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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崽何弃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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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渊花了一天时间基本摸准三岁熊孩子的脾气,他喜欢窝在二楼鸟窝里或者客厅那个躺椅上,喜欢走哪儿都抱着那条白绒毯,必须跟龙渊一起才肯吃饭,跟他说话他从不回应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很乖。
  治疗的事情仍在低调进行,因为龙渊发现小助理讨厌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跟他分享领地,艾医生过来一次,被他盯得险些PTSD发作。
  可是海悦还有一大群人需要养活,龙渊也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他没法当甩手掌柜,只好连线公司远程指挥。
  这天的视频会议开得有点儿拖沓,从上午十点钟一直开到下午快两点才结束,龙渊关掉视频转身找他的小助理出来吃饭,结果发现人又不见了!
  这次失踪比较惊悚,因为书房在一楼,龙渊第一眼就往躺椅扫过去,没人。接着他跑上二楼,朝卧室看了一眼,床是空的。
  龙渊瞬间在24度恒温恒湿的房间里蒸腾出一身冷汗,确认门锁没人动过之后,先在一楼搜了所有的房间,再重新回到二楼地毯式搜索。
  当他气急败坏站在二楼卧室里拨电话,打算动用全体保镖追寻失踪人口时,忽然一个转身,余光扫到了壁柜一角,手机一哆嗦砸在脚面子上。
  龙渊仰头叉腰看向距离天花板半米来高的柜顶,孔宣正裹着绒毯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睡午觉,旁边就是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所以他将绒毯严严实实缠在自己身上,只露出半张巴掌大的面孔。
  龙渊:!!!
  下面也没个桌子椅子搭一脚,想不通他是怎么带着伤爬那么高的,能耐大了去了!
  龙渊先是不慌不忙地站在下面用手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留念,打算等他好了如果不同意跟自己,就拿这段黑历史作威胁。
  然后他搬了把椅子,站上去刚好跟孔宣平视。
  龙渊没急着叫醒他,直接伸手将人给铲了出来,抱到床上让他继续睡。也许是术后气血虚弱,孔宣这两天睡眠的时间长了不少。
  龙渊靠在他旁边,欣赏自己新鲜出炉的摄影作品,还从山海传奇里截屏了几张小白雏鸟躲在木屋橱柜顶上睡觉的图片,欠儿巴登地用美图软件做了个拼图。
  满意度十二分的拼图保存在相册里,可惜不方便在朋友圈里分享,龙渊相当遗憾,一时没忍住发给了侯遇周。
  侯遇周居然没有立即搭理他,也不知那货这个时间跟哪个犄角旮旯里白日宣/淫。
  傍晚的时候,小侯爷直接杀上门来蹭晚饭,听完龙渊改编版的故事梗概,对着孔宣啧啧惋惜。
  “哎,红颜薄命啊天妒红颜!”侯遇周捧着饭碗,看那个跟龙渊保持高度一致节奏吃饭的孔助理,叹为观止,“龙九,你说他该不是真的傻了吧?我的妈呀你这是什么桃花运,红鸾星让狗啃了吧!”
  没一会儿,他又贱兮兮地给孔宣夹了一片苦瓜,继续他的乌鸦屁,“你说他这要是好不了了,家里人会不会闹着找你赔?该不会赖你一辈子吧!”
  孔宣盯着那片苦瓜看了一会儿,投桃报李地朝小侯爷碗里噗叽,挤了半碗芥末酱。
  侯遇周:“…………”
  “不会啊,怎么会治不好。”龙渊将小助理不喜欢吃的苦瓜捡到自己碗里,给他换了一只剥好的基围虾,“万一治不好,我就养着他呗,你不觉得他这样也挺可爱的么?”“三岁养到十八岁怎么也懂事了,那会儿我还不到四十,也不算太老……”
  旁边一直没有表情的孔宣,忽然对着龙渊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淡,有点傻气,但因为宿主长得好看,于是透着股直来直去的天真。
  侯遇周瞬间感觉泪腺发痒,眼眶有点儿湿,嘛哒,这芥末太呛人了!
