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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人是心上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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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为了抢漫画书和那个人打了起来，因为妈妈自小教他拳脚，所以他很轻易地就把那个人打倒在地，尽管后来有很多人帮忙，他也仍然不落下风。
可是老师来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不擅于解释，于是本来被欺负的他就变成了欺负人。
那时候还是冬天，母亲满眼无助地站在教室门口，不停地跟对方的家长道歉，一遍一遍地求着老师让他留下来上学。
那会儿，妈妈还觉得上学能改变一切，可以让他走得更远，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他还小，看着妈妈无措又卑微的样子，他把漫画书给了那个同学，让他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孩子很不情愿地同意了，很久之后，学校里开始流行玩纸飞机。
那本漫画书就被折成了纸飞机，他也再没有打过架，安安静静地生活着。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老师那时候之所以会留下他，只是因为他学习好，很有可能为校争光。
他从那时候开始，就除了自己妈妈，谁都不信任了。
初高中都是在一个地方上的学，生活像小时候一样，遭受不完的冷眼和永远被孤立的独特存在，让他开始寡言。
时间再久一些，他就完全活在自己生活里了。
三年高中生活，他几乎一个同学的名字都没记住，唯一记住的那个，是他的同桌。
开学的时候给了他一本秦弋天的《碎花荫里拾汉唐》，是个笑得很好看的女孩子，待了不到半年，就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转走了，他的生活重新回到了平静。
妈妈后来为了补偿他，加了几个班，又给他买了本漫画书。那本漫画书和那本《碎花荫里拾汉唐》一直放在他家里的抽屉里，他习惯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来看。
高三第一学期的时候，基本都进入了复习阶段，每天是做不完的练习题，他做得很快，做完之后便去学校旁边的租书店租书看。
妈妈很支持他这个做法，母子俩有时候也会讨论书上的人物到深夜，这成为他们没有阳光的生活里唯一的光。
也因为这自小养成的习惯，他基本每天都是一点左右睡觉的，是宿舍里睡得最晚的一个。
所以，当他听见了唐瑾喊他名字，伴随着的是他厚重的喘气声，和听不清的低声碎语。
他不太习惯戴耳机，所以宿舍人都睡下了不太吵的时候，他就会摘了耳机，专心看书。唐瑾睡觉会轻微地打呼，大抵是打篮球太累了。
他摘下耳机听到了唐瑾的打呼声，便放下心来安静看书，却没想过唐瑾会忽然叫他的名字。
若是搁之前，他会去看看他的情况的。
但是他仔细听了听，觉得应该不是生病，倒更像是在说梦话，想起来下午那会儿唐瑾的态度，他便没起来。
只是关了灯，安静地听他那边的动静，想着要是严重了再说。
唐瑾一直都不知道，他做春｀梦的时候旁边是有一个观众的，而这个观众就是他做春｀梦的对象。
这件事后来成为唐瑾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一想起来就想把当时的自己捂死在被子里。
不过齐琅轩倒是不在乎，他说，他那时候压根就不晓得唐瑾原来是在做那样龌龊的事，他还以为唐瑾做梦梦见了什么呢。
唐瑾特别想告诉他，我确实做梦梦见什么了，梦见把你给日了。
可是唐瑾后来和齐琅轩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也没敢说出来这句话。
冬天的两个人宿舍，安静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唐瑾把枕头靠起来枕着，目光飘向那边黑暗的角落，手机的光亮在他脸上映出奇怪的光。
他默默地打开了一部gv，一时半会儿没找到耳机，只好把声音放到最小。
然而就在他看得正兴起的时候，齐琅轩那边的床帘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齐琅轩就下了床。
唐瑾一个手抖，手机从床上掉了下来，画面还还在播放，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他冲着手机发愣，反应几秒正准备飞速爬下铺捡手机，手机已经被递到了他手边。
齐琅轩面无表情，就好像在说，我啥都没看见一样。
