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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嘉记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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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手术提示灯灭掉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将卫仲齐推了出来,推开围上来的何敏玉等人,一路将人先送去了重症监护室。
  “病人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情况十分危急,颅内大量出血且身体肝脏部位部分破裂,能不能醒过来无法保证。由于我院医疗方面有所欠缺,建议家属即刻联系转院救助。”
  医生把详细情况和大家说了之后,留下了这样的话,这几乎是把在场人心中的期待全部都打碎了。
  卫仲秋忍着眼泪去了走廊,人还没走出门口,那一股热泪便忍不住了,抱着头蹲在了墙边。
  卫凌阳一手抱住哭得不能自已的母亲,一手垂在裤腿边死死攥拳头,力道之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着,徐嘉几乎怕他把手心都扎破了,顾不上在场还有其他人,过去将他的手指掰开,将自己的手伸进他的手心里,下一刻被他紧紧地握住。
  徐嘉想要出声说点什么,但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
  虽然医生建议转院,但是卫仲齐目前的情况也不敢贸然移动他,廉江医院的医疗设备确实跟不上救助,离这里最大的医院便是H市人民医院。
  张助理第一时间联系H市人民医院的领导,把卫仲齐当前的情况跟对方说了,并把相关的就医材料传真了过去,让其帮忙安排这一方面专家,等卫仲齐情况稍微稳定一点就即刻转过去。
  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卫仲齐又进了一次抢救室,在他送进去没多久,一直承受着巨大的担忧和不安的何敏玉终于承受不住了,整个人昏了过去。许是夫妻同心的原因,即使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她也仍旧惦记着生命垂危的丈夫,昏迷不到半个小时便醒了过来,不顾众人的劝阻,再次回到了抢救室外面等待。
  在廉江医院待了两天,在卫仲齐的身体情况允许后,H市人民医院派了专车过来接人,将卫仲齐转回了他们医院。
  回到H市人民医院第二天,卫仲齐又进行了一次开颅手术,这一次的手术时间比上一次的还长,长到几乎把外面等待的人的心都挖空了。
  从卫仲齐出事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人依旧没有醒过来,卫凌阳还要回去上课,何敏玉留在医院里照顾丈夫,姜母想要过来帮忙,但她年纪已大,何敏玉谢过后拒绝,请了一个护工帮忙。
  卫凌阳原本不想走,但在何敏玉的坚持下,他只能选择回到学校上课。
  父亲在医院生死未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卫凌阳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学习,上课期间频频走神,连老师在讲什么都没注意听,点名也没有听见,更别提回答问题,老曹知道情况能够理解,但是其他老师并不明内情,一次两次后,忍无可忍让他站到了教室外面去。
  下课后,徐嘉在小树林找到了卫凌阳,他的脸上带湿漉漉的水珠,应该是刚洗过脸,眼眶有些红。
  徐嘉心疼,却又无能为力,默默伸手帮他擦脸上的水珠,刚擦了一点,卫凌阳便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别擦了,一会儿就干了,别冷到手。”
  徐嘉没有说什么,只是换了一只手,再次帮他把脸上的水一点点擦干。
  十二月份的天已经很冷了,冰凉的水把卫凌阳的脸也冻得有些冷,擦干水珠后,徐嘉用另一只手绕到卫凌阳后面,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抚着他的头发,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哭吧,这样就没有人看见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没多久,他听到了来自卫凌阳喉咙里发出的一声类似哭鸣的低吟,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无助。
