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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未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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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扬扬生病,我想带他去看医生。”她解释自己的举动。
  “谁让你在这里?季昀呢?”
  “她工作上有点问题,到高雄去了,明天下午才会回来。我们可不可以别讨论这个,先带扬扬去看医生。”
  “有这么严重?他的体质一向很好,普通的感冒会自己痊愈。”把扬扬放回床上,他的态度摆明了送客。
  他相当相当宠孩子,大人小孩有了歧见,他一定是站到扬扬那个阵营。
  “在这个时候宠小孩,并不恰当。”不想说重话的,可他的态度恶劣过度。
  “他是我的儿子,我用我方式宠他有何不对?”
  “他的手掌和足部都出现红疹,他发烧、疲倦嗜睡,全身酸痛,还有呕吐现象。我想他不是普通感冒,假设我没猜错,应该是肠病毒感染。”她尽量把话说得和缓,不对他意气用事。
  肠病毒?每年夺走好多条小生命的疾病?他惊讶。
  “带他去看医生吧!就听我这一回好吗?”
  没回答绘蓝的话,下一秒,他将扬扬抱起,往楼下方向跑。她拿起健保手册,跟在他身后,一路追到车子旁边。
  上车,黎儇将小孩交到绘蓝手上,发动车辆,飞快驶上。
  他的焦虑她全看在眼里,对扬扬他是疼进心底了,当年,她知道他有一个乾儿子,却不知道他深爱儿子的母亲。听公婆说他疼乾儿子入心,本以为只是夸张之辞,有哪个没结婚的男人会宠爱小孩?现在看来,这些话全是事实,没有一分虚浮。
  “季昀打过电话回来,说她已经平安抵达高雄。”她转述季昀的讯息。
  黎儇听见,但没回答。绘蓝看看他,再看看胸前睡得极不安稳的小孩,轻拍他的背,她告诉自己,不怕被冷水洒上。
  “姨……我们要去哪里?”勉力睁起眼睛,扬扬还是很怕医生啊!
  “我们去买点东西,你乖乖睡,到了就叫你。”到这时候,他还是宁可说谎,也不教孩子多担一分心。
  “姨……我要听故事……”他钻进她怀里撒娇,两只肥肥的小手,圈住她的脖子,滚烫的体温让她皱起眉峰。
  “好,从前从前有一只小恐龙,他很聪明、很漂亮,可是啊!他却有一副烂歌喉,每次一开口,森林里的小动物都吓得……”故事刚起头,扬扬又睡著了。她笑著拍拍他的背,脸贴著他的小肥脸,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她把小宝宝摇进梦乡……
  她软软的声音贴在他硬硬的心版上,一寸寸腐蚀他顽固的坚持,笑在唇角悄悄勾起……
  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自觉”,倏地敛起笑容。
  他的表情转变全映入她眼底,头转向窗外,她疲倦了,想闭起眼睛休息,但心在吊著……
  扬扬果然是感染肠病毒,幸好发现得早,打过针、领了药,他们把扬扬带回家。
  刚抵达家门,他就吐了抱他的黎儇一身。绘蓝忙把扬扬带上楼,帮他洗澡喂药,将一切都打点好、哄他入睡后,下楼。
  她进厨房煮好一锅白稀饭和汤面,便走到黎儇房前。
  敲敲。她半倚在门边,倦极了,照顾小病人比想像中辛苦,捂住嘴巴,悄悄打个呵欠,眼睛半眯,好想睡觉。
  再敲敲门。绘蓝整个人都瘫软到墙壁上去,身上被扬扬弄出来的瘀青隐隐作痛。
  他睡了吗?翻翻腕表,快十一点钟,说不定他已经睡下。在她决定离开时,门霍地被打开。
  他刚洗完澡,头上的水还在滴著,眼看水就要顺著发稍滴上他的眼睑,下意识地,她抓起他挂在颈间的大毛巾为他拭去。
  他因她的动作怔愣住,等回过神想推开她时,她已经退回安全距离。
  “厨房里我煮了一锅白稀饭,扬扬半夜醒来要是喊饿可以让他吃一点,但是他还在拉肚子,别给他其他配菜,加一点盐巴就行了。”
  “嗯。”点头,他记下。
  “扬扬十点吃的药,四小时一次,下一回是半夜两点和清晨六点,你要记得起床喂他。要不要我打电话来提醒你?”
