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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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我以前说自己完全可以去开个饭店。”
　　宋白第一个吃完饭，将筷子放在碗上说，“明天林生和我们一起去报名。”
　　“好啊。”宋青很高兴，她看现在两个人的相处非常好，尤其是他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以前都没有的柔软。
　　王一如对他这明显的改变更是看在眼里，只可惜她儿子什么都不和她说，只能从宋青这边打探消息，每天都希望能多得到一些消息。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第二天一开门就看见了林生，就见他瞬间紧张了起来，喊了一声，“阿姨好。”
　　“你好你好，林生是吧。”王一如可是知道他名字的呢，上看下看，是个好孩子啊。
　　“是。”林生小幅度地笑笑，“我是来找宋白的。”
　　“来来来，快进来。”王一如笑着将他迎了进去。
　　林生来的不算早，八点多。夏天这个时间点可以说已经很热了，一进门就看见就宋青在吃早饭，看见他就热情地问早饭有没吃。
　　王一如也说要是早上没吃就一起吃点。
　　林生说，“不用了，早上已经吃过了。”
　　然后就见王一如朝楼上瞅了一眼，“还有两个还没起床呢，你去把宋白喊起来吧。”
　　啊？
　　为什么是他去啊？
　　这样子真的好吗阿姨？
　　看着林生往楼上去，宋青咽下最后一口粥小声说，“阿姨，你说我哥他会不会对生生发起床气啊。”
　　王一如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扬着嘴角，“不知道呢，我也很好奇。”
　　“说真的，阿姨你觉得生生怎么样啊？”
　　“我觉得啊，我觉得人孩子挺好的，就是现在不知道他家里知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唉。”王一如叹了一口气，“路还长着呢。”
　　宋青知道阿姨是想起了自己妈妈们的事情了，一下子也不说话。
　　当年宋青还在福利院里面，就叫青青，无父无母每天期盼着人来将自己领走，然后那天妈妈们就来了，摸着她的脑袋问愿不愿意跟她们走。
　　青青一下子像是被彩蛋砸中了，呆了一会才说愿意。
　　那天她在门口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阳快要落山，说要带她走的人却一直没有来，她把破旧的小书包在胸前抱得紧紧的。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王一如来了。
　　“你叫宋青好不好。”
　　“好。”
　　王一如带着她去给妈妈们上香，她紧紧抓着王一如的手，看着墓碑上贴着的照片，抬着眼问，“她们是去天堂了吗？”
　　“嗯，是去天堂了。”
　　在宋青心中没有妈妈们就不会有王一如来接她，所以这么多年对着王一如和宋立海喊的一直是阿姨和叔叔，而妈妈永远是长眠于地的两位。


第70章　
　　林生将手打在门把上，轻轻往下压往里一推。
　　床上有个明显的鼓包，林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床头看他的睡脸，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宋白，起床了，宋白？”
　　没有反应。
　　“宋白。”
　　人直接将薄被子拉起来遮住了脸。
　　多大人了，为什么还赖床呢。
　　“宋白，起床啦。”林生扯着被子想往下拉，最起码你把鼻子露出来透下气啊。
　　宋白从被子里面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是知道他肯定是不想起床啊！
　　林生将手从被子边缘探进去，能触碰他的脸，再往前能感受到闷热的呼吸，他掐了掐他的脸，“起床啦。”
　　“呼。”带着厚重的鼻音，宋白伸出手臂将被子打了下去压在手下，半天才睁开眼睛对上焦，有点委屈，“闹钟还没响。”
　　哎呀宝宝诶，你定了几点的闹钟啊，林生将床头的闹钟捞过来，改了一下时间，半分钟后尽职的闹钟就开始叮铃铃地响起来。
　　林生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看，闹钟响了。
　　啪一下，宋白将闹钟关掉，“不管。”
