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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温山软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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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迟帮柳妈把姜去皮切成碎末,准备好醋、酱油、黄酒、水淀粉和白糖。一一摆放在橱柜上。
柳妈经验老道,三五两下把草鱼去鳞去膛洗净,“鱼面划五刀差不多,分为两半。”
这刀面翻面从尾部入到,沿脊骨向头部劈近,对切分为2半,再斩去鱼牙不用,去掉鱼头的淤血,在没有脊骨的身上长划一刀。
穆迟啧啧称奇,又想打退堂鼓,做饭果然是一门技术活,他站在门前徘徊,迟迟找不到合适的锁打开那道大门,亏他还当着叶琢的面夸下海口。
柳妈露出慈祥的笑容,“这就跟你学弹钢琴一样,多琢磨一下再多练习一下就好了。”
可这鱼一到穆迟手上就像要活过来一样,三番四次从穆迟手中挣脱,穆迟放弃在空中炫技的想法,将草鱼放置在案板上,右手拿刀,学着柳妈刚才的动作剖鱼。他面目表情严肃的就像对待实验室里准备解剖小老鼠的样子,就差没穿一件白大褂了。
但显然,这是一件失败品,特别是在柳妈这个高手的衬托下。
柳妈安慰:“没事,这个以后可以慢慢练,也不太影响味道,反正又不是摆着好看。
穆迟跟着柳妈动作,在锅中放入葱姜片和清水,烧开后,捞出葱姜,下入鱼用筷子把鱼鳍支起来,他不解问道:“这有什么作用?”
“这样鱼才能成型。各种味道也好吸收。说起来,先生很喜欢吃这道菜。”
柳妈话题转换的太快,没有恶意,他做这道菜不过是觉得这是杭州的特色菜,哪能想到跟叶琢扯上关系, “柳妈,你不惊讶吗?”
“你当柳妈没见过世面呢?”
“没,只是挺麻烦你的,以前你只是照顾叶琢,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穆迟不好意思回道。
“你也挺好的,又不闹人,看着也让人舒心。”柳妈从善如流。
穆迟窘迫,“这鱼好了吧。”
柳妈连忙撇去血末,打入凉水。再倒出汤汁,锅内加入原汤和适量的酱油、绍酒和姜末。捞出鱼,码放在盘中。
这门技术马上就全权传授给穆迟了,穆迟学着柳妈,把制作好的汤汁均匀的撒在鱼的身上,再撒上剩余的姜末。
虽然穆迟做的西湖醋鱼卖相不佳,也不是难以下咽,穆迟尝了两口,尚可。他留柳妈一起吃饭,柳妈平常的时候没有跟着他和叶琢一起用餐,晚上也不住在别墅里,每天早晨赶过来,晚上收拾好又离开别墅。
每当叶琢出差的时候,穆迟就升起一股鸠占鹊巢的愧疚感,他这个吃白食的家伙,连柳妈一星半点都比不上,还不肯安安心心的当个花瓶。
叶琢吃饭时很少说话,穆迟跟着叶琢这么久,将他那些礼仪习惯学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今日觉得柳妈格外亲切,穆迟边吃饭边和柳妈闲聊。
他和柳妈横跨几道代沟,彼此的共同话题也只剩下叶琢这个选项,穆迟装作满不在意的开口:“柳妈见过吗?那天我们收拾叶琢画室,看到的那幅画上的女孩。”
那天那幅画已经被扔在废纸篓里,柳妈把它捡起来放在画架上,穆迟心想已经扔过的东西怎么又捡起来,他本想阻止柳妈,哪知柳妈还自言自语道‘这个女孩看着很面熟。’穆迟一瞧,顿时心里一怔,的确面熟,像极了他青少年时期的模样,准确说他青少年时期的面目轮廓像极了她。
“没有见过,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先生画哪个女孩,所以我估摸着它对先生很重要,扔了可惜,你们年轻人现在不懂珍惜,以后可有的后悔了。”柳妈换上一口过来人的语气。
“柳妈说的是。”穆迟哂笑,吃进嘴里的鱼肉变得无味起来,他生硬的嚼了两口。
“先生待你是真的很好,他以前基本周末才回别墅,自从你来了,先生差不多每天都会回来。还有,这栋别墅除了你之外,还没有哪个人能长久的住在这里。”柳妈即便是做保姆行业,也是高级的保姆,她说话时会放下筷子,轻言细语慢慢说完,每句话的含金量还很高。
“呃,我也只是暂时住下。”穆迟镇定的说着,掩饰心理的心虚。
柳妈依然很慈祥的朝他笑。
饭后柳妈收拾完走了之后,穆迟才又去画室拿出那张画来瞧。
