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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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杨子琛到底会不会来，他也说不准。
　　正在想些有的没的，被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易弦把它拿出来解锁，新消息赫然是杨子琛发来的定位——他在秀场外面了。
　　“刚到，领了媒体证，你好好表现。”
　　附了一个摸头的表情。
　　易弦一下高兴起来，刚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一扫而光，跳起来去找助理给自己补妆。
　　
　　因为飞机延误路上又堵车，杨子琛和公司的设计团队是踩着点到的秀场，进去时还有二十分钟就要正式开始了。他只顾得上给易弦发了个定位就跟着别人去找位置，一番鸡飞狗跳，最后坐下来时已经快开始了。
　　和他一起来的几乎全是姑娘，只有扛炮的是个小伙子。因为来得晚，剩下的位置都不算太好，坐下以后，姑娘团中的一个幅度很小地朝他招了招手：“小杨总，这边视野比较好，你要不要坐到这边来？”
　　杨子琛本来想说不用，但犹豫了一下，转念道：“好，谢谢你。”
　　他跟那姑娘换了位置，恰好能够看到T台全景。V牌这次在会场里搭建的台子是个等边三角形，三条路线在离观众最近的顶点交汇，他们的位置在其中一条侧边的中段，虽然离得有点远，不过还算能看得清。
　　来的路上，同行的几个姑娘一直在用最低音量说悄悄话，不用费心去听杨子琛也能猜到是在八卦他的来意。他没去找他哥请假，直接跟设计部打了招呼，把工作带到P城来看秀了——连打招呼本身，也只是为了让设计部少来一个人，给他空出一张证的位置而已。
　　设计部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不过也没人拒绝他，最后他还算顺利地上了飞机，直到落地才收到他哥兴师问罪的消息：“又跑到国外干什么去了，还跟设计部一起去？”
　　最近几天他都没再管他哥，现在来都来了，杨子琛当然更不会去管了，反正天高皇帝远，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现在他胆子肥得很，在开场音乐响起的同时，当着一群设计部同事的面删了他哥的消息，直接又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第26章　。
　　今天这场秀易弦有三套衣服要走，第二套在中后段，等他匆匆换好衣服出来，又被造型师抓住在头发上喷了一次性染发喷雾，直到上场前作最后调整时才知道自己前面是陆睿。
　　虽然之前彩排时试走过一次，但当时排在他前面的人没来，临时找了个人代替，所以易弦还有些印象，没想到居然是陆睿。
　　陆睿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准备上台，四周围了一圈助理检查他身上的衣饰，本人却没太在意，一边抬起手让人整理外套，一边还回头朝易弦笑了一下：“衣服很适合你。”
　　他们穿的是同系列里无论配色还是风格都最接近的两套衣服，陆睿是白上衣黑裤子，易弦是黑上衣白裤子，站在一起乍一看甚至有点像是故意对称的。易弦能够理解设计师的意思——这两套衣服都用了盘扣设计，为了迎合东方风格，让他们穿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陆睿这么一夸，好像就有点变味了。
　　易弦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客气地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弯下腰让助理给他戴临时加的耳钉。等他再抬头，陆睿已经准备上台了，他便也顺理成章地移动到另一个位置，准备在三角形舞台的另一端登台。
　　他不知道杨子琛坐在什么位置，所以更要表现得好一点，让自己喜欢的人看到他所能表现出的最好的一面。
　　好在男装秀其实也没什么岔子可出，上去走一圈很快就下来了。回程时易弦走在陆睿身后，他比陆睿高出不少，为了不遮挡对方的背影，彩排时就安排好他和陆睿错开一步的距离，但不知是事先没沟通好还是陆睿临时忘了，易弦定点后往后走时才发现，陆睿大大方方地走在台子中央，没给他留出那一步的距离。