  这些天来,卫凌阳一直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怕会给自己母亲带来更大的压力,在昏迷不醒的父亲面前,连红一次眼眶都要小心翼翼。
  在这一刻,在他所爱的少年的怀里,他放弃了那一层故作坚强的盔甲,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露了出来。
  徐嘉穿着校服外套,里面还搭着毛衣和秋衣,卫凌阳的眼泪明明应该被衣服吸收了,他却感觉那些泪水透过几层衣服,烫进了他的皮肤,乃至他的心底,让他整个心脏都无法遏制地揪痛起来。
  只因他最爱的人,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他却无法给他任何帮助。


第50章 
  卫仲齐转到H市人民医院已经快一个多月; 期间专家组针对他的伤势进行了多次研究讨论; 运用了最有利的救治方案; 经过多番努力,他的生命体征终于慢慢平稳了下来,但是由于脑内的积血无法全部散清; 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人尚在昏迷中。
  又过了一周,卫仲齐依旧没有苏醒; 经过确诊断; 医院宣布其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也就相当于活死人了。
  确诊后; 何敏玉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些日子来残存着的一点点希望都被泯灭了。她在护工小妹的搀扶下在病床边的凳子坐下; 抓着卫仲齐的手痛哭出声:“你这样留下我,让我怎么办……”
  当年卫仲齐说要扬帆出行; 她送他离开,等半辈子,好不容易等到他落帆归来; 以为一家三口终于能够团聚在一起; 一场意外却将所有的念想全部打破,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阿姨,你别哭坏了身体。”护工小妹知道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偷偷掉眼泪,担心她哭坏了眼睛,拍着她的肩膀劝慰道。
  “是啊!嫂子你先别哭;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这里不行就转其他的医院,其他医院不行,我们就找国外的权威专家,总会有法子的!”卫仲秋的妻子也出声安慰道。
  “至少人还活着不是吗?总会有希望的!”卫仲秋沉声说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希望的,不是也有很多植物人被唤醒的例子吗?”
  何敏玉捂着脸无声地哭泣,从丈夫出事这些日子来,一次次抢救,一次次下病危通知书,要不是指望着奇迹的发生来支撑着自己,她怕是早就倒下去了。
  泪眼模糊中,她伸手将一旁柜子上的手机拿过来,拨了卫凌阳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哽咽着声音说:“阳阳,回来看看你爸爸……”
  她已经顾不得卫凌阳现在是否在上课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已经倒下去了一个,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身边,给她一点点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
  卫凌阳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上课,老曹正在讲台上安排期末考试的事情,电话一响,他立刻就接了起来,听完何敏玉的话后,想也不想便抓着手机冲出了教室。
  老曹见状出声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卫凌阳你去哪?!”
  远处传来卫凌阳模糊的“医院”两个字,徐嘉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匆忙间对老曹丢下了一句:“我陪他去!”
  “老师,我也陪他去!”
  “老师我也去!”
  “还有我!”
  在他们身后,陆庭川、周子遥和周于三人也纷纷起身追了出去,老曹心知卫凌阳家肯定又出事了,连忙让其他人自习,自己也追了出去。
  卫凌阳一行人没有外出证明,被保安拦在了校门口,老曹过去了才发现在场的还有两个不是自己班里的学生,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个,上前跟保安说明了情况,就将大伙一块带了出去。
  他们一行人打车到了医院,卫凌阳跑进病房就看到坐在病床边,撑着额头无声流泪的何敏玉,心里一惊,第一反应便是跑去看床边的心电图,看到上面显示生命正常的图线才松了口气,弯腰握住何敏玉的肩膀,低声问她:“妈,你怎么了?是医生说什么了吗?”
