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没有遇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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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都出院了吗，还上那干嘛？”叶间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
　　“今天是复查的日期。”肖遇说。叶间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办手续的时候医生确实说过让他多久后去复查，不过那会他满心思都想赶紧离开，根本没注意听，早就忘得精光了。他嘿嘿一笑，说道：“我这都已经好了，就不用去复查了，省得还浪费钱。”
　　“准备一下，半小时后我来接你。”肖遇自动屏蔽了他的话。
　　“不用不用，我真没”话还没有说完，回答他的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叶间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最近警局很闲吗，怎么他连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虽然舍不得让钱包出血，但一想到肖遇那语气，叶间只有认命的份，以前他觉得没钱是最可怕的事，但现在他发现，比没钱更可怕的就是肖遇，毕竟钱这东西他还可以自由支配，可要是换成肖遇，他就只能变成被自由支配的一方，更重要的是还不敢反抗。
　　叶间不禁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感到担心，又没欠他的，凭什么就这么怂？
　　今天的太阳很烈，白花花晃得人眼睛生疼，他在楼下等了一会，没到半小时肖遇的车就来了，叶间拉开车门坐进去，迎面扑来的冷气令他浑身舒爽。肖遇穿着一件黑色恤，非常干净利落的款式，绿灰色偏光墨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棱角分明的嘴唇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勾勒出骨节分明的手部线条，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无法否认他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叶间刚才站楼底下时一直在想怎么扳回一城，好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任人使唤啊！可也不知的，一坐上车那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跟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咻咻咻瘪下去，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今天不上班？”
　　“周未。”肖遇把车子开出小区。
　　“原来你们还有周未呀，我还以为警察都是随时待命，三百六十五天无休的。”叶间没话找话，努力刷存在感。
　　其实他说得没错，职业特性注定他们跟假期无缘，江暮宇虽然抓到了，但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肖遇今天之所以会抽出时间，也仅仅是想送他去医院而已。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是他的疏忽，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弥补。
　　周末的医院简直人山人海，连烧伤科这种冷门的科室都在外边排起长龙，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轮到叶间进去。医生检查了下他的伤口，表皮基本都已经结痂，不过按下去还是会有明显的疼痛感，他重新开了张药单，嘱咐叶间平常要多注意保护伤口，尽量不要磕碰，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这些药用完后，再过来复诊。”医生最后补充了一句。
　　“我感觉我这愈合的挺好，不用再过来了。”叶间连忙说道。
　　“那到时候看情况吧，我建议你最好再做一次检查。”医生把话说得很清楚，也不勉强他。
　　叶间刚要说话，肖遇已经拿过桌上的药单，替他回答了。
　　“谢谢，我知道了。”
　　护士已经喊了下一个人的名字，叶间追在肖遇后面诶诶直叫，抗议道：“这是我的事，能不能让我自己作主？”
　　“不能。”肖遇从排队的人流中穿过，走向缴费台。
　　“我是你犯人啊，还有没有点人身自由了！”叶间差点怄出一口老血。走廊里虽然熙熙攘攘的，但他这一嗓子喊出来，立刻吸引无数道目光投过来，原本拥挤的通道不知不觉宽敞了很多，有位年轻妈妈甚至把孩子挡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叶间冲他们挠头嘿嘿直笑：“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等他带着那一记记眼刀离开的时候，肖遇已经缴好费准备去拿药了，叶间看着他站在窗口的背影，心里忽然有股怪异的感觉，难道他在内疚吗？