　　他只愣了不到半秒，考虑到继续按原定路线走效果肯定不好，索性多转了半圈，往三角形台子没人的另一条边走去。跟在易弦身后的模特原本要走他走的那条边，因为他改变路线愣了愣，不过立刻也反应过来，改走了中间的那条道。
　　虽然改变了回程路线，但因为他们是这个循环最后三个人，所以倒没出什么纰漏。下台以后易弦没顾得上去追究那点失误，临时改道让候场的工作人员都多费了点时间，他还有下一套衣服要换，直接就往更衣室去了。
　　最后一套衣服穿起来有点繁琐，还配有一条缀有一圈流苏的大围巾，要整理出造型感，所以穿戴时需要有人在旁边帮忙。造型师原本还想继续给他的脑袋添砖加瓦，一看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于是颇为惋惜地看着易弦在助理的帮助下整理好造型，让他又赶着上台去了。
　　“其实还可以加一只羽毛耳环，我觉得很适合他。”造型师扭头问旁边的人，“你说是不是？”
　　那人点点头：“对，很合适。”
　　“哦，是陆先生。”对方这才发现是他，连忙问，“对今天的造型还满意吗？”
　　“很好，辛苦了。”陆睿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第一次走秀，可能有不少做得不好的地方，谢谢大家今天照顾我。”
　　
　　易弦浑然不知自己一直被人盯着，等他走完小闭回来，终于有时间去找自己的个人物品时，才发现陆睿在他存东西的柜子旁边等着他。
　　“来跟你说声抱歉，”大明星态度倒是不错，还笑着跟他道歉，“我忘了该给你空出身位，下来了助理说才想起，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没来彩排，不记得也不奇怪。”易弦输了密码把自己的包取出来，先看手机有没有新消息，然后才把包背在肩上，向陆睿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对方有些惊讶：“你不参加接下来的晚宴？”
　　易弦点点头，跟自己的朋友也说了声，然后就从后台的工作人员出入通道溜了出去。
　　原本他就跟经纪人说过晚上没时间要上课，由对方去跟V牌的负责人沟通不参加晚宴，所以这会儿溜得光明正大，连通道出口的保安看到他出来都一脸不奇怪的表情，慈爱得仿佛在看自己出门上学的孩子。易弦出去以后先到了停车场，然后才给杨子琛发消息：“我已经结束了，你可以提前出来吗？”
　　如果是来工作的话，参加秀后晚宴也是看秀的一环，但杨子琛显然不在来工作的人的行列，于是很快也跟着溜了出来。
　　“这么着急啊？”他一边摘媒体证一边笑，“我还没来得及跟摄影说让他把你的照片给我打包发一份呢，这一跑出来，估计得回去才能找他了。”
　　话虽这么说，但收到易弦的消息时，他也没怎么犹豫，跟带队的姑娘说了一声就走了，留下一圈茫然的姑娘和更加茫然的摄影，这会儿估计还在疑惑他跑哪去了。
　　“想带你去我喜欢的一家店吃东西。”易弦拉开车门让他上车，笑眯眯道，“难得你到这边来，我也想带你到处玩。”
　　杨子琛挑了挑眉，随手把摘下来的媒体证塞进外套口袋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易弦之前就跟他说过，举办时装周的W市是他和他妈妈定居的地方，虽然他现在在G城上学，但周末偶尔还是会回家来呆着，W市算是他最熟悉的城市了。杨子琛来之前就考虑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酒店和公司团队订在了一起，毕竟易弦回了W市还是应该回家的，他也不好占着人不放。
　　可上了车他才从易弦嘴里得知，易弦妈妈根本不在家，上个月就出发去埃塞俄比亚写生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你可以直接住到我家来，没关系的。”易弦边开车边说，“虽然家里不大，但是应该比酒店要舒服。”
　　他说得轻松，杨子琛却没立刻答应，只说：“我考虑一下。”
　　想想也是有点好笑，他们一个星期没见，见面讨论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要不要到我家来住”，杨子琛又忍不住用不太纯洁的思维来揣度易弦话里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到他家去住，其实也没什么不纯洁的。
　　谁家还没个客房呢？
　　易弦真带他去吃了东西，一个不大不小的披萨店，老板是个大鼻子壮汉，见他们进门，从厨房窗口问他们要吃什么。
