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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咱俩都很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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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感激涕零之余看了眼顾林，顾林撒谎了，换座位这事儿完全是顾林逼着自己换的，就连好好学习的决心自己也只坚持了昨天一个晚上。
想想也挺没出息的，但他这么些年混日子惯了，也习惯了没人对他抱有期待，现在突然有人希望他好，想帮他有一个更好的未来的时候，他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又学了个新词儿，不知所措。
顾林要是知道了肯定还得嘲讽着夸他。
说实话他有点儿害怕，挺好笑的，他竟然会害怕被笑话。就像改邪归正的魔教中人，会被“前同事”笑话那样。
李书哎，那个所有老师都给确诊为无药可救的学生，他要好好学习了！
天大的笑话。
今天下午生物老师那见了鬼了，还带着那么点儿轻蔑的眼神，刺得李书都想就近把他讲桌给掀了。
他不怕被笑话学习学习不行、纪律纪律不行，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突然改变，让他无所适从。
他该干什么？和顾林一样天天听课？听那些曾经都被他气个半死的老师的课？
可是顾姨和姨夫都很高兴，这让李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对于长辈这种望子成龙的心情，他心里其实是喜欢的。
终于有人能把他当回事儿了，终于有人打心里知道他不是块烂泥了，他盼了十多年，终于得到了这份期待，他也想让顾姨他们俩骄傲一次，可以说是，特别想。
李书就在这种纠结的心情里吃完了这顿饭。
和顾林一起收拾完桌子后，李书站在厨房门口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房间。
他把所有的教材和练习册都翻了出来，规规矩矩地摆在桌子上。
李书觉得如果他是那张桌子，估计现在已经被知识的重量给压死了。
长叹一口气，李书坐回床上，就那么盯着眼前的“书山”。他想了很多，包括小时候的事，再长大一点的事，前不久的事。
想到最后竟然还没想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又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总归和他那对儿奇葩爸妈脱不了干系，但现在顾姨和姨夫可不一样了，自己得绷紧神经，不然会被“教训”。
想到自己万一没考好，就会先在学校忐忑不安地坐一天，然后小心地跟在顾林身后进门，屋里顾爸顾妈人手一个鸡毛掸子，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瞪着自己，随时准备上家法，这个场景，想想都觉得刺激和幸福。
这才是个家嘛！
不管了，谁爱笑话就笑去吧！
他人笑我改邪归正，我笑他人一事无成！瞧瞧，瞧瞧，这文采，他要是荒废学业简直就是耽误了一个大文豪的发展啊。
舒了口气，李书抱着几本儿练习册颠颠儿地找顾林去了，然后被顾林一巴掌扇回来骂他没一个作业拿对的。
“林哥你太凶残了啊。”李书一边儿艰难地写作文儿一边抱怨。
顾林今天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他刚坐下就扔了一本儿语文练习册给他，让他写作文儿。上帝，让他连写俩作文儿！还必须800字以上！
李书连正经考试的时候都不写作文的人，现在他林哥竟然让他在两个小时之内写出两篇加起来多达1600字的作文。
晶了。
日三次作文题目他也写不出来啊。
不过还得写，他可不想刚改过自新就摔死在语文作文上。
顾林自顾自写着作业，压根没有理他的意思，李书无聊了就爱叨咕，一直碎碎念。
反正以顾林的实力，就算他这个五音不全在他耳边唱歌都不带影响他写作业的。就是写完了自己可能会挨揍。
李书第七次读起作文题目：“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周易》。”
李书嘶了一声，转头问顾林，“林哥，你说这周易是什么玩应？”
“这和作文没关系。”顾林说。
