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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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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言喻没有察觉,不住地侧目看他。
  岑明止不想说话,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言喻加快了一点车速,又问:“上次那个女的……是谁?你住在她家?”
  岑明止不欲多言,简短道:“朋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出国以后?”
  “以前。”
  “我怎么不认识?”
  “没有和你提过。”
  岑明止的回答非常平静,半句扩展也没有,言喻只好闭嘴,挤开下班高峰的车流,把车开上了高架。
  岑明止没想到言喻会带他回家。
  三年没有回来,新的高架已经开通,导致岑明止没有及时察觉,等他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在小区门口转弯,开进了地下车库。
  岑明止眉心更紧:“……不是要去吃饭?”
  “嗯,回家吃。”言喻露出一点笑意,把车停在车位上,绕到另一侧替岑明止开门。
  他伸出一只手想扶,但岑明止避开了他,言喻有一点失望,同他一起上了电梯。
  他走在岑明止的身边,替他拦电梯的门,熟练地按下十九楼的按钮,又在岑明止伸手前,把自己的手指按在指纹锁的读槽上。
  言喻在推门时转过头来,喉结滚动,对岑明止轻声道:“岑明止,欢迎回家。”
  好像是他家一样。
  他站在门前,手轻轻一推,就把那一扇不算厚重的门推开。没有预想中的漫天灰尘和呛鼻气味,言喻打开了灯,灯光下黑胡桃木的地板依旧光鲜亮丽,颜色稳重光可鉴人,玄关上整齐摆放着两双灰色的棉拖鞋,有一双是新的,还有一双已经被反复穿过,鞋面上有轻微的痕迹。
  “不进去吗?”言喻问。
  岑明止看了他一眼,走进去,言喻跟在他身后关了门。
  岑明止躬身换鞋,突然身后言喻贴上来,双手扣着他的手臂一抱,滚烫呼吸打在他耳后,烫得皮肉下的血管开始胀痛。
  “言喻……”岑明止皱眉道:“放开。”
  言喻发出一声沉闷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回应,环在他胸前的手收紧,隔着衣物的骨肉仿佛贴住,亲密不合时宜。
  “……言喻!”
  岑明止拔高声音喝止他,没有用,言喻沉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下。”
  岑明止顿时浑身一颤——言喻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后颈上。
  那一寸皮肤上的触感被放大,被扩散,空气像黏住了,呼吸变得艰难,每一个毛孔都因为言喻的触碰收缩,发出无声的尖叫。
  其实只有一瞬间,言喻很快又放开了他。
  言喻弯腰,把那双崭新放在他脚边,说:“先换鞋,我去做饭。”
  “……”言喻会做饭?
  但比起这个,岑明止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所在:“你住在这里?”
  言喻应了一声,直起身来,说:“你走的时候说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我就一直住在这里等你。”
  “……”岑明止看着他。
  言喻回望他,眼眶不知何时有一点发红,语气却又故作轻松,笑了笑道:“以前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也会骗人啊。”
  “……”岑明止已经不记得了。他骗了言喻吗?那一天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很模糊,他只记得言喻发了烧,留宿在他这里,而他的航班时间将近,最后只来得及带走一本护照。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回来了。”言喻又笑了一下,没有了意气风发,这种笑显得更加稳重,但依旧非常英俊。
  他脱掉外套挂在沙发后背上,挽起一点袖子,拿起吧台上倒扣的杯子给岑明止倒水。因为低着头,侧脸轮廓看起来似乎是瘦了一点,比从前更加深邃,这样安静的动作竟然也不显得违和。
  岑明止站在原地,说:“言喻,把手机给我。”
  “在口袋里,你自己拿。”言喻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坐下等,吃完我送你回去。”
  他往厨房去,打开冰箱,蹲在那里挑挑拣拣,也不知挑了什么东西。岑明止从他的衣服里翻到手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给孟瑶发信息,告诉她公司临时有事,要晚点回去。
  孟瑶的回复来得很快,说好,又提醒他好好吃饭,晚上回家小心。
  厨房里的水龙头开了,言喻背对着他,水流声持续了一会,变成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竟然也有模有样。
  岑明止看向厨房方向,他在回国后收到的惊讶已经够多,无论是言喻住在这里,还是言喻学会了做饭,或者也可以加上上周得知的言喻一直开着他的车。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足够他拼凑出这三年里言喻情况——他围绕着岑明止残留的某些痕迹,固执地进行了等待。
  等待。
  岑明止缓慢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曾经这样等待过言喻,从每一天的早晨睁眼,等到独自加班的深夜;从言喻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新的床伴,到关系结束,岑明止出面调停为止。
  这个漫长过程对于岑明止来说包含了太多人生心酸,那么言喻呢?言喻在这一段等待中,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厨房切菜的声音突然停了,言喻握着手指,从里面推门出来,岑明止抬眼:“怎么了?”