  “不用。”摇头,他不想多施舍她一点言语。
  “你还没吃饭吧!我帮你煮了一碗面,等你弄好再下楼吃。”
  “好。”又是点头。
  “我走了。”转身,她将要离开他的视线。
  黎儇看著她疲惫的神态和摇摇欲坠的身子,语言在理智之前浮出台面,他脱口而出:“累了一天,你留下来吧!”话甫说完,他立即后悔,后悔他送出机会,让她更有权利自以为是。
  他说了留下、他提川邀约,不争气的潮湿在眼角润泽,深吸气,绘蓝回头,却在他脸上找到懊恼。
  他后悔了!笑停在眼角,轻轻吐气,绘蓝咬咬下唇。“不用了,我还是回去,明天早上七点我就过来交班,扬扬要是情况不对你再打电话给我。还有,肠病毒会传染给大人,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靠他太近。”
  说完,她没等黎儇回应,就往楼下走去。
  七点半,绘蓝准时到达,来应门的是黎儇。
  打开门,他狐疑地盯住一身浅蓝秋装的她,近四十度的高温,穿这个会不会太夸张?
  “扬扬昨晚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吃东西。”她刻意画上浓装,但修饰不来眼睛下的黑圈,一向扎起的头发往下披散,笑容装得勉强。
  “你的车呢?”他问得冷淡。
  “送厂保养。”别过脸,她不想直视他棱锐眼光。
  忽地,他的手拨开她覆在额间长发,她额头上两道长长的三M胶横躺著,黎儇二话不说,抓过她的手,撩高袖口,层层绷带裹住她瘦削的手臂。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她会有什么意思?他陡然升高的音调,吓得她往后却步。
  “我在问你话!”她的沉默、她脸上的惊惧,呕死他了,他有那么可怕?
  “昨天我和别人发生小擦撞,情况不严重,是我太大意,下次我会小心。”
  “你是安心的,你想让我有罪恶感。”他的指控冷不防插入她的心中。
  罪恶感?这要从何说起,她不在他负责范围,他们是平行个体,她的伤与他的罪恶感有何相干?颔首,她不想争辩,选择认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分心、不应该失神,不应该让自己受伤……我的行为又成了你的负担吗?请你原谅,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对不起,我真的好抱歉。请你不要有罪恶感、请你不要把责任加在自己身上,我的不对我会自己承担……”频频摇头,她头摇得好昏。
  为什么她怎么做都是错,难道人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吗?难道她一定要离了他才能走回正途去吗?可是离不开了,她真的离不开了……离了他,心碎魂灭啊!怎能离?怎么能离……
  一个踉跄,她跌入他怀里。反射性地,他拥住了她娇娇小小的身子,清雅的香气侵入他的鼻息,她的长发在他颈间摩蹭。这一刻,他竟涌起模模糊糊的幸福感……
  他没推开她?她在他的怀中浅浅笑著。
  他的胸膛宽阔坚硬,强壮的手臂为她支起一片天地,暖暖的胸膛熨贴得她的心情踏实稳当,他的心脏一次次的撞击声,可是在轻唤著我爱你……
  这个怀抱,她幻想了许多年,在无数的寂静夜里,她紧紧环住自己,假装她正躺在他怀里,假装自己被他的爱环抱著。
  爱他,好爱、好爱,只是不懂,为什么月老让他们的红线纠缠成团?错过他的心,她再也不要其他,但是,他的心早在许多年前就和她错过。
  闭起眼,她喃喃低语:“记不记得我们初遇,那时,我父亲刚去世……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留在我心中,抚慰我的伤痛。没有你,我捱不过那段黑暗,没有你,我走不出悲僭,我为著爱你而重生,撑过那段,我就是想亲口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的泪灼热了他的心,想推开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该拿你怎么办?”黎儇喟叹。