第44章 044
“剧组那边杀青了,龙七这两天应该能回来。”侯遇周陷在沙发里撸猫,“姣姣今儿还跟我说等咱姐回来了,一块儿商量下怎么恭祝您老的二十四大寿,眼看可就到了哈。”
  孔宣吃了饭,裹着绒毯窝在沙发上听他俩说话,听了半天没听懂反倒被嘚啵嘚成功催眠,枕着龙渊的腿睡着了。
  龙渊将声音放轻得像呓语,目光柔和地垂着,“我可不敢劳烦这两位祖宗献计献策,主意没出脑子就是馊的。”
  一年前虞落雁在个唱上的隔空表白余威犹在,当时龙渊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正式回应,只通过侯遇周在繁星传媒那边周旋了一下,以经纪公司的名义半遮半掩地暗示媒体他们之间私交不错,公开求婚只是个玩笑。
  示爱这种事情,女孩子主动一点没什么,但男人主动撇清就显得矫情。龙渊有着在八个姐姐面前二十几年如一日装绅士的经历,婉拒一次求爱手到擒来。
  虞落雁在繁星是个大流量,华语乐坛普遍低迷的时代称得上一朵逆风绽放的奇葩,公司也有意炒一下她的绯闻,但玩太真掉粉就不值当了。
  这事儿足足热闹了几个月才逐渐平息,龙渊不是没想过虞落雁的大贼胆儿有他那个败家姐姐帮忙在后头撑着,于是早将她俩划归敬而远之那一路。
  虞落雁出身凄苦,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路逆袭,早几年还因为拒绝潜规则蹲了好一阵冷板凳,直到参加了一档竞技类歌唱真人秀才一炮走红。
  好巧不巧的是,虞落雁参加的那一季节目刚好请了龙浟做非专业评委,龙浟仿佛闻到腥味的猫,对这种diao丝逆袭流完全无力抗拒,当即决定做她的伯乐,将虞落雁签进了繁星传媒。
  虞落雁也不负众望地格外长脸,在世道艰辛的乐坛凭借实力愣是冲开了一条血路,成为蜚声亚洲的天后级歌手,繁星最茁壮的摇钱树之一。
  也许她真的是否极泰来,这辈子的霉运都在人生前二十年散光了,虞落雁事业有成之后还联络上一脉八百年都不走动的远亲,认了个在交通运输部门很是说得上话的叔叔,成了有能力反哺龙家的助力。
  龙浟那个励志脑对这个完美闭环的故事迷恋到不行,将虞落雁收作闺蜜还不满足,想亲上加亲地把她发展为弟媳妇。
  其实虞落雁比龙渊还要大三岁,占了个女大三的美好寓意,她自己能攀上豪门睡到型男自然没意见,烦心的是龙渊实在不想再多给自己找个姐姐,八个真的已经太够了。
  龙少爷之所以暂且捏着鼻子忍受,偶尔还配合地充当一下交际花,完全是在商言商的逐利心态,尤其是他在海悦根基尚浅,没资本凹出让人跪舔的高冷范儿。
  侯遇周算是个懂他的人,他自己玩起来也荤素不忌,看见这样的龙渊,还是没憋住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语重心长。
  “龙九啊,咱们这号人生来就跟纯情不沾边儿,打娘胎里就开着外挂,别人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你的灵魂——假设有的话,而是你镶着的24k金边儿。奔着钱来的和拿了钱就走的,都是苏爽NPC,想怎么刷都行,氪金氪肝随你心情,但是防沉溺系统还是要有的,我看你……”
  他说到一半卡住了,感觉自己跟劝人向善更不沾边儿,抬手往龙渊腿上无知无觉的小妖精一指,意思大概就是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也是放屁。
  平时避猫鼠似的伊丽莎白不知撒的什么疯,居然猫仗人势地从侯遇周腿上一跃而起,眼看要在孔宣的胸口来个硬着陆。
  龙渊十分护犊子地一巴掌将伊丽莎白凌空扫下去,肥猫嗷地抗议一嗓子,蹿回小侯爷怀里气成个球。
  “我跟他不是玩儿,”龙渊那只捏得动60公斤握力器的手指尖羽毛一般扫过孔宣遮住眉毛的额发,“我是来真的。你都不知道我对他有多重要,我跟你说……”
  三个小时后,小侯爷灌了两耳朵的恋爱猜想,冷水泼了八公升,最终含恨抱着蓝猫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
  “你看,他们不懂。”龙少爷将冷掉的茶一口喝干,抱起孔宣回鸟窝睡觉去了。
  当天夜里,被蓝猫压着胸口做了个噩梦的小侯爷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挣扎出来,刚一睁眼便看见一身素白的人影立在他头顶一动不动。
  小侯爷和蓝猫一起炸了毛儿,夤夜出逃,屁滚尿流,还好死不死地赶上了高级公寓百年不遇一次的故障断电,跑到漆黑一片的走廊里感觉四周鬼影曈曈,坚信自己撞了鬼。
  继午夜幽灵之后,小助理又上演了高空惊魂,不知是不是从山海传奇里获得的灵感,差点儿趁着龙渊听侯遇周在电话里宣传封建迷信思想时开窗从露台飞出去。
  这两位身娇肉贵的少爷,一个吓掉了脑袋一个吓飞了魂儿,意见达成了空前的一致:孔小青必须得有人24小时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地看着!
