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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崽何弃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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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迦知道那个小海鲛身体里有魂魄共体,命地藏尽快引去度化,时间长了对他不好,你们不用担心。”谟多耐心解释了一句,显然心思不在这件事上,“剩下的我们回去慢慢说。”
  “张局”难得也豪爽了一把,将度假酒店的顶层整个包下,窗外秋高天蓝风景甚好,小会客厅里却气压浓重。
  谟多一双眼睛伦琴射线般缓缓扫过众人,仿佛能即刻刮去骨肉,让那个给释迦下蛊的罪魁祸首立时现形,然后被他剥皮抽筋像垃圾一样丢进无间地狱。
  “你有事儿说事儿,少来这些没用的,”孔宣坐在下首的软椅里,像个同教导主任故意作对的坏学生,揪下一颗提子径直朝对面谟多丢过去,“真想打架么?”
  提子自然没真砸到谟多脸上,中途给英令抄手拦了下来,因为紧张用力过度,噗叽一声捏烂在手里,汁水横流。
  这种氛围他不便离席去洗手,索性使了个小法术将粘腻的果肉一并蒸发干净,空间里瞬时弥漫着葡萄甘醇的香甜气味,歪打正着地柔化了一些紧张气氛。
  平时在这种场合鲜少发言的金鹏率先开口,“目前能够确定的是,释迦中蛊应该在来蓝岛之后,还有,养蛊用了血魔萧坦的血。”言外之意,可以满足这两点的加害者范围不大,基本都在这个小房间里了。
  孔宣又手欠地扭下一颗提子,对面谟多和英令同时嘴角一抽,还来?
  孔宣将提子一颗颗摘下丢进玻璃杯,“所以,头号嫌疑人已经从我变成安忍了吗?你们监什么局背着嫌疑人给人定罪这是惯例?”
  很难不让人怀疑,刚刚那个是支走安忍的借口啊。
  “事情查清之前我们不会给任何人定罪,”谟多捻了下腕上的菩提珠义正言辞,“就事论事,释迦从来此地到发作,接触过的人里曾经见过萧坦的就只有明王殿下、金鹏和地藏。英令一直随我办事不在岛上,金鹏我很了解不会是他,自然也不太可能是明王殿下……我不能想象您有什么立场做这件事。”
  “不太可能?不能想象?”
  孔宣一字字缓缓咀嚼着念出口,忽然觉得谟多浸润尘世多年,对人类的语言表述真是深得精髓,说得好像自己在他心中虽然顽劣至极但仍旧被寄予厚望似的,让人有种即便这事真是他干的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有可以宽宥的余地。
  “你说作案动机吗?我很充分啊,释迦关了我这么多年,说不定我非常恨他,凤凰为天道涅槃,也许我也满肚子怨气。”
  “又或者,我做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理由,毕竟吞佛那件事就没什么理由。”
  孔宣说这些的语气轻描淡写又带着挑衅,像是街头斗殴惯用的那句开场白“我就瞅你了咋地,有种来打我啊”,非常撩火。
  “孔宣!”金鹏低喝,连他也觉得这种傲慢态度不合时宜。
  龙渊冷冷地看向谟多,如果目光化为实质,恐怕对方已经给他冻成了冰珀。
  毕竟在座除了谟多,就只有他听得懂孔宣那句“没什么理由”,这唇舌相碰随便吐出的几个字包含了多少沉默和委屈,又在被当众质疑无从辩白时有多么愤怒和心寒!
  或许在半小时前,在中心区商业街上,龙渊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为了孔宣跟这些人大干一场,大不了一拍两散。
  可在孔宣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拦之后,他清楚武力虽然能够解决大多数问题,却无法解决眼下的困局,至少孔宣不希望那样的结局。
  如今此事牵连的范围看似只有他们几人,实际上却纷繁复杂。
  佛祖刚刚哄着飞升的地藏菩萨成了重大嫌疑人,难道是释迦看走了眼故意找虐?显然孔宣不认为安忍会这么做。
  孔宣若此时跟谟多翻脸,将置释迦于何地,身在异监局的金鹏又如何自处?
  倘若释迦的情况传了出去,天道之外六界动荡,必然有人乘虚而入,他会丢下雾灵山这处关隘不管了吗?
  龙渊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指节,强压怒意,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让孔宣背一次黑锅!
  “我想,有件事情可能比大家彼此猜疑、乱咬凶手更要紧,”龙渊意有所指地看向谟多,“张局不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先想办法医好释迦吗?或许他清醒了,真相自然大白。”
  “有违天道的事情,任何人都可能做得,唯独不可能是凤凰的后裔!”