他确实什么都没看见，他只想上厕所。
唐瑾接过手机，讷讷地说：“谢谢。”
齐琅轩没吭声，进了厕所。
看着厕所的门被关上，唐瑾做贼心虚似的，急忙把手机里存的好几个G的学习资料全删了。
齐琅轩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
“啊……那个……”
他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几个字，接着就有些卡壳了。
这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他这么想。
齐琅轩偏头看了他一下，四目相对，唐瑾仿佛接受了梁静茹的勇气似的开口问他：“明天，我能尝尝你做的面吗？”
话一说出口，唐瑾在黑暗里红了半个脖子根。
齐琅轩有些疑惑，却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爬上床，继续睡觉。
唐瑾却长出一口气，心里有点莫名的开心，于是失眠到四点多才睡过去。
第十二章
唐瑾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爬起来一看，果然宿舍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齐琅轩最近好像上的都是白班，大概是因为放假了，酒店给他调了一下。
他后来就再没去过那个酒店了，也没再和宋荣他们见过面，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只不过在某一点上，他俩是一样的。
宋荣是个双，还看上了他表哥。
期末考试之前，他接到了宋荣一个电话。电话里宋荣问他是不是gay，他想了想说是，宋荣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唐瑾说：“不一样，永远不一样。”
荣倒是个脸皮厚的，没在意他说的这句话，只是跟他说，他最近看上了他那个在某所中学当数学老师的表哥，问他能不能牵下线。
唐瑾拒绝了，他和母亲家族那边的人都不亲，只有这个表哥和他稍微关系好些，他一点也不想托这个人下水，尤其对方还是宋荣这个浪荡公子。
他不留余地，宋荣倒是在他面前乐呵惯了，也不在意，只死皮赖脸地要关于他表哥的消息，唐瑾随便编了两个糊弄过去了，但是对他终究还是有了芥蒂。
因为父母的关系，唐瑾很重视对感情的忠诚度，他觉得不论是哪种恋爱，专一是最起码的。
这也是他无论怎么，都和那个圈子格格不入的最大原因，某种程度上，他和齐琅轩是一样的人，不过齐琅轩连面上都不愿意做，所以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他自小和做生意的父亲学了很多处事的方法，所以看起来他一点也不缺朋友。
唐瑾从床上爬下来，洗漱完毕想起来今天要和齐琅轩一起吃晚饭，心里就忍不住雀跃起来。他想为了表示诚意，他可以先去买点菜什么的。
于是拿着钱包和手机，唐瑾哼着歌愉快地出门了。
随便吃了点午饭，把肚子全部留给下午的那一顿，他就推着购物车进了超市。
有种，和媳妇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唐瑾买了西红柿和青菜，学校里毕竟不大方便炒菜，所以菜之类的，需要买点煮着就能吃的东西，当然无肉不欢的唐瑾最后还是买了点肉丸子和剥好的虾肉。
结完帐刚走出超市，正憧憬着美好下午的唐瑾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父亲说他现在就在学校门口，之后要出国半年去处理一下那边的一些生意，想见他一面。
唐瑾没能拒绝，他自十岁之后就很少见到父亲了，这会儿父母离了婚，他爸爸有多难过，他也似乎能感受到一些。
坐上父亲的车，手里提着的菜多少就有些尴尬了。
“买菜干什么？”父亲的声音似乎有些哑，状态并不是很好，眼神带着些灰扑扑的感觉，但是还是习惯性地喜欢和儿子说笑。
这个孩子曾经是他们相爱的证明，他一直觉得唐瑾的妈妈是因为爱他，所以生下来唐瑾的。
他尽可能地给唐瑾最好的关爱和最优渥的生活，想把他养成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富二代，可是唐瑾的妈妈不允许那样，所以唐瑾意外地在一群浪荡孩子中成为了最乖巧的一个。
也是最猜不透心思的一个。
唐瑾听他爸爸这么问，噎了一下才说：“不想吃外面的饭了，打算自己做。”
唐爸爸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这孩子很少进厨房的啊，怎么会想起来做饭吃。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不想吃外面的东西的话，要不就回家吧，秦阿姨还在家里守着呢，说好久不见你了。”
唐瑾“哦”了一声，又说：“再过几天吧，我现在还不大想回家。”
唐爸爸也没有强求，跟司机说了个地方，又对着唐瑾说：“陪爸爸吃个饭吧，爸爸好久没跟你说过话了。”