  ***
  金鹏这位当哥的,每天像模像样地过来公寓这边看一眼,大多时间都赶上孔宣在睡觉。
  这天龙渊家做饭打扫的阿姨刚给金鹏英令开了门,那边就听见龙渊在一本正经地教育三岁熊孩子,“……二楼那么高跳下来会死,人又没长翅膀,你以为自己是只鸟吗?”
  金鹏:“……”
  英令:“……”
  他还真是只鸟!
  嫌弃走楼梯麻烦想直接从二楼往下飞的熊孩子倒是不顶嘴,用一种“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凶我我很难过”的眼神将龙渊的脾气蒸发得一干二净。
  没了脾气的龙渊转头看见英令也来了,甩他一张没遮没拦的不受欢迎脸,这人求生欲怎么这么强,被二选一当面淘汰还臭不要脸地往上贴。
  英令也没客气,开门见山就问,“昨天你这里有外人来过?”
  “医生算外人么?你们局长知不知道我连会客的隐私权都没有了?”龙渊说着话,目光时不时就往躺椅飘一眼,窗户锁死了,他也不敢完全掉以轻心。
  “警方例行调查而已,物业说昨天夜里突然断电,龙总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你这儿真出了什么事情,局长顶多提前退休。”被狗咬的吕洞宾也不嫌疼,“龙总,你这房子不错,这几天最好别出去,尤其是需要静养的病人。”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告辞,金鹏出门后确认似的又重新回头看了那些符文一眼,缕缕荧光之中有一截变黑了,“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被拦住过。”
  “八成就是断电那会儿。”英令脑中飞快思索,“所有监控设备重启,应该拍不到什么,不是厉害的东西,厉害的根本不需要避开监控。”
  金鹏:“你觉得是冲谁来的?”
  “明王殿下的可能性大一些。”英令实话实说,“如果是冲着龙渊,早晚都可以,不用非挑这种时候动手。殿下恢复还要三天,我们要不要找张局支援?”
  金鹏摇头,“他说过不想告诉任何人。”
  英令咂摸一下,也觉得张局在这件事情上的让步已经算得上空前绝后了,实在不好蹬鼻子上脸。
  “那也没关系,反正咱俩有假期,萧坦那边轮流去盯,一个人可以留下保护殿下。”
  少顷,英令的破吉普驶出停车场,后窗滑下飞出一只喜鹊,喜鹊贴着高高的公寓楼扶摇直上,在顶楼某个住户的窗外搭起个临时鸟窝。
  ***
  距明光寺两百米远的小径岔路上竖了一个“游人止步”的告示牌,释不相挽着袖子倚在一棵歪脖树下乘凉卖水。逆着山路向上看,蓝色的施工护栏将寺院旧址合围环抱,只露出浓绿掩映下大佛的半身像。
  已是三伏天,林间蝉鸣聒噪,懊热难当,身上的汗和周围的水汽纠缠得不分彼此。
  安忍靠在小木屋门口抽烟,眯眼看向薄薄的一层积雨云,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阵雨,看这架势不一定准,要是能干炸几声雷也行。
  生魂和舍利只有在雷电这种沟通天地的自然蛮力下,才有可能发生质变,渡他飞升成佛。
  萧坦端着一口锅从屋后绕过来,鞋尖勾了个马扎将锅架稳,锅里煮的面,放了不少风马牛不相及的配菜,闻着居然还不错。
  他将一副碗筷递给安忍,“还在琢磨怎么被雷劈的事儿呢?用不用我帮你扎个风筝放上去?富兰克林成了伟大的科学家,里赫曼变成炭烧人排。”
  小兔崽子跟哪儿瞎看的!安忍挥筷子作势要抽他,临要落在皮肉上又忽地转了个弯儿,伸到锅里捞了一大坨面条。
  “我这不是寻思着,升天也是早晚的事儿,趁你还在的话,万一劈废了还有人给我收尸。活了几百年,也怪腻歪的,上头除了不许抽烟喝酒吃肉也没什么不好。”
  “我知道你什么打算,”萧坦把掰碎的火腿肠丢到他碗里,“你们人类就喜欢把别人都当傻子,觉得自己是脆弱的精灵,妖魔鬼怪都是凶悍的白痴,智慧最终可以战胜一切。”
  萧坦抬眼,眸中染着褪色的暗红,这让他的目光显出几分与外表不相称的炽烈。
  “其实有执念、阴魂不散的,一直都不是我,它们就快不存在了。”
  七日之期的最后一夜,朔月,漫天的星辰却很亮,七夕将近的银河铺陈天际。
  萧坦捏着剃刀为安忍落下一缕缕黑发,露出头顶的九颗戒疤。“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洗头发那么麻烦了,不过脸还是要记得洗。安忍,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也留个什么给我?”