他对这个女孩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浅茶色的眼睛像是黄昏落在地平线时的光晕,她脸上的线条很清晰,没有笑意,带着一股莫名的冷感。
画质已经有些陈旧了,看来是叶琢多年前所作,而且还保存了这么多年,看样子叶琢挺珍贵它,既然珍贵,为何又要扔掉。
跟叶琢有关系的女人多的去了,就他认识的,也有蓝沁和安溪。穆迟当初并不在意,可是唯有这个女孩让穆迟如鲠在喉,他没法做到视而不见。
画上左下角还题了一行小字:温山软水不及你眉眼半分。
穆迟问自己的内心,也许这个女孩是叶琢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人,所以他在意。下一刻穆迟又推翻自己的论调,他很清楚他和叶琢根本没有未来,他又何必耗费心力去探寻叶琢的感情。
穆迟知晓叶琢格外钟意他的容貌,他自己甚至也对这张皮相暗暗得意,毕竟如果没有这张脸,他不会得到叶琢的偏爱,他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可能也不会保持一身清高。
但这样的偏爱基于一个女孩身上,才让穆迟感到格外难堪,连带着穆迟看别墅的每一处都透着嘲讽,嘲讽他抢了别人的生意还不满足。
接下来一段时间,穆迟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拜托小刘买了一些助眠药,这种情况才得到缓解。自从穆迟和华侑解约后,小刘也就不是他的助理。可如今朝昀远在国外,除了朝昀外,穆迟只和小刘熟些。
穆迟一度想搬出别墅,偌大的别墅一到夜深时,只有他一个人连绵不绝的呼吸在房间里,周围夜色浓浓的包裹他,他有时半夜惊醒过来,脸上冒着冷汗,神经质的跑到窗口朝外边望去,窗外冷冷的风拍打在他的脸上,窗帘跟着风声发出呼呼声。
穆迟靠着窗蹲下身来,孑然一人,他尝试过各种方法让自己适应孤独。
他始终坚信,总有一日不用依赖任何人,可以健康而充实的生活着。可一个叶琢就能折磨的他心神俱疲。
现在叶琢已经让他如此难受,穆迟一遍遍不断的发问,他还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借用了美人心计的主题曲落花,实在是自己没有编歌的才能,很喜欢这首歌。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金芝电影节如期举行,当天颁奖晚会穆迟跟着剧组导演和几位主演一起出席。
他正坐在夏鸿和蓝沁的中间,对于夏鸿偶尔侧过脸和他说话,实则偷瞄蓝沁的行为,穆迟只得露出大大方方的笑容,毕竟在到处摄像头的密集扫射下,也不得全程黑着脸。
等主持人颁发最佳男配奖的奖项时,穆迟的手忍不住抓紧了座椅,腰背挺直。男主持人的声音在台上响起,“本次电影最佳男主角入围的有:型男大叔刘淙,贵族气场穆迟,花样美男安吉,灵气少年李允……究竟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
等大屏幕上播放完入围最佳男配角的代表作品,一男一女主持人客气的在台上推辞一番,两人又相互调侃一句,后又那位甜美的女主持人念出最终幸运者。
“恭喜安吉,凭借《他站在时光深处》,获得最佳男配角。”
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穆迟坐在台下第一排,水晶灯反射的光辉轻轻斜斜的落在在他的脸上,半是光晕半是暗影,在暗与氲中,他眉梢始终挂着清清浅浅的笑意。
很快就到了颁奖典礼最激动人心的时刻,颁发最佳男女主角、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
颁完最佳男女主角后,中间还□□了节目。
在烟波浩渺里,女子缓缓走在台阶上,她身着一袭希腊式的淡蓝色雪纺长裙,墨发侧披如瀑,颈部绕着一串白色珍珠项链,和她白皙的脖颈十分相衬,淡妆清雅的面孔,没有过多地修饰,一众女明星在她面前一下子便沦为胭脂水粉。
穆迟朝台上望了一眼,只觉得这女子很面熟,可等到女子开口唱歌时,
他才惊觉这股熟悉感来自哪里。
她翻唱的是《落花》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 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泪
一生要留多少泪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 花需要人安慰