  他不能否认她是一个好女人,若是他识她在季昀之前,或许会有结果,可惜,他先爱上季昀,也承诺了懋承的请托,他们母子将是他一生不卸的责任。
  “请不要恨我,让我们当朋友吧!我们互相支持照顾,互相分享彼此的喜怒,试著不讨厌我,我们会相处得很好。但别要求我立刻办理离婚,多给我点时间,否则黎爸黎妈那里我无法交代。”
  退、退,再退、再退,她退出他能接受的距离。
  把话说得明了,她连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下,亲手断了爱情梦,从此,他们只是朋友。虽不甘,但除此,她再没办法走近他。
  朋友?黎儇细细咀嚼这个字眼,他们会是好朋友?会吧!“朋友”隔出安全空间,在界线外、他乐意放纵自己欣赏她的好,在界线外,他保有自己的坚持,所以,他们会成为好朋友,在界线之外。
  “今天中午别再为我准备使当,在这里好好休息。”他轻声说。对朋友,他付出关怀,慷慨而大方。
  他在关心她?绘蓝环住他的腰,原来当他的朋友才能得到他的关爱,当他的妻子,只能得到他的憎厌。懂了!她懂了他,陆杰说过,他是个固执男人,谁都别想勉强他的心。不能勉强他,她只能勉强自己……
  第四章
  时序匆匆走过秋冬,春季来到尾巴,黎儇和秋绘蓝的婚姻维持近一年,那些好事者的预估失却准头,他们不但没有离婚、彼此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好。
  这一年中,绘蓝和黎儇身旁的人都成为好朋友,除了季昀、杨场、陆杰、秦秘书之外,各部门经理、员工都喜欢上这个没有架子的亲切老板娘。偶尔,她还会画画玩具设计稿交给黎儇,没想到制成成品上柜后,居然也有不错的销售成绩。
  敲门,她摇摇手上的便当笑说:“大老板,吃饭罗!”
  自从变成“朋友”,午餐时间是他们最快乐的交谊时间。
  “是咖哩饭吗?”合上手中文件,他笑问。当初,他没预估错误,她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当然是咖哩饭,大老板开口要求,岂敢不遵命?快吃吧!我有一个玩具设计稿要给你过目。”她把一叠完稿图放在他桌子上。
  “午餐时间别再要求我办公事。”摇摇头,吃饭皇帝大。
  “拜托嘛!下午我答应带扬扬去逛书局,不能太晚离开。”
  “你对扬扬比对我这个‘丈夫'还好。”自从话谈开后,“丈夫”、“妻子”成了他们之间互相取闹的谑称。
  “弄清楚,你只是‘朋友',扬扬是我的小儿子,我是他的小妈咪呢!何况,他会回馈我的爱,而你……我的爱会成为你的负担不是?”眼神黯然,他从不知道她想做的不只是朋友,可是除了这个安全身分,再多的,他不会给。
  “快罗、快罗,我赶时问呢!大老板。”转转眼睛,她把话题拉回安全等距。
  “你的手艺好得没话说,要不要开家餐馆,保证生意兴隆。”
  “我干嘛那么辛苦,日子轻轻松松过不好,把自己关在小小的一方厨房卖命,划不来。”
  “绘蓝,有件事情跟你谈。”黎儇突然想起一件事,放下筷子,他正视她。
  “说吧!我洗耳恭听。”面对他,这张脸、这个神态,是她朝朝暮暮思念。
  “我没有给过你生活费用,不管我们是不是真正夫妻,这笔钱是我该付的。”
  绘蓝摇头微笑,要不是太了解他,她会误会他爱上自己,要负起身为丈夫的责任。“不用,我们只是朋友,没道理要你付费。若你打算成为我的丈夫,那么我可能会跟你要求的更多更多了,除了生活费之外。”她弦外有音。
  “你没有在工作。”他道出实情。
  “我父亲留了一笔钱给我,还有一些股票,严格来讲我是个小富婆,说不定将来我还有遗产可以留给扬扬。”
  “年纪轻轻就在想遗产,你未免太多虑。”他用手指推推她的笨脑袋,她喜欢他这个接近亲昵的动作。
  “是啊!多想无益,说不定哪天没准备,突然间死掉,扬扬的遗产就要被美国政府充公了。”想?只能是空想,变化不成真实,他在她心头想过五年,到头来,他们之间仍是一场空。
  “你没有亲人?”
