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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即原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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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到了病床边上,听见昏迷中的任忍不停嗫嚅:“冷……“
  徐仲楷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任忍的手,果然是冰凉的,衣服也单薄,正想起身看看哪里能再找个毯子,却发现任忍死死拉住了自己,把自己的手当成暖炉。
  他昏迷的时候也是板着脸的,徐仲楷认真回忆了一下,发现就没见过这少年除了板脸以外的表情。
  任忍紧紧地抿着唇,眼角有泪水。
  徐仲楷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滋味。
  大概是同情心。
  商战里不见刀光血影,全是杀伐决断,他早就不知道同情心为何物了。这种滋味很陌生,但新奇。
  此时此刻,他们俩在这边诡异地牵着手。
  祝羽进门的时候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老大,这什么情况?”
  徐仲楷认真道:“他怕冷。”
  晚上徐仲楷还有事,只好先跟祝羽走,临走前跟医院方面打好招呼,钱全从徐仲楷这扣,但是不许把人放走。
  徐仲楷这天晚上参加的是一个娱乐产业的聚会。这方面,他们家其实算是涉猎比较早的,只是他们家的娱乐公司基本都拿来洗钱了,近几年徐家的生意越来越规矩,琢磨着是不是正儿八经地把娱乐生意做一做,尤其是近几年娱乐行业井喷,电影拍得再烂都能回本,综艺更是拔地而起,都是肥肉,徐仲楷更加重视起这种聚会,也时常参加了。
  这饭局上,就有史老板。
  酒过三巡,该聊的事都聊了,一帮老男人开始闲谈。众人都知道史老板的爱好,又是私密聚会,都拿出来调侃起来,问他最近可看上了什么小鲜肉。
  史老板笑得一脸油光,说:“吃到嘴的有什么意思,倒是有一个新鲜货,硬脾气,还没到嘴叫我日想夜想。”
  “看来是极品佳肴,能叫咱们史老板这么惦记。“席间有人打趣。
  “相貌身段是一等一!这倒是其次,我就是喜欢泼辣玩意,脾气是很硬。”
  徐仲楷本无心于这席间的风流韵事,他自己对于性爱这方面看的很淡,早几年是在东南亚,每天想着了解那边的产业能收手,这几年渐渐在国内安定下来,工作又忙,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对于史文通这种五十来岁还要养小白脸的作风不理解也看不上。
  “史老板出手还有不应的?”
  “我估计快了,我打了招呼,现在没人敢给他工作,又弄得他欠下一大笔赌债,不求着我是活不下去了。”史文通看着有点洋洋得意。
  席间一个位份还在史文通之上的人说道:“史老板这招是缺德啊!赌徒焉有不从的道理,看来可以提前祝贺你了。”
  史文通说:“他倒不赌,只是他老子是个得病的瘸子,上了我这直钩,还以为能赢钱给他儿子还债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这户人家呢,可怜是可怜!”
  徐仲楷听到老子是个得病的瘸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对劲了,面上还装作不知道,问:“史老板看上的人是圈里的?演过什么,弄不好我们大伙还知道呢。”
  史文通喝了杯酒说:“不出名,叫任忍,出名的想弄到手可不容易。”
  徐仲楷心里已经有了数。原来任忍是被这个人渣看上了,正在用手段呢。难怪距离上次见面没多久,人都瘦成干了。
  然而知道是知道,要不要帮,怎么帮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史文通这个人在圈子里有名有两个原因,一方面当然是玩小男孩不择手段臭名昭著,另一方面就是他在电影投资方面确实是个神通,眼光非常精到。
  徐仲楷一向没什么慈悲心,最不喜欢趟这种浑水,如果换做其他小演员,恐怕也就不管这个闲事了,犯不上为了这数面之缘得罪圈里人,然而任忍……总是叫他有些不落忍。
  酒席散后,他叫人开车去医院,心里盘算着这事怎么处理。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说任忍的爸爸不知道怎么的一直闹,任忍醒过来了,在跟医生谈。