　　林生笑起来，“不行啊，要起床了，青青都在下面吃早饭了。”
　　宋白表示不，我还没睡好，闹钟时间还没有到，我不要起床，直接伸手将人捞到胸前。林生被他这突然一下整个人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宋白又闭上眼抱着他侧过身子继续睡。
　　“鞋！鞋！”林生现在这个脸算是埋在被子里了，一脚在床上一脚在床下的姿势真的是不舒服，费劲地双脚互帮互助踹掉了鞋子。
　　隔着被子能听见宋白平稳的呼吸，你都醒了！为什么还不起床啊！你不知道我这样躺着也会睡着得嘛！
　　最多也就一分钟，宋白就放开了他，轻轻咬了下他耳朵。
　　哥哥诶！你还没有刷牙啊！
　　林生默默在心里吐槽。
　　“林生。”宋白松开通红的耳朵喊了他一声。
　　“嗯？起床啦。”林生推开他盘腿坐在床上。
　　“等会。”
　　“不要等会啦，起床啦。”林生扯着他的胳膊就想把他拽起来。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宋白直接抓着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然后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原本被咬红的耳朵这会儿变得更红，怎么就忘了这是早上呢！
　　等到两人出现在楼下时候，王一如已经去上班了，宋青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晃着腿看起来挺高兴的
　　。
　　“你们可终于下来了。”
　　闻言林生老脸一红。
　　宋青摆摆手对林生做了个眼神：我懂我懂，我哥起床很难喊起来的。
　　林生同样回以一个眼神：是的，有点难。
　　也不知道宋青是否成功接收到了，反正下一秒继续盯着手机了，林生现在就觉得手有点酸。上楼的时候才八点十几，现在四舍五入已经快九点了，宋白定的闹钟在八点半刚响起来就被主人立马按掉。
　　烦人。
　　夏天气温摆在这儿，锅里的粥还是温热的，正好可以吃，宋白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就着腌豇豆喝粥。
　　宋青宋白两人都是走着去学校，林生也是步行来他们家的，虽然有点绕路但是也不算远，这回比去年晚了不少，学校的各个窗口已经围满了人。
　　“你说你，就该早点起床的啊。”宋青一下一下地戳着宋白以表示在烈日下的不满。
　　林生递给她一瓶冰水，“消消火来。”
　　宋青欣然接受。
　　“你们已经搬到最里面去了啊？”宋青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冰爽的感觉从喉咙直接向下延伸，很舒服。
　　“嗯，补课时候就搬进去了。”林生说，“最里面有点远啊。”
　　可不是嘛，从校门口走到高三教学楼需要几分钟呢，还有不少的台阶。
　　交了钱的两个人被宋青拉着去张贴栏看今年的高考成绩，在补课期间林生就已经将那几排的人一路看完了，看着那成绩只能咋舌，前十不愧是前十。
　　宋青则是将文科前十的分数仔细看了一下，包括每一科单独的成绩，然后自我评价，“我现在地理不行啊。”
　　“慢慢来，不急。”林生将林曼说的话送给了她。
　　“嗯嗯，话说这个图书馆真的一点进展都没有诶，都要一年了。”宋青特意绕了路去那边走了一圈，前几天林生看见的工人也没了影踪，倒是围在外面的东西已经拆掉了，所见之处就是一片荒地，所有的建筑碎渣都被清理掉了，“你们说这新图书馆会建几层啊。”
　　“三四层最多了吧。”林生想了下说，“哪有那么多书，在说在学校哪有时间来图书馆哦。”
　　宋青朝那片空地看了一眼，“有蝴蝶诶！”
　　“哪呢？”林生还挺感兴趣的。
　　“嗯？”宋青停下脚步看了半天，“不见了。”
　　宋白走在林生旁边也往那边看了一眼。
　　两天休息的时间一晃而过，背着包走在校园里面就是真正的高三了，成为整个学校最大年级，经过高一高二教学楼时候总有一种回顾历史的错觉，林生到教室时候人已经来了不少，由于补课今年的开学并没有以往那种好久不见的感觉，前两天才见过，说个屁啊！
　　明明补课时候已经说过几遍的话，各科老师在开学还是重新提了一遍，无非就是这是最后一年了，一定要紧张起来啊，成也高三败也高三。
　　刚开学没几天就是教师节，这几年来班级也没有组织给老师买一些礼物，今年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林曼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用班费给各科老师买了一些小礼物。