  安忍拂掌按在少年的肩头,拇指擦过萧坦侧颈,在他锁骨上方隐隐浮现出暗粉色的一个佛印,不细看像个胎记。
  “安忍,我其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如果还有机会做人的话,我就出家当个和尚日日拜你怎么样?”
  萧坦抬手摩挲了一遍颈上的佛印,仰到那张散着木香味的床上躺好,从窗口向外看,恰好是镶着牵牛花边儿的浩瀚星空。
  “其实阴魂不散的,一直都不是我……安忍,我的执念和它们不一样,他们想回家,而我,不想离开家……”
  “你再唱首歌给我听吧,我有点儿困了。”他收回目光,有些艰涩地梗住脖子没有转向另外的角度,用力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剪断那不得不抛却的执念。
  安魂咒缓缓从安忍口中唱出,数百年的光阴如流水,萧坦亲耳听过无数遍这个旋律,亲眼见证过无数魂魄被超度,却仿佛第一次沉浸在熟悉的旋律里。
  血璃珠的光芒最终熄灭,三魂七魄如新生的萤火虫,闪着光飞出少年的头顶和七窍,慢慢升起,飘出木窗。
  安忍目送着那一缕光点渐行渐远,没有散,他们没有散去,而是融进了波光熠熠的星河里。
  这是他倾其一生都在度化的魂魄,这是他不惜燃尽佛血也想挽救的灵魂,终于在他的歌声里重回六道,轮回往生。
  沾沾晨露,葳蕤夏木,第一缕光爬上山巅透过林隙,为大佛镀了一层薄纱般的光芒,一颗折射着艳阳的泪珠从佛目中无声垂落。
  安忍,我想和你一起生,哪怕不相见,我从未想过和你一起死。
  你的风筝,我藏起来了。
  ——第一卷·血璃珠·完——
第45章 045
第一缕天光爬过窗棂,刺穿帘帐的缝隙,射在孔宣颈间的珠坠上。
  那珠坠像是吸水的海绵,渐渐积攒的光亮透过灰白带瑕的珠壳漫溢出来,越来越亮。
  孔宣感觉心口被什么狠狠烫了一下,随即长呼一口气,仿佛从酣畅的沉眠中醒来,四肢百骸透着舒适的酸软。
  他刚一活动,便被旁边横出来的手臂压住,龙渊眼皮撑了一下,没睁开,似乎摁住他便放心了,重新跌回睡梦里。
  这人这么能睡,怎么眼窝还是青的?这是孔宣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他想,我怎么被他弄回来了?金鹏是死的么!
  孔宣就着这个半搂半抱的姿势思考鸟生,他积攒的全部法力都在血璃珠一战中耗尽了,这会儿的确没什么力气。
  自己能清醒过来,说明血璃珠已毁,龙渊由始至终浑然不知、毫发无伤,按说可以放心了。
  但他隐约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比如那个冒出来凑热闹的阿修罗假何栋,还有阳明山北麓莫名爆丹的假苟全胜……好像之前金鹏他们还捉过一只夺舍的小野鬼儿。
  夺舍如今这么流行了?要么就是他宅在朝暮峰上日子久了孤陋寡闻,那些个天庭小报净扯些花花绿绿没用的屁事儿,报喜不报忧。
  孔宣觉得还是应该尽快跟金鹏联络一下,他现在就像个电量耗尽的智能设备,开机都很勉强,发出的信号强度连灵犀术这种小程序都运行不了。
  孔宣决定下床找到自己的手机,蹭一下人类文明的通讯网络,反正不花他家电费。
  他刚一离开大床,倏地感觉身体悬空,生生被龙渊拦腰扯了回去,在乳胶床垫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你有病吗?”这是孔宣神魂归体之后对世界发出的第一声亲切问候,实在不怎么友好。
  抓着他的龙渊登时傻了,刹那醒盹的脸上,表情缓慢而有层次地一帧一帧向他展示了惊讶、困惑、难以置信、欣喜若狂等一系列心路历程,最终定格在一个毫无威胁甚至充满鼓励的笑容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孔宣:“……”找骂?什么毛病?
