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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吧!男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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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恒看自己,好像看到了仇人?
    况且,邹子恒说,吴柏桦所指之人与自己相去不远;多行善事,莫等我砍到你头上……
    思及至此,冷汗打湿了衣衫。
    难道说:吴柏桦最后所指之人是:洛夫人?!
    不好!连嵘!
    等白祈急匆匆地赶到最近的医馆,老大夫却说洛大人未曾来过。白祈又找了好几家医馆,都说洛大人不曾来过。白祈越想越心急,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内,无人见到洛大人出门,更不提看到他回来。至于连嵘,也是无人知晓。白祈搓搓不停渗出冷汗的手,强迫自己——镇定!
    还有图,吴柏桦临终前,提到了图。不论凶手是谁,势必要拿到那张图的。这方是最后的祸根。
    一日忙碌下来,白祈回到吴家废墟时已是戌时。本该有衙役捕快留守的废宅内空无一人。他走到后园,行至东厢。重又进了娃娃的屋子。
    娃娃。那时,吴柏桦是要救你的吧?抑或,他在你身上找什么东西?
    摇车被烧得黑漆漆的,好在只是变了色,未曾损坏。白祈手快地拆开了摇车,甚至撕毁了铺在里面的被褥。在小枕头芯里,一个小小的油布包赫然出现在白祈的眼前。
    他并不惊讶,这一切都可推想出来。那么,剩余的便是等待等待有人来与他抢夺这张驼峰山地图。
    宁静夜,乌黑天,风声鹤唳,更声旦旦。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东厢门前,他走过之地,毫无声响。白祈在娃娃房中稳如泰山,闭目养神,静候外面那人来袭。
    晃过月光照不到的门外,来人站在白祈面前,竟也不觉得惊讶。倒是白祈,见到他颇为意外。
    “连嵘?”白祈低声惊呼。
    连嵘哪里有中毒的模样。他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只是因为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使人觉得他一身杀意。
    连嵘定睛瞧着白祈,笑道:“以为我死了?”
    “洛大人呢?”
    “走了。”
    “去了何处?”
    “该去之处。”
    “杀人灭口?”
    “他自己选择的。”
    白祈深深吸了口气,握紧手中宝剑,他双目澄明,直视连,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将图交给我,我便告诉你。”
    哼!白祈冷笑一声,只说二字:打吧!
    刀光剑影,闪躲腾挪。俩人从屋内打到园中,从园中打到屋顶,如此声势居然无人问津,好像整个驼峰县的人都睡死了过去。
    白祈的身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连嵘嘴角淌血,内伤不轻。俩人各自退到一边稍作喘息,白祈甩掉剑上的血,冷声道:“原来你隐藏了内力。”
    “白祈,你也未曾于我动过真本事。你我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我们不必来虚招。最后一次,你可伏法?”
    连嵘冷笑道:“我也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愿意去死?”
    话音未落,剑已经到了眼前!连嵘不躲不闪,不知道搞了什么鬼祟,白祈如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他垂眼看着胸口上的伤,立时咳出血来。
    连嵘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笑容。苦笑,苦到了二人心里。连嵘黯然道:“其实,我本不想如此。”
    “我知道。”
    连嵘的眼神一暗:“对不起,白抓我……”
    这话,真是讥讽。白祈带着一点嘲讽的笑容,缓缓瘫倒,从屋顶跌落在园中。
    连嵘眼睁睁地看他跌落,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不,不可能!我没用几分力啊。”惶急间,连嵘纵身跳下。
    真的死了?连嵘脸色煞白,狠狠咬着嘴,将自己咬出了血!血腥味提醒他还有要事需做,他只能压制着内心的自责,在白祈的尸身上找图。搜遍了身体,再去看他的鞋子。图,藏在鞋底,叠成小小一块儿。连嵘的脸上并未露出喜悦之色,他深深瞧了白祈一眼,为他抹去脸上的脏污,整理错乱的衣衫,让白祈走得体面些。这时,一柄刀横在了连嵘的脖子上。
    连嵘神色不变,继续给白祈整理。只是,他失落地说:“黄雀在后吗?,你倒是能忍,这时候才出来。”
    持刀之人冷冷地笑道:“劳烦你帮我做事,把图给我。”
    连嵘忽地喷笑出来,扭头,瞧着对方:“邹大侠啊,你当你是谁?你当我是谁?”