  “切到手了。”言喻说:“我贴个创口贴。”
  “在哪里?”岑明止站了起来。
  “电视机柜下面,你以前放药的地方。”
  岑明止拉开抽屉,在一堆感冒药盒子里找到了创口贴和碘酒棉。言喻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旁边,说:“我自己来吧。”
  岑明止看了他被切到的右手食指一眼,伤口有一点大,言喻抽了纸巾,把流出来血吸掉。
  岑明止问:“洗过了吗?”
  “用水冲过了。”言喻的目光跟着他:“你要帮我贴吗?”
  岑明止不置可否,把创口贴拆出来,反面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坐下来,拧开了碘酒棉花的瓶盖:“按紧一点,先止血。”
  “这样?”
  言喻笨拙地把单薄的纸巾按在指腹上,但不得要领,很快就被血渗透。岑明止看了他两秒,重新抽出两张纸巾叠成足够厚的方块,递过去说:“自己按。”
  “好。”
  言喻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照做。等了几分钟,血渐渐止住,岑明止挑出碘酒棉,替他擦拭这个一公分出头的伤口,又用创口贴仔细地包裹起来。
  他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与言喻几乎互相顶着膝盖,因为专注而低着头,下垂的睫毛交错,被头顶的灯光投射出细密的影子。言喻被冷水冲到麻木的手指忽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好像岑明止正对着那里呼吸,温热的气息带走所有了疼痛。
  “好了。”岑明止说。
  言喻手指动了动,说:“我去厨房,你再等等。”
  岑明止却站了起来,说:“我来吧,你不要碰水。”
  创口贴虽然防水,但浸泡久了还是会被渗透。岑明止脱掉外套放在沙发上,挽起衬衫的袖子走进厨房。菜板上码着切到一半的青菜,旁边的碗里是泡在温水里解冻的虾,电饭煲里上的倒计时停留在三十五分钟,岑明止干脆切掉了电源,重新从冰箱里找到两包冷冻拉面。
  他把虾冲过,虾头分离,开背剥壳,挑掉虾线。锅里还有一层薄油,他重新开火,就着温油磕了两个鸡蛋,小火煎出金黄的焦边,蛋黄保留了一点生度,做成言喻喜欢的溏心。
  而后他把虾头放下去,在煎过鸡蛋油里呛出里头的红膏,捞出后又放下虾仁,煎到两面发脆,才在锅里兑了温水煮开,加一点点盐和胡椒。
  最后他把冻在一起的面抿开,一点点抖落下去,动作熟练,甚至还有几分优雅,把煮面这样一件满是烟火味的事情做出了惊人的美感。
  言喻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他,岑明止做的每一个动作,都熟悉得令人眼眶发烫,想把时间就地停下。
  岑明止撇去汤上的浮油,正要关火,言喻叫他:“岑明止。”
  “嗯。”岑明止应了一声。
  言喻压着声音问:“新西兰怎么样?”
  岑明止撒下葱花,平静回道: “还好,冬天有一点冷。”
  “是吗?”言喻说:“那怎么不早点回来?”