　　这次的药基本上都是外用的，消炎去疤，活血散淤，满满一小袋子，叶间提溜着它走出医院，回头看了眼亮堂堂的大厅，摇头叹气说道：“医院大概是唯一一个让人心甘情愿送上门认宰的地方。”
　　“药盒上面都有用法，回去后自己注意点。”肖遇说道。
　　“其实这点伤真没什么，我小时候经常上山下河，身上老挂口子，我都习惯了。”叶间哈哈说道，“有一次我带元元去掏蜂窝，她躲在树后面一点事没有，我却被那一大群蜜蜂追得无路可逃，身上被蜇得到处是包，回家捣点姜汁抹上，很快就好了。所以像我这么身强体壮的人，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放着不管它自己都会好，要真留下疤也没事，这可是我见义勇为的象征，回头还能拿出来跟朋友炫耀一下，你说是不？”
　　是不是肖遇不能下结论，不过他倒是可以肯定叶间说这番长篇大论的用意，像他这种心思不会拐弯的人，有点想法全写在脸上，想要瞒也瞒不过去。肖遇确实心存内疚，这些年在他面前受伤的人，绝对不止叶间一个，但能让他这样对待的人，却只有叶间。
　　“跟你商量个事，”叶间冲他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最近手头没钱，医药费的事我回头再还你，成不？”
　　“你可以当成补偿。”肖遇对他狗腿的表情视而不见。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就算给补偿那也是官方的事，我可不想占你便宜。”叶间一口否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也是有原则的人！”话音刚落下，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掏出手机看去，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恭喜你通过审核，欢迎加入生存界线第四组，负责人很快就会与你联系，请保持手机畅通。


第41章　叶间喝醉了
　　这条信息瞬间治愈了叶间刚才被药费单重伤的心灵，乐得他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吧唧亲了手机一大口，肖遇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不过这会心情阳光普照的叶间可不会再跟他计较，反而亲亲热热揽住他肩膀说道：“天快黑了，我请你吃饭吧！”
　　肖遇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像是要下红雨的样子啊，难不成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叶间不管他同没同意，拽着就往停车场走去：“等我参加完活动回来，肯定能把医药费还上，这次就先随便吃点凑和一下。”
　　“活动？”肖遇没听明白。
　　“就是上招募的一次野外真人秀活动，考验生存能力的，坚持到最后的人都能得到奖金。”叶间兴奋地说道，“时间定在七月份，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参加，分成五组，刚才主办方给我发信息了，说我分在第四组，领队的那个主播叫华西，是我朋友介绍的。”
　　这件事肖遇在警局里倒是听人提起过，是宜城最有名的那家直播公司筹办的活动，打着荒野生存的旗号，已经成为时下年轻人最热议的话题。他并不关注这方面的事，但从安全角度考虑，这项活动显然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主办方就是以冒险为卖点，才会让那么多追赶潮流的年轻人趋之若鹜
　　“这不是出去旅游，你最好想清楚。”肖遇提醒他。
　　“我知道呀，它就是要考验野外求生技能，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这种事难不倒我的。”叶间的眼睛亮晶晶闪着光，“我肯定能把奖金拿回来，先还上欠你的医药费，再给元元买份结婚礼物，没准剩余的钱还能给自己换部手机。你不知道我那手机，每次铃声一响都能被吓掉半条命，再这样下去，我早晚得英年早逝，这回肯定要换掉它！”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确实一点也不错，至少用在叶间身上很合适。肖遇今天没有工作，不用再回警局，而叶间那幅自来熟的样子也确实找不到话来拒绝，他们来到一家路边大排档，这是叶间点名要去的地方，美其名曰物美价廉。
　　天色已经朦朦暗了，路边摆的一排塑料桌椅坐着不少用餐的客人，服务员穿梭在各张桌子间，把一盘盘美食送上来。叶间熟练的点了几个菜，有夜市最热门的麻辣小龙虾，也有下酒必备的凉拌毛豆，每盘份量都是实打实的足，怪不得生意这么火爆。