  这一句话起码洗清了两个人,英令在一旁狂点头。
  “太子殿下说得有理,”谟多合掌揉了揉眉心,一副关心则乱的疲态。
  提及凤凰,那是帝君和佛祖都尊礼相待的上神,他不得不稍作让步,“各位应该还记得阳明山下被打散的魔丹,事关重大,务必谨慎。”
  “此外,有一个能让释迦最快恢复的办法……”谟多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小心,视线缓和投向龙渊,像是忘了刚刚对方是怎么拿眼刀子飞他的。
  砰!没等他说完,孔宣将盛满提子的玻璃杯敦在桌上,明王真火炽烈的热度透过杯壁,将提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烘成了葡萄干。
  “休想!换个一般快的。”
  英令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人在勉强退居二号嫌疑人后还如此嚣张,竟然否决最优治疗方案。
  金鹏在他桌下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逆鳞,英令瞬间领悟。
  怪不得!龙族的逆鳞拥有神奇治愈能力,英令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孔宣这一次天刑加身后能恢复如此快速,一定是龙渊剥了逆鳞给他!
  这是什么他娘的神仙爱情啊啊啊——
  英令好想激动得大叫,跳上桌子给他俩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花式劈叉,再买上一百张连号电话卡疯狂打call!
  这CP我站定了!英令抚心,不要怪我见识短浅啊,毕竟我遇到的大猪蹄子浑身金毛一根不拔,只会攒了回收的快递纸盒卖废品换钱,再挑着促销包邮的时候屯小肉干儿……充个游戏币都要挨骂……为了省电衣服用手洗……
  谟多明显失望地叹了口气,犹不死心,“若是以往,定不会提这样的要求,眼下局势紧迫,释迦不能有事,太子殿下要不要看在大局牺牲一二?”
  “不用问他,他说了不算。”孔宣像个强势霸道的家长,完全不给拐骗崽崽的人贩子任何可乘之机,搭个话都不行。
  谟多几乎给他气得倒仰,拂袖而去,连散会都忘说了。
  ***
  梅罗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龙渊以为魔魂离体他可能有些失落,毕竟海鲛就是那种天下大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性子。
  小孩儿玩了一天泥腥狗臭浑身是汗,眼睛里仍然含星似的亮晶晶,敲了门先是探进一颗脑袋,挂了一脸讨好的笑容。
  “先去洗澡,晚饭吃了么?”龙渊让他进屋,“等会儿带你去找英令哥哥,让他帮你办一套身份证件。名字就叫梅罗,年龄的话……十六?”
  总不好写六十,龙渊琢磨一下,觉得十六可以,差两年成年,可以先丢给劳伯监护一段时间适应社会,就算不去念书,这年龄如果能赚钱养活自己也算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凡事不耽误。
  梅罗挤在门缝里眨眨眼,面颊上的绯红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羞赧,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从身后捧出一团毛绒绒的团子。
  “太子哥哥,我,可以养它吗?”
  那是一只中华田园犬的幼崽,毛色淡黄,正爱答不理地窝在梅罗胳膊上打盹儿。
  安忍在他身后将门推开,连人带狗一齐赶进屋里,丢了包外卖给梅罗,“先说好,这狗顶多活个十几年,到时候狗死了你可别哭别找我,给我烧香磕头也不行。”
  梅罗掀开餐盒,捡着鸡骨肉先喂狗,今日不愁明日事地用力点头。
  孔宣和龙渊已经看懂了,合着这位菩萨哪儿是去度魂,魂都度到狗身上去了!
  “正好那边宠物店死了个狗崽儿,他俩都没意见。”安忍解释道,“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见二人都不接话,安忍大喇喇盘膝往地板上一坐,“真是……非常非常蹊跷啊……”
第79章 079
孔宣靠在飘窗上一只懒人沙发里,额头抵着窗俯瞰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头也没回对兀自念经的安忍说,“这位菩萨是不是落错了地方,你留在这儿好像我们要串供似的,跳进幽冥幻海也洗不清了。”
  安忍反问,“洗得清你跳吗?”
  孔宣:“不跳。”
  梅罗抱着狗崽玩手机,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英令哥哥说,狗狗也要办/证,得给它起个名字。”
  “你随便起,它是你的狗。”
  龙渊看着面前这俩心比天大的嫌疑人就头疼,转头问安忍,“萧坦不是一直跟着你么,他不吸别人就不错了,还什么人有机会弄到血魔血?”