“惊呆呆啊，竟然没关系。”李书一脸惊奇，继续往下读：“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李清照；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鲁迅；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读了上面六句，你有怎样的感触与思考？……明确文体……不少于800字。”
“妈的这六句我就听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有能什么感触？有什么思考？”李书沉吟了一会儿，指着作文冲顾林说：“感触和思考就是我就是这个风流人物！”
这次顾林是彻底懒得理他了，任李书如何作死都不搭理，李书无奈，只得踏下心开始凑字数。
什么叫做车轱辘话连轴写，李书给我们充分演示了一次。
顾林手里拿着一张作文纸，纸上正反两面儿都规规整整地写满了字，每个字儿都方方正正横平竖直，就是这内容让顾林特想一嘴巴子扇死李书。
以下截取李书作文片段：
数风流人物还看我，我叫李书，我很风流。我觉得现在坐在我旁边儿这个叫顾林的小子也挺风流的。但我觉得风流不是个褒义词，不太懂这句话，我想换一句。我刚才百度了一下“月是故乡明”，就是外国的月亮没有自个儿家的圆的意思，我觉得这句写得好！
……
所以啊，不管我们风不风流，我们都得学鲁迅先生，正面看月亮！勇于直视月亮！当最牛逼的那朵花儿！
顾林深呼吸了三次，才开口：“李书。”
“哎哥，你说。”李书看着那张纸儿眼里充满了骄傲，这是他第一次写完了作文，还是在规定时间内，他可真棒。
“你——”顾林顿了顿，艰难地说，“干的真漂亮。”
李书眼睛一下亮了，一把抢过顾林手里的纸，松了口气地说：“我看你那表情还以为你嫌我写的不好呢！我就说我资质惊人，瞧瞧，八百三十六个字儿！我数着格儿写的！”
顾林扶额，他不想打击李书的积极性，但大脑经过李书作文的精神污染，让他有点受不住。
轻咳一声，摸摸李书的黄毛儿，顾林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你把剩下的语文题写了。”
李书正豪情满怀无处施展呢，闻言摆摆手：“都交给我吧。你快去快回，回来欣赏我写作业时的风流！”
顾林迈向门口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脆弱的心灵现在无法接受“风流”这个词儿。
走到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顾林才觉得缓过来点儿了。
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难得憔悴的脸，顾林忽然没忍住笑了出来，谁敢信，年级前三的顾先生，因为学渣李先生的一篇作文儿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单手扶额地笑了半天，李书真的是，这臭小子，得意洋洋的傻样儿，竟然还有那么点儿可爱。
顾林摇摇头，还真是单身久了，看李书都清秀了起来。
考虑了几秒钟在每天辅导李书走向人生的康庄大道之余是否还会有时间谈个恋爱，顾林果断否了，就冲今天这篇奇葩到让自己怀疑人生的作文儿，自己的未来就绝对轻松不到哪儿去。
谈恋爱这种劳神又伤肾的活儿还是等李书出息了再说吧。
不过，等他出息了，自己还能“早恋”吗？
顾林又摇摇头，还是要对李先生抱有巨大期待的，毕竟人家还等着自己去“欣赏”他写作业的“风流”呢。
调整了一下表情，顾林回到了屋里，李书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正在写文言文阅读呢，虽然顾林知道以李书的基础估计他是完全读不懂的，但贵在认真，有这份儿心就什么都好说了，毕竟有自己在呢。
“怎么样？”顾林拉开椅子坐下，看向李书的卷子，依旧是字迹工整完全不对，但这次顾林早有准备，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李书脸上有着明显的困惑，皱眉看着那道文言文：“林哥你觉得我一晚上背多少个词儿能把它翻译出来？”
“不急，我给你列出这道题你需要懂的词儿，你记住它们就行。”看李书一脸不甘心，顾林解释，“一下子记那么多容易忘，不能急于一时，慢慢来。”
“那好吧，辛苦了顾先生，等我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会回报你的。”李书说。
“哟呵，乌鸦反哺？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顾林笑着说。
李书一脸懵逼：“什么是乌鸦反哺？”
顾林噎了一下，揉揉额角：“自己百度去。”
