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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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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百货商店里买的普通居家服而已，被他一夸，杨子琛无端产生一点自己穿的是什么品牌高定的错觉，好笑地在他旁边坐下，催他去洗澡。
“有人不是说让我来听故事吗？”
他问。
屋里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和走廊上的壁灯，光线有点暗，连带着易弦浅色的瞳孔颜色都像是深沉了些。他很听话，乖乖地站起身来拿了换洗衣服，眼看就要往浴室去了，却又折返回来，朝杨子琛讨了一个吻。
“等我。”易弦说。
“好，等你，灰姑娘。”杨子琛笑着应道。
等易弦洗澡的空闲时间里，他打客房服务点了酒，然后靠在沙发背上打开了微博，准备再回头看看易弦小朋友写的日记，以证明自己真的有反复阅读，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
结果他打开易弦的个人主页，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下午发的一条带图微博，看发送时间，正好是易弦回去上课的时候。
第一张是拍的窗外的街景。G城下午的阳光很好，虽然已经开始降温，但干燥凉爽的天气、满地枯黄的落叶配上灿烂的阳光和无云的蓝天，还是很有深秋的感觉。GKU校园里行人不多，经过的多数都是学生，来去匆匆之间，被他捕捉到一张无人的景色——叶子落了一半的树，铺了一地落叶的校道，还有路边无人的长椅，营造出恰到好处的静谧感。
第二张图片是易弦的自拍。
他大约是坐在教室里靠窗的位置，自拍背景里还有别的同学入镜，被他细心地马赛克了，只留下自己。附言是“天气很好，中午的芭菲很好吃”，乍一看好像和杨子琛没什么关系，但除了他以外只有杨子琛知道，中午的芭菲其实不好吃，不过易弦吃得还是很高兴。
因为杨子琛来了。
怀揣着这个小秘密，杨子琛心软得不行，没再过多犹豫，用新申请的账号给他评论：“芭菲好不好吃不知道，不过有人好像很喜欢。”
不多时，系统提示他收到新评论，新粉丝＋1。
“因为要谢谢它把我的梦留下来了。”
杨子琛看了一眼新粉丝，正是回复他的易弦。
他没用以前的账号，新申请了一个，空荡荡0关注0粉丝，之前也没有发过微博，唯一有辨识度的算是头像——白天他随手拍下了易弦写的那张卡片，申请账号时就用来做了头像。就这么一个空号，难为易弦还能光速从评论里认出他来，毕竟这条微博底下的评论数目可观，下午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评论已经超过了两万。
他点了关注，看着页面下方的关注状态从“关注他”变成“互相关注”，笑了笑，返回继续看易弦的微博。
浴室的方向传来细微水声，显然是偷偷刷微博的小朋友开始洗澡了，杨子琛放心下来，原本还有点怕他突然袭击，这会儿没了防备，开始光明正大地翻看易弦的微博评论。
他知道从F杂内页开始易弦就吸了一波粉，但没想到这些粉丝还挺长情。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他都没一直跟易弦呆在一块儿，这些姑娘却一直都在给易弦的微博评论，而且数量越来越多，易弦这个账号俨然已经是个十来万粉的网红了。
易弦有自拍的微博不多，往下翻一翻就能数清楚，但这几条转发评论都明显比其他的多，看脸意味明显。没有自拍的微博就基本都是易弦说的写给他看的碎碎念了，没什么内容，真的像日记，但这些微博底下也还是有不少粉丝给他评论留言，让他注意身体的，好好学习的，一个个都是当姐姐乃至当妈的心态，喊他宝贝弦弦。
想起在迪士尼酒店易弦被粉丝喊弟弟的表情，杨子琛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他看到粉丝现在这么喊他会是什么表情？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抱着枕头笑起来，直到易弦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从身后抱住他才反应过来：“你洗完了？”