  “……”岑明止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好像言喻的问题没有任何值得回答的地方。
  他沉默地把面分开两碗,从橱柜中找出餐具。言喻走进去,帮他把碗端出来,两个人面对面落座,安静地吃重逢以来的第一顿饭。
  这个过程过于熟悉,熟悉得言喻几乎要落泪。
  他想起了从前很多时刻,他们也是这样,岑明止经常在他的一个电话后就从各种地方赶来,进厨房忙碌,做一点他喜欢的食物,然后这样坐在他对面,陪他一起吃完。
  他的话向来很少,少到他们除了必要的对话,很少有其他交流。但言喻如今再就着眼下的光景回忆从前,却总觉得岑明止在当时当刻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他未能解读的含义。
  他一定曾经爱我,曾经爱一个垃圾,为这个垃圾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岑明止吃得少,大部分的面都在言喻碗里。他只是简单地动筷,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最后只喝了几口汤。
  是我让他没有胃口吗?言喻忍不住想。
  可是他又暂时顾不上这些,岑明止竟然还会为他下厨,就算只是一碗面,也像珍贵的施舍。他狼吞虎咽,连汤一起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筷子后说:“碗我来洗,你别动了。”
  他这样说,岑明止却仍旧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来吧。”
  连一个多余的理由都不愿意给,好像洗碗做饭本就应当是他的事情。他起身收拾起两人的碗筷,端去厨房,连带着煮面的锅一起洗干净,摆回原来的位置。
  言喻笨拙地跟在他身后,开始后悔不该给手割这一道口子,尽管骗到岑明止这一顿饭,但叫岑明止做家务洗碗并不在他的期望之内。他应该表现得更好一些的,
  岑明止连自己喝过水的杯子都洗完,才把手擦干,对言喻说:“我要回去了。”
  言喻说:“我送你。”
  “不用。”岑明止拒绝:“我打车就好。”
  “我送你。”言喻坚持道。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别走了,晚上留下吧,但岑明止平淡表情下的每一个动作都说明他不会留下,如果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他们已经难以挽回的关系更加碎裂。
  他匆匆去穿衣服,拿起车钥匙准备跟岑明止下楼。
  岑明止却停下动作,站在玄关前看着他,在他套好外套时说:“言喻,那是我的车。”
  言喻动作一滞。
  “如果你现在把钥匙还给我,我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接送。”岑明止说。
  “……”言喻不敢说话了。
  岑明止倒也并不是真的向他索要。说完这一句,他转身出门,往楼道走,言喻拖鞋也来不及换,匆忙跟上。他想至少要送岑明止下楼,岑明止却停在电梯门外,笑了笑,说:“我可以自己下去。”
  “……好。”言喻连一个“不”字也不敢说,看着他乘上电梯,一如三年以前的那天一样,被这个金属箱子带着远离,往下一层,往下十层,越来越远。
  那数字停在一楼的时候,言喻抹了一把脸,没忍住骂了一句:“操……”
  也不是在骂谁,不过是在骂自己,好不容易重逢,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怎么就又让岑明止不高兴,怎么就不能表现得再好一点。


第37章 
  唐之清的诊所周六也正常开门,孟瑶当天要去产检,本来应该请假,但正好岑明止在,就代替唐之清陪她前往。
  妇幼医院的环境比起普通公立清净许多,多是妈妈带着小孩,还有一些丈夫陪着孕妇。岑明止让孟瑶坐在休息区等候,自己挂号排队,先做超声,再做胎心,最后还要做尿常规。前面两项还好,最后一项他不方便跟着,就找了一位护士陪孟瑶进厕所,请她帮忙扶一扶。
  护士还很年轻,错把岑明止认成孩子父亲,在孟瑶洗手时发出羡慕:“外面那是你老公吗?好帅啊,讲话也好温柔,太有福气啦。”
  孟瑶忍不住笑,同她解释:“不是老公,是我弟弟。”
  “哇!”护士红着脸道:“真的吗?那他有没有女朋友呀?”
  “还没有呢。”孟瑶摸了摸已经二十六周的腹腔,说:“我也希望他能快点找一个呀。”
  护士笃定道:“他条件这么好,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对象的。”
  出来以后孟瑶把这事说给岑明止听,岑明止手里拿着她的B超报告,笑道:“你这是在催我吗?”