“好嘞~”李书拿起手机开始查。
顾妈和顾爸商量后决定在写作业的时候把顾林的手机给他们，方便查资料，不等李书谢主隆恩，顾妈又补了一句“我会不定时去门口看的，被我发现在玩游戏就彻底没收！”
李书的邪念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林哥，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学文言文啊，我要疯了，我可以学物理吗现在？”李书抱着顾林的胳膊摇啊摇。
“放开，胳膊让你晃折了。”顾林踹了他腿一脚，“物理也不简单，一个一个来。”
李书揉了揉腿，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为什么要学这种没神马J八用的东西呢？”
顾林敷衍：“为了祖国的未来？”
“不行，太扯了，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李书驳回。
“哦，我也不太能接受。”顾林在纸上画了个人民币，勾着嘴角说，“原因嘛，这个东西你要是真的学好了，那你就算没有J八也是个有用的人了。”
“我日了，顾林你别一言不合就和我耍流氓，人家可是个正经人呢~”李书娇羞地拿练习册半遮着脸冲顾林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李先生你可真骚啊，看得我都快硬了。”顾林拄着下巴欣赏李书兴致来临的演技。
“不及顾先生你一半骚啊，您要是给我抛个媚眼儿我能硬一年呢~”李书掐个兰花指，点了点顾林的胸口。
顾林一把搂过李书，李书顺势坐在他腿上，柔弱无骨地倚在他怀里。
捏住李书的下巴，顾林调戏：“李先生最近清减了不少啊，是不是想我了？”
李书别开头，轻轻掩面，装模作样地啜泣了两声：“顾先生最近都不来看奴家了呢，是不是看上别家公子了？”
顾林蹭了蹭李书的额头，安抚：“见过李先生之后，还有谁能入得了我的眼呢？”
李书满意地转过头，与顾林深情对望。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情深深雨蒙蒙。
“你！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顾妈又气又惊地喊着，不忘回头叫顾爸，“老顾！你过来！把我菜刀拿过来！”
顾林和李书魂儿差点儿吓飞了，顾妈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把他俩的对话听进去多少，要是从“硬了”之前就来了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李书蹭地从顾林腿上起来，却用力过猛脚腕一下磕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卧槽！”李书抱着脚痛呼。
话说这种不加防备，肌肉处于放松状态下撞到是最疼的吧，李书眼泪儿都下来了。
顾林一面扶住李书一面看向顾妈，解释：“妈我俩闹着玩儿呢，你别当真啊。”
跪地上揉脚腕的李书也赶紧抬头喊：“姨夫千万别拿菜刀啊！”
又转头对着一脸愤怒的顾妈说：“顾姨我和林哥学累了，锻炼一下演技放松放松您别当真啊——”
顾妈吓得够呛，上前一把揪住顾林的耳朵就开始骂：“你个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勾搭你弟弟我就拿刀剁了你包饺子你信不信！”
顾林都想不起来多久没被打过了，如今突然被揪耳朵疼得他眼睛都跟着抽抽：“妈你包饺子的时候能不能别就剁我一个，你把李书也算上，您别就拽我耳朵啊好疼。”
李书赶紧凑上来拉开顾妈：“顾姨您也拽拽我，我成绩烂拽不傻，您给顾林拽傻了就太不划算了。”
顾爸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面：顾妈拽着顾林的耳朵，顾林疼得面目扭曲，李书坡个脚把耳朵凑到顾妈旁边，还不忘扶着点顾妈的手让顾林别那么疼。
作者有话要说： 李书的作文题是土豆的高考作文题，土豆记得清清楚楚，“外国的月亮没有我们自己的圆”这句话，我写在了我的高考卷纸上~
我可zen棒！
☆、第十章
“哎，孩儿他妈，多大的事儿咱都得好好说啊，别和孩子们动手，你看看给他俩吓得。”顾爸说着拉开顾妈，救了李书和顾林于水火之中。
顾妈松开手一把拽住顾爸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瞪他俩一眼说：“你俩给我滚出来！”
俩人立马立正，迅速地点点头。