  “我上次就说了,你爸有抗体,有抗体手术就很有难度,他现在另一条腿也开始肌肉萎缩了,如果不想完全瘫在床上,就得手术,但是血友病你也知道,得买因子,因子也贵,没有几十万块钱保底,还是保守治疗吧。你爸也四十多了。”张医生是看着任忍从十几岁一个小豆丁就常跑医院到现在的,忍不住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四十多又能活多久,马上就老年了,又是一身病,就算治了,又能怎么样?听叔的,有钱还是自己留着,这个病不是咱们普通人家能扛的。”
  “但是他现在关节出血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得换关节?”任忍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搓着手,“我看他晚上都疼得睡不着。”
  徐仲楷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们的对话,正想进去,手机响了,祝羽打过来的,他只好快步走到角落里先接电话。
  “小朋友的消息打听到了,他老子叫任洪文,有病,是个瘸子,家里的钱全拿来看病了,他妈跟个混混跑了,几年前被人报复一家都给捅死了,留了个跟任忍同母异父的女孩,听说是被人收养了。任忍没上完学,家里欠了不少债,上不起了,现在赚钱都给他老子和妹妹填坑了。”
  徐仲楷说我知道了。
  祝羽想了一下,又说:“我们不是第一波打听的,他可能惹上什么人了,两个月前就有人在打听他们家情况,最近他老子欠了一大笔赌债,黑赌坊和要债的上门了,家里被砸地差不多了。我只打听到是于大眼儿的人做的,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还在找人打听。”
  徐仲楷说:“是史文通,今天在酒席上听见他说看上任忍了,估计是这个老淫棍。”
  “啊?怎么惹上这种人?那你还管这桩事吗?“
  “怎么不管,毕竟帮过我忙。”
  “说实话,上次其实也不是救命的交情,就是给了点线索,你也犯不着为他得罪史文通啊,大不了医药费什么的帮忙垫一垫,让追债的别伤人,我觉得也差不多是感谢了。史文通的事还是装看不见吧。老话说,救急不救穷,救穷不救赌,这种人不会有救的,咱们见的多了。你本来不就打算给点感谢费吗,给点钱就算了。”
  徐仲楷嗯了一声,说:“我心里有数。”
  徐仲楷心里知道祝羽说的很有道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沾了赌博就没救了,任忍再怎么硬骨头,几百万的债砸下来,不从也得从,等尝到躺着就能来钱的甜头,这一条道走下去就翻不了身了。他见过太多的人,禁不住诱惑,扛不住压力,抛弃妻女,卖笑卖娼,虚荣势利,他不对人性抱有希望。但是,没来由的,他希望任忍能不一样。
  等回过神走回医生那,才发现任忍已经走了,他拔脚就开始找人。走出医院住院部的大门一眼看见任忍站在大理石柱子旁边。
  任忍双手捧着一个红薯,嘴里呵出白气,这大概才是他的晚饭,虽然已经快十点钟了。他看起来饥肠辘辘,但是吃东西却没有狼吞虎咽,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他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沉默着盯着医院门口的大盆栽。
  徐仲楷走过去,说:“你好,又见面了。”


第5章 
  任忍看了他一眼,明显是在想这人是谁。
  徐仲楷笑着说:“不认识我了?”
  任忍把他当成了登徒浪子,平日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来搭讪也是这样子的,于是没好气道:“不认识你。”
  徐仲楷笑得更开了一点,说:“脾气倒是一样的坏啊。我是徐仲楷,上次丢钱包的。有印象吗?”
  任忍挑眉,大概是想起来了。但是却没打算跟他搭话。
  徐仲楷觉得这个小朋友有意思,不知道这脾气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于是说:“我今天来这看朋友,刚出来你倒我脚下了,还是我把你弄去急诊的。”
  “是你啊。我还在想我哪来的朋友呢。”任忍勉强给了个笑脸,道了声谢,只是这笑脸里十足十的客套,真是一眼就能看破。
  徐仲楷觉得这小朋友处世好像有一套固定章法,所有的回应都像是机械的回应,需要道谢他就微笑,需要冷漠他就面瘫,程式与程式之间的切换非常生硬,像PPT似的,热情友好地很不走心。
  徐仲楷一向很有耐心,笑道:“上次说要给你道谢,结果我家里有事要处理给忙忘了。真是抱歉啊。”
  “不必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徐仲楷看着任忍衣衫单薄地在初冬夜里吃红薯,说:“说好要道谢的,必须道谢,不然我良心怎么过得去。要不这样,我请你吃晚饭?”