　　鲜花、丝巾、钢笔等各种一样样放在办公桌上，方槿在教室说了数声谢谢，最后逃不开你们取得好成绩就是最好的礼物的结局。
　　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的早，秋老虎还没发两天威风就被紧随其后的秋雨打得灰溜溜地逃开，大家都早早地穿上了长袖，工作了一夏天的电扇也终于迎来了假期，一阵秋风就是一地落叶，林生很喜欢踩在上面的清脆响声，他还拉着宋白一起走在落叶上。
　　高一高二的双休在高三不复存在，只有周六晚上和周日白天是休息的，这让大家都对临近的国庆翘首以盼，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得知国庆要补课的噩耗，长达七天的假期急速缩水到三天，众人在阿康的这都什么时候还把心放在放假上的说辞中一片哀嚎。
　　每天每天都是铺天盖地的试卷，一转眼回来桌面上就是白白一片，林生很是惊奇，到底是从哪里搞来如此多的题目？
　　就在那些考点上面来回变换着花样，嘿，可就是不会写。
　　这就是林生对这次联考的印象，其他学校的考生都这么厉害的吗？但是不可否认越难的试卷对名列前茅的人来说越能体现价值。
　　林生对着宋白的试卷第三次问，“你怎么想到的？”
　　但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次的第三男取代了林曼的位置成了第二，毕竟林曼在那个位置很久了，给人一种那是她固定位置的错觉。直到这时候林生才知道第三男叫秦宇佳，不出所料又看见他来找林曼了，林生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这一次也是，秦宇佳的表情乍一看还以为他很害羞，林生想了下就浑身鸡皮疙瘩摇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踢出来。
　　宋白收拾着书包坐在一边看他，将不用的报纸试卷统统带回家，这才一个月就已经是厚厚一叠了，“明天我去找你？”
　　林生拉上书包链子，“好啊，你不用去科研中心了吗？”
　　“第三天去。”
　　林生点点头，背上书包和他一道走出教室，关了灯的教室也迎来了三天的休息，昏暗的路灯也将在数分钟后熄灭。


第71章　
　　走在人后的两个人不知道在黑暗里做些什么，只听见林生传出来低笑，可真是一声低过一声。
　　直到出了教学楼才照射到不算明亮的路灯，林生秒变正经，毕竟路上可是还有人的，前面不就是林曼和秦宇佳嘛。
　　嗯？他们俩怎么会凑在一块？
　　说实话林生现在对这个秦宇佳有些好奇，总觉得他们有些什么小秘密。
　　他坏笑地拉着宋白想要上前一些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宋白无奈地跟着他往前走，听着前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对话。
　　“你去哪里吗？”
　　“我这次可是在你前面了。”
　　“……”
　　林生听了两三句有些不可思议，悄声说，“是我想的那样吗？”
　　“哪样？”宋白一头雾水。
　　“就是感觉秦宇佳想和林曼考一个大学啊。”
　　“你想知道？”
　　“啊？那也不是，就有点好奇而已。”
　　宋白指了一下前面两人，“去问下不就好了？”
　　看他那个动作好像就是要往前走去拉着人问，你要和林曼考一个大学吗？
　　开玩笑！这能直接上去问？
　　林生赶紧拉住他，“不用了！我就听下就好了。”
　　两人放慢一些脚步，和前面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继续一开始的话题，只是这么一打岔也不记得刚才打算说什么了，林生就在他身边慢慢走，感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晚风。
　　他和宋白说了让他下午再过来，他打算上午睡个懒觉，想想在高三居然还睡懒觉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啊，宋白点点头表示可以，林生猜他大概也是起不来的。
　　但是对于林生这种习惯了平时上学生物钟的人来说，早上还没到七点就睁开了眼睛，对着天花板冥想，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坐了起来。
　　按照惯例洗脸刷牙后去看一眼吱吱。
　　天有不测风云，吱吱死了。
　　死得毫无预兆，昨晚还在底板上面来回跑，今天早上起来就趴在那一动不动，林生用手拨了拨它尾巴，把它拿起来放在手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吱吱已经死了。