　　叶间心情好，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罐啤酒，他的酒量一直不怎么样，醉熏熏的连说话都开始不利索，逮住一个服务员就把钱包塞给人家。那小姑娘吓呆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肖遇把钱包拿回来，跟她去埋了单，而这个时候叶间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肖遇很无奈，只得把他半扛起来在众目睽睽下塞进车里，叶间吧唧两下嘴缩在副驾驶室，睡得特别安稳。肖遇给他系上安全带，先送他回家，车子开过减速带时猛得一颠，叶间在惯性作用下直接把头磕在了空调出风口，这下他彻底醒了，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东看西看，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不会喝酒就不要学人喝那么多。”肖遇说。
　　“谁说我不会喝酒，我这是还没有拿现真本事！”叶间大着舌头不服气的嚷嚷。
　　“真本事是睡在大街上吗？”肖遇嘲弄道。
　　“有你在，我不会睡大街的。”叶间冲他笑，脸颊绯红，眼睛在倒退的光影中像通透明亮。肖遇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不自觉勾起，说道：“不如你现在试一试。”
　　“不试。”叶间靠在椅背上左右晃着脑袋，“反正我在你面前一直这么怂，再多几回也无所谓。”
　　“原来喝醉会让你说实话。”肖遇脸上笑意更深。
　　“我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叶间嘀嘀咕咕念着，似乎又要睡过去。肖遇把车开进他居住的小区，这里没有门禁，连路灯都少得可怜，一到晚上四处都黑漆漆的，车灯打出去冷不丁还能照见窜过的野猫，明明才晚上九点多钟，几栋居民楼大部分窗户都是暗的。
　　车子徐徐停下来，叶间没睡实，又被晃悠醒了，抬眼看看周围，喃喃说道：“我到家了”
　　他打开车门迈出去，一脚踩空，整个人都扑到地上。肖遇摇摇头，只得把他扶起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送他回家门比较好。楼道里很黑，基本没有亮光，叶间一步一踉跄地走着，好不容易爬起八楼，远处一束灯光透过采光窗打在那块招牌上，他伸手指了指，转头咧嘴知道：“这是我家”
　　“钥匙给我。”肖遇说道。
　　叶间从兜里好不容易翻出来递给他，防盗门在哗啦声中打开，肖遇摁亮墙上的开关，叶间这会倒想起来自己是主人，摇摇晃晃走进去说：“你坐坐一会，我给你拿水。”
　　屋子收拾的很干净，看来这段时间他留在家里养伤确实很无聊。厨房里传出冰箱开关的声音，好一会都没有其他动静，肖遇微皱眉头，走过去查看，叶间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脑袋一点一点的，正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肖遇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扶到房间，叶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等我将来挣钱之后，一定要开一间真正的侦探所，到时候请你来做顾问，好不好？”
　　“我很贵的。”肖遇把他放在床上。
　　“我可以把收入分你一半。”叶间不死心地拽着他袖子。
　　“你以后还是少喝酒吧。”肖遇有点无奈，拍了拍他说。叶间闭着眼睛喃喃说道：“因为我高兴，只要能挣到钱我就高兴”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呼吸渐渐平稳，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肖遇在床边坐了一会，看他睡得很熟，才起身离去。
　　这天晚上，叶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把大把大把钞票送到肖遇面前，肖遇像个皇帝一样坐在宝座上，身边全是金银财宝，他在底下卑躬屈膝，笑得像个近身侍候的太监呸！谁是太监！
　　叶间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睡意全无，心里越想越窝火，干脆起来去洗澡。浴室的镜子映出他额头那块乌青，他觉得奇怪，凑近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手掌上好几道擦伤，怎么回事，自己昨晚干什么了？噢，对，昨天约肖遇吃饭来着，然而呢，然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叶间越想越不对劲，冲出浴室，抓起手机就给肖遇打电话。
　　现在还只有凌晨四点多钟，外面天都没有亮，肖遇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伸手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里头就传出叶间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昨晚对我干什么了？”
　　“你喝多了。”肖遇睡意未去的声音充满磁性。