  “怎么会。”孟瑶说:“我只是觉得既然回国了,不如也考虑安定下来,如果有合适的对象,可以去试一试呀。”
  她并非意有所指,岑明止却顿了顿,一瞬间想到了两个名字。
  “还真的有啊?”孟瑶察言观色,含笑追问:“是谁?说给我听一听。”
  “……”岑明止无奈道:“没有,才刚刚回来,哪里遇得到。”
  孟瑶露出遗憾的表情,挽着他的手臂:“好吧。那如果有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产检花了大半个早上,唐之清中午有午休,和他们约好在诊所附近的西餐厅一起吃饭。时间还有一点早,他们提前过去,诊所的前台认识孟瑶,甚至还认出了许久没来的岑明止,热情地给他们拿了茶和水果。孟瑶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差不多,就没有上楼去唐之清的办公室等,拉着岑明止坐在了诊所的大厅里。
  周六唐之清本来是不上班的,但早上的病人原本是昨天的预约,临时有事才改成今天,岑明止和孟瑶在楼下等了一会,就听到楼梯上传来唐之清的声音:“怎么样,手续已经办完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英国?”
  “下个月吧。”对面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回答道:“也不着急,我还想多休息一段时间。”
  “那走之前要告诉我,一起吃个饭。”
  “好,回来我联系你。”
  唐之清显然跟那人很相熟,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寒暄,前台恰好上楼,路过时道:“唐医生,你夫人来了,在楼下等你呢!”
  “来了!”唐之清回应:“不好意思,我先送你下楼。”
  那人于是跟他一起下来,总归是病人隐私,孟瑶和岑明止都没起身往那边看,却听那人道:“是唐医生的夫人吗?你好。”
  孟瑶没想到那人会主动打招呼,于是放下手里的杂志回头看去。隔着几步的距离,是一张隽秀好看的脸,孟瑶站起来,笑道:“你好啊。”
  然而那人却露出惊讶的表情,目光直直越过孟瑶,停在后面的岑明止脸上。
  “……岑助理?”白幸容说:“你回国了啊。”
  岑明止:“……”
  白幸容的表情变化很快,说后面半句时已经露出了和煦的笑意,岑明止不得不从沙发上起身,对他略一点头,说:“……你好。”
  “你们认识?”唐之清惊奇道。
  “认识的,”白幸容说,“当年岑助理离职的时候我刚好入职,见过几次。前几天就听言喻说你回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唐之清的惊奇变成了惊吓,迟疑道:“言喻?你不会是在……”
  “唐医生也认识言喻?”白幸容弯着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对,我在言喻的公司工作。”
  唐之清:“……”
  这未免也太过戏剧,饶是唐之清也被吓了一跳,接手三年的病人,竟然恰好在言喻公司上班,世界也实在太小了。
  白幸容说:“看来你们今天有约?”
  “对对……我们正要去吃午饭,你要不要一起?”唐之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种情面话不说不行,但真的说了又怕白幸容会答应下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尴尬。
  幸而白幸容看了一眼手表,说:“今天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下次再见吧。”
  他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笑着和人说话的时候亲和又得体,很难有人会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唐之清忙不迭道好,亲自送他出门,看着他发车开走,才惊疑未定地返回诊所,对站在原地的岑明止道:“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我还是要问一问……他和言喻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岑明止没想到他会如此一针见血。
  他的沉默等同于答案,唐之清按了按额头,说:“我知道了……哎,别站在这里,先去吃饭吧。”
  他们步行到开在诊所隔壁写字楼里的西餐厅,孟瑶点了自己喜欢的套餐,把菜谱递给注意力不太集中的岑明止,关切道:“明止,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你好像很在意他。”
  岑明止顶着两人的注视,低头在手机上下单了与孟瑶一样的套餐,片刻后才缓缓道:“我上一次见他是去新西兰前,下雪那天晚上,在言喻家。”
  “……!”唐之清恍然大悟:“他是那天晚上那个人……?”