　　易弦笑眯眯地弯腰趴在窗前跟他沟通，杨子琛站在店门口刚进来的位置，比店里暖融融的空气吸引，找了把扶手椅坐下等吃的。等易弦点完单带着两杯热饮回来坐下，他才一边翻菜单一边问：“你还会说意大利语？”
　　“会一点点，点单专用。”易弦眨了眨眼，“其实很早以前，我的中文水平也差不多。”
　　杨子琛浑不在意，随口道：“我看你现在说得越来越好了。”
　　“因为你呀。”易弦毫不犹豫地说。
　　这是实话，原本他的中文仅限于“你好”、“谢谢”、“对不起”、“我要这个，多少钱”之类的基本交流水准，要说说得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遇到杨子琛，听他妈妈说杨子琛是个中国人后，易弦才从语言班里正式学了普通话，虽然认汉字的能力还是一般，不过至少能说得挺流利了。
　　本来他就只在很小的时候回过一次中国，要不是因为杨子琛的存在，他现在肯定还是你好谢谢对不起专业户呢。
　　突然被甩了一句近似告白的话，杨子琛有点懵，但易弦经常来这一套，他渐渐地也习惯了，还能顺嘴接一句：“今天嘴很甜嘛。”
　　易弦虽然不懂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但显然深谙顺杆爬的道理：“那，亲一下？”
　　这种撒娇卖萌的低端手段已经不管用了，杨子琛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毫不留情地把人推开。
　　“醒醒小朋友，这是在外面。”
　　老板能从窗子里看见这个位置，他还没那么厚的脸皮敢在人家店里跟这刚从顶奢男装秀上下来，顶着一点也不低调的头发和卸了妆还是很惹眼的漂亮脸蛋的小男孩接吻。
　　“那回家可以吗？”易弦又问。
　　杨子琛点了点头，警告他：“你给我安分一点。”
　　就易弦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把“我是模特”写在脸上，眼下又是W市人流聚集的时装周，说不定走出去就会被街拍摄影师拍到。还不如老老实实把饭吃了，回家干什么都自在。
　　他在想什么易弦也不知道，还兀自在高兴：“也就是说你答应跟我回家了？”
　　“是是是。”杨子琛觉得好笑，把马克杯移开，给老板空出放披萨的位置，“赶紧吃，我半天没吃饭了。”
　　易弦点单时说的是意大利语，他既听不懂也没去干涉点单内容，结果不看不知道，这会儿一看才发现，这一下秀就不再控制饮食的小混蛋还点了超大分量的芝士，还好是配的是火腿和牛肉，不然杨子琛还真不知道从何下口。
　　他忍了又忍，第不知多少次地在脑海里发出同一个疑问，并且忍不住问了出口：“你到底怎么回事，做模特不要控制饮食的吗？”
　　“我有锻炼啊，没关系的。”易弦叼着披萨口齿不清地说，“每天早晚各跑五公里，加上游泳健身什么的，足够了。”
　　“……”
　　杨子琛默默闭上嘴，咬了一口全是芝士的披萨。
　　管不住嘴的人还能迈开腿，他回去该请健身私教了。
　　“没关系的，”易弦见他表情不太对劲，连忙改口安慰道，“你要是想锻炼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可以一起跑步？”
　　想起自己电脑里的那一堆工作，杨子琛面无表情地端起杯子：“没空，我要工作。”
　　为了来看这小混蛋，他还有大把工作没做完，总不能拖着一堆烂摊子回去，那样更没脸跟他哥吵架了。
　　“那我给你帮忙，反正最近学校没有什么事做。”易弦也不恼，笑眯眯地顺着他的话说道，“有什么我能干的，你可以尽管交给我。”
　　杨子琛看了他一眼，对这话里有多少水分表示质疑：“你还能兼任秘书？”
　　“至少可以帮忙煮咖啡，不是吗？”易弦一脸无辜。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杨子琛想象一下他西装革履煮咖啡的模样，又觉得只让他煮咖啡好像有点浪费。不过转念一想，就易弦这条件，真去煮咖啡，大概咖啡馆的门槛都会被踩塌。
　　这么看来，其实还是挺赚的……不对，他这是在想什么呢。
　　被自己的想象搞得有点头大，杨子琛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算了，煮咖啡就煮咖啡吧。”
　　他自觉注意力很难集中，工作的时候最怕人打扰，不给易弦找点事做，谁知道这破孩子还能搞什么花样出来？
　　
第27章　。
　　标题：李涛，xx那条微博到底是什么意思？
　　0L：我总觉得他好像在暗指什么……
　　@陆睿：结束了为期3天的W市时装周之旅，有新的尝试也有新的发现，感谢@VENOS的邀请，也感谢包容我失误的小伙伴＇感谢＇＇兔子＇＇飞机＇刚落地，大家吃晚饭了吗？