　　“然后呢？”叶间知道自己酒品一般，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完了，肯定干什么丢脸的事了。
　　“以后别喝了。”肖遇别具深意地说。
　　短短五个字，已经足以让叶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不问没脸见人，问了更没脸见人，为什么偏偏是肖遇！本来在他面前就足够丢脸了，现在还加这么一出，这以后见了他怎么抬得起头来呀！
　　他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冲电话憋出一句：“你现在在做梦，我没打过电话，继续睡吧。”
　　听着手机那边传出的忙音，肖遇脑海里浮现他此刻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似明非明的晨光正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东边隐隐约约显露出一抹红色。
　　今天的太阳，果然不是从西边升起的。


第42章　晨光中偶遇
　　为了能尽快康复，叶间这段时间什么地方都没去，就在家里一三天次勤快抹药，等伤口疼痛减轻之后，开始每天早上出去跑步锻炼体力。他的身体一直很好，连感冒都很少，大学时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后来挂牌子当起侦探也是每天走街窜巷，体能不降反升，所以他对活动充满了信心，又不是比赛，这回只要坚持到最后就能有钱拿，论耐力他可是一等一的，要不然哪能干侦探这一行。
　　余元元在知道这件事后特别放不心，专门跑到家里劝他放弃，说他们老家虽然偏僻，好歹还是个有人居住的村子，但主办方安排的地方可都是荒山野岭，没准还有毒蛇猛兽出没，这得多危险啊！
　　“咱们家那边也没少看见毒蛇猛兽啊。”叶间说。
　　“哪有猛兽？”余元元没想明白。
　　“野猪！”叶间严肃地说。余元元噗哧一声笑了，野猪确实算猛兽，不过他们那的野猪不伤人，有时候下山拱点庄稼，只要不过火，村民一般也不管它，靠山吃山的人，总会对这些生灵带着敬畏之心。
　　“我说正经的呢，你别跟我开玩笑。”余元元好不容易才摆起脸。
　　“行啦，你都快赶上奶奶了，我就是去参加个户外活动，能有什么事，再说有那么多人在呢，不会有问题的。”叶间反过来安慰她。
　　“可上说他们选的地方都特别偏僻，也许连信号都没有，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余元元锁着眉头忧心冲冲的说。她查了不少关于这次活动的报道，无意中还看见几篇驴友冒险穿越未开发地带导致失踪的新闻，她冷不丁就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脑补了一出叶间在荒山里找不到出路的戏，先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人家那是要做络直播的，要是没信号他们拿什么赚钱？”叶间敲了一下她脑门，“以前见你也挺聪明的呀，这都快结婚了反而迷迷糊糊的，陈哲给你吃什么了？”
　　“阿哲最近刚回来，他认识的人多，要不我让他问问这次活动的事？”余元元还是放心不下。
　　“你还嫌他不够忙呀，要真有空，你俩还是多出去约会吧。”叶间最不愿意做的，就是麻烦别人，能自己解决的事尽量自己解决，实在不行就另外再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不能条条都是死路。
　　“可是”余元元老觉得这事不靠谱，尤其是那几篇新闻报道，看得她现在心里还慌慌的。叶间打断她的话：“你忘了小时候我是怎么带你翻山越岭的吗，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好了，别杵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去约会吧，省得过几天陈哲又出国了。”
　　不等她说话，叶间就推着她往外走，余元元没办法，只得说道：“那改天我们一块出来吃个饭吧。”
　　“行，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叶间送她下楼，他们这里住的人杂，每次余元元过来他都得看着她上了车才放心。
　　“那我走了啊。”小区门口，余元元拦下一辆出租车，冲他摆手。
　　离活动时间还有个把星期，之前主播华西通过他留在报名表上的联系方式，加了他的好友，把他拉进一个群里，群的名字就叫第四组，一共五个人，华西很少说话，其余三个人好像是老相识，每天在群里聊得火热，叶间插不上话，只能当一名旁观者，每天翻一翻看有没有什么新的通知。
　　上已经有了关于这次活动的讨论吧，什么事都还没开始呢，粉丝就已经在里面打起擂台，除了为自己的爱豆拉票鼓劲，还见缝插针黑一把别人的爱豆，时常能看见有人在里面打口水仗。叶间围观了两天，发现华西的粉丝占了大多数，置顶那张投票贴里也是他的人气最高，果然长得帅就是花见花开，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让这些人为他争个头破血流，掷果盈车的典故是不是就跟这个差不多？