  “阳阳!”何敏玉嘶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声音几近崩溃,“医生说,你爸爸他……成植物人了……”
  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卫凌阳觉得自己是没有意识的,连身边的人在说什么都没有听到,待那阵爆炸声过后,他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病床上的父亲。
  卫仲齐的脸上带着氧气罩,因为动手术的原因,头发已经全部剃光了,上面包裹着层层纱布,紧闭着的眼睛没有一点要睁开的意思,脸色奇差,在颊骨的位置还有未消散淤青和擦伤留下的痕迹。
  如果不是心电图显示还有生命体征,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走了。
  在何敏玉说出这句话后,整个病房安静地可怕,梁秀秀捂住嘴,眼泪在眼底打转,冯锐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其他人想要出言安慰卫凌阳他们,但是在这样的结果下,说什么都是徒劳。
  安慰好何敏玉,卫凌阳将大家送到了走廊,然后跟老曹申请两天假,打算在医院陪床,不止担心父亲,母亲目前这样的状况,他也实在不放心。
  老曹知道他的心思,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身体。”
  “好,谢谢老师。”卫凌阳谢过他,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们。”
  “我们俩谁跟谁啊?说这些干什么。”周子遥抹着眼泪说道,他自小和卫凌阳一块长大,对卫仲齐也熟悉,一直都觉得对方是个很好的长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非常难受。
  周于等人上前抱住卫凌阳,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卫凌阳压下眼底的湿润,对他们说:“行了,回去吧,别耽误学习。”
  其他人走后,徐嘉再一次留了下来,两人一起回到病房里陪伴何敏玉,以免她会出什么事。
  因为父亲出事的原因,卫凌阳这期间都没什么心思学习,期末考试落后了二十几名,但是他目前无心去在意这个,父亲成为植物人昏迷不醒,母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他心里,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的任何一年,都要寒冷。
  卫仲齐虽然被宣布成为了植物人,但是如卫仲秋说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植物人被唤醒的例子也真实存在着,卫家并没有放弃继续救治,张助理也在联系能用的关系,希望能够托人联系到国外的专家,争取在年后将人转到国外去医治。
  出事至今,何敏玉都没有将卫仲齐出事的事情告诉乡下的父母,两位老人年事已高,担心他们承受不住,只能尽量先瞒着。
  除夕当天,徐嘉在家吃过年夜饭,提出要去医院看望卫凌阳一家,晚上便不回来家里守岁了。
  姜卫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去年的除夕,两家还聚在一起开开心开地包饺子,今年卫家却只能在冰冷的医院过年,谁听了都不好受。
  听他这么说,姜母去厨房下了一些饺子,让他一起带过去,并嘱咐他过去了多帮忙照顾点。
  徐嘉一一应下,带上用保温饭盒装着的饺子出了门。
  外面风很大,风里夹杂着冰渣子扑在脸上,让徐嘉打了个寒颤,人也清醒了许多。他单手将围巾又裹了一圈,小跑着到小区外面去打车,前往医院。
  除夕夜的医院有些冷清,似乎外面世界的鞭炮与欢呼都与这里无关。徐嘉坐电梯上了二十楼,提着食盒去了病房。
  病房的门关着,他轻敲了下门,拧开门进去。
  病房是单人的,里面非常安静,卫凌阳正在床边用热毛巾替卫仲齐擦手,听到敲门声也只以为是护士来查房,没有回头,直到徐嘉走到他旁边停下,他抬头来看到徐嘉后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在今天晚上过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徐嘉冲他笑了笑,伸手揉了他的头发一把,“头发都这么长了,也不去理。”
  “回头再去。”卫凌阳将他的手拉下来,发现他的手指非常冰凉,眉头一皱,“手怎么这么冷?”
  “刚从外面进来。”徐嘉不在意地说道,将手抽回来,提着食盒去茶几那边放下,一边问,“敏姨呢?”
  “去隔壁热水房打开水了。”卫凌阳起身,将一旁的暖手袋拿过去给他,“暖暖手。”
  “先放那儿吧,你们吃饭了吗?我给你和敏姨带了饺子。”徐嘉说着动手将食盒打开。
  “下午吃过了,小叔他们送了晚饭来。”卫凌阳看到他耳朵被冻得有些红,伸出双手替他捂住,看着他特地带过的饺子又说,“不过现在还有点饿。”
  温暖干燥的手心捂上自己的耳朵,带来一股热气,徐嘉缩了一下脖子,将他的手拉下来:“一会就不冷了,你先吃点饺子。”
  “等我妈回来再一起吃吧。”卫凌阳拉着他在沙发坐下,将暖手袋塞他手里。
  “也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徐嘉看了看在病床上躺着的卫仲齐,斟酌着问:“卫叔叔这些天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卫凌阳摇摇头,“不见有好转,不过也没有变坏。”
  “张叔叔那边怎么说?”徐嘉经常过来看望,也知道张助理在帮忙联系国外医院的事情。
  “还在安排,应该年后就过去吧。”卫凌阳还不能确定时间,只知道父亲的相关材料已经传了过去。
  “美国吗?”