调子舒缓,像河流静静流淌而过,绕在人耳朵间却满载了悲伤。
穆迟这时来不及悲伤,他脑袋里分明空空的,周围的一切都听不太清晰,旁边坐着的夏鸿朝他笑眯眯的咬耳朵:“那是季云织,我倒没想到她会出现。”
穆迟阖动着嘴唇:“看来你很惊讶。”
“也说不上惊讶,不过她回国可真悄无声息的。”
穆迟没有再接夏鸿的话,他脑海里又充斥着各种的想法,一下是如果叶琢在这里,一定可以和夏鸿哥俩好的谈论季氏千金,一下子思绪又停滞在安吉获得最佳男配,他心里止不住猜测,安吉说不定是靠靠山才将奖项捧在手里的,与其便宜小贱人,还不如他得,他当初干嘛非要作死拒绝叶琢这个大佬的后台。
颁奖晚会就这样他的胡思乱想里悄然落幕。
同行的导演满面红光。路过他时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领奖的人都是电影节的常青树,王导也是其中一位,他获得最佳导演一向是毋庸置疑的。
而夏鸿这个三料影帝如今已不需要用奖项证明自己的能力,蓝沁也有拼命三娘渐渐成为夏鸿身后的小女人。
有对比才有差距,穆迟只感觉同剧组的人叽叽喳喳的,他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委婉拒绝剧里一行人准备前往夜色小聚一场的举动。
穆迟没有回别墅去,原来租的地方也很久没有住过,那里跟别墅一样冷冷清清的,而是一路驱车到朝昀的住所,房子里好像还残留着朝昀的气息,很让人安心的气味。
穆迟突然很想朝昀,如果朝昀在的话,他们可以在半夜里去看海,海风一吹,什么烦心事也没有,或者他可以跟朝昀跑去酒吧疯玩一次,以前朝昀每每在他面前耍赖皮求他去时,他都没有去。
远在法国和卫明远同志在酒吧里,玩的乐不思蜀的朝昀盆友,连打三个喷嚏,都怪出门前衣服穿的太少了,这就是只要风度的代价啊。
穆迟接到叶琢的电话愣了片刻,从叶琢出差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
“叶琢。”穆迟靠在阳台上,旁边放着一本琴谱,他努力收刮着更多的词只说出了叶琢两个字。
“看来我不联系你,你是不会跟我打电话了。”叶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带着几分抱怨。
“你出差肯定很忙,我担心打扰到你。”风吹起书页,他刚看到的页面也没做标记,穆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翻着琴谱。
“再过两天我就回来。”
“哦。”穆迟回道。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穆迟这几日都没有回别墅,叶琢听柳妈说了这件事后心里止不住的烦躁,连带着看叶董叶夫人恩恩爱爱的场面也不顺眼。
电话了安静了片刻。
“那等你回来,我给你做西湖醋鱼,我可是跟着柳妈学了好久。”穆迟轻缓的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青。
“说定了,到时我回来时,可得第一时间见到你。”叶琢的声音夹带着轻笑。
“恩,还有大餐。”穆迟心里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后,穆迟依然靠在阳台翻看琴谱,原来整齐有序的谱子在眼前模糊起来,蜕变成一个个小蚂蚁在五线条上爬来爬去,他盯着曲谱,眼珠子也不移动,还是看不清眼里的调子。
穆迟揉了揉眉心,双手搭在台子上,眼睛像远处层层叠叠的高楼望去,视野不算开阔,一会这些层层叠叠的楼房就汇集一处,成了一个叶琢。
他刚刚没跟叶琢说,他其实有些想叶琢了,也是真的很想叶琢回来。
可穆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叶琢。
那幅画横亘在穆迟心里,他当时看见那幅画整个人行为都变得不正常,羞耻占据了他头脑,他不假思索的认定这是叶琢带给他的羞耻。可是冷静下来,更让穆迟无法接受的是,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自己,他曾经感觉叶琢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含有某种与众不同的意味,当叶琢在他面前停下车,缓缓拉下车窗时,是他自己暗示了叶琢,才会有如今抽刀断水的局面。