唐瑾看着手里的菜，眉头皱得很紧，最后还是说：“喝杯咖啡算了吧，跟你吃饭的话，我这些菜要不好了。”
“我这么久啊，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家里冷清清的……”他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又道，“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要搁以前，唐瑾肯定知道这是他爸爸故意的，可是现在，他确切地知道，这个男人的所有难过都是真的。
“这不怨你，你做得挺好了。”唐瑾说。
唐爸爸没有说话，唐瑾接着说：“妈跟着你之前和之后几乎过着一样的生活，你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那你跟爸爸吃个饭吧？”唐爸爸忽然面色转晴，一脸阳光地看着他。
唐瑾愣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你闹什么？”
唐爸爸叹了口气：“我前几天去偷偷看了看你妈妈，觉得她现在很爱笑了，这样就够了，我也想开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唐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我要下车。”
唐爸爸赶忙拉住他：“别这样嘛，走跟爸爸吃个饭，这下子要半年见不到呢，你又不跟我出去。”
唐瑾见事态又要往“出国留学”这四个字上转了，看了眼手机才一点多，齐琅轩回来大概是六七点的样子，这样的话应该来得及。
“就两个小时，吃完你就走吧，反正只有半年而已，以前不经常一年见一回吗？”
唐爸爸认真思索了一下：“有吗？我记得我两个月准时回家报到的呀。”
唐瑾翻了个白眼：“别废话了，妈妈可能就是嫌你太罗嗦了。”
唐爸爸有些不服气道：“我只有在你们面前这样的好吗？外面的人谁不知道我一向高冷，果断，又充满智慧。”
唐瑾：……
他爸爸怕不是被离婚这件事刺激傻了？
父子俩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去往吃饭的地方，唐瑾却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他满脑子都是下午我就要和齐琅轩一起吃饭了的激动。
第十三章
唐爸爸带着唐瑾去了家西餐店。
唐瑾站在门口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他爹果然是一个感情真挚但是从来不注意细节的人，可能这也是他妈妈受不了他爸爸的原因吧。
他一个看见西餐就想绕路的人，被他爸带着来吃西餐，还是顿离别餐。
唐爸爸不太懂为啥自家儿子进了西餐店就黑了脸，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吃西餐的吗？
唐瑾索性想，反正也不饿，留着肚子到下午刚刚好，因此他就跟着父亲随便点了份牛排，切了几刀吃得一点也不开心。
“牛排和你有仇吗？”唐爸爸问他。
唐瑾放下刀叉：“我吃饱了。”
唐爸爸拿着手上的叉子指着他：“浪费是可耻的，再说了你以前不是都很喜欢吃西餐的吗？好像外国料理你都喜欢吃的样子。”
唐瑾擦了擦手，脸色不变：“人总是会变的。再说了，吃饭也要看情况的吧，这种店不都是小情侣来的吗？你带着儿子来，还定个情侣桌合适吗？”
“这是情侣桌吗？”唐爸爸诧异地看着他。
唐瑾“啧”了一声，继续道：“爸，你不用这样故意逗我。我对你们俩离婚这件事一点感觉都没有，咱们家最难过的应该就是你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吧，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也没有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也该再找个人照顾你了，我长大了，能自己解决很多事了，现在已经用不着你处处护着了，虽然该你护着的时候你一直都不在我身边。”
他语气平淡，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安静地像是在说着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唐爸爸红了眼眶，他还以为儿子会和他一样难过，没想到这个孩子好像太过独立了。他妻子是副校长，对孩子一向严厉，他常年在外，这孩子独立得很早，他当时很欣慰，觉得自家孩子比旁人都要懂事。
可懂事的孩子也有叛逆期，叛逆到连妻子也无可奈何。
现在，他才惊觉，原来这个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翅膀也已经这么硬了。
他长叹一口气：“你跟我，出国吧。想去哪个国家都可以，爸爸可以立马帮你办好所有的手续，你直接过去就行。”