  “没有,祖父祖母、外公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小时候,有个会算命的阿姨说我命中带煞,不但会克死长辈,自己也活不过三十岁。
  宠我的父母对这种话嗤之以鼻,他们斥它为迷信,可是十八岁,母亲去世,我曾在夜里听父亲自问‘小蓝是真的命中带煞吗?'我明白,连他自己都不再确定,只不过他太宠我,舍不得我伤心。这些疑问,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
  “他是个好父亲,其实我对秋叔叔有印象,小时候他常把我架在脖子上,绕著客厅到处跑,秋妈妈就追著他,要他小心别把我摔著了。”
  “我爸爸和妈妈非常相爱,他们谁也不能没有谁,妈妈去世后,爸爸退出公司行政,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他的白头发冒得好快,皱纹增加得连我都害怕。我眼睁睁看著他衰弱、看他死亡。
  办完后事后,我彻头彻尾相信算命阿姨的话是真的,不是迷信,我的命太差,不管多尽心力部活不过三十岁。既然如此,我想算了吧!死掉就死掉,不怕的。于是我终日沉溺在悲伤中,总想著自己就快死亡……“
  “这种想法不对,命和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想活,死神带不走谁的。”
  “当时黎妈妈就是这样告诉我,她和黎爸爸整整陪我两个月,想打消我的蠢念头,然后你出现了,我对你一见钟情。
  为了爱你,燃起生机,我告诉自己,要活得尽责才有权爱你。记不记得那夜,你风尘仆仆来敲我家大门,你很疲惫但神态却是自信、认真,是你的认真鼓舞了我。“
  “我不知道,对于你,我的存在有这么大的意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以你的标准来说,我们只是陌生人。”
  “我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单身汉。”
  “为了价值结婚?我做不到。我结婚是为了我的爱情,虽然这种想法单纯得近乎无知,不过,你别担心,现在我懂了,婚姻光是靠一个人的爱情是无法建构成功的,它必须两情相悦,必须要两个人有共同的目标。
  你和季昀姐有共同目标,你有她的依赖,现在欠缺的只是她的爱,加加油,等她一爱上你,我们马上签字离婚。“一退再退,她的舞台越来越小,小得快要无立足之地。
  “绘蓝,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走近,他抚上她清瘦脸庞。他记得刚嫁给他时,她圆圆的脸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可是你不爱我。”她接下他的话。“季昀姐也是个好女人,而且你爱她,所以局面已定,我真不明白自己还在ㄍㄧㄥ什么,为什么非要到最后关头才肯承认婚姻无效。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抱著那纸结婚证书,我才能心安气定,才能安稳入睡,哪一天,它被宣布无效了,我……我会失落茫然。“只是失落茫然吗?不!她说得太轻松。是害怕、是恐惧,是痛不欲生。
  “没关系,我不在乎了,你就一直抱著它吧!”一冲动,他伸出手,把绘蓝拥进怀中。
  恋上这个怀抱,她不想离开,可是,一流连,她的心就不断沉沦,忘记他们只是朋友、忘记要谨守分际,然后过度膨胀的想像力又要弹跳出来,欺骗她的知觉,告诉她,他对她也有了一分情愫。
  揉揉眼睛,敛起情绪,说好不让他的心有负担!推开他,她又是一脸笑意。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娶季昀姐罗?”
  这个问题,问得他答不上话。
  “好男人不应该让同情心过度旺盛,否则欺了女人的真心会万劫不复哦。”话说出口,句句是勉强。
  “绘蓝,很抱歉。”
  “抱歉什么?抱歉我不够可爱,让你疼不入心吗?那么,要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应该好好修正自己的人格性情。”他的抱歉若加上几项化学物质就能转变成爱,她愿倾尽所有来交换。
  “问题不在你,在于……”
  在于他的心早住进别人?这种事不用再谈,多谈一次多伤一次心,反正结果可以预期,差别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不说这个,你快吃饭,我这次设计了一套让孩子玩分数的披萨大王,它可以让孩子在切切分分当中,学会分数的组合分解。”转移话题,在他身边的日子已经不多,她要好好把握每个分秒,不要浪费在伤感之中。
  一笑,他接受她的好意,回转座位,两人只是朋友。“等我吃完饭再说说,要是这组玩具再让我赚大钱,我就给你旭暲的股份。”
  “我要那些做什么?当壁纸吗?不用,目前我很满意你家的装潢。”见他的饭盒已经空一大半,她转身朝外。“我去帮你冲杯茶,醒醒你的脑子,好专心看我的设计稿。”
  凝望著她的背影,她又瘦了。对她,他只能辜负,不能回馈……
  “你们打算这样一直下去?”坐在地板,陆杰透过昏黄灯光看著绘蓝。
  这是他第N次来到黎儇的住所,白从和绘蓝结婚后,黎儇再没踏进这里一步,倒是陆杰成了这里的常客,几次见面,他们无话不谈。
  “不然,还能怎样,如果有多一分可能,我都不会放弃,可是……目前状况,大概是我们之间的极限。”一口吞进满杯苦酒,冉次注满玻璃杯,猩红的液体再度向她召唤。
  “够了,你已经喝过两杯。”陆杰抽掉她手中的酒。
  “两杯了?我的酒量又进步?糟糕,我的意识还很清楚,你不让我喝,我今天晚上要睡不著……”不知几时起,她迷上喝酒,只有在微醺当中,她才能安稳入梦,不会一夜悲泣。在她的梦里有黎儇、有她的爱情…
  “照这情形再喝下去,以后没喝足三杯你就要失眠,然后四杯、五杯、六杯,你会成了标准的酒鬼。”陆杰恐吓。
  “真变这样,你要辛苦点,下次我酒后驾车被抓,你要带钱去把我保出来。”怎没丝毫醉意,难不成真要她睁眼到天亮?