顾妈顾爸并排坐在沙发上，顾爸拿个扇子给顾妈扇着风，边扇还边劝：“俩孩子闹着玩儿呢，你说你至于吗，看看给小书吓得，姨夫说坐那儿吧，我看看磕哪了。”
李书哪敢动，和顾林俩人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儿。
果然，顾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骂他俩：“你们两个小犊子是要吓死我是吗！”
顾林无奈地抬头：“妈，我俩真的是闹着玩的，不信我俩明天就一人给你找个儿媳妇回来。”
顾妈眼睛一立：“你敢！我看你俩谁早恋的！小书你成绩上去之前要出一点儿意外你顾姨我肯定罚你！还有你！顾林！”
姑妈说着不解气地踹了顾林一脚，李书在心里腹诽：合着顾林爱踹他这毛病全是学的顾姨，真的是一脉相承的脚法。
“你必须为你弟弟起个好的带头作用你听见没有？”
顾林叹了口气，他就没想早恋：“听见了，我保证不早恋，并监督李书同学也不早恋。”
顾妈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俩人松了口气，对视一眼，不出意外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这事儿整的。
以前他俩也老玩这个，就是演技上来了控制不住你说能怪谁。
俩人被顾爸送回了房间，还给了李书一瓶红花油，叮嘱他好好揉揉。
李书点点头拿过红花油坐回书桌前，经了这么一遭刺激，俩人都有点看不进去书。
“唉。”李书叹了口气，“顾先生你以后还是别来看奴家了，奴家恐你会有性命之忧啊。”
顾林摇摇头，打开红花油示意李书把脚搭他腿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懂么？”
李书一挑眉，把脚搭了上去，心安理得地享受顾林的按摩服务。
“懂，那奴家看来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啊~”说完冲顾林飞了个吻。
顾林抬头冲李书也努了下嘴，以作回应。
静了半晌，俩人忽然一起哈哈地笑了起来。
“小，小点声儿笑！”李书捂着肚子笑得肩膀直哆嗦，“刚挨完□□就笑成这样儿，顾姨真该把咱俩剁馅儿了。”
顾林也笑的肚子疼，闻言点点头：“你说，要是真剁馅儿了，是你好吃还是我好吃？”
李书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下意识地说：“当然是我好吃！”
顾林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觉得李书肯定得是可乐鸡翅味儿的，甜到发腻。
“林哥。”李书手里拿着本儿语文书正打算背《琵琶行》。
“嗯。”顾林应了一声。
“我记得有首歌是这个诗改编的，你说我把歌儿学会了不就会背了！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说完满意地拿出手机搜歌。
顾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想练歌滚你屋里练去，别精神污染我。”
“林哥，身为一个麦霸，你不应该伤害我这种五音不全的人，你要爱护我们。”李书放下手机，他也觉得自己还是生背比较有效率。
顾林写完最后一道题，抬头对李书灵魂拷问：“徐露露也跑调，我要去爱护她么？”
李书噎住了，卡带了半天才说：“你还是爱护我一个人吧。我怕你冷不丁一爱护她，给她整激动了咔嚓就死那儿了。”
顾林笑了：“我有那么大威力呢。”
“你有多大威力心里都没点儿逼数，那天我去打球，本来一群小姑娘都在讨论我多么英俊潇洒帅气无比，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回路，就开始夸你好看，还说你这颗破泪痣帅气，我看除了骚没别的了。”说完李书撇了撇嘴，表达了一下内心的不屑。
顾林捏了捏李书右耳上那个不起眼的小耳洞：“我泪痣骚？李先生你的耳洞就不骚了？”
李书皮肤敏感，打了耳洞之后就一直发炎流血，后来顾林给他从学校后面的一颗枣树上找了根儿枣刺戴上后才好多了，之后也没换别的耳钉。
李书嫌弃金的俗，银的便宜，非要等过生日的时候让顾林送他个铂金的。
“顾先生你搞清楚，我这顶多算是臭美，你那是天生的骚气无比。”李书也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刚被顾林捏了一下总感觉热热的。
“是是是，您最不骚，也不是谁买个衣服得逛八百个店。”顾林说。
“我靠我那是精致好吗？精致蓝孩对自己的基本要求。”李书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你还说我，你不也挑三拣四的，衣服多个线头儿怎么了，稀罕成那样儿最后因为个一剪子就没了的线头不要了，那店员脸都绿了您发现了么？”