  “你刚说的,再说一遍!”患者激动地跪在床上,扳着他双肩强烈要求。
  孔宣:“你……你有病吗?”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按进龙渊胸膛里,珠坠险些嵌进骨缝。
  龙渊在他肩头整理呼吸,好像这一屋子的氧气不太够用,“我是谁?”
  “龙总。”
  龙渊心里一空,石头落下去,踏踏实实地砸了个生疼。
  他家小助理这算是恢复正常了,毕竟不正常的时候他都直呼姓名的,现在又客套回来了。
  孔宣以为自己一觉睡了太久给他吓坏了,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梦游着返老还童。他将金鹏在心里翻出来里外上下骂一遍,要他这个监护人有个屁用。
  他手机没找到,先是乱七八糟地给一群人轮流围观一番。
  最早是艾医生的医疗团队,其中有个谢顶的小眼镜还非要他做个什么智力测试,孔宣随便答一答,三岁心智变成了智商一百五。
  专家摸着自己生疼的脸给龙总解释,通常天才和魔鬼只有一线之隔,像孔少爷这种高智商的脑子突然犯抽拿刀捅自己也是可能的。
  龙渊心说你又逗我玩儿?和魔鬼一线之隔的不是天使吗,什么时候变成天才的?不过既然检查正常了,天使还是天才他都不在乎。
  好容易打发走了一群白大褂,家里保姆出来布早餐,摆了两套照镜子似的吃食。
  保姆大概也是为孔宣高兴,忍不住说,“都是孔少爷这几天喜欢吃的,要是不需要龙少爷喂您,我这就去给您单独取一份餐具。”
  孔宣伸出去打算拿包子的手缩回来,神经质地哆嗦两下,什么玩意?喂饭!!!
  龙渊倒是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没为难他,过去的一概不提。
  他吃了早饭要去公司处理这些天积压的事务,把孔宣留在家里休养,并偷偷开了远程全屋监控系统。
  尽管情感上已经领跑出十万八千里,这个突然出现又浑身谜团的小助理并非没有引起龙渊的疑虑,他像一个神奇的引力场,将相互矛盾的各种特质严丝合缝粘在一起,表面看全都解释得通,细想又哪哪儿都不对劲。
  龙渊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他是无害的,甚至很有可能一直在守护他,可他人生的经验不允许他放任这种不可控肆意蔓延,他更习惯将对方牢牢抓在手心里。
  长得离谱的早会结束,龙渊打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回复:龙总,您电脑里游戏软件的聊天记录可以恢复,大概需要两到三天时间。
  龙渊敲了一串密码,桌面显示器上调出公寓的监控画面,这个时间恰好是金鹏每天来看孔宣的时段,今天他不在场,或许兄弟俩会一起吃个午饭。
  ***
  “没有后遗症?”金鹏见到恢复神智的孔宣没有任何惊讶或欣喜,反而透着点儿不耐烦的焦躁。
  孔宣大概了解他每天按时来报到又无法对龙渊下嘴的心情,盘膝窝在沙发上,手臂懒懒地撑着脑袋,“没,就是暂时用不了法术,阳明山那边怎么样?”
  “萧坦在最后一刻被安忍度了,很圆满,就是那和尚这几天不太对劲,让我们别去烦他。”
  孔宣了然地点点头,瞥了眼金鹏手机上的电子日历,初七快到了,这日子挺特别,对金鹏来说就好像每年一次的生理期,情绪波动剧烈。
  他很主动地表态,“我明天就回去。”
  金鹏的焦躁一卡壳,脸色柔和下来,“那行,明晚我送你。那个……这会儿太阳不错,陪你晒晒?还有块儿灵石给你,我存了法力。”
  灵石孔宣大方收了,眯眼看看窗外,三伏天晒太阳就算了吧。
  法力这种东西,在仙界是可以转让的,有点类似于人类输血,只要是修炼的道行不冲突都可以拿来为自己所用。但又类似于人类借贷,仙君们要面子更甚一些,不到揭不开锅是不会跟人借法力的。
  眼下孔宣显然觉得命比脸重要,不伸手他大概连回九重天的路费都凑不齐。
  监控另一端的龙渊眯起眼睛,眼尾拢成锋利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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