意耍了个宝,一手握拳,从任忍后脑勺绕了一圈,另一只手举起水杯,然后把拳在杯口展平,大喊一声:“变!”
  一瞬间,水杯里果然迅速涌起大量气泡,水面不再平静。任忍惊讶地探头往杯里一看,杯底一颗泡腾片正在飞快消融,立刻无语道:“徐仲楷,你好无聊啊。”
  徐仲楷摸了摸他头,说:“喝了这杯泡腾水,先去洗把脸,我热点东西给你吃。”说完他踩着拖鞋进了厨房。
  任忍坐在餐厅里,觉得世事很奇妙。昨天晚上他还跟徐仲楷在A市表白,今天晚上任洪文就死了,他在鸣鹿湾浑浑噩噩。他想,自己发火地很没有道理,但是对象是徐仲楷的时候却有点克制不住,徐仲楷脾气真好,好到他常常忘了对方本可以不用如此迁就。
  任洪文的遗书对他来说会不会有影响,很难说。他颠来倒去地想,任洪文就是两个要求,一是留房子,免得以后在娱乐圈混不下去,无处可去,二是离开徐仲楷。
  他不想要留房子,他以前贪婪地无止境地想赚钱,也只是因为任洪文的病需要很多钱,他们的生活需要很多钱。任洪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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