  “嗯。”
  话到这里,两人又沉默了下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分离,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轻微的电视声,过了半晌,卫凌阳低低的声音响起:“我可能要去很久,你……会不会等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看着地面,双手撑在膝盖上,微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视线,侧脸看起来有些瘦削,脸部的线条弧度比以前要显得凌厉许多,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成熟了许多,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似乎留在了过去。
  这一句你会不会等我,带着细微的不确定,不似往常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抱着徐嘉死皮赖脸地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不能甩开我”时无赖的样子。
  徐嘉听出他话里的祈求,心里突然滋生出一股无法压抑的心酸,张了张嘴:“我……”
  开门声打断他的话,何敏玉提着热水壶进来,看到他后也有些意外:“嘉嘉?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敏姨。”徐嘉站起来,“我给您和阳阳带了些饺子过来。”
  “有心了。”何敏玉将热水壶放到桌子上,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拉过他的手说,“难为你今天还特地跑一趟,敏姨谢谢你。”
  “您别这么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徐嘉回握住她的手,注意到她两鬓的白发多了不少,整个人清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便说,“您先吃点饺子吧,还是热的。”
  “哎。”何敏玉看到茶几上的食盒,撇过头擦了擦眼角。
  虽然卫仲齐的情况已经慢慢平稳了下来,但是脑内积血未清,为了保险起见,寒假这段时间卫凌阳经常熬夜陪床,他劝过何敏玉回家休息,后者一直不同意。
  徐嘉当晚在医院陪了许久,期间何敏玉到了另一边的折叠床睡下,剩下他和卫凌阳两个人守着。
  钟声过了十二点,新的一年到来。这一年,两人之间没有烟火棒,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重和悲伤,以及即将分离的不舍。
  从窗户能看到广场那边燃放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徐嘉看着那一片绚烂,伸手过去握住卫凌阳的手,低声对他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卫凌阳低声回了一句。
  第二天,徐嘉也留在医院里帮忙照看,他在的时候,何敏玉回了一趟家。
  从丈夫住院开始,她除了回家拿过一次换洗衣物之外,就没有再回过家,家中的门窗都紧紧关闭着,在空气不流通的情况下,她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尘灰的味道。
  何敏玉站在玄关处,慢慢打量着客厅的内景,沙发上搭着一件她去年织了一半的毛衣,当时走得急还没来得及收起,茶几上的篮子里堆着不少的饼干和糖果,篮子旁边放着卫仲齐喜欢看的财经杂志,沙发的角落安静地躺着卫凌阳的篮球,这个屋子里处处可见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的痕迹。
  看着熟悉的家,她的眼眶又慢慢湿润了起来,站了许久才换了鞋进去。
  何敏玉将客厅简单打扫了一遍,回房将自己和丈夫的一些衣物收拾好,然后去了卫凌阳的房间。
  卫凌阳的房间也落了不少的灰,她打了水过来,用抹布将桌子、椅子、床头柜全部一一擦干净,然后将桌面一些琐碎的东西放进抽屉里,在整理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没有见过的相册本,她顺手拿起来翻开。
  相册前面的照片是卫凌阳和徐嘉去年国庆去Z市旅游的时候拍的,有两人的合照,也有风景照,相册中两人笑的非常灿烂,能看得出来玩得很开心。
  看着他们的笑容,何敏玉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站在桌子边拿着相册慢慢翻着看。
  相册非常厚,起码有上百张照片,她一页页看下去,发现往后的照片多数是徐嘉的单人照,徐嘉走路的、吃东西的、学习的、弹吉他的、投球的照片都有,甚至连睡着的照片也有,所有的照片都拍的非常好,可以看得出来拍摄的人非常用心。
  何敏玉看着一张张徐嘉的照片,唇边笑容慢慢消失了,目光带上了一丝疑惑,内心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一刻自己窥探到了什么秘密。
  这个预感在相册的最后一页里得到了证实,最后面的一张照片是卫凌阳和徐嘉的合照,背影是一片绿色的湖泊,照片中卫凌阳亲吻了徐嘉的侧脸,徐嘉冲着镜头笑弯了眼睛。