“我没发现。”顾林拍了李书脑袋一下，“背下来多少了，就在这扯用不着的。”
李书瞬间蔫儿了，满面愁容地看着手里捧着的语文书：“我仿佛能听见《琵琶行》在对我说：‘像我这么长的文言文，后面还有好几十个’，我苦啊哥哥。”
“苦吧苦吧就是该，你要是再晚点浪子回头，还得多几个。”顾林笑着骂他。
“怎么忍心怪我犯了错~是你给我自由过了火~”李书仰天长嚎。
“小书！”顾妈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脸让我逮到了的表情，“再不好好学习顾姨就摔了你林哥的手机。”
顾妈知道用李书自己的东西威胁成功率基本为零，拿顾林的对李书来说反而更管用。
果然，李书一听顾林手机要被摔了，立马坐端正，一本正经地说：“顾姨你幻听了，我一直认真背课文呢。”
顾妈满意地点点头，留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就施施然走了。
李书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一言难尽地看着顾林：“林哥，我这心脏有点受不了我能不背了吗？”
顾林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的：“不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但你可以少背一段。”
李书眼睛一亮：“哪段？”
“第一段。”顾林说。
李书开心地翻到第一段，然后一语文书拍顾林怀里了。
“顾林我日你大爷！这他妈一共才六句话！”李书学着顾林踹他时的样子踹了顾林一脚，尼玛还不解气又踹了一脚。
“操。”顾林被他踢得一激灵，“这还真挺疼的啊。”
李书横了他一眼，骂他：“要不你以为呢，要不是我他妈让着你你早死无葬身之地了顾大傻逼！”
“还他妈死无葬身之地，李小傻逼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顾林把语文书塞回他手里，“赶紧的，今晚上还睡不睡觉了，背篇小课文儿都这么费劲。”
“我他妈这哪小了——”
“别他妈了。”顾林打断他，“赶紧背，再给你半个小时，我过来考你。”说完起身准备出去。
“那你干嘛去？”李书拽住顾林衣服。
“撒开，我洗漱去，热死了。”顾林说。
“哦，那去吧，批准了。”李书摆摆手，转头继续和《琵琶行》战斗。
晚上，俩人洗漱完，李书成功以“好累啊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我不要回我屋”这个理由赖在了顾林床上。
屋里静悄悄的，能清楚地听到顾林的呼吸声。
李书摸了摸顾林的鼻尖，用他所能说的最小声音问：“林哥，睡了么？”
顾林打开他的手，声音还带着半睡不醒状态下的嘟囔：“睡了也被你弄醒了。”
李书惊讶地小声说：“什么？我都已经用最小的声音说了。”
顾林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你是我哥行么，我现在好困，天大的事明早上说。”
“噢。”李书答应了一声，想了想没忍住又戳了顾林脸一下。
顾林觉得自己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起床气的，但今天这么折腾换个人也得急眼。
“李书你他妈有病治病。”顾林使劲踹了李书肚子一脚，直接给他踹没声儿了。
顾林翻了个身背对着李书，心里骂了一句：这小傻逼又抽的什么风。
突然想到了什么，顾林叹了口气把身子又转了回来。
果然，李书缩成一个小团儿，两只手也不知道是捂着被他踢了一脚的肚子还是抱着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但到底是一句话没敢说。
李书觉得顾林是真急眼了，踹了自己一脚之后还不解气转过身子还准备再补一脚。
顾林无奈地看着李书，伸手一下把李书捞到怀里：“你就是惯的，以前怎么没这毛病。”
李书得劲了，蹭了蹭顾林的脖子说：“我那个大熊不是被收破烂的捡走了，不然谁稀罕搂你。”
“跟个娘们儿似的，睡觉不搂点什么玩意还睡不着，什么毛病。”嘴里说着，手却一下一下轻拍着李书的后背。
再多和李书呆两年，以后他结婚带孩子都有经验了。
“你听没听说过，你睡觉的时候，大熊熊会帮你打跑想吃你的怪物。”李书语气带着一点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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