  任忍摇头,“不用了。”
  “就在医院门口,不走远。”
  “真不用了,我已经吃了。”
  徐仲楷说:“你要不去我就一直跟着你,从小我爷爷就教育我,知恩图报乃是大义,不请你吃晚饭,我无颜回家。”
  任忍拗不过他,只好在医院门口找了家小吃店,两个人进去了。
  徐仲楷看着墙上的菜单非常伤感,他就是把菜单上所有东西都点一遍,恐怕还没有两百块钱,真是请客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琢磨再三,他跟老板娘说:“把店里最贵的菜,前五名的,各上一个。”
  老板娘黑人问号地看了他半天,说:“你确定?”
  任忍用一种此人多半有病的眼神打量着。
  徐仲楷很豪迈:“咱不差钱,就要最贵的前五名。”
  菜上来了,分别是:牛肉粉丝煲,羊肉粉丝煲,鸡肉粉丝煲,猪肚粉丝煲和鸭肠粉丝煲。
  最贵的前五名全是粉丝煲。
  徐仲楷脸都绿了。神特么粉丝煲!
  他尴尬地抬头看任忍,发现任忍居然在憋笑。
  徐仲楷摊手道:“这里用暴发户作风不合适啊。怎么全是粉丝啊。”
  任忍憋不住了,轻轻笑出声,眉眼弯弯的,黑晶晶的眼睛在日光灯下眨:“你最好快点吃,粉丝待会吸满汤汁会胀的,到时候就会越吃越多。”
  说完他又扶额笑了。
  徐仲楷强行分了两碗粉丝煲给了任忍,任忍也不忸怩了,心想这人要道谢就道谢吧,吃完这顿就两清,也拿起筷子安安静静吃起来。
  徐仲楷说:“你在哪工作呢?”
  任忍头也没抬:“你要谢我,这顿饭我就当做谢礼了,其他私人信息,还是不交流了吧。”
  徐仲楷心想再过两天等祝羽查完,你什么私人信息我不知道啊。嘴上还是说:“你说的对。但我也不是坏人啊是不是,老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看你爸身体好像不太好,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吗?”
  任忍一颗一颗地挑出葱花和香菜,边挑边说:“随便污蔑人也不是坏人?”
  徐仲楷笑了,说:”警察审讯也有失误啊。“
  任忍犹豫了一下,放下筷子:“你要是警察怎么那天没先报警?”
  “啧,就因为是警察才对自己太有信心,看了监控就找上门了啊。而且不是片警也对抓小偷不熟悉啊。警察也有业务区别的。“
  任忍皱着眉头看了他半天。
  徐仲楷坦荡荡地吸溜粉丝。
  任忍纠结说:“那能不能问你个事,民间聚赌欠债,高利贷的人来要债,有什么法律途径吗?警察一般怎么管?”
  徐仲楷这才发现,任忍看着戒心很重,居然这么容易被忽悠,这么三两句好像真的相信自己是警察了,更加觉得有意思,思忖了一下,说:“你问对人了,这种事我虽然没怎么管过,但是我有同事常常遇到,我多少也听说过。”
  “怎么说?“
  “这种呢,得酌情,有的警察管,有的警察也管不了,搞不好还惹祸上身,尤其是那种得罪了人被整的,常规途径解决很难。“
  任忍皱着眉毛继续挑葱花,问:“那该怎么办?”
  “这种要以毒攻毒,你认识什么道上混的吗?得有人替你出面。“
  “徐警官,不认识道上的人怎么——“话没说完,徐仲楷不知道为什么呛了一下,任忍下意识地抬头,正看见徐仲楷迅速扭头打喷嚏,一截粉丝从他鼻孔里飞出来。
  任忍:……
  徐仲楷飞快地在塑料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捂住鼻子,对着他连连摆手,十分狼狈。也许是被自己逗乐了,徐仲楷居然还在笑,笑得一抖一抖的。
  任忍愣了一下,忽然绷不住了,也跟着笑起来,大概是刚刚看到了对方最糗的样子,他也不再端着了,一连好几天的阴郁心情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低级趣味给一扫而光。他像被点了笑穴一样,被感染着笑,捂着嘴勉强维持着形象。
  徐仲楷笑了一会已经过去了,差不多要停,看到对面的年轻人脸都笑得有点红了,任忍笑起来的时候不是那种拍桌子哈哈哈的,是无声的,遮掩着自己的表情,但是眉梢眼角神采飞扬,生动可爱。
  徐仲楷说:“差不多行了。”
  任忍点头,说:“不好意思啊。”
  “你之前说那个赌债的事,你不如跟我详细说说?是你家的事吗?“
  任忍抿着嘴犹豫了一下,说:“是。”
  徐仲楷说:“要不这样吧,咱们交换个联系方式,你有情况咱们电话短信再联系。”
  “你认识道上混的?”