  孟瑶用眼神询问,唐之清欲言又止,开始疯狂头痛。虽然孟瑶也学心理,但并不直接参与岑明止的治疗,唐之清即使对她也恪守职业道德,不会轻易把岑明止的事情与孟瑶说,因此孟瑶对于岑明止和言喻之间的事知道得不如唐之清详细,自然也不清楚岑明止说的那天晚上具体是什么。
  但唐之清已经猜到了——这很难不去联想,他知道岑明止出国前的那个雪夜发生过什么:岑明止去了一趟言喻家里,发现言喻和别人在一起。这件事其实在他们畸形的关系里稀疏平常,岑明止纵然痛苦也从未有过过激的反应。
  却偏偏那天,他在熄了火的车里,一坐到天明。
  唐之清想不到其他理由,唯一的可能就只是那一晚和言喻在一起的人很特别,特别到坚韧如岑明止,也无法克制地崩溃。
  那么白幸容相对于言喻身边其他的床伴是特别的吗?唐之清愧疚道:“我不知道你们……”
  岑明止笑了笑:“你只是医生,和你没有关系。”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作为朋友还是觉得抱歉。唐之清长叹了一口气,感慨这世界既大又小,大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有缘无份,小的时候却抬头低头之间。
  “多的我也不好说……”他看着岑明止的眼睛:“但是他从没和我提过言喻,不然我不会不知道他和言喻认识……他来我这里的原因,应该不是因为言喻,你明白吗?”


第38章 
  “交接的手续都跟周逸对完了,明早飞机,先去曼谷——”
  白幸容把电话换了一只手,用右手打开家门。收拾行李的保姆迎上来,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电话里的人继续道:“回欧洲前我还会回来一次,跟董事长道别……哦,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对面的人心不在焉。
  白幸容瞥了一眼地上几个已经打包完毕,但还未封口的大纸箱,语调慢吞吞道:“刚才我遇到岑明止了。”
  “……”那人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刻问:“在哪里?”
  白幸容笑道:“求我?”
  “……”
  对话那头短暂没了声音,白幸容可以想象他急不可待却咬牙切齿的表情。
  保姆已经做好了午餐,他慢条斯理地在餐桌前坐下,手机打开公放放在一旁,半晌后言喻的声音传出来:“说。”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白幸容说:“我不仅看到了他,还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谁。”
  “……你想怎么样?”
  “明早过来送我去机场,答应了就告诉你。”
  “好。”言喻忍着脾气:“他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在长海路世贸隔壁,和一个孕妇一起,应该是要去吃饭吧。”
  言喻一顿:“那个孕妇是谁?”
  白幸容本以为言喻会对出现在岑明止身边的孕妇非常敏感,但言喻的语气反而缓和了下来。白幸容说:“你听起来好像不惊讶。”
  “我见过了。”言喻说:“你知道她是谁?”
  白幸容略感失望:“你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他不待言喻反应,挂断电话,放下筷子问保姆:“都打包好了?”
  “好了。”保姆说:“下午给您寄出去吗?”
  “寄吧。寄到伦敦的公寓,不要寄回庄园,我暂时不回家。”
  保姆说好,开始给箱子贴上封条,方便下午快递员搬运。
  而另一边,言喻已经打开导航,搜到了白幸容所说的地址。
  他本来还在老宅陪老爷子吃午饭,三年里第一次来不急等老爷子吃完睡下,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从老宅到市区还有点距离,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但等他把车停在路边,他才突然意识到,即使只是一栋写字楼也有几万平米,几十层高,四个以上的出口,他要怎么在这里找到岑明止?
  要打电话给他吗?
  言喻不确定,他的心情太过复杂,每分每秒都迫不及待地想见岑明止,却又无时无刻不畏惧着可能的见面。他应该竭尽可能地讨好岑明止,但他在这方面实在没有任何天赋,好不容易岑明止回国,他却迟钝得像个傻逼,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不对,似乎正在把他和岑明止岌岌可危的关系恶化得更加彻底。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岑明止就永远不可能回来,这一点他又清楚地明白。
  他握着手机久久没有拨出去,最后选择了最笨的方法。白幸容说长海路,他就等在面朝长海路的那个出口。其他事情他可能仍旧做得不好,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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