　　连它因为什么而死的都不知道，林生捧着吱吱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养了近五年的小东西说没就没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积蓄在眼中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手上，弄湿了吱吱。林生抹了抹眼睛，要把吱吱埋葬起来。他将吱吱放回箱子里面，他要找个盒子给它装起来。
　　他将吱吱埋在小区花园的一棵树下，拿着小铁锹铲了一个小坑，把小小的盒子放了进去，入土为安。
　　林生坐在床上扯着抽纸擦眼泪，模模糊糊地给宋白发短信，告诉他吱吱死了这件事情。
　　陆瑶看他这么难过，整个人浑身一点精神都没有，敲了敲门进他房间，“生生啊，吱吱死了，要不你再去买一只？”
　　一开始对守宫这种动物最为反对的就是陆瑶了，这几年下来也渐渐改观。
　　林生摇摇头表示不用了，“不买了，宋白有点怕这些东西。”
　　陆瑶愣了一下，然后问，“你们，要住在一起？”
　　林生猛地抬起头，“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嗯，他来的话有他怕的东西不太好。”
　　陆瑶笑了笑，“我就问问，对了，你爸等会去买菜，有想吃的没？”
　　“想吃红烧排骨。”
　　“好嘞。”陆瑶站起来摸了摸他脑袋，“不要难过了。”
　　“嗯。”
　　也许是真的给自己找借口吧，本来预计上午完成的作业因为吱吱的事情一字未动，硬是给拖到了下午，宋白到的时候还在算着一个质量。
　　林生拉他坐到板凳上，“你看看这个怎么算，我算了十几分钟了都没算出来。”
　　其实林生很讨厌化学的一种题型就是大题里面的一个计算的空，有时候算质量有时候算物质的量有时候算百分比，对他来说这个空半天都算不对，而且分值还不高，考试时候他都将这个空给扔到最后来算，没时间就算了。
　　宋白看了一眼就按照流程图在纸上将一步步用到的方程式写了出来，“一步步的反应过程你先写出来再按照这个来算，应该不难的。”
　　林生看了一眼，默默道，“难的，我丢了一个反应。”他点了一下两个方程式，“我直接到这了，我觉得它们反应就是生成这个了。”
　　宋白退开一些，将位置空出来给他，坐到旁边拿出了自己包里面的书，怎么说呢，两人假期见面多数时候都是一种学霸的状态，看书。
　　反正林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得多看书做题目。他接过草稿本从第一步开始看，“你作业写完了吗？”
　　“嗯，那些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我就没写了。”
　　所以说为什么那么快，就算你没有一个思考的时间，可以直接拿起笔就写，但你也应该有一个书写的时间啊！
　　林生心超级累的。
　　按照他自己的预计，他得到明天晚上才能把作业全部写完，第三天才能开始看自己的一个复习计划。
　　宋白看完自己今天计划内的书就把书本塞进了书包，趴在桌子的一角看着林生。低垂着眉眼拿着笔算着题目，时而皱起的眉头都觉得可爱。
　　他笑了下站起来去客厅打算倒杯水喝，看了下时间也已经快四点半了，到现在居然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陆瑶在客厅拿着电脑看电视，看见他出来按了暂停，“怎么了，宋白？”
　　宋白走过去，“没事，我倒杯水。”
　　陆瑶过去打开冰箱看了一眼，“牛奶喝吗？”
　　“不用了，和白水就好。”
　　厨房里面有一壶冷开水，陆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兑了一些。
　　“谢谢。”宋白双手接过。
　　“以后就当自己家啦，不要客气。”
　　宋白捧着杯子说好，水温正好，暖暖的。
　　“下午都在看书吧，高三了是要辛苦一些，不过也不要太辛苦了。”陆瑶笑起来说，“我和生生说过了，家里都不给他压力，身体最重要。”
　　“嗯，会注意的。”
　　“生生是不是有想考的学校了啊？”陆瑶问他，“以前他都没有什么目标的，我能看出来现在他有所改变了。”
　　宋白喝了一小口水，说，“是青大。”
　　“青大？”陆瑶吓了一跳，“这目标也太大了。”
　　“我相信他可以的。”
　　陆瑶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色，“那我相信你。”