  徐仲楷心想,我家以前就是道上的啊,这有什么不认识的,于是说:“认识的。”
  “你们警察跟道上的有联系,是不是不太好啊?”任忍纠结了一下,“会影响你吗?”
  “那倒不会吧……不是也有污点证人吗?我们也是要跟这些线人联系的。”徐仲楷随口胡说八道。
  任忍诚恳道:“那就先谢谢您。”
  这顿饭吃完,任忍对徐仲楷的态度明显好转了很多。徐仲楷感觉自己像个道德楷模,快要被任忍供起来了。任忍的态度好跟那些逢迎拍马的又不一样,是一种特别真挚的尊重,你能感觉到你对他有所帮助之后,他简直要把一颗心捧出来给你看,告诉你他的感激。
  徐仲楷的心境很微妙。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任忍这样子的人。
  见过你穷你有理的,见过穷山恶水出刁民的,都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任忍的成长环境不太好,但是仍能保持这种品性真的很难得。
  徐仲楷有了任忍的联系方式,也不再着急,不好没理由还一直在医院晃悠。干脆结完账就先走了。
  来时路,去时路,是一样的,吃了一顿饭,想法却不太一样了。
  无论是出于对任忍的同情,对任忍帮过自己的感谢,还是对任忍个人的欣赏,这些复杂的情绪都汇集成了一个念头:这孩子这样不爱笑未免可惜,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徐仲楷看着车窗外一盏一盏飞过去的路灯,打电话给祝羽:“老祝,有桩闲事,我可能要管一管了。”
  任忍本来就没接到什么工作,干脆跟工作室请假了半个月,只在医院照顾任洪文。任洪文病得其实不轻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只要有力气嚎就挣扎着不住院要回家,好像不要命了似的。
  任忍也不理他,任由他哀嚎,该住院还是要住院。本来很担心住院费,结果问了才知道,徐仲楷之前帮忙垫了钱。任忍查了自己卡里的余额,现在逞强也没用,只好记着徐仲楷的人情,等着以后拿到钱了先还给他。
  结果这天,病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任洪文早就远嫁的姐姐任洪芳,来看望任洪文,并且,来要房子。


第6章 
  任洪芳早就嫁到了外省,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刚出嫁的那几年还回来过几次,只是后来先是父母年迈有病相继去世,小弟任洪文又查出了血友病,家底都耗在这上面了。她丈夫劝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要管娘家的事,她又想到自己家确实是个无底洞,于是干脆渐渐断了往来。如今算起来,倒有十多年两不相问。
  去年,任洪芳的丈夫不知道听了哪来的小道消息,信以为真,把一大半的储蓄都拿去炒股了,以为能发家,结果股价跌地妈都不认识,亏了一大笔。如今女儿要嫁人,任洪芳又舍不得女儿去婆家没面子,想着多给女儿留些钱,偏偏嫁妆底都被丈夫败掉了,思来想去,把脑筋打到了十多年没见面的弟弟身上。
  任洪文住的老城区的房子,还没有拆迁,但是拆迁是迟早的,她已经打听过了,旧城区改造就在这一两年,那边离新市中心不远,想必是能赔一大笔钱的,就算不赔钱,换购一个新房子,她也应该有份,大不了让任洪文贴钱。任洪芳觉得父母过世的时候她还是回来奔过丧的,是尽了孝的,只是以前也是可怜这个得病的弟弟,所以没有太苛求钱财,她已经很仁厚了,父母的钱她可是一个子儿都没见着。按理说,肯定有她的份,就算钱不要了,家里的房子她总应该有一半的。她越想越有道理,干脆就动身回来,问问任洪文是不是这个理。
  任忍坐在沙发上,姑姑和姑父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热茶。他心里拿不准这两个人千里迢迢来这干嘛。总不至于是来看望任洪文的。
  姑姑打量着这个旧房子,发现这十多年没回来,家具陈设真是一点没变,虽然收的还算整齐,但是墙上却有明显的白漆涂改的痕迹。房子虽然小,也有快70平,不知道拆迁能补偿多少。