“洗完了。”易弦把下巴抵在他肩上，身上都是沐浴露的青瓜柠檬草味道，带着一点小吃醋意味地问他，“你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你的微博评论啊。”杨子琛把pad屏幕亮给他看，有意喊他一句，“看看粉丝是怎么叫你的？弦弦。”
然后他被恼羞成怒的易弦抢走了pad，靠在沙发里笑得更开心了。
“不要生气嘛，不是很可爱吗？”他还没放弃自己的平板，伸手想从易弦手里拿回来，“我还没看完呢，快还我。”
“不看微博了，看我。”
易弦难得霸道地驳回他的要求，把pad藏到身后，自己俯身凑了过去。
杨子琛猝不及防又迎来一个吻，被他按在沙发里亲得大脑有点缺氧，觉得自己今晚接的吻快要赶超个人记录了。
易弦是亲吻鱼吗？能不能让他喘口气？
第22章 。
等他们终于有时间来讲故事，已经是快到半夜的时候了。
杨子琛抱着沙发上硕果仅存的抱枕，指挥易弦去把剩下几个掉在地上的捡回来。他自己在刚才的打闹中落得一身狼狈，头发被闹得乱七八糟，睡衣领口都解了两颗扣子，一边单手系上一边趁机把被忘在沙发角落的平板拿回来——刚刚没锁屏就丢在了旁边，不知道有没有发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检查过微博确定无事发生以后，他才把视线转向可怜兮兮站在沙发前的易弦，收回腿给对方挪出位置坐下，心有余悸。
好险，差点擦枪走火。
要不是他还剩了点理智，刚刚可能就顺着易弦让他继续了。
杨子琛懊恼于自己的失控，在他看来，现在还不是跟易弦上床的时候，至少他不想进展这么快。易弦年纪小容易冲动，但他老大不小了，不应该亲亲抱抱就控制不住自己。
怪就怪美色当前，他把持不住也不是什么奇事，是这小混蛋太会撒娇了。
这么想着，他脸色稍霁，示意易弦开口：“来吧，讲故事。”
沙发不大，杨子琛窝在里面一个人占了大半，易弦便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按照约定好的给他讲故事。
其实易弦不说，杨子琛也已经差不多都想起来了，可正是因为他想起来了，所以更想听听易弦的版本。
因为他不知道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一段偶遇，对于易弦有什么样的意义。
易弦先前显然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杨子琛先前不太理解，不过想起以后倒是有了些想法，只等对方来验证他的猜想。
易弦先是沉默，然后才从手机相册里翻了翻，找出一张照片来，递给杨子琛看：“你先看看这个吧。”
接过手机时，杨子琛留心看了他的脸色，不太好，至少这张照片并不是那么让他愉快。他怀着一点担忧低头看了眼，照片上是个孩子，年纪不大，约莫十岁出头，瘦瘦小小，有一头褐色的卷发……
杨子琛犹豫了一下，问：“是你吗？”
易弦点了点头。
照片里的孩子五官还没长开，带着儿童特有的稚气和青涩，如果不是得到了本人的确认，又微妙地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影子重合，杨子琛也不敢说这和易弦是同一个人。
——毕竟差得实在有点远。
现在的易弦高大挺拔，做着模特的工作，外形上的各项条件都优于常人，光靠脸都能圈一波姐姐粉妈妈粉；照片上却只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目测身高不足一米六，天然卷的头发乱蓬蓬的，虽然有张清秀的小脸，但面对镜头眼里没有笑意，反而缩在母亲身后，像是在躲避拍照。
根本不像同一个人，甚至可以说，看起来是两个极端。
“我十四岁的时候。”
易弦点了点屏幕，让暗下去的照片又亮起来。他的手指擦过杨子琛的手背，仍然是温热的，却带着一点湿意，违背主人意愿透露出紧张的情绪来。
“那时我不喜欢拍照，这是能找到的，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间最近的一张照片。”他低声说，“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就会发现，我那时和照片上长得也差不多。”
瘦瘦小小，还没开始发育，豆芽菜一样的小卷毛。杨子琛光是想想就觉得挺可爱的，但他在国外呆的时间不短，从易弦的语气和照片里他的模样看，就能猜出他因为这副外表招惹过不少麻烦。
“可能是因为早产又营养不良，我发育得比同龄人要晚，加上周围黄种人少，显得我更加瘦小。”易弦又点了点照片上自己的小脸，语气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我频繁转学，一直跟着妈妈到处跑，每到一个学校，还没来得及跟同学有太多交流就又要离开……其实我也不太想和他们交流，因为他们都不喜欢我。”