  “不行不行,再放你这样下去,我良心会受谴责。”他站起身,把她一柜子的酒全倒进马桶。
  “不给我喝酒,那你得去帮我买安眠药。”绘蓝耍赖。
  “安你的头!睡不著我来唱催眠曲给你听。”拍拍她的笨脑袋,是不是女人一旦爱上了,就会笨得比猪还严重?
  “谢罗!你的歌声会让我恶梦连连。”趴在桌上,她说:“我问过自己,真能和他当一辈子的朋友吗?”
  “你能吗?”要真能退而求其次,她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吧!
  摇头、摇头、再摇头。“我不能的,签下离婚证书,我就要收拾行囊,离开他,离得远远,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
  “真小心眼,你不是在美国长大的?美国人离了婚,都还能保持良好关系?”
  “可惜,我的骨头、我的肉、我的皮,全带了中国基因,照规矩,离完婚,就要老死不相往来。”
  “你恨他?”她有道理恨他,陆杰想。
  摇头、摇头、仍然再摇头,她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不恨、无法恨,离开他会思念成潮,心会枯竭,可是留在他身边,看著他们一家和乐融融,心会碎,会痛得无以复加。离不离,都是辛苦。”
  “这就是你始终不肯留在季家吃早晚饭的原因?不管你们的关系是不是改善、不管黎儇邀了几十次,你都宁愿回到这个小空间,独自品尝寂寞。”
  “那里是季昀姐和他的世界,这里才是我和黎儇的天地,只要想起一年前他就住在这里,我踩著他走过的地板、看著他看过的电视、敲打著他使用过的电脑,知道吗?冰箱里还有他留下来的啤酒,一年了,我都没去动过。在这个空间里,我做著他做过的事,很幸福ㄋㄟ!不骗你。”
  “这么幸福的女人还会夜夜不成眠?”他调侃。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闺中怨妇有失眠权利。”笑笑,她往后仰躺,头枕在沙发上,他也曾用这个角度看天花板吗?侧侧脸,绘蓝挤破那颗从眼角偷渡出来的泪水。
  “不喜欢听我唱歌催你入眠,那我来叙述一件事,包管你听了心情大好。”
  “说吧!我在听。”没望向他,她的眼光停留在她和黎儇的婚纱照上,那是他们唯一一张,照片里的黎儇怒容满面。
  “昨天,黎儇把我叫进办公室,他提醒我,晚上不要来找你这位单身女子。”
  “我不是单身女子,我是已婚妇女。”她很珍惜眼前的身分。黎太太……很好听的三个字,她喜欢!
  “是!他就是要我别来打扰你这位‘已婚妇女'。他要我记著,到日前为止你还是他的老婆,要我记住朋友妻不可戏。于是,我就跟他吵起来,我说:’绘蓝有交朋友的自由'。他回答:”绘蓝忙了一天,有休息的自由。'听到这里,我口气变差,对他大吼:“我是她在台湾唯一能谈心的朋友。'他竟然比我更大声,说:”我就是她的朋友,有心事她可以找我谈。'“
  朋友?他还是认定她是朋友,不管她为他做了多少,他们就只是朋友
  “被他一激,我又对他暴跳。‘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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