  梅罗埋头苦思,灵光乍现,抱着狗崽跳上沙发,“钱!它叫钱!梅!钱!它跟我姓,梅钱!”
  龙渊皱眉,头更疼了,“行行行,梅钱,你们真是好兄弟,还有名字更适合你俩——没心、没肺。”
  “那还不如梅钱。”海鲛小王子显然觉得命比钱重要,心肺还是必须有的,立时否决了太子哥哥的建议,“钱!梅钱!!”
  土狗撩着眼皮白他一眼,懒得抗议,有吃有喝就行,钱的事轮不到它操心。
  孔宣像是想到什么,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安忍。
  安忍缓缓长叹,“也有看不住的时候,怪我没钱,穷得狠了他会偷偷跑出去打零工。”
  孔宣问,“比如七七案件那会儿?”
  “那时捡的崽子有点多,开销大了不少,”安忍无奈点头,陷入回忆,“其中有个给鬼婴附身伤了脑子的受害小孩,送到医院说要长期系统治疗,费用一大笔,他家里没钱治给遗弃了,我就帮着垫了些,没想到看病那么贵……”
  “这么多年过来,萧坦性子闷是闷了点儿,但从不做出格的事儿,在我看来他跟穷人家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区别,立事、懂事、装事,帮了我不少忙,甚至有时候都不觉得他是什么魔,就是和我一样的人,有血有肉的,还有小脾气。”
  安忍唇角泻出一缕笑意,眸光却染着几分苦涩,“他一直跟着我东躲西藏,聆经听咒的,身边也没个朋友玩伴,闲下来就摆弄摆弄龙夫人给的那个游戏机,无聊得很。后来释不相从收废品那儿淘弄了一台旧电脑,他特别喜欢,自己学着慢慢捣鼓,还会蹭别家WIFI上网……有点儿厉害!”
  “有天他突然跟我说,上网玩游戏也能赚到钱,他卖了个什么战斧和什么什么戒指,一共四百七十块,赶得上去工地搬砖三五天,还不用出门。”
  安忍眯起眼,仿佛萧坦那张苍白的、透着得意的脸晃在面前,少年清瘦的身形裹在纯黑连帽运动服里,却少见地神采飞扬。
  萧坦的力量毋庸置疑,但他一副病秧子的外表和略显阴翳的气质总是很难得到哪怕单纯是出卖体力的工作,加之他还是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工钱上也常被克扣。
  发现新大陆那阵子,萧坦堪称财迷,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挂在游戏上,他也的确很有天赋,各种副本都刷得很溜。
  安忍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监护人,不需要担心他这样不眠不休熬坏身体或者染上网瘾,毕竟血魔之躯非常扛造且执念不会轻易改变。
  萧坦足不出户打游戏,对安忍来说也是很省心的事儿,就由得他去了。
  而且,安忍自有一套评判他网瘾程度的办法,比如随时叫他停下游戏去做别的,帮忙煮饭或者听经施咒,甚至只是陪他望天闲聊,萧坦都会立即停下来去做,没有半点不情愿。
  安忍觉得他应该真的只是为了赚钱,不会从血魔变身成游戏魔,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只是从那之后,萧坦每个月都会网购补血口服液给他,眼花缭乱的各种牌子轮番轰炸,还要逼问他究竟哪种效果最好,喝了之后什么感觉。
  安忍说不出来,他就谨守闭眼购物第一法则——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这导致安忍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跟平时不太一样,肉疼,情绪不稳定。
  “我不大懂那些,刷本、练号、装备什么的,”安忍清清嗓子,“他也不跟我聊,好像游戏里还能交朋友,他有几个谈得来的,经常一块儿玩。”
  “出事那阵子,他有天跟我说网上一个朋友约他一块儿去打个什么比赛,好像赢了可以拿到几万块,他很想去试试。”
  “PWIC、WCG、RWC很多,”龙渊作为这里唯一的现代人,懂得比他们都多,“网游赛事,还有初级些的线下赛,奖金从几千到几十万不等。”
  安忍撸了撸光头,很是懊悔,“我想他没什么朋友,挺孤单的,去玩一下也不错,之前他也偶尔单独出去,从没出过什么事儿——”
  龙渊轻哼,“你这是度魔?把他当个大活人了吧!后来呢,知道是个什么朋友吗?”