小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对外界的善意和恶意都能分得很清楚，尤其是面对同样不懂得掩饰的同龄人时，更加容易因为态度差异区分喜恶。一个经常转学的孩子，没有固定的好友，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友善对待，自然会变得越来越内向，不愿意融入新环境。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受到的教育不够好。”杨子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知道说出这些不容易，特意放柔了声音，“你看，现在你过得比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好，不是吗？”
“我知道。”易弦笑了笑，“我开始做模特后社交账号涨了很多粉丝，其中有一个经常给我点赞的是某次转学时经常欺负我的女同学。她大概完全不认得我了，可我从头像就能认出她来。”
杨子琛扭头看他，发现他虽然在笑，但眼里其实没什么笑意。
曾经因为外表排挤你的人，在你变得好看——或者说更符合大众审美——以后，用截然不同的态度来对待你，这是一件有点讽刺却又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以貌取人的人绝对不是少数，只是有些人把这些想法藏在心里，有些人却会因此做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情。
“我小时候其实也没遇到什么好同学。”杨子琛说，“你看，我家里有钱，来跟我做朋友的小朋友基本没几个是真喜欢我的，只是因为我零花钱多，会请他们吃东西，仅此而已。我哥六年级时我一年级，他成绩好，我从小就学得跟屎一样，然后其中有一些跟我玩得很好的同学，背地里都跟别人说我是个败家子——他们说得也没错，不过既然我听到了，再当冤大头不是傻吗。
“后来我朋友就少了很多，在学校里也没几个能说话的人，上了大学才好一点。你看，其实我俩的经历还是有点像的。”
他的灵魂其实也没那么自由奔放，至少不到需要大半夜爬山看日出来纾解，只是有些事情跟家里人说不出口，也没有那么好的朋友可以倾诉，想找个途径宣泄一下而已。
“你很好。”易弦说，“是他们不好。”
“我没那么好，”杨子琛看着他笑了笑，“只是你喜欢我，所以才觉得我好。”
他在大学里交到了些朋友，比如邢越和林桥，但他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把他当作宝贝一个劲地追的，也就只有易弦一个人。
“所以你看，这种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反正现在挺好的，没必要再去想。”
易弦摇了摇头：“还是要想的，我在那时候遇见了你。”
杨子琛愣住了。
“你大概不记得了。”易弦握住他的手，嘴角噙着一点笑意，慢慢地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帮了我，还把热狗分给我吃，说，如果被欺负了，就变得比原来更强，让欺负你的人反过来怕你，那样才是对他们的惩罚——我记了很久，你说那句话的样子很好看，好像会发光。”
“……”
很难说杨子琛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比起恍然或者惊讶，更多的可能是心软。
“其实我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摇摇头，有点无奈地坦白，“前几天我跑了一趟普吉岛，找到了你见过我的那个小广场——别的没太想起来，不过我爸还留着你妈妈给他们画的画，你要不要看？”
他把拍下来的画给易弦看了，后者仔细辨认了一下，从画面一角找到了自己母亲的签名。
“是她画的。”易弦说。
“还好向导带我过去吃点心，不然我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
杨子琛把那天的经过大致跟他说了，又道：“还遇到一个会说中文的小姑娘，也给我画了画。”
易弦凑过来亲他，完了才若无其事地问：“什么小姑娘？”
“吃醋吃得隐蔽一点，太明显了。”杨子琛捏他的脸，“弦弦小朋友，你还不是我男朋友，注意影响。”