    邹子恒面目狰狞,使劲横了一刀。刀刃在连嵘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他说道:“不管你是谁,图是我的!”说完,便要一刀砍了连嵘的脑袋。
    连嵘避开了邹子恒的刀,却见那刀奔着白祈的尸身去了,他急忙踢脚,踹开邹子恒的刀身。连嵘将白祈的尸身抱起,运起轻功落在稍远的墙根下,轻柔地放在一旁。转回头来,怒视邹子恒:“莫要伤他。你,不配!”
    邹子恒狂妄地大笑起来,嘲笑杀人者居然去珍惜一具尸首。连嵘不与他废话,二人当即动起手来。
    连嵘与白祈打斗了一番,已经是强弩之末。对上邹子恒,很快就要败下阵来。邹子恒不断诱骗他交出图,并承诺饶他一命。连嵘最后不敌他,被他踢倒在地,刀刃再度横在了脖子上。
    连嵘有气无力地说:“你骗了所有人。”
    “那又如何?快交出地图!”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杀气袭来,邹子恒被伤及右臂,倘若不是他躲得快,一条手臂就被砍断。邹子恒怒视偷袭者,看清后,丝毫不比地上的连嵘惊讶少。
    两个人愣愣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白祈!
    白祈还是白祈,清风般的人,俊秀、漠然,月光下的君子竹一般,屹立笔挺。
    他的脸色虽不好,气息可沉稳许多。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二人,说道:“我不杀人,你们其中一个不是人。”
    “小祁啊!”连嵘忽然号丧似的叫了起来,“你还活着,太好了!”
    对于新出锅的称呼,白祈自动无视。他转眼看着邹子恒:“邹子恒,邹大侠。哼,真是好算计。”
    被当场捉住,邹子恒纵有千张嘴,也说不出个“误会”来。不过,枭雄也要有枭雄的样子,他不再伪装出一副大侠的模样,露出原本贪婪成性、嗜杀成瘾的嘴脸,问白祈:“你装死,为的是我,还是他?”
    白祈伸出一手,指着邹子恒。
    邹子恒眼中寒光毕现,咬牙切齿地问道:“何时?从何时开始怀疑我?”
    “第一次,在县衙后堂,。”也是邹子恒刚到此地,见他那时。白祈说:“你来此的理由,合情合理,我并未怀疑你。直到,连嵘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连嵘完全不在乎脖子上的刀,好奇地问:“我说过好些话,小祁你指的哪句?”
    “十七。”白祈说道,“邹子恒,你在县衙后堂与我说,要为吴家十七口人报仇雪恨。然,那日清早,仵作才确认吴家人死的不是十六人,而是十七人。而洛大人并不知情。此事,只有白祈、仵作、仵作徒弟知晓。不,应该说还有一人晓。”白祈看着邹子恒,“便是杀了吴家十七口的真凶!”
    那时,白祈还未察觉到异常。只当邹子恒随口立下的誓言罢了。今日下午,白祈和连嵘在巷子里拉拉扯扯,连嵘说,“十六个人,割喉需要多久时间?”
    那一刻,白祈猛然想到了邹子恒。
    啪啪的巴掌声响起,连嵘为白祈鼓掌,赞扬道:“小祁真是冰雪聪明,我也不能不甘拜下风,看邹大侠一表人才,在下愿为邹大侠详说一二。”
    如白祈所料,吴家惨案不可能是一人为之。又要洒火油,又要割喉的,忙死忙活,也未必能阻住吴家人外逃。想来,是邹子恒带了人,先困住了吴家人。尤其是吴家两个小妾、娃娃和奶娘。将一干家眷拘在主母屋内,以她们的性命威逼吴沈交出地图。
    那时,吴柏桦已经悄悄潜回吴家,看到家人惨死,他不得已先行点燃了火油。
    连嵘说:“这便是,为何吴家人有的死于火势,有的死于刀下。你们见大火已经烧起来,不得已才杀了吴沈夫妇。而娃娃,你们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弃之不理。”
    言罢,连嵘冷哼一声:“算你还有些人性,没杀害不足百日的娃娃。或是说,你留下娃娃另有他用,却怕娃娃的哭声搅扰了一干人等,来不及带走?”