  “普通人,没办法确定是巧合还是受人指使。是我大意了,毕竟他本身出问题的可能最大。”
  他们圣母癌就这点不好,出了事儿总是最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把别人预设成无辜的一方,除非证据确凿。
  龙渊朝孔宣看了一眼,若是换成这位,恐怕直接严刑逼供了,或者干脆来个强制共感将对方大脑挖个干净,怎么方便怎么来。
  “所以能拿到血魔血的嫌疑人太多了,理论上谟多也能。”孔宣放飞自我地发散思维,不忘给死对头扣顶帽子,“还有这个故事版本,听起来有那么点耳熟。”
  他挑眉看向龙渊,竹叶青、血璃珠!
  安忍:“什么意思?”
  孔宣:“你不知道吧,涉世未深的小朋友一开始都会有交友不慎的阶段,所谓的朋友胡乱掰扯几句他们就奉为圭臬,比家里长辈说话管用多了。叛逆期,很正常。”
  龙渊:“……”你还很有经验的样子!
  “巧合总是让人怀疑。”孔宣一语双关。
  想帮安忍分担经济压力的萧坦,和当年忧心孔雀身体的龙渊,同样的涉世未深,同样的缺少玩伴,同样给人蛊惑拿捏办了错事……此外,就算有人向释迦下手,为什么要用情蛊,为什么对象再指孔宣?
  龙渊问,“除了我的逆鳞,还有什么方法能解蛊毒?总不能是唯一解吧,好像我见死不救似的。”
  安忍脸上闪过一丝诧色,下意识看向孔宣又旋即收敛目光,孔宣默不作声。
  龙渊一瞬想通了其中关窍,扶住椅背的手指收紧,花梨木被咔啦一声捏成碎屑。
  给真佛下春/药,意/淫的对象是孔宣,辱神渎佛,居然如此歹毒!
  龙渊原本的策略是先让大家将重点放在消解蛊毒上,这样可以暂时避免互相猜忌指责的内讧局面,然而弄清这个事实后,他只想马上揪出幕后黑手剁成渣渣喂梅钱!
  “冥界有种灵植,叫做曼珠沙华,它还有个通俗的名字,彼岸花。”
  “其实天界也有这种灵植,花形完全相同,叫做曼陀罗华。只不过曼珠沙华生于地狱,嗜血而生,花色殷红;而曼陀罗华生于天极,不染纤尘,花色洁白。”
  “相传生于地狱的曼珠沙华遍布黄泉和忘川两岸,花叶生生两不见,是最最剧烈的情毒。那些有痴心妄念的魂魄,只要触碰到就会陷入爱欲的梦境里无边沉沦,痛不欲生。但它的花粉,却是绝情之物,孟婆汤的重要原料之一。”
  安忍说着,看向龙渊撑在桌边的手,“太子殿下,捏坏了要赔钱的,这样真不太好——”
  龙渊悻悻松开手,“你想说释迦的情蛊跟冥界有关?他是真佛他哪来的痴心妄念!”
  “他是在说彼岸花粉可以暂缓蛊毒,可以弄些试试。”孔宣摇头,“你是嫌疑人,谟多不会放心让你去的,他会派别人,但愿不是那两个傻瓜之一。”
  孔雀明王虽然跟乌鸦连近亲也算不上,却一语成谶地乌鸦嘴了。他这么想的时候,英令已经领命奔赴冥界,去为释迦寻彼岸花粉。
  “我不去冥界,”安忍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不用劳烦明王殿下帮我在雾灵山开后门,但要向太子殿下在东海借路一条,我想去无间裂隙看看。”
  圣母癌果然是一种无法治愈的顽疾,永远将最具挑战的任务揽给自己。
  无间裂隙位于东海和幽冥幻海交界,是一处无法逾越的二界之门,裂隙深处的无间地狱封印着魔君寂穹。
  倘若这是一场针对天界的阴谋,那九成会跟魔君临近破封之期有关,安忍是想将自己放到那个最危险的位置,做一个前线情报员。
  那里,也是他当初捡到萧坦的地方——
  ***
  安忍离开,梅罗不知什么时候抱着狗崽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被龙渊蒙了条薄毯。
  “想回雾灵山了是么?”龙渊在孔宣身边坐下,让他倚在自己腿上,窗外已是弦月淡星,星月之下是更加浩瀚璀璨的人间灯火,“我陪你啊,你想去哪儿都行。”
  “哦,”孔宣懒懒应了一句,“我想回家,回你公寓的那个家。”
第80章 080
以龙渊对孔宣的了解,他这个人虽然平时看上去怼天怼地、我行我素,但每每危急时刻又永远是最靠得住那个。
  所以这种时候,他自然以为孔宣会想回去雾灵山亲自镇守六界通道,却给他一句“我想回家”戳得死死的。
  九重天的孔雀明王愿意跟他回到人间那处算上公摊面积也不及十分之一个御宵殿的小鸽笼,变成属于他一个人的金丝雀?惊喜来得太突然!