　　林生抬眼一看人不见了，伸着懒腰出来就看见他妈和宋白在桌子旁边不知道说着些什么，“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说你认真刻苦呢。”陆瑶张口就来。
　　“真的吗？”林生臭美了一下，“不过我就是很认真刻苦，对吧？”
　　“对。”宋白接了他这话。
　　陆瑶笑得毫无形象，“也就宋白搭理你了。”
　　“行吧行吧。”林生无所谓地在沙发上坐下了，动了下鼠标，待机的电脑重新亮了起来，“怎么还在看这个电视哦？”
　　“我之前又没看完，看了一半了呢。”陆瑶过来抱走电脑，然后问宋白，“晚上在这吃不，都快五点了吧。”
　　“不用了，我等会就回去了。”
　　宋白本身也没带多少东西来，到房间把几本书和笔塞到包里就可以了，林生跟在他后面，“今天是你做饭吗？”
　　“对，青青学琵琶去了，五点回来。”
　　林生点点头，“我送你去车站。”
　　快五点的天色已经看不见太阳，被掩盖在层层建筑之后，出了门宋白就问，“你把吱吱埋在哪？”
　　“在小区后面的小花园那边，你要去看看吗？”
　　宋白说去，“现在时间也不算晚。”
　　林生带着人从小路绕了进去，确实是一个小花园，因为小区去年环境整改，在另一片做了不少的娱乐设施，这个不大的小地方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少，遍地杂草丛生，每年两次的修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找到那棵香樟，底下有一块稍显松软的土，就是上午林生埋的地方。
　　两人蹲在那地前面，宋白还从旁边捡了段树枝插在上面，上头还带着一两片半黄的叶子，“去天堂了。”
　　林生拍拍土，“嗯。”


第72章　
　　少了四天的假期显得很短，睁开眼就是上学的日子。
　　高三的日子过得很慢，同样也过得很快，林生从不知道如此单调重复的日子在呼吸间就能过去，抬头看教室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书写的声音，埋首在桌上堆得老高的书堆中，也有不少人是像宋白一样带着耳机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本本的练习册写完，一张张的试卷改完，理科的这种题海战术每天都在上演，大量的题目来巩固与熟悉知识点。
　　对于方佳佳来说题海战术大概是最适合他的一种方法了，不断地写不断地记，将每一种解题思路转化成一种本能。
　　当老师宣布即将到来的运动会，林生才晃着脑袋想原来已经要十月底了啊，上学的日子只记得今天是周几而不知道日期，他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宋白，小声地问，“你要参加运动会吗？”
　　宋白摇了摇头，林生笑了一下，他应该知道的，宋白对这些活动其实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他歪着个脑袋问，“你高一时候为什么参加啊？”
　　“大概是新学期，我妈让我多参加集体活动。”
　　林生表示理解，他想阿姨也是想让宋白不要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吧，但是一个人的性格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被改变的。
　　张康明还在讲台上说着今年的这次运动会，最后一次了希望大家能够积极参加，总之每一次的运动会都有词来说，让大家积极踊跃。
　　跟着秋风一起从窗口吹进来的还有似有若无的炒栗子的香味，林生使劲闻了几下，想着等会下课赵子睿可能要过来找他，让他参加短跑之类的。
　　也许正是因为高三才如此出人意料吧，也可能真的是最后这个词带来的冲击，今年主动的人比前两年高出了不少，赵子睿笑嘻嘻地在纸上写着名字和项目，今晚的晚自习还没结束就已经有一份差不多的名单了，上学期一起参加篮球赛的那些人可是全部都参加了，每个人都有任务，有的人甚至身兼多职。
　　看着还剩下的几个空白，这根本就不算问题啊，想想高一时候可是到截止前才搞到一份名单，而且还不如现在这份完整，赵子睿本能一般在昏暗的走廊里面一把圈住林生，“林哥，报名吗？”
　　林生将他的手拽下来，笑着说，“算了吧，你今年不可不缺人啊。”
　　赵子睿撇撇嘴，这倒也是，而且那些短跑的项目全部都没有了名额，剩下的一些都没有适合林生参加的，但他仍旧不死心，“最后一年了，真的不参加吗？”又转向另一边问，“宋白呢，你要参加吗？”
　　“不参加。”宋白一如平常。
　　“你们这一个个的，连方佳佳都参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