他故意用这个有点羞耻的称呼，想要冲淡刚才多少有些低落的情绪，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之后发育的时候是怎么长的，一下从这么一点长到这么高，有秘籍的话也教教我？”
他看过易弦的资料，不掺水分的192cm，比他高出十公分有余。回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见面时还比他矮一大截的小朋友，杨子琛总觉得他有吃激素的嫌疑。
“没有，就是多吃多运动。”易弦从沙发上下来，然后伸手抱住他，“你看，我其实一直有在锻炼的——”
他就这么看似毫不费力地把杨子琛抱了起来。
“干什么呢？”杨子琛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的肩膀，免得他泄了力把自己丢在地上，“你别把我摔了。”
“不会的，你又不重。”易弦抱着他往房间里走，到了床边才把杨子琛放在床上，自己跟着欺身上去，借着这个姿势贴近他，却没有像刚才一样亲上去。
杨子琛背靠软绵绵的被子，整个人陷在里头无处使力，有点茫然又有点无措地看他：“怎么了？”
易弦这才低下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蹭了蹭，撒娇似的问：“哥哥，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转正？”
第23章 。
标题：弟弟要走时装周辣！！！！！！！！！！！！！！！
0L：本来以为没希望了，这次怕不是只能看小墙头过去看秀，结果都快开始了突然说他要去，这是什么意外之喜，我哭辽
1L：顺便安利一下弟弟之前走时装周的视频剪辑，感谢资源博解解剪出来共享○网页链接
2L：我看见了什么！！！！！！！宝贝弦弦要走时装周啦？？？？？？？？？？
3L：走哪些品牌啊？妈妈只能等着看生图了1551
5L：噗嗤，仙仙家又自炒啊。
7L：没看懂主楼，5哥什么意思啊
8L：滚滚滚，没求着你进来看，我们关门自己嗨而已，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
10L：公共板块发帖还不许人进来说话啦？真这么blx就回实名区去啊，学学线上流量小生粉吧，每天拿个nbcs的网红小模特来日路，结果走个时装周也要通报，xx和xxx今年都能走好吗，笑死人了。
11L：说到底，他今年走什么牌子啊，要是普普通通的那种，还不如别说了，招黑……
……
44L：从时尚博看的，好像是V牌特邀…………
45L：可以啊，没面试走V牌，和窝巢大使一个待遇hhh
47L：盖章V牌亲儿子，慕了
48L：慕了
49L：慕了
51L：xx不也走V牌吗，刚好比一比呗，看看你们吹的盘靓条顺模特弟弟和线上小生battle是什么结果2333
55L：看戏惹，虽然xx身高吃亏，但是人家比例好脸也好，还是有得比的
56L：xs，要是没比过，仙仙岂不是真的要被盖章网红了
58L：毕竟是正职不干每天只发微博的闲散模特，谁知道半年不走T台他现在台布怎么样呢
60L：差不多行了吧，粉丝开来自嗨的楼，说两句就算了，再继续在这空口鉴业务水平我去深山了。他脸怎么样腿怎么样台布怎么样，等一个礼拜不就知道了吗，这次时装周有官方直播，而且是V牌这种绝对不缺热度的，肯定能看到不是吗
62L：那就等你们神仙弟弟惊艳窝巢ssq了，嘻嘻
……
80L：怎么回事，后知后觉发现这帖，上面怎么掐得乌烟瘴气的，还翻页了？
82L：谁知道小生粉为什么突然集体高/潮呢，可能是觉得V牌特邀这个title挡她们蒸煮的路了8
83L：笑死，演员跟专业模特battle，脑子没事吗，某家心里能不能有点数，之后是不是还要出通稿艳压一下啊
85L：没办法，本来以为自家蒸煮是唯一一个受邀走秀的明星，都准备开吹了，结果同场模特居然有一个在海这边有点存在感的，当然要先声夺人，到时才好控场2333
88L：xxf，虽然我也嘲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神仙弟弟，但是凭良心说，人家真的艳压你们蒸煮了，我是bt粉bt糊穿ssq地心哈
91L：88L最好不是披皮黑，在这里装小心你家真的糊
……
125L：来晚了，对着上面的混乱目瞪口呆，顺便给楼里的弦妈们搬点料。
@xxx…：之前发过的某个模特小哥哥，这次是品牌那边直接邀请他去走时装周的哈，所以之前面试的时候没有消息。看起来品牌那边对之前F杂那一版新品展示还是很满意？小哥哥长得好看又年轻，希望这次时装周之行顺利＇心＇