  “连夜走吧,”孔宣仰在龙渊腿上,期待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实在不喜欢住外面,好好的酒店熏什么檀香,还跟和尚做邻居,有种住在庙里的错觉。”
  前夜的情愫尚未褪尽,半敞衣领里吻痕尤新,龙渊食髓知味,被孔宣一双星星眼瞬间勾出所有旖旎来,筋脉噼啪蹿火,心又软成一滩水,恨不能飞天遁海狂飙两万里,撒一遭迟来的欢儿。
  这种时候孔宣提什么要求不行?就算要他命,他字典里也查不出一个“不”字。
  “行!”
  小龙总花了半刻钟调来一辆MVP,着人将睡死的梅罗和梅钱一并扛进车厢丢在反向座椅里,劳伯主动去坐副驾驶。
  孔宣和龙渊坐在后排,隔帘降下来挡住所有视线。
  车窗外的灯影如水般滑过,被暗色的反光车膜折射,无法照亮孔宣的眼眸,这使得他一双眼睛漆黑如夜,深沉如墨,看不出一点情绪。
  这一整天过得乱七八糟、匪夷所思,本该如胶似蜜的爱情八点档愣是给悬疑谍战剧抢了戏。
  现在孔宣窝在座椅里一言不发,不知是太累了还是心灰意冷,龙渊十分不踏实。
  他从小冰柜里翻翻捡捡,最终挑了瓶利口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孔宣。
  这人千杯不醉,龙渊半点也不担心他借酒浇愁,说不定喝大了反而可以让他放轻松好好睡一觉。
  车子驶入码头,随后接驳摆渡船过海登岸,沿着滨江大道转入高速往莲城驶去。
  孔宣喝过酒,面色泛出微红,身上愈加懒散,干脆踢掉鞋子,侧身缩腿窝在柔软的皮椅里,双目半阖。
  “累了?”
  “嗯,好累,浑身乏力,感觉身体被掏空。”孔宣强打精神似的冲他弯弯眼睛,用表情注解,我逗你玩儿。
  “……”我信了你的邪!
  龙渊按下按钮帮他将座椅展成一张躺椅,背后塞了个靠枕,再用薄毯将人盖上。
  他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做起这些伺候人的活计慢条斯理,半点不含糊,而且十分享受似的,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决计不使任何法术。
  “睡吧,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龙渊嘴上说让他好好睡觉,手上摸摸捏捏的小动作却没舍得停,他怕孔宣这些天是真累坏了,天刑的伤也没养好,加上昨晚那一番折腾……
  指尖拢过鬓发,压在他唇角残留了一点酒渍上,龙渊情不自禁俯身吻了上去,浅淡的甘醇引着他滑向两片薄而微凉的唇,攫取更加诱人的芬芳。
  车子的引擎微鸣,一帘之隔传来酣睡少年和小奶狗的清浅打呼声,夜色中满是隐秘而浓烈的情愫。
  龙渊探进薄毯的一只手忽然给孔宣按住,接着舌尖锐痛,将清未明之际被那暖热过来的唇含住吮了吮。
  等他彻底回过神,被咬破的创口已经给行凶者绕着舌尖儿安抚得完好如初,齿间半点血腥气都没留下。
  龙渊:“……”怎么还添了吸血的毛病?被萧坦启发了么?
  这一口可不止从前一两滴的微量,龙渊支肘撑着上半身盯视孔宣,神色复杂,“你,瞎闹什么?”
  孔宣裹着毯子冲他眨眼,发现这招儿屡试不爽,“脱敏疗法,听说过吧。”
  脱敏?龙渊眉心收紧,早该猜到这家伙不会老老实实归隐休养!“你脱得什么敏?打算以后拿我当移动电源吗?”
  “是便携能量饮料。”孔宣好脾气地订正,大概吸得的确多了些,几句话的工夫,他双颊驼红渐深,眼圈嫣红,四肢百骸连着骨头缝都灼烧起来。
  龙血能够增益法力,但这每喝必烧的副作用实在太烦人了,显然孔宣打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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