　　叶间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他没舍得去医院，就在街道诊所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没什么事，再抹一阵消炎去疤的药膏就行。叶间之前还以为自己肚皮会留下弯弯扭扭的疤痕，等血痂差不多掉完了才发现只是一块比周围皮肤颜色稍浅的印子，明显是明显了点，不过好歹能看得过眼。
　　既然伤都没事了，他跑步跑得更勤，每天起得比环卫工人还早，踩着晨光在滨江边一圈一圈的跑，公园里那些免费健身器材都练了个遍，也不知是锻炼的关系，还是金钱的诱惑，反正他就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肖遇正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转头就看见在使劲吊单杠的叶间，身体悬在半空中，细密的汗水布满皮肤，晨阳一照，就像发着光。方越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惊奇地说道：“这不是上回在警局门口碰见的那个人吗，你们认识？”
　　“你记得挺清楚。”叶间的手似乎滑了一下，差点从单杠上摔下来，看见他狼狈的样子，肖遇不禁一笑。
　　“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身为法医，职业特性就让方越泽养成了观察入微的习惯，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或物，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们这次是要去市下属的一个县城协助侦办一宗命案，地方派出所不具备尸检能力，所以方越泽才会同行。
　　死者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宜城本地人，通过考试被分配到地方县城参加村官培训，要是顺利的话，今年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学生村官，但在一次下乡途中因摩托车失灵意外身亡。他的尸体是在山路边被发现的，后脑勺磕在大石块上，虽然没流什么血，可找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地方派出所原本将它当成一起意外事故，但通过调查却发现摩托车的刹车引线被人为剪断，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一起蓄意谋杀案，凶手应该很了解死者的行踪，才会挑在他下乡的时候动手，在那样曲折不平的山路上，刹车一旦失灵，后果可想而知。
　　由于条件限制，地方派出所向市局汇报了情况，肖遇和方越泽被指派协助他们破案，从市区开车过去，大约要花上两小时时间，可能需要在那里呆上几天，直到将案件线索整理清楚。
　　“要不你去跟他打声招呼？”方越泽指指外面说。叶间看起来已经锻炼完了，正拍打着腿部放松肌肉，绿灯在这时亮起，肖遇把视线收回来，踩下油门离去。
　　“这年轻人长得还挺帅。”方越泽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啧啧两声说道，“我看你还挺在意他的，你俩是朋友啊？”
　　肖遇斜了他一眼，把放在仪表盘上的文件袋扔给他：“这是卷宗，既然你这么有时间，就多看几遍，把案情研究清楚。”
　　“这桩案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猜寻仇的可能性居多。”方越泽翻了两下说道，他们只是去协助侦破，主要负责方还是在地方派出所。
　　太阳已经烈了许多，叶间出了一身的汗，咕咚咕咚灌下一瓶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华西通过社交群发过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字七月十七号早上八点，公司南门集合出发。


第43章　出发了
　　主办方曾说过这次活动参与者不需要购买任何野外装备，公司会为每个人发放应急背包，当然，如果执意要自己准备，公司也不勉强。以叶间能省就省的原则，除了充电宝、强光手电和一些干粮外，他还真什么都没带，大清晨起来换好衣服，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下着装，黑恤迷彩裤，墨镜鸭舌帽，张浩凡友情赞助的登山靴，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确认万无一失后，他信心十足的走出门，在楼下等车时看见对面的诊所，又去买了点日常药品，虽说不一定用得上，但有备无患。
　　这家直播公司在锦华路的一栋办公楼里，从这里赶过去大约需要半小时，叶间是在七点四十多分到的，约定好的南门前停着一辆s，旁边站着三个正在聊天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男人看见他后兴奋的挥手示意，喊道：“你就是叶间吧？我们都是第四组的，我叫陶向阳！”
　　叶间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陶向阳是群里话最多也最活跃的人，天天就看他在那里发一些关于野外求生的技能贴，另一个男人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