　　1L：补一个截图○图片链接
　　2L：抱走了，你xx哥哥没什么可暗指的，惯常感谢罢辽，别在这暗戳戳做阅读理解
　　3L：xxf果然跑得比黑都快2333
　　5L：想问很久了，为什么管陆睿叫xx啊……
　　6L：ls哪里来的空降？
　　8L：8102年了怎么还有人问这个，xfxy的陆睿哥哥，简写为xx哥哥，懂？
　　10L：xs，是我xx不够火了还是你们有新老公了，xx哥哥的威名都不知道了吗
　　……
　　23L：正个楼，其实我也觉得他有什么想说的没说，“感谢包容我失误的小伙伴”是什么意思？追了整场直播，没感觉他有失误啊，挺稳的。
　　27L：能有什么失误？你xx哥哥例常谦虚而已嘻嘻，早就有粉丝私信去问在现场的ssq大V了，真失误还能捂到现在嘛？等着吧，V牌下一季还请他信不信
　　33L：xxf脸真大，大使快到期了续不续还没影呢，这就开始展望下一季走秀了，为你们的脸皮鼓鼓掌哦
　　34L：小心吃饼把自己噎着2333
　　……
　　155L：踢一脚这个楼，虽然前面都是xx粉黑乱斗但懒得开新帖了。
　　有个圈内人忍不住在小号说话了，你xx哥哥还真失误了啊，虽然我们都没看出来？
　　157L：什么？？？求个指路
　　160L：○网页链接
　　@fweek：某家粉丝真的别私信我了，你们正主确实有点小失误，不过后面的模特反应快弥补了一下，没出什么纰漏。与其找人给他站街不如先去品牌微博底下多刷点评论让人家看看他的人气，把大使的位置保住再说啊。
　　161L：？？？这算什么圈内人，锤呢
　　163L：161不知道吗，这是某三大杂编辑的小号，说得都还蛮准的，看来xx是真的失误了惹，不过后面模特给他补锅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就好玩了2333
　　165L：xx后面的，不是仙仙吗，我真实爆笑了
　　167L：哦豁，所以xx这是自己失误还要在微博内涵同事？
　　170L：黑可闭嘴吧，他是在感谢同事帮忙，有什么好挂的？而且是不是真帮忙了还难说呢，fweek也信你们有没有脑子，皮下早就换人了
　　172L：又来了，xxf看谁都是黑人设不崩
　　173L：xx自己都说感谢小伙伴包容他的失误了，难不成还有人摁头逼他写这句吗，xxf被害妄想太严重了吧
　　178L：你们说xx戏多，他那几天感冒状态不好，我还想说后面的人补锅补得太流畅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呢
　　180L：？xxf的意思是神仙弟弟怕自己被xx艳压事先准备好害他吗？这什么惊天脑洞，当V牌是瞎子吗，在T台上耍小把戏？
　　184L：散了散了，反正千错万错不可能是xx错，可怜仙仙可能要被刷热搜黑了
　　185L：你别说，看看仙仙微博底下的评论吧，已经被xx粉攻陷了，要他出来证明自己哥哥的清白
　　188L：wtmxs，怜爱神仙弟弟一秒，好好走个秀也要被丢锅
　　190L：不出来给xx说话xxf能把他微博给举报了你们信不信
　　193L：太惨了，怜爱1s
　　194L：太惨了，怜爱1s
　　195L：太惨了，怜爱1s
　　
　　
　　杨子琛起床的时候易弦已经出门跑步了，他打着呵欠开了电脑，踱到浴室去洗漱，完了又懒洋洋地出来，抱着笔记本往沙发上一靠，准备开始工作。
　　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他也没怎么注意时间，这会儿才想起跟团队交代一下自己的去处。给人发了消息说明情况，正要问问易弦家里有没有吃的，出去晨跑的人就拎着纸袋开门进来了。
　　“起床了？”易弦把纸袋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用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给你带了三明治和热咖啡，我先洗个澡。”
　　杨子琛抬头看了他一眼，小朋友穿了身黑白相间的运动服，外套脱了系在腰上，上半身只剩件短袖白T恤。就这个穿毛衣都觉得冷的天气，难为他居然还跑出了一脑门的汗。
　　多看两眼看够了精力旺盛的运动少年，杨子琛才摆摆手赶他去浴室：“快去洗澡，一会儿该感冒了。”
　　片刻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才打开纸袋拿了早餐出来吃。
　　三明治是热过的，简单的燕麦吐司夹培根煎蛋，两面烤得焦黄，打开就能闻到香味。杨子琛一边靠在沙发上慢慢地吃，一边扭头打量了一下易弦家的摆设。