穆迟自嘲,他有什么立场责怪叶琢,他一面在叶琢面前端着不谈感情的人设,一面做出各种叶琢能接受的亲密行为。等叶琢将这种卡在情人与恋人中间关系,挑明过渡到柏拉图爱情的极致高度时,他也一大串理论搪塞。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弄堂中青烟升起,老上海人将油灯点亮,星星点点照亮长廊,时不时从楼阁里传来妇女琐碎的抱怨。
叶琢陪着叶夫人一起到弄堂拜访一位亲戚。
叶夫人穿着青绿色的旗袍,身姿摇曳,风韵犹存。楼阁里的窗台有时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掩不住的皱纹,明摆摆的惊讶打量着他们。
叶琢以前去过北京胡同,北京的胡同像个棋盘,经纬分明。和弄堂给人的感觉不太想象,也许弄堂更有陈旧一些的缘故。这是上海老城厢的一角。在弄堂里穿行的时候,一直看见灰白的墙,上面布满了青苔的绿印子。
叶琢跟着叶夫人沿着窄窄的楼梯进了一处人家。
开门的是约莫七十岁的老妇人,她头发花白全部盘着,看见叶夫人愣了片刻。
“李姨,我是小雅啊。”叶夫人明显很激动。
叶琢很淡定,将叶夫人特意吩咐的保养品一一放在橱柜上。
“原来是小雅,这是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我人老了,好多事都记不清楚啦。”
“李奶奶好,我是叶琢。”叶琢笑容满面的问好。
趁着叶夫人和这位大隐隐于市的前辈交谈的格无旁人时,叶琢站在窗台观望着弄堂的格局。
这些弄堂的房屋挤挤挨挨,在白日里也开着灯光,如豆的一点一点,虽然微弱,却是稠密,葵花的花瓣一般。
叶琢本来估计到上海待一周左右,可和季氏合作的‘瑞年’系列珠宝设计上出现问题,合作商追求尽善尽美,叶琢也希望将‘瑞年’打造成新一款品牌,而李老前辈在这一行业早年颇有建树,由此,叶夫人前来拜访李老前辈时,叶琢一同前来,想要请教李老前辈。
不过李老前辈自从她丈夫去世后就一个人寡居在老街后面的弄堂里。叶夫人委婉提了一下见李老前辈并不感兴趣,就和李老前辈一起追忆往昔。
叶琢插不进去话。离开前,这位面色寡淡孤独居住在老房子的前辈居然塞给了叶琢一张名片。
叶夫人朝叶琢使眼色,叶琢连忙受宠若惊的接过。名片上写正正方方印着“卫风”两字,叶琢扫了眼止不住勾起眼角。
“小雅,这是我养子,他这两年回国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在设计这块认识的人很多,也许对你们有所帮助。”
“多谢李奶奶,没想到卫先生居然是你的儿子,久闻他的名声,终于有机会拜见了。”叶琢客气道。
出了门后,叶夫人诧异道:“叶琢,你和这位卫先生是旧识?”
“那倒没有,不过妈,倒是你俩相识吧。”叶琢把名片递给叶夫人看。
“是个很有特色的青年。”叶夫人评价道,名片上有一方个人肖像,能看出青年一定是个很出彩的人物,名片上的青年领口镶嵌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品味高端,五官俊美,初看颇有几分世家子弟芝兰玉树的味道,细细品味起来,眉梢微勾,天然一段风韵中夹着两分邪气。
叶琢用手指了指名片上的名字,“我的叶夫人,你看他叫卫风,你是小雅,你俩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叶夫人立马用她心爱的Gucci包包摁在叶琢肩上,“你这个混小子,没大没小的,都会开你妈的玩笑了。”转而叹气:“我倒是觉得跟你挺配的。”
“妈,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话呢。”叶琢接过叶夫人的包,为女士提包是一个绅士的修养。
“他叫卫风,你的名字就取自卫风。”叶夫人回想起曾经叶琢熊孩子的岁月,还一脸不情愿的叫这个名字。
叶琢这名可是叶夫人当初翻遍诗经,经过深思熟虑,才拍下定版的。来自《国风·卫风·淇奥》
叶琢臭着一张脸不回话。
他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在台上做自我介绍后,有个正流鼻涕的小男孩摇头晃脑的说“叶琢,我知道为什么你叫这个名字,是不是你妈妈看见有个啄木鸟正在啄树叶,所以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小孩子的思维真是天真而广阔,叶琢自认为当下义愤填膺回道“啄木鸟明明是琢木头,你这个无知的鼻涕虫。”说完教室一片笑声。