    而那吴柏桦知道自己的力量是螳臂当车,只有等你们离开后,才能进去救娃娃。恰巧,白祈赶到。误以为,吴柏桦是凶手。
    说到吴沈,那也是个硬骨头,宁肯死了全家,也没有屈服在邹子恒的威胁之下。
    这样一来,地图所在,势必要追问吴沈的养子,吴柏桦。这也是邹子恒为何急着抓住吴柏桦的原因。
    连嵘言罢,白祈紧跟着接上,道:“你很会演戏。今日暗中派人随我到紫竹林,怕我们先你一步找到吴柏桦,便使毒镖暗算我。岂料,连嵘救我一命。”
    洛大人的确与你一同前去,却不是他邀你,而是你邀约了他。我将连嵘托付给洛大人返回紫竹林,你见一计不成,便装作与人打斗,身负伤势的姿态出面。”
    若吴柏桦指认他,邹子恒便是要杀了白祈灭口。但吴柏桦也是个精明的人,他并未告诉白祈真凶是谁,只是暗示了白祈。
    白祈说:“吴柏桦的言谈中很多环节极不合理。他说,赶到临县时遇到伏击,被抢了书信,担心养父一家,连夜返回。但,此等情况下,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找到援手,救护养父一家?他一个受伤之人回去能干什么?当下,我便想:不是他不想找援手,而是这个援手找不得。因为他见到你!知道你是抢夺书信之人。”
    听到此,邹子恒不得不说:伯祈啊白祈,邹某最大的漏算就是你。我当真该第一个杀了你!我带吴柏桦的尸首离开后,自有人向我禀告你的一举一动,那时你百般纠结,又跑了好多家医馆找洛大人。我以为你已经上了当,原来你才是深藏不露的赢家。什么清风般的人物,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狡诈之人。白祈,邹某且问你,连嵘这厮来历不明,他可有杀人嫌疑?”
    “不是他。”白祈毫不犹豫地说,“杀害吴家人的凶手惯用刀,好刀、好刀法。我以被他激怒为由,与他拼过刀。”
    “董大!”
    “在呢,我在呢!”
    “你的刀,给他。莫说我欺负手无寸铁之人。
    连嵘捶胸顿足!
    老实人骗人,一骗一个准儿!
    一番试探下来,白祈看得出。连嵘惯用的并非一般刀剑,而是另一种兵器。杀害吴家十七人的真凶不是连嵘。
    听到这里,邹子恒杀意四溢,举刀就要砍连嵘的脑袋!忽地,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硬生生地磕断了邹子恒的刀。
    邹子恒惊呼一声,急急退开。看着连嵘手里的兵器,不由得惊呼:“蛟海乌侯戟!”
    蛟海乌侯,昊庄国开国元帅——董霸,所用的兵器“戟”!
    蛟海乌侯乃是战场上的霸主,杀敌千万的利器。江湖人士手中的刀怎与之相提并论?
    相传,董霸元帅过世后,他的乌侯被朝廷供在护国寺内,以怀念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元帅。时隔百年,昊庄国再出一位帅才,当今陛下钦赐乌侯。
    “这,不可能!”邹子恒难以置信所见的一切,紧盯着连嵘,“你,你究竟是何人?”
    连嵘将蛟海乌侯立在身侧,深深插进地里。乌侯通体乌黑,在月光下泛出的光芒。连嵘如同他的战戟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咧嘴坏笑一记,“太上皇是我爹,皇上是我哥。你说我是谁?”
    邹子恒哆哆嗦嗦地说:“四,四王爷,司马连嵘!”
    白祈眼神黯淡,将脸扭到了一边。连嵘毫不顾忌邹子恒的惊愕,只对白祈苦笑道:“小祁,我无心骗你。我只是……我家大哥,他……哎呀,说不清了!”
    岂料,白祈恭恭敬敬地给他跪下……
    “小祁,你做什么!?”
    “南岭州、驼峰县县衙捕头白祈,参见四王爷。”
    连嵘一口气没缓上来,险些憋死!一股脑的怨恨都发泄在了邹子恒身上,真真是越看他越有想砍几刀的心思!
    “邹子恒!今日我不砍了你,不姓司马!”
    若太上皇听到这话,又该哭了。
    白祈始终跪在地上,冷眼看四王爷把邹子恒打得抱头乱窜。没多一会儿,已经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司马连嵘出了一口气,还觉堵得慌。他丟下蛟海乌侯,急急跑到白祈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面对冷静如初的白祈,司马连嵘急得抓耳挠腮:“你,何时知道我是……”
    “回禀四王爷,小人并不知道。只猜测您绝非寻常人物。”白祁如实道来。
    司马连嵘挠挠头,低声说道:“小祁,我当真不便说明身份。且也不是有意为难与你朝廷早接到消息,说南岭州一带有人私招兵马、囤积钱银。大哥让我来查个水落石出,我便查到了邹子恒身上。”
    白祈冷冰冰地说道:“为了金矿。吴家的金矿。”
    这一回,司马连嵘惊呆了:“你知道?”