　　易弦的妈妈大概很喜欢编织品，除了桌布以外，墙上有民族风情十足的编织挂毯，沙发上的靠枕用的也是编织枕套，不过色调搭配和谐，并不显得累赘。屋子虽然不大，却被装饰得很舒服，看得出连桌上花瓶里的干花颜色和种类都经过精心搭配。
　　易弦说得对，住在这里确实比酒店舒服得多，连他这样不喜欢呆在别人家里的人都觉得意外地舒适。
　　杨子琛慢吞吞地解决了那个三明治，咖啡喝了小半杯，觉得不合口味就没再碰。等易弦擦着头发出来，他才有意无意地提起对方之前说过的话：“有人说要给我煮咖啡，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易弦从沙发后弯腰抱住他，在他耳后的皮肤上亲了一下，“你先工作，我去找咖啡豆。”
　　他收走了桌上剩下的半杯咖啡，开始在厨房叮叮当当地鼓捣杯子和咖啡机，虽然听得出有刻意收敛力道，但杨子琛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了注意力，工作也做得有点心不在焉。又听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把电脑放在一旁，起身去厨房找人。
　　厨房面积不大，咖啡机在靠近冰箱的角落里，易弦的身高挤在那其实有点委屈，得微微低头才不至于碰到头顶的橱柜。见他顾着看咖啡机没发现自己，杨子琛觉得有点可爱，上前两步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故意粗声粗气地问：“你怎么煮个咖啡也能影响我工作？这样的秘书是要被开除的。”
　　他比易弦矮半个头多一点，身高差这么做倒是正合适。不过易弦难得见他这么主动，不得不说有一点惊讶。
　　“嗯……那要怎么赔礼道歉呢？”他问。
　　杨子琛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作势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罚你把今天的午餐晚餐都包了？”
　　“……就这样吗？”
　　易弦显而易见地有点失落。
　　“想什么呢，”杨子琛伸手挠他痒痒，“你还想我怎么罚你？给我暖床吗？”
　　易弦一边躲一边笑，还不忘顾着刚开始工作的咖啡机，笑道：“可以呀，只要你想。”
　　他还顶着上秀的那头奶油色卷发，黑色挑染倒是已经洗掉了，原本应该显得又乖又纯真，可这会儿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露出一点额头和锐利好看的眉眼来，平时藏得挺好的攻击性反而跑了出来。
　　像只小狮子。杨子琛想。
　　易弦躲到一半，发现他没再继续逗自己，便也跟着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喊了他一声：“哥哥？”
　　杨子琛回过神来，朝他招招手：“过来。”
　　等易弦走到他面前，他才勾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拉得低下头来——
　　被吻的易弦只愣了半秒，然后迅速反客为主，这个吻结束时，杨子琛已经被他抱起来放在了干净的餐桌上，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毫无大人尊严的杨子琛深感底气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捏他的脸：“给我客气一点，不要抱来抱去的，嗯？”
　　“可是我忍不住啊。”易弦一脸无辜。
　　什么叫恃宠而骄，这就是了。
　　偏偏杨子琛还拿他没办法，和他对视片刻，最后还是在那双漂亮眼睛的注视下无奈地败下阵来。
　　大概是因为在自己家里，易弦比平时还大胆，有了煮咖啡时的这个小插曲，等杨子琛好不容易脱身回去工作时，他像是得到了什么授权似的，光明正大地坐在旁边看杨子琛，杨子琛举手要求续杯咖啡时还要凑过去借机索吻。
　　“你这样会影响我工作。”
　　同样的事情三番两次地重复发生后，杨子琛有点不高兴了，决定把他赶走：“回自己房间去，让我一个人呆着。”
　　“可是我想看着你。”易弦很没有可信度地抬手保证，“我刷微博，不骚扰你了，好不好？”
　　杨子琛半信半疑地放他一马，继续低头工作。
　　积压两三天的活又多又杂，好在这次助理帮他把前期整理的工作都做好了，他才不至于坐在易弦家的客厅里因为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