唐瑾眉头紧皱，严肃道：“我说过了，我不会留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唐爸爸沉默了一阵才又开口说：“可是你妈妈，她……”
唐瑾无所谓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她的，她要是不想见我，我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唐爸爸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然地摩挲着手上的叉子，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妈妈说让你跟我，她可能很快就要再办婚礼，她的男朋友和你一样大，她怕她男朋友心里不舒服，想让你先出去一段时间。”
唐瑾去拿桌上杯子的手一顿，忽然抿唇一笑：“她让我跟你，她不要我么？”
唐爸爸急忙道：“唐瑾，你长大了，她……”
“是啊，我长大了，那你还管我干什么？不想要我就说我长大了，我侵犯到你们的利益了就知道我是你们的儿子了，想让我听话了。”
他站起身来，直直看着唐爸爸：“爸，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没有谁必须要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下面，你喜欢她那是你的事，别带上我。”
“我吃饱了。”他提着桌子旁边放着的大包小包，转身走了。
唐爸爸长叹一口气，他真是个失败的丈夫和爸爸。
唐瑾叫了车回到学校，宿舍就他一个人，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乱。
他和妈妈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长，他妈妈没有虐待过他，对他和普通的母亲没什么不同，只是他的母亲永远是理性的，她永远不会被感情左右，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她都可以用来利用好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一个极度利己的人，这没有错，可她不应该去祸害别人，更不应该生孩子。
心中极度烦闷，这时候极度想要喝酒，想了想他还是打电话定了几瓶啤酒。
人人都知道他是副校长的儿子，在学校里几乎没人敢惹，可是没人知道这个副校长压根没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重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儿子又算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陌生人，唐瑾或许能理解，可是生他养他的妈妈，这样对他，他难免会有些难过。
也会怨恨。
啤酒很快送来，放假了宿管看得很松，而且一看见是他，责怪的话都变成了寒暄的话，就当什么都么发生过。
唐瑾喝着酒，想起来小时候他和别人打架，带着一身伤回家，母亲正要出门赴一个饭局，推门看见他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让唐瑾那声带着委屈的“妈妈”卡在喉咙里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可能当妈妈的对打了架不听话的孩子都会讨厌的吧，虽然后来她妈妈还是帮他找来了家庭医生包扎，但是那天她的饭局仍然没有耽搁。
唐瑾那时候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疼得很厉害，他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自始至终都没有接。
因为父亲的原因，家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顺着母亲的，所以唐瑾在很多事上还是很听母亲的话的，但是再长大一点，认识的人多一点，就开始不那么顺从她了。
毕竟喜欢母亲的永远是父亲，而不是他啊。
齐琅轩回来的时候，宿舍里全是酒的味道，唐瑾靠着墙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打了个酒嗝道：“齐琅轩，你回来了！”
他一顿，就见唐瑾扶着墙爬起来说：“我等你很久了，我买了很多菜，我们一起做饭吧。”
唐瑾大概是醉了，说话有点大舌头，硬邦邦的，却没了平日里端着的架子，看起来像个傻大个。
齐琅轩有些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把地上的啤酒罐全部收拾了一下，唐瑾已经把自己买回来的菜都放到了桌子上，他摇头晃脑地一个一个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齐琅轩没听清，也没打算听清。