  “小忍现在在哪上学啊?”姑姑琢磨着问,她记得任忍今年大概快20岁,应该还在上学。
  “不上学了。我爸身体不太好,得要人看着。”
  “那在哪工作?“
  “拍广告。”
  “吃青春饭啊,你这种工作可不好,现在看着脸是能吃,不红的话以后老了,哪有收入。咱们普通人不能做白日梦,是不是。还是要脚踏实地。“
  任忍家平时没有亲戚往来,今天难得听到有长辈对自己的职业指手画脚,居然觉得有一点新奇,于是说:“我就是当普通工作在做,没有想过红不红。”
  任洪芳见他有回应,更来劲了,倾身向前道:“要听姑姑的,还是跟你小敏姐姐一样,考公务员,铁饭碗。”
  任忍看了这微胖的女人一眼,说:“我高中就辍学了,考不了吧。”
  任洪芳一脸的遗憾,又絮絮叨叨了一堆考公务员的好处,任忍听了半天才明白了,她也不是来指点人生的,她就是来炫耀自己女儿考上公务员的。于是也不言语了,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随便点点头,等着她说自己来这的本意。
  话说到一半,姑父用膝盖碰碰说的起劲的女人,示意她直奔主题。
  任洪芳于是喝口茶,正色道:“其实呢,姑姑来这主要还是有件事要谈,现在你们家是谁做主?你做主吗?”
  “要看什么事,您先说。“
  “我就当你做主跟你谈,你看,爷爷奶奶呢过世也不少年了,过世的时候留的些东西,反正都给你爸了,这些年因为你爸的病,老两口可是把钱全耗在你爸这,你凭良心说。当然我这个当姐的也不好说老人家偏心,我亲弟弟生病肯定要看是不是,所以我这些年也没有计较。我也帮你们想过了,其他的呢都好说,钱用掉的就算了,这个老房子拆迁,肯定有我们一份的。我也是从小在这长大的,我爸妈不可能不顾着我,就是走得急,没说明白我的那份。你说呢。“
  说到房子的时候任忍就明白这两位神通所为何事了。只是心里觉得好笑,这些年了不闻不问,这边要拆迁的消息一传来,倒是立刻闻风而动了。真是无利不起早。
  任忍说:“拆迁的消息也传了好几年了,现在也一直没相关的文件,暂时还说不准吧。”
  姑姑立刻说:“这次是准的,你姑父有朋友在政府的,帮忙打听过了,最迟明年年底,肯定要开始安排了。”
  “那我估计我们会选换购吧,不然我跟我爸也没地方住,姑姑说是不是?”
  “那就按换购的房子的市价,至少贴一半的钱给我。“
  任忍哑然失笑。他舔了舔嘴唇,入冬了,他嘴唇最近没有得到很好的护理,一直在吹风,已经裂了两个小口子了。
  正沉默间,有人敲门了。
  任忍起身一拉门,寒风先吹得人打了个寒颤,再定睛一看,门外站着的正是徐警官。
  徐仲楷这小半个月没有来跟他碰面,就是在帮忙处理史文通的事。好在史文通这个人虽然爱美人,但更爱钱财,徐仲楷夸大了一番任忍对自己的恩情,又让利了两个进口影片的分成,史老板便表示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只是最后史老板对着他一副“我懂的,你不要找借口了”的表情让他分外不爽。也不知道这个老淫棍懂了个屁。
  本来今天是没什么事,徐仲楷在家溜达来溜达去。除了最开始打过两次电话规规矩矩交代了赌债的一些事,任忍真是跟个闷葫芦似的完全没有动静。
  我是想听你说有几个人来砸东西,分别长什么样的吗! 我特么不用知道那些!你不能说完这些再说说别的吗!
  每次任忍恭敬地说:“徐警官那就拜托你了,我先挂了。”徐仲楷都很想说:“能不能再聊个十块钱的。”
  但是徐仲楷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比较端着的人,所以也不乐意一直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但是这边绷了两星期了任忍都毫无消息,他决定出门散个步,巧遇一下。于是开车从郊区的房子开了一个半小时,又堵车半小时,终于来到了这风景并不怎么样,花坛里的灌木丛都被踩秃了,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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