    怎会不知?吴柏桦临终前问他,“白捕头可知金精?”
    古有云:玉精为白虎、铜精为僮奴、铅精为老妇、金精为车马。百年前,有人目睹惊雷之后金色车马落在驼峰山中,想必那就是金矿即将现世的预兆。
    白祈对道家学说一向缺少兴趣,他也是从吴柏桦的话中推想出,山中有金矿。
    而谁都知道,吴家祖上传下两座山头,想必,那金矿就在吴家山头上。
    司马连嵘道:吴沈发现金矿后,跟朝廷联系过。本朝有法,金银矿必须上报朝廷,可惜,他的第二封信未能及时送出。”
    “吴柏桦丟失的书信!?”白祈问道。
    司马连嵘点点头,道:“我也晚到一时,被邹子恒的人抢了去。”言罢,他神色郑重地握住白祈的手,道:我本该与洛大人说情,让你助一臂之力。但,邹子恒突然出现,我拿不准你们的关系。所以,迟迟不能断定。”
    所以,你假装是真凶,来刺探我?
    司马连嵘苦笑:“你也给我挖了坑,下了套嘛。先是诱我使刀,后又装死耍诈。小祁,你比我奸猾啊。”
    白祈抽回自己的手,恭敬道:“请四王爷定罪。”
    “你别这样好不好?”
    “再请四王爷告知,洛大人身在何处?”
    〃咦?他不是回府了吗?”
    白祈自然要说没有!从紫竹林一别,到现在洛大人也没出来。司马连嵘愤愤地磨牙,想到半路上自家侍卫追过来,给他服了解药。早已知他身份的洛大人疾呼着回去召集人手彻查紫竹林,跑得飞快。原来是躲了起来!司马连嵘愤愤地骂洛大人是老狐狸!
    说谁谁到。洛大人带着衙役捕头,大老远开始吆喝。司马连嵘本还要跟白祈说些私话,怎奈他的侍卫脚程更快,纷纷从墙外跃了进来。齐齐跪地,喊道:“四王爷,我等来迟,还望王爷少打几棍。”
    白祈一见人多了,黯然退下,也给司马连嵘跪了。洛大人一干人等也赶到,见到司马连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呼:“王爷啊,您可吓死下官了!快快快,恭请四王爷回府。”
    司马连嵘咬牙切齿,指着洛大人的鼻子道:“你来得还真是时候!”言罢,他不得不离开吴家园子。
    王府侍卫急吼吼地追着,喊着:“王爷,乌侯啊!您还没拿乌侯呢!”一直跟随在司马连嵘身边的暗卫悄无声息地飘了出来,看看被侍卫扛在肩上的蛟海乌侯,嘀咕着:“老子扛一路了,谁爱扛谁扛。指望王爷?哼哼……”
    白祈打量了一眼暗卫,猛地想起,救火之夜,第一个从他怀中接过襁褓之人。
    暗卫知道白祈在看他,一脸正色走到他身边,说:“白捕头,我代王爷十二名暗卫对你表达敬仰之情。王爷,也就您能管得住。”
    管什么?白祈不愿细想。他只想回家,睡觉!
    吴家十七口惨案,仵作的验尸还未得结果,便在一日内告破。气得仵作老头要一头撞死在白祈家门口。
    朝廷嘉奖了洛大人,重赏了白捕头。白捕头还是那样,领了赏,谢了恩。只是,以往不喜言笑的白捕头,变得更加沉默。从早到晚,也说不了几个字。
    四王爷司马连嵘好像梦里的人,来过、离去,不留半点痕迹。白祈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梦,醒来,继续当他的捕头。
    一晃,便到了冬至这一天。白祈从家中出来,到了熟悉的小摊子上吃早点。
    要了一笼包子和一碗粥,上来的却是鱼翅羹、圆滚滚的饺子。锦衣公子坐在他身边,笑道:“冬至冬至,补嘴空。多吃些,补补你这张少言寡语的嘴。”
    在白祈怔愣之时,胖乎乎的洛大人走来,扯着嗓子喊:“白祈接旨。”
    一道圣旨,打发白祈跟随四王爷继续调查乱党反叛一案。白祈叩谢龙恩。起了身,对着司马连嵘傻乎乎,呆愣愣的。
    司马连嵘笑道:“傻了?事情还没完呢。邹子恒受何人指使?他们的老巢又在哪里?究竟多少人参与谋反?小祁,你可有得忙喽。”
    冬日的阳光晃了白祈的眼,唤醒他呆滞的神态。他打了个激灵,看看圣旨,再看看面前嬉皮笑脸的四王爷。白捕头照旧给四王爷冷脸,只道:“四王爷,卑职还有一小贼尚未擒获,不能随王爷前去。”
    司马连嵘蹙蹙眉,为难地抓抓头发道:“小祁……”
    “请王爷恕罪。”
    “你这是抗旨啊。”
    “十八年后还是白祈。”
    当朝四王爷急得直跺脚,最后朝着暗卫伸手。一根绳子递过来,司马连嵘低声道:“找个无人之处再捆行不行?”本王的脸面啊!