第十四章
齐琅轩看着唐瑾买的那些菜，其实有些头大。
他并不擅长做饭，只是被逼的没有办法的时候，人的潜能总是无限的，而且他之前做的时候基本都是买好的材料，煮一下就好。
如今唐瑾买的菜有些多，而且许多是煮不出味道的菜，这就让他有点为难了。
况且唐瑾现在还是这么个情况，多少让他有些焦虑。
而唐瑾现在已经有些醉意了，心里有事的人一喝酒就醉，不过大抵是唐瑾心底里觉得今儿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醉，所以他还是保持了半分清醒的。就是手脚不大听使唤，总是倒来倒去的。
手上那个西红柿像是成精了似的，总是从手上溜出去，一开始掉在桌子上，他拿了几次想给齐琅轩，却总是拿不起来，他使了点劲，西红柿就被他捏烂了，汁水流了一手。
他看着满手的红色液体，踉踉跄跄地走到齐琅轩面前说：“齐琅轩，我好像受伤了。”
齐琅轩刚把水弄进锅里，正准备打开开关，一扭头看见一只红腻腻的手，心里也顿时一咯噔，但是在唐瑾看来他仍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有些委屈，“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我受伤了也不管我，好疼的”他说。
齐琅轩有些无奈，在酒店干活，他见过无数的醉鬼，爬在地上不起来的、大声唱“死了都要爱的”，到处打电话的、见着人就亲的……
可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喝醉了酒装受伤撒娇的，188的大个子，让他多少有些懵比。
唐瑾见齐琅轩不理他，索性往地上一坐，“算了，你们都是些没有心的人，就让我疼着吧。”
齐琅轩微微叹一口气，从桌上拿出卫生纸蹲下来给他擦手，这时候唐瑾倒很乖，安静地看着面前的齐琅轩，一动也不动。
齐琅轩帮他擦了擦，又端了脸盆盛水帮他洗了洗，手上很快就干净了。
唐瑾看着自己的手，嘟囔着：“好神奇，血不见了。”
齐琅轩放下脸盆，然后对着唐瑾说：“你上床睡觉去吧，等你醒了我再做给你吃。”
唐瑾抬起迷茫的眼睛看着他愣了半天才说：“我爬不上去。”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齐琅轩还没准备好菜，就索性先关了开关，正准备拿菜就听见唐瑾说他爬不上去。
他看着唐瑾冷冷说：“那就睡地上。”
唐瑾本来就不大清醒的脑子，更加懵比了。
齐琅轩说完便再没理他，安心去做饭了，他中午吃了饭到现在了，到底是男孩子，这时候已经很饿了。
照顾醉鬼本就不是他的事。
唐瑾有点委屈地爬起来，准备听齐琅轩的话往床上爬，爬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
他又慢慢爬下来，晃到齐琅轩旁边说：“我也要吃。”
“要吃自己做。”齐琅轩仍旧没有好脸色。
“不是你说……嗝……要做给我吃的吗？”唐瑾仍旧是大舌头，还打着酒嗝，齐琅轩真不喜欢闻这个味道，于是没有搭话。
面煮起来很快，他没有用唐瑾的菜，还是自己的那些，拌面酱一放基本就有味道了，他除了妈妈做的饭，别人做的饭都不觉得怎么好吃。
“喂！”见齐琅轩不搭理他，唐瑾有些不高兴道：“我就要吃！吃你做的……”
齐琅轩继续沉默，却多煮了点面。
面煮好了，唐瑾还站在桌子面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琅轩给自己盛好了面，本不打算理唐瑾，但扭头看着他像是犯了错还不知自己犯了错的孩子的表情时候，忽然心里就柔软了下来。
他没有朋友，很少有人不介意他的冷淡，和他这样亲近，甚至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在依赖他的样子。
“你的碗呢？”齐琅轩问。
唐瑾迷茫地眼神扫了他一眼，又喃喃道：“碗呢？碗……”
“啊！”他忽然拍了下自己的头，“我好像没有碗。”
齐琅轩坐回自己的桌子前，不打算理他了。
唐瑾开始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结果找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有些泄气地转过身来，齐琅轩已经盛好饭给他放在桌子上了。
跟着的还有齐琅轩淡淡的声音：“杨琪的碗，你醒了跟他说一下，他好像没怎么用过。”
唐瑾看着那碗调好了的饭，突然咧嘴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脸颊忽然有些湿意，他无暇顾及，坐下来开始大快朵颐。
这样的饭，他从来没有吃过的啊。
吃完饭，唐瑾稍微清醒了一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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