  在相片下面的夹层里有一封信,她颤抖着手抽出来,拆开。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落款下面写着徐嘉两字,日期写着2005年12月25日。
  “啪嗒”——
  相册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何敏玉脸色发白。


第51章 
  徐嘉和卫凌阳两人从小一块长大; 关系好是他们这些长辈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大家只当是兄弟之情; 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何敏玉也没有。
  如今看到这样一本相册,这样一封信; 再联想到两人之前的种种,若说是普通感情绝不可能,两个男孩儿; 不管感情再好; 也不可能会留下这样亲密无间的相片。
  何敏玉失神了许久,才蹲下去将相册捡起来; 用手将上面沾上的灰尘抹干净,然后再次翻开; 目光落到前面两人的合照中,这一次她终于发现; 在自己的儿子注视着徐嘉的时候,眼中有着无法掩藏的爱意。
  她不知道两人这种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相册放在抽屉的最里面; 抽屉带着锁; 平时都是锁着的,证明卫凌阳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件事,此时钥匙还挂在抽屉上,大概是之前卫凌阳去医院的时候忘记锁了,不然她也不可能会发现。
  如果她今天没有回来; 没有打扫卫生,没有收拾抽屉,就不会发现这本相册,这样一来也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如果没有发现过……
  想到这里,何敏玉猛地将相册合起来,将它塞回抽屉里,再用旁边的书本压住,然后将抽屉关上,想要将它锁好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过,手指在碰到钥匙的时候停了下来。
  ……可是她明明已经看见了啊。
  何敏玉慢慢收回手,全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脸,失声哭了出来:“我造的什么孽啊……”
  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丈夫,想起了在医院熬夜陪床的儿子,也想起了昨晚除夕夜冒着寒风特地来给自己送饺子的徐嘉。
  不管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徐嘉,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明明都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何敏玉不知道在卫凌阳的屋里坐了多久,一直坐到了窗外的光亮暗下去,屋里也跟着暗了下来,直到客厅外面的座机铃声响了起来,才拉回了她的思绪,站起身出去接了电话。
  来电的是卫凌阳,看她一天没有消息,打电话回来询问,因为手机没有接听所以打了家里的座机。
  何敏玉一回来就在收拾家里的卫生,手机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来,也就没有听到声音,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卫凌阳关心的话语,她不由自主又想到了抽屉里的那本相册,有种想要质问清楚的冲动,最后还是竭力忍了下来,尽量平静地说:“妈妈没事,只是太累了,回来休息了一下,没有听到手机响。”
  “你确实要休息一下,今晚别来医院了,我来照顾爸爸就好。”卫凌阳在那边说道。
  “你一个人能行吗?还是……”何敏玉迟疑了一下问,“嘉嘉也在医院吗?”
  “嘉嘉也在,他在我旁边,你要和他说话吗?”
  “不不。”何敏玉连忙拒绝,察觉自己语气太过着急,又说,“不用了,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你不用担心,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再过来,或者不用过来也行,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好,你们也注意休息,我明天再过去。”
  何敏玉叮嘱几句,才挂了电话。
  电话上显示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屋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漆漆的,她也没有去开灯的想法,扶着沙发的扶手坐下,久久不动。
  ……
  病房内,卫凌阳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一边,徐嘉看到打完了,出声问:“敏姨没事吧?”
  “没事,说是累了睡着了没有听到电话响。”卫凌阳说道,这些日子来都是母亲在照顾父亲,人不是铁打的,确实会扛不住,“我说你还在这边,让她今晚别过来了,在家好好休息。”
  “也好。”徐嘉点点头,“那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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