    白祈会心一笑,如天上的日头,温暖灿烂。
    {END}
    
    第二章:大人物 文/Fox     图/百里君兮
    
    休斯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外套,站直身体,希望给伦纳德先生留一个好印象。
    他和警局的几个人正站在停机坪上,等待联邦调查局的一班探员到达,休斯满心想的都是伦纳德先生,此人是联邦调查局行为分析部的主管,一位站在本行业巅峰的传奇人物,不知多少连环杀人狂都是经他的手送进监狱的。如果不是出现重大的案件,他才不会屈尊出现在栗树镇这样的小地方。
    想到这里,他又站直了一点,希望自己看上去高大英俊,是位可靠的警员。
    他的前方,直升机缓缓降下,通体是很酷的黑色,漆着联邦调查局的标志,看上去昂贵又有品味。
    飞机还没停稳,门就被一把推开,一个人狼狈地从里面冲出来,他冲到旁边的草坪上,弯下腰,吐了个一塌糊涂。
    休斯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冲出来的人个头不高,有点太瘦了,一头棕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从他啥也没吐出来的样子看,应该是在飞机上把能吐的东西都吐完了。
    一位穿深蓝色套装的黑发女人跳下飞机,朝他们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客套微笑和警长、副警长,还有一看就是跑腿的休斯握了手,她自我介绍叫诺瓦,并介绍了同来的几位探员,休斯忍不住不停地看那个在呕吐的人——一个金发探员走到他跟前,递了瓶水过去,他一副快死掉的样子接过来,然后没忍住又是一番干呕。
    诺瓦客套的微笑不变,说道:“伦纳德先生恐怕得先到酒店去休息一下。”
    休斯一脸空白地看着那个人,还没法从满脑子的“这样的大人物对我留下好印象,是我飞黄腾达的机会”上转移出来。
    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这才反应过来,警长加里正瞪着他。
    “什么?”休斯说,“那是伦纳德先生?”
    “诺瓦小姐在问酒店!”警长加里恶狠狠地说。
    “啊,当然,酒店!酒店都安排好了,就在栗树湾酒店!”休斯说。
    这会儿,那位筋疲力尽的主管终于转过身来,他的样子让休斯想起曾有一次和一个借调到FBI的同事聊天时说的话。
    那人说伦纳德先生的样子……比较温文尔雅,当时他觉得这是一个夸奖,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那人恐怕不是在表扬,而是在说他娘娘腔。
    伦纳德先生比休斯矮了半个头,五官线条过于柔和了,像个搞艺术的,而非一位警察。因为刚刚吐过,他眼圈发红,在阴郁的天色下显得可怜巴巴的,好像随时会被严酷寒冷的大自然撕碎,反正不像能在残酷的警界,或是他传说的遭遇中活下来的样子。
    他病恹恹地站在几个精英的同事之中,见面仪式匆匆而过,伦纳德先生心不在焉地和栗树镇警局的人握了手,作为一个晕机晕得一塌糊涂的人,他还算是态度客气,笑容可掬。
    他的声音完全不同于新闻上的强势镇定——一般都是发布罪犯画像的新闻,样子威严又专业,也比实际看上去高——可能是因为晕机的关系,他说起话来轻声慢语,声线柔和,半死不活,像个无害的艺术家。
    副警长邓肯小声问了诺瓦女士一句:“伦纳德先生还好吗?”
    “不好。”那位优雅的女士说,“他需要休息。”
    就这样,车子直奔酒店而去,远道而来的伦纳德先生无精打采地坐在后座,看着窗外凄凉的景色,脸色苍白,像是随时准备冲出去再呕吐一番,或是直接昏倒了事。
    休斯不禁想起当年,伦纳德先生在那件全国知名的大案中受了重伤,可只休息了三个月,便回到了工作岗位,不只没有像大家想象中一样被彻底毁掉,还一路做到了行为分析部的主管……
    休斯不确定怎么跟伦纳德提起这个话题,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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