叶琢深感他幼小的心灵受到剧烈的摧残,当天跑回家后偷偷溜到叶夫人的卧室取出户口本,妄想凭着他那双小短腿一路拐到民政局给自己改个霸气洋溢热血的名字。
当天,他很不幸的受到了叶夫人的二次摧残,还没走出大门就被叶夫人给发觉了他不良企图。
叶琢人生第一次反抗就这样他死腹中。
而后他也无情的拒绝了叶夫人一口一句亲热的‘阿琢’。
年岁渐长,叶琢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会做出幼稚举动的小孩子,大人的世界每句话都有他特定的含义,特别是在一些随意调侃的对话里。
叶琢默默在心里组装了一些语言。
弄堂过道上是青专铺成的石板路,又窄又长,叶琢和叶夫人沿着这条石板路往回走。
略显阴暗的天空将这遗忘在古城后街的弄堂衬得分外苍凉。风卷起地上的灰尘和褪成暗黄色的旧年纸屑,远方有姑娘敲打衣服发出的塔塔声,一声一声,沉闷悠长。
从房梁斜下的落日余光拉长了他跟叶夫人的身影,叶琢轻笑着说:“我们在这里议论这位卫先生没什么意义,反正不久后就会见到。”转而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我倒是有一个很钟意的人。”
十二分和缓的语气却让叶夫人皱起眉来,眼角的皱纹像鱼尾一样晃动着,长久维持的修养让她依然步伐如莲,只是语气相较她平时轻微上调泄露了她的情绪。
叶琢只听见叶夫人低低叹气后,才缓缓说道:“我和你父亲向来不问你生活中的事,那是我们知道你自己心里有一杆称,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么优秀,从来不会做出让我和你父亲措手不及的事来,我们是真的为你骄傲。”
叶夫人言辞和婉慢慢转变为声色严厉,她向来不会干涉叶琢的生活,年轻人谈几场恋爱无可厚非。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有必要提醒叶琢:“叶琢,你要知道有些事需要认真去做,有些事是不能较真的。你是叶氏的继承人,你未来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叶氏形象。你的婚姻也是不能由你随心所欲的。我一直想你和兰衣在一起,你俩从小一起长大,都知根知底,兰衣她也很适合你。你未来的婚姻一定是通过联姻的途径,哪怕你没有最后没有选择兰衣,但你至少得在世家女子中挑选一个。”
“因为我是叶氏的继承人,所以我就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吗?”再过两年,叶琢进入而立,这些话题慢慢都会摆在门面上,像商品一样供长辈谈论,评估价值。
“要不然呢?你要找哪种类型?”
“或许是个平民女孩。”叶琢随意举了个例子。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眼光那么高,一般平民家庭出身的女孩,你哪能看上眼?”
“你这话可不中听了,有些女人出身不好,论相貌论才华,哪里不如所谓的千金大小家。”
“这只是极个别现象,怎么,你平常接触过那么多有家世有相貌有才华的千金小姐你看不上,非得浪里淘沙。”
“我瞧你这话里有话呢。”叶琢冷声道。
叶夫人掩嘴轻笑:“你那别墅里藏着个嫡仙似的人,我都没好意思亲自登门拜访下。”
“下次你来,我一定拉个横幅欢迎。还有,你这句嫡仙可是夸大其辞,穆迟也受不起。”穆迟有多好看,没人能比叶琢更清楚了,要是几年前,叶琢也会这样评价穆迟,不过随着和穆迟接触更多,他能感觉到穆迟对于这样略带嘲讽的评价并不会自鸣得意。再说无法否认的是,如今的穆迟再也不会回到他冰冷绝艳的青葱模样。
“那他一定有过人之处,能把我儿子都迷住了。”
“长相和我口味。”
“……”
“我的叶夫人,就像你说的,我生来就是叶氏继承人,我不会做出有损于叶氏的事。穆迟他也许是最特殊的,但他并非必不可少。他和叶氏在我面前,孰轻孰重难道我会分不清吗?”出了弄堂后,一辆宝马停在他们面前,叶琢替叶夫人打开车门。
“你现在是分得清,可人的心境是会变的。我是不想你有朝一日两难。”叶夫人蹙眉。
“不会”叶琢哂笑,当着司机的面,他不想和叶夫人继续这个话题。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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