这位应该是时尚博里比较靠谱的？他说是品牌直接邀请，那应该是真的了……希望弟弟一切顺利！
129L：啊啊啊，原来这一阵没发微博是有新工作了，我还以为他真的沉迷学习去了呢，弦妈垂泪。jpg
130L：等着看秀了！
易弦到底还是没能哄着杨子琛让他即时转正，后者只说要继续考察他，不过跟答应也差不太多，他并不是那么在意。
反而是杨子琛睡了一觉才回过味来：就易弦这样汉字都认不了多少个的主，上哪学的“转正”这么中国特色明显的词汇？国外语言班有这么接地气？
他心里疑惑，却没问出来，在G城溜达两天，又陪易弦在学校里吃过两顿饭后，问题的答案自己就蹦出来了。
“你是Devin的哥哥吗？”那黑发黑眼的小男生端着餐盘跑到他们这桌坐下时，眼里是带着好奇和愉快的，“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肖凯然，是到这边来交换的，暂时跟Devin一个班。”
“你好。”
易弦去点菜了，杨子琛自己一个人坐着，也不好不搭理他，笑了笑点点头，没否认他给自己套的身份。
肖凯然比易弦还自来熟，坐下就没打算走了，俨然要和他们同桌吃饭的样子。杨子琛八百年没吃过学校食堂，不懂现在学生的餐桌文化，但旁边空着一大片桌子，他这么自然地坐下来，杨子琛猜想他要么是有事要等易弦，要么是平时他们就一起吃饭的。
果然，这人一边吃一边打开了话匣子：“我上个月刚来的，没想到班里有能说中文的同学，一下就找到了归属感……Devin还借了我笔记让我补上之前的课程内容，真是个天使……”
杨子琛忍不住笑：“他知道你拿天使形容他吗？”
“知道啊，不过我之前说的时候被他嫌弃了。”肖凯然撇撇嘴，又问他，“哥哥你是在等他吗？他去买饭了还是怎么着？”
“他去点菜了，我在等他。”杨子琛说，“难得来一趟，顺便体验一下GKU的学生餐厅。”
都是叫哥哥，肖凯然这声哥跟易弦叫的意味可真是相差甚远，充满了朴实的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酒桌上称兄道弟的情景。杨子琛觉得这小孩儿蛮好玩，又想起那天易弦的“转正”之问，于是问他：“你是不是还教他说中文了？他之前中文可没现在说得溜。”
“没有啊，”肖凯然一脸茫然，“可能是聊得多了，他自己融会贯通了？”
易弦正好回来，听见他最后一句，接话道：“什么融会贯通？”
杨子琛头也没回，替他把放在桌上的餐盘推进餐桌里侧，顺口招呼道：“回来了。”
易弦在他身边坐下，然后调转了两人面前的餐盘，说：“这份没有甜点的才是你的。”
“哦。”
他不喜欢吃太甜的，易弦记下以后每次点菜都会有意避开，或者把甜点留给自己，杨子琛习惯了，应了一声就接受了调换餐盘的事实，相当自然地拿起刀叉。反而是被他俩旁若无人的气场晒了一脸的肖凯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叫易弦：“Devin。”
“嗯？”易弦抬眼看他。
“……没事了。”肖凯然看出他没有再多加介绍两人认识的打算，讪讪地闭上了嘴。
这顿午饭吃得相当安静，虽然在学生餐厅吃也没法吃出什么花来，但对面坐了个不熟的人，杨子琛确实也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他不知道易弦现在在学校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反正不说话总是没错的。
不说的话，谁又知道他不是易弦的哥哥呢？
他的理想很丰满，但显然和易弦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吃完时间接近两点，易弦下午有课，和肖凯然一个教室，于是后者放好餐盘后回来等他一起走。结果易弦毫不忌讳，临走前俯身亲了亲杨子琛的额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在学校里走走，下午等我一起回去？”
“……”杨子琛觉得自己的背快被肖凯然惊讶的目光点着了，挥挥手赶他走，“行行行，快去吧。”
易弦这才拿起包走了，杨子琛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现在肖凯然心里的“哥哥”恐怕也变得不纯洁了。
真是作孽。
他确实好几年没回过大学校园了，GKU风景不错，散散步消食也挺好。在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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